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小受,脱 作者:如是我闻
正文 第17节
小受,脱 作者:如是我闻
第17节
“你这么讨厌我的碰触吗?”已经失去理智的汪骏欣以为蔡漪文是在躲避他的爱抚,生气的取出一只手铐,将蔡漪文的双手烤在了背后。
“不要!阿欣!呜……”急忙想立起身解释的蔡漪文,才一张口,就被一个球形口箝堵住了声音,口箝上的皮带也被牢牢的系在了脑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蔡漪文努力的摆着头,希望汪骏欣能解开他口中的束缚,却被分开了双腿。
汪骏欣将蔡漪文的两腿分开,将两只脚踝绑在了床头,又在蔡漪文的腰下垫了两个枕头,使蔡漪文摆出了将下身密所大张在自己面前的姿势。
汪骏欣将头凑到蔡漪文因为惊吓而萎缩的分身,伸出舌头,一下一下从下至上起来,手也开始按压下方的两颗小球,指尖轻轻在蔡漪文的大部划动,泛起阵阵战栗的涟漪。
“呜呜呜呜……”强烈的快感很快就使蔡漪文的分身涨大了起来,蔡漪文无力的用头部摩擦着床单,身体因为即将来到的而蹦紧……
……
汪骏欣故意拿起那根电动棒,展示般的在蔡漪文面前按开了第一个开关,就见那五个小球开始以不同的方向交错的开始旋转,然后是第二个开关,棒子开始以怪异的角度疯狂扭动起来。
蔡漪文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看着最后的一个开关,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汪骏欣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很想知道第三个是做什么的吧?这个开关,必须用你的身体去感受哦……我好迫不及待想赶快看到它进入你的身体哦!”
一个艳红色的盒子放到了他的面前,大学时勉强修过几堂日语课,蔡漪文大概看懂了上面的说明。
“……本产品中包含媚药成分,请酌量使用……”知道他在看这行字,汪骏欣故意用中文念了出来,还不忘‘好心’的加以解释,“我的朋友说,这种润滑油很好用的。就算是第一次的处也会的夹住大腿求男人再大力一点呢!来……宝贝!分开双腿!”
汪骏欣将瓶盖打开,挤了一大堆在手心里,难道他不懂什么叫酌量吗?,“将腿分开!”
“阿欣……”
“怎么,宠物不喜欢这个?那……”眼前的恶魔故做考虑地看着他,然后在桌上一巡视,拿起了那个粗如儿臂的按摩棒,“我们就用这个吧!直接插入你的那里和乖乖的分开腿让我涂上这个!来!选一个吧!别让主人我等太久哦!”
蔡漪文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仿如恶魔再世般的邪恶笑容,背上冷了许多。
手脚被绑,他一下子被推到床上,被最大程度的分开了双腿。
☆、096 撕心裂肺
096撕心裂肺
一抹冰凉的感觉侵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然后,慢慢的他的身体里窜升起一种麻麻的烫烫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逐渐侵袭到他的全身,蔡漪文双腿为之一软,无力的向前摔去,倒在了床上。
突然,他感觉被什么插入了进去,倍感空虚的地方被填满的感觉,舒服的忘记矜持放声呻吟起来,蔡漪文费力的抬起头来,才看到原来是汪骏欣正将他的四根手指在我的后方扩张,迅速攀升的快感让蔡漪文脑中一片空白。
恍惚中感觉到那根电动棒进入了身体,然后,一个开关,两个开关,配合着体内疯狂的节奏,他仿佛疯了般的扭摆起腰身,然后突如其来地,体内流窜过一道强大的电流。
突来的刺激,蔡漪文一声尖叫,达到了极至的高峰。
……
“不要,求求你不要……”
看着眼前被绑着颤抖的身体,有一种肆虐的冲动涌上汪骏欣心头,听着蔡漪文战栗的哀求,那冲动是越来越飙升。
汪骏欣嘴角微微上扬,紧了紧手上s专用的鞭子,扬起手,狠狠地一鞭过去,一条红痕立刻映在雪白的身躯上,加上美妙的呻吟做伴音,真是一曲美妙的乐章啊!
肆虐的心情不断地高涨着,手上不停地挥动着,可不能让这么美妙的乐章停下来啊……
“求……啊……求求你……停……停手……啊……”耳边听着动听的哀求,汪骏欣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停歇,“啪啪”地几下又在那副雪白的身躯上造出几道红痕。
“哈哈,专用的就是不同,无论怎么打都不会皮开肉绽。不过,重复单调的挥动久了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哀求声虽然动听,但是都是一种调子的难免有点枯燥,要来点刺激的才行!”汪骏欣对着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蔡漪文狂笑着。
他把鞭子放进一个装满药水的桶里,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玻璃瓶,拔出瓶塞,把整瓶液体从蔡漪文的胸口往下倒,刚才还在快速换气的蔡漪文立刻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随着淋下的液体越来越多,呻吟声就越来越难以控制!
“现在感觉怎样啊?舒服吧!”
“不……救……水……”蔡漪文无力呻吟着,不断地他扭动着他的身体想要做。
“不用急啊,现在才是开始啊,你现在先好好的品味这辣椒水的滋味,再等五分钟就可以开始大餐了,呵呵,你也很期待吧!”把他畏惧的表情解读为期待,汪骏欣看他忍耐着火辣辣的刺痛,想象着未知的痛苦,真是一大享受啊!
“这五分钟还真是漫长啊,现在也只过了一分钟,不如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接下来的节目吧,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看着他忍耐着痛苦和恐惧的表情,汪骏欣无比兴奋地为他介绍着:“知道桶里的是什么吗?那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极品哦,是超级强烈的药呢,啊?你等不及了?好,时间刚刚好,你终于可以试用了,太兴奋了对不对?”
汪骏欣拿起浸泡好的鞭子,毫无预警地甩向他的胸口,“啪”地一声,在室内回荡着。
“啊……”呻吟声十分配合地响起,啊,配合得实在太好了,兴奋感不断地冲击着大脑,汪骏欣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挥鞭声交织起一曲动人的乐章。
雪白的身躯在乐曲中极力地摆动身体,欲拒还迎,呻吟声从开始的痛苦到现在的亢奋,脸上不再是恐惧、痛苦,而是陶醉。
“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抽我就让你享受个够!”汪骏欣更用力地甩动着鞭子。“啪啪啪”一连几下狠狠地抽向蔡漪文已有抬头迹象的分身。
“啊……”蔡漪文惊叫,“不要……不……要……”
“不要?你就自己快乐吧!”汪骏欣冷笑着,停下手,把发出细微的抗议的蔡漪文换了个位置,让他双腿跪地头向下,臀部高翘。
看着自己的杰作,汪骏欣在心里打了一百分后拿起刚才还剩下辣椒水的瓶子,对准他那小小的洞穴狠狠地插进去,一点都不在乎那已经经不起粗暴的对待流出血,继续把瓶口向里面推,一直到实在推不动了才停手。
“呜……不……好疼……不要了……求……求求你……”
200毫升的辣椒水全部被他“喝”完后,汪骏欣毫不留情地把瓶子狠狠地从他紧咬不放的中拔出。
☆、097 失忆
097失忆
“啊……”那还在一张一张的怀念着。
“空虚是吧?好,给你!”汪骏欣把手上的东西再次狠狠地插进他等候已久的后门。
“啊……嗯……不要……”
“你真的非常喜欢呢,看你的后门洞把那入侵的外来物咬得多紧啊!”汪骏欣费力拉出来一点,再狠狠地插得更深,伴随着一声声的呻吟。
……
痛!好痛……
那痛,从身体延伸到了心口。痛的让他从沉睡之中不得不醒过来。
蔡漪文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耳边,还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把身上输液的管子、机器的夹子通通拔掉。
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缓缓闭上眼再睁开,他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微微一笑——
这场梦做的也太久太长了。久到他都忘记了要醒过来了。
他穿上放在床边的拖鞋,利落地下了床,这病房好大,比他住的地方那一套单身公寓还要大,不过这不难理解,某人资金雄厚,出手阔绰大方。所以哪怕是住医院,也非要挑家私人贵族医院也不意外。
身上这一身衣服实在穿不出去,蔡漪文在病房里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可以穿出去的衣服,没办法,打算就这么离开。
可是,病房的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门外,一身西装笔挺、英俊潇洒、手里还拿着手机的汪骏欣手还停留在门把上。看见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阿文……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诧异地喊着,奔了过来,激动地抓住蔡漪文的双肩,“阿文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说着,将他拥入怀中。
却被蔡漪文皱着眉头推开了,“你是谁?我们认识么?”
“你……”汪骏欣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蔡漪文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你是谁?我们认识么?”
汪骏欣惊讶地道:“你……还是想不起来?”
蔡漪文却仍然皱着眉头,学着他的口气,“我……该想起来什么?”
“你……”
“对了,我才想问,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为什么也会在这里?我的手机呢,我刚刚一直没找到,还有我的衣服,怎么这里连件衣服都没有?”蔡漪文完全跳出他的疑虑之外,径自问道。
汪骏欣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难不成蔡漪文又大病一场,非但一点没想起来,反而退回了原点?回到了当初车祸之时?
……
蔡漪文摇摇晃晃地往前,莫少宇的车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急急忙忙冲下来,扶住了蔡漪文,“你……这是怎么回事?”他满身的伤啊,床单根本没裹住他的伤痕。
“救我,救我……”
“你……是骏欣干的吗?”
“救我,救我……”蔡漪文无力地呢喃着。
真的是他!汪骏欣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他怎么可以对蔡漪文做出这种事情来,他难以想象,却不能不管蔡漪文,“走,我送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汪骏欣从酒店里追出来,看见莫少宇,便铁青着脸吼道,“莫少宇!这件事情不用你管!”
“汪骏欣!你……”莫少宇懒得跟他计较,而是开了车门准备把蔡漪文扶上车。
汪骏欣狂奔过来,一把从莫少宇那里扯过了蔡漪文,“我说了这件事不用你管!”
“你没看见他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吗?他再不去医院会没命的,汪骏欣!”莫少宇直接吼了过去!
汪骏欣手用力一推,把莫少宇推撞向他的车,莫少宇踉跄了两步,撞到车上才停下来。
“蔡漪文,你要跟他走吗?你休想,跟我回去!”已经没有人性的汪骏欣拉扯着蔡漪文的手臂就要再度返回酒店。
左手边的路口却传来一阵人群惊呼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煞车声和漫天卷起的沙尘,朝酒店而来!
莫少宇、蔡漪文和众人一样,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
他们清楚地看到有一辆白色没有车牌的轿车以极快而惊人的速度,闯过了十字路口,直直地向他们这里飞奔而来!
像是找到什么目标,那车头微转了一下,将方向对着……对着……
汪骏欣!
“骏欣,危险!”莫少宇在刹那间大喊出声。
接着,像是慢动作一样——
蔡漪文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推开了汪骏欣,接着,甚至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可以防护自己身体的动作,整个人被高速疾驶的轿车撞个正着。
“嘭”的一声震天巨响,厚重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098 两不相欠
098两不相欠
蔡漪文飞了出去。
一瞬间。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白色的轿车没有多加停留,激起一道极尖锐骇人的轮胎摩擦声,便很快地加速逃离了现场,只留下目击这场恐怖意外的错愕人群。
路人惊的惊、慌的慌,还有一些人被刚刚狂奔的车子擦撞到。
“蔡漪文!”莫少宇震惊地看着一切仿佛像是电影的画面,他快步地朝汪骏欣和蔡漪文跑去。看到蔡漪文头上的伤口后,他的呼吸差点停顿。
“救护车!叫救护车!”莫少宇朝着酒店里闻声而来的警卫喊叫着,流了一身的冷汗。
汪骏欣瞠着双眸,看向已经躺在柏油路上的蔡漪文。他奔上前,抱起他的身体,看着红色血液从蔡漪文额角上的撕裂伤流下,沾满了他的双手,他失措地看着蔡漪文逐渐失焦的眼眸,“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咳咳……”他虚弱地出声,猛一咳嗽,在汪骏欣的怀中吐出了一口鲜血。“恩……还你……两不……相欠……”他费力地喘着气,好像每呼吸一次,生命就流失一点。
这样……就好了……欠汪骏欣的……还给他了……
“我不要你的命!”汪骏欣伸手抹去蔡漪文嘴角止不住的鲜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你听到了吗?阿文!”他紧抓着蔡漪文的肩膀说着,控制不了心中狂烧的怒气。
呵呵……这个人……连这种时候都这么霸道……他想笑,却连勾起唇角的力气都失去了。
蔡漪文突然觉得胸腔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再也没有能力说话,只能缓缓地垂下眼睑。
他终于知道自己苦苦坚持的是什么了,他……爱汪骏欣。
他爱他。
只可惜……只可惜……再爱,也没有用了。
蔡漪文垂下手,昏迷了过去。
“阿文?阿文……”
汪骏欣紧抱着他,任那灼目的赤色鲜血染上自己的衣衫、染上自己的双手、染上自己的眼眸、染上自己如霜的表情、染上……自己冰冷的心脏。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对蔡漪文的感情是什么。
他……爱他!他爱着蔡漪文……很浅显易懂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他爱他!
医院。
不要……不要逼我恨你……
住手!否则从今往后,我只会恨你……
恩……还你……两不……相欠……
……
急诊室里嘈杂混乱不已,从蔡漪文被救护车送进来之后,各种的检查、急救就没有停下来过,医生和护士脸上的表情很紧张,手中的动作迅速且专注。
因为是严重的社会案件,连媒体记者都闻风而至到医院采访。
汪泽斯很快赶到,动用了关系封锁事件,那些记者只能访问到那些受到轻伤的路人,至于真正被狙击的目标——汪骏欣和在这场意外里受伤最重的蔡漪文,则被目击者绘声绘影的描述着。
一个浑身是伤只裹着床单的人,救了被蓄意谋杀的某酒店继承人之一的商业新秀。
没有人知道发生事情的真正原因,只有口耳相传的猜测,外界单纯地认为这是一场酒后驾车的疯汉所闯下的祸事,被撞到的人是自己倒霉。
汪骏欣从头到尾就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周遭弥漫着阴沉窒凝的空气和闷重危险的漩涡。
他的视线跟着蔡漪文被推入手术室后,就不曾再抬起过,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人敢接近他。
他身上穿的衬衫有着大片血迹,从衣领到袖口一路染红到下摆,已经干涸的暗褐掺杂着还带着些许湿意的猩红,深浅不一地沾染在洁白的布料上,两色相映下,让人倍觉触目惊心。
他深色的长裤和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也都染上属于蔡漪文的鲜血,就好像是在提醒汪骏欣,这些血,本来是该从他身上流出来的。
汪骏欣冰寒的双眸低垂着。
他一点都不感激他。他不会对蔡漪文为了他而受重伤的事情感谢他。他不会!蔡漪文要是没有他的允许,就擅自离开他,他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原谅……如果他敢这样一走了之。
汪骏欣突地一拳击上身旁的墙面,扎实沉重的撞击使得坚硬水泥墙的油漆瞬间剥落,他低垂的俊美脸庞只有极为森然的凛冽寒气。
他不准蔡漪文以任何一种形式离开。他不准!就算是要追到地狱他也要把他找回来!
☆、099 手术中
汪骏欣紧盯着手术室上“手术中”的灯号,阴冷的眸瞳中有着狂暴的恶意。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越来越接近,汪泽斯踩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踱向汪骏欣,在距离他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刚才代替汪骏欣去处理了一堆事情,本来当事者要去跟警察作笔录。可是,一个莫少宇在手术室里为蔡漪文动手术,而汪骏欣对前来询问查案的警方完全不理,一声都不肯出,他只能请他们晚点再来。
楼下的记者虽然不少,但他都吩咐处理过了,没有人会上来打扰。他还带来了衣服给汪骏欣换,他那一身的血迹实在让人不敢直视。
汪骏欣始终没有出过声,就坐在长廊底的椅子上,深沉难测的眼神令人背脊发凉。
汪泽斯坐到他身边,也是一声不吭一言不发。他很轻易地就可以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汪骏欣身上那种冰冷得刺进骨髓里的寒意,和汪骏欣从出娘胎就认识了的他知道,汪骏欣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完全失去控制。
两个人没有交谈过一句话,只是等待着手术室的大门敞开。
手术室里的人在努力,时间快如飞梭;手术室外的人在等待,分秒慢如静止。
时间拉得越长,等待就越令人难挨。
但汪骏欣一直没有动过。他就只是坐在那边,跟几个钟头前维持一样的姿势,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完全风干成了暗褐色,汪泽斯带来的衣物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他却连手指都没抬过,眼睛也没有移开过地面,宛若一尊雕像。
张思翰匆忙赶来,看着亮着“手术中”的灯的手术室,冲汪骏欣就是一拳!“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阿文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让他变成这样!”
汪骏欣无动于衷,汪泽斯竟然也没拦着,就这么看他把拳头挥过去。汪骏欣纹丝不动地挨了张思翰揍了三拳,最后,张思翰自己松开手,也坐下来怔愣望着手术室。
医院的空调吹送着,呼吸间皆是药物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宽直的走道上没有什么人,好像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有声音。
虽然有明亮的灯光照射在每一个角落,但还是有种暗沉的气氛无形地流动着。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天亮还是天黑,手术室门上的红色灯光终于熄了。
门才一打开,张思翰和汪泽斯就走上前,汪骏欣则是终于缓缓地抬起头。
“他怎么样?”莫少宇才一走出来,张思翰就急着发问,还不停地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护士们推出的病床。
蔡漪文就躺在上面,脸色白得像纸。
随着被推走的病床,汪骏欣的眼神移动着,视线只落在那张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现在却毫无生气的脸孔上。
张思翰和汪泽斯两个人则是尾随而去,不过被医生拦了下来,“蔡漪文的家属来了吗?”
“他的家人都不在这里,我是他学长。”张思翰抢答道。
莫少宇脱下口罩,“手术是成功了,但蔡漪文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这两天要住在加护病房观察。他的那些伤是人力暴力造成的,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但出了车祸,还被了?张思翰错愕地望着汪骏欣,他到底对阿文都做了什么?!他回身,一拳又揍了过去。
这回,是莫少宇拉住了他,“还有,蔡漪文头上的伤口很严重,伤到了脑部,我们没有把握他什么时候会清醒,就算清醒了也很可能会有后遗症,最糟的情况是变成植物人……”
“什么?”张思翰忍不住难以置信,植物人?那个永远都温温吞吞、没有脾气的阿文会有可能永远躺在床上再也没办法……
坐在后面的汪骏欣脸色更是暗沉阴郁得犹如黑夜里的鬼魅。汪泽斯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莫少宇又说:“这是指最坏的情况。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得靠病人自己。很抱歉,医生并不是神。”他说完,唤着最后步出手术室的一名护士,然后又将视线对张思翰说道,“王护士,请带这位先生去办理剩下的手续……你跟那位小姐去就可以了。”
张思翰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汪骏欣后,就跟着护士走了。
“少宇,我们可以去看看吗?”汪泽斯叫住莫少宇,问道。
他沉吟了一会儿,“病人会被送到十一楼的4号房,你们可以去看他,但只能在外面看,不能进去,他刚动完手术,需要完全的隔离和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
☆、100 代价
100代价
汪泽斯回头,却发现汪骏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愣了一下,然后走到另一头的电梯口,发现楼层灯号停在“十一”的位置。
他根本不用费心去找蔡漪文的房号,因为他一踏出电梯门,就看到汪骏欣站在一间病房前面一动也不动的,隔着明亮干净的大玻璃窗,凝睇着房内病床上的人。
蔡漪文躺在中间的大床上,床边全是一些测血压、呼吸、心跳的电子仪器,荧幕上跳动的数字仿佛在证明着病床上的人还存活着,没有因为他毫无血色的脸孔停止呼吸。
汪骏欣冷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如此安静地站在这里,而没有把窗户给打破冲进去摇醒蔡漪文。
他挂了两瓶不同的点滴,白色的纱布在头上包了一圈又一圈,脸上有一些擦伤,还带着氧气罩……”
该死!汪骏欣紧握着拳。
“骏欣……”他看着病床,生命力脆弱的人,缓慢地开口:“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汪骏欣用眼神紧紧锁住床中人,好似只要这样他就没办法不告而别。他沉默着,睇向蔡漪文紧闭的双眸。
他记得那双眼睛总是很干净,仿佛不曾遭受过任何污染似的,从第一次见而时他就这样觉得。
他喜欢感受那洁净的黑眸只映着他的身影……为什么蔡漪文现在不再看他?
汪骏欣全身突然散发出一阵寒意,他好看的脸孔瞬间紧绷。
“我要幕后主使的人。”他冷语,阴森而低沉的启唇。
“幕后主使?”汪泽斯他,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对。”汪骏欣微微地侧首瞥向自己的哥哥。他冷到极点的眼神、冷然的脸孔下隐藏的燎原怒火,都让汪泽斯全身窜起一股从头寒到脚底的凉意,“我要他们付出双倍代价!”
两个星期过去了。
蔡漪文并没有醒。汪骏欣和张思翰较着劲在加护病房整整守了两天两夜,他知自己一定得陪在蔡漪文身旁,度过最危险的两个晚上。
第三天早晨,莫少宇在观察过蔡漪文的情况后,告诉他们,他已经暂时脱离险境,只要恢复情形良好,醒过来的时间就会越快。
但是两个星期过去了,整整十四天,蔡漪文却仍是沉睡着。
后来,蔡漪文转出加护病房,汪泽斯帮他安排住进宽敞隐密的单人病房,给予最好的医疗照顾。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清醒,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醒。
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随着汪骏欣脸上越来越冰寒的表情,大家都祈祷蔡漪文能快点张开眼睛。
前几天,报纸的头条是一则商业丑闻。那位以玉女掌门人形象混迹娱乐圈的清纯美女江晓萱居然在结婚生子之后被爆出曾经被大款包养,婚后也行为不检点,消息一披露,她的身价立刻跌至谷底。甚至被媒体狗仔包抄,人间蒸发。
现在就不用说什么豪门生活了,估计会被人肉搜索的吧?
被一起曝光的,还有出国留学的青年才俊商界新秀杜海鹏,不但有断袖之癖,大玩3p、4p事件,还借由职务之便,把酒店里的用品以次充好从中牟利,更贿赂官员包庇自己酒店不合格产品的违规操作,不知道是谁曝光了一大披的照片、录音、录影,他立即声名狼藉,不但被公司开除,更是成了茶余饭后人家闲谈的话题。被曝光的官员也被双规,这辈子算是毁了。
是谁做了这件事?
有人说,江晓萱和杜海鹏等人都是因为惹毛了那个酒店集团的富二代汪骏欣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但是没人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凭空臆测。
汪骏欣在病床前,两手撑在床沿,俯低上身,以十分靠近的姿势看着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孔。
“你什么时候才要醒来?”他的声音很低,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蔡漪文的脸上。汪骏欣抬手轻缓地抚苍白的脸颊。
他没有半点反应。蔡漪文仍是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一向清澈平淡的双眸,几乎没有过笑容的唇瓣也紧抿着,柔顺的细发覆住了额上刺眼又带着药味的纱布。
他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睁开眼睛,阿文。”汪骏欣的手指轻触他的眼睑,“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不想看蔡漪文再这样睡下去,好像生命在病床上一点一点地流失一样。两个星期以来,蔡漪文的脸庞和身体都在缓慢地消瘦,很可能明天他就会离他而去。
这种想法令他更加执意地要蔡漪文醒来。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一向很强势,不论做什么都很有自信和把握,从来都只有成功而没有失败过,即使事情再怎么艰难,他都可以很轻易地掌控在自己手中,连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他第一次有这种不确定的感觉。
不知道蔡漪文什么时候会清醒,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这样变成植物人,不知道……
☆、101 你是谁?
不行!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我。”汪骏欣低哑的轻语,听起来好温柔、好温柔,好似可以融化任何东西。“阿文……”
他弯着长指,一次次划过蔡漪文白嫩的肌肤。他敛下弧度优美的眼帘,低首吻上蔡漪文白纸般的嘴唇,用自己湿润的唇舌去温热那紧抿的冰凉薄瓣。
“睁开眼,阿文。”汪骏欣贴着他的唇轻吮,迷人的磁嗓低吟着,总是诱人神魂的深幽瞳眸直视着蔡漪文,像是千丝百缓,寸寸网住那沉静的睡容,“听我的话,醒过来。”
流动中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热烫起来,时间也好像放慢了走动的速度。就像是对汪骏欣所下的魔咒有了反应,蔡漪文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极细微的动作,但汪骏欣并没有漏看。
汪骏欣顾不得他身上的伤是否已经完全痊愈了,他紧抓着蔡漪文瘦削的双肩。摇晃蔡漪文的身体,“睁开眼睛!”
这是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蔡漪文对声音有了反应,他不能让这个机会逃掉。
他要他现在就醒过来!
现在!
“阿文!”他大喝一声,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着急。
蔡漪文睫毛的颤动更明显了,他艰涩地轻轻抬起,沉寂了十四天的意识一滴一滴地缓缓回流……
“唔……”蔡漪文困难地出声,干哑的喉咙让他非常难受,语音听来十分破碎。
汪骏欣很快地拿起床头旁的水杯一饮而下,然后低首吻住蔡漪文的双唇,把口中的清水渡进他灼烧的喉间。
就像是在大海里飘浮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蔡漪文贪婪地汲取着汪骏欣哺入他嘴里的液体,沿着嘴角淌下的水痕了他的衣襟。仿佛永远都喝不够似的,他甚至本能地伸出舌尖,舔汪骏欣口中的湿润。
汪骏欣抬起头,离开他的双唇。要是再让蔡漪文吮舔下去,他现在就会把他的衣服脱光。
他看着蔡漪文喘息且逐渐染上的脸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角扬起了一抹很淡很淡的浅笑。他果然是只听他的话。
“你醒了。”他缓缓地低语,轻抚着蔡漪文的颈项。
他不会再放他走了!
蔡漪文喘着气,不适应光线的眼眸眨动着,好不容易才慢慢地张开眼睛。当他一看到近在眼前的汪骏欣时,先是完全地愣住,随后脸上有着震惊。
他抿住嘴,有点不敢相信刚刚是怎么喝到水的。
“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昏睡了两个星期。”汪骏欣看出他的慌乱,站直身解释着,抬手就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听了他的话,蔡漪文眼里的赧然很快被疑惑取代。他将视线游移在病房里的门帘、洁白的墙壁、同样颜色的天花板、床头边的电子仪器、挂点滴瓶的高脚铁架、柜子上摆放的镜子……他看到镜中反射出的人影头上包着纱布。
他怔然地瞪视着那面镜子,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虚软无力。他无意识地抬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上额头上那一圈圈的纱布,脸上仍然只有茫然。
汪骏欣察觉他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蔡漪文低着脸,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点滴针头,然后沿着药液流动的透明细管而上,缓慢地抬起头,将目光的终点对上汪骏欣俊逸绝伦的脸庞。
半晌后,他轻轻地张口:“你……是谁?”
白色的房间里,空气凝结了。
蔡漪文看着汪骏欣,他的眼眸中只有陌生。
“你是谁?”重复的问句轻声地响起,蔡漪文皱着眉头,身体上的不舒服和心里那种一片空白却又异常混乱的感觉让他陷入极度迷惑。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受伤?面前这个男人又是谁?脑海中一下子涌出太多的疑问,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的认知让蔡漪文心底猛然窜起一股浓浓的恐惧。
汪骏欣冷看着他,脸色冰寒,“你说什么?”他问,语气严厉而且冷冽,恨不能就地冰封三尺。
蔡漪文被他冷凝的表情震住,只觉得眼前站立的男人身上瞬间散发出刺骨的怒意,那不带半点感情的眼眸让他不确定的心绪更加慌乱。
“你……你是谁?”他迟疑地开口,因为躺了近半个月,整个人有气无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蔡漪文的视线游移着,想从四周的景物找到任何一点能让自己感觉熟悉的线索。
作者有话说:快点跟着我的脚步期待结局吧!
☆、102 救我
蔡漪文下意识地抓着薄软的床单,眼底的惊慌随着看遍房内的每一个角落而越来越强烈。
汪骏欣的脸色更加冷峻了,身旁的双手骤然收紧,“你给我再说一次!”他眯起眼,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蔡漪文已经没办法分心去关心汪骏欣具压迫性的态度,他发现自己的的确确回忆不起有关于自身的每一件事情,包括他的名字、他的年龄、他的身份、他怎么会躺在这个房间里……奇怪……他居然……
没有刚才张开眼睛之前的记忆!
完全没有!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喃喃地自语着,冷汗从背脊流下。不可能的,一定是因为他还没完全清醒,所以脑袋比较不清楚,再努力地想一下,等会儿一定就可以全都想起来的……对,等一下一定……
他祈求似的眼神望向汪骏欣,希望这个他启眸所看到的第一个人,能够给他一点足以恢复些许记忆的提示。
“我……我认识你吗?你到底……是谁?”蔡漪文半躺在病床上,抬高了头问着站立在一旁的汪骏欣,想要尽量冷静地思考以掩饰心底深处完全空白的恐慌,手指却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看着他全然疑惑不解的表情,黑曜瞳眸中的疏离,仿佛他真的完全不认识他!汪骏欣迅捷地伸出手,紧钳住蔡漪文的双肩,他狂炽的愤怒清晰可儿。
“你再说一次!”他直视着蔡漪文,身上焚烧的火焰几乎将周围的空气全数吞噬。他抓着他的肩膀,手劲丝毫不放松。
“好痛!”蔡漪文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弄痛了胸前尚未痊愈的伤口,他本能地往后躲避,却被汪骏欣更用力地抓移向前,“放手!”他紧皱着眉。
“你刚刚说什么?”汪骏欣两手扣制住蔡漪文的身体,将他拉至自己眼前愤怒地质问。
他居然忘了他……他居然忘了他……他居然胆敢忘了他!
简直该死!
他不管是否因为车祸的撞击而造成这种后遗症,他可以允许蔡漪文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什么事情都可以抹煞,但蔡漪文惟一绝不该忘却、也绝不可以忘却的,是他每个夜里要他牢牢记住的名字和在他身上烫烙无数印记的他!
然而,他现在却在问他是谁!
“好痛……放手……”
蔡漪文虚弱的身躯被他紧紧地抓住,汪骏欣的力气之大几乎要把指尖陷入他肩上的肌肤之内,他想挣脱,却无力得头晕目眩,只能不停地喘息着。
他惊惧地看着眼前非常危险的男人,他眼底所焚烧的暴怒,让蔡漪文原本就充满慌乱的脸上更多了一份极度的排斥。
“放开我……呃,放开我!”蔡漪文想大声抗议,却只能发出微小的低喊。他被汪骏欣压在床上,被迫仰视眼前俊美却冷冽的容颜。他觉得自己胸口好痛,挤压在胸腔里的沉重几乎要使他无法呼吸。
他想逃离这个男人,想逃离四周压迫着他的气流。他不要他靠近他!只要一闻到这高大男人身上的气息,他就直觉地想要逃。
这个人引起了他潜意识里强大的剧烈危机感。蔡漪文把对汪骏欣的拒绝全部都表现在清澈的双眸中。
汪骏欣清楚地接收到蔡漪文所传达给他的恐惧、反抗、疏远、推拒、不信任……还有全然的陌生。
陌生!蔡漪文居然会对他感到陌生?
汪骏欣的脸色霎时暗沉,极冷的寒霜染上他的眼,他气愤地一拳重击在蔡漪文头侧柔软的枕被上,整个病床随着瞬间的压力下沉,仿佛差点散了牢固的钢架,而他挥拳时所划开空气的冽风,让蔡漪文失措地僵直了身体。
两人对看沉默无言,只有诡异的气氛围绕在四周。
接到病房的呼叫铃赶来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刚刚去洗手间回来的张思翰,一进入房间就看到这个画面。
大家都被汪骏欣身上冷凛的寒气和不明的状况给定住脚步,一瞬间怔忡地停在门口,面面相觑。
一发现有别的人进来了,蔡漪文顾不及自己还被汪骏欣压制住,他回过神把目光转向门口,巡视着站立在那里的每一个人……没有……还是没有他认识的人!他挫败地闭了闭眼。
“阿文……”张思翰惊喜地将视线对上蔡漪文,“你醒了!”
看到他,蔡漪文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你……你认识我么?救我!”
张思翰的脚步一顿,随即又反应过来,一把拉开了汪骏欣,自己挤到了蔡漪文的跟前,“怎么了,阿文,你没事吧?”
☆、103 判若两人
“没事。”蔡漪文冲他一笑,看见张思翰他就放松了,主动拉着张思翰的手,怯怯地看了眼令他恐惧的汪骏欣,“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里……”
汪骏欣只是看着蔡漪文洁净略带一丝疲惫的瞳眸。没错……不是假的,也不是演戏,蔡漪文是真正彻底地不记得他了!
“可恶!”汪骏欣放开了蔡漪文,一挥手,用力地挥掉床头柜子上的所有物品,玻璃杯、保温壶、水果、花瓶、药罐,甚至连点滴架都差点被他挥甩倒地,一下子刺耳的响声回荡在整间病房,被扫落的东西碎了遍地,一片的狼藉。
除了汪骏欣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汪骏欣冷看了蔡漪文一眼,脸上的表情降至最冰点,随后,他一声不响的转身越过众人离去。
医生护士被他阴森的表情吓住,根本也不敢开口教训他为何要摔破了一地的东西,只是赶紧侧身让他走出病房,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变成地上那一块块粉身碎骨的玻璃。
太吓人了!
蔡漪文从错愕中回神,注视着那抹离去的背影……他的肩上还有着他强大手劲留下的疼痛……
……
那时候的痛,今天又要重演一遍了吗?
不!他不允许,决不允许!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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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