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爱两个人好难 作者:jagel
正文 第5节
爱两个人好难 作者:jagel
第5节
第十八章
张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和我身上穿着的白色的袍子,四周清冷的空气弥漫着医院消毒剂特有的虽不刺鼻但也不好闻的味道。
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呢?我努力搜索以往的记忆,而我最近的记忆就是在段氏的黄昏,站在段磊的面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这么说来,是磊和明送我来医院的吗?
不知怎地,这里叫人很不自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氛,不知名的感觉从我醒来开始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仿佛失去了什么。
就在我发楞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一定是磊或者明,我连忙抬头,看到的却是雷恩的俊脸。我的心情马上沉了下来。雷恩却没有发现我脸色的异常,看到我望着他,他居然也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好不容易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谢天谢地!逸谦,你终于醒了。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差点把我吓死,要是你醒不来,我这脑科权威也要辞职不干了。”
像机关枪的话轰得我本来不太清醒的头脑更加迷糊。“等等,雷恩,你慢慢说。首先,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了什么病?”“你这个小傻瓜,你连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都不知道啊。你听我说,你的脑瘤我已经摘除了,待会我再带你去详细检查,我现在去告诉罗爷爷和罗爸爸这个好消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没等我再说话,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门,剩下一个傻了眼的我。
脑瘤爷爷爸爸他临走的话我再重新回想一下,不会吧,我现在在罗家的私人医院?怪不得这么静,静的叫人毛骨悚然。磊和明呢?会不会和爷爷一起来看我呢?我这次的病这么严重吗,连雷恩好像也没有把握似的一串串的问题接踵而来,给我本来就疲劳的脑袋加上了沉重的负担。一阵天旋地转,我只得暂时放弃思考。反正待会儿爷爷他们来了,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的。
磊,明,我好想你们啊,你们快来吧。
可是,来的却只有我的家人。看着阔别了3年的家人,我的眼睛不禁又湿润了。“傻孩子,你能醒来是值得高兴的事,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不害羞哦。”红光满面的爷爷把我搂在怀里,爱怜的说。“爷爷,我回来了。我我好想你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年逾古稀的老人一边喃喃,一边用力的抱住我,生怕我会再一次消失。
“好啦,爸,放开小谦吧。你看他气都喘不过了。”旁边的爸爸看到我憋的满脸通红,出言劝阻。爷爷这才松开手臂,我也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望向印象中威严的父亲。
3年不见,父亲瘦了,岁月过早的在他的两鬓留下了印记,原来乌黑的头发现在也夹杂着银丝。“对不起,爸爸,当初我不该任性的抛下一切,这几年,你辛苦了。”“你懂得这些,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记住,你始终是罗镇天的儿子,腾龙集团的总裁。”
所有的心理负担都圆满的解决的,但是母亲和段氏兄弟呢?仿佛看出我的疑惑,父亲开口为我解释:“你妈妈的身体一向不好,今天听到你醒过来,开心的差点旧病复发。所以我不准她跟来,等她好点我才带她来。”这样,表面上父亲是一脸的威严,可是私底下却是十分疼爱母亲。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太好,看来是我醒来使她太开心了,想起慈爱的母亲,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
“那”本来想开口问段氏兄弟的,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出口。这是一直在旁边没有吭声的雷恩对爷爷说:“罗爷爷,我看你也累了,逸谦也是刚刚康复,不如您先和罗爸爸回去。等我帮逸谦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后,如果确定已经康复,我再送逸谦回家吧。”
爸爸点头同意,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还是雷恩可靠,不像”“镇天,我们先回去吧。”爷爷打断了爸爸的话,同时对着爸爸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爸爸连忙改口:“这样啊,雷恩,逸谦就交给你咯。你要好好照顾他啊。”说完,扶着爷爷道别会离去。
爷爷的眼神,爸爸被打断的话语,难道跟磊和明有关系?但是人已经走了,我又不好意思问雷恩,只好作罢。
一个月过去了,我在雷恩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复元。雷恩却在这一个月里再次对我展开追求。说真的,雷恩的细心呵护我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我的心已经满满的被段磊和段明占据,再没有一分一毫的余地能留给他了。所以我很直接的拒绝了他。雷恩却反常的没有纠缠,只是说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默默的祝福我。这很不像雷恩的作风,依照我对他的认识和了解,强势的他绝对会死缠烂打的。现在却乖乖的没有半句怨言,天真的我也只能认为他变成熟了。
一个月过去了,段氏兄弟始终没有出现,别说来看看我,就是连电话都没有半个。我向段氏打的电话,不是说太忙没空接就是根本不在,打给段日阳却说干爹他已经出国旅游了。每晚我都难以入眠,牵肠挂肚的思念着心上人,却没有得到半点回音。雷恩又以身体的理由不让我出院,连爷爷和爸爸都帮着他。
就这样,我在罗家的私人医院被困住了整整一个月。
熬过了一个月,回到自己的家,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爷爷表明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他们是男人的事实。“逸谦啊,爷爷几十岁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你追寻幸福并没有错,但是不应该找他们啊,你会受伤的。”“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追问。
“唉,其实我很早就已经认识他们了,就在你车祸失忆的时候。段氏兄弟就和段日阳到过这里,当时我看他们的确对你痴心一片,所以也没有阻止。这次你发病也是他们送过来的,可是,唉”爷爷饱经风霜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惋惜。“可是什么?爷爷,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这个我来说吧。”回过头,看到推门进来的爸爸。“可是他们听到你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之后。第二天就丢下你,两兄弟坐飞机回去了。你昏迷的三个月里,他们连电话问候都没有一个。要不是雷恩救了你,你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什么?!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磊和明是这样的人吗?我问自己,不是,绝对不是。刚要为他们辩解,爸爸一脸轻蔑的说出更令我震惊的话:“我罗家的儿子看上他们已经算是给他们拣了便宜,我家逸谦哪里比不上人家?他们居然敢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我张开的嘴巴久久合不上,“逸谦,我并不是平空捏造。你看看,这是你三叔叫人调查时拍到的。他们居然在回去后的第二天就订了婚。”
三叔是赤焰的首脑,他得到的消息自然毋庸质疑。我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父亲手里的信封。信封里是一张相片——一张足以让我心胆俱碎的照片。
段氏兄弟正一脸笑意的分别为两名女子戴上结婚戒指,照片的日期是我入院的第二天。
不,这照片一定是伪造的,我的磊和明绝对不是始乱终弃的负心人,我要当面弄清楚。
看到我去意坚决,爷爷和爸爸却没有太多的劝阻,而雷恩却以我身体刚刚康复,需要人照顾为由,坚持要陪我前往,身心俱疲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反对了。
带着满心的疑虑和不安,我和雷恩默默的登上了飞机。
第十九章
如行尸走肉般的走下飞机,我连是如何回到自己和段氏兄弟和住的小公寓都已经不太清楚。伸手抚上那扇并不沉重的大门,此刻我却觉得有如千斤巨石挡在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我已经冰凉的左手,连回头我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只知道雷恩的手好暖,给了我力量——推开门的力量。
大门,一寸一寸被推开,原本熟悉的大厅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陌生,没有了爱人温柔的呼唤,使原本就黑暗的房间显得格外的冷清。
房间,原本属于段氏兄弟的东西已经一件不剩的搬离,留下空荡荡的房子等待着我,这个可悲的主人。
一股久无人居住的气味扑面而来,算算,从我得病昏迷的一个月还有在医院修养的一个月,他们搬走大概也有两个月了吧。
坐在大厅那冰冷的沙发上,我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我不要看,我不要听,这一切,难道是真的吗?我们将近一年的情分都是虚幻而已吗?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可是,迷惘的我又怎能回答这样伤人的问题呢?
雷恩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没有安慰,没有劝导,因为他知道我不需要。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东西
能让我受伤的心平静过来。
泪水,默默的从眼眶溢出,一滴滴滑落在衣服上,裤子上,就让痛苦随着泪水一同离我远去吧。
“明天要我陪你吗?”雷恩轻轻的问道,我仍然不愿抬起头,只是微微的摇了一下。只听到雷恩一声轻叹,“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带着轻轻的脚步走开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哭累了睡着的。
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我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哭得红肿的双眼,连嘴唇也不带多少血色。
把雷恩留在家里,我独自走出了家门。
段氏大宅,与几个月前没有什么不同,碧绿的琉璃瓦反射着朝阳的金光,潺潺的流水依旧在小桥下流淌,宁静的西式园林映衬着辉煌的中式大屋,在静谧的早晨透出一阵冷清。
应门的佣人看到是我,不敢怠慢,连忙把我迎进屋里,并马上去找段氏兄弟。
“哦,你居然还没死,想不到你还有面目来这里。”一把充满那嫉妒与恶毒的女声从我身后响起。我缓缓站起身,慢慢回过头,静静的抬起眼眸望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四人。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分别靠在磊和明的怀里。
那里已经不是你的专属,我静静的告诉自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剧痛。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磊冷冷的问道,“没什么,听说你们要结婚了,你们是我的老板,我来道贺而已。”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双手的指甲已经生生的陷进了皮肉,但我却浑然不觉,手上的疼又如何比得上心头泣血的剧痛。
高傲的自尊不允许我低声下气的追问。
“哦,这样的话,我们倒要谢谢你了”明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媚,这个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我知道,就是那个不要脸缠着你们兄弟俩的那个变态同性恋吧。”那个叫媚的女人抢着回话。我望着明,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为我辩解一声,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明却是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讨厌,磊,你现在还想旧情复炽吗?”偎依在磊怀里的女人一边在磊健壮的胸膛画圈圈,一边瞅着我,不屑的问道。听声音,就是最先发话的那个人。“怎会,当初我们只是无聊发泄一下,从来没有当真的。宁,你知道我好爱你的。不然我怎么会容许你怀上我的骨肉?何况我们已经定婚了,结婚的日子也不愿了嘛。”磊一边说,一边亲昵的吻着女人的脸颊。
爱,这个从前磊发誓只对我说的字,如今却轻易的对这这样一个女人说出来。难道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骨肉,一个足以彻底把我的所有心理防线击垮的词,是啊,无论他俩怎样的爱我,我始终不能为他们留下下一代。何况,一切就是像磊说的一样,只是一时无聊的泄欲而已。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他们,根本就是在玩一场叫做爱情的游戏。毕竟,身为男人的我有何资格要求他们为我停留呢?
心,在醒觉的瞬间粉碎,化作满天的泪雨洒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身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段家出来的,也不知道最后那四个人还说了些什么。
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雨水,寒风,飞驰而过的车辆,带着奇怪眼神的路人,我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天地间仿佛就剩下我独自一人——没有爱,没有恨。
没有心的人不会痛苦,不会悲伤,我又何苦为了两个不曾爱过自己的人伤心流泪?刺骨的寒风随着冰冷的雨水从衣服的缝隙中直接割裂我的肌肤。
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才一步一跌的走回自己的小公寓。应门的雷恩看到我这副德行,吓得连忙把我推进浴室,细心的为我调好热水。
可是当他准备帮我解开扣子的时候却犹豫了,挣扎了一阵,还是决定放弃。“逸谦,你快洗一下,记住不要泡太久啊。”然后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浴室,顺手关上了门。
雷恩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破碎的心微微泛着暖意。解开衣服的钮扣,脱下已经湿透的衣物,我静静的泡在温热的水中,知道身子由冰冷变得温暖。
穿着宽松的睡袍,一手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我来到了大厅,看到了一脸苦恼的雷恩,他却并没有发觉我的到来。近看他发现他真的好帅,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配上一对充满了诱惑力的眼睛,单论外表他绝对不比段氏兄弟差。回想起以前的岁月,我不禁感慨万分,当初逃离他的身边就是因为受不了他可怕的独占欲,当我当成他私人的物品,自己变得没有一点自由。于是我逃了,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逃离那令人窒息的空气。然而命运却跟我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我爱上了占有欲不属他的段氏兄弟,并最终落得心碎的下场。这样想来,我当初何必逃呢?
“雷恩,可以陪我喝酒吗?”被吓了一跳的雷恩连忙站起身,“可是,你”“一句话,喝不喝?”我已经没有力气纠缠了,只要求一个干脆利落的答案。要是他不答应的话,这个城市多的是借酒浇愁的地方。
“喝。”一如他的爽朗与决断,我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拿出珍藏了很久的美酒,我为雷恩和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来,我先饮为敬。”一仰头,火辣的液体从喉头一直烧到心头。“逸谦,你还是不要喝太多啊。”不理会雷恩的劝阻,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罗嗦,我就是喜欢。”三杯下肚,酒量平平的我已经有点飘飘然,居然在雷恩的面前撒娇的嘟起嘴巴。
烈酒就像白开水般被我一杯接一杯的倒进肚子,那烧灼的感觉暂时淡化那心中刀割般的痛楚。“逸谦,你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一直无言的雷恩再一次出声劝阻,强睁开已经迷离的醉眼,我媚笑着看着雷恩。“嘻嘻,你都没喝,不行,不能浪费,你不喝,我喝。”
说着,拿起放在雷恩面前却一口都没有喝过的酒杯,“不行,你不能再喝了。”一边说,雷恩一边用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偏要。”发起性子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平日的矜持,和雷恩争抢着那杯酒。抢夺间,原本宽松的睡袍前襟被我折腾的大大的敞开,一失手,那琥珀色的液体就泼了我一身。看着酒滴顺着我苍白的胸膛往下滴,我听到雷恩用力吞口水的声音。
谈起头,望着雷恩已经杯欲望染红的双眸,我知道他在极力强忍。可是失去理智的我却还不过后果的诱惑,“雷恩,你想要吗?想要的话,要说出来哦。”一边说,一边把已经没有多少遮蔽功能的前襟再往外拉。耳边传来雷恩吸气的声音,“你想要的话,我可是会给你的哦。”再次对上雷恩的眼睛,里面原来仅剩的理智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欲望。
微微颤抖的唇连通久违了的吻落在我的唇间,我伸手抱住雷恩健硕的身躯,任由他在我脸上,颈上,胸前又吻头舔。
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雷恩,就然我放纵一晚吧。
拥着雷恩的身子,我沉沦在无边的欲望中。
沉沦,就沉沦吧。哪怕下一秒等待我的就是毁灭。
第二十章
我默默坐在床边,木然看着右手手中漆黑冰冷的物体,可以在瞬间置人于死地的物体——一把手枪。我的左手已经鲜血淋漓,手腕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间不断涌出滚烫的血液,一滴一滴的顺着手指滴在床垫上,再被吸收,化作一朵朵鲜红的小花。
既然我所留恋的东西都已不在属于自己,那我还孤单的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原来我只是一个被人玩腻后随手抛弃的玩具,一旦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就不会再有人在乎。
既然如此,我又何苦纠缠,何苦执着?
属于我的世界已经崩塌,原本温馨的梦终究破碎。我,我还有什么?
我有富可敌国的财产,有号令天下的权利,有外人看来“惊艳”的外貌,可是,那又如何呢?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留住。他们不还是毫无留恋的弃我而去,难道就因为我是男的?
我不禁有史以来第一次憎恨自己作为男人的事实。
由始至终,我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的我,是一无所有。
既然一切由我而起,就由我结束吧。
反正,愚笨的我早已分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用完好的右手举起手枪,抵在太阳穴上,只要一扣扳机,我就可以解脱了。可是,到了这一刻我却犹豫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忘掉了,哦,对了。
从抽屉翻出一张白纸,用已经沾满血的左手按住,右手飞快的在纸上写下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十四个字。每写一笔,我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的剜一刀,到了最后,已经分不清识手痛还是心痛了。
是的,如果有来世,但愿我们永不相见。
如果我们不在相遇,我是否就不用再受伤?
把所谓的遗书放在床头,我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逸谦,我煮了”雷恩边说边推开了门,手里还捧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我真是没有用,居然没有记住雷恩就在这房子里。看到我的样子,傻子也知道就要发生什么事。“不,逸谦,你,你别作傻事!”什么也顾不得的雷恩急的把手中的东西往旁边一抛的向我扑来。
“砰——”刺耳的枪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屋外的宿鸟也被惊的飞起。
雷恩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他脚前一厘米处多了一个圆形的弹孔。把瞄准地上的枪口往上移动,一直指到雷恩的胸前。
“站在那里,你如果敢冲过来,我担保下一颗子弹一定会射穿你的心脏。”虽然没有镜子,不过配合一脸由于过度失血而造成的苍白和没有任何感情温度的语气,我想我现在一定像个从地狱来的煞神。“谦”雷恩还要说什么,“闭嘴!”我狂吼“你再说话我马上就开枪。你认识我这么久,我的枪法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是的,身为赤焰首脑的侄子,我从小就摸着枪子长大。我的枪法在赤焰也找不到对手,这一点雷恩是最清楚不过的。
果然,还想说什么的雷恩被我的疾言厉色吓住了,到了嘴边的话也被用力的往肚子吞。心里不禁偷偷吐了下舌头,对不起了雷恩,这辈子我是欠定你了。如果下辈子有缘的话,我想我会偿还的。
“雷恩,我知道我这样做真的很任性。可是,我真的没有选择了,如果要我看着他们搂着别的人幸福的笑,我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但是我又没有能力着什么,毕竟,他们幸福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如果我自己没有办法给予他们幸福,那么就让其他人代替我的位置,为他们创造幸福吧。”
失血带来的阵阵眩晕使我差点连枪都拿不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一定要把该说的话说完。“你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可是我的心早就已经遗失在他们身上,再也回不来了。你对我的好,我只有盼望来生能够补偿。这辈子,我们注定无缘。”
不行了,我的体力已经下降到底线,眼前已经一片模糊,雷恩的身影逐渐变得朦胧。身子的温度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变得冰冷。再拖延下去我一定会晕过去。可是要是我再举枪的话雷恩一定会趁机扑过来的。一咬牙,我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左手从枕头地下抽出另外一支枪。
颤抖的左手连举起来的力气都不多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枪口到达目的地。
向着雷恩凄然一笑,我猛地用最后的力气扣下了扳机。
“砰——”震耳的枪声再次划破宁静的天空,刚刚平静下来的鸟儿再次被吓得到处乱飞。
“不——”空中只剩下雷恩凄厉的哀嚎。
“铃铃”被打搅工作的段磊皱着眉头,今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导致他一整天诸事不顺。没有了罗逸谦的公司仿佛失去了该有的活力与生气。
逸谦你还好吗?
“铃铃”电话铃声不断,真佩服拨打者的耐心。“喂,段氏。”不得已,心烦意乱的段磊只好拿起电话。
“段磊吗?段明在吗?我是雷恩。”奇怪,这个家伙打来干嘛?刚要回答,电话那头又传来雷恩的声音:“如果段明也在的话,我希望你把电话设成免提状态。我有话要说。”
向弟弟招招手,段磊把话机设置成免提状态,“段明,你在吗?”雷恩再次确认。“我在。”本着对方是情敌的第一印象,段明的语气并不太好。
“那好,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如果逸谦拿着枪指着你,威胁如果你动就开枪,而他却拿另一支枪要自杀。你们要怎么办?”
“你说什么?逸谦要自杀?”段明想都没想就吼了出来,“明,冷静。”段磊虽然也是吓了一跳,但是没有证实之前他不想做太坏的打算。“雷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你们的反应,考虑一下我是否该退出了。”雷恩的语气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这样啊,吓我一跳。如果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拼死阻止逸谦的。哪怕他真的开枪。如果我不能救他,那我一定会和他死在一块。”段明说的斩钉截铁,换来了段磊赞赏的眼光。
“那么,段磊,你呢?”“我的答案和明一样。”段磊也没有半点的含糊。
“唉,我输了。”雷恩的语气已经像病危的病人一样有气无力。“从今以后,我退出和你们的竞争。”兄弟俩对望一眼,万岁,逸谦,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那么,你们现在就来xx医院,你们是逸谦唯一的希望了。”什么!晴天霹雳把段磊和段明的好心情炸的粉碎。
一脸疲惫的雷恩从手术室出来,迎面就是段明盛怒的一拳。他被打的整个人向后飞去,然后贴着墙壁慢慢滑落,静静的走廊只剩下雷恩低沉的喘气声。“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明明答应要好好照顾谦的,现在,现在”段明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一拳眼看又要落在雷恩的脸上。
“啪。”没有预期的疼痛,雷恩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段磊接住了段明的拳头,段明则是气喘吁吁,一副要生吞自己的模样。“雷恩,请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段磊极力强忍,但是语气中的火药味并不比段明的少。
“呵呵”雷恩苦笑“为什么,为什么逸谦心里就只有你们。我哪里比不上你们,为什么逸谦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为什么他深爱的你们居然伤他如此深?”“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不是当初你用谦的性命相逼,我们又怎么会抛下病危的逸谦,我们又怎么会用结婚逼谦死心。好,现在你居然怪我们?”段明越说越生气,眼看又要挥拳了。
伸手按住弟弟的肩膀,虽然自己也很想狠狠的教训雷恩一顿,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爱人的安危。“雷恩,谦的情况如何?”一说逸谦,段明马上耐下性子,乖乖的呆在旁边。
“他先割脉,然后举枪自杀。幸亏是用了割伤的左手,那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所以失了准头。这样的伤我还可以应付”不忍心打击段氏兄弟燃起的希望,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他掏出那张染满罗逸谦鲜血的遗书,“可是我能治好他肉体的伤痛,却不能救活一个一心寻死的病人。你们在他心中的位置实在太重了,他宁死也不愿接受你们背叛的事实。所以他选择了玉石俱焚”
接过那张写着“昨日情缘今日断,来生盼莫再识君”的纸条,段磊和段明这才明白,自己对爱人的伤害究竟有多严重。不然,以罗逸谦外柔内刚的性格识绝对不会用死来逃避一切的。可是,事实就在眼前,逸谦就躺在深切治疗室,身上插满了又细又长的管子。旁边一闪一闪的心电监视器上面微弱的跳动是唯一表示爱人仍然存活在世上的证明。苍白的脸色接近透明,仿佛一不留神,人儿就会化作虚无的空气,消失在两人面前。
背后是雷恩无奈而又痛苦的话语,“我一直觉得自己爱逸谦已经到了极至,可是现在看来,我仍旧不及你们。当逸谦举枪威胁我的时候,我居然退缩了。可是你们居然可以为了逸谦不顾自己的生命。这一点,我是远远比不上的。”雷恩的话里满是沮丧与后悔。
“如果可以重来,我想我还是不能阻止逸谦。看来我对他的爱是远远不及你们啊。”
“谦还有机会醒来吗?”段磊转身问道,雷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以逸谦现在的情况看来,三天内如果他还不愿醒来,那么我们就会永远失去他。”“你是说逸谦会”段明艰难的不将那个字说出口,雷恩点点头,“是的,如果他执意要沉睡,那么他的身体一定挺不过三天。所以”吞了一口唾液,雷恩接着说:“我会从此退出,再也不会出现在逸谦的生活。逸谦能不能醒来
,就靠你们俩了。”“那你”“我?我会马上回国,希望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还能见到那个活蹦乱跳的逸谦。”
“一定!”三双曾经是死敌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化解了彼此的仇恨,为了彼此最爱的人,那个带着满心伤口执意要离开的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人儿,那个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人儿。
第二十一章
“谦,对不起”
“谦,不要生气了,好吗?”
“谦,我求求你,醒醒吧!”
“谦,我知道我们这次真的很过分”
“谦,”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