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bl同人:《瓶邪之死生契阔》 作者:南乔潇潇
正文 第7节
bl同人:《瓶邪之死生契阔》 作者:南乔潇潇
第7节
“那照你的意思,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等我们咯?”
我一愣,胖子总是能发现最关键的问题,这也正是我的纠结所在。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陈阿四会擅自行动。倒不是觉得他有什么人品,只是怀疑他愿意放弃闷油瓶吗?在杭州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坚决,对于他而言,闷油瓶应该会比这个墓更有吸引力。那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一开始就似乎在故意拉开和我们的距离,不排除想单干的可能。”
这话是顾林说的,但我没办法反驳。心里正苦恼着,闷油瓶突然来了一句,“不会。”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如果说胖子能从已发生事中找出现有的问题,那闷油瓶则是对未知的危险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他一定想到了什么。
他瞥了眼齐羽又看向我,淡淡道:
“这村子有问题。”
我不禁扶额,这特么什么牛头不搭马嘴!明明说的是陈阿四,怎么扯到了村子,这话题转的也忒快了。
胖子无语道:
“小哥,咋说正事呢,别闹昂!”
“村子的布局是按九宫八卦来摆的,我想哑巴一到这就发现了吧!”瞎子痞痞地笑着,闷油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我心里一怔,九宫八卦?我记得浙江兰溪确实有这么一个八卦村,名字好像就叫诸葛八卦村。顾名思义,村子的建筑格局是按照诸葛亮“八阵图”的样式布列,也就是九宫八卦。但是和这个村子有什么关系?
瞎子又说:
“这个村子地势中间低,四周渐高,外围有八座小山成环抱之势,是外八卦,村内的八条小巷构成内八卦,而村里唯一的水塘,恰巧就在群山中心也就是039;八卦图039;的基点,以此辐射。不过,”瞎子顿了顿,摸了摸下巴,又说,“这个阵法好像大了点。”
我没有仔细的看过这里的地势和村子的布局,被瞎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之前为了下墓,我特意找了个师傅学了风水玄学,不多终究是半路出家,看不出来也是自然,但这意味这什么?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道:
“丫的怪不得老子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可这么一个小村摆九宫八卦阵做什么,福佑子孙?丫的也不像啊,这都快成贫民窟了,难不成手抖摆错啦?”
闷油瓶看着胖子,淡淡道:
“不只是这个村子,这里所有的山,都在阵法内。”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九宫八卦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除去生门剩余的七门均万分凶险。如果被困在阵内必定九死一生。然而很明显的是,村子的入口就是生门,我们除非从那里出去,否则……果然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气氛一时间沉了下去。
小花合起手机,淡淡道:
“为什么会有这个阵法?”
闷油瓶紧紧地盯着他,皱起眉,半晌才道:
“守陵。”
这无疑是平地惊雷。闷油瓶说这个阵法是为了守陵,那他的意思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其实是守陵人!那么他们守的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这也解释为什么同是八卦村,而这个村子却是这么个破落样,这种环境才适合守陵。况且从豆子一家和店老板的态度来看,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们靠近那片林子,是提醒也是警告!
“爷!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现在打退堂鼓吧!”
胖子拍着他的神膘,笑道:
“丫的谁打退堂鼓!别说八卦阵,就是奇门遁甲爷也照闯。而且这个阵法罢了这么久,说不定早就过了保质期了,那陈皮干不也进去了吗!怕个鸟!”
顾林没有理会胖子的话,眼睛直直地看着闷油瓶,淡淡道:“那张爷为什么认为陈阿四不是故意在撇开我们呢?”
对了,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来着,刚刚闷油瓶突然转了话题,我倒忘了。
闷油瓶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说话,反而指了指一旁的墙角。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惊,那里隐约刻了什么。走了过去一看,果然是英文,但是和闷油瓶做的又不同!我和胖子之前是见过闷油瓶做的记号的,可是为什么陈阿四也会?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闷油瓶解释道:“他跟在陈皮阿四身边,也知道这种记号,这个的意思是,小心!”
胖子挠了挠头,无奈道: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陈皮干是在提醒我们?那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顾风也摸不着头脑,道:
“那他为什么不等我们就走了呢!”
“这也是哑巴要说的,陈阿四可能也发现了九宫八卦阵,知道了这里的村民有问题,所以提醒哑巴小心。但是他为什么要离开,可能是这的村民对他做了什么吧!哈哈!”
瞎子果然正经不了多久,我瞪了他一眼。目前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这会凭空又出现了个九宫八卦阵。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找到陈阿四,敌也好友也罢,只有见到了人才能确定。
齐羽轻吐了口气,道:
“事到如今只有见到人才能确定。现在,你们可以决定要不要继续跟着我,或者离开,我不会怪你们。”
我明白齐羽的意思,他也不想无辜的人卷进来。
“爷!我跟着你!管他娘的什么八卦九卦的,都这么久了,我就不信它还能用!”
顾林也接着道:
“我不会走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说不感动是假的,齐羽的眼神难得有一丝的闪动,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剩下的人就不用说了,我、胖子、小哥、小花还有瞎子,没有人是会离开的,何况那家伙还是我的脸。
胖子搂着顾风的肩膀大笑道:
“是条汉子!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啦!”
顾风一个劲“嘿嘿”的应着。
“今天就到这吧,做好准备,明天到后山看看,回去睡吧。”
说完,他看了眼闷油瓶,然后把视线落到我的身上,那眼神像在说:你注意点!
我暗自苦笑,原本是为了避开闷油瓶才提议抽签选房间的。结果上帝给我开了个玩笑,越怕什么来什么。这下彻彻底底是二人世界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吧吴邪!
恍恍惚惚就到了房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一想到要和闷油瓶共处一室心里就莫名的恐惧。卧槽!只有一张床!看来小爷今晚又要打地铺了。闷油瓶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对劲,停下步子,问:“怎么了。”
那语气淡淡的,我打了个激灵,忙道:
“没、没什么。”我急忙把脸埋的低低的,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游走,许久才道:“睡吧。”
我一个哆嗦,干巴巴地应着:
“好好,好,那张爷你睡地板还是我睡地板?”
这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抬头看向闷油瓶,他果然皱起了眉,我心一急,道:“不不不,我睡,我睡!”
说着,我上前把被子从床上扯了下来,整个过程都不敢看闷油瓶的眼睛。我只是听到“啧”的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失了重心,像离了弦箭一样扑到闷油瓶的怀里,那一刻我想我的心跳是停了的。有些发抖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黑眸,深邃得要把我吸进去一样,“张,张爷。”
靠!老子舌头又打结了!
闷油瓶眯起眼,慢慢地欺压上来,我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妈蛋!这是闹哪样!是要把老子就地正法了吗!?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闷油瓶在离我的脸还有五公分的时候就突然停住了,冷冷道:“你在怕我。”
操!问问题能不能不用这种语气,他的发尾抚着我的脸,痒死了。可是我的手被他死死的抓着,挠不了,只有拼命的摇头:“没没没,张,张爷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怕你呢。”
想是我的答案还算让他满意,这只闷油瓶子总算放开了我,我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腹诽道:那么用力干嘛?
“一起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两更
第30章 突破口
我呆愣在那,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闷油瓶刚刚说的是:一起睡!
想是我许久没有动作,闷油瓶似乎轻叹了口气,然后带着解释口吻淡淡道:“只有一张被子。”
说完,翻个身背着我躺了下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两边老脸火辣辣的烫。这挨千刀的闷油瓶,看出来就算了,干嘛偏说出来补我一刀。我又不禁从头到脚地暗骂了自己一百遍:吴邪啊吴邪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龌龊了。人家只是想睡个觉,你他娘的空虚了几十年,现在精虫上脑了还是怎样!
还好闷油瓶背对着我,看不到我此刻的窘态,不然这老脸真是没地搁了。想着,我又抬头看了眼他的后背,可那孤零零的背影却再一次刺痛了我的心脏。顿时一阵莫名的失落,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堵得我心口发慌。肯定不是因为意淫未遂,再者我也真不是饥渴到那种程度,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
之前我一直追着闷油瓶的步子更多的是对那个谜题的执着。可后来,当我决定放弃不再执着于那个谜的时候,他却丢给了我一个所谓的生死之约,让我体会了什么叫真正的心如死灰什么叫绝望,阿鼻地狱也不过如此。
我开始疯狂的下墓,疯狂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不择手段,甚至可以为了目的不惜作贱自己的身体。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感受张起灵曾经走过的人生而已,只是想离他更近,为了能有一天可以和他并肩而立而不是永远被他守护在身后。我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对张起灵有着太深的执念,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生命。可我也明白,就算我再努力的想跟上他的脚步,我和他之间还是存在着难以触摸的距离。直到现在,他依然死守着那些秘密,但这是他作为张起灵必须承担的责任,所以我不怪他。
我愿意等,就算再等十年,五十年,或者化成了一堆白骨,我也愿意等。可我怕的是,即使我死了,他还背负着这个宿命在轮回的深渊里徘徊,一个人迷茫的寻找和世界的联系。但如果这些秘密继续存在,那终究会跟着他一生,无法摆脱,总有一天他也会承受不了,会奔溃。
张起灵是人,是一个普通的人,更是我深爱的人,我心疼,心疼他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哪一天他又会因为这些秘密再次离开我,只留下一句“与你无关”,那样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毁了它们毁了终极。即使到最后闷油瓶会恨我,也无妨了。
我摸了摸贴在脸上的这张皮,想起了那句话:这张面具不仅要戴在你的脸上,还要戴在你的心上。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也钻进了被窝里。
闷油瓶似乎睡着了,他的呼吸很轻,淡淡的,但是很有规律。可我却入不了眠,只好闭眼躺着也不敢翻身。我知道闷油瓶的睡眠很浅,不想吵到他。就这样绷着身体躺了好一会,实在是腰酸背痛脚发麻,忍不住便轻轻转了个身,不料还是弄醒了闷油瓶。我抱歉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啊张爷,吵到你了。”
闷油瓶没有回我,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那眼神就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揉进他的眼睛里一样。我被他盯得老脸发热,干咳了声,就急忙转身过去背对着他,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许久,背后才传来轻轻的一句:
“睡不着?”
他在问我。我不走心的“嗯”了一声,心说:你这样盯人,睡得着才有鬼。
“别多想。”
正想回他,那家伙突然在背后一把抱住了我,吓得我惊呼了一声,但又被他活生生堵回了嘴里。不明所以,我自然得挣扎一下,谁知闷油瓶来了一句:“别动!”
这个语气我太了解了,只有在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他才会这样讲话。像接了圣旨一样,我几乎是瞬时安静下来的,然后轻轻拍了拍闷油瓶捂着我的嘴的手,示意他我明白该怎么做了。确定我不会动作后闷油瓶松开了手。我也看似无意地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闷油瓶,这样可以确保我不用直接对着进来的人。可这一转身,闷油瓶原本放在我肩上的手直接搭上了我的腰。我身体明显一怔,但不敢乱动,因为在门口的那个人进来了。我闭着眼,仔细听房间里的声音。他走到床边停了下来,我能感到他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游走。虽然不出声,但我知道是那个店老板,他身上的油烟味太好辨认了,加上有房间钥匙的人也不可能是厨子。闷油瓶说的没错,这村里的人有问题!
过了半分钟,还是没动作,我心里郁闷的很。丫的这家伙该不是看上闷油瓶了吧,半夜不睡觉来“视奸”?心里这么一想着,手就特么鬼使神差地抚上了闷油瓶的脸,恰好遮住了半边。丫的我让你看,让你偷窥!这下没辙了吧!
果然那店老板又停了一会后便出去关好了门。直到脚步声消失,我才猛地睁开眼睛,而闷油瓶正盯着我出神,我这才想起自己手还摸着人家的脸呢,顿时又是一阵火热,急忙抽回了手,这么明目张胆的吃他豆腐会不会被砍死,不过,闷油瓶应该不知道什么是吃豆腐吧。果然,他接下来就只说了一句:“不会再来了,睡吧。”
我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又在心里琢磨起这个村子。就目前情况来看,他们的确很可能就是守陵人。这里本极少外人涉足,几乎与世隔绝,现如今我们这么一大伙人到这,难免会成为他们重点盯防的对象,刚才那个店老板明显是放心不过我们才来查看。如果是旅游还好,倘若他们发现我们别有目的,杀人放火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照这么说,这地方确实不能久待,所以陈阿四留下记号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但目前我们想进入那片林子的话,确实先要躲开村里的眼线,这样陈阿四的离开就可以解释的通了。说起林子,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只好从头来顺顺自己的思路。一开始是接触到禁地的话题是因为豆子,而对之所以对这个禁地感兴趣是因为…青铜树枝!我顿时一个激灵。没错!就是青铜树枝!如果是为了不让我们靠近那片林子的话,大可像那个店老板一样编一个更唬人的故事就好,完全没必要给我们出示青铜树枝。万一我们真的是盗墓贼或者是冲着这个陵墓来的人,一看到这个青铜树枝就不可能不生歹念,这完全不符合守陵的作风。那么,是闷油瓶想错了啦?这根本就不是守陵而是盗陵?不对!还有一种可能,也许这里守陵得人已经分成了两派呢。不管怎么样,豆子一家是我们的突破口!
“小,张爷。”
卧槽,刚刚想的太刺激了,这会没回神差点把“小哥”给喊了出来。
闷油瓶看着我,淡淡道:
“我在。”
我轻吐了口气,道:
“我估计我们得和豆爸谈谈。”
“嗯?”
我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了闷油瓶,他听了之后脸上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我知道他在认真思考我的说法。果然过了一会他才道:“嗯,明天。”
我点了点头,接着闷油瓶又说:
“你该睡了。”
我这才觉得头脑风暴过后的确有些累了,一时间浓浓的困意如猛兽般袭来,眼皮加铅似的重的不行。迷迷糊糊间我好像说了句:“小哥晚安”
然后便感到唇瓣传来一阵微凉濡软触感,再接着就死睡过去了。
这晚,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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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闹别扭
虽然只是去打猎不是下斗,但神农架这片林域的原始兽类很多,而且生性凶猛,指不定在山上会遇到什么。见惯了野兽的剽悍,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还是各自带了点装备。
到了和豆爸约定的上山地点,他和豆子已经在那等着了。我有些奇怪,不是只聘了一个人?想是看出了我的疑虑,豆爸解释道:“打猎不是闹着玩,豆子来给我打个下手方便些,几位老板看如何?”
这么一说也是,我们这些人不会打猎,即使身上带着枪也不可能随便露出来,这会多个人倒多个照应。而且我看豆子穿起猎装来,身上的肌肉绷实的很,若是遇到危险抵挡一会问题应该不大,再者,一个免费的劳力不用也白不用。便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就好。然后一行人便风风火火的进山了。
不得不说这的林子确实保护的不错,看这些树的年头怎么着也得有几十年。这会,阳光正透过上空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镀上斑斑驳驳的金光,颇有几分韵味。豆爸见我们一脸沉醉,笑道:“哈哈,几位老板,这山里的景色比城里的如何?”
想必他是希望我们做几番赞美,齐羽顿了顿,想了会才道:“别有风味,各具风骚。”
豆爸点了点头,笑而不语。看来齐羽这文绉绉的答案还是让他很满意的。我瞥了眼一旁的豆子,他正擦着手里的□□,问道:“豆子之前也打过猎?看你这身板,身手不错吧。”
说起打猎,豆子的眼睛像放了光一样,开始滔滔不绝。豆爸说牛洞坪村的人以前多半靠挖草药,打猎维生,这里的小孩从五六岁开始就会摸枪。豆子这一辈里就数他的枪法最好,这点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从他对这枪的爱护也能看出一二。之前我们三个人在巴乃的时候也使过阿贵的□□,但相比之下,豆爸他们的装备就显得高档一点。豆子手里拿的这把单管16号明机□□,是我国最常用的一种□□,虽说不上什么高性能,但好歹也是个保证,就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子弹,估计也是附近小作坊里搞到的。这些年禁枪,查得很严,私藏枪械可是判刑的重罪。但他们不说我们也懒得去问,毕竟我们犯的可比他们重得多。
我又问:
“之前那一批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着去了?他们去了哪打猎,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是去那?”
其实我知道陈阿四进山的时候豆子已经出去了。在塌方的那里他就说过他是四天前出来的,按时间推算,陈阿四到牛洞坪的第二天豆子就出发去了县城,根本不可能再和陈阿四他们一起去打猎,这么问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豆爸的反应。果然,一听到我们说之前那一批旅游的人的时候,他的脸色就起了微妙的变化。
“没有,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是我爸带他们去的,你可以问问他。”
我又看向了豆爸的脸,一副等你发话的模样,而他的表情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和村里另一个人去的”,他停了一下,“现在也是去那,那比较安全,不会有大型野兽。”
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在了最前面。这话我倒是能理解,毕竟现在这样的打猎大都是娱乐性的,他要确保我们人身安全没有威胁。
我和齐羽暗自交换了个眼神,今早出来的时候我和他说了我对豆爸的怀疑,他也认为是这样,而现在这种情况像是验证了我的想法。这么一来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迷迷糊糊了这么多天总算揪住了一个可靠的突破口。
我们继续按着他们当时的路线走,到了一个稍微空旷点的地儿就停了下来。我以为已经到了,豆爸却说这还不是最后的猎点,要想猎到稍微大一点的动物就得再深入一些。他们当时设了两个休息点,这是第一个。我看了眼周围的草丛,有被倾轧过的痕迹,而且之前烧东西留下的碳渍还在,看来他们确实在这里休息过。
这么一想着,我们就甩了包袱,该干什么干什么,走了半天的路这会也有些累了。顾林和豆爸支起了一个临时的架子烧开水,这些野外生存用品他们猎人自是有一套,不用我们操心。因为逗留时间不长,也没打算架帐篷。自从听了豆子会使枪后,疯子愣是要和他比试枪法,我觉得没什么大碍就由着他去了。
我们跟那店老板说了会在山里待一天再回去,所以也不用赶时间。就是把王盟和静羽留在那里看东西有些不大放心。想想出发时王盟那苦苦哀求的眼神,我心里一阵好笑,最后不得已让齐羽给他加了三个月的薪水才作罢。不过我想那些村民也应该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我回头看了眼闷油瓶,见他靠在一棵树上闭眼假寐就没敢去打扰他。便起身去找那两个一直黏在一起的人(事实上是一个一直粘着另一个)。瞎子和小花来了这么久了,我还没有机会和他们好好聊聊,我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可能并不完全是为了我们。但不管陈阿四对他们说了什么或者要他们干什么,我永远也不会怀疑他们,更不会怪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做任何一件对不起我吴邪的事。
“花儿爷喝点水吗?”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却还是接下了眼前这杯水。我笑了笑,道:“累吗?”
“他让你来的吗?”
我愣了一下,小花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如果眼神可以当剑,估计我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不是他让你来的,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是他让你来的,那你让他来。”
这语气冷的让我发颤,我明白他话里的“他”指的是“吴邪”,虽然我就是吴邪,但这话我听着越发别扭,“花儿爷这是什么话,凯灵这不是关心你嘛。”
他挑了挑眉,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世纪笑话一样,充满不屑。妈蛋,盯着老子心里一阵发毛。
“关心?你也配?”
卧槽!这下我是彻底阵亡了,向一旁偷笑的老不正经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也亏得他理我,忙拉着小花的手傲娇道:“是是是!谁都不配,只有我才配,是吧媳妇!”
“放手!”
他甩开了瞎子的手,站起身想走。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来的勇气,反正就是见不得小花这幅模样,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他的爪子。心里已经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呼啸了,嘴上却还是愣愣地傻笑,我觉得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蠢。后来小花跟我说,简直就是色鬼上身。
果然,还没给我反应的机会,他就差点卸了我的胳膊,还好当时闷油瓶飞身过来,一把扯了我过去才保住了我的小手。
小花有些吃惊的看着闷油瓶,然后又扫了我一眼,吓得我当场一个哆嗦。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急了,冲着他便喊:“我信你!”
他身形明显的一怔。瞎子“啧”了声,看了我一眼更像是在打量,然后才去追小花。我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在意齐羽那天怀疑他的事。可我知道小花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那为什么这次的反应这么激烈呢?难不成齐羽背地里又找他做了什么?
“有没有事?”
闷油瓶有些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以一个怎样暧昧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事,谢谢张爷。”
他“嗯”了一声后又回去望天,我心里不禁吐槽道:刚刚还反应那么快感情是装睡的吧。
“啧啧啧,好一出八点黄金档操蛋偶像剧,请问该剧男一号,你是几个意思。”
我白了胖子一眼,就知道从他嘴里吐不出个啥,
“就你看到的这个意思!”
他是是而非笑了笑,道:
“看来不妙,我得找我家小哥好好谈谈人生。”
我也没打算继续理他,径直朝着一旁一直沉默的齐羽走去,道:“丫的看戏看的爽?”
他淡淡的笑了笑,许久才道: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他又顿了顿,“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这人有时候就这点特别讨厌,一副得道高僧天机不可泄露的装逼样,我没好气地道:“少特么废话,你想说啥。差点被小花废了手还身在福中,这福送你如何!”
他摆了摆手,道:
“无福消受,不过,张起灵送我,我可以勉强接受。”
我踹了他一脚,怒道:
“去你妈的,想得倒美!”
他也没反驳,只是勾了勾唇角,一会才道:“该说说豆爸的事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收起了闹心,正了正衣领,道: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陈阿四在哪。”
“嗯,那你认为他是在带我们过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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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遇险
齐羽认为豆爸是在带我们去找陈阿四,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按目前的情况看,他确实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陈阿四行踪的人,并且还可能和陈阿四保持着联系。现在看来,出示青铜树枝倒更像是陈阿四的主意。这么做的目的自是为了确定我们的身份。如果来人是我们,看到青铜树枝必定会起疑心,再加上我们随行的队伍里有闷油瓶,村子的九宫八卦阵和房间里的记号就不难被发现,把这些东西连在一起,便成了一个暗示:村子有问题,小心!
他料定了我们会查探他的行踪,并且查探的过程无论如何都会扯到青铜树枝这个关键疑点,那怀疑豆爸就是早晚的事。一旦我们怀疑了豆爸的身份就势必会想办法进山,这样一来就有了和我们汇合的机会。
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说:果然是只老狐狸,到底是跟在陈皮阿四身边的人。
不过我现在更困惑的是,作为守陵人,豆爸为什么愿意帮陈阿四的忙。要知道这事往大了说就是叛族,对于他们这种世代以守陵为旨的家族而言,背叛族规无疑比死亡更严重,而且我不认为他会被陈阿四收买。虽然认识豆爸的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他并非唯利是图的小人。那么,这样做的原因更有可能是他和陈阿四之间达成了某些交易让他暂时妥协了。但很明显的是,豆爸他有自己的立场不属于我们任何一方,一旦他和陈阿四的交易完成,或者意识我们会威胁到他的时候,不排除会和我们对着干。
那这样的话,这座墓目前除了我们、陈阿四、守陵人这三方势力的拉锯之外,又多了一个豆爸,还有那个一直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组织。靠!还真他娘的不得安生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齐羽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发现自己又晾了他一会,尴尬地笑了笑,道:“除了陈阿四的破事还能想什么。”
他点了点头,道:
“那想出个所以然没。”
我把方才头脑风暴的结果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示,但心里一定在琢磨,安静了一会才道:“不管怎么样这条路一开始就不好走,我们早应该做好了这个打算,”他盯着自己的掌心,“但你需要明白,你们对我而言,更重要。”
我一愣,他突然转了话题,听得我心里莫名的酸楚。从一开始齐羽就知道下这个斗很危险,他甚至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的终点。他不希望我们拼死拼活,只是为了给他找一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解药。可我也知道,单凭着他守了我五年的这份情谊,即使这斗里真没有长生的解药,我也必须去。
当一个人失去了生的意愿的时候,你只有拼命地为他找到一个可以活着的理由。能支撑齐羽到现在的,我想除了我,就剩闷油瓶了。我一直都清楚他对闷油瓶的感情其实和我是一样的,但我没有嫉妒或者是恨他,甚至有些时候我也会被他为闷油瓶所做的那些事震撼到。以至于在此之前,我总是担心他真的有一天会取替我的位置站在闷油瓶的身边,因为这个世上不止我一个人爱闷油瓶到深入骨髓。但是,他不会!
齐羽肯下这个斗,绝不是为了拿长生的解药。他和我一样,为了终极,又或者说,是为了我们心里都爱着的人去的。
我正了正自己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道:
“不要想太多,你我都知道这个斗非去不可。以前遇到的危险不比这个小多少,不也都过来了吗?这次也一样!”我拍了下他的肩膀,“现在豆爸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其他事等我们见到陈阿四后再作打算,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
他愣愣地看着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我们又各自休息了一会,吃些东西填填空腹之后,便继续赶路深入老林。我回头看了眼,小花总算还跟着,其实我挺怕他拍拍屁股就走人的。经过中午这么一闹,再找他聊天怕是困难,关键是我也不太敢跟他聊了,还是等哪天恢复了身份再说吧。
又走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才还能见到些许光亮,这会完全是摸黑了。我们不得不打开了夜视灯,按道理说现在还没到入夜,但我估计是我们进了这林子的腹地。身旁这些树就像成了精一样,已经完全遮住了来自头顶的光亮。若不是身边还有胖子在说话,我真以为自己进了英国的derg树林,一个著名的鬼魂森林,据说还因为鬼魂出现频率高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当然我这只是在调剂一下这个颇为诡异的气氛。
我们一直按着他们之前的路线走,有些地方之前就已经用砍刀开过了路。但是现在,周围疯长的植物告诉我们,这里,还无人踏足!我心说:不好!
果然,闷油瓶停了下来,依在我身旁低声道:
“有问题,小心。”
我点了点头,见胖子他们也已经戒备起来了,便背手从包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揣在怀里,随时准备反击。
“豆爸,还有多久到!”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声,但他和豆子竟都没有回我们,还是一个劲的直走,那样子颇像中了邪,结果他们到了一个矮树丛旁的时,突然一个闪身,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不好!快追!”
闷油瓶喊了一声,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拔腿追了出去,眼看着他在眼前消失。我暗骂了声靠,猛想起他还有个职业失踪人员的身份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丫的不管过了多少年这死毛病还是改不了!正想跟上去,却被胖子扯了回去,“你丫的干啥!”
我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吼道:
“找张起灵!”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生气,有些愣,但很快又抓紧了我的手,道:“你丫的能跑的有我家小哥快!他娘的在这好好待着,别添乱!”
我心一怔,是啊,我怎么可能跟得上闷油瓶,我还以为过了十年会有不一样呢。可刚才我还是弄丢了他,还是被他甩在了身后。
但是!小爷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怎么着!
这么想着,我心一横,狠狠地咬了口胖子抓着我的手,他吃痛立马就放开了我。趁着他骂娘的间隙,我以最快的速度往闷油瓶刚才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也不去管身后的人在喊什么,我只知道,这一次,我再也不能让他独自面对,不想做那个永远被他护着的吴邪!
顾林见我走了之后也想跟上去,但是被齐羽拦了下来,胖子见状不免又发火:“都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顾林刚想还口,疯子一句话便所有人再次警惕起来。
“别吵了!”他拿起了手里的长刀横在胸前,“爷,我们有麻烦了。”
周围唏唏疏疏地响了起来,旁边的草丛泛起了一层浪,但不是风,然后便看到了黑暗中宛若明珠的流光,一对、两对、三对……“靠!是狐狸!
“丫的你愣什么,干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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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面鸟
我一路追了几分钟,已经完完全全被甩开了,根本见不到人影。丫的闷油瓶草上飞也就算了,豆爸父子是绑了火箭还是怎样。我撑着棵树回了几口气,扫了眼四周,黑洞洞的,那感觉就像堕入了虚无。这会只有我一个人,说不紧张是假的,手心捏出了一把虚汗。还好背包里有狼眼,照明倒不成问题,但麻烦的是这里的树密密麻麻长得都差不多,根本不能判断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狼眼射出去光打在树身上又折回来,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格外醒目,我冷静了一下,深吸口气,不得不从头来捋捋自己的思路。
豆爸的行为绝对是预谋好的,不然,按闷油瓶的速度不可能追了这么久还追不上,除非他早就设计好了甩开我们的线路。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我们带进山里,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和陈阿四见面吗?还是说他无法确定我们的身份,想在这里试探我们的身手?那也说不通,如果要验证我们的身份完全可以用一些只有陈阿四和我们才知道的暗语,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他刚才的举动更像是刻意躲开我们一样。
等等!脑子灵光一闪,像打开了任督二脉,或许他想要躲的根本就不是我们呢!闷油瓶说过这里的人是守陵人,他们怎么会放心让一大队外村人随意进山?势必会派人跟着!豆爸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他们要做什么肯定了如指掌。如果明着带我们去找陈阿四那简直和直接公开我们的身份没什么两样,但如果是意外就不同了,谁能够预想进山会碰到什么?这的确是甩开身后那些尾巴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点我心里也舒了口气,既然知道豆爸对我们没有恶意那闷油瓶追过去也不会就有什么危险,即使豆爸真有什么歹心他也不是闷油瓶的对手,所以我现在再追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回去找小花他们才是最要紧的。
好在刚刚追人的时候我沿途做了标记,这样可以确保我就算跟丢了人也能原路返回,事实证明我这做法是对的。毕竟有了十年的沉淀,再怎么一时冲动也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正当我在仔细搜寻自己记号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唏唏疏疏的声响。一开始我以为是闷油瓶,可过了一会还是没动静,我立刻意识到那绝对不是闷油瓶!关了狼眼,手里反握着瑞士刀横在胸前,一边盯着那个草丛一边退到个稍微有利的位置。
神农架这片区域最不缺的就飞禽走兽,眼下我只是希望那里最好不要蹲着黑熊、猎豹,虽然这两种物种在巴东地区已经几近销声匿,可那并不代表着完全消失。如果真是这种猛兽的话,那我还是拿这把刀自我了断算了。
事实证明上天还是怜爱帅哥的,我吴邪总算摆脱了招邪体质的魔咒。看到草丛里蹦出只兔子,紧绷的身体当时就软了。心里又不禁暗骂自己没用,好歹是死人坑里爬出来的人,这会被一只兔子吓得两腿发软,草木皆兵,这要是被胖子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摇了摇头,定定心继续探路。
可我刚迈出第一步就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硬扯了回去,生生撞进一个略有温度的怀里。这感觉我太熟悉了,除了闷油瓶没有第二个人。果然,我一抬头就看到他那俊得迷死人的侧颜,我不知道他怎么到这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心里一堆疑问正想发问,他却抬手堵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说话。
与此同时,方才那堆草丛旁的矮树猛地晃动起来,一张发白的大脸突然就从树上挂下来,那感觉别提说有多震撼,恐怖片都太特么小儿科。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是我们在云顶天宫看到的人面鸟,只是我没想到它居然在这里出现。当时豆子说他是在禁区里看到这鬼东西的,我还以为它只能在禁区里存活,看来我想的也不定都对啊。
那东西享用完兔子估计还不知足,转着脑袋四下寻找活物。丑到扭曲也就罢了,关键它还有“口臭”,就像一坨拉坏的翔在你头顶转悠,太特么遭罪了。闷油瓶搂着我的手越发紧,将我禁锢在怀里随着“那坨翔”的动作围着树转,也还好这棵树足够大。可能是因为刚刚剧烈的跑动,闷油瓶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腔起伏得也有些大,略微温热的呼吸吐在耳边,带起一种莫名的瘙痒。周围过于安静导致我能清楚的听到彼此交错的心跳。其实除了坏境危险了点,空气污浊了点,这样被闷油瓶抱着还是挺浪漫的。
终于,围着这棵树转了十个来回后,“那坨翔”估计晕了,总算飞走了。我瞬时便舒了口气,搭着闷油瓶的肩膀叹道:“呼,总算走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我,而后,淡淡道:
“你似乎并不好奇那是什么?”
我一怔,闷油瓶这话再翻译一遍就是:你见过这东西,所以不害怕也不好奇。可我是吴凯灵,唯一能接触人面鸟的机会是去长白山接他的时候,但他也知道那次我们根本就没和人面鸟交过手。我暗骂了声靠,刚才表现太镇定了一点,闷油瓶这人心细,难怪他会怀疑。
“嘿嘿,这不是听豆子说过嘛!而且吴爷多多少少和我说过一些他之前的经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身经百战,临危不惧,这点危险根本不算什么的样子。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身经百战,临危不惧。
闷油瓶没有再理我,转过身自顾自地朝前走,我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便跟了上去。其实我内心隐约察觉到闷油瓶应该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就是不知道他怀疑到了哪个地步而已。又沉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我眼睛有些酸涩,这些年来熬夜写东西落下的毛病,这会生理眼泪一个劲的冒不停,压跟看不清前面的路,而闷油瓶的夜视能力就特么开了外挂一样。
“张爷追上他们了吗?”
他还是不说话,我有些郁闷,到底哪里又招惹了这位祖宗,一身的低气压做给谁看。
“张爷怎么找到我的?”
坚持不懈的搭话还是被无视了,我气结,明明是他先脱离队伍的,这会怎么像是我的错,想着便脱口吼了他一声:“张起灵!”
他似乎身体似乎顿了顿,反正我也看不清,只是觉得人影停了下来,但这时候我已经怒火中烧了,顾不得眼睛的不适,吼道:“你什么意思!老子招你啦!”
依旧一动不动杵在那,这下我是彻底火了!一个箭步跨出去恨不得立马到他跟前质问,可没想到前面是段斜坡,一脚踩空,失重感铺天盖地的袭来。不过我没多大担心,有他在,摔个狗吃屎是件不可能的事,无论我是吴邪还是其他人,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果然,稳稳地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刚反应过来,闷油瓶却出乎意料地圈紧了我,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你追过来做什么!”
意外的,语气里居然带了颤音,原本爆发的脾气一下子就蔫了,愣愣地被他抱着。闷油瓶在害怕,的确,如果刚才不是他,我的下场很可能就和那只兔子一样,重机枪都干不死的人面鸟我一把瑞士军刀顶什么用。他在责怪我擅自脱离退伍,而且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承认,这件事是我鲁莽了。
“张爷…我没事…”
闷油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便松开我,扶我站了起来。想是看到了我满脸的泪水,他愣了一下,道:“怎么…”
我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生理眼泪,想是发炎了,没事。”
他“啧”了一声,皱眉道:
“带药了吗?”
“嗯,不过在吴爷那,”我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释怀,“张爷,你怪我可以,我擅自脱离队伍是我不对。可张爷想过没有!你担心离开队伍的我,难道我们就不会担心离开队伍的你?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你可以孜然一身了无牵挂,但我不可以!你可以对自己一身伤毫不在意,但我不行!你不在乎自己,我们在乎!我只是想告诉张爷,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闷油瓶也想不到我会说出那么一大段话,愣了一下,才道:“嗯。”
妈蛋!感情爷真情表白了这么多就只换来一个“嗯”!阿西吧!!!!!靠你个闷油瓶子!
不过闷油瓶永远不会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少的,也不管我是什么表情,只问:“还能走吗?”
我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不!能!”
“上来。”
说着,蹲下身,摆出邀请的姿势,“带你去找他们”
第34章 会合
闷油瓶说带我去找人,我下意识地认为他应该是见到陈阿四了,因为他现在走的这条路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标记的那条,那很可能是他已经和陈阿四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再换个说法便是我们摆脱了身后的那些尾巴。这么想着我多少放宽了些心,加上闷油瓶走得稳,趴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就有了倦意。可还是担心小花他们,我一时脑热追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正睡眼朦胧,恍惚间便觉得前方亮了许多。我知道,我们到了。
闷油瓶前脚刚踏进营地,我就听到胖子一句似笑非笑的打趣:“哟呵!这姿势,感情挺熟练的啊!”
不知胖子是有心的还是无意,但闷油瓶背着我的动作确实熟悉的很。结果心里一愣,总算记起这莫名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丫的在张家古楼那次不就背着着这小祖宗跑了一路么!可我没敢再继续想下去。倒像是无言的默契一样,回忆每次到这里也总会自觉地绕开,它也在害怕吧……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示意他把我放下来,他会意照做,扶我稳住身形后退到一旁,背靠着棵树又开始望天。我也懒得去想旁边那群人是什么表情,眼睛本来就涩的很,这会突然见了光更受不了。想是发现了我的异样,胖子堵回了嘴,他们知道我眼睛有这个毛病。
齐羽急着拉我到一旁上药,倒弄得陈阿四有些莫名其妙,“吴哥这是怎么啦?”
几天不见,他的声音竟嘶哑了许多,与之前比起来像突然老了几岁。不过连着几天藏在这鬼地方,能快活到哪里去!想着他之前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如今总算夹住了狐狸尾巴,我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气受,轻哼了声,道:“劳烦陈爷费心,若您早点出来,凯灵也不遭这罪,您说呢?”
他被我噎了回去,没再说话。见状,齐羽打了个圆场,淡淡道:“角膜炎”,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陈阿四轻轻“哦”了声就退回了位置,一时间我竟觉得这气氛静得不大正常。
齐羽上完了药,让我靠着他就地闭眼休息,我懒得动便按着他的意思。接着就听到疯子大吼了一声:“姓陈的!你最好给爷几个说清楚,不然就再干一场!”
“干就干!谁怕谁怂蛋!!”这个声音很陌生,应该陈阿四那边的人。
“丫的!你说谁怂蛋!”
眼见着要腥风血雨一场,齐羽身体一震,吼道:“都给我闭嘴!”。前些年我是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的,那简直是魅魔上身,果然那两人瞬时没了脾气。但我还是没听明白,等睁开眼后生生吸了口凉气。疯子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抓痕,衣服被撕得面目全非,剩下几根布条挂在身上,齐羽和小花倒还好,其他人简直惨不忍睹,活脱脱的非洲草裙装。我一看就知道是动物的抓痕,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咬牙道:“怎么回事!”
然后胖子便把我离开后的遭遇一五一十道来。他们当时已经被一群狐狸包围,而且数量还不少。我们当时上山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突生这样的变故,所以只带了两把□□和几把瑞士军刀防身,可若要是面对眼前这庞大的狐群终究力量悬殊,因此他们不敢也轻举妄动。奇怪的是,狐群似乎也并没有打算立即攻击他们,只是不断缩小包围圈。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疯子耐不住性子,提议杀出去,用他的原话讲就是宁愿拼一把也不让一群畜生耍。但齐羽还是一棒打死了他这想法,一只成年公狐体长可达4575厘米,重量也不轻,最关键是他们的爪子和利齿可不是闹着玩,一爪下去势必皮开肉绽,加上他们攻击速度很快,硬闯不是不可以但风险太大。胖子也同意齐羽的看法,而且他察觉到狐群在缩小包围群的同时似乎也在把他们往一个固定的方向赶,按理说狐狸喜欢单独行动,这么大规模的狐群一起围捕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果然,瞎子扫了眼四周黑压压一片的赤狐,下了个结论:这些狐狸是经过训练的。他们当时就吓了一跳,自然是想不通谁会这么变态训练了如此大一群狐狸,胖子开玩笑说该不会是狐狸精吧。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带头的一只狐狸仰天长啸,原本伏在四周的狐群立马骚动起来。胖子大靠了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已经被抓了条痕迹。
交战了十来分钟,几个人累得虚脱,身上的衣物没一块是完整的。可怪就怪在这些狐狸的攻击虽猛但都不下狠手,只是撕拉身上的衣服。疯子忍不住怒骂说果然是一群狐狸精,瞧着爷几个生的俊,变着法的来吃豆腐!结果话刚落音,狐群的进攻突然就停了,接着“嗖嗖”地全蹿进了林子里,那感觉就像地震前的大逃亡。刚刚还在殊死搏斗的几个人被眼前这景象弄得一愣一愣的,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豆爸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小花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然后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不用说,这是豆爸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我就问胖子他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明显不是狐狸抓的,他没好气的看了眼疯子,接着说。
刚开始他们追过来的时候看到小哥和陈阿四的人在交谈也是愣了,不明白陈阿四怎么突然出现还和小哥在一起?但还没搞清状况,疯子见了陈阿四,就像见了仇人一样分外眼红,不分缘由就给了他一拳,结果便一发不可收拾,两拨人你来我往成了现在这样,最后还是靠闷油瓶出手才停息下来。我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静默的顾风,心说他这个性格迟早害了他。
后来闷油瓶没有在他们中看到我,就一个人找了出来。顺着我留下记号一路追到了刚才那里,顺便又救了我一条小命。
胖子说,闷油瓶走后,齐羽就开始质问陈阿四,也亏得他合作,一五一十地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倒吸了口凉气,万没想到事情是这样,而且陈阿四和豆爸之间的关系也比我自认为的交易还要来得深。
整件事的开始来源于一张照片。自从答应我们和一起夹喇嘛后,陈阿四就派人去了牛洞坪查探。七天前他突然收到了张照片,上面是牛洞坪村整个村子的面貌,一开始他以为是派去的人用无人机拍的,结果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派去的人还未到位。他当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知道我们这边也还没派人过去,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人知道牛洞坪玄女陵的消息。更关键的是他从照片里发现了村子的九宫八卦阵,隐约意识到这个村子的不平凡,况且既然有人给他寄了这张照片,就说明那个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料定他一定会去牛洞坪,便决定提前去巴东。因为不确定是不是我们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所以打算先去之后再联系我们。
陈阿四很快就发现了村子的秘密,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受到了监视了,接下来的和我想的差不多,他耍了个点小聪明把村子的人糊弄了过去,半夜潜去禁区查看。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被豆爸发现。后来陈阿四才知道这个豆爸不简单,从陈阿四进村开始,豆爸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份而且跟了他们一天,这竟是是他预谋好的,料定陈阿四会半夜去禁区来个半路堵截。我一直以为是陈阿四提出的合作,没想事实上竟是豆爸胁迫了他,我不得不对这个外表看起来有些书生卷气的老实人彻彻底底改了观。
因为陈阿四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村人的怀疑,加上他们也确定好了上山线路,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陈阿四在房间留了记号后就在当天离开村子,然后再按确定好的路线重新进山。
接下来就剩我们这队人怎么准确收到他的信息并且无误进行会合的问题了。这会就得用到了豆子,他的出山是计划中关键的一环,闷油瓶之前说那个塌方是人为造成的,而那正是豆子用炸药弄的,为的只是堵截我们然后带我们去豆家,这样一来,豆爸才有了试探我们的机会。一旦确定了我们的身份,他就会带人进山和陈阿四见面!
第35章 计谋
豆爸在我们来的那晚就肯定了我们的身份,我们住进招待所后他就连夜进山,向陈阿四交代了我们的行踪以及商讨如何把我们不动声色地带进来。和我想的一样,利用狐群的攻击甩开村里的眼线,再把人引到现在这里。整个计划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若说有什么意外,恐怕就是他们也万没想到我会奋不顾身地去追闷油瓶。
其实讲到这里,事情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按理说我应该舒口气才对,可现在我心里却反而越加烦躁,而烦躁的病原由陈阿四转到了豆爸而已。很显然他的计划开始更早,无论我们是否来过这,他已经瞄准了玄女陵,我们突然的插足不过恰好给这个计划提供了一个□□罢了。我一直以为他是迫不得已才卷进来,可事实却是他一直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之前我觉得以豆爸的实力不足以和我们对抗,可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要选择合作,除了想借我们的手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惧怕我们的实力。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能训练出这么大一群赤狐的人绝不是好惹的角色。像在巴乃的时候,盘马不也训了一群的猞猁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丫的!这些个打猎的感情都这么恶趣味?
当然我也不会怕他,相比起背后的那个组织,豆爸只不过是会让我头疼些罢了,提醒自己要更加注意这个人的动作,毕竟我这十年也不是风花雪月着过来的。
涂了药后眼睛舒服了不少,异物感一消失我就打量起陈阿四那边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伙计。这次夹喇嘛我带了不少人,陈阿四居然这么节俭,倒还真是相信我们。不过再想想,那丫打的是小花和瞎子的主意。我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队伍里还能见到老熟人,明晃晃的金牙简直亮瞎我的眼。这么些年不见他也沧桑许多,一时间还真认不出来,只是眼睛里透着的那股子黠劲总归是没变。我也不是记他的仇,只不过他突然出现在陈阿四的队伍里有些好奇罢。
想是我盯着他看太久,大金牙偏过头,讪笑道:
“吴哥有事吗?”
我回过神,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事。”然后转身走向一旁的豆爸,他始终没讲一句话,见我过来,忙站起身,憨笑着打了个了招呼,但我并不打算接受这绵里藏针的笑容。所谓人心险恶,就是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隐在皮囊下的是真情还是假意。
“豆爸是觉得自己技艺高超?”
我的语气很冷,他愣了一下,笑道:“吴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来豆爸若不是觉得自己技艺高超,那就是,觉得我这帮兄弟的命不值钱咯。”我刻意把“不值钱”这三个字咬的很重。他这下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脸色不由沉下来,语气也有些发抖,道:“吴老板,这这,这无奈之举,如果不这样,我们也甩不开那些人。而,而且他们也没受伤,就是衣服破了点,没什么大事。”
我听了他的话便觉得胸口一闷,脑子里冲过股热流,冷不防的挥了一拳过去。他一时间没了支力,踉跄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豆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抬起拳便冲着我的门面来,看样子是想我跟干一架才罢休。我也不动,立在原地静静地盯着他因愤怒扭曲的脸。可豆爸最后还是把他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我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嘴角的淤青,没有丝毫怜悯,冷道:“你,该庆幸他们没事。”
然后把视线移到豆子脸上,直视着他冒火的眼睛,道:“如果你想玩,我不介意陪你玩玩,只是,你还玩不起!”
他身体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也不想理。只要一想到齐羽他们几分钟前还被围在狐群里,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果那些狐狸控制不住野性,如果豆爸的支配出一点差错,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下去。我绝不允许我吴邪最珍视的兄弟的命,在别人眼里只是一颗冷冰冰的棋子。我只剩他们了……陈阿四眼见着气氛有些僵硬,想来也是怕我们会秋后算账,出来打了个圆场,道:“吴哥,我们这么做确实过分了些,要不这样,你也打我一拳,大家都是自己人,别闹的不愉快!”
还没等我有动作,疯子就先抢了话,笑道:
“丫的有觉悟,你都这么说了,先让爷来一拳,别辜负了陈爷的好意。”
陈阿四嘴角抽了一下,估计他也没想到疯子的脸皮已经厚出了天际。不过齐羽没由他继续闹,过来拉了我一把,也顺便把疯子瞪了回去,淡淡道:“这件事就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时间紧迫,先说说后面的事。”
陈阿四忙接下齐羽的话,道:
“吴爷说的有道理。”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我知道齐羽说的没错。这次上山,我们本来就只能待一天,况且现在村里的人已经知道我们被狐群攻击,肯定会派人来搜山,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你们去过那片林子了吗?”
齐羽直接进入主题,陈阿四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啧,这个怎么说,应该进去了。”
我挑了挑眉,道:“应该?”
陈阿四点点头,然后把他在那个所谓的禁区的经历说了一遍。他说的断断续续,有些地方讲的很模糊,我大概理了一下。
他进林子的那天刚好是我们到牛洞坪的第一天,按着豆爸给的路线,加上之前摸排过这附近情况,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片老林。本以为会见到豆子口中的人面怪,所以他们带足了装备。可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别说人面怪,就是一只普通的鸡仔也没见着。而且不止这个,陈阿四还发现了其他的不对劲。若按豆爸说的,走了这么久也该走出这鬼地方了,但他们却好像是在围着个地方转圈。有个稍微胆小的伙计说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陈阿四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想说出来。
人在绝境的时候往往会把悲观的情绪放到最大,野外生存过的人都知道,能把人逼上绝路的永远不是环境,而是看不到希望的心以及无处不在的情绪。当然,他们的情况还远没坏到那个程度,最多是找不到方向而已。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继续深入的时候,周围的树丛朦朦胧胧好像起了层雾。神农架这片区域常年雨水充足,林子起雾也算是常事,所以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又走了一段,周围雾气却越来越重,几乎一片浓白,他们要挨得脸碰脸了才能看到对方。陈阿四突然就觉得不妙,如果雾里有毒,他们恐怕要死无全尸了。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一个一个的便全倒了。
醒来的时候,他们就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刚开始进林的那个地方,也就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动过!
听到这里,不免让人觉得背后发凉,难怪陈阿四说是好像进去了,这样看来也确实是不知道算没算进去。
大家伙都沉在陈阿四话中时候,胖子突然拍了拍大腿,笑说:“丫的!感情人家连门儿都没让你进,哈哈!”
陈阿四脸色有些尴尬,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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