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正文 第1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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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之36计》林海雪原
第一卷《江南情动》第二卷《京城风云》第三卷《宫廷喋血》
番外《攻受之争》
文案:
就读美国名校的阳光美少年仁杰,无意中被古董战马带到古代,成了新科探花郎,以36计纵横天下,破奇案,建军功,追美人,开始了曲折有趣的古代探险之旅……
他心里有气,骑在那美男身上,威风凛凛地说:“想做,也得我在上面!”说完,对着眼前美艳红润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仁杰以雁落平沙式摔在后花园,卢家小姐当场吓晕过去。小侯爷天仙般的俊颜凑到他面前,状似惋惜地说:“就你这样的身手,还想学人家风流公子,拈花惹草?”
探花郎仁杰与小雪侯爷的精华版故事,及两人离京赴北疆探险的全新后续情节,收录于实体书《国宝美公子》
主角:仁杰 ┃ 配角:京城四大公子 ┃ 其它:小侯爷,李翔,朱颜,怀礼,阿飞,凤歌,
第一卷《江南情动》
第一章探花郎
仁杰头戴红色襆头纱帽,身穿绣工精致的织锦缎圆领袍衫,骑在一匹披着红稠的高大骏马上。
天空晴朗,仁杰沐浴在阳光里,浑身金光闪耀,宛然天人下凡,面容清俊纯净,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打开手中的绢扇,悠闲地摇了几下,不着痕迹地举扇半掩自己的俊颜,微微一笑,春光旖旎,正红韶华,陌上谁家少年,风流笑红尘?
街上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不少妙龄姑娘看得怦然心动,忘情地跟着他的马,渐渐将仁杰包围在一个圆环里,缓缓向前移动。
年轻女子娇羞的呼喊此起彼伏:“探花郎!仁公子!”
鲜花和蔬果不断地透掷向他。仁杰拿出闪避壁球的敏捷姿势,优雅地以扇子抵挡扑面而来的花果。
小顺子牵着缰绳,乐悠悠地走在前面,殷勤地说:
“探花郎,提起京城最风光的人物,当属人称[美人如花]的四大公子。”
仁杰不动声色地在马上轻挪身体,避开砸向太阳穴的小黄瓜,笑得平和:“四大公子是些什麽人?”
小顺子回头,有些惊讶地说:“探花郎,性情清雅人品高洁的仁公子,就是您啊。”
仁杰微笑,潇洒地抖开扇子:“这个,我倒不知。”
小顺子愉快地笑起来,平凡的脸现出几分清秀:“美公子是薛王的爱子小侯爷,如公子怀礼,正在白云寺带发修行。”他压低声音,悄悄地补充:“这花公子,说的是咱们家王爷。”
正说着话,几片瓜果迎面飞来,仁杰闪身躲开,不想身後一位怀春少女,扔出一个桃子,差点掀飞仁杰的襆头纱帽。他赶紧伸手扶好,心中暗自叹息,投之以木瓜,报之於琼琚,古亦有之,历代传承不息,现在更发扬光大,花果如流弹漫天飞舞,人们的热情简直恐怖。
眼看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仁杰不由问:“小顺子,你可有法子避开人群?状元和榜眼大人都已走远,我们悄悄离开吧。”
小顺子很为难:“公子,如今想走恐怕有难度。”
仁杰淡然道:“你应该有办法。”
小顺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仁公子,我倒是有一个去处,只是,怕会玷污了您的名声。”
仁杰面无表情地取下丢在肩头的牡丹,“没关系,走吧!”
不一会,小顺子领路来到一处热闹非常的街道,指着一幢粉阁高楼说:“就是这儿。”
仁杰抬眼望去,青砖红瓦,飞檐挂角,门前两个白玉般的石狮,正门上方有黑底红漆木匾,上书“一香园”。
仁杰翻身下马,在众目睽睽下,走了进去。
身後有妇人失望地说:“没想到,仁公子是这种人……”
喧哗声不绝於耳,好在无人跟来,仁杰不觉松了一口气。
店小二看来者气度不凡,将他们引到贵宾大厅等候。
刚入座,小二就问:“公子爷,你是要八珍,四宝,双皇还是一鼎香?”
仁杰打开扇子,颇风雅地作势摇着,微笑问道:“八珍可是一味滋补汤?”小时候母亲常炖着喝,据说可以补气血,他和哥哥不明状况,有时也被哄着灌了几口。
店小二偷笑,连连点头:“公子说得好,是大补啊,我这就给你唤来。”不等仁杰推辞,转身出去了。
仁杰看着小顺子,用商量的口气说:“小顺子,你别跟着我了。就当我自己走丢了,可好?”
小顺子向门口努努嘴,平板地说:“仁公子,就算小人眼睛不好,那几位可是盯得紧紧的。”
一路上远远跟在仁杰身後的数名彪形大汉,虎着脸守在门口。仁杰无奈地拍案问道:“我根本不是探花郎。你们弄错人了!你家王爷到底想做什麽?”
小顺子一板一眼地回答:“只要公子安好,跟小人回府伺候王爷就行。”
门外传来女人的温柔软语,小二领着八名女子走了进来。
仁杰心口一阵发寒,这是什麽阵势,难道误入勾栏坊院?怪不得被围观者谴责行为不端。
那群女子姿色颇佳,各有特色,轻盈婀娜地将仁杰围在中央。
仁杰面如冠玉,俊雅不凡,顿时,有几位女子上前投怀送抱。
他面带礼节性的微笑,腹中叫苦不堪,这才是刚脱虎穴,又误入狼窟。
男人喜美色,是天性。
仁杰从未逛过这种地方,但也不会大惊失色,现代三陪女郎的事迹,报上天天有。他推开几只缠绕身体的咸猪手,起身高呼道:“小二,我要退场!”
店小二嘻嘻哈哈地从门外转了进来,身後还带了两名保镖,他眼里毫无笑意:“公子,一入此园,只能换,不能退!”
仁杰双眼炯炯,审视对方:“是吗?”
看来是入了霸王店,自己身上只有几块碎银,现在说明实情,只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今天是小顺子带路闯的祸,干脆把事情闹大搞砸,说不定可以摆脱小顺子,趁乱脱身。
他心中飞快地想妥,索性坐下来,将衣袍理了理,眼神清澈,大方问道:“一香园里最红的姐姐,可否请来一见?”
小二点点头:“一鼎香不随便见客人,全看她的心情,不过我替公子去传一声?”
仁杰轻摇娟扇,风度翩翩,对周遭鹦鹦燕燕视若无物,心无旁怠。
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却只见一位温雅风流的美少年,置身於美人堆里,大享艳福,心猿意马,乐不思蜀。
这时,一位蒙面美人出现在门口。
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韵绰约,飘飘如仙。
仁杰的心不规则地狂跳起来,他周游各地,见过很多美女,却无人有如此惊心动魄的风姿,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毛像鸟的羽毛那样挺拔,身材亭亭玉立,肌肤莹润欲滴。
这一瞬间,他的心动了,这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
他并不知道面纱下的容貌,他只知道,这个人,将会给自己生命带来重要意义。
他呼吸快要停止,茫茫天地间,只看得见一个美丽的身影,直到那人说:“跟我来。”
这语声是那麽清冷,淡雅,不可捉摸,却又是那麽灵动,柔美,令人迷醉。 世上没有一个人听见这语声再能忘记。
仁杰心跳如雷,但灵台尚有一丝清明,留下,还是跟她走?
权衡利弊,他站起身,淡淡地说:“小顺子,你在这儿候着,反正我也跑不了。”
跟着美人穿过庭院,来到一间厢房雅室门前,美人双眼盼顾生辉,似在发出召唤。仁杰打定主意,不涉情色纯聊天,欣然跟随入房。
美人忽然粗暴地将门踢关,扭着仁杰的手腕,似毫不费力的一扔,仁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落到了床上,腰背砸得生痛。
他头晕晕地想,这美人好大的力气,不会是要玩s吧?自己可不喜好危险动作。真破坏形象啊,顿时,对美女的兴致减少了一半。
那美人大咧咧地走到床边,“啪!”的挥手赏了仁杰一个巴掌,这一掌呼呼生风,打得仁杰郁闷不已,心中对她的好感再减三分。
仁杰吐掉口中的血,抚摸着自己红肿的面颊,压住怒火,斥问:“你为什麽打人?”
那美人冷冰冰地说:“无耻的好色之徒,为何打不得 ?”声音一改刚才的娇美,变得冷酷,低沈,寒意刺骨。
仁杰一跃而起,揭下美人的面纱:“你藏头缩尾,又是什麽好东西?”
那人促不及防,立刻恶狠狠地掐住仁杰的头颈:“你这淫贼,既然见了我的真面目,小爷我就成全你。快把衣服脱了,伺候你小爷。”
仁杰陷入石化,完全呆滞。
眼前分明是一位男子,他的美貌世间罕见,比自己一生中所见的任何人都强上百倍。他的态度傲慢无礼,冷若千年寒冰,却掩不住他的绝代姿容,就象皇冠上最大最亮的一颗钻石,根本无人能望其项背。
对方武功很高,下手绝不容情,仁杰又吃了几掌,脸上鲜血淋漓。还好,他身材高大,体力强健,於是伸手牢牢地抓着美男的头发,毫不示弱:“想我伺候你,等下辈子吧!”
两人象玩童摔角一般,贴身扭打起来,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混乱中,仁杰被对方以蛮力压倒在床上,那人的俊颜含冰,笑得冷漠残酷:“下辈子?我偏要现在!”
仁杰使出表哥教的错腕撩阴术,飞踢一脚,偷袭成功,转而将美人压在身下。
仁杰心道,我没有惹你,是你来撩拨我,还冤枉我是色鬼,大打出手。我从小还没有吃过这麽多巴掌呢。
他心里有气,骑在那美男身上,威风凛凛地说:“想现在就做,也得我在上面!”说完,他对着眼前美艳红润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刚触碰到那唇瓣,一种酥麻甜蜜的感觉,象高压电流般击中了仁杰,那滋味如此甘美,如此妙不可言,如此夺人魂魄,象喝了琼浆玉液,浑身几万个毛孔,无一个不酣畅。
仁杰象是着了魔,双唇辗转吮吸,完全忘了刚才的敌对。那美男似乎也很生涩,被吻得气息不稳,清亮的眸子半开半阖,比任何女人更娇媚惑人。
他正吻得投入,忽然身体被掀起,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胸口被那美男用力踏住,几乎动弹不得。
那天仙般俊美的容颜,带着一丝藐视天下的冷笑,眼神野蛮高傲:“你这大胆淫猥的家夥,是从那里来的?”
第2章 初入险境
仁杰出生在一个名门大家,据说家谱可以推溯到唐朝王室。他从小天资聪颖,善医卜,记忆尤佳,一路念到了美国名校南加大医学院。
他的面容俊美,眼睛黑而亮,一笑起来仿佛阳光穿透云层,满室温馨如春。长期的游泳和健身,令他身材健美匀称,拥有让人羡慕的小麦色皮肤。
父母去外地参加表姐的婚礼,哥哥已回美国,仁杰一个人留在北京的四合院老宅,度过暑假的最後几天。
夜深了,仁杰躺在父亲最喜欢的摇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三国演义。
寂静中,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仿佛铁蹄踏过草原,战马隐隐嘶鸣。仁杰坐起身,凝神倾听,储藏室里有些动静。
他顺手将掌上型电脑揣进口袋,找出父母郑重交托的钥匙,打开了尘封日久的储藏室。
房间里有不少父母拍卖得来的古董。最吸引力人的是一辆青铜战车,有一个华丽的伞形顶棚,车厢前以轭套着一匹雄健的马,战马双耳竖起,额发如火焰般冲冠,马蹄闪着光芒,一条雄鸡尾羽般的长尾巴飘散在空中。
仁杰立刻喜欢上了这匹马,这麽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一跃而起、绝尘而去。
他爱惜地拍拍光洁的马背,心中一动,忍不住跳上战车,想象自己是三国时期的白袍大将赵子龙,英姿勃发,驰骋疆场。
就在这一瞬间,一簇白光在眼前闪过,马车动了!
战马仰头嘶鸣,飞蹄狂奔,恍若电闪雷鸣,穿过一阵又一阵的迷雾。仁杰茫然无措,半闭眼紧扶车沿,心跳得比马蹄还快。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剧烈震动,仁杰跌落到石头路上。马车继续前进,很快失去了踪影。
仁杰的心跳恢复正常,对自己此刻的处境有些好奇,他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围了几个蒙面的夜行客,暧昧不明地打量着自己。
其中一位压低声音问:“主子,你看?”
另一位上前挥出一掌,狠狠敲在仁杰的後颈。
陷入黑暗前,仁杰隐约听到第一个蒙面人说:“把他的衣服脱了。”
难道他碰到了劫财劫色的强盗?
他有些悲愤,有些遗憾,早知道,就把童贞献给大自己一届的校花了。
过了不知多久,仁杰悠悠醒来。
马车颠簸不定,他身上换了穿戴繁琐的织锦长袍,原先的衣物,手表和手掌型电脑都不见了。
仁杰小心翼翼地问坐在车里的蒙面男:“你们是谁?”
“啪!”又一掌敲在他的头颈,仁杰无可奈何地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仁杰忍耐着没有发问,幽暗的马车里,蒙面人一双眸子精光闪闪,似乎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
仁杰警惕地观察着,那人不理他,自顾闭目养神。仁杰心中苦笑,武功差距悬殊,人家摆明了是瞧不起他。仁杰和哥哥从小就跟上官表哥学柔道,经常练习格斗互搏,此刻才知道天外有天,自己的身手,在那人眼里大概象小孩戏耍一般。不过,他心道,我有很好的头脑,不能力搏,可以智取。
半小时过去了,仁杰揉了揉酸痛的颈子,轻声问:“可以给点水吗?”
然後,他的颈部再吃一掌,天啊,这是什麽状况,无视人权,虐待人质!
昏迷前他对自己的憋屈处境,有了深刻的了解。
再次清醒时,仁杰的鼻子上蒙着湿布,口里泛着中药苦味。黑暗中,他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扛着飞速跳跃,犹如腾云驾雾,其间还有几声打斗。
有人轻轻推开一扇小门,仁杰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接着门关上,脚步声远去。
仁杰心中惴惴不安,终极大boss要出现了吗?
他一个堂堂男子,就要失去清白了吗?
今天的灵异事件太出乎意料,他一时想不出头绪,决定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这间房子很小,一桌一椅,占据了大半地方。一灯如豆,分外凄凉。
仁杰身高腿长,方寸之地仅容他坐卧,藏不下另一个人。
他有些迷惑不解,这些人将他丢在这个小屋,难道是准备要求赎金?幸好不用再被敲头颈,也暂时没有失身之忧。
仁杰捡起地上的一个包袱,找出两个白馒头、水囊和一些干点。
他仪态从容的用了些食物,倚坐在椅子上打盹。
如果对方想害他,有各种途径,并不需要下毒。
就算有毒,如今,他打算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
清晨的阳光从门缝里钻进来。仁杰沈静地等待着。
吱呀一声,小门被打开了。
仁杰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动声色地紧盯着进来的年轻男子。
来人身材中等,五官清淡无奇,堆着笑脸作了个揖:“公子,小顺子向您请安。” 他的娃娃脸上旋起两个小酒窝,似乎没有什麽危险。
仁杰微微含笑,谨慎地没有答话。
那人两眼看了看桌子的包袱,再次客气地说:“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弯腰鞠躬,候在一旁。
仁杰站起身,晶亮的眼睛有了一抹笑意,优雅地跨出小门,
他心中一片清明,出了这道门,便入了一个惊天之局,也许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奇遇,也许是陷在梦魇中无处逃生,从此,不管是牛鬼蛇神,还是方外高人,他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院,墙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青石子路旁,有一个水色清澈深不见底的池塘,假山上,一个红顶飞檐亭阁面南朝北,秀美而气势十足。
小顺子很快将仁杰引入一座院落,此院朝南向,中轴对称,三进三开间,四周的崇楼簇拥着中央殿堂,布置简洁而古朴,黄绿琉璃窗户,一面墙上画着蓝绿彩绘,展示出一种包融四方、海纳百川的气度。
仁杰站在院落中庭的桃花树下,侧头浅浅一笑,清魅动人,满树盛开待谢的粉红花瓣立刻失去了颜色,他悠然说道:“你家主人,倒是一位雅士。”
小顺子楞了一下,换了一副惶恐的模样:“小人不敢妄论。”他乖巧地鞠躬:“公子请稍候,小顺子这就去请主人。”
日头过了正午,院落静悄悄,没有访客,小顺子不见人影。
仁杰坐在大堂的杉木椅子上,托着腮想心事。
看来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落到无视人权的强盗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是谁安排了这一切。或许,自己只是做了南柯太守,黄梁一梦?
也好,就当来到陌生的时空旅游。或许,自己能够象赵子龙一般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天娇?呵呵。他不觉乐观地微笑起来。
仁杰个性温和纯良,但仍有几分少年心性,很想起身出去走走。他轻手轻脚地来到院门,却发觉一排彪悍的守卫,眼色凌厉地瞪着他。
他想试着逃跑,想想又觉得不妥,这不是他熟悉的环境,万一再被砍上一记手刀……
他捏着酸肿的後颈,决定以静制动。不一会儿,他靠着椅背睡着了。
庭院里响起沙沙的声音,仁杰惊醒,长长的睫毛扑扇几下,坐直身体。
四个青衣小童各据一角,洒水扫地,迅速将中庭清扫一遍,退了出去。
一阵清雅的古乐传来,八位女子鱼贯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云霞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每一个都娇靥甜美,恍若春花,堪比秋水,各有胜场。
领头那位美女,神色温柔,眼眸盈盈,有一种孩童般的娇弱,同时散发着超越年龄的灵气。
仁杰定神一看,不禁心中暗叹, 这绝代的丽人,竟然瘸了左腿,她俏生生地仰着笑脸,仪态万方,让人几乎忽略了她微颤的脚步。
她的美丽,令人惊艳,然而,她残疾的腿,更令人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忍不住对她生出怜惜之意。
她领着七位美女,慢悠悠地一步步走过来,将白色轻纱由大门一直铺到仁杰的脚边,待众美女分两边站定,她娇滴滴地说:“有请王爷。”
仁杰精神抖擞地盯着大门。这个神秘的幕後人物,是一位古代王爷?
几位乐工流畅地演奏着望春风曲牌,走了进来,占据院中一角。
一顶华丽的软轿稳稳地进门。抬轿者是四位绝色美少年,容颜之清滟诱人,比领头的丽人更胜一筹。
一只雪白莹润、美胜春葱的修长玉手,轻轻掀开轿帘。
一位姿态高贵的男子,优雅地踏在雪白的绫罗轻纱上。
他身穿一袭做工精美的蓝色长袍,上绣两只仙鹤,神形兼备展翅欲飞。
他衣抉飘飘如仙,宛如乘风,蓝衣卷起波澜,宛如破浪而行。
但他的容貌,却无法描叙,仿佛!翔於九天的太阳骄子,凡世间的俗人,只要偷窥他一眼,就会入魔般地想要靠近他。
他身上充满高贵慑人的魅力,与生俱来,无法抗拒。他似乎高不可攀,喜怒难辨,周围的人在他面前,只会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仁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男子,笑眯眯地没有动弹,静待对方出招。
转眼间,那绝世帅哥,已来到自己面前。
那人仔细地打量着仁杰,他的眼睛很冷很寒,仿佛一汪望不到底的深潭,波澜不兴,神态高深莫测,令人不敢仰视。
仁杰大方地注视对方,他在美国念高中时,碰到过歧视亚裔的白人,什麽样的古怪眼色都经历过,此刻,仁杰神情自在,俊秀的面容,并非绝美,却如一块温润精致的暖玉,散发出令人心悦诚服的莹莹光华。
王爷清咳一声:“小顺子。”
小顺子不知从哪一下子蹦了出来,恭敬地答应道:“在!”
王爷寒森森地下命令:“给他沐浴更衣,晚上就让他伺候吧。”
他的声音是那麽冷漠、无情,令人战栗。
乐声悠扬的院落,因为这淡淡的一句话,顿时变成了风沙扑面的沙漠,充满寒意,萧飒无生机。天空中原本艳阳高照,也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仁杰闻言心中莫名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小顺子立刻机警答应:“是!”他的眼珠转了转,小心试探说:“禀告王爷,今天是新科三元巡城,探花郎好象不能缺席……”
王爷一摔衣袖:“哼,让他去参加,你把人看好了,今晚,本王会宠幸於他。”
美少年之36计 第3章 神秘来客
小顺子捧出一套织锦缎圆领袍衫,娓娓劝说:“今天的新科三元巡游长安,是皇上的恩典,天大的荣耀,探花郎大人,请更衣参加吧。”
仁杰有理说不清:“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探花!”
小顺子低声下气地说:“公子,小人不明白您为何苦苦推脱,若留在这屋里,晚上王爷来了……”
仁杰心中一惊,对啊,我差点忘了这色魔王爷,不如出门,找机会逃跑。
他做出有些勉强的样子:“也好,我去长安逛逛吧。”
仁杰骑在高头大马上,被围观的怀春少女砸得满头包,好不容易脱身避进一春园,又被个野蛮美男拳打脚踢,踩在脚下,可算是春风得意又失意的一天。
那个美男俯下身,恶狠狠地问:“快说,你是什麽人?”
仁杰努力推开压在胸口的官靴,有些气喘地回答:“我是谁,跟你无关。”
美男子冷冷地瞪着他,象是俯视一个低等生物:“一个卑贱之人,哼,小爷就打断你的手脚,看你还敢猖狂。”
他朗声喝道:“来人,给我打!”几名男子应声而入。美男拍拍身上的灰尘,风姿翩翩地离开了。
仁杰被按倒在冰冷的地上,他挣扎着叫喊:“我是新科探花郎!你们不要乱来啊!小顺子,小顺子快来!……”
一阵毒打後,他疼得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已经置身於王府。他趴在床上,肩背和臀部血肉模糊,痛得象火烧。幸好手脚齐全,没有骨折。
小顺子关心地问:“仁公子,大夫为你上了药,你感觉好点了吗?”
仁杰几乎不能动弹,淡淡地说:“谢谢你。”
想不到,转了一圈,还是回到早上那个王府偏院。自己受了伤,想全身而退,只怕很难。从来乐观开朗的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慌张。
小顺子端了饭菜过来。仁杰没有心情,摇摇头问:“王爷知道我的情形吗?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小顺子抱歉地说:“王府里人多事杂,小人还没有机会禀报王爷。”
仁杰试探地问:“王府里象我这样的人很多吗?”
小顺子语气谨慎:“这个,小人只知道,府里这样的院子有几十处。公子,你好好休养,小顺子先告退。”
天色已晚,房里的油灯闪闪烁烁,弥漫着一种恍如梦中的不真实。冷冷的空气在屋里流动,窗外透进一点点清凉的月光。
仁杰慢慢挪动身体向屋外走去。稍一用力,伤口鲜血渗出,仁杰脸孔和背脊冒出冷汗,流过伤口就象洒了盐,痛得他浑身颤抖。他咬紧牙关扶着墙,靠惊人的意志移到院中。
果然,院中无人,守卫都留在大门外,大家一定料定他伤重,没有可能逃跑。
远处几十个灯笼连成一串,向这里靠近。
大难临头的惊恐,袭上仁杰的心口。
他微微一哆嗦後,重新有了求生的勇气,和抛开世事的镇定。四下张望,院中除了几棵桃树,几乎找不到避身之所。
他脱下一只鞋,静悄悄地扔到墙外,又想扯下衣服袖子,未料受伤後手软,衣服质料精密,一时竟拉不断,只好作罢。
他使出全力爬上一棵离屋子最近的桃树,用耍单杆的姿势勾着屋檐,如在平时他一闪身就翻上去了,此刻,却考验他的忍耐力和体力。
终於他攀爬上了屋顶。代价是後背的衣服被血水浸透。
天空见不到星星,一弯新月,悠游云雾间,仁杰小心地伏在阴影里。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王爷凌厉的喝斥:“去!把他找回来,死活不论!”
尽忠尽职的护卫很快来回报,墙外发现一只男鞋,大部分人沿路追捕下去了。
仁杰放缓呼吸,紧缩身体,和屋檐凝成了一体。
屋里不时传来王爷摔东西的声音,和烦躁的脚步声。
这时,小顺子匆匆地走进屋,向王爷通报。仁杰听不真切,只依稀抓到几个字:“……余大人来访……”
王爷跟着小顺子来到院中,就要走出大门。仁杰心跳加速,只盼那人赶紧离开。
谁知,王爷站住了,命令:“传酒菜上来,本王在此会余大人。”
精致的菜酒很快送上。
仁杰心中焦躁,眼巴巴望着王爷在院中坐着。
不久,门外传来一声清咳。王爷站起身,一摆手,所有的仆人都退了下去。
借着迷朦的月色,仁杰隔着距离看见,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有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带着几分不在乎的神情,清贵和诱惑,同时在优雅上扬的唇角流溢出来,让人心痒难熬,激发出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王爷快步迎上前去:“你怎麽来了?”
那位余大人慵懒地一作揖,声音清亮又充满磁性,“王爷,听说您收了新宠,我来见识一下。”
王爷态度异样温和,立即微笑答道:“余大人,你是来查看本王的吗?”
余大人清笑了起来,他的面容散发着强烈情色的魅惑,眼睛却带着一点不懂世事的纯真,他的声音透出一丝挑衅:“难道王爷要罚小官吗?”
王爷握着余大人的手,陪笑道:“我怎麽敢呢?”语音微微上挑,似乎在调情。
余大人俯身在王爷耳边不知说了什麽。
王爷冷声回答:“我理他呢,无非是让我陪他……”
余大人斜瞟着,吊儿郎当地嘻嘻一笑。
王爷忽然搂住余大人,低低地笑道:“如此良宵,何必说这些扫兴的事。我们不如……”
王爷将余大人轻轻松松地打横抱起,走进了屋内,温柔细心地放在床上。
余大人眼中晶光一闪,撒娇似的吻上王爷,将烫烫的舌头探进去,邀请他的品尝,含含糊糊地问:“这里住的是你新欢吧?”
王爷道:“我哪有什麽新欢,别想这麽多。”
余大人湿润的舌移到王爷敏感的颈部,发出淫乱的舔吸声。
王爷感觉自己身上的火被轻易地燃起,魅然一笑,反手搂上他的纤腰,用力一勒,让娇美的身体一下子软在自己的胸前,低头吻上刚刚在自己颈边肆虐的温暖柔唇,夺回主控权。
王爷飞快剥去两人的衣服,灯光下,余大人的肌肤透出樱花似的粉红,他呼吸困难地双手缠上王爷的腰,微启的小嘴,除了要接受霸道的舌头纠缠外,还不断泻出诱惑人心的呻吟,“呼……王爷,啊……王爷……”
王爷带笑的眼眸,看看身下已经被情欲熏得迷离的美男子,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占有感,沙哑着嗓子,呼唤身下人的名字: “鸣儿……”
他修长秀美的手,在鸣儿嫩滑的肌肤上游走,每经过一寸地方,都会为这精致身体再染上一点粉红。
余鸣微仰着头,媚眼如丝,迷人地喘息:“王爷……”
“鸣儿,你是我的,叫我翔……” 高傲的话逸出王爷性感的嘴唇,他的手为了证明这一点似的,更加用力在完美的挺立分身上来回描绘。
“……啊……呜呜……”
苦苦压抑的颤动低音,一声声刺进仁杰的耳膜,让他不习惯地耸了耸眉头。
这余鸣大人的声音很煽情魅人,让人忍不住想听下去。
空气中,充斥着肉体交合撞击时特有的淫乱声音。
“好舒服,你好紧!”
“快!快点……唔……”
呻吟越来越急促,夹杂仅可耳闻的沈重喘息,及肉体交合的淫糜撞击声,刺激着仁杰的心脏。
还是第一次趴在屋顶……竟然被迫偷听两个男人做爱。
里面的动作越来越大,一下一下撞击着厚实的床板。仁杰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娇媚的鸣儿,被律动的凶器来回穿插的模样。
“啊!”一声激动而高昂的叫声响起。然後,所有的声音忽然停顿下来。
尖叫者鸣儿在王爷怀里高潮的迷人样子,应该动人无比吧? 仁杰忍不住无聊地想。
“……呼……鸣儿,再来一次。” 王爷显然还不满足,喘息着问着。
鸣儿清冷的声音响起,几乎听不出刚刚淫荡呻吟的温度和热情: “可以啊,不过,得等下个月。”
美少年之36计 第4章 美公子
天快亮的时候,王爷拥着衣冠整齐的余大人走出院子。
仁杰松了一口气。
一些家丁跟随王爷撤离了,但院子外的守卫仍严密,人声吵闹。大家还在纷纷搜寻失踪的新科探花郎。
仁杰伏在冰冷的屋顶已大半夜,背臀流血不止,浑身发着高烧,这时眼见心中最大的危险已远,强撑身体的一口气泄了,渐渐烧得有些神智不清。
天已大亮,仁杰感到耳边有些嗡嗡声,他不自觉地挥手推开,嘴里含混地呢语:“哥,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一个声音坚持不懈地喊道:“仁公子,仁公子!”
仁杰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小顺子扶着屋檐,站在一个木梯上。
小顺子放大的脸凑得很近,见他醒转,有些欢喜地说:“仁公子,你的兄长来接你了。”
仁杰探身望向地面,一大群人中,有一位年轻公子最安详却最耀眼,他身穿灰色僧袍的,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他五官精美秀气,看起来无比柔和顺眼,如荷花般的清纯高雅,然而,他的眸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艳丽,满院的桃花夭夭,却比不上他眼里的半分容光。
那僧袍公子声音悦耳好听:“三弟,你下来吧。”
他的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飘逸而淡雅,就象一幅云雾缭绕的山水画,你只看到其中的一角,却无法不感叹他无所不在的柔美,和云深不知处的神秘。
仁杰顿时来了精神,只要能脱离色魔王爷,认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哥哥又何妨?
虽然自己的老哥sa仗着拳头硬,常没事就欺负自己,不过也有小小好处,那个手掌机就是老哥送的。
在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能找个免费的靠山,也聊胜於无。
仁杰忍住满身疼痛,顺着梯子爬到地面,热情地张开双臂:“大哥,我好想你!”
那僧袍公子清俊脱俗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他上前扶住仁杰,几不可闻地低语:“小三,我是你二哥怀礼。”
怀礼?这个名字好象听说过。仁杰很快回想起小顺子的介绍,这人就是带发修行的如公子,京城四大名公子之一,这样有气质的哥哥也不错嘛。
仁杰笑得欢畅:“哥,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怀礼点点头说:“王爷还在大厅,我们去拜别吧。”
怀礼身後的数名僧袍武士,立刻将仁杰半扶半抬到了大厅。
王爷的脸冷艳如冰雪中绽放的梅花。
他的眼如冷箭对着猎物般,寒寒地刺向仁杰。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梅花枝头的雪花却震得纷乱坠落:“怀礼公子,你如何证明他是你的三弟?”
怀礼温雅如清水,答道:“这是两年前我三弟的画像,请王爷过目。”
身後的武僧递上一管卷轴,怀礼轻轻一抖,在大家面前展开。
谁说画中人不是仁杰,就连那温和中带点俏皮的神韵,也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仁杰心想,这画功真神奇,仿佛是照相机一般,居然真有一人长得跟自己这麽相似。
王爷微微一笑,冰寒之气更盛:“京城里,谁不知道如公子长得玉树临风,此画不足以为凭。”
怀礼道:“三弟背脊中央和右臀上方,各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仁杰长这麽大,并不确定此事,当然一般人洗澡也不会照镜子。他心里有点发愁,万一王爷要当场脱衣检查……
王爷转头看着小顺子:“你照看仁公子时,可曾看见红痣? ”
小顺子上前答道:“回王爷,小人确有看见两颗痣,与怀礼公子所述相同。”
怀礼微笑着说:“王爷有大仁大义,定不会让我们兄弟骨肉分离吧。”
王爷的眼神如利刃,不着痕迹地剜了仁杰一眼:“如公子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小王只好放人了。不过你们最好不要骗我,还有,小顺子过几天会过去伺候仁公子。”
他仪态优美动人,他傲然的气势,却如同一把钢刀架在你的脖颈,令人禁不住恐惧颤抖。
怀礼的身上却似乎罩着一层无形的水雾,再强的攻击,也被柔韧地挡了回去。
他愉快地作揖:“谢王爷恩德,怀礼与三弟在此谢过。”
十天後,白云寺。
背伤初愈的仁杰,躺在寺院内的桃花树下,嘴里叼着根青草叶,睡得正香。粉红的花瓣纷纷飘落在他的脸上,衬出他莹润如玉的容颜,仿佛海棠春睡的美少年,满园的丽色,都是为了突现他的盎然生机。
这样一幅和谐美丽的画面,无论是谁也不忍心来打扰。
忽然,墙外飞来一只暗镖,呜呜带着风声,就要击中熟睡的美少年。
一刀,树後斜挥来一刀,将飞镖斩为两端,堪堪跌落在美少年的头顶。
一个灰袍武僧捡起碎镖,重新隐藏了踪影。
这是今天的第十一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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