第4节
gl百合:《末世之寒刃》 作者:那端米凉
正文 第4节
gl百合:《末世之寒刃》 作者:那端米凉
第4节
这时候，大家陆续从房间里走出，少不得又是一番介绍。
钱之墨说明来意，他对这里很熟，所以今天其实是来做向导的。虽然是自家兄弟的朋友，他也没有丝毫手软，张口就是五斤大米的“导游”费。
赵雅揶揄他：“有人刚才不是还说被什么箭射中了吗？怎么，爱情变成大米了？”
钱之墨淡定道：“爱情只是一时的感觉，老婆才是唯一。我的老婆嘛，在末世之前是红衣毛爷爷，末世后就是食物咯。”
一番话，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让人想嘲讽都作罢。
微生焰拒绝：“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五斤大米不可能。钱先生，你要知道，‘导游’这种奢侈品只在丰衣足食时有人要。”
“聪明人，我喜欢。但是微生小姐，你应该也知道，黄金埋在地里，没有好手，淘不出金沙。”
“但好手不止有一个，价格且各不相同。”
钱之墨带着一丝了然的笑了：“微生小姐，你是经商的吧！好吧好吧，三斤大米，我会让你物超所值。”
微生焰点头，其他人没有异议，先给了一斤，等到真的“物超所值”再付剩下的。
z大的教学楼已经荒废，图书馆、博物馆等虽没被停用，但没有人使用的设施与摆设无异。
校园整体上说算得上整洁，只是地上不时出现的难以清扫的血迹表明这儿也经历过一场场残酷的战斗。
“末世来临那天，很多学生变成了丧尸。好在我们都是年轻人，平常也看些末世题材的、电影什么的，所以应对起来还算合理和迅速。即使是这样，也有很多同学牺牲了。”钱之墨看微生焰盯着已经黑透的血迹出神，善解人意的解释道。
“那那些丧尸的尸体和学生的尸体呢？”
“烧了，全烧了。砰！”他突然把拳头张开：“一场大火烧得只剩渣渣，就算是渣渣都被小心掩埋了。我们实在是怕了这种病毒的传染力。”
微生焰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雅惊讶：“就是说，丧尸连同人的尸体一起烧掉？”
“恩，这时候水还有精力去给他们分分类啊！”钱之墨理所当然的道。
众人都一副被噎住的表情。
“唉，你们想想那些被丧尸吃进肚子里的和暴尸荒野的，就会发现我们是多么良心了。至少火葬了还帮入土不是？”
她们想起张轩夫妻和李健，皆沉默不语。
z大内部的市场已经变成临时交易所,多的是人在地上随便铺一条毯子或一张塑料纸,摆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卖。这儿通用货币是大米，其他食物也深受欢迎，一句话，只要你有吃的，什么都能买到。
至于纸币、黄金、珠宝，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一路走来，大家看到很多小玩意儿，如指甲刀、帽子、衣服、瑞士军刀等，价格便宜得很，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很贵，因为也许一碗稀粥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
市场里摆摊的多是上了年纪的大娘大爷，偶尔可以看到伸手乞讨的小孩子，只是没几个人愿为他们停下脚步。来来往往的除了年轻大学生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大多衣衫褴褛、身上带着股异味，大家都好像习惯了，对此毫不在意。
钱之墨解释，虽说这是大学生基地，但之前学生死伤大半，偌大一个校园，接纳了很多外界人士。有周围的居民，也有原先在学校内市场开店的店主，更多的是一路打打杀杀发现这里有个基地的队伍，偶尔还有像微生焰她们这样幕名而来的小队。
基地的建设除了工具材料，还需要人力。或者说人才是关键，没有足够的人手，基地的基本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何谈其他？大学生基地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形成规模，就是最大限度的利用了大家的力量。
“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只要肯出力，就都是基地的一份子。”这就是z大前学生会会长现在的实际领导人夏闻雨所提倡的。
钱之墨这个眼里只有钱的人，在提起夏闻雨时，竟也有一丝尊敬。
第19章 各奔东西（三）
有阳面,就有阴面,微生焰她们那三斤大米,不是花在这种明面上的东西上。
“等下我们要去的地方禁止说话，尽量别发出声音。那里可是重头戏，你们在那里多买些武器之类，总会用到的。”
“为什么？”
“嘿，你们不会以为进了基地就拿到铁饭碗了吧！别傻了，基地不养闲人，你们的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吧，这儿可不像某些时候有救济粮发，你们得靠自己的能力来赚粮食。”
他不知道这儿对微生焰而言就是一中转站，她不会在这儿长住。
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你们不是有异能者吗？能从n城一路走来一定很有本事，基地有各种任务。具体等我带你们去任务大厅看看你们就明白了，有许多任务都需要外出，这个时候多件武器防身总是好的。”
钱之墨将她们带到图书馆，四处瞅了瞅之后让大家快速进去。图书馆看起来有些荒凉，下到地下室，一番新天地展开在她们面前。
用作自习室的房间被分隔成一块块独立的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摆了些东西，大多是军刀、枪支之类的。这里和上面规矩一样，以食物作为货币，也可以以物易物，只要双方看对眼。
这里人不多，顾客一般都显得矫健有力。仿佛是遵守什么约定似的，没人开口，一切交易通过手势和纸笔进行。来来往往的人有些谈妥了，有些空手而归，这一切就像一出沉默的舞台剧。
微生焰她们也处在这个剧场。
“这里的东西比基地官售要便宜许多，所以你们懂的。不是熟人他们不做生意，你们是我带来的，这方面就没问题。放心，这儿的东西质量还是不错的。”
传看了钱之墨的小纸条，大家点点头。
虽说这儿的东西比较便宜，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当看到一升汽油要两斤大米时，微生焰摇了摇头。
她们现在的食物不多，耗不起了。
微生焰和百里都没有看上的，宋玉等人倒多看了几眼武器。他们都没带“钱”，商量着明天再来一趟。
之后他们去了任务大厅，废弃的教学楼里，不见手拿书本来去匆匆的学生，多的是身上或多或少带着点杀气的男男女女。一面墙上，贴着几百张纸，每一张纸上都写着一个任务。从挖沟、砌墙到清理z大附件丧尸、找寻物资应有尽有，报酬一般是食物，任务的危险性不同，报酬多少也不同。高风险带来高收益，不变的法则。
“没有用汽油作为报酬的任务吗？”要继续北上，汽油是不可或缺的。
“没有啊，不过基地有汽油，拿粮食换就行。对了，你要汽油干什么？难道想接物资任务？”物资任务一般需要用到汽车。
微生焰摇摇头：“我想去b城。”
“啊？这一路可不太平，你还不如留在基地。”钱之墨不赞同。
微生焰笑笑，不说话。
其他人听到微生焰的话却有些沉默，微生焰感觉到了，看来又要只有她和百里醉了。
当晚，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队伍里其他人不赞成再往北走。经历过前一阵子的打打杀杀，紧绷的神经终于在大学生基地得到放松，这儿防卫严密，有手有脚的人也不缺工作，为何还要去外面冒险？
张轩几人的死，在这些人心中或多或少留下了阴影。
于是，在这个月光皎洁的夜里，这个从z城一路走来的队伍，散了。
康复等人不用说，他们本就是奔着大学生基地来的，不会离开。宋玉单纯的喜欢安逸，赵雅则害怕路上的不可知性，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能到这里已经很侥幸，而光头则是舍不得两个妹妹再受颠簸。至于李大婶，她不愿再离她儿子更远。
王诗琪犹犹豫豫，她舍不得微生焰，于是她成了唯一一个要跟微生焰她们走的。
微生焰理解他们的选择，反而对王诗琪的决定有些惊讶。王诗琪支支吾吾，撕夜不告诉她原因，于是她就没有细想，在当晚将剩余物资分了，本来两辆车大家都说给微生焰几人，不过她们也用不着两辆，于是商定微生焰她们拿走一辆，剩余一辆归剩下的人所有。
他们终究，各奔东西。
第二日，微生焰就和百里接了杀丧尸的任务，只要将距基地两公里的石帆山上的丧尸杀掉就好。
报酬还可以，二十斤大米。
她们驱车赶往石帆山，基地周围的丧尸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一路走来，畅通无阻。石帆山显然还未被踏足，丧尸还是挺多的。
两人杀着丧尸，顺便敲开丧尸的脑壳，从白花花的脑浆里找出白色脑晶，放到随身小包里。
军方最新传来的资料表明，丧尸脑子会形成一种结晶，大约只两粒米大小，蕴含能量，只要接触异能者的皮肤就能被吸收，似乎能为异能者补充能量、刺激进阶。
上面也提到，异能者也能形成脑晶，脑晶颜色一般和属性有关，似乎也分属性。
至于军方怎么知道的，不可问。
百里醉发过去的关于动物变异的猜测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军方多次派人外出抓捕动物，结论是少部分动物的确产生了变异，变异物种更适应环境，能力增强，且极具攻击性。
至于植物，目前还没找到范例。
第20章 美人救英雄
行至半山腰，突然听见一阵打斗的声音，似乎还有男人的叫声，又很快被嘶吼声压过。
两人朝声源处跑去，在比较茂盛的林子里，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有人的也有丧尸的，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只有寥寥几人在挣扎，风刃、子弹不要命的发，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女孩子，举手之间就有一个丧尸被撕碎，空中洒落一片肉雨。他们紧紧护在中间的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即使在这种境遇下也不见丝毫狼狈，他戴着金丝眼镜，脸色有些苍白。
“你们走吧，别管我了。趁还有机会！”
“不！我们不会丢下你的，老大！”
年轻人眼中划过坚定：“这是命令！你们走！”
那些护着他的人却不为所动，只是奋力的杀着丧尸。现在的丧尸也不多了，原本这种数量一个人就可搞定，但是其中有一个异类，速度奇快，他们很多人都死伤在这只丧尸手中。
一只身法奇快的丧尸，加上丧尸特有的利爪和尖牙，实在难以对付。微生焰和百里醉看了一会儿，大致摸清了这丧尸的底，也就是速度快而已，偏偏这里面的人里没有能跟得上的，每次攻击都无法命中，因此陷入绝境。
这种局面有很多方法可以破解，可以用速度型异能者拉住丧尸，然后攻击；或者来个大范围伤害，无差别命中；或者来一个眼力极好的枪手……
很不巧，这队伍里没有速度异能也没有群攻；很巧，他们不远处就有一个神枪手。
百里醉瞄准丧尸脑袋扣动了扳机。丧尸快，她的子弹更快！
连续两发子弹命中同一地方，丧尸的脑子炸开来，喷了外围的一个男人一脸，他来不及恶心，整个人陷入狂喜之中：“耶！老天保佑！”
年轻人似有所感的望向这边，镜片划过一道锐利的光。
剩下的都是些杂鱼，都不用微生焰她们在帮忙，那些人几下就料理了。
两人朝她们走去，那男的就见一冷得要命的面具女人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为他擦脸。
他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女人带着凉意的手却马上离开，那张脸还是那么……黑黑白白。
百里醉把脑晶给微生焰，眼里无波无澜。
“你们好，谢谢你们！”眼镜男伸出手，友好的笑，斯文的脸上满是真诚。
“你好。应该的，谁见到都会帮忙的。”礼貌的握了一下，微生焰代百里醉回答。
“哦，我叫夏闻雨，不知你们……”
“我叫微生焰，这是百里醉。从n城来。”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离事发地点远一些的地方，终于不用再踩着那些断肢什么的了，偶尔看到别人踢飞一个脑袋也是很惊悚的好吗！微生焰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她努力的想啊想，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双有些油滑的眼睛。
钱之墨。
他提到的那个学生会会长，好像就叫夏闻雨。
“你是z大的学生会会长？”
夏闻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的印象里没有这么两个人啊。微生焰和百里醉这样的女人，只要一眼就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恩。我们前几天刚到z大基地，今天就是接了任务出来的。之前我有听朋友说起过你，年轻有为的学生会会长哦！”
“呵，年轻有为算不上，只是大家抬举而已。”夏闻雨谦虚的说，“恰好这两天我不在基地，真遗憾，不然就能与两位美女相识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百里醉身上。
他知道是这个女人救了他，她就如一支锋利的箭，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那一刻，他顺着子弹传来的方向看到还未放下枪的她，心里传来一种感觉：就是她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美女？也许我其丑无比。”百里醉难得开口说这么多的话，却给人带来尴尬。
微生焰拉拉她的手。
夏闻雨滞了一滞，面色如常道：“有这样身手的人，本身就是美丽的。”
“呵，那你大概没看到她最美丽的时候。”微生焰突然想起之前将她从仲晖手下救下的女人，她像一名天使，以那样令人折服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脸有些热。
“是吗？不知我有没有那个机会。”他变相的邀请百里做他队伍的一员。
微生焰只是一笑，并未作答。
百里醉一贯的沉默。
夏闻雨有些失望。
他身后的几人身上到处是血和肉，夹杂着一些伤痕。微生焰看看夏闻雨淡定的样子，想到一种可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都是被咬过才觉醒异能的吗？”
他身后的几人惊讶的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微生焰掩嘴一笑，眉间的风情醉了满山的翠绿。
“我猜的。你们身上都有伤，却没半点对变异的担心。除了被咬过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夏闻雨夸赞：“是啊，他们都是被咬后觉醒的异能。只是，你怎么知道这样的异能者再被抓伤就不会变成丧尸？”他记得这是基地里的老师得出的最新实验结论，还未被公开啊。
微生焰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有些单纯的大小姐了，即使这几人表现得很友善，即使醉救了他们一命，有些东西，还是只有自己和醉知道的好。
“之前有个朋友就是这种情况，之后他被咬了，也没有变异。所以，我就猜测一下。”她突然想，如果当初张轩不是自动觉醒的异能，也许他们夫妇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真情，总能在人心中停留良久。在张轩夫妇之前，她没有看到生死相随的人，至少现实中没有。
但那并不代表没有感情。就像她爸，在她妈死后虽没表现出多大的悲痛，但再未婚娶，一心一意将她养大成人。即使家族里的长老向他施压，要他再生个儿子，他也从未妥协。
“这样啊。”夏闻雨不疑有他。
第21章 戴小偷帽的男人
充满活力的绿色将车身包裹，越野车的爆发力却更为显露。车顶竖起一把枪，枪后是年轻的军人。五辆车，军用车，就这样开进了基地。
微生焰她们的车恰好与车队擦肩而过，车队传出的肃杀气息让微生焰紧了紧衣服，驾驶座上，百里醉掀了掀眼皮，她望着其中一辆车，瞳孔突然紧缩起来，下一刻，又恢复平静。
与此同时，车队里的一个像熊一样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在座位上只是随意动了动，但车身都抖了抖。
“怎么了？”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问。
“这感觉……真让我热血沸腾啊。”大汉答非所问。他身旁那男人似乎也不在意，依旧闭着眼睛，略显单薄的身子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偏偏有一种悠闲的感觉。他戴了一顶小偷帽，深色的帽子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墨，沉得摄人心魂。
微生焰她们在门口停下接受检查。车后座坐了四五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但没有人抱怨。守门的人看到夏闻雨一行人，开心极了：“会长，你回来了！”
夏闻雨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神色间有淡淡的疲倦。这时候接他的车到了，说好过几天请她们两吃饭后，夏闻雨带着手下离开，车子开得很快，似乎有什么事。
基地里的异能者和普通人的住处时不同的，从之前的临时住所搬出来，微生焰和百里醉分到了一所两房一厅的小房子。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周围住着的都是异能者，这儿相对治安好些，她们有想过把房子给光头和他妹妹们住，但又担心他们几个普通人在这儿会被欺负，所以作罢。
王诗琪就住在她们隔壁，微生焰看到她时还惊讶好久。
基地的住所要交租，按人头算，异能者所在的三区每人每月三斤大米或五斤面粉。普通人住的一区则每月一斤大米或两斤面粉。按照基地做工的报酬，这在人们的接受范围内。
除此之外，基地开辟了后山作为菜地，草科院原有的实验大棚都已变成菜地，其中以土豆这种生命力顽强又高产的作物最多。特殊时期，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至于西红柿等新鲜蔬菜，已经成为奢侈品。
百里醉去把任务交了，拿大米回来。微生焰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从后市以极低价钱买回来的床单也已经洗好晾着，日头这么大，过不了多久就干了。
她弯腰将垃圾倒入临时垃圾桶里，如墨的青丝倾泻在腰间，她听到开门声，回头对百里醉微笑，笑容里有阳光，有江南的水烟，有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沼泽。
乱了谁的情？
百里醉就像，这样一个女人，不但有这大家闺秀的优雅大方，也有小家碧玉的清秀。她身上有她父亲的痕迹，那种如出一辙的温和懂礼，那种用千年时光沉淀的气度，让微生焰具有那么致命的吸引力。
她其实不喜欢多话的人，但这个女人在她耳边说着话的时候，那种轻轻软软的声音仿佛传入她心里，她竟然想让她多说一些。
是离开战场太久，她变得不像她了吗？
百里醉脸上的墨玉在阳光下越发显得光滑精致，墨玉清澈，在阳光下也不能消去一丝凉意，仿佛一汪幽谭，将阳光都攫取。她静静看着焰，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一定不相信，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这个站在烈日下的女子竟如水般泌人心脾。
微生焰眼里的百里醉又何尝不是一种风景？她看着女人面具下的薄唇，不知第几次生起掀开她面具的冲动。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百里太吸引她了，这样似乎不好。
是哪里不好呢？
微生焰迷惑的表情落入百里醉眼里，她竟然想去摸一摸她的脸。百里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突然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只有很简单的厨具，一个煤气灶一个铁锅一个饭锅，简陋的很。其实现在基地里自己做菜的人没几个，一般都去的食堂，做任务后如果不兑现食物，可以得到一张卡，卡里就是这次任务的食物换算成的积分，可以用来在食堂消费。
食堂里的菜永远是稀粥、杂粮馒头，伴着土豆。土豆丝土豆泥土豆片土豆块……有一句笑话，z大有三宝，土豆洋芋马铃薯。广大人民真是太阿q了，这时候还苦中作乐。
食堂菜虽难吃，但可以免去把饭菜弄焦白白浪费的痛苦，而且也不黑，一斤大米换得的积分至少也能吃一斤土豆……
基地的建设速度一直让微生焰感到疑惑。末世来临才一个多月，即便领导人再有魄力，再有眼光，也不可能将制度弄得如此完善，先是门口的深沟、高墙，再有市场的改版，还有任务制度、积分细则……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完善。微生焰脑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总是抓不到那根关键的线将它扯出来。
她同百里说起她的疑惑，百里也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思路。
而王诗琪去过一次食堂后，说什么也不去了，把她的粮食交给微生焰，每日准时上门蹭饭。她们吃的东西也差不多，但架不住微生焰手艺好啊，末世前一块豆腐都能让她做出能够以假乱真的鸡肉，小小的土豆她难道会驾驭不住？
其实王诗琪之前是想要和微生焰她们住一起的，但两房一厅的房间，虽然她想……和焰姐姐睡一起，但又怕她拒绝。所以她就住在隔壁，也挺方便。
只要能离微生焰近一点，就足以让她开心很久。
微生焰她们的目标是半个月之内赚到足够粮食，要能换成足够汽油，还要能支撑她们在路上的热浪。这有些难，但努力一点不是不能做到。微生焰迫切的想要到达b城，一个人在陌生而又危险的环境中总会不自觉想到家人，她很想她爸，虽然他爸在重重保护下的b城里不会遭遇丧尸，但她还是很想快点看到她爸。
这几天，她爸陆续有消息过来，但文字怎能和实实在在的人比？
百里醉见她焦急，就多接了几个任务。她们早出晚归，王诗琪饿了几餐后就决定跟着她俩出去做任务，但出门在外哪还有闲情开灶？王诗琪悲哀的发现，只有硬馒头冷土豆可以啃。
但即便是这种食物，也让许多人抢破了头。
第22章 夏日夜晚的咆哮
没过几天，基地传出一种消息：b城来人了。那几辆军用越野里装的可不是一般人，据说全是皇城根下的嫡系，背景深不可测。
“深得像海一样？”
“一滴来自大海。”百里醉沉默很久，回答。
而夏闻雨之前提到的饭局，也如期而至。
食堂二楼作为基地高层专用餐馆，从不对外开放。这次拖夏闻雨的福，两人坐在明亮的大厅里，心里倒没生出什么情绪。只是当菜肴全数被端上桌时，她们还是有些惊讶。
劳工啃萝卜，老板大鱼大肉。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或者说，在世间大多数人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夏闻雨的餐桌上，只有一盘青菜，一盘土豆，还有一盘专为女士准备的鱼。
他坐于桌前，脸上是斯文的笑，他谈笑如常，本不应饭菜的简陋而有所羞惭。
即便对面坐着的是两位女士，其中一位，还是看得着的美女。
饭菜虽简陋，但足以饱腹。其实在蔬菜缺乏的现在，这已经算得上不错。百里醉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心想还是微生做的好吃。
这之后，夏闻雨又陆续请她们吃过几次饭，几人渐渐熟络起来。他一直很斯文，做人处事处处透着一种绅士风度，那是发自内心的，这个人的心就是那样。但微生焰总无法对他生起太多好感，他看百里醉的眼神太过炽热，炽热到让人不悦。
为什么不悦？
微生焰想到那个答案，脸色有些发白。
在基地生活半个月，微生焰的水系异能已经进为二阶。是的，随着研究日益完善，异能者被发现是可以进化的，现有异能被分成几阶，这已不是秘密。
一阶，为初级异能。既刚觉醒的人拥有的能力；二阶，在原基础上进化；三阶、四阶……以此类推。
现今已知的最高阶异能者是三阶的阳弗，雷系异能，效劳于北军。
丧尸脑子里的脑核被称作源晶，微生焰问过：“为什么叫源晶？”百里醉沉默很久，带着点不屑道：“因为这样可以忘记它的出处。”吸收源晶能量可以使异能者进阶，当然异能者也可靠自身力量的积累进阶，但这要来得缓慢些。丧尸也能进阶，同阶丧尸要强于同阶异能者，但没有思维的工具如何强大也敌不过计谋百出的人类。
丧尸级别越高，源晶所蕴含的能量越高，对异能者的升级就越有帮助，但也容易爆体而亡。总之，升级有危险，吸收需谨慎。源晶五颜六色，似乎与丧尸的力量相对，之前她们就遇到过一只速度系丧尸，可见丧尸也是有异能的。
微生焰就是吸收了之前那只速度丧尸的源而进阶。
二阶的水系异能比起一阶来要强大一些，这种进步首先表现在水量上。如今微生焰每日可以弄出五立方米的水，洗澡什么的不是一般方便，只是……只是……微生焰把水注入桶里，脸色微红的看了眼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等下，等下百里就会去洗澡……她的脸上红色越发深了，就像盛开的桃花。
夜色微凉，女人比夜色更凉。百里不自觉的朝她靠近，微热的身躯带给她温度。
房间不大，有两间房却没有第二张床，于是两人理所当然的睡在一起，没有丝毫不适。她们还得在这间房里睡上一阵子，物资的筹备比想象中慢很多，久久寻不到合适的任务，但消耗却在继续。然而她们都没有气馁，只要有手有脚就有机会。
突然有一阵极细微的吼声传入微生焰耳朵。不是因为声音小，而是因为距离远，因为那咆哮声里隐含的怒意与痛意，清晰传入微生焰心里。
草原上有一只狮子，正当壮年，然而它死了，于是那种错愕、那种不甘尽数化为嘶吼，仿佛要撕破天地。传入远方来客的耳朵，却变成极小声极小声的咆哮，但那不甘不会减少。
依然能震撼人的心。
百里醉不是异能者，没有微生焰那么恐怖的五识，然而她从怀里女人微僵的身躯中发现了什么，于是她的身体也变得紧绷：“怎么了？”
微生焰紧紧皱着眉，“我不知道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想去那里看一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百里醉没有丝毫犹豫，起身穿衣。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消失在天穹。于是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夜空下什么都是黑的，丧尸让人们很少在黑夜亮起灯光，于是连那些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也是黑的。
除了一栋楼。
这栋楼算不上光明，但它有两扇窗户隐隐透着灯光，楼宇高大，在夜空中像极一只沉默的野兽，两只眼睛静静注视前方，闪着黄色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离得近了，那咆哮也就越发清晰，其中蕴含的绝望的意味便更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让她们自背脊而升起一股冷意。
已经是深夜，楼外却依旧有很多人在巡视，他们对咆哮声充耳不闻，近乎麻木的在夜色中穿行，偶尔抬头看一看远方，遐想着那些残暴而可怕的丧尸。
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两人轻易寻着一个空隙钻了进去。那间房间里的咆哮声已经消失，一个人推门而出，然后他就晕了，手里圆滚滚的物事滑落在地。
没有理会角落里昏睡的男人，两人为房间里的景象而惊讶。
房间里有一副血迹斑斑的镣铐，镣铐锁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具无头尸首。微生焰转头看向男人脚下的袋子，心中一惊：不会吧！
百里醉已经扯开袋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难言的气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
女人的头发被血染红，于是就有了诡异的颜色。她大睁着眼，眼里满是不甘。那不甘仿佛要蹦出来，咬死割下她头颅的人。
厉鬼索命，不过如此。
百里醉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轻轻将女人的头安回去。
“你还要去看吗？”
微生焰抿了抿唇，她看了那双原本应该很美丽现在却处处透着戾气的眼睛一会儿，摇了摇头。
于是百里醉掏出火柴和酒，火花开遍女人身体，她长眠在绚烂烟花里。
走在荒野上，看到一具无名尸体，那么你至少应该帮他挖一个坑。如果不行，让他随风而去也是好的。
这不是什么同情也不是狗屁的什么善良，而是对人性的尊重。
“起火了！”
“快去拿水！”
“还不去通知韩教授！”
……
身后的喧闹与她们无关，她们在夜色中奔跑，像两头轻盈的鹿，鹿蹄下有一个包裹。
第23章 杀害的与被杀害的
这天，她们没有出去做任务。
房间里有一个人，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有一只耳朵不见了，新鲜的血不断流出，流进他的脖颈里，流到他的心口。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感受到血液的温度。
他全身颤抖，坚毅的脸庞早已不复刚硬。看着面具女人手上那柄冒着森森寒意的刀，他觉得一直以来的坚持被全数击溃。
他颤抖着嘴唇，蹑嚅道：“求求你，不要再……”
百里醉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她有两把刀，一把大而长，一把小而短。一把用来杀人，一把用来诛心。
微生焰有些不忍，但她只是沉默，沉默着看着这一切。仁慈善良是好事，但对敌人的仁慈善良则是对自己的残忍。微生家养不出圣母。其他两个家族也不行，只要他们还要传承，就必须学会心狠。
曾经微生焰以为她用不着这些东西，但现在看来不是。所以她会试着学习使用这些东西。
哪怕不忍。
“你拿她的头做什么？”
“实验……源晶。”
房间里陷入沉默。
异能者也有脑晶，普通人不知道但她们俩是知道的。于是这之后的黑色意味她们也懂了。
“实验室也在那栋楼里吗？在哪？你们在研究什么？”
男人的眼里突然涌出一股狂热：“哈哈哈，当然是为了追求新人类的未来！只要研究成功，只要成功，每个人都能拥有异能。”他仿佛忘记了身体的伤痛，“到那时，就是新世界！你们放了我吧，为了人类的未来。”
“所以异能者就变成你们的小白鼠吗？刨开同类的脑子来取源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不忍？”微生焰受不了他们的手段。
那男人毫无惧意的与她对视：“牺牲一小部分人成就全人类的幸福，他们应该感到荣幸！”
百里醉晃晃小刀，刀光划过他的眼，让他瞬间坠入冰潭。
“实验室在哪？”
那男人恐惧的咽了咽口水，报了一个房间号。
基地今天明显有些不同。进进出出的卫队和异能者多了很多，他们散布在基地各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微生焰和百里醉如往常般进出，可能是因为实力，可能是因为夏闻雨，她们没有被打扰。
当黑夜降临，借着夜色的掩护，百里醉带走那男人，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
过了几天，当防备减弱时，她们再次去了那栋大楼。
这一次她们找到了一间冷藏室。冷气寒冷逼人，但见过百里醉那把小刀的人不会被这点寒气所惊扰。房间里有柜子，不多，七八只。她们一只只拉开，每一只柜子里都有一个人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有那表情是一样的怨恨。人头旁边是颜色各异的源晶。
她们不再沉默，某种情绪像火焰一般燃烧。
但她们只能沉默。
门外响起脚步声，于是她们从窗户跳了下去。
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房间里的血腥味早已散去，或者说掩去。所以微生焰皱了皱眉，她循着锈味看向房间一角。
一个小萝莉窝在那里。即使她脸上都是血，微生焰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小雨。她快步走过去将人拥在怀中，小女孩身体冰冷，眼里满载着恐惧，像一只眼睁睁看着父母在眼前死去的小兽。
她心里一沉：“你哥和小舟呢？”
女孩子死死缩在她怀中，近乎贪婪的呼吸她的气息。良久，女孩终于哭出来，哭声充满害怕和悲恸：“姐姐，哥哥死了，小舟也死了……”
微生焰闭上了眼睛。她真心疼爱这两个小萝莉，还想着再去找她们哥哥说说，让她们和她一起走，b城虽远，但那里的一切值得冒险。但小舟怎么可能这样死了？
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晶莹剔透，像童话故事里人鱼公主流下的珍珠，但仔细看，珠子里是黑的，是愤怒。
她睁开眼，轻轻抚着小女孩的头顶：“怎么死的？”
……
刘进哼着曲子走进食堂，食堂一楼早已铺好一桌饭菜。他悠闲的吃着菜，享受着周围人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他很得意，像一只吃饱了肉的土狗。狗是土狗，肉是腐肉，吃进肚子里就化成凶性。
想起昨晚上那小女孩细嫩滑腻的身体，想起她痛苦的哭泣，他禁不住心神一荡，有些飘飘然。然后他脑中闪过那个可恶的光头怨恨的目光，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一只鬼而已，有什么资格出来吓人？
这个世界有白天，有黑夜。光明之下有黑暗，有触不到的阴影。但既然有法规，有维护法规的人，那么黑暗便只能蜷缩成一团，在阴影里伺机而动。
然而当末日来临，当人命都显得不再重要，那么还要法规做什么呢？
或者说，维护法规的力量不再强大。这世上有几个卫道士呢？又有几个为了所谓正义就能献身的斗士？
于是阴影里的蛆虫开始繁衍，那些恶心的阴暗的想法现于世间。比如杀戮的快感比如欺凌的快感比如最原始的快感。
然后刘进就遇上了他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候。
末世前他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大学生，宅男一个，窝在宿舍抱着电脑当老婆，床脚下枕头下塞满某些漫画。他喜欢小女孩，内心深处一直有那样一种，然而他懦弱，并且他懂得法律的严苛，所以他从未想过实施。
然后他得到了异能。
然后他的异能升了阶，赶在大部分人之前。
于是他有了底气。
白天他是衣冠楚楚的学生，是受人尊敬的异能者。晚上他脱下伪装，变成禽兽。
有那么几个小女孩消失在角落里，却没人注意。孤儿总是弱势的一方，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然后他看到了新的猎物。
那是一对可爱的小萝莉。脸颊粉嫩，晶莹剔透，像落入凡间的天使，他看着两个小女孩甜甜的笑容，想起之前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突然啐了一口。
原来真正的美丽在这里。
暗自跟踪了几天，那个光头明显不安起来。然而普通人的警惕又有什么用？在他的异能前不堪一击。他嘴角扯过一抹讽刺的笑，想起那个男人护在身下最后一同被他的木刺贯穿的小女孩，想起那个在他身下哭泣的小女孩，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猥琐的光。
真是一个好日子啊，他起身去外头逛逛。身体里那些被满足的兽欲安睡着，他又变成那个一脸正气的刘进，那个身具强大异能的男人。
第24章 水的愤怒
把女孩娇小的身体火化，身旁那座大一点的柴堆上也冒出滚滚的烟。微生焰抱着小雨在一旁看着，她脸色很黑，很静，蕴藏着暴风雨。百里醉放下燃烧着的火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女孩死在床上，床脚是大睁着眼的光头。小雨被光头护在怀里，不知为什么，和刘进的判断不同，小女孩没有像光头那样被木刺刺穿。微生焰曾经带女孩们去她们“新家”玩过，于是不知凭着多大一口气，小女孩竟找了过来。
此时她在微生焰温暖的怀里看着火堆，那里面有另一个她。她们从出生起从未分开，但终究分开。她不怎么想活下去，但是她必须活下去，至少要活的比那个男人远。
苦难教人成长。末世之前她连死的意思都不懂，现在却已经懂得了仇恨。
还有报仇。
微生焰向百里借了一把刀。那把杀人的刀。
百里的刀很利，刀身妩媚像女人的腰，布满大马士革刀特有的繁复而美丽的花纹，也有刀的沉重。不知道是因为铸入太多铁，还是因为饮了太多血。
她想亲自动手。
骨灰洒向山林，不知飘向何方。女人抱着女孩，慢慢走下山去，走到仇人面前。
刘进走到湖边，湖水如往日般清澈，却不再有情侣欣赏。他感觉很爽，心满意足，于是他很舒爽的洗了个澡。把衣服穿上，他转头朝基地任务大厅走去，在湖边的小树林停下。
他睁大眼睛。
他看到了一幅美丽如画的风景。
他看到了一副美丽如风景的画。
葱茏树木之间，站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穿很普通的蓝色衬衣，蓝色牛仔裤将她修长的身材全数勾勒出。她有一副很美丽的眉眼，眼波流转间流露出动人的温柔。
但她看向前方的目光却那样无情。
她手上拿着一把刀。
刘进的心突然生出了一些恐惧，他感到有些不安，于是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破空声。他往旁边一偏，一道水箭穿过他原来战立的地方。他有些生气的转头，骂道：“你干什么！我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杀了我妹妹。”
刘进额前冒出冷汗，今天的事无法善了了！他那双猥琐的三角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像嗜血的野兽。
微生焰脸色一变，她抽刀朝后一砍，一道藤蔓喷出绿色液体。
原来是木系异能。
她连发四五道水箭，二阶后，水箭的威力和数量都有所增长，然而对方不是没有意识的丧尸，刘进手上出现几道藤蔓，扭动间将水箭全数挡住，几片叶子落下。
她没有指望几道水箭能伤到一个二阶异能者，她看向不远处的湖面，然后湖中跳出一把刀，一把巨大的水刀。
在湖中沉睡很久的水，经过风吹雨淋看过情侣亲热，然后它变成一把刀，一往无前地自湖中跃出，斩开金色的阳光，斩开碍事的藤蔓，一道斩向那个男人的头。
刘进身体里突然冒出无数藤蔓，这些藤蔓见风而长，瞬间凝成一张巨大的网，当网破碎，刀也化成雨，淋在刘进头上身上，将他变成一只狼狈的落汤鸡，但终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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