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乱世男妃:穿越 作者:琉璃美人煞
正文 第165节
乱世男妃:穿越 作者:琉璃美人煞
第165节
“陛下,陛下!樱国出事了,出大事了!”贺千丈气不带喘的冲进大门,看着没有江玉树在场,才喝了口水,将情/报呈上。
赵毅风神色难以捉摸的看着情/报。
“陛下,不知为何,公子是北璃皇室的正统太子身份被泄露出去了。连带着第五雄烨当初拟定的诏书还有公子身子一事都传了出去。
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了……都在笑话公子是‘怪物’,骂公子是‘祸国妖星,以色侍人’,还说陛下您‘残暴嗜血,有悖伦常,不堪为王。’原本樱国臣服安分的大臣和门阀士族都联合起来要求陛下还原王室继承人。并以‘光复北璃,扫除暴君’之名起兵谋反,想光复北璃——”
“哼!‘残暴嗜血……有悖伦常……不堪为王……”赵毅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声哼。他这一笑极冷,也极其洒脱淡然。眼眸流转间是山河即可易主的从容不迫。
“笑话!第五雄烨就在朕手里。江玉树也在朕身边,朕是残暴嗜血,有悖伦常,不堪为王。那又待如何?朕不堪为王,但堪为君!成亲仪式照常举行,朕倒要看看,樱国能有何本事在朕面前置喙!”
贺千丈一口茶水噎在喉间,竭力咽了咽才低声说:“那公子那边……”
赵毅风仰望远处的樱红纷乱,淡淡道:“此事先别告诉玉树。”
“臣遵命。”
君臣两人无声一叹,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之举。江玉树手上的势力不容小觑,们都知道了,江玉树还是正经的樱国人,又如何不知?
此举——尽人事,听天命吧。
贺千丈忽然想起一件事:“陛下,您现在将后宫制度废却,那第五惜月该如何?他毕竟是清玉公子的亲妹妹。这陛下与公子成婚,惜月公主身为女子这脸面上也过不去啊。”
赵毅风沉吟了片刻,终是挥了挥手将贺千丈招到案几前,附耳低声说了想法。
“这……”贺千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结结巴巴:“陛下这……能行吗?”
赵毅风颔首:“国师即可着人去办即可。”
“是。”
看着案几上的奏折,他像想到了什么。
“国师,回来——”
“陛下还有何吩咐?”
“传朕口谕,即可起擢升礼部尚书榆木为姜国左丞相,主管文事。着手去办吧。”
贺千丈犹豫:“陛下,这左丞相一职关乎朝堂。陛下……”还请慎重。
想到颁布礼法时榆木毫不犹豫的支持,在毁誉参半,朝堂争的不可开交时榆木第一个站出来抵抗群臣,赵毅风瞬间确定心中想法
榆木这人死板,轴的很,鹤立鸡群的一个人,谁的面子也不给,典型的文人迂腐,把礼法看的比命根子还重。相当于榆木一人代表国风变化。榆木当初同意给自己最有力的支持,挡去那么多争议,给他丞相一职应当。
“国师着人去办吧。他值得重用。”
贺千丈洒脱一笑,想着自己即将和榆木一同辅佐泓玉帝,心底里多少留有好奇,能得泓玉帝重用,定是不同常人。
“臣遵旨。”
赵毅风环看殿内一周,玄衣破世,金碧辉煌的殿中格外夺目。想着那个清俊温和,倔强傲然的人,轻微一笑——我的清玉公子。
“公子,陛下吩咐过小的,您最好不要见他。”
江玉树温和道:“小哥还请行个方便。”
守卫好为难:“要是陛下发现——”
江玉树温和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冷,抬眼看了他一眼。
守卫一时生不出反抗力道。他开锁的手竟有些发抖。
直到江玉树进到密室,守卫大哥才发现身上一片濡湿。
待见到第五雄烨,他正凶狠的瞪着自己,唇上木木的喊着“北璃”,“王权”,“意桐”。
看见他,第五雄烨立马不顾形象的从地上爬起来。
“玉儿你是来带朕走的吧!快些!朕要回北璃皇城,去上佳城,不能让赵毅风收归北璃,颠覆北璃。还有,你娘亲也在皇城……意桐!”
闻言,江玉树秀眉微皱,冷淡疏离:“你癫狂了么?”
咆哮反声:“朕没有癫狂!”
忽然间,两人沉默了。
阴冷腐霉的密室,江玉树的身子宛如一支幽柔樱花枝桠,有点风易摧残的单薄,有些必须迎风而立的无可奈何和坚毅。
就那样在那里独自盛开,有些孤单,似乎等待了千百年,也还将独自盛开千百年。
癫狂过后,第五雄烨的理智渐渐复苏。
江玉树先开口:“江玉树的皇室身份和你的传位诏书,除了你、我、斩离云。还有谁知晓?”
第五雄烨怔怔道:“还有……还有钦天监,当时留了一份备案,一份给了你,还有一份给了钦天监薛之鸿……”
江玉树微叹了一口气,绝望的闭了闭眼,温和的声音中颤抖发出四个字:“第、五、雄、烨!”
“钦天监以天命受之,言太子第五赤眉有违国风,废之。正统太子皇位继承人实则是你。樱国的旧部大臣还有门阀士族都会支持你光复北璃,兴兵攻打。他休想一统两国!”
他紧扣住他单薄的双肩,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揉碎:“只要你杀了他,然后继位,北璃所有的臣民都会信服,到那时整个天下,一半都在你手里,何况是北璃?连姜国都要改朝换代,更姓——第五!玉儿,父皇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他不会提防你……杀了他,杀了他!玉儿。玉儿!”
“朕和赵毅风之间只能活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北璃是朕的江山,朕不能由着外人来统治他,父皇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北璃不该属于赵毅风!”
“玉儿,杀了他!这天下尽在你手!你从前受的苦和痛还有遭的罪将永远不复存在,朕可以退位,安心做个太上皇颐养天年。你知道……没有帝王权势朕活不下去……第五雄烨此生为皇权而生!”
“第五赤玉,杀了他!你从小被父皇抛弃,没有享受丝毫父爱,又孱弱十六年,只要杀了他。光复北璃,父皇一定好好疼宠你,补偿你!父皇在此立誓!——”
若在七年前听到这样的话,江玉树大抵还会相信那个曾经要将他杀死的人是多么疼宠偏爱自己,而不是让自己见证抚国公府的消殆。那时他会觉得就算眼盲不明起码也是一种幸福,因为他有父皇的疼爱。
可现在经历了一系列人事悲欢的江玉树,早已经不敢奢求那些点滴温暖。
唯一值得留恋和守护的就是他,也只有他——赵毅风。
抛弃……
蛊毒……
体征大改……
这皇家——好生污浊!
就连到了今天,他还在用皇家道义来束缚自己,也在利用自己骨子的善良和道德来捆绑自己。
江玉树勾唇一笑——失笑、惨笑、无奈笑、悲戚笑……笑着笑着,只觉的胸口一阵发疼,胸间一阵血气翻腾,一口腥甜直冲喉间。
“第五雄烨,你真的有把我当做的你的孩子吗?”他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浸染了凄凉。“你为什么要是我的生身父亲啊……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是平凡的人……而不是你的孩子……”
说罢,他用力抖开肩头的手,后退两步,疏离陌生。
“我不会杀他。我已经决定好了——嫁给他。”
江玉树没有去看第五雄烨的脸色,只是决绝的转身。
“江玉树不会让自己成为樱国动乱姜国的由头。如果赵毅风因为江玉树而要担负天下骂名,万劫不复。那么江玉树会一直陪着他……一起傲世天下……”
一切就像他当年承诺的:哪怕万劫不复,哪怕千古骂名,哪怕后世口诛笔伐,他也会一直陪着他……
(六)
对于成亲仪式的问题,姜国朝堂争论不休。
大战刚休兵不到一个月,各方面财政开支巨大,两国统治百废待兴,这让赵毅风忙的昏天黑地,没个轻松。
听着朝臣争论,赵毅风懒懒的抬了抬眼,旋即将手里批好的奏折放在一边。
朝堂上一时炸开了锅。并且迅速形成两派。
一派说:刚刚经历大战,开支过大,死伤过重,内忧外患不断,繁文缛节一切应当从简,不应该如此繁复。
一方说:一统两国,声威无两,大庆之余足以彰显国威。新推行的礼法应当早些实践,公然嫁娶,千古一例,实乃国之奇闻。此时应当大庆。
江玉树坚决反对大肆盛宴,理由是:姜国正值大乱不稳边缘,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众大臣对清玉公子忧国忧民,贤德圣明所感动。心里好感瞬间攀升。
“不行!”赵毅风将奏折搁下,眸光灼灼看向下端。“越是国家动乱之际,越是要大兴婚嫁,一是可以一扫征战血腥之气,二是民众都希望自己的君主是个明君,维护统治,稳住世道。
而君王要以最强最霸气的姿态统领众生,保护基业,护全百姓。如此才会让民众更加心服口服,受万民拥戴。所以朕娶清玉公子一事不是平常人家婚丧嫁娶,而是关系整个姜国。
看似平常,但这是在向其他四国,向天下显示朕的姜国是傲世天地的大国,也是收归民心,威慑他国,凝聚国力的大事。怎能草率?”
丞相榆木力挺赵毅风:“陛下所言极是。陛下勤政爱民,不尚奢华。此乃明君典范。也是数万子民之大幸。但皇家婚娶关乎皇室威仪。彰显陛下威严,决不可轻率。臣定会严加看管陛下大婚细节一事。”
新任的礼部尚书熊梓麟朝榆木浅浅一笑,旋即跟着帮腔:“丞相所言甚是。礼部定当着力操持陛下大婚一事。以显国家强盛,陛下威仪。”
江玉树温和一笑,不知该作何劝说。因为自己铺张浪费,这怕是要担骂名。
赵毅风知晓,此事就算有人置喙反对,也终是被压了下来。他赵毅风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爱江玉树,给他正名,让他扬名天下!
越是临近大婚之日,王宫是忙的昏天黑地。皇宫喜气洋洋,生机勃勃。
赵毅风将皇宫重新修缮了一番,把曾经成婚用的‘落云殿’(赵毅风还是皇子时的住处)收拾出来给了江玉树住,也只有那个偏僻清幽的宫苑才能得一份安定。
将手里的信条搁在蜡烛上燃烧成灰,纤细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茶。窗台边耀眼的光线,温和的眸子,袅袅升起的茶水,构成一幅宁静致远的画卷。
一口气叹:八张信条都是关于樱国策反之意……不知樱国还有多少人躲在暗处以‘光复北璃’之名行祸。这才稳定下来的盛世大国,不能在此刻接受战乱。
只要自己嫁给他。身为北璃皇室的他都已经臣服,其他朝臣还能说何话?只要自己嫁给他,从此世上将不会有北璃皇室一说,也不会有第五赤玉一说。
嫁给他吧——江山其实都给你了。
如果这次再离去,这天下估计会血流成河。
江玉树,这世道因你动乱,你、忍、心?
垂目细看茶水,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容颜上投落一片阴影。
“哧~~”烛火一声熄灭声响起。
一道冷风悠悠迭起。
江玉树放下手里的茶水,一口气叹,这人怎么还是阴沉沉的走路自带冷风。
就不能收敛些,都是为帝王的人了,也不怕这般吓着朝臣。
赵毅风一抬眼就看见江玉树正在扶额。
心中了然,柔和了冷硬轮廓,轻柔一笑。“玉树,你我都快成婚了。你这嫁衣怎的还不试?”
江玉树将茶炉里又添了茶叶,淡淡道:“陛下不也没有换上嫁衣吗?”将煮好的茶水递给他。“前朝的事都处理好了?”
“前朝处理的差不多,不过朕也快累疯了。待你我成婚后,你来帮衬朕。”赵毅风伏在案几边揉头,叹气:“今日被礼部追着试嫁衣,又是修改又是缝线的,还要听大小官员说规矩,大婚时的端庄,朕这头疼的紧。堆了一案几的折子,看的眼花。还好回来还能喝到玉树煮的茶水,清心效用甚好。”
江玉树轻轻挑眉:“那折子都批完了吗?嫁衣试穿的如何?”
“折子还有一部分,待明日朕看看。”赵毅风喝了口茶润口:“礼部看朕实在太过疲累,就想着让朕回来。明日将嫁衣送来。”
“你这般疲累,待成婚后我来帮你吧。”江玉树浅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不怕朝臣说你后宫干政?”
“朕无后宫,何来干政一说?”赵毅风剑眉一横。“玉树,你可是朕的妻,而且玉树也该知道朕重订礼法,废后宫制,只纳你一人。这本就是平常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后宫都已经废除,谁敢拿后宫说道?”他看着清俊公子,郑重说:“朕这国就是你的国。这江山是朕给你的聘礼,你掌管自己的聘礼,有何错?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朕都给你送来。”
闻言,江玉树浅浅一笑,挑眉悠悠:“若我说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呢?”
赵毅风沉思一会,伸手揽过他肩,捧着他脸凝定他,温柔道:“若是玉树想要天上的月亮,那朕就给你修个高台拱玉树赏玩。”
“我说笑的呢。”江玉树温柔一笑。
这一笑,风渐乱,樱红坠,痴了人心。
赵毅风痴痴的看着他,捧着他脸的手在他耳边轻擦来回。
四目相对间。
江玉树看到赵毅风嘴角温柔的笑。
这是那个守护了自己七年的人。
从分开到相遇。后来战场上生死相依,在皇家中挣起不破的相同经历。
他一直都在,极尽温柔,这一生在求什么?
也只是他说的承诺,一个家吧……
有他的地方才是归宿。
一声清浅的声音在空中飘忽——
“毅风……”
很轻的两个字,却无比真实。
听话的人猝不及防。
“玉树!”
赵毅风双眼大睁,接着心下大喜,他竟然唤自己名讳了。他唤了自己的名字。多么珍贵的情话。
七年,得他一唤,此生值得。
摩/挲着他脸的手有些迫切,赵毅风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玉树,你可知为了这句话我等了多久?”
江玉树听到他在自己额头上轻声一叹。那话里是欣喜幸福和此生执念守护的圆满。
赵毅风低眼看着肩头的清俊公子,幸福一笑。他长长的睫毛轻动着,像两只轻飞的蝴蝶。让人遐想。
情/欲的温度攀升,赵毅风揽住江玉树的手力度渐渐加深。
赵毅风看着他的眼炙热迫切,带着一丝意乱情迷。
感受到额头气息雄浑,江玉树抬眼,他看到他俊朗的侧脸还有那在常人身上难以见到的温柔,不由的伸手轻触,细细感受。
侧脸忽然而来的寒凉让赵毅风一惊。低眼下看,江玉树清亮的眸子正凝定自己的脸。
低首。
抬眸。
一瞬间,情之所至。
待江玉树反应过来,唇上已经烙满赵毅风的气息。
呆愣一刻,江玉树仰头回应他的热烈。
赵毅风手上使力,将他抱上了床榻。
案上的茶被他脚上力道一带,一声破碎声响起,茶水蜿蜒了一地,像一朵血花。在秋风横扫的室内竟添了一份凄凉。
风入户,吹动纱影帘动,帘幕轻垂的帐纱后方两具肢体缠绕。
长长乌丝铺就,烛火颤颤跳跳,阵阵呢喃,声声喘息。
这个夜,极尽悲凉。
风声渐大,挡不住情/欲炙热。
一番云雨,风霜犹欺凌。
待行至下半夜,一声惊呼惊炸所有梦里人,在寂静的皇宫格外清脆,乌鸦被惊的飞起。发出“嘎”“嘎”的声音。
“玉树……你可还好?”看着身侧痛苦蜷缩的清俊公子,赵毅风急急披了衣衫下榻,点了烛火。
落入视线的是江玉树轻阖眼眸,弯折身子捂着腹部,脸色惨白若纸,水润唇上早已血痕斑斑。
疾步回转走至他身边,递了杯茶水。“玉树先喝口茶暖暖。”
江玉树静声不答,紧紧抱住被子,咬牙忍受身体中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忽然!
赵毅风看到他白色寝衣上溢出的血迹。
“玉树!”赵毅风惊恐的看着江玉树寝衣上沾染的血迹越来越多,似是在消耗他最后的生命力。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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