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琅琊榜同人之谋士病娇:神作 作者:杨潇泠
正文 第1节
琅琊榜同人之谋士病娇:神作 作者:杨潇泠
第1节
《琅琊榜同人之谋士病娇》by杨潇泠
文案
谋士如此病娇,引陛下尽折腰。
穿成那个病娇的林殊,同音不同字的现代人林舒融合林殊魂魄记忆,继承林殊的所有,决定完成林殊遗愿。林舒只想尽快刷完剧情和蔺晨这蒙古大夫回琅琊山好好度过余生。
不幸中的万幸,林舒穿越的时候林殊已经是江左盟的新任宗主梅长苏了。万幸中的不幸是,对于剧情走向,他只囫囵的知道个大概走向。
只是现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江左盟此时只是一盘散沙,琅琊榜上籍籍无名,人手严重不足。
于是,江左梅郎过起了各地捡旧部,一边治病寻医,一边兴起建设江左盟的剧情前生活。而在好不容易熬到剧情开启模式后,梅长苏发现,靖王的画风越来越不对劲!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梅长苏,萧景琰 ┃ 配角:飞流,蔺晨,蒙挚,穆霓凰,等等 ┃ 其它:琰苏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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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冬
十月已至,廊州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夜深,江左盟总部,暖阁里传来阵阵咳嗽的声音,卫铮在旁扶住一白衫青年面露忧色。只见那白衫青年咳的面色潮红,眉眼间有些病色,卫铮道:“少帅,您还是躺下休息吧!”
梅长苏微喘的止住咳声:“卫铮,都说了从今以后要叫我宗主。”
卫铮递过一碗汤药道:“是,宗主。宗主还是喝了药就休息吧!盟中事物也不是这一日就能处理干净,这又开始下雪了,属下担心宗主您……”
接过药汤一饮而尽,梅长苏碗递给卫铮摆手道:“今年冬日里怕是要有雪灾,还要让各分舵早做准备,将消息传达下去。霍州分舵付舵主与齐家大小姐三日后大婚,我病中不能亲至但也少不得要你跑一趟,明日你便启程吧。还有……”
卫铮打断青年的话道:“宗主属下此刻不能离开宗主左右!”
梅长苏道:“卫铮,如今江左盟上下已然安定下来,你不必忧心我的安危。十四州分舵好不容易四海归心,付舵主当初第一批效忠于我,如若不是我病着,付舵主的婚事我定是要去赴宴的,如今黎纲、甄平皆不在廊州,此番除了你没人有资格代我赴宴。”他顿了一下示意卫铮扶他起来道:“你也莫要担心,人总是要慢慢培养的,等你赴宴回来,还要陪我去一趟东瀛。”
卫铮扶梅长苏至床榻旁给不顾他的反抗,给他盖上用墨狐皮毛拼织做成的铺盖,只露出他的脸庞,看着卫铮满眼的担忧,梅长苏暗暗叹了一口气,便老老实实的躺着。
“今日传信,甄平明日午后就能回来,至少让属下等甄平回来再走吧!日夜兼程也误不了付舵主的婚宴。其余的事情宗主莫要再想,夜深了还请宗主休息吧!”说罢便径自熄了灯关上房门守在外间。
闭着眼,梅长苏的思绪却没有停下,自从三年前穿越过来,他便成为了融合了赤焰少帅林殊与现代人林舒之魂魄而生的梅长苏。
现代出了车祸后魂魄飘然来到次方世界,正是林殊刚刚换了面貌不久身体虚弱静养的时日,一场风寒令他残破的身躯发起高烧,等这场高烧慢慢褪下,林殊便不只是林殊了,而是以现代人林舒为主融合继承了林殊所有记忆和遗念的梅长苏。
在休养一年后,他决定完成林殊遗愿,代替林殊走完应走的剧情,于是不顾琅琊阁老阁主和少阁主的劝阻,离开琅琊山来到江左廊州。又花了将近两年时间,成为了江左盟宗主,整肃清理盟内并且扩大江左盟势力范围。又设江左镖局、商铺、钱庄、青楼等,将江左十四州整顿的如钢筋铁桶般。百姓安居兴旺,就连当地官员也时常求助于江左盟。
其实对于琅琊榜的剧情了解的也不多,只是看过一些简介和片段,大致了解最后是辅佐了靖王登上大宝,对主要的配角知道个七七八八。就凭着这七七八八的了解和林殊的记忆想来走完剧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剧情离开始还有几年,倒是能消停的过几年舒服日子,唯一令我不满意的便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一进冬就开始病殃殃的,从初冬咳到深春,即便是盛夏也是手足冰凉。奈何虽这两年他已经从盟内找到剔除一些有异心的,将原赤炎旧部的人一一提拔起来,但很多事情还是不敢完全放手。身边的卫铮他本想放到镖局那边,可卫铮以宗主身边无堪用衷心的护卫不肯离开。今日上午收到蔺晨的书信,说是东瀛皇太子遇刺身亡,想来也是到了去找飞流的时候了。
窗外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屋内燃着的火盆发出些许火芒。梅长苏闭上眼缓缓入睡。
☆、第二章 飞流
三日后,琅琊阁主蔺晨悄然来到廊州江左盟总部。
“你呀!两个月前我爹是怎么嘱咐你的!让你不要思虑过重,秋时好好保养,这冬日才不会难熬!你这江左盟已是被你捋的条顺盘量的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爱操心!”蔺晨一边数落梅长苏一边松开他的手腕,抓起桌边的纸笔开始写新药方。
梅长苏面上带笑:“好了,你就别数落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估计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不会如此了。前些日子请你来除了例行的找你诊脉,还有一事。我下属打探到你所说的那九阳草有下落了。”
蔺晨笔下一顿道:“当真找到了?在哪?”
“东瀛。”
“这下你这药罐子可算是有福缘了!不过次药需得采下后便立即服用,少不得你也要折腾着跟去。”
“嗯,给你发信时我就已经让人备好船只。此时东瀛太子遇刺身亡,老皇震怒,东瀛时局紧张,咱们此番不宜声势浩大。你我二人,再着卫铮,十三先生会说东瀛语,护卫杂役共十名,我们轻舟小船,两日便可到了。”
蔺晨写完方子递给旁边时候的小厮道:“有我一起去你自是不必担心,不过你也别急着走,老老实实把这药喝上两剂好好休息一日,至少把你这烧先退了再走!省着走到半路你在支撑不住更耽误事!”
梅长苏眼中含笑道:“都听你的!”说罢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蔺晨呷了一口,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日后,一行人刚刚靠岸便收到消息,东瀛皇帝震怒于太子被刺一案,彻查后发现是东瀛一神秘组织的杀手所为,天子之怒便是伏尸百万!东瀛帝亲下旨意灭了此组织,一时间人心惶惶,多有被株连的一些平民小吏和江湖人士。
梅长苏虽知道飞流应是在此刻被他在路上捡到,但也着实有些心里打鼓。虽然心内焦急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蔺晨带着十三先生和几个护卫去寻那草药,留他和卫铮在客栈休息。
等人刚刚一走梅长苏便对卫铮道:“随我出去看看吧!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东瀛。”
卫铮道:“宗主还在病中不曾痊愈,前些日子还烧着,蔺少阁主留宗主在客栈便是让您休息,何况宗主旅途……”
“哎呀,来之前便是在家里休息了一整日除了吃药睡觉便什么都不许做,在船上这两日顺流而来又十分平稳,也是吃了睡睡了吃连甲板都不让我上!蔺晨他又没有明说让我不许出去,你就莫要拦我了!”
卫铮苦劝半天,没办法拗不过就只能跟随着出了门。
奈何梅长苏在不大的城里转了一圈,还特特仔细观察墙角一些落魄的乞儿,却也没遇到类似飞流的孩童。
想了想带着卫铮往城门那边去。
“宗主这是要出城?”
“嗯,想来蔺晨他们也应该快回来了,我去城门那边迎一迎。”梅长苏说得有些漫不经心。突然眼光一瞥,看见路边一家买炊饼的店家正对一乞儿拳打脚踢,那乞儿也不跑,趴在地上蜷缩着抱头环胸互着身上的要害一动不动。
心中一动,梅长苏对着身旁会东瀛语的小厮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那小厮上前和那店家说了几句便来回报,原来这乞儿是这几日流浪过来的,从不说话,似乎是个哑巴,脑子似乎有病,在这边饿极了就来铺子上直接抢吃食,被抓住了也不跑,吃了抢到的食物便缩成一团,随便人踢打。
我知道,这应该便是飞流了。
喝止那店家,给了些碎银,梅长苏亲自蹲到那乞儿面前,用东瀛语轻柔的问道:“可有哪里受伤了?”
那乞儿也不回答,只是顺着那扶着自己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头看向梅长苏。
梅长苏看着那双有些呆板无神的大眼睛内心一片柔软。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这乞儿脸上的灰尘,然后想要将他扶起。
卫铮在旁道:“宗主,还是我来扶他吧。”说罢就要搭上那乞儿手。那乞儿却像是被开启了某处机关一般,抬手就要擒住卫铮的手!卫铮仓促间大惊,本能的翻手反抓过去,顷刻间于那乞儿过上了招式。
梅长苏急声道:“卫铮退下!”
卫铮听闻收手退至梅长苏身后。那乞儿也不追击。
梅长苏上前一步,卫铮似要阻拦。却被他家宗主一个眼神制止。
“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不许对不会武功的人出手,但是碰到会武功的就可以动手?”
那乞儿又盯着我直愣愣的看去。过了好半天,才点了下头。
“我叫梅长苏,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跟我走,便可吃饱穿暖有舒服的房子住,还可以随意在哥哥的院子里练武。”梅长苏缓缓伸出手递出一小包刚在买的点心,又一次问:“要不要,跟我走?”
那乞儿过了半晌才试探性的慢慢将脏兮兮的手抓向我递过来的点心。打开来便狼吞虎咽。
梅长苏试探性的拉住他的左手,小孩儿顿了一下,手指微微弯曲,似是主动的也握上了他的手。梅长苏心想,果然这飞流对他有不一样的好感,这难道就是主角光环吗?
等这乞儿吃完,梅长苏便脱下披在外面的裘衣裹在那他身上,眼含暖意道:“你以后,便叫飞流吧!”
带着飞流回了客栈,梅长苏先是亲自给他洗了个澡。岁数日的流浪让这孩子有些虚弱,不过洗干净了的小飞流也是白皙俊秀的。将飞流的头发擦干,梅长苏将他的头发束起。飞流也只是乖乖的一动不动任他施为。
卫铮此时取来宗主交代他买回来的一身衣衫,给飞流换上。卫铮本想替他家宗主给这小孩儿换衣,可是刚一近身飞流就如同炸了毛的猫,杀气森然,卫铮只好作罢。
最终却也忍不住劝道:“宗主!这孩子武功高强身份不明…”
还未说完,蔺晨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哎呦梅长苏!怎么才半日不见你就拐回一个小美人?”
说罢蔺晨便轻佻的一勾飞流的下巴。飞流一掌拍过去,蔺晨大惊失色,略略一挡飞身向后。两人动作太快,梅长苏终是慢了一拍,一把抱住飞流道:“没事没事,莫怕!他不会伤害你!”
转头对蔺晨怒道:“你就不能不胡闹!”
蔺晨奇道:“你这捡到的到底是什么啊?”
“你先出去!”蔺晨也知他不会无缘故的发脾气,也不多说耸肩转身就出去了。梅长苏安抚了半天,又哄飞流喝下些安神的药,确定他睡了才叫蔺晨进来。
“这孩子,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个误杀东瀛太子的组织里流落出来的吧。”
蔺晨上前给飞流把了把脉,半晌皱眉道:“此组织的首领专门从中原劫掠收买资质绝佳的幼童,隔绝他们与外界的一切接触,以药物和灵术控制其修习。以至其心智无法发育完全,不分善恶,不知是非,对常识的学习能力也极低,但武功却奇绝狠辣,被首领控制着进行暗杀、窃密之类的活动。以这个孩子的年龄和脉象来看,应该是武功刚刚有所成,就不知是否是见过血的。你当真决定要养着他?这孩子即使是我来医治,也顶多能解了灵术控制,在心智上恐怕是无法痊愈。”
梅长苏神色莫测地道:“这孩子与我有缘。”
蔺晨啐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这套了!还与你有缘!你要渡化苍生吗?”
梅长苏坐到床沿边上,替飞流掖了掖被子道:“你便安心医治吧!我答应你,如果这孩子是还未涉世的,我便留下,如果是有仇家的,我便放他离开。遇都遇到了,我都救回来了,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吧!”
蔺晨双手拢在袖管里抱臂道:“你少来!你倒是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了!受累的还不是我!”
梅长苏看着蔺晨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的非要跟自己呛声,无奈地递过一卷写了字的丝锦:“也不让你白白费力,照殿红的方子被我试出来了,这份诊金蔺少阁主可还满意?”
蔺晨大喜:“还真被你小子弄出来了!”一喜过后又绷了下脸道:“这本就是你应了我的,倒是现在还拿来做人情!就是有方子也要等上至少一年!你那里定是有成品!给我拿十坛!”
“好,说定了!”
此时十三先生在门外道:“宗主,蔺少阁主药好了。”
梅长苏亲自上前开门:“怎劳烦先生亲自端来。”
蔺晨跳过来接过药:“差点忘了你这药了!”说罢又从一荷包里取出一枚药丸直接融入那热腾的药汤里。“好了!快快趁热服下!”
端着瓷碗,吹了吹后一饮而尽后紧皱了下眉头:“这药也太苦了吧!”
蔺晨哼道:“这药别说千金了,万金都难得!你别剩,都喝了!”
梅长苏只得又抬了抬汤碗将最后残留的几滴药汁也饮尽了。
又在东瀛休整了两日,一行人便有乘船回了朗州。吃了这次的药梅长苏身体明显有所好转,每日里也不再咳了,蔺晨诊过脉后停了他其他的药,只是让他这一个月都需进些温补的药膳。
回程是逆水而行,自然比来时要慢,飞流醒来后便如梅长苏的小尾巴一般,走哪跟哪,片刻也不愿离开,只是对蔺晨带着十成十的反感,因为蔺晨一来便是小家伙吃药的时间到了,吃完药还要针灸,偶尔还要放血。再加上蔺晨跳脱的性格,动不动就要戏弄飞流,惹得飞流每次都气急败坏,开始时动手不知轻重,有次差点误伤了梅长苏,这才老实了不少。
每日里除了吃吃睡睡,蔺晨嘱咐了所有人,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就什么都不许梅长苏操心,他清闲这几日便天天教教飞流一些常识和道理。只是飞流理解起来极其慢。梅长苏也不着急逼他,只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教。
等着到了廊州,已是又过了数日之久,而廊州的雪,也是从梅长苏刚走便一直没停过的下到了现在。他所担心防范的雪灾,也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飞流来了。大概十一二岁。离靖王出场还有很久……因为剧情还有很多年才会发生……没存稿,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瞬好多年过去}。
☆、第三章 开始
“宗主,十三属州前后都有书信传来,其中静州、抚州,献州皆受灾不重,分舵请示调配粮米被褥等物资用于灾后救济灾民。唯有潭州受灾严重,陆舵主传书道,潭州落雪两尺有余,压塌民房一百五十余户,江左盟半月前,提前从廊州送至潭州的一批预备救灾货物至今也没送到,陆舵主请示是否可以先开应急粮仓,并且请求调派人手清理官道积雪。”
“静、抚、献三州的物资就按照前年洪灾的份额配给,再多加一成炭火和药物。准潭州开应急粮仓救助当地灾民,着潭州周边的新、顺、丽三州各五十人听凭陆舵主差遣。再令廊州至潭州沿途的四个州派出人马搜寻运物资的那一队人。清理官道的事让陆舵主务必先与当地府衙打好招呼,也不要打着江左盟的旗号那么张扬,只出人力物力即可。等官道通了,让陆舵主立刻来报。”黎纲在旁执笔记录着梅长苏所口述的话,梅长苏推开窗望向窗外,一片雪亮,晃人眼睛。
黎纲感到一阵寒风,老妈子的性格又上来了,一边过来要关窗一边唠叨:“哎呦宗主啊!您这风寒才好没几日,外头这连天的大雪刚停下,这要是再病了是怎么了得!蔺阁主昨日都说了让您千万别惹上风寒,您……”
梅长苏烦得一把捂住黎纲这停不下来的嘴道:“我不过开窗透透气,你可别啰嗦个不停的!见天的在屋里呆着,就不能让我见见太阳了?”说罢又冲外喊道:“飞流!”
顿时从房檐上探出了小脑袋:“苏哥哥!”这些日子梅长苏最欣慰的就是教会了飞流说汉语。虽然他会说的还不多,但是苏哥哥这三个字却是字正腔圆的!嫩嫩的少年软软的叫自己一声哥哥,他那圆润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欢喜和依赖,原来养孩子竟是这种感觉!
梅长苏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让那孩子过来,掐了掐飞流被养的日渐白嫩的小脸蛋道:“冷不冷?”
“不冷。”飞流虽然对梅长苏掐脸的动作十分不乐意,但也不敢乱动,全因为最初因一点小事惹他不快,他只是甩了下手推了梅长苏一下,便弄的苏哥哥身上青紫了一大块,从此飞流待梅长苏就像待个瓷娃娃一般,动作都是轻拿轻放的,也从那之后他不许旁人对他的苏哥哥有任何过激的身体接触。可能在他的思想里,苏哥哥太容易‘坏掉了’。因此梅长苏即使变着法的揉搓他,他也是不敢反抗,惹急了便一翻身就上房顶。
飞流被梅长苏揉搓的烦了便一翻身有跳了出去,在雪地里踏雪无痕地飞来飞去。梅长苏披了个大氅,看飞流在院子里玩雪。不一会,蔺晨也来了。
一个雪球随着蔺晨的一声“嘿!”就往飞流后脑砸去,飞流一闪身便躲开了,回头一看是蔺晨,立刻炸毛了:“偷袭!”
“这那里是偷袭,我这是好心锻炼你的反应能力,小飞流你可不要污蔑我啊!你蔺晨哥哥可是个正直善良风度翩翩的……”
“坏人!”
“唉?你忘了你的病谁治的了?你个小白眼狼!废了我那么多功夫还说我是坏人!讨打!”说罢两人便开始打起雪仗。两个武功高深的人打起雪仗也比普通人打得花样多,两人如同两只斗龙,在小院里翻江倒海的不消停。梅长苏看了一会就让黎纲扶他进去了。虽说吃了那一剂药身上好多了,但只跟普通人比,梅长苏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上都还是差上好多。躺在榻上听着飞流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院中的二人打闹了一会便成了两只湿漉漉的落汤鸡,两人仗着武功高身体好也浑不在意。只是黎纲忙前忙后应是将两人塞到两个木桶里洗热水澡。
飞流的木桶里还浮着一只梅长苏亲手给他雕的小木鸭子,随着水波摆来摆去。飞流身子微微下沉,将自己的嘴巴沉在水下,盯着那只摇摆的木鸭子吐了一串泡泡。
蔺晨探头看了一眼,手在木桶沿支住下巴:“你那苏哥哥真是宝贝你,洗个澡还不忘给你弄了水里的玩具来哄你。”
“苏哥哥,好人。”飞流冒出水面,拨弄了下那个木鸭子。
蔺晨扬起一瓢水泼过去道:“他做什么了他就是个好人!你个小白眼狼我费心费力的救治你给你熬药问方的我就是坏人!”
飞流气急也不理蔺晨,重重的:“哼!”了一声便不理他。
蔺晨先出了水随意的披了里衣,也不知从哪掏出盒药膏,便过来要将飞流提溜出来。飞流还没玩够,自是不肯。
蔺晨道:“你身上这些旧伤疤不涂药不治好,是等着你苏哥哥发现心疼吗?”
杀手组织培养的是杀人的利器工具,可不是在养孩子。每年都近七成的孩子根本熬不到‘出师’便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可能是疾病,可能是伤痛,也可能是同类相残。蔺晨在开始给飞流治病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上有许多伤疤,前几日便特特出去买了几味草药熬制了这祛疤的药膏。
飞流问:“心疼?”
蔺晨道:“对啊!心疼!哎呀,就是,”蔺晨又指了指飞流的心脏:“这里会不舒服。就比如,如果你苏哥哥如果受伤了…”
飞流不等蔺晨说完便高声道:“谁敢?!”
“好了好了谁也不敢!我都说了是比如!哎呀反正就是你现在的感觉,除了愤怒,剩下的就是心疼。”飞流捂了捂胸口,便乖乖出来坐在屋里的软榻边。
蔺晨过去先是给飞流全身囫囵的擦干,又细细的擦拭飞流那柔软乌黑的头发,又笑骂道:“人都说头发软和的人心也软,你这头发也是柔柔软软的,怎么整个人跟个冰块似的,捂都捂不热还没事就对我放冷气!”
赶着飞流不耐烦之前蔺晨终于开始抹药。药膏里不知道有什么,初始抹上去的时候还是冰冰凉凉的,过了一会便发起热。飞流想只砧板上的鱼一样先被蔺晨刷了一遍后背,又翻过来刷了一遍,完事儿他还非要手贱,去弹了下飞流的‘小飞流’。还道:“哎呀好小好小怎么这么小啊!”飞流再是常识欠缺也朦胧的知道这算是种羞辱,于是大怒差点又要起来追打蔺晨,蔺晨却一翻身从窗户出去,就要学飞流上房顶。
边跑还便说:“飞流你不要乱动!乱动了药就弄掉了还要重新抹的!”气的飞流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蔺晨后脑砸去!好在蔺晨轻功了得,那杯子飞出去后落到厚厚的雪堆里倒是没摔碎。
等到了晚饭时间,梅长苏再次看到飞流和蔺晨时,他们两个又开始气氛紧张。
梅长苏无奈道:“蔺晨你又惹他!”
蔺晨道:“我不过是多逗逗他嘛?这不是利于他病情的康复吗!”
飞流抱着肩膀生气:“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梅长苏只能一边安慰飞流一边训蔺晨:“好了,你蔺晨哥哥就是爱逗弄你,飞流乖你不要理他。蔺晨,你老是欺负飞流干嘛啊?他多大你多大啊!下次不许欺负飞流了啊!飞流你看我都说他了,不气不气,吃碗芙蓉鱼羹,只给你吃,不给你蔺晨哥哥。”飞流这才心情好些。
夜半三更时,廊州下了多日的雪,终于停了。
夜深人静,梅长苏在案几上铺开信纸,研开墨,悬腕写下蒙挚兄三字。此时,也该是搭上这条线的时机了。写好后,等墨迹干了,我叠好信,封起来。
“甄平。”
门口站立的那个蓝衣男子立刻应了一声走至案前。梅长苏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封递给他道:“将这封信,送到金陵蒙宅,蒙挚的手上吧。”
“宗主,蒙挚这人虽素来鲁直忠义,但他当年只在赤焰军服役一年,将您的身份告诉他,会不会太冒险了?况且如今此人也不过是禁卫军中无关紧要的一小卒……”
“甄平。蒙挚此人我有过接触,就如你说,他是个鲁直忠义之人,有勇,虽算不上有谋,但也不是蠢笨之人。况且他无论是武功还是战术当年都不在我之下,此人早晚会有大造化。我们在京中,需要军部的内应。况且,即便蒙大哥不帮我,至少也不会害我。发信吧,此事我自有思量。”
“是,宗主。”
从这封信开始,他便要正式开始织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在呼吁小飞流和长苏这对cp,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但是飞流和长苏是不可能的,长苏是把小飞流当孩子或者弟弟在养育和疼爱。
你们yy下飞流和蔺晨这对我还可以忍忍 我会尽量快点放靖王出来,你们别闹~
☆、第四章
九年的时间有多长?足够飞流长得快要赶上梅长苏那么高。足够妙音坊在金陵扎下跟来名声大噪。足够蒙挚从禁卫军中籍籍无名的一小人物当上了禁卫军大统领。足够边关的穆家小少爷长到可以袭爵的年纪。足够梅长苏将江左盟打造得如钢筋铁桶一般坚不可破、富甲天下。闲暇之余也足够他将北燕的六皇子扶上正位。
终于,算熬到了剧情开启模式的时候了。离走完剧情安心养老也就这两年的事了。
黎纲快步走到梅长苏身前禀告:“宗主,琅琊阁来的信。”
展开纸卷看了起来,纸上写着:“二龙求解,如你所料。萧言二公子已至廊州。我将不日前来。”梅长苏稍微晃了下神。飞流在他身旁嘟个嘴好大的不高兴。
梅长苏故意逗他,抖了抖信道:“你蔺晨哥哥要来了,你高不高兴?”
飞流抱着肩膀重重的“哼!”了一声,头顶着廊柱生起闷气。
黎纲又道:“宗主,前阵子您吩咐让我们打探卓家大少的行踪,属下已经查到。他护送上京状告庆国公的平民,今日应该能到江左这一带了。”
梅长苏冲飞流道:“好了飞流,别不高兴,我带你去泛舟可好?”
黎纲又道:“宗主何必亲自去,属下派人去一趟也就是了。这江上寒冷…”
梅长苏道:“蔺晨也说让我多锻炼锻炼,不要老拘在屋里。今日天气也好,我带着飞流也算是散散心,多穿点就没事了。”
黎纲拿他没办法,只好去准备船只。飞流倒是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等准备妥当,梅长苏拒绝了黎纲要求多带几个人一起去的请求,只是一叶扁舟带着飞流,在湖面静静飘荡。
梅长苏从如镜般的水面看着自己的面容有一阵陌生,水中之人容颜清秀气质飘逸,端端一副清雅贵公子的样子。既不像林殊如骄阳似火,也不像林舒开朗热情。他原也不知极致的病痛折磨能让人改变如此之多,先前两年大病初愈,多半时间昏昏沉沉的是没精力。等稍微好点又琐事缠身,一刻也不得清闲。两年前因过度劳累,在初冬火寒毒复发,着实凶险得很。蔺晨当初足足守了他三日,他才转危为安。后来又因他坚持要去北燕的事和他大吵一架,最后倒也拗不过来,让他去了。一面要强忍病痛折磨,一面又要事事操心耗尽心力,人也只能越来越沉稳淡漠,不是因为热不起来,而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发热。
用手搅了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一时不慎披着的大氅被我弄湿了好一块。
飞流刚开始还在水面跳来跳去,注意到我这边才又上船,拉过我衣角道:“湿了,冷!”飞流跟了他这九年,也知道他的身体和旁人的不一样,这要是飞流自己,即便在寒冬腊月下水游上两圈也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他,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病上一场。所以旁的常识记的稀里糊涂,倒是关于照顾他的一些常识记得很牢。所以看到他弄湿了大氅,才有些着急,笨笨拙拙的去解他的大氅。
梅长苏心里暖暖的,摸摸飞流的脑袋道:“苏哥哥太不小心,弄湿了衣服,飞流去帮苏哥哥找黎大叔再取一件好不好?”
飞流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便拿着我的大氅飞得不见影了。
过了没多一会,便远远的看到几艘大船追逐着一艘乌篷小船往这边驰来。梅长苏从袖子中摸出一只竹笛,即兴吹出段悠扬的小曲。立刻,那大小船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一曲吹完,那大船上一肩背双刀的蓄须大汉远远的一拱手开口道:“在下季赢,一时鲁莽,误入江左之地!还望梅宗主见谅!”见他身边那个华衣的男子似乎很是意外,看看梅长苏又看看姿态放得极低的季赢。
三年前那双刹帮势力比现在要大上许多,当时的帮主也不是姓季的,声势起来,便有些飘飘然,曾在江左边境挑起事端,被梅长苏整治了一番还贼心不死的亲自来江左暗杀梅长苏,被甄平一掌毙命后,才有了现在的季帮主。梅长苏将所有的事端都归结于私人恩怨,暗中扶持了这个姓季的上位,并暗示他不想大动干戈,让他在帮内安定人心淡化恩仇。也表示远亲近邻,唇亡齿寒,愿意与双刹帮一笑泯恩仇。是以,这季帮主见了梅长苏,每次都是尊敬守理且略有些惧意。
梅长苏转了个身面向大船方向,这一会的功夫,小舟顺水又离得大船近了些。淡淡开口道:“双刹帮一向与江左盟毗邻,今日季帮主亲自驾到,长苏怎么不来迎候。”
话音刚落,飞流便稳稳拿着件新大氅,稳稳的停在梅长苏身后,为他披上件白狐绒领子的大氅,还用手轻轻压了压。梅长苏也不回头,拢了拢衣服又道:“既然到了江左的地界,各位就是苏某的朋友。幸好双方没有打起来,尚有余地。若是私人恩怨,大家话说分明,江左盟愿意从中调停。可若是杀人的生意,季帮主可要三思了。”
手指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竹笛梅长苏的声音在平静的江面显得有些空灵:“在我江左的地界,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
季赢立刻道:“梅宗主…”
还不等他说什么,他旁边那个华衣的管事道:“那些人是庆国公府的家奴!我们抓自己家的奴才,这你也要管吗?!”
季赢在旁边被这人的话着实吓到了。梅长苏心想,等的就是你们庆国公府的人!
偷偷给飞流打了个手势,飞流一点头,旋身飞到大船上将那华衣管事扔到水里,又飞回来。那管事似乎不会水,在水中狼狈的扑腾着。
梅长苏道:“季帮主交朋友可要小心了,那么久了,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愚蠢的话!”
那季帮主连忙解释道:“梅宗主,此人并非江湖中人,他一向信口开河不懂事,江左盟的规矩在下清楚!还望梅宗主网开一面!”
事情到这里也算告了一段落,今日该救下的人他也救了,该打的脸他也打了,一起风到真有些冷了。于是道:“江水如此寒冷,双刹帮的弟兄在开春之前就不要再下水做生意了。”
被敲打了一番的季赢道了声:“是。”挥手又道了声“退!”,连水里的人也没敢救,就走了。
飞流看出梅长苏有些不适,就道:“回去!”
“好,就听你的!”梅长苏也不看那被救的小乌篷船,便带着飞流往回走了。
回去后又不免被黎纲就他弄湿衣服的事情啰嗦了半天,梅长苏实在是被他唠叨的烦了,便特意派了些公务给他才得了消停。
第二日,蔺晨人还没到声音先至。还没进院子便“飞流飞流”的叫嚷起来,活力十足的样子。
飞流在院子里一听蔺晨的声音,想也不想就翻身上了房檐躲了起来。
黎纲被那声音打断了想要说的话,疑惑道:“飞流他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有人来了呗!”梅长苏低头看书。
黎纲一副了然的样子:“旁人他是不会这样的,怕是那位到了!”
说话间一袭白衣的蔺晨便进了屋子。开口便道:“飞流呢?哪去了?”
放下书,梅长苏含笑道:“蔺少阁主驾到,他还不赶紧躲起来,难道还等着被你戏弄不成?”
他轻笑了一声进来。黎纲退下后,蔺晨才跟他说起正事。
确定了梅长苏会跟萧景睿他二人进京也不多说。期间景睿和言豫津这二人也到了,我便让人带他们二人先去偏厅等我。
蔺晨看我进京的心意已决,也不劝我,只是示意我配合他诊了下脉。诊完皱个眉头抱着肩膀叹气。
梅长苏道:“你能不能别每次诊完脉都这幅表情啊?你是来给我送行的还是来拦着我的!”
梅长苏知道蔺晨是不愿意让他回京的,但想必蔺晨也知道,他必定是要回去的。从十二年前起,蔺晨便知道有这么一日。他不过是以他的方式表达下关心。刺梅长苏两句,最终还是留下一瓶药。道:“心力交瘁之时服一颗,快吃完的时候,记得早点招呼我去京城。”说罢便傲娇的扭过头去不看梅长苏。
梅长苏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收起药真诚地道:“有你足矣。顶得过十个大夫。”蔺晨明明被夸得顺了气,却只是哼了一声,转头对外面叫道:“飞流啊!你苏哥哥就要丢下你去金陵了!不如你跟我到南楚去玩吧?”
飞流从房檐处露出半边身子,马尾辫晃了下脆生道:“不行!要去!”
“你要去哪啊?”
“金陵!”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剧情开始了!哎呀我想了半天是按照的开始还是电视剧的开始。后来还是舍不得梅长苏水上装x的桥段所以选了电视剧版的~~~~~
这两天有点事本来今天不想更了,但是刷了下发现有人在等更,所以还是空出时间写了。娱乐之作,笔力有限,如有小bug请大家一笑放过,有比较致命的bug提出我会酌情修改。大部分主线都不变,会在小细节上有些不一样。主要是用来谈感情萌cp的,毕竟我是纯爱嘛~
我知道你们爱飞流,我也爱,所以在靖王没出来前多多拉飞流来卖萌~哈哈!
☆、第五章 梦境
从廊州到金陵,要先走一段水陆,再坐马车。因知道梅长苏身体不好,一路晃晃悠悠,行程就特意慢了些。
景睿如梅长苏前世所知道的那般一样,纯善温厚且文武双全。豫津倒是跳脱些,风趣潇洒。但一路观察下来,也是个细心识大体的人。看起来景睿似乎更加优秀,但梅长苏深知豫津这样才是活的真快活的人。
一路走走停停,终是到了金陵。
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已能看到城门。突然门口有几个官兵喊道:“郡主驾到行人避让!”梅长苏便知道,林殊曾经的青梅竹马,到了。
放下帘子轻轻皱了下眉,梅长苏心口泛起属于林殊的感情,隐隐有些酸涩,此时外面霓凰已经开始试探景睿和豫津的身手了,梅长苏又向外看去,只见一身负银甲身形高挑的女子剑气如虹以一对二应对自如,和林殊回忆里的那个小姑娘大有不同。梅长苏轻叹了一声,十二年了,霓凰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懵懂天真的小姑娘,而林殊,天下也再也没有什么林殊了,只有梅长苏。
梅长苏默默拉上车帘,不再看下去。没过一会,马车便有向前驶去。
到宁国侯府,梅长苏看着那护国柱石那四个御笔亲题的字只是露出个讥讽的笑。赤焰军七万将士赤胆忠心的冤魂换的这四个字,谢玉也配?!在门口碰到谢二公子,见了一礼算是认识了。
到了人家做客,自然也是要见见主家的。
等梅长苏见到谢玉的那一刻,属于林殊的那呛悲愤和刻骨的仇恨又涌了上来,但梅长苏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四平八稳的见过礼后,谢侯爷也没有多说什么,说了两句客气话景睿就带人去雪庐休息。
次日,梅长苏休息一晚上终于解了乏,在院子里少有悠闲的喝茶看书。
飞流在院子里跳来跳去,一会就不耐了。跑到梅长苏旁边有点委屈的道:“出去玩。”
梅长苏看书正入神,便也不抬头道:“去吧。”过了一会飞流还是没动,梅长苏抬头看他,那孩子只是瞪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撅个嘴像是能挂上油瓶。梅长苏只好无奈地哄他道:“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别跑太远了。”
飞流似乎还是很不高兴,但也只是哼了一声就飞上房檐不见了。
过了没一会,景睿和豫津便一起前来,人刚到跟前,便听见言豫津的道:“苏兄,苏兄,唉?就你一个人在啊?飞流呢?”
梅长苏轻笑一声:“出去玩了。”
言豫津似乎有些意外,略有磕巴的道:“你,你让他一个人出去了?”
梅长苏莞尔,明明知道言豫津的意思,却在这边装傻道:“我们家飞流,虽然心智不全,但是脾气很好,不会有事的。”然后低头喝了口茶。
言豫津和萧景睿默默对视了一下,言豫津有些无语道:“苏兄,你确实觉得飞流脾气好吗?”
梅长苏毫不犹豫的“恩”了一声。言豫津和萧景睿一个扶额一个叹气,揭过这个话题开始和梅长苏闲聊家常。
不外乎问些吃住的好不好,说说金陵确实比廊洲暖和什么的。
三人才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院外有一中气十足的人大喝道:“什么人竟敢在侯府撒野?!哪里走!”
三人俱是一惊,梅长苏心道坏了,定是飞流闯祸了。连忙起身向外,言豫津和萧景睿也跟着出去。
就这一会的功夫,刚才出声的人就和飞流交上了手,飞流虽然功夫不若,但毕竟年幼,且于之交手之人正是大梁第一高手,琅琊高手榜第二名的蒙挚。看到那人是蒙挚,梅长苏倒是微微放心了些。在撇到谢玉也在的时候,才连忙喝止飞流。
梅长苏向谢玉鞠了一礼道歉解释了一番,又被谢玉似是警告又似是嘲讽的刺了两句,梅长苏心想本还想着清闲两天,这倒是劳碌的命,刚到金陵就被谢玉有所察觉,看来是休息不成了。
蒙挚等二人说完,也客套了两句又对飞流道:“既然是场误会,那你我今日权当是切磋了,恩?”
飞流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忿的样子,梅长苏转头看了一眼微微觉得好笑。
“这位先生是?”蒙挚看着梅长苏再次开口问道。
梅长苏施了一礼道:“在下苏哲与萧公子相识于江湖,承蒙他相邀来京城小住。”
梅长苏起身看着蒙挚的眼神,便知道,这个粗中有细魁梧爽朗的武将,认出了他。
众人面前,尤其狡猾多疑的老狐狸谢玉也在,蒙挚也只好继续把这出“初次见面”的戏演下去。
经此一事,梅长苏人在金陵宁国侯府的事情,定然是被谢玉知道了,被谢玉知道了,就代表太子一党知道了。梅长苏自然也要想办法让誉王也知道。
等回了雪庐,便在明知宁国侯世子谢弼在廊侧偷听的情况下亮明身份。
下午,梅长苏在景睿和豫津的陪伴下出去逛了一圈刚回府,就被告知皇后娘娘和霓凰郡主在府上要见他。一切都在梅长苏的意料中,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在他早就准备好见到皇后的应对之法时,萧景睿竟然将事情挡了下来,并且斥责了通风报信的谢弼。
晚上,梅长苏默默在纸上写出“比武招亲,侵地案,除夕血案,私炮坊,两姓身世,卫峥被俘,太子被废,誉王谋反,聂锋被救,冤案昭雪,出征死遁”。
亏得前世妹妹拉着自己非要他陪着看这电视剧,断断续续虽然没有看全,但大概的走向他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想了想,画了个圈框住最后的出征死遁,莫名其妙的心情变得好了点。两年多的时间,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等着将靖王扶上位,自己就算自由了,筹备了这么多年,就在这两年里了了林殊的心愿,到时候再次死遁,将江左盟丢给黎纲等人,夏日窝在蔺晨那里避暑,冬日去江南水乡买处宅子过冬。有二三阳春知己吟诗词歌赋品人生百味,最好还能找到挚爱之人共度余生,上一世死于意外,这一世愿善始善终活到白首吧!
当然此时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归隐虽然是归隐了,江南水乡的宅子也买了,但是那挚爱之人却是大大的在他意料之外。
命运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虽他一直兢兢业业想要好好扮演好梅长苏这个角色,好好走完剧情,甚至尽量不去改变,但……
当夜
靖王府
“啊!!”萧景琰满头大汗猛的睁开眼睛,细密的汗水从鬓间留下。外间守夜的侍从匆匆进来道:“王爷!”
萧景琰坐起来喘着粗气,过了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那守夜的侍从道:“王爷可是又做恶梦了?”
萧景琰挥挥手道:“我无事,你下去吧。”
连续三天了,萧景琰每天都从噩梦中醒来,可这噩梦奇怪的很,似乎是庄生晓梦一般,他竟梦到他中年之时的景象。
梦中,他登上了那至尊宝座,娶了中书令柳澄的嫡女为皇后。
梦中的他似乎在多年前就为赤焰军平反昭雪了。
梦中他似乎有着悲痛悔恨的事情,他只见在冬夜的一个晚上,梦里的他喝醉酒,一边流泪一边向高公公说着:“当初不该让他去的,我应该拦着他的!我怎么就信了他的话。朕是九五之尊又如何?还不是和那时一样没办法救他!!”
梦中他还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个男子的影子,看不清面孔,只是能朦胧的看出那人穿着件素色的绒领大氅越来越远,只听那男子道:“景琰,我走了…”他内心生起无限的悔恨和恐惧,撕心裂肺的痛苦向他袭来,他只想要拉住那人,却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任由那人越走越远,走过一座白玉石的桥后,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再也看不到了。
那个人是谁?梦里中年的自己是怎么回事?萧景琰紧紧握拳,为什么梦中的自己悲痛成那般?自己明明无意与那个位子,为何竟会梦到他成为了皇帝?望向窗外,天空泛白,已经四更天了。索性起身来到院里开始练起枪法。
一边练一边想,要确认梦中之事是否有真实的可能,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去探听下柳澄是否有个待字闺中的嫡女,可是事关姑娘家的清誉,定不能直接去探听,自己在京中也没有什么关系网和熟识的朝中大臣,这还真不好探。想了一会没想出办法,萧景琰也只好强迫自己先放下此时。今日便是霓凰郡主比武招亲,少不得要进宫。收了枪式就准备入宫了。
萧景琰想不到的是,那梦中之人,就在今日,他便遇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奶奶还是走了。有的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
在这里回答两个问题
1题目。题目里的娇其实也可以写成骄傲的骄,也有身体娇气的意思,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病娇。如果改的话应该会改成骄。不过挺麻烦的,大家就将就着看吧!(恩,我懒 )
2关于第一和第三人称的问题,其实开始写的时候是用第三人称,后来改成第一人称所以中间有段有点混乱,从本章起会改成第三人称,前面的有时间我会慢慢改过来。
最后ps:有没有人想看飞流的小番外?以飞流角度看从与梅长苏相遇到剧情前的那几年的一些琐碎小事。
☆、第六章 初见
早上一起来,梅长苏便心情很好的打扮飞流。小家伙正是最开始的几年对于衣着打扮毫不在意,对物质要求仅仅是吃饱穿暖。但在我有意的培养下,近些年也知道挑挑颜色款式。吃东西到是刚到江左不久就形成了鲜明的口味选择——甜的软糯的。
梅长苏和豫津景睿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午后再去看比武招亲,不然上午去也就是跟着磕头行礼没什么意思。
下午来到比武招亲的迎凤楼,余光一撇就能看到主座高台上的太子和誉王,倒是没见到那个他即将要辅佐的竹马靖王。梅长苏也不理那些,只是把案几往身边推过去,示意飞流随便吃些点心。飞流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台上那些参加比试的各国勇者,在梅长苏看来有半数不入流的,眼见的那台上之人出了丑,气得对面高台上的一个年轻小子哇哇大叫。
梅长苏好奇道:“那人是谁?”
豫津解释道:“他是刚刚在云南承袭王位的穆小王爷,穆青。霓凰姐姐这次比武招亲最担心的恐怕不是郡主,而是这位小王爷了。”
梅长苏看着那个青年,淡淡道:“穆家姐弟感情深厚,理当如此。”
在梅长苏的记忆里,对这个穆小王爷的了解很少,毕竟当年他和靖王霓凰是同龄,穆小王爷当时还是个小屁孩。而根据梅长苏的记忆,这个穆小王爷的品行倒是很对他的胃口,率真正直,开朗大方,对了,他还是个姐控。
等梅长苏溜号回神,这边太子和誉王已经到了他们所在的台子上,梅长苏回神随着景睿二人行了一礼。
如同梅长苏所知道的那样,此次收获了一枚玉牌,递给飞流,然后就是安静的看着誉王和太子互相暗暗撕逼……
旁边的内侍在太子和誉王撕得告一段落后,来禀道:“太子殿下,太皇太后有旨。”
太子道:“她老人家也来了?”
那内侍道:“太皇太后在迎凤楼上见今日晚辈玩得开心,叫所有人上去呢。”
“我们全部?”
“对,这位先生还有这个小哥,全部都上去。”
梅长苏想,这应该就是京城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提示提醒就认出自己是林殊的人了——蒙挚好歹也与自己通了好几年的书信,这老太太却是十几年未见却一眼认出他。
在门口,梅长苏还特特嘱咐了下飞流,也是怕飞流要是弄出乱子惊扰了老太太,也是希望飞流也能好好与这世上唯一关爱林殊的长辈能亲近些。胸口又涌起一些酸涩和温暖的感觉,在见到满头华发的老人家时,梅长苏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直到太皇太后道:“那你呢?你是谁家的呀?”
皇后道:“这位相比是苏哲苏先生吧!”
梅长苏跪拜道:“草民苏哲。”
太皇太后道:“起来,快起来,到我这儿来。”然后太皇太后慈祥和气的笑着又道:“小殊,来,到太奶奶这儿来!来呀。”
梅长苏上前俯下身,太皇太后打量了一下他道:“小殊,你瘦了呀。”
是啊,经过那剥皮削骨之痛,这身体何止是瘦了。
越贵妃在旁调笑道:“苏先生可是有名的大才子,也就只有您太皇太后才能一见面就喊人家小苏!看把苏先生都喊愣了!”
太皇太后却是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拿了身旁的点心果子递给梅长苏,就想林殊小时候一样,对梅长苏说:“来,小殊,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梅长苏接过点心,偷偷放入自己的袖子里。然后又叫了其他的小辈一一拿个点心分下去。太皇太后毕竟九十多岁的高龄,没一会就似是乏了,皇后与莅阳公主便一起将老太太哄得同意回宫休息,几人才被放出去。
出去时郡主果然叫住了梅长苏,邀他到廊上走走,梅长苏一边应对着霓凰的猜疑和提问,一边想,今日不断见了太奶奶,应该也能一并见了靖王吧!他未来要辅佐的主人,林殊的竹马,未来的皇帝。还有,当年大皇子祁王的孩子,庭生。
果然前面的回廊处远远便看见一个太监在一群擦地的小童里责骂其中一个,并且还用了藤条抽打。那太监道:“一个掖幽庭出生的罪奴竟然还想读书识字?!我告诉你,别以为靖王喜欢你,就会护着你!在这宫廷大内,贵人有的是!靖王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啊?!也能护着你?!”说吧又开始打那小童,打得那孩子连声告饶。
霓凰也不再套话梅长苏,上前便想开口,却被后面传来的一声“住手”打断。梅长苏微微侧身,只见一个穿着皇子朝服的健壮男子气势冷冽的擦身而过,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
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又道:“本王是那个牌面上的,还不由你这个奴才来定!”
那个太监本还在那里狡辩,明里暗里还道自己是越贵妃的人,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样子。
霓凰却是耐不住了,振臂一挥长鞭抽向那个太监道:“满口胡言!竟敢抬出越王妃的名头来!靖王殿下大人大量,我可看不惯!”
那太监连连道“郡主饶命”。
霓凰也知此事也不适合太过分,喝了一句:“还不快滚!”那太监便领着其他的小童仓惶的下去了。
萧景琰这才看向霓凰道:“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一个奴才而已,我还能料理。”
梅长苏也不管他们二人,上线捡起那太监扔在地上的书,扶了扶那个低着头不敢抬起的瘦弱孩子,低声道:“疼吗?”
萧景琰本还在和郡主说话,听到那一句低低的询问声猛然转头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人。
梅长苏还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小童一一回答:“庭生,十一岁。”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