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琅琊榜同人之谋士病娇:神作 作者:杨潇泠
正文 第4节
琅琊榜同人之谋士病娇:神作 作者:杨潇泠
第4节
飞流很久没有说话,突然道:“一起走。”
七牙意外的看着很久没有开过口的飞流,然后身体一软,飞流慌忙的接住七牙。软到在飞流怀里的七牙苍白着脸,虚弱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飞流知道,七牙活不成了,他伤得太重。七牙气息微弱轻缓地道:“我走不了了,小鬼,你自己走吧。答应我,活下去。”然后,七牙眼神涣散,没一会就没了气息。飞流把七牙抱到床上,为七牙盖上被子,还不放心的压了压,然后就如七牙所交代的,头也不回飞身出去,用最快的轻功向一个方向飞去。
这不是飞流第一次面对死亡了。他知道,七牙死了,他不能带他走。飞流只能牢牢记住七牙的话,尽全力,活下去。
黎明前的黑暗结束时,飞流终于逃出了够远的地方。他第一次踏出一直住的那个地方,他茫然的看着晨起稀稀落落的这个小镇不知所措。那时,飞流甚至不知道吃东西,住房子还需要用一种叫做银钱的东西。他饿了,要吃东西只有去抢。那些做吃的东西的人都是不会武功的,不能打也不能杀,飞流只好不反抗,反正他也不觉得很疼,打够了,他就找个墙角窝着,尽量在没有风的地方睡觉。偶尔也有人主动给他吃的。
他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甚至觉得他与这个世界总是隔着点什么。他并不能理解这里的人说的大部分的话。他们管他叫小乞丐。这是名字吗?后来发现,乞丐似乎并不是个名字,而是一类人的称呼。
每天的生活重复着抢食物,被打骂,躲避官兵,抢暖和些的墙角睡觉。漫无目的的四处流浪。直到他遇到了那个人——他的苏哥哥。
那日,他照例去抢了“普通平民”的食物,然后一边忍受着拳打脚踢一边想自己今天要去哪里睡觉。
飞流在挨打的时候,从来都是只护住要害,便开始发呆,一直到殴打停止,才会离开。就在他以为今天的殴打结束了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道:“可有哪里受伤了?”
然后飞流看到了一双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伸过来。飞流顺着那双手下意识的缓缓抬头。他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似曾相识。飞流就冲着这个人发起呆来,这个眼神,在哪里见过?
然后脸上传来轻柔的触碰感。那人用柔软的丝帕擦着他的脸。那触感轻柔,温暖。温暖?就像阳光,就像火炉,像,像七牙。然后这人旁边的一个人靠近他。飞流知道这个靠近的人是有武功的,他一抬手就擒住那人,转瞬三招,飞流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刚想要逃走就听刚才那个和七牙给他感觉一样的那个男子阻止了那个和他交手的那个人。
飞流想,他应该逃走的。可是有点舍不得。
“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不许对不会武功的人出手,但碰到会武功的就可以动手?”
飞流愣了愣,他怎么会知道?点了下头。
那人又道问他愿不愿意和他走,还说可以吃饱穿暖有地方住。还给他一个很好吃的东西。那味道是他从未吃过的。后来他知道,那种味道,叫做甜味。
飞流觉得,此生他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没有拒绝那天苏哥哥对他伸过来的手。
“你以后,便叫飞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恩,说好的两章,我把飞流之前的番外放出来了。
ps七牙不是飞流的亲哥哥。
☆、十八章 真相
这世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并非是包装完好的谎言,而是□□的真相。梅长苏手握着护心丹的瓶子闭了闭眼。思虑了这么久,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赴宴那日,梅长苏只带了飞流。黎纲知道此行凶险,本来还劝梅长苏多带几个人去,梅长苏没有同意。就今日的仗势,不是绝顶高手,带再多也是无意。何况蒙挚等人今夜也在。
夜宴当夜,夏冬果然出售试探卓鼎风,但并没有探出什么。在谢玉等人猛灌了夏冬几轮酒以后,才请宫羽弹琴助兴。结果宫羽一曲凤求凰引得莅阳公主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就在此时,侯府的下人上前慌张的禀告有客来访。
楚国岳秀泽并陵王两兄妹这三位到了府上。先不说楚国的这两兄妹,这岳秀泽自然是来与卓鼎风比武的。谢玉自然不愿卓鼎风在夏冬蒙挚面前出手。然而卓鼎风身为天泉山庄的庄主,自有身为江湖大帮派之主的骄傲。所以,只得迎战。高手过招哪里容的半点闪失,一个闪失,岳秀泽剑尖上挑,剑锋划开卓鼎风本应早已撤回的手腕,鲜血四溅。
卓鼎风的妻女自然是惊呼而起,一众人皆是慌乱,梅长苏却知卓鼎风定是故意的。
岳秀泽抱拳称此战是自己拜了,且道今日后揭云一派将静候天泉传人的挑战。眼见此事已了,谢玉劝卓鼎风到后面休息一下,却听那楚国陵王高声道:“请等一等!”
谢玉今晚可是憋着口气,看着楚人开口便道:“陵王殿下,你又想做什么?”
宇文暄阻拦卓鼎风离开自是为了接下来的事。
梅长苏突然开口道:“景睿,我送你的护心丹给你爹服一颗。卓庄主一身修为断去之痛,在心不在手。庄主终有不舍之情,难平气血,只怕对身体不利。今夜还未结束,庄主还要多珍重才是。”其实与其说梅长苏此时开口是为了让卓鼎风能坚持到最后,不如说,彻底点出今日他对景睿的利用之意。先下事出突然,但等景睿冷静下来,自然能想到这一番事全然是梅长苏的计谋。既然走到这一步,梅长苏希望能给景睿一个可以憎恨的人。就恨他吧,是他打碎了这本能做一辈子的美梦,拨开这血淋淋的真相。
宇文暄看他们忙完,方才庆庆推了推宇文念,柔声道:“念念,你不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吗?去吧,没关系,我在这里。”
宇文念款步走到景睿面前,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了与景睿有七八成相似的面孔。
当宇文暄说到宇文念乃是晟王宇文霖之女时,莅阳公主已经是面色惨白眼中含泪。
宇文念在宇文暄的引导下,向长公主跪拜,言道长公主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可否将哥哥还给她。
梅长苏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片混乱,景睿的质问,莅阳公主的默认。亭中相拥的母子。
梅长苏冲着身旁的宫羽看了一眼。这是约定好的信号。宫羽上前一阵轻笑,混乱中的众人目光都想宫羽这边看过来。宫羽声音冰冷的投下了今夜最后一枚炸弹,她道:“谢侯爷,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们全家当年的杀身之祸,居然是这么来的!谢侯爷,当年先父办事不利,受命去杀害令夫人的私生子,却只杀了卓家的孩子,他这是没有完成你的委托啊。”
谢玉震怒之中拔剑而起想要击杀宫羽,却见宫羽纤腰微摆的闪避过去。
在旁边的夏冬失声道:“夜半来袭,游丝无力!杀手相思是你何人?”
宫羽连避数招应答道:“正是先父!”
卓夫人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出手,两招拦住谢玉的剑道:“让她把话说完!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孩儿!”
伤了手腕的卓鼎风上前道:“夫人你冷静一下!”又转头对谢玉道:“谢兄,请让宫姑娘说完,她若是胡言乱语,我先不会放过他!”
宫羽这才娓娓道来当初杀婴的真相。
这真相不只碎了卓家夫妇的心,也让莅阳公主悲痛不已。景睿只是呆愣当初,仿佛身体机能完全不能听从脑袋的调配,不能反应。
从宫羽开始讲述开始,谢玉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了!
“飞鹰队围住,速调强弩手来援!将此妖女就地诛杀!妖女惑众按律当斩!卓兄,你要是护着她,我不得不公事公办!卓兄可千万不要逼我!”
夏冬和蒙挚这时也出了声:“谢侯爷是当我和蒙大统领都不在吗?”
蒙挚应声:“是啊。”
梅长苏也走出厅堂开口道:“夏大人,你要为侯爷着想,他当然知道在二位大人面前杀人不明智,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夏冬道:“为什么?”
“既然今夜谢卓两家注定要翻脸,如果此时不动手,恐怕今后谢侯爷再难有机会杀人灭口了吧?”
此时卓鼎峰的质问显得有些多余了。这边谢玉开始调兵,梅长苏只是想,誉王那边应该也要有所行动了。
谢玉苍白的安慰这莅阳公主,又探到楚国陵王不插手的态度,稳了稳心神这才看向梅长苏。
梅长苏淡然道:“侯爷终于想到苏某了?看来今天晚上侯爷是想把苏某也一并推入鬼门关了?”
蒙挚上前半个身子似是护着梅长苏,然后疑道:“对了,飞流呢?”
梅长苏呵了一下道:“终于有人想到飞流了。侯爷,我还在等你问我呢!难道我在进门的时候侯爷没有注意到我身边跟着一个小护卫吗?”
应景的事,正好有一小兵急匆匆上前禀告:“侯爷!侯爷不好了!强弩队的弓弦全都被人割断了!”
谢玉怒道:“什么?!!废物!!”
梅长苏大声问:“飞流,好玩吗?”
飞流不知何时到的正厅,走出来淡定的道:“好玩。”
梅长苏又道出誉王带兵已经围了侯府,谢玉立刻派兵出去查看。梅长苏便让宫羽继续说她还没讲完的故事。
在宫羽娓娓道来后,卓鼎风开始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真相。而谢玉刚才派遣出去的那个小兵,应也去通知巡防营了。已经撕破了脸皮,哪里又是谢弼能阻止的,三下两下被谢玉擒住带了下去。
混战也就此开始。
除了没有武功的宇文暄和梅长苏,剩下所有人都开始抵挡谢玉的府兵,梅长苏稍微往屋门里站了站。楚国的陵王谢玉自是不会动也不敢动,自己却不一样了,万一刀剑无眼伤到,自己便成了累赘。
那边夏冬踹飞了两个不长眼上前比划的小兵,掏出一枚悬镜司特质烟花便抛到空中。
“夏大人,你把悬镜司的烟火放出去了。猜一猜先冲进来的是夏春大人还是誉王的府兵啊?”
“大才子,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你要是太闲的话,先替大家找个出路好不好?!”
梅长苏摸了摸鼻子,叫来飞流打开了厅内的暗门。激战而显出疲态的众人便边打边退从进入暗门。穿过暗门出去,走过后院的小桥,留岳秀泽蒙挚两人守住桥头,一干人进入后厅休息。除了梅长苏,几乎人人身上都带伤。
梅长苏明明看到夏冬似是想要找他说话。他却不愿被人讽刺挖苦,便避开。
宫羽向卓氏夫妇请罪,卓夫人只让宫羽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梅长苏则是来策反卓鼎风。就在卓鼎风被梅长苏说动之时,箭雨急驰而来!梅长苏只觉左肩一痛便被那力道带得往后倒去!
“苏哥哥!”
“苏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十九章 负伤
梅长苏只觉左肩一痛便被那力道带得往后倒去!
“苏哥哥!”
“苏先生!”
除了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梅长苏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在那个瞬间他甚至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那么两三秒他才感觉出来自己是中箭了。
飞流像是疯了一样,半抱着梅长苏根本不让别人近身,恐慌和愤怒使得少年如同被侵略了领地的狮子。蒙挚也急得不行,却不敢去硬抢人。
梅长苏盯着飞流露出担忧的眼,用有些冰冷的手握了握飞流的手,轻声道:“没事,飞流,只是中了一箭,你不要,不要紧张。放松,让蒙大叔给我,给我看一眼。”飞流急促的呼吸才逐渐平息下来,也不在阻止蒙挚的靠近。
蒙挚先检查了一下箭头,发现没有倒钩,万幸的是也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他也不敢贸然拔下箭来。现在除了一瓶护心丹并没有其他药物,如果贸然拔箭容易失血过多。
梅长苏眼前有点发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戳了一个眼儿的水球一样,血液的流失让他发冷,脑袋开始犯浑。伴随着剧烈疼痛,他觉得全身的力气和精神都似乎都从伤口处流出。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清醒,但是半分钟后他还是觉得还是昏过去比较幸福。所以在景睿递过来他给的护心丹时他是拒绝的,谁知蒙挚以为梅长苏是虚弱无力于是硬是将药丸塞进梅长苏的嘴里。想要昏过去的愿望彻底落空。
这时候,屋外的箭雨终于停下了。这夜,总算过去了。
飞流打横抱起梅长苏,很小心的没碰到他身上的箭,飞身就往苏府的方向而去。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被公主抱的梅长苏觉得被个少年抱着实在丢脸,但一是自己根本没力气自己走回去,二是飞流也根本不会听他的……于是梅长苏只是靠在少年怀里闭眼假装自己昏过去了什么的……
一整夜苏府灯火通明,晏大夫在为梅长苏拔了箭后止血上绷带又找了命人去煎药,结果刚松了一口气打算训斥一番,却发现梅长苏的血没有止住!刚缠上的绷带渗出血。蒙挚这时也偷偷赶到苏府探望,晏大夫却根本没让人进屋,看着忙里忙外出出入入的人蒙挚只能干着急。
梅长苏此时已经昏迷,晏大夫没办法,只得出了险招暂时稳住情况。出来后对黎纲道:“飞鸽传书,找蔺公子速来吧!现在他的命,可不是我能保住的了。”
“啊?!怎么这么严重?!我看了,那箭明明没伤到要害!”蒙挚惊道。
“没伤到要害?你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叫什么吗?他现在的身体叫筛子!多思多虑都对健康有碍!就是个伤寒在他身上都可能致命!这要伤到要害,他压根都坚持不到回来见我就得直接阎王殿报道了!!哼!”
屋内传来惊呼声:“长苏?!这是怎么回事?!”
蒙挚和晏大夫听闻立刻进屋,飞流拦着靖王殿下,不让他触碰床,上的梅长苏,两人正僵持不下。靖王自然是从屋内的密道而来。他知今夜的计划,算了算时间应该已尘埃落定便从暗道过来,拉铃铛半天都没人来应门,情急之下便开了应急开关打暗门。结果一进内屋就看到梅长苏胸口围着绷带昏迷不醒,身边只有个飞流守着。
“见过靖王殿下!飞流不得无礼!”蒙挚的话飞流从来不曾听过,倒是靖王见进来了人才稍微镇定了点退了一步。
“蒙大统领无需多礼,苏先生这是,这怎么会受伤?!”
“殿下,苏先生这是在宁国侯府上被箭雨所伤!”蒙挚回道。
“这位可是大夫?苏先生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殿下,刚才老夫已施过针,可保他两日内无碍,现下已飞鸽传书给另一位江湖有名的大夫,如若两日内能到,兴许能保住性命。”
怎么会这样?!靖王尽量控制自己情绪,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打颤,不是说有惊无险的吗?不是说已经统筹策划了很久,不会有闪失的吗?
这时外面进来了小厮禀告道,誉王已经到门口了,正在下马车。蒙挚见靖王还呆愣着,也顾不上礼仪,拉着靖王便进了密道。
誉王留下些许贵重药材,表达了足够的重视后就离开了。他的事情还没有完,若不是在誉王心里这个谋事还是十分重要,他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分出心思来探望病人的。
一日半后,蔺晨赶至金陵苏府。又过了三日,夜里,梅长苏终于醒了。睁开酸涩的眼,声音干涩的道了一声“水。”床边的案边有人守着,闻声倒了一杯温水,那人手臂微微揽起梅长苏的颈间,笨拙的给他喂水。梅长苏慢慢喝了一盏才清醒些。
“殿下?”怎么是靖王?!
“长苏醒了?我还以为长苏和前两天一样,没意识的呢,太好了!我去叫大夫来!”
梅长苏拉了一把靖王道:“殿下,啊…”不小心扯到左肩上的伤口梅长苏轻呼了一声。
靖王转回道:“长苏别乱动!”然后检查梅长苏的伤口。
“殿下都这个时辰了,怎么会在府上?”
“你昏迷五天了!我有些担心,白天也不好来正大光明的探望,只好晚上从密道过来看看。”其实梅长苏受伤昏迷的这几日晚上,靖王简直就是将书房搬到了苏府,下午回了府就带着些战报公文的过来这边守夜,累了就往旁边耳房的小榻上休息。萧景琰心里也很奇怪和复杂。他又觉得愧疚,又心疼,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想守着这个人,想他醒来,只要想到这人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死去,就会不能忍受。
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原来是飞流带着蔺晨、晏大夫和黎纲进了屋。小孩儿这几日天天宿在旁边的侧室,本来是要在梅长苏房里的,但是他的位置被靖王占了。加上黎纲他们也怕共处一室,飞流再误伤了靖王殿下,梅长苏昏迷着也没人拦得住飞流,就好说歹说将人哄到侧室。这边小孩儿耳力好,听到梅长苏清醒的声音二话不说便将两个大夫带过来了。
“蔺晨?你怎么也来了。”
“哼!我要还不来,就只能给你收尸了!”蔺晨为梅长苏把脉,眉头紧锁。
黎纲道:“宗主,您当日回府就昏迷了,晏大夫给您施了针便飞鸽传书请蔺公子过来。蔺公子跑死了两匹马才在一日半内赶到。”
“谢府怎么样了?”
“不许问!”
“不许说话!”
两个大夫一起打断才问了一句的梅长苏。
靖王也道:“苏先生这时不要操心这些了。一切都如先生所料,谢玉已经被下了大狱。先生此时还以身体为重!”
梅长苏其实也没什么精神,点点头没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看完诊,两个大夫互相对视一眼,心下都了然。
“这人醒了就好,最凶险的算是度过了,自主睡眠和昏睡不同,前者养神后者伤身。这几日万不可让他再费神,我再开一副药饭后让他吃。”
黎纲一一记下,犹豫了一下,对旁边的靖王殿下道:“殿下,我家宗主已无大碍,殿下今晚还是回府上安心休息吧。这几日殿下也急得好几宿没睡好了。”
靖王本想再留一日,但黎纲这么一说,再加上后天便又要出京一趟办差,就没再坚持。
等几人送走靖王,黎纲这才问道:“蔺公子,晏大夫,我家宗主如今到底什么情况?”
蔺晨道:“想让你家宗主活命,就让他离开这只非之地跟我走。不然继续这样点灯熬油时不时再受个伤,我们救得了这次也不一定就能救得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 让梅长苏受伤生病什么的一定要比原电视剧多是我开坑时就想好的。所以谢玉府上这一箭我觉得是最合情合理的伤法,你们觉得呢
然后,靖王这个呆卡萌在电视剧里四五十集才知道梅长苏是小殊,你指望他在本文前二十章就发现自己爱上梅长苏?23333所以本文感情线注定慢热。
而且我最初设想是
琰对苏感情走向:【有好感gt好感加深gt好感深不可测gt发现貌似不止是好感gt并不承认自己弯了gt好吧真的弯了gt琰黑化决定掰弯苏】
苏对琰感情走向:【这个靖王画风有点不对gt这个靖王画风岂止是不对?!gt卧槽这个靖王画风怎么这么猎奇?!!gt好吧我习惯他这个画风了gt咦?这靖王一点也不蠢嘛gt卧槽!!……】
省略部分大家随意脑补
ps我把好基友蔺晨提前弄来了。毕竟要保证我家小苏不要被作者玩死就需要个强力奶妈嘛!光靠晏大夫估计不太顶用啊 恩,也给飞流弄个‘玩伴’,省着老粘着宗主影响他和靖王谈恋爱= =
☆、二十章 求药
三日后,梅长苏终于不烧了,伤口也开始结痂。好说歹说下两位医生终于准许他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处理宁国侯府一事引起的后续状况,但仍需卧床。梅长苏先是见了童路,听了最近的情况,便告诉童路通知十三先生那边可以开始动秦般弱这条大鱼了。等问到卓家和景睿的情况童路却直言道两位大夫不允他和梅长苏说这些。
其实不问梅长苏心里也清楚,长公主和誉王做了交易力保卓家,谢家小姐难产诞下一子便去了,孩子被长公主抱走。
等童路退下后梅长苏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那咳法似乎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飞流守在梅长苏身边担心得直皱眉。梅长苏喘息渐渐平复后,安慰飞流:“苏哥哥没事,别担心。”
飞流也不言语,只是用手指碰了碰梅长苏的唇边,梅长苏看到飞流的手指染上了嫣红的颜色。
飞流道:“苏哥哥,不要也离开飞流。”然后飞流抹干净梅长苏唇边的血。
梅长苏默许了飞流的动作,然后小少年轻轻搂住梅长苏的腰,侧卧着枕在梅长苏的膝上。梅长苏轻抚飞流柔软的头发道:“苏哥哥不离开。苏哥哥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怎么可能离开呢?”
飞流没有回话,环住梅长苏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下午,誉王带着邪火怒气来到苏宅,悬镜司首尊夏江回京了,皇上只是收监谢玉但并没有真正下旨处置。末了誉王对着倚靠在床榻上的梅长苏开口道:“先生本来有伤在身,我本不该此时来劳烦先生。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本王着实有些没有头绪。”
梅长苏道:“昨日我请殿下让卓鼎风列出历年诸事的清单不知列好了没有。”
“我今天带来了,先生请看。”
梅长苏展开看了看道:“如殿下所说,夏江本和谢玉没什么交情,此次却力保谢玉。”顿了顿又道:“殿下看过名单,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些人似乎和谢玉并无多大关系,比如这个,李重心,开文十七年所杀,距今有十二三年时间,一个教书先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些人是谢玉为别人所杀。”
“先生是指?!”
梅长苏将名单往誉王面前晃了晃。
“对啊!先生真是神思敏捷啊!夏江和谢玉有什么交情!一定是夏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谢玉手里,夏江保谢玉性命,谢玉就缄口不言!这是交易!对!这绝对是是他们在天牢见面时的交易!”
“殿下先不要激动,我也只是臆测,若要查实我必须要去当面问一问。”
“你想自己去问谢玉?”
“殿下在牢中有一些势力,可否帮我安排?”
“这倒是不难,只是先生的身体?”
“小伤罢了,这种时刻,在下必须去一趟。”
誉王思索一番才点头同意。然后就离开了。
等誉王走后没多久,梅长苏支起身子慢慢下地,飞流从梁上飞下来扶着梅长苏。梅长苏来到案几边提笔写了封信,等字迹干了便折好交给飞流道:“上次来府上的夏冬大人还记得吗?”
飞流拿着信点头。
“飞流去偷偷的把信交给夏冬大人,别让别人看到,能做到吗?”
飞流猛点了下头又大大的“嗯”了一声。
嗯完飞流却没有走,梅长苏有点疑惑,飞流道:“回床上,扶你。”
“苏哥哥好不容易起来,想再坐一会,飞流先去吧!”
飞流本还想说什么,但却是像突然听到了什么,不吭声嗖一下就不见了。梅长苏一阵哑然。可没等疑惑太久,门就被推开。然后来人开口道:“梅长苏!谁让你下地的?!”来人正是蔺晨。
梅长苏道:“你还得正好,我跟你说……”
没等梅长苏说下去,蔺晨也根本不听他说话,梅长苏迎来了此生第二次公主抱,然后被蔺晨看似粗鲁实则轻柔的塞进被窝。
然后一把按住梅长苏的脉搏。过了一小会才松手斜眼瞪了梅长苏一眼道:“明日会客时间减半!不许费神不许思考不许反抗!”
梅长苏却不理这一连串的不许,还是继续开口道:“我跟你说,明日我需要去趟天牢看看谢玉,有没有什么特效药能保证我明日出行一两个时辰?”
“……”蔺晨完全被气得无语了。沉默片刻咆哮道:“你除了这张床的范围内哪都不能去!!!”
“没有吗?你这庸医,要你何用。”
蔺晨差点没控制住掐死眼前之人的冲动!
没等蔺晨再说话,梅长苏微微起身抓住蔺晨的手臂仰起脸开口道:“蔺晨,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如果我只是想活着,便不会来京城。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蔺晨,帮我!你得帮我!”
蔺晨看着好友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和沉重。还有一丝,哀求。所有的话语都是命令式的,肯定式的,但是这双眼里,露出的哀求之色瞬间让他的怒火退去。心中只剩下心疼。
好吧,他没办法。他琅琊阁少阁主蔺晨,永远没有办法对这双眼睛说不。无论这双眼睛的主人求的是什么。
“两个时辰,不能再多。去完之后静养的时间延长十天!药明日早晨给你送来。”然后拂袖而去。
梅长苏在蔺晨开门出去之际轻声道:“谢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和重重的摔门声。
梅长苏用袖子掩住口又是一阵的猛咳,那不久前被重重摔上的门又猛得被打开,蔺晨端着碗药进来。等着梅长苏不咳了才将人扶起来,在他背后塞了个枕头沉默的给他喂药。
梅长苏没有像平时一样夺过碗来一口灌下,而是任凭蔺晨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将苦涩的药喂完。
蔺晨常常叹了口气,放下碗道:“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梅长苏好脾气的陪着笑脸“嗯”了一声。
“我也知道,劝不动你。你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但至少,我也求求你,做事不要那么奋不顾身,好歹留我这好友一命成吗?我蔺晨,一辈子的好友至今为止也就这一个呢。”
梅长苏垂下眼帘沉默半晌开口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我要为我家医生加戏份 好不容易提早来京城了。
私以为像蔺晨这种人,看着玩世不恭外向活泼,其实是把他的骄傲深藏于心的,能让蔺晨开口一求的事情世间少之又少。所以,梅长苏只答一个好字,再不加任何附加条件,只能答应。
下章打算(当然只是打算,现实咋样不一定)拉靖王遛一遛,该到他开开窍的时候了,都二十章了 再不好好谈恋爱我快没脸说这是个纯爱文了……因为是中篇,打算10w左右完结,眼瞅字数快一半了……还没开始谈恋爱……
☆、二十一章 旧案
天牢
靖王和夏冬一起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那青年侃侃而谈,逼得速来以阴狠狡诈的谢玉节节败退。然后听到了让二人俱是心中惊骇的消息!
“十三年前,李重心替夏江写了一封信,仿冒的是聂锋的笔迹。”
“谁是聂锋?”
“聂锋,是当年赤焰军前锋大将,也是悬镜司夏冬的夫婿。所以,夏江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聂锋写的书文草稿。交给了李重心。写出了一封天衣无缝,连夏冬都分不出的信……那是一封求救信。写着‘主帅林燮谋逆,吾察,为灭口,驱吾入死地……”
当谢玉刚一开口叙述信中内容时,夏冬便无声的落泪,用全身的力气忍住翻涌至喉的悲痛。她是最清楚那封信写了什么的。十三年了,自己竟是被这样一封假信愚弄了这么多年!她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竟是无辜的?
“你以救聂锋为名,行伏击之实。让这个毫不知情的前锋大将陷于死地!你带着他的半幅残尸回京,以李重心伪造的假信为证,告诉皇上,告诉夏冬,他是被主帅林燮灭口所杀,是吗?!”谢玉侧着脸并没有看向这个江左梅郎,所以也错过了梅长苏那含着泪水的眼。
谢玉只是认命道:“翻出了这桩旧案,应该对誉王殿下有好处吧。”
“那后来呢?”
“当时,那封信只有我和夏江知道是假的,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为了不让他的徒儿夏冬知道,他没有动用悬镜司的力量,只是暗示了我一下,我就命卓鼎风杀掉了李重心。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和党争毫无关系你满意了吧!!苏先生!!!”
梅长苏跨出牢房微微回首只冰冷的留下一句:“我会履行承诺。”便出去了。
谢玉这个昔日威风凛凛的宁国侯,如同一只丧家犬一样颓然的靠坐在这冰冷的牢壁边。他知道,他输了。输的彻底。
梅长苏知道聂锋没有死,而是中了和他一样的火寒之毒。他只是觉得莫名的悲凉。为聂锋,为他父亲林燮,为十三年前所有枉死的英魂。
梅长苏望向夏冬背过去的身影,然后和在夏冬旁边的靖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从牢房侧门离开。他知道此时最难过的应是夏冬。这个坚韧的女子为了这杀夫之仇远了挚友,为了那‘带回丈夫遗骸’之恩违背自己的原则帮过实则是自己仇人的谢玉,恨了林家父子这么多年……
靖王跟在夏冬身后,听着她隐忍的哭泣。在夏冬步履蹒跚的踉跄一下时靖王扶了她一把。
夏冬哑声道:“对不起。”
“小殊不会怪你的。”
在目送夏冬离去后,靖王进宫。此刻他十分思念林殊。在这世上能与他,能敢与他聊聊林殊的,或许只剩下他母亲一人了。
“今日并非可以进宫的日子。你怎么来了?”
萧景琰声音始终低沉着:“想见母亲我就来了。被父皇知道不过斥责罢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静嫔温声开口询问。
萧景琰背过身面向门外。
“母亲,我想小殊了。”
他一直坚信挚友并非谋逆。
在所有证据都证明着林家谋逆之时。
十三年,他查过,质问过,除了他,没有人敢多嘴哪怕一个字。祁王谋反,林帅谋逆,一夜之间他最崇拜的哥哥,他的爽朗的林舅舅,温柔的宸妃娘娘,还有,小殊,那么多人,都死了。
祁王府和林府的覆灭甚至快到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什么都来不及做。
萧景琰想,既然老天都让这段真相在时隔多年后送到他眼前,那么,此时也该到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小殊,我怎能让你背负着此等骂名踏入轮回?
夜晚苏府
飞流站在梅长苏的窗前轻轻推了推他。梅长苏醒来才听到暗室摇铃的声音。他早知道今夜靖王会来,所以回来便早早睡下。飞流扶起梅长苏并不让他下地,而是塞了枕头在他身后示意他坐好别动。然后飞流才去开了暗室的门。
见梅长苏似乎要下床萧景琰连忙阻止:“你大病初愈今日又去了天牢那样阴冷之地,还是不要起来,身体可还好些了?”
“谢殿□□恤,苏某并无大碍,只是还有些虚。”
“本不该在此时叨扰长苏养伤,可是……”
“殿下,即便殿下不来找苏某,苏某也会去找殿下的。现下已经可知,夏江并没有参与党争,而且他于夏冬之间也有了嫌隙,我们总算可以不再为他分心多虑了。”
萧景琰本想与梅长苏说关于十三年前谋逆案一事,结果却只听梅长苏说出这样一番话。
“听闻谢玉今日吐露的真相,苏先生只想到这些吗?!”
梅长苏暗叹了口气,心情好的时候开口长苏闭口长苏,生气了就只有‘苏先生’了。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故意气他的,而且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梅宗主’。不过离那天也不远了。
“时隔多年,局势已经大变,追查这个早就毫无意义,何况夏江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了毫无意义的事去树立一个强敌,智者不为。”
“好一个智者不为!你可知内封之事是当年赤焰军叛案的起因!现在这个源头都是假的,说明这桩泼天巨案不知有多少黑幕重重!大皇兄和林家上下的罪名不知道有多大的冤屈,你居然只认为那不过是一桩旧事?!”
“殿下是今日才知道祁王和林家事蒙冤的吗?在苏某的印象中好像殿下一直都坚信他们并无叛逆吧?”
“我是一直坚信皇兄和林帅的为人,可是今天……”
“可是今天殿下发现了这条详实的线索,知道了一些当初百思不得其解的真想,是吗?那殿下想怎么样呢?”
梅长苏没有等他回答便又抢先开口:“追查他们如何陷害祁王殿下和林府的,然后呢?拿着你查出的结果向陛下喊冤要求他为当年谋逆案平反?殿下真以为就凭一个夏江一个谢玉,就可以冤死一个德才兼备的皇长子,就可以端掉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吗?”
梅长苏情绪激动,气息有些不稳,又开口道:“殿下是否又要说,祁王殿下生性贤德仁厚,并无丝毫反意?呵!天家无父子!任何威胁到咱们陛下皇权的人和事都会让皇上寝食难安!卧榻边岂容他人酣睡!无论祁王殿下有没有这个心思,只要他有这个能力,便已足够了!咳咳咳!咳咳!”梅长苏大病初愈,情绪激动之下咳嗽了起来,心跳也急剧加速脸色泛起潮红来。
“长苏,你别,你别激动!”梅长苏这一咳可吓到了靖王,连忙倒了杯水慢慢喂给梅长苏,等梅长苏缓过来才又道:“长苏,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自己先开始指责上我了?你别生气,我,我并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惹你不快。长苏所说也固然不错,可若我置身事外就此放手,世上还有何情义可言?此事若不查清楚,只怕景琰此后寝食难安,我知长苏思虑缜密,透察人心,还请长苏助我洗雪这桩旧案!”
梅长苏仰头看着他的眼,轻声开始了三问。
“殿下可知,如果皇上发现殿下在查祁王旧案,定会惹来无穷祸事?”
“我知道。”
“殿下可知,就算查清来龙去脉,对你殿下目前所谋之事也并无丝毫助益?”
“我知道。”
“殿下可知,只要陛下在位一日,便不会自承错失,为祁王和林家平反?”
“我知道。”
“既然殿下都知道,还一定要查?”
“要查!只为自己私利而对兄长好友的冤死视而不见,这不是我做得出来的事,也请长苏也不要劝我去做。”
梅长苏缓缓起身面向靖王跪坐于床上向靖王施礼道:“苏某既奉殿下为主,殿下所命一定遵从,苏某一定竭诚尽力为殿下查明真相!”
“多谢先生!”靖王也施了一礼。
“咚—咚—咚—咚……”
这是!金钟!
靖王扶起梅长苏,梅长苏咬了咬唇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他不肯相信,他怎忘了竟然是今日!!
黎纲甄平等人也纷纷跑进来。
梅长苏颤声问:“多,多少声?”
“二十七声,太奶奶,是太奶奶走了!”萧景琰慌忙得转身就走。
梅长苏猛咳了几声,然后一口鲜血喷出。
作者有话要说: 恩,更了。感谢大家的留言支持~~~群么!
护殊宝的霓凰马上就回来了,谢玉也马上要滚了,太奶奶去了,来,文已基本过半,猜猜我会让靖王啥时候知道梅长苏是小殊?提示:比原电视剧早。猜对没奖 ~
☆、二十二章 情起
梅长苏昏迷一整日后醒来,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但眼角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苏哥哥……”是飞流。
梅长苏缓缓睁开眼,并没有开口。
梅长苏身上本就有伤,现在又因太皇太后的死而大悲,最终并未坚持住三日的跪经和叩灵。却还是固执的三日未食。
浑浑噩噩几日,直到霓凰郡主回京服丧后来苏府看望梅长苏,梅长苏似乎才有所好转。
丧礼后,谢玉被判了流放,守陵的皇亲最终定为不在权力中心的六皇子,霓凰随后也自请去为太皇太后守陵一年。谢玉离京之日当场写下一封密信交给莅阳公主保管。随着丧礼的结束,宁国侯谢玉也离开了这个权力中心的舞台。
霓凰离开前对梅长苏的身体状态表示十分担忧,不止一次劝梅长苏将真相告诉靖王,但都被梅长苏拒绝并且严肃表示让谁知道都不能让靖王知道。
最后霓凰纵然再不舍得也不得不离京。直至离开前还拉着她弟弟嘱咐遇事就来找苏先生,并且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苏先生。
梅长苏在丧礼过后出人意料的迅速恢复,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在身体上的恢复全靠晏大夫和蔺晨,而在精神上的恢复……
清醒过来的当天,蔺晨为他诊脉后问梅长苏:“折了那么多年的寿数,又经历切骨换肤之痛,只是为了走到这里就要倒下吗?那么多次你告诉我你不能倒下,还不是你能倒下的时候,现在,那个‘时候’到了吗?”
没到。当然还没到。
这段时间梅长苏积极配合蔺晨的治疗方案,最近朝廷上太子誉王两宫之间为宁国侯身后余下的巡防营等势力争斗不休。梅长苏只是淡淡的劝了劝誉王要低调行事便不再多管。
前几日静妃生辰,皇上去探望静妃正好靖王也在,事后便传出皇上特恩准靖王可以随时入芷萝宫不必特意请旨。并且,宫中那边的耳朵传来消息,那两宫相争的巡防营,陛下也赏给了靖王。
梅长苏取出写着宁国侯府的牌子烧掉。刚刚见过十三先生来禀告关于红袖招那边的事,梅长苏隐约想起,秦般弱应该快要摸到童路这条线了。
梅长苏本来喝完药在发呆,却听到密道的摇铃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列战英。
“苏先生,我们殿下最近节制巡防营每日早起晚归没时间来探望先生,前几日得了宫中赏赐的蜜桔,知先生最近还在吃药嘴里苦涩便命我给先生送来一筐。”
“多谢殿下惦记。”
列战英送了东西便匆匆走了,梅长苏盯着那篮子蜜桔又开始发愁。不是送药材就是从吃食,这还是在静妃认出自己之前!等着静妃认出自己估计还要加上静姨亲手做的高点。这母子俩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倒是一样,投其所好还实用。但奇怪的是,自己从没有暴露出林殊这个马甲,这靖王究竟对自己哪里来的好感?看列战英走前那一脸的“我们家殿下一直想着先生你呢别因为我们家殿下忙没空来就忘了啊”。
梅长苏扶额头疼,飞流却悄悄进屋,开心的摸了个蜜桔剥开,先给梅长苏塞了一瓣然后开心的吃剩下的。
吃完对着梅长苏道:“甜!水牛送的?”
看着吃得开心小飞流,梅长苏道:“不许叫殿下水牛啊!”
“啊?”
“啊什么?要叫殿下!不叫不给吃蜜桔!”
“那毒蛇?”
“那是誉王殿下。”
“飞流不要,都是殿下!毒蛇坏!水牛好!”
“……那,不许当面叫!他们的面,都要叫殿下!”
“啊?”
梅长苏作势要收起那篮蜜桔飞流才答应下来。
夜晚明月高悬靖王府
“东西送过去了吗?”
“回殿下,送去了。”
“先生气色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上许多了,不过还在吃药。”
萧景琰听完便让列战英退下了。这几日虽然明旨没下来,但是为接管巡防营一应事务他也得提前做准备。不过倒也不是抽不出时间去苏宅,只是最近萧景琰想要捋一捋思路。捋一捋他对梅长苏的,的什么?反正,他觉得自己怪怪的不正常!
本来不过是因为那个似乎带有预兆性质的梦而对那个人抱有些许好感和一丝好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些东西似乎逐渐变质了。
他发现自己对那个人的关注似乎有些过高了。看着那人为自己筹谋划策,心中总是有莫名的暖意和欣喜,看着那人受伤昏迷不醒,那害怕失去的恐慌和心疼几乎占据了他整个心神。他甚至恐慌到无法忍受那人不在他的视线内,他竟然会为一个人做出类似于守夜的事来!而当时完全不能思考到这些,只是固执的想要守着他,害怕他再也不能睁开眼。每每得了什么好东西或者宫中的赏赐,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这东西长苏可有用?是的,长苏。本来是用来调侃这位聪慧狡黠的先生,却变成了一个能让他觉得心生欢喜的词语。梅长苏,长苏。就像一个神奇的咒,一念便叫人心生美好。
“本王,是不是病了?”靖王喃喃自语。或许自己并不只把他当成个臣子或者谋士。而是当成和小殊一样的挚友了吧!长苏和小殊,一个冷峭如冰一个滚热如炎,两者全然相反,意外的却让他觉得剥开层层表面,这两人的本质上却是相似的。两人都一样优秀呢!所以,是挚友吧!
当夜,靖王又做了个梦。梦中他与梅长苏相对而坐,梅长苏却和平时截然不同,梦中的梅长苏长发披散慵懒的倚在案边,眉间远山如黛,星眸光华璀璨,皮肤透着从未有过的健康的白皙透红,薄唇轻挑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露出一个含蓄的微笑。消瘦的身躯被一身月白色的宽袍松松裹着,腰间系着一块白玉。
然后他听到那人道:“陛下。”声音清幽如潺潺流水。
梦中的他手不受控制的触碰到那人的脸颊,似乎能感受到那人光滑细嫩的肤。那人也用修长白皙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侧了侧脸,让他感觉到那人长长的睫毛在手心眨动时那柔柔的触感。
“景琰。”那人又一次开口。第一次,萧景琰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那么好听。他觉得似乎有股热流从四面八方涌来。
“景琰,可喜欢我?”
靖王猛然睁开眼,剧烈喘息了几声,目中全然是惊骇之色。惊骇于这个带有绮丽色彩的梦,也惊骇于自己身体此刻的——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 做梦什么的虽然是老梗,但是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合理,所以就用了 ~
然而脖子以下我是完全没有什么描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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