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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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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搅基的杰克苏 作者:孺江

    正文 第6节

    不想搅基的杰克苏 作者:孺江

    第6节

    “以利夏君的颜值,当偶像真的很适合你呢!”京子由衷感叹,脸颊也有点红晕,“利夏君像王子一样闪闪发光,但是又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感觉,就像是……坠入凡尘的天使!”

    “噗——你的形容太夸张了。”活了这么久还没人用如此美好梦幻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深水利夏险些红了脸,这才想起来,京子这妹子从小就很喜欢王子公主之类的童话故事。

    京子坚持认为自己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两人又聊了几句,京子突然不好意思地问,“那个……利夏君,你知道不破尚的休息室在哪里吗?”

    “你要找的人是不破尚吗?”即使早就知道,深水利夏还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京子点点头,又连忙解释道,“请、请别误会!我不是那种狂热粉丝,我和不破尚从小就认识,我是真的有事来找他的!”而且还不能把真实目的告诉别人,因为小尚会不高兴的。

    “可以啊,我正好知道他在哪里,跟我来吧。”

    京子没想到深水利夏意外的好说话,立即跟上去。

    电梯挺在10楼,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不破尚的休息室前。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紧,从半开的门后能看到不破尚背对着门口的半个身子。

    京子高兴地正要叫出声,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不破尚带着轻蔑与不屑的笑声。

    “啊?你说恭子?她确实是我的青梅竹马,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啊,又土又没有女人味,也就勤快这点值得称道了吧……”

    房间里另一个女人夸张地唉了一声,“你这么说人家,会很伤人家的心吧?好歹也是从京都跟过来的,为了你连学业都放弃了……”

    “所以我现在还会给她好脸色看,贴心会照顾人的女人哪里都是,像恭子这样的却很少。不是我说,她从小就在我们家的旅馆受各种训练,家务做得很不错呢!”

    “这么说来,你并不喜欢她,只是在利用她了?”

    不破尚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碎了京子的笑容,“我会喜欢那种平凡又老土的女人?怎么可能!我更喜欢安艺小姐你这样美丽成熟的御姐啊……”

    啪!

    深水利夏仿佛听见了京子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他轻轻把手搭在京子的肩膀上,一边吸收源源不断的恨意,一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京子,不要冲动,你在这里动了他,只能出一时的气,无法让他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那我该……怎么做……”京子怔怔地看着门缝里的男人,随着不破尚和“美丽成熟的御姐”越来越亲密的动作,她的双眼逐渐染上仇恨的怒火,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松太郎——”

    深水利夏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京子身上的怨力以非常恐怖的速度逐步成型、变浓,最后超出了他对怒气的吸收速度!

    怒到极致的京子还是和原著一样,把温柔善良的人格扔到了角落,如有实质的怨灵带着浓烈的恨意从京子的体内蹿出,强烈的憎恨化成了气势震开了休息室的门。

    京子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却带着诡异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房间里的不破尚。

    她已经不哭了,干脆利落地走到不破尚的面前,用力甩了不破尚一个耳光,在对方错愕的同时,又甩了另一巴掌。

    “恭……恭子?!”不破尚满脸惊愕,他已经不知道该为京子的突然出现而吃惊,还是该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自己说的京子居然敢甩他巴掌而吃惊。

    有点被打懵了。

    “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是这样看待我的。”京子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颇为平静,然而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般透着诡异的可怕。

    “恭……”不破尚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可京子离他却还有几步,也没有掐住自己的脖子!

    普通人看不见的怨京们正一层又一层地缠绕在不破尚的身上,那股憎恨的力量恨不得立时将这个男人绞死!

    安艺祥子见状不妙,躲在角落掏出手机想叫保安过来,然而她刚翻开手机盖,就被人按住了手,“这是他们的事,你让京子小姐把话说完好吗?”

    深水利夏微笑着看向不破尚的经纪人。

    安艺祥子怔了怔,还没等她说什么,不破尚也发现在了深水利夏,顿时也来不及说那些打击京子的话了,怒火中烧的连怨京的束缚都能挣开,“你又是谁?!”

    “深水利夏,只是个小演员罢了。”深水利夏模仿柯南自我介绍的台词,对不破尚笑了笑。

    “你和恭子……你们是什么关系?!”

    深水利夏挑了挑眉,现在知道吃醋,早干什么去了?

    “既然你就不曾关心过京子小姐,那么这个问题你也没有资格问,不破君。”

    深水利夏想起了从不将怒火表现得如此明显的敦贺莲,心想这就是男主和男配对差距啊,又补充道,“不管我们关系如何,京子小姐以后崇拜、敬佩、爱慕的明星将不会再是你了。”

    不破尚的怒火蹭蹭往上蹿,瞪着深水利夏那张漂亮清秀的脸,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一直以来,不破尚都把京子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就算是刚才京子扇了他耳光,他也不认为京子会真的离得开自己。

    可深水利夏的出现,却让不破尚的这份自信动摇了——对方不但有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脸蛋,性格看上去还很不错,会处处维护京子。

    这就更令不破尚怒不可遏!

    而深水利夏却丝毫不惧,反倒笑微微的,在他身上别说有敌意了,甚至不破尚还有种错觉,深水利夏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深水利夏从不破尚身上攫取到数量可观的怒气,自然心花怒放。

    “你……”

    “松太郎,不破尚,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最上恭子的身份叫你的名字……”京子的神色狠戾得令人心颤,打断了不破尚未完的话,“但是以后……呵,你就等着吧!”

    京子干干脆脆的摔门而出,临走前不忘把深水利夏也拉走了,没再看不破尚一眼。

    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多了,深水利夏不由对京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第27章

    “呜……呜呜……”京子靠在深水利夏的怀中痛哭,“松太郎那个混蛋!我一定要复仇!让他好看!!”

    当你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连自尊都快没了,却得知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深水利夏轻拍她的后背,“那……你想好该怎么向他复仇了吗?”

    “我要在他最重视的事业上踩他一头!成为连他都比不过的天王巨星!”京子恨恨地吸了吸鼻子。

    “我倒是觉得,最好的复仇,就是你要过得比他好,而且心里完全抹去对这个人的感情。”深水利夏忽然道。

    京子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深水利夏,面露不解。

    深水利夏解释道,“光是事业还不够,连感情你也要战胜他,不但要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让他后悔莫及,还要让他看出你一点都不留恋他,而他就像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垃圾一样——就像他刚才形容你的那般。”

    京子听着听着,竟然还觉得深水利夏说得很有道理。

    “我……我明白了,我会振作的!”京子胡乱地摸了一把脸,眼里的绝望已经化为深深的动力,她冲深水利夏笑了笑,不是怨京附身时的阴暗女王的笑容,而是平时清爽温柔的笑,“谢谢你……利夏君,如果没有你,或许我就会因为冲动而闯祸了。”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我很抱歉令你如此伤心……”深水利夏语气诚恳,这是他发自肺腑的话,看到京子哭得这么伤心难过,他也有点后悔自己把京子叫来“捉奸”的行为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京子冷笑了下,伸手对着自己的肩膀用力一拍,旁人看不出什么,深水利夏却能看见,她是在压制准备冒头的怨京,“那个混蛋把我耍得团团转,对我只是利用,越晚发现真相,说不定我受到的伤害还会更大。说起来,我也要感谢那混蛋,起早贪黑一天打几份工,赚来的钱全花在他身上,从来没有为我自己打算过,以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甩开这个吸血鬼一般的包袱了,我要为自己而活!”

    深水利夏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

    “我想进l……”京子慢慢握起拳头,目光坚定,“只有能和赤时相提并论的l能够帮我实现复仇的计划!”

    “这个方法可行,要成为比不破尚还要厉害的明星,进入l可以省去不少弯路。这么说来,以后我们就是同一间公司的同事了,我很期待以后能有机会跟你合作。”

    深水利夏知道凭着主角光环,京子迟早会进入l,宝田社长甚至还专门为她新开了个部,他无法阻止怨京的诞生,应该也没办法改变部的成立,所以他并不打算提醒京子关于l择人标准的事,如果京子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爱别人的心,那么就算被“剧透”了也没法在短短时间内找回来。

    只有等京子看到敦贺莲的演技,完全折服于敦贺莲的演技与敬业的态度之后,京子才会逐渐爱上演戏,逐渐找回爱别人的能力。

    “我、我会努力的!”京子有点慌张,她一个平民百姓突然间以演艺圈为奋斗目标,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那第一步……我是不是该到l附近转转,等星探找上来?”

    深水利夏笑着摇头,“第一步,你要确定自己有足够的毅力,即使从最底层做起也不会放弃。然后就该先把自己收拾一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后才是在网上申请l的新人选拔试镜会,网络审核通过后,你就可以去l总部领取报名表正式报名了。”

    “这……这样啊……”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以前也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我比你早一点进入演艺圈,已经经历过最茫然的一段时间了。”深水利夏柔和道。

    京子认真记下深水利夏说的几点,以l为奋斗目标,对不破尚的恨意完全转化为试镜的动力,这次她有充分的时间去准备试镜会,相信能够她能够给宝田罗利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把京子送出侧门,深水利夏感受着体内浑厚的怒气,慢慢握紧了双拳。

    尽管在怨京身上动了点手脚,让那些对灵体感应强烈的人极难发现她们的存在,深水利夏的良心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为了能量,他也利用了京子。

    出发点虽然跟不破尚不一样,但这种行为本质上还是欺骗与利用。

    以后还是尽可能的补偿京子吧,保护她不受欺负,尤其是对上不破尚和雷诺的时候。

    至于工作方面,深水利夏现在不过是个刚入演艺圈的新人,连小咖都算不上,不管是演戏还是人际都帮不上京子的忙,这些还是交给正牌男主敦贺莲就好。

    苦笑了下,深水利夏也觉得自己最近多管闲事的有些过分了,今吉的委托和灰崎的案件还算是有内情的缘故,属于半推半就,可京子却是他自己主动找上的。

    难道是在神殿里呆得太久,常年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以至于遇到一点事情就坐不住?

    不可能,深水利夏默默回想,在他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夏目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深水利夏并不聪明,但他也不笨,身体先于思考而行动,肯定是受到了不可抗力的牵引,让他化身为行动派的理由只有一个:目标人物就在身边。

    所有的杰克苏都有天生的直觉——植入当中灵魂的目标对象探测雷达,但凡当他们开始掉智商作死的时候,往往就是即将坠入爱河的节奏。

    多少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吧?

    只是不知道那个目标人物到底是谁,今吉、灰崎、青峰,还是安室透、柯南,又或者是不破尚或敦贺莲?

    深水利夏叹了口气,刚走过走廊的拐角处,又见到了敦贺莲。

    才刚想到这个人,对方就出现了。

    “……敦贺前辈?”

    敦贺莲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善,浑身的气场几乎要凝结成实质性的黑暗颜色,让深水利夏心头无端一跳。

    “……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让他后悔莫及吗?”目光冰冷地扫了深水利夏一眼,下一秒,敦贺莲就绽开了比百合花还要圣洁的笑容,语调低而轻柔,仿佛正在念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

    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严厉。

    “你把自己的行为定义在‘帮助’上,可我看到的,却是和玩弄旁人感情的不破尚没什么区别的,趁虚而入的卑鄙小人而已。”

    深水利夏愣了愣,然后自以为捕捉到了敦贺莲不高兴的原因,急忙解释,“前辈!你不要误会!我就算利用京子,也没有想过要趁虚而入啊!我又不喜欢女人!真没打算跟你抢京子啊——!!”

    敦贺莲:“……”

    愣神的轮到了敦贺莲,他保持那圣洁美好的笑容足有一分钟,才用那沉稳柔和的嗓音笑着说,“我很好奇,你的大脑到底是如何运转的,我们刚才说的是你那见不得人的追求女生的手法吧,为什么又扯上了我?……至于你口中的‘京子’,就是那个女生吧,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她?不管是你认定我会喜欢京子,还是你用不喜欢女人这个借口来掩饰,都拙劣得令人失望。”

    “这不是借口,是真的!”深水利夏脱口而出。

    你和京子官配得如此合情合理,即使京子那么喜欢不破尚,心里始终都有“”的身影,挎包被撞到地上的时候,京子最关心的也是“的石头”!

    现在想不起来,过不久你就会发现京子的身份了,到时候你还会说出这番话吗?

    深水利夏突然有些气愤,没心情继续解释了,他冷眼瞪着敦贺莲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到时候你自然会想起来的。”

    这男人真令人嫉妒,他的记忆还在,和心上人重新相认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深水利夏却彻底遗忘了自己所爱的人。

    记忆被取走的事,又让深水利夏联想到这次的穿越,任务不明,前途渺茫,抵触的情绪仍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行动,深水利夏不免有些心情烦闷,也不管敦贺莲是个什么反应,就想找个看不见这个家伙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你要去哪里?”敦贺莲见深水利夏一脸恹恹的表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副不管旁人还在场,拔腿就要走的模样,即使敦贺莲涵养再高,也有一丝牙痒痒的感觉,“别忘了等会儿你还要录节目。”

    “……啊,差点忘了,多谢提醒。”深水利夏猛地回过神,习惯性道谢。

    敦贺莲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刚才为什么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因为关于京子,我们没有争论的必要,时间到了一切都会解开。”深水利夏平复情绪,恢复了一贯淡淡微笑的表情,“那我就先回化妆间了,前辈再见。”

    “……”明知“前辈再见”就等于“再也不想看见前辈”,敦贺莲还是出声叫道,“等一下!”

    深水利夏转过身,“前辈还有事?”

    敦贺莲盯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想起前两次的误会,敦贺莲有种预感,这回搞不好真的又是一次误会……“没有证据,我不应该光凭两句话就对你做出评判,我向你道歉。”

    深水利夏睁大眼睛,“你……?”

    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可能作假,敦贺莲身上的歉意不掺任何水分,深水利夏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并不坚持己见,还很理智地向自己道歉了!

    这可是敦贺莲啊!就连原著早期他对京子各种看不顺眼,那态度也比对自己要好多了,于是被深水利夏判定为天生跟自己不对盘,没法和平相处的敦贺莲!

    敦贺莲抱歉地笑笑,“老实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喜欢把你往最坏的方面想,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没有恶意。”

    深水利夏:“……”

    都这样了还叫没有恶意?

    ☆、第28章

    ——时间到了一切都会解开。

    敦贺莲还记得那天在日卖电视台里,深水利夏对他说的那番话。

    当时的敦贺莲还以为自己终于看清了少年的真面目,却又意识到他误会少年的次数有点多,所以那次他索性选择相信少年那听上去跟借口差不多的理由,内心却始终都有保留。

    ——保留对深水利夏的看法,万一有朝一日证明他确实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也不至于太过失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敦贺莲自己也十分困惑。

    然而,这样的想法就在刚才,当那块蓝色的石头掉落在自己脚边时,被彻底打碎了。

    “不好意思……敦贺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一块蓝色透明的石头?”茶色头发的少女小跑过来,带了点焦急与紧张地问。

    粉红色的工装看起来格外显眼,少女在面对敦贺莲的时候总会有点惶恐,因为敦贺莲曾经明言,满心复仇的她不可能在演艺的道路上走得长远。

    敦贺莲不明白社长为什么会为这个少女感到惋惜,还专门成立了部,据说是宝田罗利很久以前就有的构想,借着最上京子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恶趣味,如今这个特殊的部门就只有京子一人。

    最上京子……她的本名,应该是最上恭子。

    “你说的,是这块石头吗?”敦贺莲迅速摆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将一块蓝色石头放在京子的手上。

    京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喜笑颜开,“是的!就是这块石头了,啊啊啊!找到你真是的太好了!”

    敦贺莲脑中自动浮现出年幼时在京都度过的那段日子,偶尔他会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和那个名叫恭子的小女孩玩耍,算是那段时间里比较美好的记忆了。

    “哦,你不知道吗,这种石头是京都的特产,哪里都有得卖,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敦贺莲故意道。

    “这、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京子呆愣了一瞬,又很快露出怀念的笑容,“不过我并不在乎它到底值不值钱,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东西,陪伴了我很久。”

    见到年幼时的玩伴,对方还如此珍惜自己送给她的礼物,按理来说应该高兴才是,可敦贺莲却来不及想这些,他皱着眉问,“最上小姐,你今天应该是接了工作,现在不该出现在总部的才对。”

    他这么一说,还在检查石头是否完好的京子吓得险些把石头给砸了,她忙解释道,“我是接了工作,要当利夏君两天的助理,现在回来也是帮他拿东西的,我不是在偷懒!”

    敦贺莲淡淡道,“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你也该回去工作了。”

    京子无声地松了口气,“嗯,敦贺莲先生再见!”

    敦贺莲目送京子远离的背影,低头盯着自己碰过那块石头的手,“就算是这样……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京子呢?”

    他想起深水利夏说出那番话时坚定的眼神,笃定的神色,每一个表情都让敦贺莲感到胸口堵得慌。

    很不爽。

    这种不爽的情绪,甚至超出了对深水利夏如此了解他和京子关系的疑惑,以至于敦贺莲没能在第一时间觉出不对劲来。

    ……

    京子这次的任务是深水利夏,比起不好相处的敦贺莲和其余的大牌艺人,这次部门的工作对象让她松了口气。

    利夏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还教她如何进入演艺圈,帮了她不少忙。即使两人的交集不多,她还是打从心里把利夏当成朋友的。

    所以轮到利夏,她的工作热情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高。

    “呼……呼……利夏君!”京子已经快跑不动了,紧赶慢赶才好不容易把这次慈善酒会邀请的嘉宾名单给送了过来,把资料交给利夏的经纪人后扶着门框直喘气,“终于、赶上了!”

    深水利夏赶紧扶了她一把,“辛苦了,京子小姐,你先到这边坐一会儿吧!”同时顺手把京子身上的负面情绪给吸收了。

    嗯?……深水利夏感受着那些情绪,微微皱眉,这一个小时之内,京子似乎碰到了一个令她又敬又怕的人?

    能让京子感到又敬又怕的……除了敦贺莲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深水利夏好笑地摇摇头,该不会这位前辈还特地叮嘱京子要小心自己这个“趁虚而入”的第三者?看来他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淡漠啊!

    京子进入部也有两个星期了,期间有一次她的任务对象就是敦贺莲,那天过后,深水利夏还听到社先生跟他抱怨,说敦贺莲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虽然没有为难这个小姑娘,可他几乎不怎么跟京子交谈,害得京子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对此,深水利夏倒有不同的看法——敦贺莲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和内心所想的基本上是相反的,只要照着这个去猜,就能看出他其实不讨厌京子。

    但敦贺莲对自己倒是很诚实——诚实地表现他对自己的不喜。

    深水利夏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离这尊大神越远越好,也幸好这段时间自己接了一部新戏,没什么机会见到敦贺莲,不然见了面还不知道要被误会什么。

    深水利夏的经纪人姓野本,为人直爽干练,拿着那张名单表仔细看了看,脸上浮现笑意,“利夏!快看,这次的嘉宾确实有很了不得的人物哦,你的直觉没错!”

    “真的?”深水利夏脸色没有多少喜色,他没跟经纪人说,其实他的直觉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里!”野本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名字,“克丽丝·温亚德!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啊!!”

    “克……你刚刚说克什么?”深水利夏瞬间卡了壳。

    野本兴奋地重复道,“克丽丝!她简直是男人们心目中的女神啊!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女神会来日本,听说是为了拍一部新电影,和导演一起担当选角工作的,如果今天运气好……”后面的话深水利夏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运气真好啊……”深水利夏苦笑了两声,但愿这次只是碰巧,他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应该不可能跟大明星有交集吧?

    宴会开始后,深水利夏那不祥的预感就成了真。

    克丽丝·温亚德,或者称呼她为贝尔摩德,音乐响起后并未接受别人的邀舞,而是端着一杯红酒,步伐款款地朝深水利夏走了过来。

    红唇微勾,“这位帅哥,你一个人吗?”

    “我的经纪人也在……”深水利夏回头一看,发现野本正躲在不远处偷偷瞧他们,对上深水利夏的视线时,还跟他比了个大拇指,让他好好表现。

    深水利夏:“……”

    贝尔摩德轻笑道,“赏脸喝一杯?”说着把自己手里的那杯红酒递给深水利夏。

    “不好意思,我还是未成年。”深水利夏困扰地看了她一眼,“我用果汁代替可以吗?”

    直接拒绝对方并不明智,贝尔摩德不但在好莱坞声名赫赫,在日本人气也很高,跟十八线小明星的自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贝尔摩德从容地举着红酒杯跟深水利夏的果汁碰了碰,目光意味深长,“我不相信你这个年纪的男生没有偷偷喝过酒。”

    深水利夏耸了耸肩,“只有过年的时候喝过屠苏,除此之外再没有喝过酒了。”

    “哎呀,你比我想象中的要乖巧嘛!”贝尔摩德夸了两句,又笑了笑,“如果将来你成年了,我推荐你一种名叫‘银色子弹’的鸡尾酒,我认识的某个人就像这种酒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呢!”

    “是吗?”深水利夏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尝尝看。”

    “那么,”贝尔摩德攀上深水利夏的肩膀,“我们去跳一支舞?”

    深水利夏苦恼地笑笑,“我不怎么会。”

    “我可以教你,帅哥。”贝尔摩德冲他眨了眨眼。

    “克丽丝小姐……我真的不行……”深水利夏吓得心跳都不正常了,他好不容易摆脱了窃听器的困扰,可不想和贝尔摩德再来个身体贴身体的热舞!

    再说了,贝尔摩德怎么可能对自己这样的小青芽感兴趣?

    “如果说,你陪我跳完这首曲子,我就给你一个试镜的机会,这样也不愿意吗?”贝尔摩德故意说。

    深水利夏几乎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经纪人给抢白了,“克丽丝小姐尽管跳,我们利夏学习能力很强的,你教他一遍,他很快就能学会!”

    贝尔摩德挑眉看着深水利夏。

    深水利夏简直想给自己的经纪人跪下了,该他出来的时候不出来,不该的时候倒是来得很快!深水利夏叹了口气,“克丽丝小姐,请多指教。”

    贝尔摩德嘴角噙着笑容,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深水利夏牵着自己。

    ……

    酒会的地下停车场,贝尔摩德面带微笑地往角落里走去,那里停着一辆保时捷356a,浅色长发的男子正靠在车旁吸烟。

    “啊呀,瞧瞧这是谁?”贝尔摩德走向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特意来接我回去的吗,琴酒?”

    “闭嘴,上车!”琴酒吐了一口烟雾,神色冷淡地命令道。

    贝尔摩德轻笑了下,走到琴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故意道,“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调马丁尼的呢……”

    “滚开……”琴酒厌恶地皱起眉,正要把贝尔摩德推开,却在一瞬间将推开的动作改为拉住了贝尔摩德的长发,反而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把,鼻子轻轻嗅了嗅。

    “怎么,你不会是真的想跟我……”贝尔摩德低低的笑声很快被琴酒略带危险的嗓音打断。

    “你今天跟谁见过面了?”琴酒紧紧地盯着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摊了摊手,“我在酒会上见的人可多了,难道你想在这里让我一一数给你听吗?”

    “不,我问的是你身上的柠檬味。”琴酒单刀直入道。

    “人家换了新的香水,不行吗?”贝尔摩德歪着头看他,妩媚勾唇,“还是说,这个味道特别对你的胃口?”

    琴酒冷哼,把扯着贝尔摩德头发的手移到了她的咽喉上,用力收紧,“你以为我很好骗?”

    ☆、第29章

    脆弱的咽喉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贝尔摩德却一点都不慌,“琴酒,你要知道,除了上床以外,女人并不喜欢粗鲁的男人,这会使得本来唾手可得的情报付诸东流……”她拍开了对方的手,既有些不解又有些无奈,“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一点小事都能让你竖起尾巴来?”

    猫科动物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会炸毛并竖起尾巴,含有警惕和威胁的意味,不过显然,琴酒并不欣赏贝尔摩德对他的形容,相反,还露出了极为厌恶的表情。

    “别跟我玩磨磨蹭蹭的那一套。”琴酒掏出了风衣口袋里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贝尔摩德的脑袋,咬着烟头道,“我没有多少耐心。”

    贝尔摩德懒洋洋地笑了笑,“得到那个人的名字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那不关你的事。”

    “至少也要告诉我原因吧?”贝尔摩德直勾勾地盯着琴酒,似乎想从他那张冰山脸上看出一丝真实情绪,“在我看来,你和酒会上的那些人完全不可能有交集。”

    琴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噢,那么很遗憾,我只能凭经验来判断你的企图了——他跟boss给你的任务无关,因为你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长相,只有莫名其妙的香味,再加上今天慈善酒会来的大多数都是身价不如我的小明星……你该不会是来猎艳的吧?”

    贝尔摩德夸张地捧着心口,“琴酒,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询问另一个有可能跟你上床的人,我吃醋了,真的。所以我决定,即使我想起来了,也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的……你就慢慢猜吧,哈哈哈哈!”

    贝尔摩德压根没把那蠢蠢欲动的枪口放在眼里,一边大笑着一边打开车门坐进了琴酒的保时捷车里。

    而琴酒则收起手枪,慢慢的用脚踩灭了烟头上的火星,随即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哦……是‘他’吗?”

    对方是男性。

    调查范围瞬间缩小了。

    也不知道贝尔摩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

    而此时,深水利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他在保姆车里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念叨了句“该不会是我哥在想我吧”,然后干脆利落地在京子的那本积分小本子上盖上了100分。

    京子看着小本子上头一回印下的满分感动得快要流泪,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也没帮到什么忙……”

    “别这么说,你今天能帮我拿来酒会嘉宾的名单已经很厉害了。”深水利夏认真地数,“托你的福,我得到了一个试镜的机会,一个代言,一部电影……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除了贝尔摩德的那一段,这个夜晚确实非常美好。

    正开车的野本也插进来补充道,“对啊!要是没有那份名单,我们也没办法提前做好准备,让那些大人物记住我们利夏,就比如说克丽丝·温亚德……”野本又开始喋喋不休,他认为这一晚最大的收获就是获得了贝尔摩德的好感,这个电影试镜的机会比什么代言广告还要重要。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另外那部电影是个小成本爱情片,剧本虽然还可以,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好莱坞电影,哪怕利夏演的是个连台词都没有的小配角,也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了!

    但是……野本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深水利夏最头疼的就是贝尔摩德,可他偏偏还没法避开贝尔摩德,除非他不想在演艺圈混下去了——在没有床伴或是恋人提供能量的前提下,深水利夏还不想失去演艺圈这条接触大量怒气的道路。

    三人又讨论了一阵晚上的酒宴,野本开车先把京子送回家,再送利夏回去。

    深水利夏到家时,已经接近午夜。

    深水让并不在家,这几天他外出取材去了,家里只有深水利夏。

    一个人懒得做饭,冰箱里全是味道差不多的便当,犹豫了一下,深水利夏还是只喝了一瓶柠檬味的酸奶,就进了浴室。

    刚把关上水龙头,深水利夏就模糊地听见门铃在响,还以为是深水让半途折返,没多想,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毛巾就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对面的人对着深水利夏就是微微一愣。

    少年莹白的皮肤还泛着水光,锁骨窝处还凝着水珠,身材修长偏瘦,四肢光洁得几乎看不见毛发,腰部线条劲痩,肌肉比例适中,少年五官精致的脸上还泛着沐浴时蒸出来的红晕。

    这副清爽得有点过头的形象让来客一瞬间晃了神,忽然就想起了少年他哥在咖啡店里说的那番话:对深水利夏感兴趣的男性多于女性。

    确实,即使是同性见了,也会从心底里赞叹。

    安室透一时有些不自在,幸好他皮肤黑,即使脸红了也并不明显,“……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深水利夏对这意外来客的意图也有些摸不清,点点头,“请进。”说完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你不用管我,先去穿衣服吧!”安室透连忙说。

    “那好,请自便。”深水利夏揉了揉鼻子,去卧室换了身睡衣出来,就见安室透已经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选频道。

    “安室前辈这么晚来我家,有什么事吗?”深水利夏一边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安室透并没有首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电视,“刚才我好像看到这个节目提了你家兄长的名字。”

    “嗯?哪里?”听到对方提起深水让,深水利夏也顾不上追问,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看。

    节目中,女主持人激动地说,“下面,我们就要公布今年女性心目中最想嫁给对方的男性!他就是——敦贺莲先生!”

    随着音乐声响起,敦贺莲从台阶上漫步而下,镜头自下往上拍摄,把他的大长腿凸显得更加完美。

    屏幕上出现了最受欢迎男性前十的名单,深水利夏一眼望去,就看到他哥排在第三位。

    能以音乐人的身份排进前十,除了深水让本身颜值就很高以外,才华横溢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天之将明》的上座率成了深水让最好的宣传,让他彻底火了,享受了一把明星偶像的待遇。

    深水利夏由衷地为自己的哥哥感到高兴,考虑到已是深夜,他决定还是第二天再发邮件给深水让以示祝贺。

    节目还没完,但已经跟深水让没多少关系了,安室透将电视的声音调小,“那么,我们该说说正事了。”

    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深水利夏的脸上,安室透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连带着深水利夏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请说。”

    “咳,请允许我开门见山地问你。”安室透盯着深水利夏的眼睛,确切来说是瞳孔,问道,“请问,你还记得7月17日的晚上11点左右,你在片场路的码头附近做过什么事吗?”

    ☆、第30章

    深水利夏僵硬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对方不只是来回收窃听器的。

    所以他不喜欢跟这些侦探有过于深入的交流啊!作为以第一名从警校毕业的人,安室透在识别谎言的方面估计能力跟柯南不相上下。

    于是深水利夏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这个皮球踢了回去,“安室前辈,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安室透愣了愣,那股追问的气势瞬间下去了一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放心好了,就算知道了真相,我也不会因此对你做什么的——你身上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味道。”

    “什么味道?”深水利夏不解地看他。

    “对我的领地有危害的味道。”安室透看了眼电视,焦距却不在电视人物上,只是目光中透着坚决。很快,他又恢复了神情,冲深水利夏笑笑,“接下来……能将你的真心话告诉我了吗?”

    深水利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道,“那天下戏回家,我挑了一条捷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被一群坏人缠上,我把坏人打趴下以后,就回家了。”

    “…………”安室透嘴角微微抽搐,努力克制道,“我想听的不是小学生流水账日记,还有,你中间的过程太短了,描述的内容也恕我有些无法相信。”

    深水利夏眨眨眼,“可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深呼吸的轮到了安室透,他揉了揉眉心,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道,“让我明白地跟你说吧,如果那天晚上你真的遇到了‘坏人’的话,那群坏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分子,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手中都有枪械,要是你真的跟他们‘打了一架’,那么现在或许你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深水利夏微微笑道,“但是我现在就在这里啊。”

    安室透叹了口气,“看来我不将自己了解的事实都告诉你,你也不会跟我说实话的吧?”

    深水利夏:“前辈要说的……是什么事实?”

    “7月17日晚上12点,是某个组织约定交易的日期,可惜那一天交易对象没有来,就连周围的监控录像都看不到任何人影。”

    说到这里,安室透注意到深水利夏的嘴唇微微抿起,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是,同样很奇怪的是,我扩展了监控录像的范围,发现有一个人,在片场路的前一段和电车站出现过,却没有在必经之路的码头上现身,监控录像里没有拍到他的一个影子。”

    深水利夏坦白交代道,“因为我把拍到自己的监控路线全部修改了,只是……漏掉了前后那段路的监控。”

    当时深水利夏想得简单,黑衣组织又不是日本警察,能把码头周围的监控弄到手就不错了,实际上琴酒他们那次用的都是自己的监控设备,以防万一深水利夏不但把黑衣组织用的监控修改了,还把公共设施里的监控也改了。

    ……可谁能想到,黑衣组织里刚好有个日本警察的卧底呢?而且这警察心眼还特别多。

    而且深水利夏都坦白从宽了,对方还是一脸不大相信的表情,“不可能!要修改监控画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且当时还有组织的人在……”

    深水利夏摊了摊手,“那你认为我是怎么办到的?”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安室透苦笑,“我曾经去片场路附近实地察看过,想要绕开码头去车站只有两条路,而这两条路不但路上也都有监控,而且走完这两条路的时间也跟监控画面显示的时间差对不上,哪怕是用跑的也办不到。”

    “而且在车站的监控画面里,我肯定不是一副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深水利夏补充道。

    “对。”安室透看了他一眼,“所以这个问题,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所以你就来了?”

    “所以我就来了。不过,我想听的是实话。”安室透的目光紧紧锁在深水利夏身上,“只是,刚才那些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假设,只要再加一个条件,就完全可以实现。”

    深水利夏问,“什么条件?”

    安室透语出惊人,“假如你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深水利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你没搞错吧?所以你说来说去,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和那个什么组织有关系?”

    安室透摇了摇头,“不,我有80的把握判断你和组织没有关系,但除了这个解释以外,我暂时找不到有足够说服力的答案。”

    “事实就是,我有超能力。”深水利夏说。

    安室透回了他一个“你t在逗我”的表情。

    “再说了,安室前辈大半夜跑到我家来,跟盘问凶犯一样问了我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坐实你的幻想,认为我是个穷凶极恶的组织的成员?”深水利夏深吸一口气,“前辈,你是侦探看多了,还是有被害妄想症?”

    安室透眉心一皱,最终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深水利夏,“这是我的警察证件,还请你看完以后就忘掉它,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深水利夏接过,打开看了两眼,又还给了对方,“就算你给我看的是假证,我也分辨不出来。”

    “这个证件如假包换,只是你无法在政府的系统里搜到上面的编号,我的身份是保密的。”安室透把小本子塞回口袋,“我已经对你坦白了,也请你给我一点信任感,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都说了啊,把人打趴下,改完监控画面,就去了车站。”深水利夏摊了摊手,“除了超能力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安室透忍了忍,终于没再露出怀疑的表情,只是眼神还是透着些许疑惑,“那么,你所谓的超能力,又是怎么回事?”

    深水利夏想了想,选了个比较符合实际又容易令人接受的说法,“你应该听说过一种名为阴阳师的职业吧?”

    安室透点点头,“听过。”

    “我也算是阴阳师,会一些小把戏。”深水利夏忽然一笑,目光转到电视机旁边的熊先生身上,“比如说,我能感觉到那个玩偶的身体里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送我这个玩偶的人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矛盾而又充满怀疑的。”

    安室透微微睁大眼睛,看到他流露出来的表情,深水利夏就知道他说中了。

    大部分物品上都会沾染使用者的情绪,虽然微乎其微,可是只要深水利夏去感应,总能感受得到,因为他体质特殊。当然了,他通常不会费力去感知这些玩意,耗费的能量要比物品上附着的能量多得多。

    比起那些情绪,窃听器反而更容易感应,只要张开特殊结界,寻找有电流回路的物件即可。

    然而深水利夏并不打算暴露太多,安室透既然找上了门,就必定搜集了不少和自己相关的资料,在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之前,安室透不会轻易放弃。

    消除安室透的记忆再把他手里的证据和资料全部修改一遍也不是不行,可是工程量太大,还容易有漏网之鱼。

    而且深水利夏也还有另一层疑惑,需要得到安室透的解答,只有得到安室透的信任,他才有可能对自己说实话。

    于是深水利夏趁机问道,“我有一点不太明白的地方,安室前辈能回答我吗?”

    安室透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淡淡一笑,“你问吧。”

    “前辈之前也说过,我身上并没有那个组织的味道,也就是说,你也认为我并不会危害国家与社会,那为什么你非要在今天晚上——这个人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间段,匆匆忙忙地来到我家呢?”

    安室透的笑容大了一些,“这不是还要问你吗?”

    “我?”深水利夏不解地眨了眨眼,关我什么事?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把所有的监控录像弄到了手,当时我就对你很是好奇,但也仅仅是疑惑罢了,唯一采取的行动不过是往熊先生肚子里塞了个窃听器——别生气,我今晚就把它拿走。”对上深水利夏充满怒意而亮得惊人的眼眸,安室透立即抬起两手做了个请冷静的动作,“而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间来找你,是想在那个人之前通知你,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被谁?”

    安室透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怪异,“……大概,是那个被你打趴下的组织成员。”

    ☆、第31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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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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