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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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 作者:殷唯

    正文 第13节

    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 作者:殷唯

    第13节

    无论如何,我继续着求学生涯,偶尔跛叔会跟我联系一下。家里的情况在好转,我爸醒了过来,没什么大碍,就等慢慢恢复。

    然后白磊被抓了。

    这个消息是黄奇告诉我的。

    我这才逐渐地知道了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这要从白磊重回国内的时候讲起,他确实是来向我爸和余叔叔寻仇并且抢地盘的,但杜、余两家一直紧紧抱团,在本市牢不可摧,白磊也不能硬碰硬,只好分而化之。简单来讲,他一边威逼利诱我爸跟他联手对付余家,一边威逼利诱余叔叔跟他联手对付我家。

    然后,我爸和余叔叔联手坑了他一把。

    我也不知道白磊怎么想的,显然脑子长瘤。就算余叔叔是个笨蛋,但我爸聪明啊,怎么可能被骗。

    阿bo被绑架的事情也是余叔叔跟我爸将计就计做的。白磊本来是想策划这件事挑拨我爸和余叔叔互相残杀,余叔叔就顺势诈死,我爸却因为失误而真受伤昏迷了。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余叔叔照原计划躲了起来,遥控几方势力去搞白磊。表面上杜、余两家被搞得分崩离析、元气大伤,白磊忍不住就有得意的时候,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就会露出破绽。

    然后白磊就被搞死了。

    具体怎么搞死的我没问,跛叔也没说,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摆明态度不掺和这种事,就暑假压场子那事是迫不得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磊死后,他一堆的大小心腹和情`妇抢夺利益,原本牢不可破的利益链到处断节,黄奇他们利用这点四处敲打,渔翁得利。

    我不动声色地在微信上问余世华知不知道白磊死了这件事。

    余世华明白我的意思,发誓说他始终没答应他爸掺和这件事,还因此被他爸打了好几顿,要我给他吹吹才不痛了。

    正好上课预备铃响了,我就发了条语音说明天星期六去找他,然后关了手机,一抬头就看到室友充满八卦光辉的眼神。

    室友问:“你不会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吧?你开学以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虽然我没觉得我哪里不对,但还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室友立刻来了精神,问:“哪个系的?”

    大佬预备系的。

    我说:“不是我们学校的。”

    室友追问:“那是哪个学校的?你暑假什么都没搞就是搞对象去了啊?!”

    虽然不太对,但又莫名地觉得他说得也没错,虽然我暑假经历了一场看似波澜壮阔的黑道风云,然而回想起来似乎都是在搞对象,这也太尴尬了。

    我只好指了指讲台,说:“老师进来了。”

    室友坐回去认真听课。

    下了课,呼啦啦围过来一片人,问我对象的事。

    室友那个傻`逼把这事发群里了,他咋不去广播室公告全校呢?一个个的上课不听课都在玩手机啊?!信不信我建议校领导在教学楼放一台信号屏蔽器?算了,我自己都不信,我还要争取民心竞选学生会主席呢。

    当然,他们对我对象究竟是谁这件事的兴趣不算大,主要是想起哄我请客吃饭,我看透他们了,只好答应下午放学去校门口包场子吃饭。我暑假照顾黄奇从我爸那拿了三千块工资,全要投喂这群无忧无虑的小海豚了,这么一想我又振作了起来,毕竟小海豚们如此可爱,吃完我的喝完我的还给我唱歌听。

    我们吃完饭就找了间ktv唱歌,high到很晚,毕竟周末学校不查房。

    我拿矿泉水跟他们碰杯啤酒,喝多了跑洗手间放水,刚把裤子穿上就感觉后脖子一麻。

    在我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我`操`你大爷的白苏庭!我还没洗手!

    我被白苏庭绑架了,他给我注射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我全身都没了力气,整个人昏昏欲睡,睁不开眼,也动不了手指头,只有神智勉强还维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用力地打起精神去听周围的声音,想方设法留下点求救信号。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根本动弹不得,甚至每隔几个小时,药效还没过去的时候他就以防万一又给我扎一针。这人是变态啊!鬼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不过这对他来说肯定不重要,他是亡命之徒,而我只是他手上的砝码而已,只要吊着命没死就行。

    他跟我说:“别怕,我不会打你。”

    你还不如打我啊啊啊啊啊,打针不如打我!

    他又笑,说:“说实话,你挺好玩的,可惜了。”

    我好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可惜了,是男人就把话说清楚。

    他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就好了,我挺喜欢你的。”

    神经病,我要只是个普通大学生我才不可能倒霉到认识你们这群神经病,我早去读国防院校为保家卫国贡献力量了,说不定我还跟中学校花双宿双栖了,听说她去年跟她小姨去南极科考了,好厉害的。人跟人不能比,一比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拍马都赶不上,由此产生虚度光阴的深切忏悔,忏悔转换成动力就想更努力学习和工作,争取给孕育了我的人类社会做出微薄的贡献,也算不枉此生,可这群黑社会怎么就没一丁点这种觉悟呢?王二贤那种人没觉悟就算了,可白苏庭一看还是高学历,也这么没觉悟,就很让人糟心了,十几年的教育资源白费了。

    也不知道白苏庭是不是没什么朋友,废话特别多,甚至还八卦起我跟余世华的事来了,当初在余叔叔追悼会上的那件事已经传遍了黑社会,成为大家火拼犯罪之余的谈资。如果不是我动不了,我就想捂脸。

    他说着说着来了兴趣,问我:“你俩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我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就算能回答也不想回答。

    他啧了一声,说:“看不出。”

    这种事情还有看不看得出的?

    他就去撩我的衣服,摸了半天,说:“算了,我没奸尸的兴趣。”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他接着说:“不过有人有。”

    我好方,他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不要卖关子,我要被吓死了就没人给他当砝码了,到底明不明白这一点!

    他起身出去了会儿,领着人回来了,如沐春风地说:“去吧,贤爷。”

    你他妈怎么不说去吧阿柏怪呢?这样子太像兼职拉皮条了。

    他叫贤爷我只能想到王二贤一个人,但王二贤是直的,当年还对我妈一往情深,后来我特别讨厌看到他,因为他找的小情人全都跟我妈挂点相,我一点没觉得他情圣,只觉得他有病还恶心。

    这么一想,我方到了极致。

    我,跟我妈长得像。

    但我他妈是男的!!!王二贤直了一辈子不要弯在我身上好吗!!!我压力好大啊!!!我有我妈没有的东西!!!我妈有的东西我也没有啊!!!

    说句心底里的实话,就算白苏庭搞我,我都不会这么想死。但王二贤真的太超越我底线了,这已经不是能够当做被狗咬一口的程度了,这是被狗咬来咬去最后还埋狗屎堆里的程度。

    我万念俱灰,开始思考之后的人生。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获救,如果能活着出去,我可能先被退学看一年心理医生,然后我爸可能不会再让我自由地读大学了,但我还是要争取一下,我不能被挫折阻碍脚步,短暂的黑暗一定是为了让我站在黎明前时能拥有更深刻的感悟。毛爷爷说过,前途总是光明的,只不过道路是曲折的。他还说过,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我努力地转移思维,但一想到在摸我脸的那只手是王二贤的我就觉得恶心,太恶心了,想想他那手都跟老树皮似的了。当然,人都会老,但能不能优雅文雅文明一点地老去?

    我很紧张,心里的想法就越来越多了,我一紧张就这样。

    然后王二贤抽了我一巴掌。

    其实我也没感觉特别痛,白苏庭给我打了很多针,我的触感也在逐渐消失。我只能猜这一巴掌可能打得很用力,因为我耳鸣了一阵子。

    王二贤打我,我是可以理解的,前不久他被我整了一顿,已经妻离子散了。我没用违法的手段,我只是把他全家乱七八糟的日常再打乱组合了一下而已,就造成了一连串的巧合,最后矛盾爆发出来,起了内讧。虽然我很低调,事情也做得尽量不露痕迹,但他也算狗头军师,可能猜出了一点来,也可能是把这桩无头公案迁怒到我身上,或者纯粹是把我当我爸在打,这都无所谓了。

    托他打我这一巴掌的福,我的舌尖卡到了我上下牙齿中间。

    这可能是个机会。

    我努力地强迫自己把全身力气汇聚到牙齿上,其实并没有把握,纯粹是看里写这个办法能破除鬼上身。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顾不上科不科学了。

    我终于狠狠地朝自己舌尖咬了下去,勉强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烟灰缸呢?

    只要给我一个烟灰缸,我能打赢全世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的自信。

    总之我抡起烟灰缸就往王二贤头上砸了过去。

    然后,我就歇气了。是的,没错,那一下子用完了我所有的力气,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又躺了回去。

    可怕的是,王二贤没被我那一下子给砸晕过去,几十岁的人了,没想到身体如此硬朗,怪不得还能搞那么多小情人。

    我失算了,所以我可能要为自己的冲动和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毕竟我彻底激怒了王二贤。我有点后悔,但没有特别悔恨,反正我不在爆发后灭亡也是要在沉默中灭亡的。

    他狠狠地骂了我几声,拿着针头扎进了我的肉里,估计又在给我打针。他肯定没对准血管,我他妈本来没什么触觉的都感觉要痛死了。他打完一针拔出去,又立刻给我捅第二针,他想杀了我。

    他还拿烟灰缸碎片划我,不过我已经感受不到痛了,我连思维都渐渐地消失,大脑越来越困,无法再进行任何思考。

    啊,我可能要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学的专业有关,还是因为我早就莫名其妙地看破了红尘,我对自己的死亡这回事看得还算开,我并不贪恋人世繁华,只是心疼我爸我男朋友和我跛叔他们,他们肯定得特别的痛苦,一想到这一点,我也特别痛苦,我不想他们痛苦。我爸几十岁的人了,就我这么一个孩子,虽然他平时那么嫌弃我,但肯定也不是真嫌弃,他还是爱我的,而且讲道理其实是我先嫌弃他的。

    我的叛逆期来得很早,始于我妈的去世。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时候,我妈带我出去骑单车玩,然后就被人设了埋伏。我妈把我藏起来,让我不见到我爸或者跛叔就千万别出来,她去引开那些人。

    她一去不返,三天后晚间新闻播报城郊发现了一袋无名女碎尸。然而我家没人看新闻,又过了几天才辗转得到消息。我爸想瞒着我,但我偷听到了,非得跟他一起去认尸。其实我去了也没什么卵用,不可能让我一个小孩去看尸块,何况我刚到局子门口就莫名其妙地痛哭起来。当时什么都没确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门口就觉得抑制不住地想哭,边哭还边嚎,搞得路人纷纷回头,以为这孩子的爹被抓了。最终我也没进局子里,被跛叔和就差把他家搬到我家的余世华陪着在车上等。

    到现在也没找出来是谁干的,那时候很多人猜是道上找我爸寻仇的,所以我特别恨我爸,甚至对他说出了就因为他是黑道才害死我妈毁我一生迟早连我一起害死就一了百了的类似的话,关系搞得很僵。我年纪小不懂事,什么话最难听最戳人心窝就说什么,甚至还离家出走,特意穿过两座大桥蹲在法院门口幻想被公检法的人捡回去领养。跛叔找到我的时候哭笑不得,陪我在法院门口坐了好几个小时也没人捡我,估计当时大半夜的,都下班了。后来我长大一点,意识到也有可能不是找我爸寻仇的,因为我妈在道上的名头也不小,做过的坏事也不少,但无论如何,也都这样了。

    我的心越来越痛,也不知道是想我妈想的,还是因为药打太多给闹的,总之,我很快就彻底地陷入黑暗当中,人事不知了。

    我做了一场梦,之所以确认这是梦是因为我梦到了我妈。我妈还是那么好看,看到我就揪着我耳朵要打,说我竟然跟余牧雄他儿子搞上了简直是想气死她。我心说你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被气死。

    她也没舍得真打我,又抱着我说长这么大了还哭脸,被我爸看到了又得罚站。我说我好多年没哭过了,至少没被人看到过。她说她全看到了,我就说被自己妈看到又没事。

    那个曾经骗过我一万八的心理医生说我是个过于强迫自我理智的人,这样是有利有弊的。我他妈拿一万八就为了听这种我自己也知道的废话?我还知道凡事都要一分为二看待呢,难怪他女朋友要甩他。

    所以我在梦里也很理智,至少我知道这是梦,还在思考能做梦是不是代表我还能抢救一下。我还知道,我妈在梦里对我说的话全是我自己的想法,她生前没规划过我的未来,看架势也是希望我继承家业的,可我一直都在假装是她督促我走正道的。她在我梦里总是督促我好好学习文明友善,但谁信她会这么说啊,我自己都不信,我幼儿园跟人吵架她都教我直接打人怎么快准狠,打出问题了算她的,我那个时候就有点微醺,很是为自己的成长环境担心过。

    这次的梦里她又开始关心我,要我别重蹈她的覆辙,要我多想想从小到大看到的一堆人间悲剧,别被一时的冲动遮了眼。她要我想想我到底想要什么,别什么都想要,没有人能什么都拿得到手上,一般人的手没那么大,而我只是一般人。

    我说,我只想要一家人好好儿地生活,我想要一个健全的家庭,想要有人能天天跟我在一起,我高兴的时候和不高兴的时候都有人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要整天担心会不会被人绑架被人砍,我就想好好儿活着,普通一点,安全一点。

    我妈就不说话了,再也没说话了。

    我醒来的时候浑身疼,比第一次被余世华搞完之后还要疼了一百倍。

    第一眼就看到跛叔惊喜到哭的脸:“清清!清清你醒了!你、你还认得跛叔吗?”

    我:“……”

    跛叔是不喜欢看狗血剧的,难道是冰店老板有这种爱好?真看不出来啊。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跛叔赶紧一边喊医生,一边倒水给我喝:“你慢点喝啊。”

    我喝了几口水润嗓子,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跛叔又要哭了,看着都老了几岁似的,说:“嗯,没事就好。”

    跛叔无儿无女,看着我长大的,我知道他是把我当亲儿子在疼。

    我还要说话,乔医生就领着护士过来了,摁着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说醒了就好,醒了就没大碍,顶多有点后遗症。

    我:“……”

    乔医生看我脸色,又补充说后遗症也不严重,养养就好了。

    我才不信,肯定很严重,毕竟我被扎了那么多针。但为了不让跛叔担心,我假装信了,但显然跛叔的脸色也不太相信似的,他却也假装信了。

    乔医生看我俩这强颜欢笑的样子,一脸的“你俩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沦落到看黑医的地步,这种地方也不能用我的大学生医保卡报销,想想有点心疼。我们学校那医保卡特别坑,只让我们在学校里唯一的那家药店消费,关键我头疼脑热去买感冒药还不给报,说有大病才给报,谁他妈得了大病到你这治啊!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报成功过一毛钱,也是日了狗,要不是出于多方利益考虑我早实名举报我们学校了。

    等乔医生走了,跛叔跟我说我爸每天都会来看我,但还有残局收拾,所以不能时时守着。我问什么残局,跛叔说白苏庭那个烂摊子,还有王二贤,全被条子抓了,王二贤不甘心还想把所有人拖下水,我爸和余叔叔正在想办法让他闭嘴。

    我说哦。

    我又问余世华呢。

    跛叔说余世华躺隔壁病床呢,比我还惨,取了子弹开始发烧,我在这边喊妈妈再爱我一次他在那边喊清清对不起,搞得大家都没眼看,余叔叔恨不得掐死我再毒哑了余世华。

    我:“……”

    跛叔说,是余世华赶去救我的。当时余世华接到白苏庭的短信就要冲出去找我,被余叔叔当场摁住关小黑屋。余世华就差把他家给拆了把他家小弟全给打死了才跑出来,直接冲过去救人质我,后来还是黄奇给收的摊子,他们正好也在追捕白苏庭,半路撞上我爸带人去救我,威逼利诱我爸跟他们icpo合作。

    跛叔知道得真清楚,一看他就在余家安插了卧底。

    我问黄奇现在去哪了,跛叔说不知道,可能回总部去了吧。

    跛叔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阿bo也走了。

    我说:“啊?”

    跛叔说:“bo哥和大哥分手了。”

    我:“啊???”

    跛叔说:“清清,大哥的私事我一直也不方便跟你说,大哥也不让我说,但是bo哥这事吧……你一直不喜欢bo哥我们都看得出来,但其实bo哥真挺不错的。”

    他都要给我爸戴绿帽子了还不错呢?!说不定这次分手就是他想去追回黄奇。

    跛叔为难地说:“当初是大哥非得追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才追到,有些手段吧,可能你都不会太赞成……”

    我:“……”

    哦,我的上帝。

    跛叔端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一副要跟我谈心的架势,说:“清清,真的有些话,我是个外人,也不方便说……”

    你都这么说,显然是一定要讲的了。我说:“跛叔,你不是外人,我从没把你当外人,你说吧。”

    跛叔说:“那我就说了。我知道你一直挂念着佩姐,佩姐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她一定也是很高兴的。我猜着吧,你可能也是因为佩姐的原因,一直对大哥和bo哥的事不满意,但毕竟,佩姐已经去世很久了。”

    我是比较懵逼的,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这群黑社会的思维,我刚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就跟我开始讨论我爸再婚的合情合理性?这换了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我是为了阻止我爸再婚才自杀抗议的呢!

    这思维,太跳跃了,我服气。

    跛叔继续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妈妈,大哥都听到了,他心里也特别难受,他跟我说他是对你不起,也对不起佩姐。”

    我:“……”

    我怎么不觉得我爸是会跟人说这种事的人啊,他在我面前永远都在装逼好吧,要不是我全家就剩他了他就恨不得分分钟杀我全家那种。

    我问:“就因为我喊我妈了,我爸就跟阿bo分手了?”

    跛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说:“不是,别瞎想,是bo哥提的分手。”

    ……这并不比我瞎想的好到哪里去啊跛叔。

    我沉默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确实是有点想多了,我对我爸夕阳红这事没什么太大意见,我只是单纯的不待见阿bo而已,我这人脾气也不好,阿bo经常一脸不待见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待见他,至于我读大学之后不经常回家也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太豪放了我受不了而已。总的一句话,我吃饱了撑的才管我爸的私事啊,他只要不聚众淫乱我就不会管。

    我诚恳地把这话跟跛叔说了,他摸我头说我好孩子,过后他会跟我爸说的。

    我说:“我想去看余世华。”

    跛叔说:“你刚醒,等好点再下地吧,余少还昏着,你去看了他也不知道。”

    啧,成年人太虚伪了,去看他是我的心意,我非得让他知道这不就太做作了吗。但我确实还动不了,动一下就疼得钻心,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跛叔说:“你看你,又不高兴了。你饿了没?想吃点什么?”

    他给我的选项是白米粥和去掉瘦肉的皮蛋瘦肉粥。

    我:“……随便吧。”

    我就吃了几口白米粥,寡然无味,我想放点榨菜,跛叔就是不肯。我实在没胃口多吃,跛叔哄我,说给我拍几张余世华的照片换我多吃几口。

    我实在是不懂跛叔的逻辑思维,我又不是因为好奇他现在什么样子才想去看他的!我要看绷带怪我不能看自己吗?我从头到脚都是绷带,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我问:“跛叔,小纪在吗?”

    跛叔:“你说经常跟余少身边那孩子啊?”

    我说:“对啊。”

    跛叔:“应该在,这几天他也一直守这儿呢。”

    我问:“余叔叔没来?”

    跛叔:“来了。”

    我问:“来了几次?”

    跛叔:“一次吧。”

    我:“呵呵。”

    跛叔察言观色:“你想让小纪过来?”

    我说:“算了,不用,我想休息了。对了,我学校那里得请个假。”

    跛叔说:“请了,就说老家亲戚去世了。你别操心这些事了。”

    跛叔真是太悲观了,为什么不说老家有亲戚结婚呢,冲冲喜嘛,最近大家水逆都这么严重。

    我其实是想找小纪来问问的,但一时间又改变了主意。等跛叔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我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就在刚刚冒出了一个很无耻的想法,我想和余世华分手。这想法让我觉得我不是人,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发展这个想法。

    我跟我爸的父子关系是纯天然没办法改变的,但我和余世华的关系是后天形成的,是可以断掉的。不为别的,而是我和他属于相互拖累,实在没必要,对我而言,我跟他在一起就等于把我自己往黑社会的火坑里推得更深,这群黑社会搞事的时候通常都从家属下手,我现在不但是杜市敬的儿子还是余世华的男朋友,日哟,不绑我绑谁!对他而言,我也是个累赘,我基本属于分分钟能被绑走毫无防备能力那种人,我不可能也不愿意一辈子带着保镖上学工作,这次余世华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伤成这样,总不能以后逢年过节就这么来一次固定套路。

    不得不承认,我跟他在一起的弊远大于利。

    不管从什么角度分析,我和他都应该分手,除了感情角度,唯独从感情角度来说我不想这么做。但这又怎么样呢?天平已经倾斜得很厉害了。

    我很为难。

    我很少遇到这么为难的事情,因为我是一个可以迅速判断利益对错的人,比起“想这么做”,我更看中“应该这么做”,因为从小到大目睹的悲剧太多了,我如果不想重蹈覆辙就只能快刀斩乱麻。可现在的为难就在于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却不想那么做,这是不对的,是违反心学理论的。

    我醒来的消息传得很快,余叔叔给我打了个电话,意思意思地慰问了两句就直奔主题了。他说他没想到我恶毒到真的搞了他儿子,我整个人就懵逼了,怎么看都是他儿子搞了我好吗,他儿子叫嚣着要搞我叫了多少年了他也没管,现在来倒打一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余叔叔说:“荣少好手段,那蠢东西还真被你哄得团团转。”

    我严肃地说:“没什么事就别浪费电话费,狗嘴里再努力也吐不出象牙。”

    我生气了,余世华只有我能腹诽他笨,他爸也不能说,而且他爸最没资格说,就算笨也是无辜被遗传的。

    余叔叔沉默了一阵,诅咒我俩:“你们两个不可能有将来,迟早得有一个被害死。”

    日哟,到底是谁恶毒啊。

    我就想挂手机了。

    他接着说:“我没打算让世华把位子还回来,你知道什么意思,自己看着办吧。”

    我当然知道,他要让余世华一条道走到黑。余世华虽然从小到大都在道上混,但那都不一样,一旦他真的坐稳了余叔叔那个位子,就彻底下不来了,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

    我知道余叔叔不会善罢甘休,但爱情是有什么不能够战胜的呢?我就要让余世华拒绝余叔叔那个一点也不好坐的位子。

    我满怀热情,斗志昂扬地对余叔叔说:“那咱俩都走着瞧吧。”

    然后就被挂了手机。

    我也不生气,躺回去继续休息。

    我从来没想过余世华会有拒绝我的时候,因为他从来没真正拒绝过我,就算我跟他说要月亮他也会二话不说开始打电话问是不是有宇航员去月球上捡过石头拍卖,或者直接问报名宇航员需要什么条件。虽然有点一言难尽,但他就是这样的。

    我很自信,盲目地自信。

    我为我们的未来人生苦思冥想了两天,余世华终于醒了,他一醒来就看到我摆着一张深沉的脸。我赶紧收敛表情,喊医生,再喊守在旁边的小纪给他倒水喝。我坐轮椅上没法儿自由活动,鬼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余世华喝水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盯着我看,喝完水就迫不及待地哑着嗓子问:“你没事了吧?”

    我人都在这了还能有什么事?我说:“没事。”

    他就看着我不说话。

    根据我的判断,其中夹杂着后怕、悔恨、爱慕、后怕、悔恨、爱慕、后怕、悔恨、爱慕等一万重感情因素。所以我就趁小纪出去打电话通知余叔叔人醒了的时候把轮椅往病床旁边掰了掰,勉强地伸长脖子亲他。

    小纪打完电话回来:“……那个,大哥,荣少,乔医生来了。”

    我知道他一回来就看到我跟他大哥维持了几十秒没动的亲吻姿势肯定是心情复杂的,但这也不能怪我。

    我镇定地说:“扶我起来,我不小心就倒了。”

    真不能怪我,我脖子伸太长,重心不稳,一下子倒病床上起不来了,动一下就疼。

    余世华丧心病狂地嘲笑我,但刚笑两声就牵动伤口,倒吸几口凉气,连骂几声娘。

    小纪满脸都写着麻木,把我扶起来推到旁边。

    乔医生默默地过来给余世华做了检查,又默默地飘走,除了“没事了,明天能出院”再没说过别的话。我知道这里不欢迎人住院,乔医生是跟我爸关系好才容忍我家父子俩,可余世华这情况说明天就能出院也实在让我不放心,只好厚着脸皮喊住乔医生,请他再多宽限几天。

    乔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余世华,冷漠地说:“除非你俩隔离。”

    乔医生一定是单身,一个多月前的我也是他这种心态,我很能理解他。

    我和余世华被乔医生因私人情绪而隔离了。

    但俗话说得好,在现代社会,是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远距离的,何况我和他只隔了一堵墙。

    于是我俩整天开着视频。

    乔医生威胁说要把wifi也关掉,余世华就说他有钱有套餐,开流量又不会死。

    我人在隔壁,拦都来不及拦,就听到乔医生把余世华赶出院的消息,还好这个时候好了很多,我也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就一起出了院。

    我还要静养一段时间,学校那边请了长假,我跟余世华商量之后决定都搬去他的小公寓里。小纪把我俩送到公寓,说他在旁边租了房子,有事随叫随到,一日三餐加夜宵他也会按时送到。说完他就迅速地跑了,好像我和余世华两个残障人士能拿他怎么样。

    余世华往床上一躺就不动了,我也过去躺着不动,很快就睡着了。乔医生说的后遗症大概是嗜睡,我这几天都打不起精神,颓废得一塌糊涂,吃了就想睡,睡了就想吃,接着往复循环,考完高考那几天都不是这样的。

    我睡了一觉醒来,余世华还躺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满脸忧郁。

    幸好这还是大白天,要换成半夜三更我能被吓死。

    见我醒了,他伸手摸我脸。更确切点说,是摸我脸上的疤。

    那天王二贤进入癫狂模式毁我的脸,不过还好,没伤到眼睛,也就脸颊上多了几道疤,乔医生说年轻人自愈能力强,过段时间就好了,要实在臭美就多用用护肤品。我还真不是臭美,但我顶着一脸疤出去容易被人用异样眼神看,万一影响我以后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就得不偿失了。我只好扮出一脸我就是臭美小公举的样子请乔医生好好开单子呵护我的脸。

    余世华摸了半天,又凑过来亲,低声说对不起。

    我说我没事,而且这也不关他的事,全是辣鸡白苏庭和辣鸡王二贤的错。

    我不想他继续亲我的疤,就咬住他的嘴唇,磨了磨牙,说:“你没哪对不起我,是你救了我。”

    我俩又亲了一阵子,他有点蠢蠢欲动,奈何硬件条件跟不上,主要是我以伤口容易裂开为由坚定拒绝。他只好悻悻然地作罢,抱着我用手打了一炮。关键是我本来并没这种需求,他非得顺便给我一起打,说不然他一个人会害羞,鬼才信他会害羞,我都这样了还要强行伤我肾,可怕。

    我俩亲亲摸摸的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旁边什么都没有。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喊了声余世华。

    他立刻从外头大声应着跑了进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说:“没,你干什么去了?”

    他说:“我上厕所,顺便接个电话。”

    半夜三更打电话,用脚趾头想都不会是正经电话。

    我的眼神或许过于明显,他又解释:“我赛车那边的朋友,他们只有半夜是活的,白天全死了。”

    你确定自己认识的是人吗?!

    但是想想这群暴走族的尿性,我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单膝跪在床上,凑过来捧着我的脸亲了亲,又蹭着鼻尖说:“我就在阳台上打电话,不吵你睡觉。还是你饿了?要吃点东西不?小纪送了夜宵过来,我去热热。”

    我说:“没事,你就在这打,我看着你打。”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机,最终对着手机说:“再联系,我先挂了。”

    说完他就挂了,朝我笑:“也不是什么非得联系的朋友,不打了。你要不要吃饭?”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他就顺着姿势坐到旁边,抱着我问:“什么梦?”

    我知道他一脸心疼在想什么,估计以为我梦到了被绑架的事。但还真不是,我这个人比较向前看,秉承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的人生信条一百年不变。

    我说:“我梦到你杀了王二贤全家,然后你就被警车呜呜呜地带走了。”

    余世华:“……”

    半晌,他问我:“你到底吃不吃夜宵?”

    我说:“不吃,我想跟你谈谈这个话题。”

    他说:“我饿了。”

    我说:“你心虚了,你肯定想杀他全家。”

    他说:“没,我真饿了。”

    我说:“你听我说完就能吃夜宵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动王二贤全家,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以后去动。我知道你一动手肯定是要见血的,你想给我报仇,但我不想你这么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有我的办法,不用你来帮我报这个仇。”

    如果余世华现在杀王二贤全家,王二贤势必会来个玉石俱焚,他很可能在牢里把所有不该说的全说了。余世华当然也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他同时还要干掉王二贤以绝后患。这样,事情就会收不了场。

    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下床,说:“你不饿我就自己吃了啊。”

    我:“你站住。”

    他背对着我站了一会儿,说:“好,我不动他家。”

    我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骗我。”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晚了。”

    我问:“什么?”

    他沉默着去厨房热夜宵了。

    我赶紧拖着病躯跟上去,他正看着微波炉发呆。我伸手去抢他裤兜里的手机:“取消,赶紧取消。”

    他也没拦我抢手机,只是重复了一遍:“晚了。”

    我一下子急了,说:“晚你妹!你他妈刚打电话联系人,不可能晚了,你到底取不取消?我`操,开机密码多少?!”

    他的开机密码竟然不是我生日,里都是骗人的。当然,我的密码也不是他生日,是我英语四级考试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时间紧迫,千万别痴迷玩手机。

    微波炉叮一声停了,他把夜宵端去餐桌边吃了起来。

    我又跟过去,追问:“到底多少?”

    他吃了颗鱼丸,说:“你第一次愿意跟我玩的日子。”

    我:“………………”

    神他妈第一次愿意跟他玩的日子啊!

    我知道有些人喜欢过各种纪念日,第一次牵手算纪念日,第一次接吻算纪念日,第一次上床还算纪念日,但真的没想到这他妈也算一个纪念日,按这种算法我觉得以后我每天都要纪念好多事情,估计还得细分第一次亲额头第一次亲耳朵之类的。余世华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小时候不跟他玩这件事到底他要记到什么时候,心好累,给我一台时光机,我绝对穿越回去跟他玩。

    余世华低头吃夜宵:“味道还行,你真不吃?”

    我严肃地说:“你看着我。”

    他抬头看我,很敷衍地说:“好看。”

    我说:“你当我求你,你取消计划。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他低下头,继续吃夜宵,打定了主意不理我。

    见状,我也不纠缠他了,直接拿自己的手机打给跛叔:“跛叔,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有件事让你帮忙。有人想搞王二贤的家人,你赶紧喊人去盯着点,别出事了。”

    现在我爸和余叔叔正在想方设法地跟王二贤谈判,跛叔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立刻就着手办去了。

    我挂了手机,正打算跟余世华说点什么,就看到他猛地把夜宵砸墙上了,汤汤水水沿着雪白的墙壁流了下来,还有些渗透了进去,没吃完的麻辣烫全部掉在了地毯上,一片狼藉。

    我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不是第一次看他发脾气,但他是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他仿佛全身都绷了起来,红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起身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我抢先几步挡住门口,对他说:“说句诛心的话,我一点不在乎王二贤他全家是死是活,我只在乎你。”

    一时情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着他喜欢听我说好话,我就全说给他听,多肉麻也说,说得他高兴了别去犯傻。

    他盯着我看,喉结上上下下地滑动,半天才说:“我受不了。”

    他上前一步,抱着我,特别用力地抱着,像要把我揉碎到他身体里面去那样地用力。我伤口还没好全,其实是有点痛的,但我没说,伸手拍他背。

    他说:“我只要一闭眼就想到你那时候的样子,我他妈不干死他们就不是个人!”

    我只能说:“我现在没事了。”

    他跟没听到似的,继续说:“我是个废物。”

    我说:“你真的想太多了,是你救了我。”

    他说:“你如果真救不回来,我就不杀王二贤他们了,我就把我自己杀了。”

    我心里一寒,严肃地说:“余世华,你听清楚,你——”

    他打断我的话,说:“他们不应该动你,他们怎么动我都认了,成王败寇而已,最多一条命。但他们不能碰你,我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碰不得,谁敢碰你,我就让谁后悔被他妈生出来。谁也不能动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这样子跟梦游似的,搞得我特别不安。我只好双手扳住他的脸,好不容易才让他清醒一点。我拿额头靠着他的额头,说:“我知道你爱我,你想保护我,我也一样爱你,想保护你。你听我说,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就必须要听我的话,不然我不理你了。”

    虽然这威胁听起来很幼稚,事实上也确实很幼稚,但想必能对他有点效果。

    他沉默了好一阵,说:“好。”

    然后他拿过手机,给小纪打了个电话,说取消计划。我吻了吻他,摸着他的脸说:“我喜欢你听我的话。”

    他就笑,说:“我也喜欢听你的话。”

    他表面上是镇定下来了,但我仍不敢掉以轻心,我恨不得拿个手铐把他跟我铐在一起。还好他挺懂我的心思,连门都不单独出,我去哪他去哪,绝对不单独行动,上厕所都跟我汇报一遍,有电话就当我面开公放,小纪送饭过来的时候他连话都不跟小纪说,躲在卧室里不出来,搞得小纪一脸懵逼地问我大哥怎么了。

    这样子搞,我们两个都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一步,好像我俩都有什么看似很时髦的五花八门的精神障碍似的。我不喜欢这样,被人说有精神病总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有病就去偷偷地治,但我肯定不会对外承认。

    然后,我就从一个星期之后的晚间新闻里看到了王二贤全家爆炸的新闻。他们家集体回了乡下老家,晚上瓦斯泄漏,然后就炸了。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转头看着余世华。

    他镇定地跟我说:“关我屁事。”

    我收回目光,打电话给跛叔。跛叔的手机占线,半天才打通,不等我开口就说:“清清,王二贤袭击狱警潜逃,被当场击毙了,这边还有点乱,我过会儿打给你。”

    我说:“哦。”

    挂了手机,我又看向了余世华,说:“王二贤也死了。”

    他还在翘着二郎腿看汽车杂志,说:“活该。”

    然后他又说:“跟我没关系啊。”

    我在一瞬间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猜测了一遍,甚至他可以把信息藏在垃圾袋里给小纪,甚至他可以扔纸团出去,或者也能发短信出去安排这些事。但我看了他一会儿,决定相信他,我没有证据,只能相信他,而且我想相信他。

    我俩就沉默了下来,他低头看杂志,我抬头看电视,到了十一点先后起身去睡觉。他睡着睡着就蹭我身上来了,又亲又摸的,看意思是想做全套。这段时间我俩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也不是不能做,但我心里还在想新闻的事,实在是没心思。我绝对不信那是个意外,而最可能这么做的人除了余世华就是我爸,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会头疼。我肯定是巴不得王二贤死的,他家那堆社会败类人类渣滓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冷血一点说他们死了还挺有利于社会团结和进步的,但我不希望他们的死污了我爱的人的手。

    我心里很乱,余世华亲我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还回想着新闻里报道说尸体都被炸成了碎块,下意识躲了躲。

    余世华的动作就全停了下来。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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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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