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看着我,答应我 作者:一土化十
正文 第5节
看着我,答应我 作者:一土化十
第5节
书呆和李八块两个近日修成正果,结为情侣,感情急速升温,一大早天都没亮呢,就打情骂俏似的约好去爬山了,真是闪瞎了被他们吵醒的大苏的真金狗眼。
土豪同学趁着昨天下午没课,提早就回家过国庆了。
四个人的寝室剩下他一个,胡思乱想也没人打扰,导致苏骏同学痴汉一样又想了许许多多的“攻略”焦傲的方法。
(焦傲就是焦小哥,由于两个字比三个字好打,以后就称焦傲了,请读者对号入座。)
两个人自从那天在医院之后,成功交换了姓名和手机号。这几天苏骏老是按捺不住想发几条早晚安短信给焦傲显摆下自己的关切。可是他又不想后者把自己想象得很无聊,也就因此作罢。
正继续有贼心没贼胆地想着第一百零八条泡仔计谋呢,两条短信就倏然而至,连续敲击铜锣的提示音惊得苏骏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他以为是焦傲发的呢,毕竟漫画里套路就是想谁就来谁,可惜打开短信一看,他的兴致盎然就变成兴致索然了。
发信的是他那个一板一眼的大哥。比他大了七岁,古话说长兄如父,在老爸老妈不怎么靠谱的情况下,他这哥不只“如父”啊,顺带还“如母”了。
但苏骏没想到大哥居然会给自己发短信,这种事儿太稀罕了。
短信上写着:
【弟,国庆,母亲盼望,速回家。】
得,还是他哥的风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打电话改发短信了。
想起还有一条短信,苏骏连忙点开,还是他哥发的:
【运营商免费送的50条短信,再发一条。】
呦呵,就说他哥这种天赋属性为抠的人怎么忽然舍得花短信钱了,敢情是运营商白送的,不用是傻子啊。
虽然苏骏长久以来都没搞懂为什么自己家那么有钱,怎么还能养出他大哥那副抠门的性子。
和大哥相反,苏骏倒是大方得很,所以后者立马就回拨过去一个电话。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看来还是得回家一趟。
忽而又想到自己记挂着的焦傲,他收拾行李的手一顿,心里思绪千回百转,才定了定神,拿了手机第一次拨打了焦傲的手机号。
“……喂……”
对面传来沉沉的嗓音,差点让苏骏以为自己太过心急拨错了号码,将手机放眼前一看,没错啊!
他只好出声问:“是,是焦焦吗?”
“哈啊……”对方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似乎刚才还在睡觉,声音恢复了些许清亮,但是语气中带了点怒意,“……是苏骏?都说了不要叫我焦焦……有什么事啊?”
“……”这下却让苏骏沉默了。
是啊,自己打给焦傲做什么?告诉他自己要回家过国庆?这样太莫名其妙了吧……
“怎么不说话?”焦傲无奈又问道。
“……国庆节快乐啊,焦焦!”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说法,苏骏只好硬着头皮扯了节日祝福的大旗,顺带转移了话题,“……你不打算出去玩吗?”
“我没什么打算……”焦傲那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打开了通话外放,方便做其它事儿,“……要不这几天我跟你混?如果你有出行计划的话……”
苏骏一听,喜悦的血液一充上脑,连声说:“好啊好啊!”
接着才想起自己要回家的事实,不禁懊恼万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一起吃饭吧,吃完就开始计划内容。”然后焦傲就没给苏骏继续犹豫的机会,断然地挂了电话。
苏骏抱着脑袋,怎么办怎么办?答应之后又回绝,那是绝逼要降好感度的行为,身为一个追求者,怎么能如此作死?
看来,只能见步行步了。
吃中午饭时,苏骏故意慢吞吞地吃,心中天人交战,在要说出真相还是选择不回家陪焦傲两个选项上犹豫不决。
“你怎么吃这么慢?”焦傲看了看饭堂的大圆盘一样的钟,皱紧眉头不高兴道:“……快两点了,你计划上今天没行程?”
苏骏最看不得焦傲不高兴了,本来就不怎么爱笑的人,可不能让他变成阴沉沉的样子。
苏同学立马往自己嘴里扒拉了最后的几大口饭菜,撑得整个嘴部都鼓鼓囊囊的,本人感觉连舌头都几乎动不了,幸好他天赋异禀,囫囵几下,还是把饭菜给咽下去了,直把焦傲看得嘴角抽搐。
也许是填饱的肚子给了苏骏启发,他瞬间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吞了吞口水,他才对焦傲说:“焦焦,你不介意到我家玩吧?”
“恩?你的计划是回家吗?”焦傲有点犹疑。
“我的计划是先回我家,然后再去逛附近的景点……”苏骏一窍开了,剩下的也好编了,“你看啊,这里本地的景点我们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刚好我挺怀念我家那里的特色景点,所以就排进计划里了。”
天知道,这计划才刚刚成形。
眼看焦傲有点心动,苏骏加了最后一把柴禾,务必让前者燃烧起熊熊的向往之心,说:“你去的路费我包了,还有各种各样的这费那费,我也包了。”
……
……
……
就这样,焦傲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回自己寝室去收拾行李了。
然而,轮到苏骏这边却出了点岔子,他要买航班飞机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支付宝上的钱不够了。
他心里暗暗算了算,才发现开学以来自己各种莫名其妙的意外支出(比如替土豪同学生日宴埋单)太多,以至于自己本来非常充足的资金只剩下可怜的几百块,连一张飞回z市老家的机票都买不起,何况他还要买双人份儿的。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苏骏抓狂地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才痛定思痛地把订飞机票的单子给取消,改去买了动车票。
买了两张下午五点多的卧铺,苏骏就发了条短信通知焦傲,他们俩的交通工具是动车。
宝宝心里委屈心里苦!焦焦他不会觉得自己抠门吧?!不要啊,自己大哥就是因为太抠,所以28岁了还没个恋人啊!
出乎意料的是,焦傲看完并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回发短信:
【可以啊,我没乘过动车,试试是什么感觉也挺好的。】
果然自己的眼光就是好啊,有这么个媳妇,真是夫复何求啊!
然而——
真上了火车,他们两个人才对选择这个交通工具,感到前所未有的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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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8搭火车
两个人在校门外集合。
焦傲只背着装有些衣服和日常用品的背包,轻装简行。反观苏骏,不只有背包,还有个行李箱,而且是萤黄色的,这也太骚包了,扎眼睛……
惹得焦傲问他:“这行李箱怎么回事?还自带光效?而且你不是要回家?这么多行李是要做什么?”
苏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行李箱是我大哥给买的,里面装的不是衣服,而是我买给家里所有人的礼物。”
还挺有心的嘛!焦傲想,至于行李箱的颜色,大概是苏家大哥的喜好问题?或者说是恶趣味?
其实苏骏没说出口的是,这只行李箱当时买的时候,是清仓处理,价格低得连他家大哥都破天荒笑了。但是这种处理价的行李箱颜色只有两种,一种是他这样略显骚气的萤光黄,另一种是骚气到梦幻的萤光粉。所以他家大哥有为他这个弟弟实实在在地考虑过才选的,除了还是那么抠门以外。
国庆期间交通比较滞塞,尤其是第一天,到处都是人,这时候不能坐计程车,因为你会发现坐计程车还不如自己的两条腿快。所以他们选择了公交车,虽然也是堵,但是好歹有专用路道。
这时公交车的缺点就出来了,人挤人啊,分分钟能让人与人大面积相触。苏骏挺喜欢这个缺点,他好几次装作重心不稳抱住焦傲,吃豆腐吃得正大光明。可问题是,能碰到焦傲的不只是苏骏啊,公交车上挤成一团,焦傲对熟人的触碰还好点,对陌生人的简直是百爪挠心,极力隐忍中倒是也忘记了苏骏的毛手毛脚。
人挤人是大势所趋,苏骏无法帮焦傲做点什么,吃醋的他只好多吃些焦傲的嫩豆腐。
在好不容易奔波了一个小时之后,被挤得面无人色的二人才拖着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踉跄着下了公交,身心俱疲地往售票厅去。
苏骏在网上购的票,必须先去售票厅取票才行。苏骏让焦傲在售票厅外等顺便看着两人的行李,自己进去取票。
就那么过去了10分钟,焦傲发现苏骏还是没有出来,不由得掏出手机给后者打了个电话,一问才知道这傻瓜居然跑去售票窗排长龙了,无奈地告诉他旁边有网络取票机。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见苏骏跑了出来,焦傲表情好了些,问:“这么快就取完票了?”
苏骏气喘吁吁地说:“还,还没有,我去了取票机那里才发现,我没拿咱俩的身份证,取不了票。”
“……”焦傲彻底无语了,只好帮着他一起翻背包找身份证。
一顿折腾过后,总算是把火车票抓在了手里。他们拖着东西在检票处的队伍里缓慢前进,终于通过检测后进入候车室时,已经比票上原定的发车时间晚了10分钟,就在他们以为已经与他们的火车错过时,候车室电子板上显示着鲜红的“kxxx次列车,晚点44分钟”的消息。庆幸之余,他们也不禁对这趟旅程的交通工具抱以无语的态度。
候车室里的座位已经坐满了,还有一堆人竟然坐在地上,甚至还有大咧咧铺着报纸在地板上睡着的。苏骏两人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景象对于他们这种初次赶火车的人来说,简直是非常具有冲击性的画面。
距离发车的时间一晚再晚,晚点44分钟变成了晚点1小时12分钟,苏骏心疼焦傲站得不耐烦,腿还会酸,主动贡献出自己那耐久度超高的便宜货行李箱,给后者当凳子坐。
焦傲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推拒了一番,并建议可以两人一起坐。苏骏是很想两个人一起坐,这样很浪漫啊有没有,但是便宜货终究是便宜货,耐久度超高不代表它耐压力也高,坐一个人可以,两个大男人没把它压坏也会把它压扁的。
最后还是决定两人轮流坐行李箱而作罢,就这样,他们顺利等来了车。
但是上了车之后,他们才发现,这车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不,甚至连友好的等级都达不到。
刚才在候车室里,他们就能闻到一股很是怪异的味道,夹杂着烟味、方便面等的食物味道,但是由于候车室通风还算好,所以他们稍微忍耐也就过去了。
然而他们以为的终于结束的异味,在他们踏上火车的瞬间,残忍地扑了他们一脸,非常的浓郁,甚至还增加了臭袜子味、劣质的香水(花露水)味和皮具味。
这股恶臭让他们齐齐后退了一大步,可是后面的旅客和火车工作人员的推搡下,变成了无用功,他们还是被人流冲到了车厢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那嫌恶与无奈,没办法,不上来都上来了,忍一晚就到,人生哪来那么多如意呢?
他们磕磕碰碰地在别人或好奇或不耐的视线下找到了自己的床铺位,却发现苏骏的床上已经睡着个中年人了,打着呼噜好不惬意。
焦傲见苏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你床位不在这里吗?”
说完,探头去看他手里的票据,然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人素质也太差了吧,不是自己的位置还乱睡!”焦傲有点愤愤不平,正准备要把那人叫醒,把那人赶下床时,苏骏阻止了他。
“我不想睡这样的床……”仔细看看,还能看到那中年男人的口水溢出到枕头上,身上的衣服也不干净,这么一来谁还敢接着在这床上睡觉啊!
焦傲也有点不舒服,两个人再次屈服于现实的残酷,挨着对方坐在床上。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一个身穿制服的列车工作人员来到他们的车厢,开口就是不客气地说:“查票了查票了啊!身份证和火车票都拿出来!”
两人的火车票定的都是下铺,不过苏骏的是靠门边的,所以工作人员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个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中年男人。秉持着“吃鱼先挑刺”的良好工作习惯,工作人员立马在收取其他人的证件期间,粗暴地推醒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知道情况后,神志不清地把口袋里的身份证和火车票递给工作人员,然后就听后者吼道:“你这票目的地是上一站!你睡过站了都!”
听到工作人员这么大嗓门的一吼,中年男人彻底惊醒,完了,这下要补票了。眼睛溜溜一转,假意嚎叫道:“什么?我睡过头了?!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呢!”
工作人员似乎对此情形司空见惯,态度很是冷漠,公事公办的口气命令道:“你赶紧的起开,这位子保不准有主儿!”
那男人也不哭嚎了,他无赖道:“如果真有主儿,哪会让我睡踏实!我就不起来!”。
“不起来?行啊,你给补补票!”工作人员意识到和这种人没必要计较,直截了当地开口了。
然而在一边看戏的两人却不干了,不是他们小气,实在是那本来就是苏骏的床位,让给老弱病残孕和农民工这些普通人就算了,可那中年男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鸟,居然还想投机取巧,让谁都不让给他!
苏骏立时站出来把自己的票给工作人员看,表示自己是这床位的主人,而那个中年男人见事情发展成这样,竟不再收敛自己的坏脾气,恶狠狠地瞪苏骏,并且还用自己家乡的方言口气很冲地说着一些话,傻子都能听出来是骂人的。
顺利夺回了自己床位的苏骏并没有理会这无赖男人的挑衅,反正他也不打算碰这张床,就是为了给自己花的钱一个交代而已。
老子就爱占着茅厕不那啥,小样,让你那么嚣张地睡!
煞风景的人被工作人员赶了出去,车厢里安静了不少,苏骏又继续和焦傲靠在一起,忍受着刺鼻的异味。
还有大致11个小时,他们才能到达目的地。有着异味的夜晚很漫长,注定要过一个不眠夜,两个人决定玩游戏来消磨时间。
期间上厕所时又是一个痛苦的折磨,这事不细说,怕你们会反胃。
就这样,他们舟车劳顿,仿佛跨遍了万水千山,终于到达了z市火车站。
然而,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傻瓜作者终于回归了,谢谢大家继续追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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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9凌晨
此时是凌晨五点,两个人经过十一个小时的煎熬,终于离开了能熏死猫就是熏不死人的火车,出了z市火车站。
他们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出生以来从没有这么舒坦过。
可是他们感叹了没多久,就发觉很不对劲。
昏黄的灯光晕染着雾气,不一会儿就能让人的衣服变潮,风呼啦啦的吹,把他们身上沾染的火车异味吹走了些。
焦傲扒拉着被臭气熏染的头发,皱着鼻子用嘴呼吸,瓮声瓮气地问苏骏,“你家在z市,是本地人,现在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吧?”
他手比划着眼前开阔的荒地,目之所及只有沙地和两旁搭起的篷子,篷子里是瓜果零食一类的东西,大约是小贩摊子。再远点的地方,能看到疏松的大树和柏油马路。
这坑爹的,十有8九是郊区啊!
那要怎么去市区?
就在苏骏一脸懵逼地僵住时,焦傲四下里张望一番,发现离他们站的地方不远,有个老旧的车站牌。他走过去查看,苏骏也回神跟上。
这时,一个人靠近了他们,用乡音深厚的普通话对他们说:“嘿,后生,要不要搭车?”
苏骏一听有戏,转身就回话,一点都不关心那个车站牌了,“要搭车!车在哪?”
“呶!”那人往远方一指,就见个白色的小面包车孤零零地停在马路边,周围光线很暗,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
看好了车站牌内容的焦傲也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看,扯了扯有点犹疑的苏骏,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要去,他把车牌号给挡了,很有可能是黑车!”
要是半道上把他们的手机等财物抢光,再扔在路边,到时候这荒郊野外的,那可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经过焦傲的提点,苏骏这才注意到那辅面包车的猫腻,不禁有点后怕。他把焦傲不着痕迹地护在身后,对那人说:“还是不了,我们等公交车,比较便宜。”
这句话表达出了拒绝意思,正好还暗示这人他们“没什么钱”。
在他身后的焦傲有点哭笑不得,这货居然还挡着自己,是为了以防万一好保护他吗?可苏骏手臂上直冒的鸡皮疙瘩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副警惕的样子有点虚啊。
可这朋友焦傲觉得自己交得挺值,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也是足够了。
“是这样吗?”这次换那个人怀疑了。
为了让苏骏别那么紧张从而露出马脚,他悄悄地在前者身后又提醒到:“别怂,咱们身后有火车站,站里有警察,左右方向有摆摊,小贩们都是目击群众,谅他们这些宵小做不出什么来。”
苏骏听后才放下了心,正色地明确地对那人表示了拒绝搭他的车。
好在那人也识趣地没再纠缠他们,去找另一个方向的一对小情侣游说,但似乎还是失败了。那人气急败坏地返回了那辆面包车。开了车内灯后,苏骏他们发现上面原来还有两个人。心道好险,不禁庆幸刚才的谨慎,才没有让他们自身落入危险的境地。
“我看了那车站牌。本来如果我们的火车没有晚点的话,是刚好能赶上4点半的那趟到市区的公交车的。现在肯定是错过了,下一趟要6点半才会到达这里,还不一定准时。”焦傲有点急躁,话也变多了起来,“现在才五点多,怎么办?你不是本地人嘛,想想办法!我可是被你坑过来的,你要负责啊。”
“我负责!我肯定负责,全部都负责!”苏骏痴汉属性又出现了,得亏焦傲没往心里去。
他们想去问其他同样出站了的人,可是那些人都行色匆匆,压根没想理会他们。而那些看起来悠闲的人却已经被早就等着的接送车接走,也没空和他们说话。就这样,剩下他们俩漫无目的地乱转。
“饿了半天了,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苏骏忽然提议道。
由于火车上的异味,让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加上火车的饭菜不要太糟心,菜色简单粗暴不说,价钱还超出本身价值一大截,想让他们生起再看一眼的谷欠望都没有。
“我还没刷牙呢,还是不吃了。”牙刷和杯子焦傲带了旅行套装,可是实在受不了要在那个恶心的厕所的水槽处取水。
什么事也干不了的他们只好继续无聊地坐在围坛边,观赏远方荒凉的景象。还别说,五点多的清晨,天边泛蓝,郊区没有多少光害,能看到闪亮的零零散散的星子,雾气蒙蒙,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他们打算跑几圈空地当晨运时,上天再也看不下去智商下线的他们了。苏骏的手机适时地发出了悦耳的来电铃声,凄厉呐喊爱情归来的男声宛如一般惊醒了他们。
苏骏看着来电信息显示上的“母上大人”四字,手握成拳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挫败地喊道:“我怎么没想到给家里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哎呦我这脑子,简直傻到透顶!”
“……”一旁无辜受累的焦傲气得说不出话了,看着他又懊恼地敲了两下脑袋,自己也一巴掌往这傻子后脑勺上盖,没用多大劲,纯粹发泄下闷气。
苏骏假装喊了几声疼,没敢抗议心爱的焦焦,才接起了快要结束铃声的电话。
经过一番肉麻的母子间的问候,苏骏提出了要求,希望家里人来z市郊区的火车站接人。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苏妈妈心想,你说你这什么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扯了这么半天,现在才说。
……
……
……
就这样,他们在约摸半小时后,等来了苏骏的大哥,那个在z市上流圈子里非常有名的、抠门而面瘫的苏骐。
看到是自己大哥开车来接人时,苏骏是跌跌撞撞地坐上去的。因为他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车上没外人,于是他也就直接问了:“哥,你不是说不会买车吗?理由是车贵油贵连带还要过路费吗?”
苏骐给了自家愚蠢的弟弟一个“你还是图样图森破”的眼神,虽然是个面瘫,语气里却带出了得意淡淡的意味,“我这车是别人送的,油费也是别人出的,过路费虽然是我出,但是比起前两样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骗人的吧,天上会掉这么大块馅饼?
“你不会被人骗吧?!”苏骏有些担心,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是这么丰盛的“午餐”。别到时候人情债肉偿,那可是得不偿失。话说如果自己也对焦焦做这种事,会不会也……不行不行,焦焦不是他哥那种人,到时候以为自己摆阔,看不顺眼绝交就惨了。
“这车楚承航送的,他明确表示是用来赔礼道歉的,绝不坑人。”自家大哥说这话时摆明了有恃无恐。
“那个笑面虎这么好心?他对你做什么了要赔这么好的车给你,还附带油钱?”
“咳咳咳咳,这你别管。”苏骐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接着就是一副不想再谈的态度。
坐在后面抱着自己背包的焦傲,早就已经坚持不住地睡着了。想想也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十一个小时没合眼了。他可没有苏骏那经历过通宵撸游戏的身子,没有了火车上那该死的异味,自然而然也就败倒在困意下了。
和自家大哥说完话的苏骏扭过头,看到的就是焦傲那安静打着小呼噜的睡颜。霎时间觉得此时气氛太好,好到自己也想睡一觉了,想着想着眼前就开始模糊了,眼皮也打架了。
苏骐专心看路开车,没注意后边两个人什么情况。好不容易到家了,后边居然没什么动静,想叫他们下车时才发现俩人都睡着了。
自己弟弟还特无耻地睡人家大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求收藏求评论!!!!
☆、part20 苏家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一顿丰盛的早餐终于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身旁还有苏骏的家人,他们也是一起来用餐的。
“说起来,人这么齐整还是第一次呢,往日不是少了你就是他的,吃得都不热闹,这下挺好,小骏回来了,还带了个朋友。”
苏母是个专职在家的家庭主妇,性子很朴实,少了上流贵妇的奢华,却增添了平易近人的温柔。她平时最受不了家里的冷清,以前家里三个糙汉子没少让她操心,现下闲心了却又委实烦闷,真是不知道孩子长大了是好是坏,老是离她远远的,有时候逢年过节还不一定见得着。
“说得对,家里人的确有点少了。”
苏父偷偷瞟了自己那28岁了、还没带回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大儿子一眼,见他无动于衷盯着吃食,恍若未闻,不禁叹了口气。他是个成功商人,却不是很严肃,对人对事物都带着点不拘小节,不会显得过于精明,把良好的一面表现得恰到好处。
而苏骏的大哥苏骐就更好懂了,面瘫,抠门,就这么两个属性,对其它事都不怎么上心,一个很容易懂的人。
见到苏家的人这么好相处,焦傲一路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面对陌生的人事物,一般人都会感觉到害怕或者担忧,焦傲也不例外。
不过能养出苏骏这样的人,他家庭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焦傲释然地想。
他们乘着苏大哥的车回到苏家,一放下行李就各自找了浴室把自己给洗干净了。没办法,谁让火车那味道实在太缠人了,连苏大哥来接他们的时候都被熏得眉头死紧。
等他们变得香喷喷,换了一身居家的干净衣服,舒服地出来时,就闻见了苏母在厨房做食物冒出的阵阵香气。
接着就是众人一起享用早餐的时光了。
上了两年大学,期间除了过年没回过家的苏骏被苏父意思意思责怪了一顿,苏母则在旁边配合着打圆场,剩下的苏骐和焦傲只管当吃瓜群众就好。
焦傲看着苏母,喝着软糯可口的肉粥,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和渴望。
从六岁以后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了,回到家里永远只有爸爸。他以为自己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习惯和麻木了,不再想知道妈妈去了哪里,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但是还不到麻木的程度。
思忖间,一双筷子夹着一只小笼包落进了自己手边的碟子里,衬着洁白的瓷面显得非常可爱。他抬头顺着收回的筷子望去,是正在对自己爽朗笑着的苏骏。
想不到这人在和家人闲话家常的时候还有空挂心自己,不怕被家人抱怨走神吗?
心里微微一颤,焦傲对他的举动感到了丝丝的暖意,负面的情绪降了下去,随之升腾的却是一种他没有体验过的奇异感觉。
胸口有点涨,心跳比平常快了些许,他低下头继续吃粥,以为是血糖升高带来的结果。
一顿和乐融融的早餐过后,各归各位,苏母继续厨余工作,苏父去公司上班,苏骐也去打理自己家后院的花棚。苏骏则带着焦傲回了各自的房间,两人大睡了一觉,下午才醒来。
揉着眼睛,刚睡醒的苏骏出来找水喝,碰见了同样刚醒不久的焦傲,后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去在焦傲对面沙发下坐下,想想不对,这距离有点远,便又起身坐到了焦傲的身边,还一边装模作样地喊着“我头疼”,一边把头搁到了后者肩膀上。
焦傲木愣愣地转头看他,两个人的脸庞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融,静静地看着对方,你的眼睛里有我,我的眼睛里有你。焦傲的瞳孔慢慢从溃散变为实质,这表示他的大脑思维开始高速运转,迷茫已经完全退去。他一巴掌把苏骏的脸推开,嫌弃道:“脸别离我这么近,痒。”
然后又想到今晨到苏家大门口的时候,这人的头还枕在自己腿上,害自己腿麻得差点下不了车,真是想想都来气。
苏骏不死心地又要靠过来,焦傲正想开口喝止他近乎流氓一样的黏人行为,身后就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穿着睡衣抱着麋鹿抱枕的苏骐。他无视了两人那暧昧的距离,直接掏出递一串钥匙扔给自家弟弟,后者敏捷地接住,暗道好险,差点就砸自家焦焦身上了,这下手没个轻重的大哥,看来得找某人好好治治他了。
“上午气氛太好,爸妈见你们还挺困,所以我们忍着没说。现在你也吃饱睡足也有力气了,那就开车回老家那儿一趟,给老爸收拾收拾爷爷留的那箱书带回来,这串是祖宅的钥匙。对了,爸说老家镇里正筹款修路,你顺便带钱回去捐点。”苏家大哥面无表情说完,打了一个只有面瘫才能打出的哈欠,上楼去了。
“这混蛋,怎么不自己去!”苏骏心道不好,自己难得把焦小哥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这地头蛇的追人攻势还没展开呢,就要出师未捷了?把焦傲自个儿晾在家里或者让他独自出外游玩,这两种选择都是不利于追求大计。
所幸焦傲也觉得离开苏骏自己行动有点尴尬,毕竟人生地不熟,怎么也有点施展不开手脚的局促感。
假期有7天,这都是第二天了,游玩计划这么一搁后,也不知道还能剩多久,到时候能不能玩得尽兴又是一回事。
他稍微思考了下,果断开口对苏骏说:“都跟着你到你家了,老家也不妨去一趟吧?就权当是第一个旅游景点了。”
苏骏正好也有此意,反正老家那边几乎没人了,就一个独身的表叔在那儿住着给老房子守门,去一趟带个朋友而已,不用那么讲究,随意就行。
行李和背包上不免也沾染了昨天的火车异味,两人都嫌弃得很。翻遍了整个房子只找出了一个背包,不过他们要的也不多,把各自的一整套衣服包括内裤都塞了进去,就出发去老家了。
他们以为这么一去老家,最多不过是一天一夜的事情,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整整在老家呆了五天,直到假期结束前一天才出了镇子,完全没有时间再去其它地方晃悠,就匆匆忙忙订了飞机票回到了在读的大学。
那么他们在老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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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老家
老家距苏家有点远,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再转四十分钟的中型客车。两人合着沙尘颠簸着一路,听着车上吵杂的乡下土话,闻着其它人带来的土特产和鸡鸭的异味,才好歹到了镇上刚修缮好的车站。
车站没修前是几堵简陋的黄土墙,修好了也就比之前好点,变成了白墙外加搭了屋顶,让人们不用再忍受烈日的灼烤。
站在阴凉的角落,两个人都大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客车上时明显觉得和别人不是一路人,现代城市的味道过于浓重,受了好些人的白眼,被瞧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至于味道嘛,比起火车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他们都沉浸在初次到乡下的新鲜体验中,心想这下反倒比千篇一律的景区更吸引人,假日一到全是人头有什么好奇的,相比之下乡镇风貌老旧,人也少,很是有点意思。
到车站并不意味着就到老家了,他们还要徒步走上一公里才到老家所在的村子。
骄阳似火,焦傲帮苏骏打着遮阳伞,两个人照着导航的线路图往目的地走去,满头的大汗。尤其是自告奋勇背着背包的苏骏,后背快热出痱子了。
焦傲撕了点纸巾帮他擦汗,忍不住说:“这天热得真不正常,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还有四百多米。”看了看屏幕,苏骏咧嘴笑道。
看不下去的焦傲想抢背包过来背,可却敌不过倔强的苏骏,只好从背包里把自己塞进去的一本笔记本找出来,给这小犟驴扇风。
其实苏骏可以用手提的,但是要追人,心机不能少。所以他撑死也得背着背包,苦肉计的效果是那么的好,没见焦焦都主动关心自己了吗?
……
……
……
可怜的笔记本的纸面被扇出了扭曲的折皱后,他们总算是走到了一座古朴的大房子前。有门前茂密繁盛的大树挡着毒辣的太阳光,他们阴凉得直叹舒服,苏骏也终于把背了一路的背包放下,就那么勾在手臂上,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
眼前这座古朴的房子,虽然有现代整修过的痕迹,可若是细细观察,你就能发现其中的旧时光。大门是红漆的两面,上面还镶着吊环,进去时还要注意虽已磨损却仍结实的高门槛。
用铜环扣着有些厚实的门,闻着鼻端泥土的湿气,竟能生出和谐的意境来。
门内传来“喀拉喀拉”的声响,估计是在拉门闩,越发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是阿骏吗?”门打开,一个五十岁上下,农民装扮的人探出半截身子,看起来很精神,笑眯眯的,接着又有点不确定地说,“怎的有两个人?”
“表叔好!我是阿骏,他是我朋友,陪我一起来玩的。”家里有钱,表叔虽然学习天赋不好,却还是把高中给上完了,所以他普通话还是挺标准的,让两人听起来没有多大压力。
“大叔好。”焦傲乖巧地喊了声。
“噢噢,那快进来快进来。”亲切的表叔将他们迎进了门,在里屋里搬了两张小矮凳,招呼他们坐下。
“我来这儿除了帮我爸拿书,还得去镇上捐修路钱。现在都到傍晚了,听说村里不开夜车,所以得在这儿住一晚,表叔您看行不?”
“哪有什么不行的,都是一家人嘛,别说一天,多住几天也没事啊!”表叔笑得很爽朗,这两天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农作物早就收完了,新一轮的种植还没打算好种什么,也是闲得很。突然来俩小伙正好陪自己解解闷。
已经快到饭点了,村里家家户户的饭菜香四处飘散,勾得苏焦二人的胃蠢蠢欲动。表叔刚好也觉得自己腹内空虚,起身表示要去煮饭。
两人见没什么事,只好跟在表叔身后走,看看他呆会儿会弄什么菜。
表叔见他们跟着自己,也不赶人,还以为他们是想帮自己做饭呢,面露笑容地领着人去了院子里。
这几年村子里彻底通了电,不复以前一入夜就黑灯瞎火的景象,每家每户都亮堂起来,还添置了好些用电的家具,比如电饭煲、电磁炉等等。
可村里有好些上年纪的人,比如苏家表叔,即使上过学,还是用不惯现代电器,没有煤气瓶,做饭用的炉子便一直是蜂窝煤炉。
不明白表叔为什么叫自己把蜂窝煤炉从厨房提到院子里,苏骏也没问,毕竟表叔是个老实人,不会开自己玩笑,所以就照做了。
焦傲背靠在墙上悠哉地看着叔侄俩忙活,看着苏骏在炉里搭细柴堆,然后表叔点燃细柴堆,用铁钳子把蜂窝煤夹到火上烤,瞬间就升起了一股浓烟。
“要把蜂窝煤引燃才行,饭还要很久才能好,你们进屋去吧,这里烟太大,小心熏着你们,没什么忙可帮的了。”表叔解释说,还劝他们回屋里等。
两个人乖乖地回屋了,拉开了电灯,澄黄的颜色眨眼间充斥整个房间。
“回老家一趟还不赖嘛,见识了很多新奇事物。”苏骏笑着说。
焦傲点点头,虽然他没笑,可是能感到他也是挺欣喜的。
“我们两个真是奇葩啊,竟然到乡下度假。”
听了他的话,苏骏“嘿嘿”的直乐呵。屋里的矮凳实在太矮,他们现在是坐在床上。这床还是旧时的款式,有着雕花的床架,挂了薄蚊帐和电风扇。而焦傲没注意到、但是苏骏却发现了,床两个侧边的雕花中间是一个端正的“囍”字,床架顶则是鸳鸯图。
这不就是旧时代的婚床吗?
想着想着,苏骏傻乐得倒在焦傲身边,开心到肚子疼。如此神经质的行为,惹得焦傲又对他抛去了两个白眼,这人真是正常不了几分钟。
再次来到院子时,浓烟和煤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简易的折叠圆桌和几个矮凳子。天色擦黑,电灯那亮黄的颜色也在院子里漫开,衬着天幕,显得非常的温馨。
在这种氛围下,两人对着桌上那几道家常便饭食指大动,吃得非常津津有味。这些东西,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可是找不到的。
美美地饱食了一顿之后,他们就各自玩起了手机游戏,消消食,打发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晚上九点多。表叔刚从洗澡房出来,准备去睡觉才想起两只小崽子还没洗澡,就喊他们拿上衣服去洗澡然后睡觉。
城市的夜,九点多的时候玩得正嗨,可却是村镇的安睡时刻。过惯了夜生活甚至老是熬夜的苏骏有点不爽地去洗澡,然后才发现洗澡房里没有水。
“怎么了?”抱着换洗衣服的焦傲看见他穿着内裤就跑出来,很是奇怪。
“里面没水!”
“停水了?”
“不是!里面就一只桶和一个连着地下的很奇怪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墙上干干净净的,一条水管都没见到!”苏骏见焦傲还是不怎么相信,只好把他拉进浴室里。
焦傲看了眼,还真是和他说的差不多,可是那个奇怪的东西……他走上前去,握住那个和杠杆一样的的东西上下来回提压,就见另一端突然冒出了水流。
“这是压水井啊……”焦傲无语地看着一惊一乍地苏骏在出水口那里玩水。
“是井吗?我还以为井都是露天的那种。”苏骏兴奋地绕过来握住压水井的手柄,全然不顾自己几乎赤条条的成人身体,孩子气地抢着也试了试,对着出水口的桶里立马被灌入了一波水,没几下就满了。
“真好玩!”
“好了,你继续洗吧,我在外面等。”看着他那来劲儿的样子,焦傲摆摆手就打算出浴室,可是没料到苏骏居然把一捧水泼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很快就浸湿了大半的衣服,甚至还有水流顺着脊梁流进了裤子里。
幸好唯一一套换洗的衣服没湿,要不然,焦傲想让苏骏去死一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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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2 心意
浴室很大,让两个大男人在里面自由活动绰绰有余。焦傲也不是个腼腆的人,衣服都湿了,也不能就这么穿着等难受。略一思考,也就勉强同意了苏骏没羞没臊的邀请。
但是整个空间就一个桶,焦傲对这屋子结构不熟悉,瞎找也没找见桶的影子。苏骏长臂一扬,大方地把桶让给他,表示自己只要对着井水冲洗就行。
这办法倒是可行,两个人就各自洗了起来。
虽然一直是各自占据一方,互不打扰,但是苏骏这痴汉怎么可能专心洗自己。没擦两下身,就偷偷看焦傲。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洗澡房四面围住,就是没有顶部,平常都是靠着月光来照明,今晚不知为何云层很厚,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昏暗的环境里根本看不清什么,苏骏只隐隐看到对面有个白影在晃,心里的旖旎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这尼玛要不是知道那是焦焦,他准得吓个半死。
洗完澡,用塑料袋装好脏衣服,他们清爽地回了房间。要问为何不一人一个房间,偏偏要同住一屋?那是因为老家的屋子年纪大了,很多地方都有漏水的现象,就剩两间比较结实的堪堪无损。这在平时晴朗的天气还好,去去潮还是能住人的,可是今晚的天气不是很美妙,表叔就果断让两只小崽子挤一屋了。
屋里非常闷,焦傲便去开了扇小窗,在床边上坐下,问道:“明天你办好事,我们就得回去了吗?”
“是啊,你不喜欢这里?”苏骏明知故反问,摆明一副留下或离开全凭焦傲开口的态度。
“没有不喜欢……”焦傲把他偷偷伸过来摸自己的手打开,刚洗过澡的皮肤被那掌心的热度烫得不适。扭过头,没有继续回话,假装睡着了。
看他无心谈话,苏骏不再闹他,眼皮一放,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床那边的焦傲把头拧回来,看见这人已经入睡,不禁暗叹一句心无杂念的傻瓜就是睡得快。
接着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很精神,不知道是时间还早,抑或是有那么点认床,估计要蕴酿许久的睡意。
手机正放在远离床的插座上充电,无聊的焦傲只好继续在黑暗中看着苏骏的脸,想着把这张脸看腻了也许自己就能睡着了。
可是时间一点点地去,连虫鸣声都越发响亮,焦傲还是没有一丝困意。他无奈地看向天花板,想着自己对苏骏到底是什么感觉。
焦傲还是第一次思考这种陌生的情感问题,他这个生手完全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搞不懂使自己失眠的、百爪挠心一样的感觉是什么。
想着想着,意识就开始模糊了,忽然一个外面一个闪雷,“轰”的一声响把他又给炸清醒了。
连鞋子都没穿,他就跑到大开的窗子前往外瞧,原来是突然下起了雷雨。
苏骏也被这阵仗给吵醒了,抺了把脸,眼睛要睁不睁地问道:“怎么了?下雨了?”
“恩。”焦傲把窗户结结实实关上,身体有点发抖地跑回了床上,把蚊帐拢了拢,推了推又躺下去的苏骏,有点不好意思地请求道,“……我想睡里边。”
神智模糊的苏骏并未对他反常的举动提出质疑,嘟哝着就滚离了里边,焦傲趁机睡了进去,并把头埋在双臂和墙之间,紧闭双眼,捂着耳朵。
这时,已经睡迷糊了的苏骏忽地翻身,手臂一伸好死不死地打在焦傲的身上,疼得后者差点痛呼出声。
正想把那只温热的大手撩开,一个响雷又是平空而起,惊得焦傲下意识握紧了那只大手。
响雷接二连三,焦傲鬼使神差地顺着大手,窝进了某人宽阔的怀中,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是的没错,焦傲有个难以启齿的弱点,就是怕夜晚打雷。
小时候,每到夜晚打雷,他总会抱着枕头跑去找爸爸,抱着他的手臂一起睡。可是上了五年级以后,他就再也不想麻烦老爸了,多数时候都是开着灯看书,熬过那阵可怕的轰隆声。
他的性子看似很坚强,却有着虚假的成份。其实很多人都是如此,事事不可能尽善尽美。
可怕打雷这种事,终究成了焦傲心里的一块阴影。
在苏骏的结实臂弯下,听着逐渐变小的雷声,焦傲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悬着的心,平静睡去了。
……
……
……
第二天起床时,苏骏半个身子都被焦傲给压麻了,叫苦不迭。后者表面没什么表情,可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耳根红了些许。
焦傲借口出去洗漱,避开了苏骏那如狼似虎的探究眼神。
拿着牙刷细细清洁牙齿的时候,焦傲抽空看了下天空,乌云盖顶,似乎昭示着什么不祥,他心里泛起了不安。
上午九点多,苏骏出发去镇上捐修路钱,这次没带上焦傲,原因是表叔那辆破自行车只能让一个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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