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陛下头疼:公子又傲娇了 作者:皈依陌镜楠
正文 第14节
陛下头疼:公子又傲娇了 作者:皈依陌镜楠
第14节
夜安宸坚持跪倒地上,关于这个,他死也不会退缩!“父皇,若不是阿深,我们不可能得到祁穆沉的罪状!”
“咳咳……朕当然知道,所以只让你休了他,免除他的死罪!我们皇族不能够留下这样的人!”夜淳煜的眼中闪过了狠辣。祁深那天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寝宫,保不准哪天就会和他那该死的父亲一样,将魔爪伸到他这个皇帝的身上来。
祁深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不是祁穆沉孩子的这个事实。
“父皇,儿臣别无他求,只求能够和阿深一直在一起。父皇,若是当初谎祖父逼着你和母妃分开,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夜安宸轻声的喃喃,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脆弱不堪,让人心疼。
“放肆!”夜淳煜的心性本不该如此,可是在药物的控制下他的变得暴躁,变得和从前还会稳重思考的帝王完全不痛。
夜安宸的眼中闪过一抹钝痛。
“皇上其实不用多虑。”祁深一直垂着的头忽然抬起来,看着床上那苍白的人,轻哂。“臣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您是安全的。”正当那帝王被说的面红耳赤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祁深抿唇,继续说道:“这宫中的防御体系有些问题,加上侍卫大部分都是没有练过内家功夫的,所以,哪怕是您身边一个暗卫,都可以在这皇宫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你……咳咳……咳咳……”夜淳煜看着祁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渐渐的,那双眸子中沾染的血色缓缓的退了一些,叹了口气。“李公公,把圣旨改了,改成因祁家二子祁深已加入皇家,并且破案有功,暂免死罪。”
一旁的李公公恭敬的应了下来。而后对着将拟好的圣旨递给了夜安宸,夜淳煜却开口阻止道:“小李,明天你拿着这圣旨去宣读,另外……”夜淳煜给了夜安宸一个眼色,示意夜安宸退下去,夜安宸应了之后,拉着祁深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夜淳煜忽然发出一声叹息。恍惚间想起了当初倾凰贵妃对他说的话:“陛下,这辈子我不求别的,就想看着我们宸儿好好的,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就好了。”
“我们的孩子不是普通的人。”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
当时夜淳煜认为所谓的幸福就是能够登上皇位,享受这万人之上的生活。可是如今,在失去了倾凰贵妃的日子中,夜淳煜才恍然间发觉,其实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才是最幸福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
夜淳煜勾起的一抹苦笑,然后伸出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交代了李公公一些事儿,稳住了自己的呼吸,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自己已经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希望不要拖累了夜安宸才是。
第二天,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的事儿发生了!
威风八面的左相祁穆沉锒铛入狱,罪名竟然是残害宫妃。朝堂之上如今是人心惶惶。
可是听到对于祁深的处罚之后,官员们再次议论起来。
“天哪,没有想到祁家那二公子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然能够出卖自己的父亲。左相是可真可怜。”
“什么可怜不可怜的,祁穆沉那是罪有应得,你现在还叫他左相呢?”
“是我叫叉了,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祁深的父亲啊。”
右相听到这句话,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回答,那安静的态度,好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里面一样。
“不知道右相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有些胆大的官员轻轻的冲着右相咬耳朵。
夜安宸的太阳穴猛地跳动了两下,这些人是真的不把他当回事儿么?还是真的以为他站得高里这些人太远肯定听不见他们说话?
勾唇,唇角的冷笑更加凌烈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那句话是谁说的,他可都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李公公手中又拿出了一个黄色的东西,定睛一看——另一道圣旨。
夜安宸的双眸微眯,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父皇没有告诉他?
第68章:沐语嫣留下的信
右相见李公公的架势,猛地抬头,望了望夜安宸。发现夜安宸也是一脸惊愕的模样,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二十有六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太子夜安宸,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太子夜安宸。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太子,还不接旨?”李公公笑眯眯的看着朝堂上的众生百态。
夜安宸一愣,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儿臣领旨谢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下。没想到夜淳煜就算是生病了,魄力依然还在。
待夜安宸恍恍惚惚的回了东宫,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景物,神情更加的恍惚了。
没想到在这东宫还没有住习惯,就又要换地方了。
看着院中那颗巨大的榕树落下的叶子,让夜安宸的面色苍白了一分。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大家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皇位就直接传给他了。
得到这圣旨时候,夜安宸根本没有其他人所想的激动,有的只是疑惑。他的父皇,那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把皇位这般当做累赘的甩下?
夜安宸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这棋局。
忽然,猛地想起了昨儿看到了夜淳煜的面色,匆匆的跑到了盘龙殿。看到里面的太监宫女行色匆匆,随手抓住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太监。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太监看到来人是夜安宸,连忙恭敬的行礼:“见过皇上。太上皇说,既然已经传位于您,便不能占着这盘龙殿了。他是时候该搬到宁寿宫去了。”
夜安宸一愣,看着来来去去搬东西的人,面色一沉,道:“暂时不要动,朕先去见见父皇。”
走入殿中,那因为生病一直躺着的人儿此时此刻正靠坐在床边,不断的咳嗽。
看着自家父皇苍白的面色,夜安宸连忙走上前去为夜淳煜拍背顺气。
“你来了?”夜淳煜睁开眸子,已经看不见当初的精明,有的只是一双带着浑浊的老眼。
心口莫名的疼了。
自己在父母的陪伴下,渐渐的长大,转眼间,父母已经变得苍老。那曾经能够负担家中所有大事儿的肩膀,如今变得佝偻了,那双有力的手,如今已经垂下。
“父皇。”夜安宸有好多好多想说的话,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喉咙处却又溢不出来,不知道是该说什么好。只能唤出这一个有着苍白的称呼,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夜淳煜勾起了一抹笑,伸手在夜安宸的头上摸了摸,一如当初少年时代,那个不知事的孩童用自己的聪慧博得了慈爱父亲的赞赏,摸着他的头说:“宸儿真厉害。”
可是时光流去,当初的人已经换了模样,手还是那双手,可是已经不如当初有力气了。传递出来的温暖,却一如当初。
“父皇,孩儿不孝,是孩儿没有照顾好您。”夜安宸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让人有些莫名心疼他。
夜淳煜抚摸夜安宸的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道:“父皇的身体父皇自己知道,宸儿,既然父皇已经将这个江山交给你了,那么你就好好好的对待这江山,你可以么?”
夜安宸猛地点点头:“可是我怕我做不到父皇那么好……”在那双手上蹭了蹭头,不管在门外有多么的霸气威风,在家中,在父母的眼中,他都只是一个孩子。
夜淳煜笑了,可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了什么地方,猛地咳起嗽来,一声一声,就像要咳断气了。血气都咳到了面上,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如今也变得红润起来。
“宸儿,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帝王,不能能够轻易的说出不如谁的话语来。可懂?”、
夜安宸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了,下去吧,让父皇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
“父皇……”夜安宸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依了夜淳煜的话,走出了房间。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蓦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头也不回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快?”
弯腰咳嗽的夜淳煜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然后勾出一个苍白的笑意,继而发现夜安宸根本就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面目表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以的。把你培养长大不就是为了能够把重任交给你么?如今我可算是轻松了。”
夜安宸也不管这究竟是不是夜淳煜的心里话,没头没脑的继续说道:“父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毒药的解药的。你等着我。”
夜淳煜一顿,随口的回答道:“嗯。”
走出了盘龙殿,看着周围的风景。夜安宸把眼角的眼泪逼了回去。夜淳煜说的很对,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帝王了,不能够在别人的面前示弱。
方才被夜安宸拦下的那个小太监看见夜安宸出来了,连忙凑过来,问道:“那么陛下,现在还要搬么?”夜安宸点点头,那小太监就下去了。
回到了东宫,此时此刻的东宫显得有些寂寥。这房子多年没人住,好不容易迎来了一点生气,接着又要离开。叹息一口,夜安宸不再说话,站在榕树下静静的想着事情。
祁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放轻了步子,满满的靠近了现在的皇帝,然后伸手轻轻的抱住他,在夜安宸的肩膀上蹭了蹭脑袋。陪着夜安宸看这树叶纷纷落下,在风中翩然起舞,偶尔一个风吹来,有些尘埃进了眼。夜安宸缓缓阖上双眸,身后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宁,眼角不自觉竟然落了一滴泪。
祁深瞬间了慌了。“落尘,你怎么了?”
夜安宸笑着摇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眸子,道:“不过是有尘埃落入了眼中,你今上午出去过?”
看着祁深的这幅打扮,就知道这男人今儿上午又跑出宫去了,出于信任,夜安宸没有询问祁深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只是静静的靠在祁深的怀中。
“今天朝堂上面的事儿我知道了。”
祁深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不过有了皇帝的身份,对付起郁吾心可能会容易一点吧。”
夜安宸猛地回头,直视祁深的双眸,看着祁深眸子中的闪烁:“直接说吧,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半调笑的话语,让祁深忽然弯了眼眸,伸手就把夜安宸再次抱到怀里面,感受着怀中柔软纤长的身体,唇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是是是,夫君自然是不会把我吃了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双淡色的嘴唇忽然靠近了夜安宸的耳朵,咬住了那仿佛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耳朵,满意的看着耳朵渐渐染上漂亮的红色。附在夜安宸的耳边轻声呢喃:“只有我会吃掉夫君呀。”
那本来染着淡淡粉红色的耳朵瞬间就像是充血一样,然后夜安宸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耳朵抽了出来,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祁深勾唇,没有揭穿皇帝陛下那拙劣的演技。他凑的那么近,夜安宸怎么可能没有听见呢?
“唔,雾姬方才交给我了一个东西。”
本来专心致志揉耳朵的夜安宸忽然一顿,看着祁深的表情变了变,却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等待着后文。
祁深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纠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染成淡紫色的信纸。
夜安宸狐疑的打量了祁深一眼,他可是很少能够看到祁深会有这样的表情呢。那个雾姬到底是给了什么给祁深?
伸手打开那淡紫色的信纸,上面是十分娟秀的字迹,很漂亮。可是从泛黄的纸张和有些寡淡的墨色看起来这信纸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字不难看出来:
“深儿,如果有一天,郁吾心他惹了你,请你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夜安宸更加的疑惑:“这是什么?”
祁深从夜安宸的手上拿过信纸,在那字迹上面缓缓的摩挲,看着上面清浅的字,还有那右下角的一朵紫色鸢尾花。苦笑一声。“雾姬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沉默了。看着手中的信,祁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明显有些勉强。“落尘。你打算给他这一个机会么?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其实对于郁吾心的仇恨,当说是祁深最深沉。可这终究是沐语嫣唯一的遗愿,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并不是放郁吾心一条生路,所以他纠结了一番后,便询问夜安宸的态度。
根据祁深对郁吾心的了解,那个男人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所以这个机会给不给都不重要。
可看着信纸上那多紫色鸢尾花开的有些惨淡,祁深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去找郁吾心,想问问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爱过他的母亲。
第69章:议事
可是,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曾经只有他背负着和郁吾心的仇恨,如今……恍然的想起当初雾姬递过来的另外一张纸条,上面曾写了的话。
“落尘……”欲言又止。
“都说了多少次了!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夜安宸佯装生气的看着祁深。
祁深无奈的勾唇一笑,这就是他的落尘呀。他怎么能够怀疑落尘呢?“没什么了,就是刚才有些担心我的生身父亲给你父皇下毒会不会让你……”
话才说出来,祁深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夜安宸忽然沉下去的表情,连忙道歉,述说自己不该怎么想。
“落尘,你瞧,我这不是想通了么。你不要生气哈。”祁深有些手脚无措的安慰夜安宸,可是夜安宸就是不愿意听,看着祁深面上的焦急,反而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睛,伸手就在祁深的肩膀上面捶打。
一旁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正打的起劲的夜安宸手忽然就顿住了,眼神有些尴尬。眼神往旁边瞅去,发现来人是沐秀,于是夜安宸就更尴尬了。
本来只是打着好玩的来着……现在居然被对方的长辈的看见了,努力回想刚才的动作,好像真的……太娘了……于是皇帝陛下的脸瞬间就绿了。
“皇上,有什么东西要带到盘龙殿去么?”沐秀一脸正经,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可是夜安宸绝对不相信沐秀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个和被当作幻影阁继承人的沐语嫣一起长大的人,武功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夜安宸微咳一声,而后微笑着转过身去,看见沐秀正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模样一如当初。
“姑姑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沐秀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狭促的笑容,让夜安宸不由得别过脸去,不让沐秀看的仔细。
“皇上这是哪儿的话,就算我是深儿的姑姑,见到皇上也是该行礼的。何况……”沐秀望了望周围,忽然低下了声音:“陛下还是小心一些隔墙有耳吧。”
这皇宫是最藏不住事儿的地方,该小心的地儿就必须小心着,沐秀是个姑娘的事儿,绝对不能够败露。此时夜安宸的势力还没有稳定下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怕是保护不了沐秀的。毕竟……律法在那儿管着,欺君之罪可是死罪。若是有人犯了而没有被处罚,最后这律法也只会变成一纸空谈。
夜安宸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沐秀的说法。
祁深看着自家姑姑的到来,以及夜安宸迅速转过话题的做法,在一边默默的笑着。
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最后终于处理好搬宫殿的事儿,已经是黄昏了。
这东西,说少少,说多多,要搬的东西都是一些贴身的玩意,和比较重要的。比如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好在不管搬多搬少都不用夜安宸和祁深自己出力气,只是唯一让人有些担忧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夜安宸听见沐秀的话,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惊。
“陛下,您现在要搬去盘龙殿的话,深儿不能够跟着一起去。后妃不得传召是不能够住在盘龙殿的。”沐秀低着头,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
她现在还留在这皇宫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为了好好的看着祁深,顺带照顾照顾。
夜安宸微咳一声,而后也学着沐秀一本正经的模样,道:“那我今天传召阿深不就好了。”
“陛下,若是您打算封阿深为皇后的话,那阿深就需要住在凤仪宫。不过是直接搬进去还是举行封后大典?”
“咳,还是举行封后大典吧,在准备好之前就让阿深住在盘龙殿好了。”夜安宸道。
沐秀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什么的。皇上对自家侄儿这么好,可是……称帝之后的三宫六院,自家侄儿真的承受得起么?
偷偷的瞟了一眼把下巴搁在夜安宸肩膀上面的祁深,看着祁深那半合着眸子打瞌睡的模样,沐秀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只怕这热恋的情侣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吧。她作为长辈也不知道该不该提点一下。
“陛下,这于礼不合呀。”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两个怎么都不想分开的人比较好,沐秀是这样想的。
祁深掀了掀眼皮子,瞅了一眼沐秀,声音带着三分慵懒。“姑姑,你可是我的亲姑姑,你可不能就这样把我和落尘分开,我会受不了的。”
沐秀:侄砸,我也不想的。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那群老顽固要是再说什么的话,阿深……”夜安宸忽然换了一个比较深沉的表情。
祁深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瞅了一眼夜安宸,望了望外面的天,着实觉得这做个帝王实在是麻烦,平常到了这个时候他都已经睡了。“啥事儿?”
“如果有人不同意的话,你就让幻影阁新训练的杀手去暗杀他们,就当是练练手,如果被官兵抓到了,到时候朕负责把杀手放出来。”
“好。”轻声的应了,就靠在帝王的肩膀上懒懒的睡着了。
看着祁深唇角不经意勾出的弧度,夜安宸缓缓的笑了,冲着沐秀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沐秀可以下去了。
沐秀一顿,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好歹祁深是她亲侄子,夜安宸愿意宠着,她绝对不拦着。
红烛燃烧,如一滴一滴的热泪落下,就在这红烛接近熄灭的时候,夜安宸一挥手,一阵风吹来,整个世界瞬间又暗了下来。
这是一张有些陌生的床。
陷入黑暗之后,夜安宸有些不适应,不过好在,身边 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人很安心,抱着对方柔韧的身体,夜安宸勾起了唇角。真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夜安宸就被两个新派来的公公唤去上朝了,夜安宸有些委屈的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去上朝!妈的下回一定要把朝时改晚两个时辰,让人能够好好的睡个懒觉。
夜安宸走了,祁深自然也就睡不着了,坐起了身子,伸手打开手中的那一张信纸,眼神微暗。
给郁吾心一个机会么?
可以。
朝堂上,夜安宸迎来了每一个专情的帝王都会有的一个危机——
被逼选秀女。
“呲——”
夜安宸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人的纷纷谏言,啧了一声,冷笑道:“此事日后再议。”而后甩袖离朝。说是什么选秀女,开枝散叶,都是笑话,不就是想把人送到他的身边来么?后宫是权衡前朝的一个法子,但,那是没用的帝王才会用的法子!
暗了暗眼神,回到了盘龙殿,看见祁深在做在书桌前打瞌睡,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要看见这个人,心中就会畅快很多……
夜安宸无奈一笑,而后上前将祁深抱回了床上。
“唔……”祁深勉勉强强的睁开的双眼。
“没事儿,睡吧。”看着祁深这睡不着的模样,夜安宸表示有点儿心疼,这早朝的时间是迟早要换换的。
“嗯……”嘤咛一声,就继续睡了。
夜安宸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个笑容,正要到御书房去处理政事,却发现根本走不开。
——祁深正死死的拽着他的一截衣袖,感受到他要离开,缓缓的掀开了一截眼皮子,而后伸手一捞。就把夜安宸捞到了自个儿怀里。喃喃了一句:“陪我睡。”之后,就沉沉的睡着了。
夜安宸无奈,感受着对方身体的热度,竟然也开始泛起困来,就陪着祁深缓缓的睡着了。
夜安宸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看着房间中的沙漏,夜安宸赶紧咋咋呼呼的起床。糟了糟了,他可是约了大臣议事的。
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御书房,那些个大臣已经等了很久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夜安宸到来,语气都有些不好。
“皇上可真是万金之躯,盘龙殿到御书房这么几步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
“陛下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一声声或真或假的话,落到夜安宸的耳朵里面,无端的让夜安宸觉得有些烦躁,连忙转开了话题,说起正事儿。
来的时候各个大臣都非常的疑惑,这商讨政事一般都是文官的事儿,今儿居然连护国大将军都来了,难道是边关出了什么差错?本着这个心思,几位爱国爱民的大臣才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离开。
夜安宸眼中闪过了一些欣慰。
夜淳煜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帝王。信任郁吾心并不是夜淳煜的错,毕竟郁吾心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若是没有幻影阁那些确切的证据,夜安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躲过郁吾心的演技。
而眼前的这些人,是夜淳煜告诉夜安宸的一些他的心腹。
说是心腹,夜安宸也有派人查查这些人的底,发现确实是可用之才,才使用的。
由着夜安宸到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便请了这些人用膳。
而在盘龙殿的祁深不知道夜安宸究竟在谈什么事儿,只能够干等着,却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第70章:负荆请罪
等不到自家夫君归来也祁深有些急了,又不敢去御书房打扰他议事儿,这可让祁深十分的苦恼,眼睁睁的看着天幕渐渐的黑下来,一股被丈夫抛弃了的怨怼感忽然升了起来,祁深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而后对着暗处说道:“修祺,你留在这里,待会儿落尘回来了你告诉他我去找郁吾心谈话去了。”说罢,就出了门。本来打算等那人回来之后再好好商量对策的,撇撇嘴,看看已经凉了的菜,头也不回的离开。
来到了右相府,这郁吾心的表面功夫做的真的很不错,至少在这右相府完全看不出什么奢靡的地方,随处可见的朴素。
那背负着前朝遗愿的男人,一定十分清楚,温暖舒适的生活是多么让人沉迷,才不放过在任何一个角落暗示自己的可能。
右相主卧,一盏昏黄的油灯不断的闪烁着它生生不息的光芒,带着一股夕阳残红的感觉,却也有着让烦躁的人平静下来的魅力。
“出来吧。”房间中传来了郁吾心沉稳的声音,让祁深的心中猛然一跳。郁吾心,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来到房间中,看着郁吾心面上沉着的面色,祁深不由得有些尴尬,如今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
“你知道我要来?”
“今天早朝我头上那叶子是你弄的?”郁吾心不答反问,漫不经心的态度倒是让祁深有些头疼。
“我想不出来,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满头黄叶,你该知道根本不能害我。祁深,你心中还是有我这个父亲的不是?”
昏黄的灯光下,两鬓斑白的人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怎门看都是一副安宁的画卷,可是祁深忽然便心神不安起来。望了望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尽量让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件事儿上。
“你是什么意思?”语气似轻似浅,深重不定。
“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么就直接说罢,祁深,你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郁吾心头也不抬,继续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不管身前这个人是一个能在瞬息杀死他的从小被当作杀手来培养的人。
不痛不痒,就像是用尽全力忽然打在了棉花上,让祁深多了一份疑惑。他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太久,便也不继续打太极,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那是沐语嫣这辈子唯一留下的东西。那封淡紫色的信。
“我来,不过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究竟爱没爱过我母亲?”抬手摩挲在那寡淡的墨迹上,字可观人,这娟秀中带着些许张狂的字迹中,可以看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可是在怎么厉害又如何,最终还是被折断了翅膀,断送在了爱情上。
“我曾立过誓,在未成大业绝不谈儿女情长,说什么爱与不爱?”郁吾心反问道,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在听见这个话题的时候,有了一丝丝的光亮。
“你放弃吧,你觉得就你现在的这点实力,能够做到什么呢?”祁深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时的目的。“你觉得你把璟朝的百姓陷入水生火热之中,就是对前朝尽忠了么?”忽而冷嘲一声,眼神不屑的落在了郁吾心的身上。“百姓何其无辜?为什么上位者的恩怨要让百姓的鲜血来偿还?你已经失去了在荣安城的屯兵,没有了兵力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觉得朝堂上你那些幕僚在知道你的心思之后还会帮你么?拼着成为千古罪人的风险帮你?你何德何能能够让他们这样付出?”
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终于在郁吾心的脸上看到了沉思。
祁深不相信,不相信郁吾心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可是为什么还是执着于做这些事儿呢?又有何意义?
郁吾心感叹一声,看着祁深沉静的面容,忽然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有你这个儿子……可是就像当初你对祁穆沉的仇恨一样,我这么多年来就是靠这个活下来的,骤然让我放弃,我做不到,就算知道是错的,就算前路飞蛾扑火……”眼神中染上了扑朔迷离。
祁深忽然觉得自己知道沐语嫣为什么会爱上郁吾心了,因为这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偏执。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的爱是无果的,偏偏还要继续,并且送上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
伴着灯光的闪烁,出了这父子两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也不知道郁吾心最终给出的答案是爱,还是不爱。
祁深也不知道,就在郁吾心要开口的时候,他突然阻止了郁吾心说出那个答案,他觉得此刻能够告诉他的答案,对于郁吾心来说,是真是假实在是难以判断,毕竟郁吾心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当着他祁深说出来的话,祁深能信?
“如果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我希望你能够悔改一二。你想想你过去做的事儿,你真的快累么?为了一个看不清的执念,放弃了深爱自己的人……”祁深微微一哂,他又想起了第一次来右相府的时候,在右相的书桌上看见的那幅画像,画像上他的母亲,笑容是那么明媚。
画人比不上画山水,如果对画中人没有感情,是画不出那一分神韵来的。
将那张信纸递给了郁吾心,他要让郁吾心自己清清楚楚的看见,当初被他辜负的那个女人,在暗处究竟是怎样用心的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伤害,可是他怎么能够,怎么忍心逼死那个女人。
看着郁吾心微微发抖的双手,祁深选择沉默。
“所以,你是因为你娘的遗愿,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机会么?”郁吾心笑出了苍凉的味道。
在这世上多年,唯一爱他护他的人却是因他而死,这如芒刺在喉一般难受,难受的心疼,心慌。
无能为力的郁吾心,挽不回曾经的痴妄,只得在现在,用弥补孩子的模样,来弥补那个女人。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给你。”
挥挥手,郁吾心唤来下人让下人替他准备荆条。
“古有廉颇负荆请罪,若是我负荆请罪,陛下可会原谅我?”
“会吧。”祁深的回答有些含糊。
看着右相的管家将荆条拿了过来,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倒是没有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成了,还以为要费多少口舌来着。
郁吾心把荆条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他的背上滑下来。
看着郁吾心吃痛的模样,祁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慢慢走过去吧,若是骑马,荆条会更加刺伤你的背,若是坐马车,难免看不出诚意。”
也不知道郁吾心是不是多年都没有受伤了,这才刚刚出了一点血,额头上就开始不断的冒冷汗。
然后——
华丽丽的晕倒了。
祁深:咋回事儿?这特么玩他呢?
急匆匆的让管家叫来了大夫,然后大夫掐了掐郁吾心的人中,面无表情的说道:“被疼晕的。”
祁深:咋办,他又不想人这个人为爹了,感觉怪坑的,不就是一点皮外伤么。砸这么禁不起折腾。
郁吾心颤巍巍的睁开双眼,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后,有些惭愧的面对祁深那古怪的眼神,对着祁深十分抱歉的一笑:“抱歉。”
祁深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郁吾心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弱不禁风的男人,没有之一!
大夫看着郁吾心又要把荆条背到背上去,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如果还想再晕一次的话,就尽管背着好了。”
郁吾心:原来就算是负荆请罪,也需要一个好身体。真是惭愧,惭愧。
可是说好了的负荆请罪,祁深没有开口,郁吾心就不能够放弃,其间不断的递委屈的眼神给祁深,可是祁深就像是看不到一样,没有开口,最后郁吾心和大夫一起商量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那就是将靠着背的那一面的荆条削掉。祁深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也不说可行,还是不可行。
其实,祁深的内心是这样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郁吾心。
就这样翻来覆去拖拖拉拉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子时,祁深也已经出宫两个小时了。望了望外面的天,郁吾心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继续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去吧。”
祁深想也不想,直接否决了郁吾心的说法,他有些怕,他不回去夜安宸就不会睡觉,所以要赶快处理好身边的事儿,免得明天再来一次。
“怎么,不晚上去你想弄得人尽皆知么?”
“好吧。”郁吾心窸窸窣窣的准备好,换好了衣裳,然后跟着祁深出门了,祁深望了望外面的天,有些着急着赶回去,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了点点恐慌的感觉,总觉得……再不回去就有什么晚了,连忙赶着“身子不好”的郁吾心出了屋子。
整个京城中弥漫这一种古怪的安静,祁深皱了皱眉,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现在是夜晚,若是吵闹了才不对劲吧……
第71章:大结局
祁深以前小时候没少在深夜的皇城中走动,对于这情景,还是挺熟悉的,就是这大街上面太安静了,安静到可以不用内力就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祁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转过头去,看着背后的那个人影。
郁吾心走的似乎有些艰难了,毕竟刚刚背部才受到过伤害,疼得他是一直冒冷汗,所以走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祁深无奈的看着天,叹了一口气,现在身边没有沙漏或者其他什么琢磨时间的东西,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身后跟着一个走路拖拖拉拉的人,有些心烦,已经深夜了,由着方才在讨论事情,没有感受到困意,现在慢慢悠悠的走着,困意便来的有些汹涌了。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催促着郁吾心稍微走快些。
“快些吧,按照这个速度,到了盘龙殿陛下都该睡着了。”
郁吾心听言,顿了顿,点头应了下来。祁深勾唇,而后放缓了步子,让自己走在郁吾心的身后,郁吾心感受到祁深的动作,说道:“你走前面吧?”
“不用了,今天你才是主角。”
一股莫名的不安在祁深的心中疯狂的蔓延,祁深皱着眉,也不愿意多想,就沉默的走着。
到了皇城门口。祁深条件反射的要走城墙,却恍然的想起,郁吾心似乎不会武功,抬头。身边和空旷,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是自己跟着走叉了路?祁深有些无奈,可是……
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一身冷汗忽然落下,猛地跑到皇宫的西门,不看不要紧,一看,呼吸都似乎在瞬间停滞了下来。
满地的尸首。
尸体们穿着宫中侍卫的衣裳,血色弥漫了脸颊,弥漫了祁深的心。
“轰轰——”
不知道是不是苍天垂怜,倾盆大雨悄然落下,洗刷着地上的血渍。因为雨水的冲刷,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的淡了下去,却掩饰不了落在地上的雨水已经斑驳成了红色。
“谙语。”
雨水打在祁深的身上,淋湿了他的头发,头发沾染了水全部黏在了脸上,抬起头来,竟然像是从十八层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索命厉鬼一般让人心惊。
祁深的双眸中折射出一股血红的色彩。
暗卫们不再呆在暗处,陪着祁深一起冲进了皇宫中,几人凭借这他们单薄的双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盘龙殿。
可是什么都没有。
此时此刻的盘龙殿一片死寂,空气中沉浮这清浅的血腥味,并不浓烈,却揪住了祁深的心。
他不过就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盘龙殿的大门,只看见地上有两具尸体。可是祁深连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穿着鹅黄色的宫女服,不是他的落尘。死不死对他来说没什么重要的。
走到内殿的门口,却没有勇气推开那一扇门。
谙语见不惯主子这样,直接上前去把门推开,一阵破风声传来,紧接着是兵器的碰撞声。祁深抬头一看,有些失望,这个人也不是他的落尘。
挥挥手,示意谙语把这个人解决了,望着门口刷刷刷落下的雨水,泥土的芬芳掩盖不了血型味,心中很着急,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落尘,你在哪。”喃喃声轻轻响起。若是早知道今儿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他绝对不会去找郁吾心谈话。
对了,郁吾心。
回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刚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郁吾心只是身子骨不好,可是如今细细想来,那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法子罢了。
勾唇冷笑,郁吾心,给你的机会你不要,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谙语几招后轻松的把刺客给解决了,而后反手压住刺客的双手,一把匕首横在刺客的脖颈处,冷声问道:“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刺客”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看样子是兵营中的一个小兵,被擒住之后双腿都开始打颤,不断的说着好汉饶命之内的话,却阻挡不住匕首在他脖颈处的寒光。
“让你说你就说,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谙语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余光偷偷的瞅着祁深的面色,可惜的是祁深的长发将他自己的面容挡了个干净,谙语完全看不清楚。
“我说我说我说!”脆弱的脖子传来一阵刺痛,那小兵打着寒颤,连忙供述。
原来这是右相组织的一次兵变,理由是夜安宸太年轻难当大任,明明告诉了他夜淳煜的治疗方法却不使用,乘着夜淳煜称病而自个儿称帝,实在是有违孝道。还有很多的罪名,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小兵实在是记不完全了,加上被威吓的恐慌,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问起他为什么会在盘龙殿,则是说起其他地方打打杀杀太危险,见这里没人才躲到这里的。
祁深冷嘲一声。
挥挥手,示意谙语杀了小兵,然后望了望天,眸中的血光越来越强烈。
落尘,你在哪,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下定了要找到夜安宸的决心,祁深让还跟在自己身边的四个暗卫分头去找。
四个暗卫面面相觑,连忙否决了祁深的提议,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这皇宫中危险重重,加之祁深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几个暗卫哪里敢离开自家主子?
“叫你们去就去,这不是商议,这是命令!”祁深放了狠话。
谙语和子书对视一眼,而后尽量放缓了跟祁深说话的语气,安慰到:“少阁主,若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找到了皇上,凭我们一己之力也不能够救皇上啊。”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兵变,打的就是措不及防。
祁深猛地抬起头:“兵变兵变。”喃喃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拿个人去暮家,把暮云归给我找到。他知道怎么做。”
说着,急匆匆的去了金銮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的落尘在那个地方。
一路上,祁深看见了各种尸体,心急如焚的他不断的飞奔向金銮殿,渐渐的进了,果然听见了兵马厮杀的声音,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冲到了眼前,远远的,看着站在九重阶梯上的那个黄色身影,眼眶忽然就湿了。
那个人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忽然抬起头望向了这边,看见祁深的身影时,伸出手,勾起了一个笑。
远远的,有些看不清楚,可是祁深就是觉得,那个男人在冲他笑。
真好,他还活着。
祁深看到这里,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唔——”
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围仿佛是温暖的棉絮,是那张熟悉的床。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是淋了雨加上气急攻心,脑中一直绷着一根弦,又忽然放松,才导致的昏迷,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身边的那个声音好耳熟,是谁?
夜安宸挥退了太医,而后在祁深的身边坐下,双手把祁深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手边是什么东西,好温暖……
祁深迷迷糊糊的想着,周围弥漫这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醒过来。
“阿深,你快点醒来。”
“你说过……不会让我担心的。”
身边的人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清。祁深努力的挣扎着,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可是眼皮子好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阿深,朝堂的事儿我已经解决了。右相已经绳之以法。不,他现在已经不是右相了。”
“阿深,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明明太医都说你没什么事儿了啊。好嘛,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让你担心了。你快点醒过来,我让你惩罚好不好。”
唔,什么事儿都解决了呀,那他也……没什么牵挂了吧。
祁深想着,不由得觉得眼皮子更重了。
“你们怎么办事儿的,不是说静养几天就会好了么,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醒过来!”一句咆哮伴随这摔东西的声音。
睡了很久的祁深更加迷糊了。
“陛下,皇后娘娘他似乎是……”
“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放弃了生存下去的信念,或许是世间没有什么牵挂了吧。”太医唯唯诺诺的说出这段话,有些不敢看夜安宸的眼神。
“放屁!”一向修养很好的夜安宸放了脏话,直接把太医给轰了出去。
祁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在了怀中,一股又一股的温暖传递过来。
“阿深,太医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怎么会没有牵挂了呢?我今儿早朝的时候告诉了那群欠抽的朝臣,我说我今生只会有祁深一个妻子,那群老匹夫说皇位无继承人,我就立三弟为皇位继承人了,可是……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阿深……”
“我已经把每天的早朝推迟了两个时辰,以后我们每天早上都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我都计划好了我们每一年寻两三个月的假期,到我璟朝每一寸土地去游玩呢……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去?”
“啪——”瓷器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好,你不醒过来是吧,很好,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我看你舍不舍得!”
“自然是舍不得的。”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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