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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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尘 作者:绿绪

    正文 第5节

    邪尘 作者:绿绪

    第5节

    少年跑过一个个院落,跑过一条条回廊,身后的白虎紧紧相随,而提着鞋子的白霜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

    跑了许久,体力不支的少年停了下来,靠在廊柱上,大口大口地吸气。仆人见了,担心地上前询问,他摇摇头。

    失神地望着前方,无尽头的走廊似乎永远都走不完。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敲敲额头。

    为何……会如此失常?

    以前,“他”回来时,他从不会如此渴望见到“他”!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呀……

    腿边有东西在磨蹭,低头,只见大猫摇摇尾巴,吼了几声。

    他讶然。“你……你要我坐到你身上?”

    大猫点点头。

    他兴奋一笑,不假思索地跨坐了上去。高大的白虎一抖精神,叫啸着向前奔去。

    好不容易赶上的白霜才缓口气,便看到白虎载了那纤细的少年远去。她坐在了地上,无力地提着鞋子。

    才跑了几步的小猫一回头,看到她的疲惫,便回转身子,奔过来衔了她手中的鞋子,尾随大猫而去。

    白霜张了张口,有气无力。

    那两虎一人去得逍,她却狼狈不堪。

    春花浪漫,在回廊外开得娇妍。

    “风冷邪,你莫要赖帐!”

    “御风山庄”大门外,聚集了一堆人马。一少女装扮的白衣女子蒙着面纱,跨坐在高大的马上,举着马鞭,趾高气扬地冲着门口的几个男人娇叱。而她的身后,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两边分别站了四名绿衣蒙面少女。

    立在大门口的黑衣男子,一身孤冷。高俊的身姿矗立如山,坚硬不拔,一头滑柔乌黑的青丝不羁地飘飞在身后,冷酷无情地脸上布满寒霜,一双如冰魄的黑眸毫无温度,一尘不染的黑袍无风自动,他的周身隐隐散发着寒冰之气。

    站在他身后的四名青年分别着紫、蓝、青、红四色衣服,一脸淡漠的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风冷邪——”白衣少女叫道,“你莫装哑巴!你以为躲回‘御风山庄’便了事了?”

    黑衣男子负手而立,冷眸一瞟,冷语:“你——想死么?”

    如冷箭般的话令少女一震,她怒中渗了哀怨地眼神望向无情的黑衣男子。

    “你……你算什么男人?”她哑然了声音。“你欺负了我们家小姐,休息赖帐!我们小姐冰清玉洁,你这个臭男人占了便宜……”

    “我与她毫无干系!”黑衣男子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不欲理睬,一甩披风,便要转身进大门。

    “风公子——”

    细柔如水声的女子呼唤声自马车内传出,即便是无情如剑的男人,多少亦会被这柔柔一呼唤而停下脚步。

    黑衣男子侧身而立,没有回头。

    马车内的女子声音再起。“小婢护主心欠,言词上多有得罪,还请风公子能包涵。妾身并无为难风公子之意,只是当初……一月前,风公子在‘飘雨论剑’上夺冠,赢得‘飘雨剑’的同时,这次是……赢得妾身。妾身如同礼品,已属风公子所有。然风公子为何只取剑而……弃妾身不顾?”

    细细柔柔的声音委婉生动,直逼那古筝柔曲,男人听了莫不心软动情。然,那仅是凡夫俗子罢了,心硬如铁,冷酷无情的风冷邪岂是那心软之人?

    他冷哼一声,撩开披风,转身欲走。

    “……风公子……”女子忧虑。

    “风冷邪!你太不知好歹了!”那骑在马上的白衣少女见自己的主子动之以情仍无法打动风冷邪,她气煞白了脸。“我们小姐哪点不好?你为何不理不睬?江湖传言,你虽娶过妻,但发妻早已做古十几年,你与我家小姐共结连理,怕还是你高攀了!”

    风冷邪倏地转身,黑发似有生命般的甩过,少女的话早已踩中他的禁忌,但她却不知死活,仍在叫嚣。“你风冷邪冷酷无情,即使有女子青睐,亦早被你的无情箭所伤,如今我家小姐心仪于你,是你的福气,你休要眼高于顶……”

    一道剑气破空而来,白衣少女猛然住口,僵直了身体,惨白了脸。冷风掠过,吹落了一绺乌黑青丝——少女眼睁睁地瞪着那瞬间断离两鬓的青丝飘落于地。

    风冷邪衣动,发动,唯身未动。

    无人能探知,那少女的长发是如何断掉的!以剑闻名于江湖的风冷邪又是如何舞剑将她的发削断?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摆于腹前,长袖掩去了他的手,没有人看出,他手中是否有剑,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剑气,直叫所有人一窒,未及反应,那少女便断了发!

    断发事小,如若封喉见血,那么,白衣少女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少女深知这道理,因此惊吓得气焰全消。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瞪着门口那寒气嗜人的男人!

    他……他竟已到剑气合一的境界?!真正的剑圣,不使用剑,亦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剑气充斥全身,收发自如!

    他的无情,非一日而成!

    他的冷酷,可见于形!

    他,风冷邪,竟似那一柄由千年寒铁而筑的冷剑,锋芒毕露,寒光乍现,却嗜血无情!

    俊美得如冰雕的脸,冷硬而高邪,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反射出一道道寒光。

    “御风山庄,岂是——尔等撒野之地?”

    话落,他身后的四名青年唰地飞身上前,一字排开,帛出紫、青、蓝、红四色三尺长剑,动作一致的一挥,逼得白衣少女等人大大后退。

    双手麻木地拉着缰绳,白衣少女惊魂未定。马车内的人悄然无声,马车两侧的少女们面如土色。

    一时之间,死亡的气息隐隐自地狱里飘出,笼罩了数位妙龄少女!

    四名青年身后的黑衣男子,泛着嗜血而残忍的笑,如来自地狱的魔王,阴森可怕地注视着一切。

    风冷邪——竟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物!

    少女们心中骇然!

    她们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追着这外表俊美的无情魔王?!

    当地狱之门为她们开启时,她们后悔莫及!

    是生?是死?

    只要男人一声令下,她们即会见到死神!

    原本煦暖的春风,不知何时阴飕飕了,兜进薄薄地春衫里,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动了动如冰般的薄唇,那死神之剑即将挥下,一道惊天动地的虎啸声自山庄里横冲而出,击碎了凝聚的死亡之气。

    众人猛然一震,从死死亡之域惊醒。虎啸声再起,同时,众人只感到一道白光流逝,空气中隐隐飘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阵晕眩,众人皆被那从天而降的骑虎仙童而迷惑。

    风冷邪侧身退开,只见一只高大的白虎威风凛凛地自大门内窜出,而它的背上,稳稳地坐着一名年约十五岁的白衣少年?长发飘飞,纱衣绮罗带舞动,赤脚跨于白虎身上,带着纯然之气,降于人间?

    晶莹如宝石的明眸一流转,无限璀璨之光闪烁其中,那不识人间烟火的翩然之姿,令凡夫俗子望而却步。

    白虎驮着仙童站定,立在风冷邪身边,同时,门内再窜出一只同样高大的白虎,衔着一双精致玲珑的丝履,挨近风冷邪,将鞋子放于地上。

    骑虎之人两腮绯红,如天边的彩霞,生动的双眸带了一丝渴望,幽幽然地投向傲然卓立的男子。

    男人冰冷的眼眸中似乎凝聚了某种情愫,冬日里含了一丝暖意,不可思议地对上那双黑得纯然的盼切之眸。

    两眸对视,无声胜有声,长绵如江水的情感似乎能在对视中传送。

    虎背上的人两腮更火热,在男人紧窒的注视下,羞涩地垂下了眼。

    男人慢慢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丝履,蹲于地上,宽厚的大掌轻轻握住少年赤裸的脚,以袖子擦了擦沾了灰尘的脚底,动作熟练地为少年套上鞋子。

    他的举动,虎背上少年的羞涩,令从梦幻中惊醒的少女们大惊失色。

    虎背上的人是男是女,无从辨认,然他那飘然而至的不凡之姿令她们自叹弗如!那……那怎会是一介凡人?那纯洁无垢的气质,如月宫仙童般的录秀之貌,分明是天上神仙!?

    但,冷酷无情如风冷邪,竟然曲膝单跪于地,优邪中不失傲气,温柔体贴地为少年穿鞋?!

    无法置信!

    她们无法置信,刚刚欲至她们于死地的冷酷男人,此刻竟似多情的人般,为一稚嫩的少年穿鞋?

    风云莫测,千变万化,出人意表!

    究竟,虎背上的少年是何方神对,竟折服了冰傲冷霜的风冷邪?!

    执剑的风、雷、火、电四人煞气收敛,淡漠的脸上闪过惊讶。

    少主人……怎会骑虎出现?

    半年不见的少主人,越发灵秀了!那与主人酷似的脸多了一抹柔和、稚嫩与……羞涩。

    为风尘儿穿好鞋后,风冷邪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淡然地问:“为何出来?”

    风尘儿从大猫的身上跳下,一身男女莫辨的衣裳迎风舞动,悦耳如山涧清泉般的声音带了一丝愉悦。“我……我想迎接你的归来。”

    风冷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但神情依旧冰冷。他伸手,将风尘儿纤瘦的身子揽入怀中,风尘儿一惊,仰着头,疑惑。风冷邪披风一扬,将他藏于怀中,挡去了世人探究的眼神。对门口的数位少女漠然视之,抱着怀中之人,绝然入门。

    两只白虎见主人进门,便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跟着进去。

    挡在少女们面前的四名青年,插剑入鞘,无视少女们惨白的脸色,追随主子,飘然进门。

    巨大的红木门一团,隔绝了世间尘埃。

    冷风卷起一地的灰尘,为少女们的惊悸添了无垠的凄凉。

    窝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风尘儿按捺不住狂跳的心,垂着眼,盯着交织的手指。

    大猫和小猫被雷火等人带开了,风冷邪抱着他,直朝“凝月池”所在的院落走去。一路上,仆人见了,莫不行礼,但看到他怀中的少年时,皆一愣,即而露低头含笑。

    风尘儿安静的不说话,折过一条回廊时,遇上了白霜,白霜一见淡漠的庄主,立即明白他的去处。伏了伏身,跟在父子俩的后头。

    来到“凝月池”,风冷邪这才将风尘儿放下来。双脚着地,风尘儿直盯着地面。

    “抬头。”风冷邪道。

    他微红着腮,徐徐地抬头,望着父亲幽深的双眸。风冷邪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发丝。

    白霜瞅了瞅他们之间流转的怪异气氛,安静地不打扰,默默地打开柜子,整理他们二人要换的衣物。

    风冷邪在风尘儿的乌发间挑出一根草屑,风尘儿啊了一声,这是他下午躺在草地上粘来的吧。急忙理理发丝,不知还有没有。风冷邪转身,撩开纱帘,进入内间,开始宽衣解带。

    风尘儿理完头发后,开始找身上是否有草屑。白霜抿嘴一笑。“少主人,您还是洗一洗吧。”

    风尘儿搔搔头。的确,他下午在草地上滚了一身的脏东西呢。

    白纱朦胧,隐约可见内间的风冷邪已赤裸着步入“凝月池”中。

    风尘儿揪着领口,秀美的脸上红潮更盛了。已有半年之久未与父亲同浴了,不知为何,此次见到父亲,他竟会莫名的心乱。

    “嘻嘻……”白霜在一旁狭促地笑。傻主子,与自己的父亲共浴有何害羞的?

    风尘儿懊恼地瞪她一眼,她朝内间眨眨眼,手指比了比,风尘儿可爱的晃晃脑袋,摆脱白霜打趣的眼神,闪进内间。

    呼了一口气,他抬眼看前,怔愣。

    天然而成的“凝月池”中,一赤裸健美男子挺立其中,光亮柔滑的青丝打湿了,与池水融成一体,他侧身而立,裸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白皙立体,无数滴水珠攀爬于他的肌肤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彩。

    他仰头闭目,似乎在吸取天地间的灵气。

    风尘儿按着呼之欲出的心,双眼迷蒙地注视着池中如天然偶成的俊美男子。

    男人仿佛有感应般,低下头,张开眼,如星的眸子内蕴含着无人能探知的情绪。

    在男人的目光下,风尘儿抖着双手,将贴身衣物一件一件地脱下。

    当完全赤裸后,他缓步走向池水中的男人。

    少年羞涩地身体一入水中,轻颤不已。

    明显长高的身体,已不会再在池中灭顶了。

    垂着眼,没有看男人,他伸手打湿了头发,轻叹一口气。

    水声潺潺,水花声起,他抬眼,男人就立在他的身前,只要他向前偎一寸,便可贴上男人的胸膛了。

    细长的呼吸,温热地触着男人的胸膛。

    风冷邪伸手,轻轻拥住他,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中立即相贴。肌肤相亲,令风尘儿心猿意乱,呼吸不畅。

    男人的手游走在他光滑的背上,他呻吟一声:“……爹爹……”

    背上的手顿了顿,风冷邪双手一紧,将他牢牢地锁在怀中。他痛呼一声,微张着小嘴,抬头凝视父亲,明亮的眼里闪着不解。

    父亲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疼痛,依然故我地抱着他,低下头,以额贴着他的,亲昵的相贴,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爹爹……”风尘儿不安地喃喃。紧紧贴在父亲怀中,并不是没有过,但此次,他感到莫大的心慌,一向冰冷冷的父亲,陌生了起来,若再相拥下去,他……他恐怕会窒息。

    风冷邪扯扯嘴角,松了一只手,手指来到他的唇边,以指腹磨磨他红润微颤的唇。

    丝丝惧意爬上心头,喘着气,风尘儿的眼中渗出泪水,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般,但他已无法承受更多了。

    手指停滞,幽深中掺杂着点点寒意,紧抱少年的手松了松,风尘儿缓过气,离开了他的怀抱,在水中蹒跚几步,趴在池水的边缘,虚弱地吸气,待气缓过后,他暗自咬唇。

    松懈下来的身体,极度疲惫,点点睡意袭卷而来。

    孩子气地揉揉眼,想振作,但睡意来得极快,他抵不住,竟趴在池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风冷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盯着少年柔美的睡脸良久,他上前,展臂,撑在少年的身两侧,将他瘦弱的身子包容在怀中,低头,凝视,眼中渐渐凝聚某种因子。

    少年不安地拧了拧秀气的双眉,轻吐口气,抿抿唇。

    风冷邪的眼更暗了,悄悄然地,他缓缓地低下头……

    一阵风掠过,白霜打了个冷颤,原本在打盹的她清醒了几分,理理一堆衣物,她忽然想起忘了给主子拿袜子,便忙起身去翻柜子,翻得急了,一件衣服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忽然,风吹开了白纱帘的一角,她无意间一瞟,却偷窥到了帘内触目惊心的一幕——

    少年软软地趴在池水边缘,酣睡,男人怀着他,缓缓地低下头,素来冷若冰霜的脸,奇迹般地泛着一抹温柔,他的唇,轻轻地覆上了少年微启的唇上——如吻珍宝……

    白纱一飘,掩去了一切。

    白霜呆滞地抓着地上的衣服,指尖泛白,全身如置冰窖。

    第五章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族为上,破族次之……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书房内,唐夫子瞪着眼,望眼前游神的少年。

    他将《孙子兵法》的《谋攻篇》从头到尾的朗读了一遍,正欲讲解时,他的学生,“御风山庄”的少主竟然破天荒的在发呆?!

    那少年支着头,茫茫然地盯着窗外的绿树,偶尔皱皱眉头,不知在烦恼些什么。

    这是极少见的一幕呀!

    唐逸放下书,叹了口气。少主跟他习文学字已有五载矣,虽然每日上课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时辰,但每次少主都是聚精会神的,然而,今日的他,竟然会走神?为了何事,他在郁闷?

    轻咳了几声,终于引起失神少年的注意。风尘儿转过头,对上唐夫子探究的眼神,他这才想起自己正在上课,忙放下支额头的手,端正坐好,满脸歉意。

    唐逸微微一笑,问:“少主可有什么烦心事?”

    风尘一惊。“夫子为何如此一问?”

    唐逸摇摇头。“我观少主眉心紧蹙,似乎有什么心事啊。”

    风尘儿一愣,唐夫子温和地笑,他叹口气,道:“夫子,学生……近日有一疑惑,思索了许久,仍想不透。”

    “哦?”唐逸坐下来,倒了杯茶。“少主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为少主解答。毕竟,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风尘儿沉默了几许,之后,他道:“学生……近日恐怖是病了。”

    “咦?”

    双手无意识地按上心口,他吁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我见到……爹爹,心会莫名的狂跳。”

    唐逸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喷出,见风尘儿素来无忧无虑的天真面孔上泛出苦恼之色,他暗暗诧异。

    风尘儿腼腆一笑。见夫子脸色古怪,他虽不知自己的话引得对方心惊,但仍继续将心中的疑问道出:“半年未见他,我……我异常思念,前日,他回来了,我心急地奔出去,只为了早日看到他。可见着了他,我又心慌了。我不知该如何形容那股乍见他的喜悦,心里闷闷的,又甜甜的……”

    他咬咬唇,思及前日在“凝月池”中,父亲对他的亲昵,两腮红若樱桃,心跳如雷,双眼迷蒙。“为何呢……爹爹的亲昵动作,我……我想躲又贪恋?”

    那日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醒来时,他竟已沐完浴,着了里衣,躺在床上了。

    虽疑惑,但他知,应是父亲帮睡着的他洗了身体,并穿了衣物,抱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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