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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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欲情归 作者:阿夸

    正文 第20节

    错欲情归 作者:阿夸

    第20节

    凉的表情。

    说不想是天大的谎话,怎么会不想?梦回几次码头,梦遇几次码头上站着

    的身影?无法数了唯有自救,权当一场梦且罢。

    “你知道这个崖叫什么吗?”月儿指向那高耸着的山崖。

    “什么?”阿诚望向那崖上的瀑布。

    “断情崖,”月儿歪斜着头,“爷爷跟我说的还有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不要。”阿诚断然摇头。

    “为什么嘛?”月儿嘟起嘴巴,本想吊他胃口的却不得逞。

    “听名字就定不是个好故事,我不要听。”

    阿诚弯下腰合着手掌掬一捧清水往自己头上撒去,湿了发凉了头颅寒了心,

    贯穿全身,激淋淋地打个寒噤。

    月儿好玩的看着他的举动,不明所以的举动有中看的洒脱,来是少年模样,

    现已是脱尽稚气,举手投足间有份半熟的稳重。她不懂得什么为气韵,但就算年

    纪尚小也看得见他的俊俏,山里的姑娘早熟,月儿小小的心在暗地里偷着甜蜜和

    快乐,对那个站在水中削瘦而结实的没有山里人野性的男孩子。

    “嗳,好啦快上来吧,当心别冷着了,潭水很阴气的。”她柔声唤他。

    阿诚抬眼对她一笑,手浸在水里向她使劲挥起,扬起的水珠扑向还未有所

    反应的月儿。

    “死阿诚,坏阿诚,烂阿诚!”

    尖叫数声,抹着湿漉漉的脸,月儿也使劲用脚踢着水,回击着偷袭她的人。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腾上了,山涧随着明亮的笑声而被扰破寂静,林间有鸟

    惊起,“扑楞扑楞”亮翅而飞。

    开怀不及数分钟,突然静默,男孩停顿身形伫立波光粼粼的水中央,任凭

    月儿扬起的水花溅了一身不知躲避,他仰起头凝视湛蓝逼人的晴空,表情迷茫,

    喃喃自语了一句:“为什么?”

    月儿莫明,远远地问他:“你在说什么?”

    阿诚未理会她,兀自望着天空,天空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却又能沉重地压迫

    于他,就像那个不见了两年的对他来说永远无法触及的人,永远在他视线之内,

    也永远在他的世界之外,他默声质问他:为什么?

    天空飞过一两只鸟儿,连丁点声息也未曾留下。

    ☆       ☆       ☆回到诊所,

    已时近中午。

    浑身湿透的阿诚推开院门,见罗嘉生悠闲地坐在走廊下品茶看书,抬眼见

    他此番模样不由皱眉:“怎么搞得一身水,快去换衣,着凉可麻烦了。”

    阿诚悻悻然笑,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屋内。

    “慢些,”罗嘉生喊住他,“这个给你,看完了,给我答复。”把手边的

    信递于阿诚。

    接过信,薄薄的一张,阿诚明白这是谁写的,接在手里觉得心慌,进自己

    屋内关上门,捏着信,连一身的寒意也忘却,不知换衣。

    慢慢撕开信纸,手指颤抖起来。春寒还甚,湿透的衣服附紧在皮肤上如针

    刺般地难受,阿诚却无所觉,攫着信纸咬紧牙冠,好半天才迸出一个词:“混蛋!”

    不能骂,那人。

    他近乎本能地立即闭上嘴巴,攥紧手中的纸片捏成一团。他是东家,阿诚

    对自己的那一句“混蛋”似心有余悸,不断地对自己念,东家总是没有错误的,

    他想要留谁就是谁,随他吧。

    随他吧……

    扔掉手中的纸团,去翻柜子里的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无端慌乱,停止,

    定睛一看,衣服就叠在眼前。心太乱,连神思也糊成一片。

    可是……他咬紧牙冠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思想,阿三会碰到什么样的际

    遇?会不会……那荒唐的情景清晰地重返脑海,本来就压得不够深,经不得翻弄,

    残片一片片地往上涌,使困扰人的情景真切到仿佛发生在片刻之前。拥抱,亲吻,

    气息的纠缠,那双眼中露骨到不敢让人直视的柔情,经不起回忆的拨弄,心越跳

    越乱,两年的时间对记忆的淡化如此无力,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他现

    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怕阿三重蹈覆辙,还是怕那个人真的不在乎自己……在乎

    自己……什么?!

    阿诚被自己突兀而起的想法吓到,仿佛无意间窥破一个惊天的秘密,脸色

    “唰——”的苍白。

    在乎又怎样?不在乎又怎样?自己只是……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他是冯

    公馆的二少爷,他身边有美丽的张小姐,他身份复杂举枪杀人,他那么的那么的

    ……思想适可而止地停顿了,余一片空白,马上又自责起来,在作什么比较?这

    本是事实,无争的事实,比较显得可笑且不可思议。

    急忙拣起件衣衫,胡乱地往身上套,仿佛在藏匿自己。

    打开门,一缕阳光硬生生地挤进屋内,在地面上划了一片斑斓,暖洋洋的,

    触手可及的温暖。失去举步出门的勇气,蹲下身体,蹲在这一片温柔中,阿诚发

    现自己和两年一样的懦弱,懦弱到近乎于可耻。

    眼前一黑,阳光被挡去了大半,抬头,是罗嘉生静静地看着他,高大的身

    影阻去阳光,逼他不得不站起身来面对。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罗嘉生平静的口气里有丝不经意的歉意,

    “但我想你明白,至于回不回去,考虑清楚。”

    “回去又能怎么样?”阿诚哑声问。

    罗嘉生挑起眉头,满不在乎:“不知道。如果怕结果的话,就不要回去。”

    “阿三……”阿诚喏喏而语。

    “你担心阿三吗?”咄咄逼人的问题。

    阿诚怔住,沉默片刻后摇头。

    罗嘉生无声笑开:“看来你心里明白得很嘛。”

    阿诚尴尬,脸上泛起一片红云又随即隐去。

    “仔细考虑,不要后悔哦。”罗嘉生瞧着他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忍,单从

    感情来说他也不想让这个男孩回去,他是个好帮手,颇有悟性,带得出前程的料

    子,但是此感情非彼感情,有些事实在爱莫能助。

    门又重新关上。阿诚目光落向地面,没有阳光,只有扔下的一团纸,他俯

    腰伸手捡起,再次紧紧抓在手心里。

    “少爷……”这个名称念起来太熟稔,熟稔到如同经常的梦魇,怎么也摆

    脱不了。命运给他选择过两次,两次他都无法知道对与不对,但他从来没有后悔

    过,至少对于上一次,冯宣仁让他选择是否要留在介亭街,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回

    答,好。两次选择都是他给的,难道他就是他的命运?阿诚没有去细想,而这次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害怕,对于那个结果怕得要命。

    第三章

    第三章夜深,介亭街,冯宣仁寓所。

    书房里烟雾缭绕,四五个男人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根据兄弟们所得的消息,车子疑是私人的。有人在培爱路就看到此车经

    过,方向大概来自公共租界,提供消息的人肯定那是枪杀冯组长的车子,警局里

    的探子也证实过车子曾停在三号桥,车里人在三号桥附近的烟酒杂货店里买过一

    包骆驼牌香烟,穿着跟刺客相像,灰色长衫黑围巾黑铜盆帽,人精瘦,左手指头

    有一残缺,面目埋在围巾里大半,看不真切,如果述说不出错的话,应该就是此

    人了,”阿刚面无表情把所得消息陈述一遍,“目前,这人寻不到,可能已经被

    送出此地。”

    “最近新购进的道奇一共有三辆,一辆是民生银行的公车,还有一辆是陈

    公馆的私车,听传是日本人送的,最后一辆是法租界内一个商人购下的,但事发

    当天车子在修车厂内,因为前一天试车时已经撞坏,此人应该没怀疑的,还有两

    个就难说。”另一个男人紧接着跟述。

    “陈老板?”坐书桌后的冯宣仁皱紧眉头,交臂抱胸。

    “就是陈庆东,传说他与日本人有一手,联系上次金爷的事,他的嫌疑最

    大。”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可能性,车子可能是雇来新修过,故意把我们引到

    这条线上也有可能。”有人提出疑问。

    “陈家的司机阿炳在与我喝酒的时候提起当天他被放假一天,还提早领了

    薪资回家,确是可疑。”

    “但姓陈的做事向来谨慎,不会用自己的车子冒险吧?”

    “吃不准,如果去租车的话,人多眼杂,反而是私车比较牢靠。”

    “那就是他了,要怎么办?”有人狠狠地扔下烟头用脚碾碎。

    “不要冲动,还吃不准。”也有人冷静地驳回。

    “怎么不会,姓陈的和姓金的同一条船上的蚱蜢,何况此次日本人的东西

    又不知下落,难免会狗急跳墙发起狠来,本来他就不是吃素的。”

    “就是要杀也得上头先发话,我们急个鸟?!”

    “你……”

    群情激愤,七嘴八舌地议论上了。

    “好了,现在乱猜也没有用。”沉默许久的冯宣仁抬起一只手,众人立即

    闭嘴。

    “我想知道的是……怎么会盯上我?”一字一顿,冷峻的目光兜着四周一

    转,入目者个个屏息。

    “我没有直接参加刺杀,而且整个计划并没有丝毫出错的地方。更重要的

    一点,诸位怎么还好模好样地坐在这里?”口气放缓。

    “呃……那是?”面面相觑。

    这些人都不蠢,开始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有人本能地伸手向衣衫内侧,却

    又在半途中停止举动。无人敢引起他人注意,尤其此时。

    半晌,一片寂静,只剩屋外的风声。

    “大家不会忘记老高吧,”冯宣仁站起身面对窗外,出声打破死寂,缓缓

    道,“我回来之前,在这里的能说话是他而不是冯某,各位是老手,这点都明白。

    大家不知道的是,老高是我在国外的学长吧,他是我入社的推荐人,蒙他看得起,

    冯某回来就担此重任皆是他垫的底搭的梯,不想到最后还是替冯某吃了子弹葬身

    火海,实在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吐了口烟,回头看着沉默的众人,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我一直记得

    老高对我说的一句话。那时我刚进革命社,十分热血也很冲动,甚至想过要上前

    线,老高阻止我,他觉得我大可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我同意了。想救国也罢想

    充当乱世英雄也罢,我对身边志同的兄弟们以满腔的信任对待,老高就对我说:

    志同者不一定道合者。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终于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拿起茶杯,啜口水,冯二少的笑容高深莫测,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森冷。

    “冯组长,你怀疑……”阿刚吞下几口口水,他手边杯子里的水早就凉了,

    其他的人连口水都不敢吞。

    “两年前死一个老高,两年后就轮到早就该死的冯某,如何?”手掌一垂,

    “啪——”,茶杯重重地被拍在桌上,水花四溅。

    众人心脏猛得一跳,空气凝固。

    “我想诸位心里都很明白整件事的蹊跷,如果被特务所发现的话,要的就

    不是只有冯某一条命,而是在座的所有人的命,既然能查到我,何况整个组?”

    无人敢答话,个个表情沉重,两年的事又重返脑海,有人开始点头。

    “不过,”收起笑容,凝重的口气,“我没有怀疑过在座的诸位,大家生

    死几年,彼此是交换过性命的人,冯某到这一步还怀疑各位未免太伤兄弟和气,”

    淡然一笑,“或许冯某真的在外面招谁惹谁了,让某位老兄看不过去定要我吃上

    一颗也说不定哦,只是我命大些,子弹入胸却未触及心脏,看来上帝不太喜欢我。”

    所有人都暗松一口气,神情缓和下来,试着让脸上肌肉挤出丝笑容来。

    “只是——”话锋一转,众人的心未落到胸膛又被提到喉头,僵在脸上的

    笑容上下两难。

    “只是……还是希望诸位近日要小心行事,请勿把今日会议内容透出,以

    妨碍全组清查,否则,以叛徒同论!”

    “是!”低沉一喝,众人异口同声,惟恐自己喊得慢了些。

    ☆       ☆       ☆春快到尽头,

    夜风怎么还这么凉?

    打开窗,让屋内的烟味散去,寒意却让冯宣仁不禁直皱眉头,受伤不久,

    身体还没有全部恢复。

    “少爷……”阿三叫他,递上一件外衫。

    冯宣仁接过衣服披上。阿三开始清扫满地的烟灰烟嘴,擦拭桌几,收拾茶

    杯,忙忙碌碌的与平日一般。看着那身影,站到角落的冯二少忽然觉得有些焦躁,

    也许近日事太多,难免身心疲惫,也许……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计算日子。

    罗嘉生回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长到够个回来。

    “阿诚,不要跟我较劲。”

    冯宣仁不由自己不这么想,想完了难免会自嘲一番,阿诚那么顺从不知反

    抗,谈什么较劲,跟自己较劲的从来只有自己,只是不想承认心里的害怕,害怕

    最后的结局不可收拾。

    “少爷,哥几时会来啊?”阿三不知窗边吹风人的心思,颇为哪壶水不开

    提哪壶的天真。

    “嗯?啊,不知道。”冯宣仁苦笑。

    “如果您让他回来的话,他一定会回来的。”

    “是吗?”恬淡的,却失掉却几分自信。

    阿三笑,仰起脸看着冯宣仁:“只要您开口。”

    “……”

    冯宣仁不可置否,但他不想开口,不能开口,因为他也害怕结局,纵然不

    想承认。这不是刺杀,一枪了断,也不是控制局势,理所当然。这叫不出名堂的

    纷乱和思念,只要求人在眼前就行,其它的……再说吧,这种迫切和当初想逃离

    何其相似。

    “随他吧。”末了,他长嘘一口气,眼望向窗外。

    阿三低头继续清扫,思量着少爷的态度和适前的自信又不同些了。

    他与哥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找不合适的答案来应付自己的疑问,任何托辞

    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以哥的性子,绝不知违忤,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事理,懂得

    克制和忍耐,何况他对二少爷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可为什么两人在谈到对方的

    时候总是透着古怪?一种无法言喻的谲诡让阿三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下人,一个少爷,天与地的区别,这种区别像呼吸的空气一样从小渗

    进他们的血液里,骨子里,思想里,也不知道如何地摆脱,更没有想过要用平等

    的目光来看待两者之间,这到底是悲哀还是庆幸,谁知?

    “阿三,如果你哥坚持不回来的话,我会放你回去的,”冯宣仁沉默半晌

    说,“我想你不喜欢待在这里吧?”

    阿三不知如何回话,盯着眼前少爷,他不熟悉他。

    “我是说……”冯宣仁也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混乱,略为停顿,继续说道,

    “可能你更喜欢回去吧?”

    “少爷,你……是为了我哥,才留下我?”阿三挺机灵,很快抓到隐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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