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正文 第208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第208节
还没走到，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玛利亚的惨叫声。两个人停下，相互看了看后，不约而同地一起叹气。看来小矮人开餐了，它们确实将玛利亚当做神灵叩拜，但它们叩拜完神灵后，就是在月亮升到最高的位置时吃了神灵。
玛利亚传来的不光是惨叫，还有其他的：“啊，神啊，啊。。。不，不要，啊。。。杀了我吧，我的手，我的手，啊。。。”
不敢走太快暴露自己，偷偷摸摸终于走到那些小矮人休息的洞口，小心偷窥，果然小矮人们正在吃夜宵，而夜宵自然就是玛利亚。
场面简直很难直视，玛利亚就象个剥了皮的羊羔，躺在原来被叩拜所坐的地方。手脚已经被卸掉了，却还活着。叫当然叫不动了，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些矮人，围在身边，一口口将她的身体生吞活剥了。
对于矮人来说，玛利亚的身材太大了，而且同类经过长期的近亲配婚，早就和人类不一样，基因也应该稳定下来。没有想让她繁殖后代的和必要，所以这样的身体，拿来吃最合适了。
这些矮人非常会吃，先吃手脚，还在伤口抹上好多草木灰、用草绳捆绑住止血，这样保持“食物”的鲜活度，每口都将是最新鲜的。
☆、第970章 肉不够了
这个蠢货，这个蠢货，这个蠢货，除了暗暗在心里骂，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那些小矮人，正在一点点生吞活剥了玛利亚，吃得是“吧唧吧唧”欢乐得很，看看五六十个那么多，显然玛利亚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如果玛利亚不是它们的对手，那么他们两个也很难说，因为现场连一个小矮人的尸体或者受伤的都没有。
程千寻和鲁道夫相互看着，真是毫无办法。这些小矮人是这个地区人类的后代，长期的近亲婚配导致变成了目前模样，所以它们知道火，知道很多东西，不可能用火或者什么东西来吓倒和驱赶走它们。
玛利亚的四肢已经被吃掉了，只希望这些怪物吃饱了。。。但显然不是，有几个小矮人拿着刀又上去了，这些刀一定也是它们的祖先或者来到这里的人类留下的。
“啊~”玛利亚发出的惨叫声已经很微弱了，可身上全压着小矮人，让她不能动弹。小矮人显然很懂得人体结构，将玛利亚剩下的一截胳膊从肩胛这里给卸下来了，其他的小矮人赶紧的用火在伤口上烫了上去，“滋滋”的声音伴随着玛利亚的嘶哑惨叫，让头皮都发麻了。玛利亚终于晕过去了，一路上的好吃懒做，让身体还真不错，否则的话早点晕了不是更好。
将伤口烫焦了，并抹上草木灰，还将草绳从玛利亚的肩膀部位斜着捆紧，防止血流出太多，导致“食物”失血过多而死亡，看来它们非常喜欢吃新鲜的。
索性趁着“食物”晕过去，比较好操作。于是将玛利亚剩下不多的四肢都卸干净了。此时的玛利亚，就剩下个光秃秃的躯干，看上去有一种让人厌恶的恐怖。
再下去只有割躯干了，那么任何一刀，都有可能要了玛利亚的命。
如果玛利亚的体重是一百斤，而四肢占人体的比例是百分之十五，那么就是十五斤。十五斤的肉、还要去掉骨头。五六十个矮人是不够分的。今晚玛利亚就可能被吃剩得只有脑袋和内脏了。
“可能不够吃。”程千寻感到了无奈，如果玛利亚死了，那么任务就失败了。可没有办法去救出玛利亚，拼着去救，可能没办法救出来，还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你去救玛利亚。”哪怕鲁道夫一时救不出来，也可以先保住玛利亚的命。因为她腿脚上的肉切下来，差不多就够吃了。
此时又有拨小矮人站起来，先到那个最年长的小矮人那里嘀咕了几句，那个老矮人点了点头。应该是同意了，于是它们转向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玛利亚，它们手中的刀也同时对准了已经只剩下躯干的玛利亚。。。
看来是时候“舍身取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她引开这些矮人后。鲁道夫能救出玛利亚，尽快抵达目的地，那么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就是没了胳膊和腿，只要能活着回去，能再补上新的，疼就忍忍吧。
可此时，鲁道夫突然将她往有水的洞，猛地一推，随后在主洞口举着小刀很英雄般的大叫大喊起来。
摔在了地上，地面又湿滑，滑出去二三米。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去阻止鲁道夫了，她只有赶紧地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起来。
鲁道夫喊完，转身就往骨头通道跑。只短短的几秒钟，就听到主洞里发出一阵嘈杂声。是小矮人们的尖叫声，随后她就知道，鲁道夫要倒霉了。
只见小矮人们如同蝗虫一般的蹿出了洞，速度也如同蝗虫一般的快。近亲繁殖的产物，胸骨都佝偻得不成样子，可速度怎么会那么的快？感觉真的象一大堆的虫子，飞出了洞，朝着鲁道夫逃跑的方向扑去。
心急如焚，可不能去救玛利亚，因为鲁道夫已经在小矮人尖叫声中喊了，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玛利亚，我救不了你了。要死，我们死一块吧！”
这不是对玛利亚说的，而是对她说的，说不定小矮人听得懂他们的语言，所以鲁道夫弄得象在这里只有他和玛利亚二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
半分钟不到，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声中，鲁道夫如同玛利亚一般，被小矮人架了过来。
鲁道夫奋力挣扎，但显然人多势众的小矮人已经将他钳制住了，抬进了主洞。
虽然没有听到鲁道夫的任何声音，只有小矮人如同一群得到猎物豺狼般吵闹，但知道鲁道夫现在可能受到什么样的待遇，玛利亚就是样板。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压制住要冲进去的冲动，按在潮湿的地面的手，手指慢慢地团紧，抓扣出一大把的烂泥，死死地紧抓在手心中。
哪怕身经百战，但目前毕竟是凡人的能力，一点法力都没有。战场上拿着武器以一敌百，那只是夸张，就算生活中有，也需要合适的兵器，可她除了一把小刀，什么都没有，身边也没其他东西可以利用的，只有一大堆各种型号的死人骨头。怎么去救鲁道夫，就连鲁道夫都没办法逃脱、
慢着，一大堆死人骨头。。。试试了，她一咕噜爬了起来，发了疯般的往下流跑去，哪怕滑倒了也再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因为她必须要争取时间，时间越是少，鲁道夫受的罪越是少。
居然得到了二份大餐，喜欢吃活食的小矮人暂时放了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再吃下去的话，只有宰了。它们围着那个男的开餐，先卸下手脚，再一点点地往上截取，这样的肉才最新鲜。。。
天快亮了，突然阴森森地声音响起，让拿着血淋淋肉正吃得不亦乐乎地小矮人们，都警惕地抬起了没有几根杂毛的头，左右寻找着声音来源。
“呜~，呜~。。。”声音越来越响，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不知道从哪里的飘了下来，并且悬空在半空，发出凄厉地类似风般呜咽声：“还我肉来，呜，呜。。。还我肉来。。。”
☆、第971章 只剩一人
一下子，所有小矮人都瞪大了et般的黑眼珠子，瞳孔都缩小了，有些还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缩，表情都是惊恐的。
不光如此，这具骷髅还举起了一条手臂，尖锐细长的指骨指向了那个最为年长的小矮人：“你，还我肉来。。。”
她一路跑过去，随后跳进了水里，将水里多年沉积的头发尽可能多的撩起来。现在再找东西搓绳子来不及了，而头发柔韧性好，人体最后烂的除了牙齿骨头就是头发。也感谢这里的人，无论男女都留长发，才有那么多的长头发。
将头发弄成绳后，拿着飞快回到了原来地方，偷偷地取了一个放在最近的骷髅，将头发绑定，背着骷髅爬到了主洞的缝隙处，将骷髅放了下去。。。
“还我肉，还我的肉来。。。”声音阴森恐怖地在洞里回响，骷髅在半空中漂浮，洞里的篝火里火光闪烁不定。
“唧~”吓得活得最长的小矮人，扔下手中剩下不多的鲜肉，扭头就逃。
“唧唧唧唧。。。”长老就逃了，还不跟着逃命？可能它们不信鬼魂，相信以前被吃掉的人来索命，但这种常识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先逃了再说。
通道全是死人骨头，它们纷纷从“厕所加丢弃垃圾”的洞那里逃跑，一眨眼的功夫逃得是干干净净，一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成功，把这些食人族给吓走了，她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往洞里跑。
鲁道夫的情况是触目惊心的，看着咎由自取的玛利亚受罪。和看到自己长期共处、相互照顾关心的队友受到如此非人待遇的心情是完全二样的，再硬的心肠也会颤抖。
她拉过被矮人扯下的斗篷，帮已经四肢全无的鲁道夫盖上，跪坐在旁边一时无语，如果鲁道夫还有手的话，她一定会紧紧握着他的手。可此时她什么也做不了，无泪。无语。
“呃。呃。。。”旁边只剩下没多少气的玛利亚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个时候，体内分泌的化学物质会让痛苦减少。但她没有去理睬。这个蠢东西如果有力气的话，一定会大叫大喊。所有的队友都是被这个蠢货给害的。
鲁道夫是条硬汉，玛利亚叫得洞顶就快塌了，他却一声都没吭。额头上全是汗，脸色苍白异常。
鲁道夫的声音是极为轻弱、略带沙哑：“杀了我。”
小矮人随时会去而复返。而她根本带不走二个已经毫无行动能力的人。留下玛利亚，任务就完不成；留下鲁道夫。还不如让他死。那些喜欢吃鲜肉的小矮人，会尽量拖延“食物”的死亡时间，接下来可能还不会要食物的命，因为腹部、胸口等处还可以下刀不致命。
叫她如何下的了手？她闭着眼睛。侧头跪坐鲁道夫身边，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在那一刻停止呼吸。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程~”鲁道夫冷静到极点的声音传入耳朵：“不要浪费时间。”
“为什么是我？”她抬起头，睁开的眼睛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这里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哪怕神灵也是在某处看着，或者这一切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快点。”鲁道夫的眼睛紧盯着她：“我生前罪孽深重，要留在天界，必须这样。杀了我，是帮了我。。。难道要我自杀？”
小矮人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吃的食物，这是掠食动物在自然环境下的生存需要。如果不想鲁道夫再多受罪，就必须让他死。
普通人没有了手脚谈何自杀，但鲁道夫做得到，或许除了象女人一样生孩子之外，他什么都能做到。但不能让鲁道夫自杀，天界的教义有一条就是不准教徒自杀，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
这一切都是故意的，鲁道夫从一开始就知道，选定的人是她，天界就是要看着她亲手将队友一个个掩埋，甚至送走。
跪直了，双手慢慢地扶起了鲁道夫的头，抱在了身前，此时不光是手，声音随着身体一起颤抖着：“等我。”
在怀中的鲁道夫剪短地回应：“好。”表示他做好了准备，并且毫无畏惧
别无选择，唯一选择。。。这就是天界给她的安排，无法抗争。
狠了狠心、咬紧牙关、双手相互配合、猛地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鲁道夫的身体立即就软了。。。这招是戈登教她的，但鲁道夫表示反对，说她的力气不足以将一个成年壮汉钳制住，而且攻击的位置太高。
脖颈折断会让血管立即停止供血，大脑很快就能死亡。鲁道夫已经流了太多的血，她不想用刀插入鲁道夫的心脏，让他再流血、死时再多一道伤口。
紧紧抱着鲁道夫，她跪在那里，扬起了头，紧闭着眼睛，浑身都在无法克制的颤抖。从现在开始，前面的路只有她一个人。
时间不多了，如此的情况还要立即控制住情绪，可这是必须要做的。慢慢地将肯定已经断了气的鲁道夫放回了地面，最后看了眼。旁边的玛利亚一时大约也惊呆了，愣愣地看着，没有出声。
好，去完成任务！她努力克制住浑身的颤抖，深吸了口气，捡起了另一条被小矮人扒下的斗篷，飞快地将玛利亚残缺不全的躯干给包了起来，剩余的布条将玛利亚象包裹一般地绑在了背后，往洞外走去。
哪怕去掉了四肢，人体的主要器官还在，此时的玛利亚应该也在七十多斤。背着这样一个负担，速度必定没平时快，只希望刚才骷髅阴影能让小矮人一时不敢从骷髅洞穴里追上来。
很想哭，可早就没了泪。有泪也不哭，只有胜利者才能流泪；失败者根本不配，越是逆境，越是要笑。一定要成功，唯有成功了，才能站在天界这些神灵面前，无论哭还是笑，都是胜利！
背着玛利亚，伴随着浓粗的喘气，脚步沉重地走着，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的孤独。一个队友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她一个，如果她失败了，那么游戏立即结束。为了最后的结果，她不能输；为了队友们的牺牲和付出，她更不能输。她还答应过冥王，一定会坚持到最后，所以必须努力，除了死，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放弃！
☆、第972章 骗其复原
还是幸运的，小矮人并没有追上来。背着玛利亚，她步履艰难地一步步走着，沿着剩下的唯一一条路走着，不敢停留，一直走。
天亮了，光芒从岩石的缝隙中漏了下来。一条是死路，一条是回去的路，一条刚走过来，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应该是通往最终目的地。
一直走到再也走不动了，她将玛利亚放下，坐了下来。
“程骑士~”玛利亚轻微发出的声音，让她感觉好笑，还叫她骑士，她算哪门子的骑士，就是个亡灵。
玛利亚犹豫过后，还是说了出来：“我饿了，好渴。”
顿时一股子怒火从内心腾然升起，还敢提要求，知不知道所有的队友已经为了这个白痴死了，鲁道夫更是死得悲惨，居然还说饿了渴了，要不是为了任务，让那些食人族的小矮人吃了算了！
可目光看到玛利亚，这个白痴已经手脚均无，真的只留下一个水桶般的躯干，还能打一顿吗？
能不渴吗？流了那么多的血，肉都没了15，没死算是矮人长期吃人肉，很有技术。
可她也饿，也渴。昨晚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就消化掉了，而且是最后一点食物。没有了队友，也只有自己去弄。竖起耳朵去听，确定水流的位置后，也不敢留下玛利亚，带着一起走。
可刚才一个休息，反而力气没了，也只有拖着象个米袋一般的玛利亚，往发出潺潺流水声的地方去。
先自己喝了几口，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有身边这个废物活命的机会。在玛利亚“给我喝点”的催促中。用手舀了点水，接给玛利亚喝。
玛利亚低着头，一下就喝完了：“不够。”
“知道了，保证让你喝个够。”她转身再去接水。此时这个废物也不管水是不是干净，地面是不是泥泞了，象是沙漠里迷路，渴了三四天的人。一个劲地喝。
再去接水时。看到水里有什么东西，看准了用手猛地一捞，一条银线一般的小鱼。在手指中挣扎。她直接塞在嘴里，嚼了起来。一股子腥味在嘴里蔓延，味道还行，看来也没毒。那么小的鱼。处于食物链的最底段，很少有毒。
左右看看。在各处角落里，有那么十几条聚集着，赶紧扯下自己的斗篷，去抓鱼。在山洞里。没有多少天敌，这种鱼还是比较好捕获的，就是肉太少。抓了有三四十条了，可加起来可能还没有半斤。
“嗯。嗯，这是什么。。。呜呜。。。”将鱼外玛利亚嘴里塞了二条，玛利亚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吐出一口气，一脸厌恶的样子：“是活的！”
“要不要我一条条掐死了喂给你？”她继续将还活着的小猫鱼，往玛利亚嘴里塞：“不要浪费，多嚼嚼，骨头也咽下去。”
生活也多少教会了玛利亚一些，至少将活鱼吃下去了。
当还剩下五六条，没再给玛利亚，她也需要食物。吃着鱼，淡淡地问：“离目的地还有多少路？”
可玛利亚没有回答，在旁边抽泣起来。
是不是吃饱后就脑子胡思乱想了，她斜眼没个好气：“怎么了，大小姐？”
“我，我这副样子。。。还不如死了。。。”玛利亚伤心地哭了起来。
没有手，没有了脚，确实很悲惨，可都是她自己闹的。可人还是需要安慰的，带着这样一个情绪低落，只想死的圣女，是完不成任务的。没办法说什么，其他人都为了她而牺牲，所以必须要坚持下去，这个傻瓜看似大公无私，确实自私得要命，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样长的。
想了想后，她安慰道：“所以我们更要去，说不定到了那里，神灵会有让你手脚恢复的办法。”
玛利亚一下子就不哭了，眼睛都发亮了，兴奋不已地点头：“对，对的，神灵能创造我们，一定也有让手脚复原的办法。”
神灵是不是创造了人类，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按照现代医学，让手脚复原还是有点困难的，嫁接别人捐献的手脚，也会有一定的排斥反应。但在未来，可能会通过克隆技术，将这部分的躯干克隆出来，不是不可以的。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到那里。”她也只有哄着，哪怕骗也要将这个傻姑骗到那里，而她完成任务。
玛利亚一副痛定思痛的样子，鼓起了勇气，声音依旧微带哽咽：“没有多少路了，最多二顿饭的时间就能到。”
二顿饭的时间，那是多久？算了，至少表明不远了，最多走到晚上吧。再不行，明天应该就能到。吃完了简单的一餐，她在附近找了一些树枝生了火，必须将身上的衣服烤干了，否则容易得病。
在烤火的同时，用树枝藤条，做了个简易的木排。走时将玛利亚放在了上面。她则拉着藤条，象纤夫一般的拉着木排走，再背实在是背不动了。
累了就放下坐一会儿，只要身边有能吃的，就吃。缝隙中伸出下来的藤条树枝嫩芽，从身边爬过的小动物。
“嘶嘶~”一只壁虎被抓住了。
玛利亚看着她抽出小刀，切下壁虎的头，开始处理：“这，能吃吗？”
“越是长得花里胡哨的越是有毒，这东西灰蒙蒙的，问题不大。”去了皮，去了内脏，直接用牙咬下一条腿：“可以吃，你也来点。”
玛利亚看着递过去的“肉”，很勉强，脸都快皱在一起了。
“不吃就是死。”她将肉用手扯下一小段来，塞进了玛利亚的嘴里：“不要去想吃什么，就当做生鱼片好了。”
想到圣坛那里，可能会恢复身体，玛利亚忍下了。
休息得差不多，继续赶路，希望越早结束越好。没了队友，她的能力有限，万一再碰到什么，很有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拉着藤条，艰难地一步步走着，其实双腿早就象灌铅一般沉重，可必须要走，没有人能帮忙。
“程，程。。。”玛利亚在后面喊了起来。
“什么事？”她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扭头去看。
被斗篷包裹好，躺在木排上，象个米袋子的玛利亚一脸的痛苦：“伤口好疼，疼死我了。”
可能小矮人在涂抹伤口的草木灰里加了某种麻药，起到镇痛的作用，而现在麻药失效了。
她也只能说：“忍着，马上就到了。”转身继续拉，应该确实快到了，好似洞有点不一样了，洞壁象开凿过一般的较为光滑。
☆、第973章 要做选择
洞壁非常的光滑，完全就是人工开凿的，可程千寻只希望地面能光滑点，这样可以拖得快点，只有躯干的玛利亚依旧很沉。而玛利亚大呼小唤地喊疼，哭天喊地的。
她连让玛利亚闭嘴的力气都没有，就一个劲拖着玛利亚往前去。
当狭长的通道经过后，视线顿时一下开阔了，她忍不住暂时停下了，微带意外地环顾这个巨大的空间。。。这里足有上千平米，路一直往前延伸，但下面则没有任何支撑。而在中央，有着一个金属的平台，就悬空着。昏暗的环境下，神圣之外显得有点阴森。
虽然这样的事情对见多识广的人并不算什么，可她吃惊的不是这金属平台不是这个地区这个时期的人能做得到的，而是这一切应该也是天界所为。通向平台的路上全都是灰尘，藤条和一些植物在厚厚积灰中努力盘爬生长，可金属平台，黑漆漆的，应该有好几吨重就这样悬空着，没有任何生锈的迹象。。。天界能穿越时空，能将人插入任何一个时代，他们到底凭借着什么力量？是所谓的神力，还是远比地球人类高明太多的科技？
也不要发愣了，既然到了，就上吧，管它是什么鬼。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努力地拖拉着包着玛利亚的斗篷，拉着这个一个劲喊疼的废物，步履蹒跚地拖着往金属平台上去。
当踏上了金属平台，头顶的光线猛然照下来。她停下了脚步，往上看了看，可因为反光，除了光。还是光。光线还是挺柔和，照在身上暖暖的，好似所有疲惫一下全消失。
“程，我不疼了。。。”身后的玛利亚带着几分欣喜，倒是不再杀猪般的叫疼，让耳膜舒服很多：“果然是神迹，神造出了这里。我有救了。”
好吧。继续完成任务，她继续拖，将玛利亚拖到了中间位置。放下玛利亚。对着就道：“好了，现在完成你的使命吧。”只要她没消失，就证明任务没有完成。
玛利亚躺在金属平台上，清了清嗓子后。开始大声念诵出赞美神的话。看来这个的光有止疼的效果，看玛利亚说得比唱都好听。
过了好一会儿。玛利亚都还没结束，就听到头顶的光芒所发出的地方，有声音传来：“凡人。。。”
有声音？玛利亚欣喜若狂，越发激动和大声念诵赞美神的话。一大段一大段的，平时这种书没白看。
“可以了。。。”大约上面的“神”也感觉烦了：“你们选一个人出来，做选择。”
这还用说嘛。她直接下巴对着地上平躺着的玛利亚：“她。”
“那你从现在开始，不准说一句话。一个字，能做到吗？”上面传来的声音，神圣又有权威，她努力去判别到底是谁的声音，感觉象是一本三正经时的娃娃脸拉斐尔，但不能确定。
“能。”她让开了地方，走到离玛利亚三步远的地方，原本这个任务就是让玛利亚做完要做的事情。
“能不能帮我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请赐给我手和腿吧。”玛利亚此时的样子很虔诚，原本就神经病，此时有需求，自然越发谦卑：“请神可怜可怜我这个全身心都付出，一心想要到这里来的信徒吧。”
“不能赐予，只能做选择。”上面的声音语气并没有变，但让人感觉就是不能讨价还价的。
玛利亚一愣后，反问：“我走了那么多的路，吃了那么多的苦，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做选择的？”
“是的！”给了肯定的回答。
程千寻差点没笑出来，但又笑不出来。这就跟之前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的深入古代遗迹中，还是整个的一座山，在机关重重的山中迷宫中，踏着队友的尸体终于抵达腹地，却得到了一块石头上刻的一行字：“如果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证明你还活着！”
“什么？”玛利亚的承受能力当然不如她，目瞪口呆了许久，还是上面的“神”提醒了她。
“你做好准备，现在可以选择了吗？”
“选，选择。。。”玛利亚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选择，你的选择将成为结果。”
“选什么。。。”玛利亚轻声地问，可能也是无意识的。
“请选择，这个世界的人，是毁灭还是继续存在下去。记住，你的选择就是结果！”
程千寻站在旁边，简直快要喷出来了，问玛利亚这个问题也太胡闹了吧。玛利亚的思想层面，可能还在多吃一口，少走一步路上面，怎么可能去判断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
“请选择，这个世界的人，是毁灭还是继续存在下去。记住，你的选择就是结果！”顶上的光芒中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是毁灭还是存在下去？”玛利亚面无表情，略显呆滞地喃喃：“我只想要回我的手和脚。”
手和腿全给食人族吃了，现在上面说不给，又能怎么样？
上面没有声音，他们不急，不可能玛利亚呆在这里一辈子都不选择。
玛利亚好似终于清醒了点，毕竟刚才那么长的时间。仰躺着，全身沐浴这光芒，看着光芒中心：“如果所有一切继续下去，我会怎么样。”
很快地得到回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这句话的含义就是，世界继续，太阳还是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每个人继续着他们的生活，根本就不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而玛利亚，则没有了四肢，成了一个废物，悲惨地活着。
甚至不能活着走出去，半路上就会被小矮人撞上，小矮人会继续进餐。哪怕能再回到了村里，村民还会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继续照顾她，她也不可能以圣女的身份活着，而是一个没有了四肢的怪物，需要别人的怜悯和照顾活下去的怪物。
可世界依旧存在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继续过着他们的日子。。。毁灭的含义，可能是天崩地裂般的可怕。
（新的一年开始了，去年的一年，我过得并不顺当，但终于熬过去了一年，并坚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在此祝一直关心我、支持我的大大们鞠躬感谢，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第974章 毁灭毁灭
“选择！”柔和光芒中的声音，不急不慢地要求玛利亚做出结论。
“为什么，为什么？”虽然没有了身体上的痛苦，可玛利亚想不通，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仰躺着看着这片光芒：“您是有能力让我恢复的。”
不为了什么，不想，凭什么，等等等。。。和天界冥界打惯交道的程千寻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现在上面只需要得到一个结果而已，而玛利亚只要有嘴和舌头，四肢有没有，都不会影响说话。并且她已经隐约感觉到，玛利亚会做出什么样选择，可她不能说话，因为这是刚才她答应的。
既然答应的事情，那就是契约的一部分，这一路上有多少人因为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决定而丧命的。
玛利亚泪眼里透出一丝怨恨，几乎是咬牙切齿恨恨道：“我活着没意思，索性就毁灭吧。”
暗地里微微叹气，果然自己活得不痛快，别人也不想好过。玛利亚这人伪善、自私，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人怎么办。那么多人陪葬，他们中间也有好人，也有善良的人，有家庭、有父母孩子，可玛利亚不会去考虑这些，现在脑袋瓜子里，全是要死一起死。
“确定？”光芒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玛利亚很肯定的回答，那表情微带着狰狞。真应该在她面前放一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嘴脸。
“你选择了毁灭，如你所愿。。。”声音落下的时候，顶上那片光芒也消失了。此时黑咕隆咚的，看不出刚才的光从哪里来的。
“啊~”上面声音消失了，可下面声音冒出来了。玛利亚顿时痛苦地叫了起来：“疼。好疼，止止疼吧！”
已经做出了选择，凭什么获得止疼？这就是玛利亚到现在都不明白的地方，村民因为她的父母对她照顾，一路上队友对她的照顾，都因为是理所应当，好似别人欠她的。
获得。应该就要感恩。父母养育之恩、朋友友谊之恩、路人帮助之恩，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好似自己得到了实惠。其实这样的“实惠”以后会越来越少，哪怕得到了，也同时得到别人憎恶。
“疼死我了，啊。救命啊。。。”玛利亚疼得是死去活来，可没人理睬。
程千寻知道目前可以说话了。却不想说话，她能做什么，最有效帮助玛利亚的办法就是一刀了结。可这样做，玛利亚不会感激她。任务就快完成了。没这个必要费力去杀人，弄出一个怨灵。
“呜~”突然顶上发出一阵轰鸣声，随后平台开始微微摇晃。能感觉得出。平台正在往上升起。
“嘎嘎嘎。。。”顶部一片漆黑中，突然有了亮光。那是顶部正在裂开，象个圆形平分为六份，慢慢地往后缩入。。。
“啊，神，疼死我了，帮我止疼！”玛利亚还在凄惨地喊着：“你得到了答案，就不能给我止疼吗？我可是你的信徒，最忠实的信徒。”
得了，任何有点脑子的神灵，都不会要这样的信徒，哪怕是冥界。因为这个家伙，一无是处，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如果留到现代，或许器官还能卖点钱，但冥界不缺这点钱。
平台继续往上升，一直升，从山中往上，悬浮着。站在平台上面，也看不到底下到底是不是有东西支撑着。
“咣当~”一声，平台停止了，不再往上升。而此时，已经到了半空中，原本的山顶都在底下。遥遥看去，还能看得到先前经过的森林、戈壁沙漠。
“嘭~”的一声巨响，吓得玛利亚都住了嘴，惊愕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但她是看不到的。
程千寻能看到，底下的山突然间，如同内部的数十万吨的炸药爆炸，发出剧烈的闷响，迅速塌陷。山顶一下就凹进去许多，浓烟带着尘土往四周蔓延。
还未等尘埃落定，“哗~”的一声，山中的水如同毒龙猛兽一般，倾斜而出。水量大到难以想象，按照兆加仑来计算的水，无止境地喷涌，水朝着四处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整个世界象是洗澡盆里的模型，而水从中间的喷水孔喷出。
“怎么回事，怎么了？”玛利亚听到咆哮奔腾的水声，不知所措地惊叫着。
“怎么回事，还不是应该问你？”她不想回答，而且刚才答应过不说话，既然答应了这里未知名的神灵，那么没有得到允许之前，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可还是要让玛利亚看看，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好事。她走到平台中间，将玛利亚拖到了边缘。
玛利亚侧头一看，此时底下已经是汪洋一片，水还是不挺地涌出，即将把远处的沙漠淹掉。
“啊~，我怕高！”玛利亚尖叫了一声，猛地紧闭起眼睛，随后继续闭着眼睛叫疼。
气得她差点没把这个家伙一脚踹下去，都什么时候了，同类即将毁灭，可这个家伙想的是这里很高。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神经是不是搭错线了？
而且都一天过去了，麻醉失效也罢，身体分泌的化学物质也能起到麻痹镇痛作用，伤口有那么疼吗？
不去理睬玛利亚，她侧过身，看着水飞快蚕食着整片大地，以这样的速度，大约二分钟就会淹没到以前他们经过的小镇，五分钟后就能淹没出发的小村庄，如果这个地方和地球那么大，也最多一个小时。
但这里可以设定结界，用海洋、沟壑来阻断路程，可能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活着的地方，可能只有一国家的一个州那么大。那么就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了，很快就能结束。
看着一个世界的毁灭，没有所谓的悲壮，也没有了惋惜。就跟看无数场的灾难片，这只是其中一场罢了。
玛利亚将眼角眯开一条缝，又偷偷看了眼，终于恢复了点正常：“怎么会这样，这里真的会毁灭吗？”
废话，不是你做的选择？程千寻冷眼看着，懒得吐槽。
玛利亚将头转了过来，对着她，带着几许期盼：“程骑士，这个世界只剩下你和我了，你不会扔下我的，对吗？”
好天真，凭什么要她来照顾这个四肢全无、脑子缺线，还毁灭了这个世界的家伙？她马上就可以走了，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将玛利亚送到了她想到的地方、让她做成了她想做成的事，一切即将结束！
☆、第975章 八层结束
果然玛利亚眼睛瞪大了，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怎么。。。变透明了？你，你去哪里。。。”
任务完成了，除了这里，还能看到一些山顶之外，其他都比这里海拔低，全被滔滔洪水淹了。所以，她是时候应该回到天界了！
当眼前越来越模糊，那不是眼睛模糊，而是她在如同烟雾一般变淡，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也在她的视线中消失。。。眼前一切变成了到处都是白云的光明世界时，她终于又回到了天界。
七大天使都在，在旁边象巨大的石像般矗立着，看到了最终的结果。
“程、千寻~”队友们已经在等着她的归来，兴奋地喊着她的名字，一下拥了上来，团团抱住了她，就象一个球队取得胜利后，球员们相互拥抱的样子。
“大家都在，太好了，太好了。”她也激动不已。或许天界并不是那么讨厌，在冥界，淘汰就意味着永远的死亡；至少天界不是这样，还能相见。
那些天使，站在四周看了会儿，就无声地消失了。等到她和队友们会面后的兴奋减退，他们全都不在了。
“都到哪里去了？”她从斯内德怀中抬起头，左右看了看。
“找谁？”斯内德问。
还能找谁，当然是要好好问问天界这帮子顶层领导班子。为什么八层阶梯，只有她一个闯了过来；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队友们一个个在跟前淘汰，那个世界被毁灭。
不光是看着，为了尽快解除队友的痛苦，她不得不亲手杀了斯内德和鲁道夫。
带着歉意和感激，她对鲁道夫道：“不知道当时下手是不是重。疼吗？”鲁道夫是为了她而惨死的。
“这点疼不算什么，而且你手脚也快，一下就让我断气了。”鲁道夫摸了摸脖子，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还意味深长地道：“人选已定，我应该死。”
天界选中的是她吗？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要选她继续走完阶梯。
“啊哈~”拉斐尔出现了。还带着满满一餐车的食物。笑眯眯地：“肚子饿了吧，快点过来吃。”
俗话说的好，不打笑脸人。再大的仇、再大的怨。和拉斐尔有什么关系，他绝大部分也是按照命令行事，也很难对着满脸堆着笑的娃娃脸打过去。还有就是，她的肚子确实饿了。
队友们纷纷用云变出了桌椅。开餐了。
看到队友吃的少，绝大多数看着她在吃。啃着羊腿的她带着几分怀疑：“你们怎么吃得那么少，是不是。。。”
“是的啦~”坐在旁边的拉斐尔摆了摆手：“他们的肉身已经扔在了上一层里，刚做好的临时肉身不能吃太多东西，随便尝一点就行了。放心。不会永远这样的，四翼天使的身材也挺高的，你休息时和他们聊天会累的。”
品阶越高。身材越高，四翼天使基本二米左右。虽然比不上三米高的六翼天使，想象一下，和四周二米高的队友聊天，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不亚于普通人和四个nba前锋聊天，头仰得时间长，脖子会很辛苦。
“接下去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走了吗？”她有点遗憾，很希望能和队友一起走到最终。
斯内德将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在以前，斯内德的手都比她温热，而现在，反而是她的手比较热，这就是肉身不同的原因吧。
“是的，但你也可以选择不走。”拉斐尔依旧笑眯眯地：“走到三层就能成为天使、否则只能当亡灵，走到六层就是四翼天使，走到八层就是六翼天使，走过全部，你可以提出一个愿望，除了当神之外，什么愿望都可以。”
她自然知道，当时就说过，问：“第九层最难是吗？”
拉斐尔点了点头，眼睛一个眨巴，突然对着半空挥了挥手：“想不想看看，你们保护的圣女结局如何的？”
这跳跃也太快了点，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吧。
雷格尔一个嗤鼻：“如果是我，翻身下去淹死算了，留个自己一个人等死有什么意思。”
戈登也点头：“我也是。”没有了手脚，怎么去弄吃喝，与其慢慢地饿死、渴死，还不如一了百了。淹死只要三五分钟的事情，比苦苦煎熬个几天快很多。
鲁道夫却持反对意见，平静的脸上隐藏不了轻蔑：“她不会自杀，一是没这狠心，二是没胆子。”
半空中画面出现了，大家于是都看着从不知道哪个世界传来的图像。。。
“程，程，你到底在哪里？”玛利亚平躺在宽大黝黑的平台上，边哭边喊。
可再怎么喊，也没人会回应她，程千寻已回天界，而这个世界的人类已毁灭。如果侥幸还活着的，也还在这茫茫洪水中苦苦挣扎。没人会知道，在这里还躺着一个四肢皆无的年轻女子。哪怕知道，哪怕到了这里，又能如何？这里除了水还是水，洪水没退了之前，食物将变得极为匮乏和难得。
“神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玛利亚嚎哭了起来，可除了哗哗的水声，听不到任何回应。
等哭到明白，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后，玛利亚考虑以后的事情了。。。这是很现实，摆在眼前的事情。她侧过头，泪眼看了看平台外面，外面全是水，一望无际的水。
她开始用肩膀、以及头，将残缺的身体侧过来。。。只需要再侧一些，就能翻下去了。等掉下去，下面的水就会迎接她，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
其实她不知道，平台离水面还是有段距离的，如果翻下去，可能在没淹死之前，就先摔晕过去，减少了更多痛苦。
可她没有继续，就这样侧着身体，镜头对准了她满是泪水的苍白脸上。玛利亚咬了咬嘴唇，好似狠下了心，鼓起了所有勇气，往下翻。可还没再往下十厘米，她立即扭转过来，猛地又平躺在了平台上，大声哭了起来。
“神啊，能不能让我死，求您了！”玛利亚哭得那么悲惨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认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就拉着其他人陪葬，结果失去的更多。此时的玛利亚，可笑、可悲、可叹。
☆、第976章 神也难做
看着玛利亚哭得那么凄惨，拉斐尔左右看了看大家：“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帮她，怎么帮？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全部毁灭了，难不成拉斐尔派个天使降临，把这个毁灭她一组的信徒接到天界？
鲁道夫冷冷道：“那就帮她尽早解脱吧。”
这是个办法，在活着最痛苦的时候，如果能帮着解脱，也是一种救赎。
“嗯~，好吧。”拉斐尔略微思虑后，举起了手，指了指半空中的景象。
“嘎嘎嘎。。。”悬浮在半空的黝黑平台发出声音，动了，慢慢地往下降落。。。
看来拉斐尔并不想亲自或者派手下过去显示神迹，如平台降到水下，那么玛利亚三五分钟就可以解脱了。与其饿死渴死，不如淹死来得痛快。
玛利亚随着平台慢慢往下降，恐慌越来越重，终于嚎了起来：“我不想死呀，神灵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么还是尊重她的意愿，毕竟她是信徒。”拉斐尔手指了指，平台在与水平时停下来了。
玛利亚吓得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气，终于命给保住了。其实这样也算是帮了她，目前离水面那么近，侧过身，低下头就能喝到水了，至少可以饿死，而不是渴死。
玛利亚左右看看，四周都是水，哗哗的水声更响了。顿了顿，又嚎哭起来：“让我死了吧。。。”
这下大家都翻白眼了，这个家伙不光脑子缺线，还决定多变，一分钟前要死，一分钟后不想死。一分钟后又要死。到底有个准数呀，否则让别人怎么办？
“神也难做呀！”拉斐尔无奈地摊了摊手。
玛利亚一个劲地开始求了，这次肯定要死，诅咒发誓只想一死了之。什么再改主意就不得好死之类的，正在发狠誓着呢，从旁边还露出一点点的山顶那里，传来响动。。。一些乱树枝上。有几个食人族矮人正用细小的手臂。拼命地划动水面，兴奋地往这里来。
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毁灭，虽然食人族的祖先也是人类。可经过长期封闭的近亲繁殖，它们的基因发生了突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已经不是选择中的“人类”。如同猩猩和猴子的不同，可以成为另外一支。所以它们还有存活。应该是发洪水时，侥幸逃到了山顶上。
看着食人族慢慢地逼近，一个个龇牙咧嘴地对着她狞笑，玛利亚凄惨地叫了起来：“别过来。别过来。”这话有用吗？小矮人们都饿着，再下去要对着最弱的下手，正好有那么顿美餐在面前。还不赶紧地“赴宴”。
这也太腹黑了吧？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拉斐尔。
拉斐尔茫然地左右看了看，随后恍然大悟：“不要看着我呀。我可没这样做，纯属巧合。其实也是歪打正着，帮她解脱。”
看着这些小矮人，一个个“吱吱吱”兴奋地叫唤着，拼命地划着水。上面还有一个小的，开心地边尖声叫，边还跳着。。。这样的“解脱”也太惨了点，还不如淹死。
就听到玛利亚叫了起来：“不，不要过来，我不想死。。。”
好了，刚才还诅咒发誓，如果又不想死就不得好死，原先拉斐尔或许仁慈一下，平台继续往下，让她躺在上面淹死，现在谁去管谁就是神经病，这样的人，爱死死去。
当树枝堆靠近时，小矮人都纷纷跃上了平台，上去后，也不管什么地位主次了，直接有肉的地方就往上咬。。。拉斐尔手指点的时候，伴随着玛利亚的惨叫声，有三四个扑上去了。
图像消失了，不用说，用不了多少时间，玛利亚就可以“解脱”了。而食人族，从山洞里终于走出来，当洪水退去后，将作为这片土地新的主宰。
拉斐尔悠悠地道：“天界的诞生其实和人类的诞生时间差不多，之前地球和其他星球也有过很多生命。地球上，恐龙除了力量、没有任何思想。它们除了生存的本能，没有真正需要的东西存在，而导致灭绝。这些吃人肉的小东西，如果也不会去考虑除了吃喝之外更深层次的东西，早晚也是毁灭。”
什么意思？就看到拉斐尔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给他们时间提问，直接从位置上消失了。
没有真正需要的东西存在。。。什么东西，恐龙的灭绝和这个地方人类的灭绝有什么联系。。。好似疑点好多。。。
此时很安静，过了许久鲁道夫才悠悠道：“最不喜欢这种高级别的哑谜。”
大家为之一笑，既然鲁道夫都不知道，也不要去猜了。
对了，还有个问题，程千寻抬头问：“大人，这次我可以休息多久？”
上面立即有云层拨开，一道柔和的光芒从洞中照下，传来了拉斐尔的声音：“休息到可以再出发的时候。”
嗯？她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觉得可以走的时候吗？”
“不光是你，包括所有的大人们。”拉斐尔说的话更让她疑惑了，但没给她再问的机会，这个投射下神圣光芒的洞就立即合上了。
这就代表着，哪怕问，拉斐尔可以不回答。既然不回答，何必要问？因为这个问题也显然拉斐尔是不会回答的。
她想了想后抬头喊道：“拉斐尔大人，我想吃好点的菜，行不？”
果然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声音。就连这个问题都没回答，更别说其他的。
吃饱喝足就躺下睡，窝在了斯内德的怀中，可斯内德和之前不一样，身体显得有点“冷”。斯内德也察觉出了，所以将她抱得更紧了，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还有没有机会这样亲昵地在一起。
到了这里，可以选择走下去，或者不走下去。不走下去，队友们也是四翼天使，而她是六翼天使。选择走下去的话。。。“走到三层就能成为天使、否则只能当亡灵，走到六层就是四翼天使，走到八层就是六翼天使，走过全部，你可以提出一个愿望，除了当神之外，什么愿望都可以。”
☆、第977章 从未见过
醒了过来，程千寻却发现床上只剩下她一人，不光是斯内德，其他人也不见了，只有拉斐尔坐在旁边打瞌睡。
她猛然坐起，拉斐尔也随之醒了过来。
“啊~”拉斐尔伸了个懒腰，嬉皮笑脸地：“睡得怎么样？”
“我的队友们呢？”她直接了当的问。
“不应该叫队友了，以后他们可能成为你的手下。”拉斐尔笑眯眯地手一点，床边就出现了食物：“肚子饿了吧。”
“大人，我的队友呢？”她再次问，目的是让拉斐尔知道，队友远比一顿饭重要得多。而且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一般来说，队友不会不辞而别，除非有什么事情。
“好吧！”拉斐尔无奈地耸了耸肩：“目前情况，为了不影响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认为他们暂时回避的好。”
“谁这样认为的？”她微微皱眉：“是天界的神灵还是我的队友们？”
“是所有的。”拉斐尔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蹲了下来，笑呵呵的娃娃脸近在咫尺：“大家都在等待你的决定，是继续，还是就此结束。”
这个还用得着选吗，她轻蔑地一笑，但还没开口，拉斐尔就立即手指抬起晃了晃：“不要那么早回答，等知道一切后，再做决定。”
站起来，往后退了二步：“但在这之前，先把饭给吃了吧。”
疑惑地看着拉斐尔，可拉斐尔的样子显然是她不吃饭，就不会说什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何时提问，不讨人厌。她起身。走到食物前，而拉斐尔很配合地变了张很舒服的椅子给她，就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什么事情都不用急，在这个世界，她有足够的时间，也能有足够的能力挽回。
吃完后，拉斐尔变走了一切。包括围绕天地的白云。将整个空间变成了虚无一片。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什么都没有的白色空间了，在冥界，每个休息区的很多房间都是如此的。可以按照各自意愿，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她甚至变出了一个世界来，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明白。那个类似清明上河图般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那天还在那里喝了一顿酒，半夜到处乱飞。
拉斐尔站在她面前，因为身高落差，低头看着她：“我来讲述一个故事。请仔细听。”
第2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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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8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