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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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尘 作者:绿绪

    正文 第10节

    邪尘 作者:绿绪

    第10节

    白涟君同情地望望她。“虽然是个美人,呵呵,但是太不知好歹了些。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哎——”

    打着呵欠,他搔搔头。“好困——”

    “你们——混蛋!混蛋!”美人泪滚如珠。

    白涟君回首,挥挥手。“哎呀,你还不够阴狠,吃了亏也别怨!做人——特别是做一个蛇蝎美人,心,要更狠毒一些!”

    水无盈惊惧地望着白涟君离去时那可怕的眼神。

    “几度慈心”,人若银莲纯然,心若蛇蝎阴毒!?

    风尘儿木然地躺在床上。

    大猫小猫趴上床,舔他的时候,他不理不睬,空洞的眼瞪着床帐顶,毫无生气。

    父亲离开他不过五六日,但短短的五六日,他却度日如度年。以往常常昏睡,这几日,却是醒多睡少。

    医者见了他的模样,摇摇头,守在一旁。

    以为要再等下去时,风冷邪回来了。

    雷火二人向他报告了风尘儿的近况,他寒彻了神色,剑气一发,伤了二人的手臂。

    “护主不力!”抛下一句话,他来到床边,将两只碍事的白虎赶了开来。畏惧于风冷邪周身的寒气,大猫小猫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风尘儿转动眼珠,望向风冷邪。

    风冷邪伸要碰他,他激烈地躲开。

    蜷缩着身体,呼吸急促,但倔强地不想父亲碰触。

    风冷邪脸一沉,一把抓过他,将他扯进怀中。

    风尘儿恼了,抡拳捶打父亲的胸膛,风冷邪不躲不闪,由他发泄。捶得累了,他偎在父亲的怀中,淌泪。

    风冷邪拿出解药,要喂他,他却偏过头。

    “尘儿——”父亲严厉了声音。

    风尘儿低下头,十指交缠。

    他……他不要吃!宁可毒发身亡也不父亲那样换来的解药……

    下巴一痛,风冷邪紧捏着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他倔强地抿着嘴,气恼地红了眼。

    风冷邪拧了双眉。

    房中其他人见床上两人的对峙,不禁暗叹。

    少主平日虽温润如玉,他若倔强起来,任何人都无法使他低头。

    他虽安静,感情亦有激烈的一面。

    风冷邪放开了他的下巴,松开了抱他的手,风尘儿斜倒在床上,他吁口气,但没一会儿,头被扭转,父亲的唇覆上了他的。

    他睁大了眼,惊愕之时,张了口,男人的舌带着一粒药丸,轻易地推送了进来。

    “唔——”他拒绝,晃着头,伸手扯父亲的头发。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毫不所动,强迫他咽下药丸。

    他挣扎得厉害,对压在身上的男人拳打脚踢,可他的力道地男人来说微不足道。

    激烈过后,他渐歇下来,含着泪,吞下了和着男人唾液的药丸。

    房中,其他人别过头,不看不闻。

    终于,风冷邪松开了风尘儿工肿的唇,边咳边喘气的风尘儿转过头,又气又恼。

    风冷邪将脸贴在他心口,他微蹙眉,伸手去推,风冷邪却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一一轻啃。他抖了一下,要抽回手,却动弹不得。

    苍白的脸,慢慢有了红晕,他以自由的右手捂脸。

    吻着风尘儿的手心,风冷邪低沉地道:“我没有与她亲近。”

    似乎是一句解释的话,风尘儿紧窒的心奇迹般地放宽了,僵硬的身体渐柔软。

    父亲贴在他的心口,定是将他由急转缓又由缓转急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有些埋怨,父亲真是太狡猾了。

    心里,甜滋滋了,如吃了蜜糖,他低叹一声,也不知自己这心理该属何种情感。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手心,他合了掌,又被唇齿啃着强迫展开,如此无声胜有声,安逸的气氛袅然。

    本以为一切归为平静了,却不料——

    心猛地一纠,他痛呼一声,整个人抽搐了起来。

    风冷邪抬头,惊恐地看到风尘儿七孔流血了。

    “人——”他大吼一声。

    医者闻声,飞快奔至床边,看到风尘儿的模亲,同样骇然。搭脉一探,发现他气血乱了一套,皱眉,低骂:“该死!我们上当了!解药是假的!”

    风冷邪大惊失色。他,素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但今次,冰寒的面孔彻底崩溃了。

    无法置信!

    他,风冷邪,江湖第一无情剑,竟被“几度慈心”白涟君摆了一道!

    颤抖着将风尘儿抱入怀中,他咬牙切齿。“白、涟、君——”

    夜风从窗口袭进,躺在床上的白涟君机灵的打了个寒颤,搓搓鼻子,他咕哝地拉了拉丝绒被。

    月色不错,可惜,一会儿将会被乌云遮住。

    又一阵夜风袭来,他打了个喷嚏。不行,今夜风实在是太大,不能开窗睡了。懒洋洋地下了床,摇摇晃晃地去关窗。

    手才碰到窗口,利器声破空而来,他敏捷地一跳,躲过一击,同时,他家那刚修好没多久的门,再次被蛮力轰然而倒。

    他无奈地摇摇头,负手踱至门边,果然看到门外杀气腾腾的一行人。

    风冷邪手抱风尘儿,一身剑气,咄咄逼人,身后是四大护卫,每人手执寒剑,蓄势待发,医者立在他们身前,手成掌,还未收回去,看来那门又是他轰倒的。

    白涟君打打呵欠,揉揉眼,不满地咕哝。“你们这么晚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吹夜风干什么?”

    医者上前一步,厉声喝道:“白涟君——交出将真正的解药!”

    白涟君莫名其妙。“什么解药?你们不是才从水无盈那拿了吗?”

    “那是假的!”医者寒光乍现。“是你——戏弄了我们?”

    “大师兄,此言差矣!”白涟君嘟嘴。“我的为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医者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他睁大了眼,白涟君却笑若白莲。

    月光流泄,半洒在他身上,他白衣飘然,黑发飞扬,如那月光下的莲君子!

    “‘几度慈心’人若银莲纯然,心若蛇蝎阴毒!”

    白涟君笑盈盈地倚在门口,向他眨眨眼,道:“大师兄,不错嘛,还记得江湖人私下对师弟的谬赞,呵呵。”

    “你——是何居心?”风冷邪生硬地问。

    白涟君站直身子,笑容一敛,阴沉了神情。“风冷邪,你莫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风冷邪面无表情。

    白涟君恨恨地吐了口唾液,呸了一声。“别告诉我,那些事不是你‘御风山庄’的人做的!世人皆知我白涟君唯有心情恶劣时才会救人,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派人打扰白某一个月的美好生活!”

    风冷邪哼一声,没有否认。

    白涟君阴郁。“不过,风冷邪,你却不知道,白某人心情若极度恶劣时,最想干的事,不是救人,是——害人!”

    风冷邪寒眸一凝,杀气骤起。

    一时之间,溪边小榭杀气弥漫,吓走了夜间的飞禽。

    一声轻咳,发自风冷邪怀中的少年,风冷邪低下头,满脸复杂。

    医者忍着气,望向白涟君。白涟君斜睨他,他冷硬地道:“想不到……师弟你这些年来变得如此之多……”

    白涟君不怒反笑。“大师兄,变的人何止我一个呢?你又何尝变得陌生了?”

    “要怎样——你才会求少主?”医者低问。

    白涟君掠了一下耳际的发丝,笑语:“这个简单,白某人爱美人,若风庄主肯将他的宝贝儿子下嫁于白某人——”

    他话未完,颊上一阵刺痛,粘稠地血淌下,冷了神色,他瞅着怒火中烧的风冷邪等人。

    “风庄主的武功果然不容小觑。剑气收发自如,伤人于人形之中。呵呵,白某人确是怕了几分……”

    晃了晃及腰的长发,他冷飕飕地一笑。“可惜——白某人不是省油的灯!岂容尔等欺凌!”

    嗅到空气中一股甜腻的气味,医者大骇。“庄主,快退——”

    说是迟,那时快,无数飞虫自黑暗里飞了出来,如一团团黑云,飞扑向风冷邪等人。

    “真气护体——”医者大喝一声。“虫有毒——”

    风冷邪周身剑气,毒虫不得近身,但虫子数太多,多到将人团团笼罩!其他人真气护体,不让毒虫有隙可钻。

    冷眼望着几人被毒虫所所围,白涟君凛凛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白涟君素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呵呵,怪只怪风冷邪你太自以为是了!”

    虫子多,数不胜数,他们虽能发真气杀近身的虫,但最多只能撑一两个时辰。

    医者深吸一口气,道:“庄主,速离!这些虫只闻香气而来!白涟君散发的香气只至百里,出了百里,便无碍了。”

    风冷邪咬牙,抱着昏迷的风尘儿,不得不飞奔。

    剑,寒,无情!

    但剑有心有魂,剑的心魂一向不现于形,它们隐藏得很深,不到悲鸣,它们绝不隐现!

    风冷邪,是一柄千年寒铁所筑的剑!

    他无情,冷酷,他孤傲,圣洁,他的剑心隐藏得比真正的剑还要深!

    然,一个少年,一个如美玉温润,如月光灵秀,如春花浪漫的纯粹少年,将他深埋的心和魂诱了出来!

    这柄剑,有了一丝温柔。

    有了心,有了魂,懂得温柔的剑容易受到伤害!

    风冷邪的心,在痛!他的魂,在悲鸣!

    他心魂所归依之人,将要……离他而去了!

    怀中的少年缓缓张开眼,清亮如水眸子静静地盯着他。

    他低头号,散乱的发丝垂泄,少年伸手掬了一把他的青丝,他握住了少年的手,少年微红了腮,使苍白的脸多了几分朝气。

    他的生命,或许只有十天,或许还有一个月,医者无法确定。他空有一身医术,但对少主身上的毒,无能为力!“几度慈心”,心狠手辣,自是不可能交出真正的解药!何况,少主误食了假解药,体内多了一种毒,两毒相融,毒上加毒。

    或许是生命走到尽头,这几日,风尘儿的精神很好。不似往常呕血,也不像以前嗜睡,撇去他身上的毒,他如痊愈了一般,但大家都清楚,那毒已攻心入髓了。

    风冷邪一贯淡漠的眼里掺了丝丝悲痛,他几乎是天天抱着风尘儿,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怀中的孩子。

    四大护卫见了,消沉无比,不忍之余留他们独处,大猫小猫异常安静,偶尔会呜呜咽。

    如此一个灵秀的少年,真会如昙花一现般消逝?

    不,他们无法相信!

    见着了父亲眼里流露出来的悲伤,风尘儿眨了眨眼,不让泪水涌出,轻柔地安慰父亲。“爹爹……不要难过。”

    风冷邪不语。

    他漾着泪水,含笑。“尘儿……过得很幸福。小的时候,只有和嬷嬷生活在一个小院子里,常听嬷嬷唠叨着爹爹的不是,呵,那时候,我对爹娘的概念很模糊。从我一出生,相陪的人就是嬷嬷,她疼我,怜我,爱我,我已满足了。后来……见着了爹爹……”

    风冷邪垂下眼,握他手的力道加重。

    “爹爹待尘儿……很好……”他小声地说。对父亲那千丝万缕般的感情埋在了心底。他理不清,便藏了吧。唉——

    风冷邪却悦了。低头便覆上他的唇,风尘儿呆了呆,被迫回应他。许久,男人放开了他的唇,他通红了脸。

    静了一会,他咕哝。“别的父子……可会如此……亲昵……”

    风冷邪扬了扬嘴角,笃定地道:“不会!”

    法儿怔怔,着迷地望着父亲一闪而逝的笑容。

    风冷邪平日虽会笑,但通常是冷笑,狠笑,残笑!那种笑,是可怕的,令人心惊胆颤的!可此时,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或许还带了一丝促狭的笑!

    这样的笑,风尘儿第一次见到,不禁迷失在其中了。

    “不会!”男人说。“普通的父亲,不会吻儿子的唇,”

    “咦?”吻?风尘儿惊呼一声,震惊地掩了小口,晶亮璀璨的大眼盛满了疑惑。

    他知道,吻是发生在男女情人之间的呀!

    可……他与父亲亲吻……

    “喜欢吗?”男人低沉地问。

    风尘儿懊恼地望着与平日不一样的男人,可诚实的心露了他的情。

    “喜……喜欢……”他全身快要着炎了。天啊!他……他是父亲的孩子呢!但……但……

    躲眼,又抬眼,偷觑男人俊美的脸,心扑扑的跳,他回想起,父亲曾过他,可知“春心荡漾”的意思。

    他……他怎会如那思春的少年般,对自己的父亲有了……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偶尔会泛红,风冷邪看在眼里,却不点破。

    这孩子纯粹,自是无法冲破那道禁忌。

    像水晶一样剔透,如水一般清柔,如月光一般灵秀,少年纯洁得舍不得去伤害他。

    男人抬头,望着窗外的远山,深邃的黑眸飘渺。

    少年望着男人,莫名的哀伤了。

    他……将要逝去了!

    灰暗了脸,他寂然。

    他不怕死,死后,他不会寂寞,因为有嬷嬷相伴,或许,还可以见到早逝的……母亲,然而,父亲他……会很孤单吧?

    以前,父亲在山庄的时候,他常常偷看到父亲孤独一人立在树下静思。听庄里的人说,父亲的剑法大多是自创,他爱静,经常一个人执剑独思。他躲在一角,偷偷看着他孤独的身影,但更快的,父亲马上觉察,冷冷地向他瞥来,他又惊又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慌地跑掉。下一次,他又会寻找父亲孤单的身影。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跟父亲亲近了,却……

    男人低下头,他急忙收了伤感,勉强泛出一抹笑,男人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爹爹……我想看看华山。”他舔舔干燥的唇。

    男人挑眉。

    他憧憬地说:“夫子说五岳之中,华山有‘奇险第一山’之称,尘儿很想亲眼看看。”

    男人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这个世界,对于风尘儿来说,是陌生的!

    隐隐一叹,风冷邪点头。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因为……他从来没有当他是儿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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