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快穿]师尊每天都在装器灵 作者:琳先生
正文 第2节
[快穿]师尊每天都在装器灵 作者:琳先生
第2节
云岚才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少年的马屁拍得正好,真真另他心情舒畅,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笑骂:“你倒是会接话,原来子昂竟是在夸你么?”
李昶也没回话,只朝着师尊咧咧嘴,也不怕他生气,他能感觉得到师尊心情好着呢!
众人正言笑晏晏,忽闻花园入口处一阵骚/动,李昶扫了一眼李恒仍空置着的座位,抬头朝骚/动处看去。却见一位侍女匆匆行来,见到云岚便足下一软跪倒在地。
“你是何人,有何要事?”难得的好心情被人打断,云岚敛了笑冷声问道。
“禀世子,奴婢是二小姐院里的二等侍女春华,有要事禀报世子!”自称春华的侍女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竟不知是有何要事。
“说。”云岚的声音更冷了,二小姐就是睿亲王庶出的小姐云含雪,看了看一旁乖乖坐着的李昶,见他只是同众人一样略带疑惑,并无多余的表情,云岚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见那侍女跪在地上竟是犹豫着不说话,微皱了眉道:“你若不想说便退下。”
春华被他语气里的冷意吓得抖得更厉害了,赶紧开口:“方才有一男子闯入内院,惊扰了二小姐,现已被侍卫擒住,经盘问,那人说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受邀来参加宴会,不慎误入内院。”许是害怕的缘故,春华的声音高扬,竟是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哦?”云岚瞄了眼旁边小家伙忽闪忽闪的大眼,朝着一旁的罗义示意:“那便带上来让大家认一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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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7
世子一声令下,罗义便大步往外头去了,走到那侍女旁边时,却被那侍女喊住。那叫春华的侍女似乎仍有些害怕,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世子,见世子没有反对,才小声对着罗义道:“罗侍卫,白夫人着人将那位公子看守住了,还是让奴婢带您去吧。”白夫人是睿亲王的妾室,云含雪的生母。
罗义回头看向主子,得到首肯后才对着春华点头:“你起来,跟我走吧。”
春华忙朝着世子一磕头,起身跟在了罗义的身后。
这一去便去了近两刻钟,众人正等得有些不耐,花园入口处传来一整骚动,没几息,罗义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手上还拎着一个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人。罗义拎着人进了花园,将人交给手下的侍卫,便来到主子身边附耳说了一通。
云岚默默听完,挑了挑眉,摸了摸身边少年发顶,问道:“你可是有一位兄长名李恒?”
李昶自然地在他手掌上蹭了蹭头,点头回道:“是有一位庶兄名李恒,方才在此席就座的。”说着伸手指了指隔壁桌子的空位。
“哦,那么,可有人知道李恒何时离席,又是去了何处?”云岚顺着李昶指出的方向往隔壁桌看去,倒是看到张眼熟的脸,“孙和安,你来说。”
“禀世子,李恒开席不久便借口如厕离席,至今未归。”孙和安的脸已经黑了,方才那侍女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人是在惊扰了云含雪后被抓住的。去他的惊扰!李恒一介文士,会骑马就已经顶了天了,这里可是睿亲王府,怎么可能避得开王府的守卫潜入内院还那么好巧不巧的刚好惊扰到云含雪?难怪他总觉得之前他们这桌奉菜的侍女有些眼熟,现在想想不正是云含雪的贴身侍女香兰么!孙和安觉得自己的头顶已经绿得发亮了,却还要硬着头皮回答世子的问题,不行,他一定要当着世子的面把这件事捅出去,让这桩婚事黄掉,否则过了今天,所有的证据都会被抹除,到时候他可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既然如此,那李昶你就来认一认吧。”云岚示意罗义将人带上来,想想又怕少年害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你只管认便是。”
李昶本也不怕,但师尊这一句安慰还是很受用的,便装作瑟缩的样子,小心翼翼点了点头,那假惺惺的样子看得云岚好气又好笑,轻咳一声,正了正脸色,看向被带上来的人。
罗义让两个侍卫将那人按好,一手扣住他下巴往上抬,一手拨开他脸上的乱发。这脸刚一露出来,李昶还真有些不太敢认,真真是鼻青脸肿涕泪横流。兴许是嫌他吵闹,连嘴里都被塞了一块看不出什么的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呻吟。
“世子,可否取走此人口中的布条?”李昶觉得还是干脆让他自己说吧,他还真的认不出来,王府的侍卫可真够狠的。
“可。”云岚也略微皱眉,王府的侍卫不应如此不知轻重,在还没弄清事情之前就将人打成这样,这人到底是做了什么?
罗义几步上前取掉那人塞口的布条,嘴巴一得了自由那人就冲着李昶大喊:“畅儿!畅儿!快救救大哥!我是你大哥呀!”
“大哥?”李昶似是十分震惊,几步上前将人扶住,仔细辨认,“竟真的是你,你怎会成了这个样子!”话毕却突然转过身,看着云岚满脸气愤:“世子,我大哥虽是庶子,但好歹也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他入了内院惊扰了二小姐固然有错,但我相信其中必有缘由,府中侍卫怎可下如此重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竟有人敢当面质问睿亲王世子,这可是连当今皇上也会让着几分的人物!李公子是真勇士呀!王子昂看得佩服无比,在心里给李昶默默竖了个大拇指顺便点一排蜡。顺便一提,李公子真的只是顺口一说,不是故意提醒大家伙李恒的庶子身份的吧?咳……
“哦?你这是要质问本世子?”云岚冷下脸,小家伙这是要恃宠而骄?还真是欠教训!“既然你要公道,那本世子就还你一个公道!罗义,去把今日跟在二小姐身边的侍女带来!”
“是,世子!”罗义得令,转身大步离开,临走前给李昶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李昶默默移开视线当做没看见。罗义觉得很受伤,他只是想提醒李公子别再惹主子生气而已呀!
“畅儿,畅儿,不要将事情闹大,让世子放了我,我们快些回家吧!”相比李昶的气愤,李恒这个事主倒是想息事宁人。他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真要捅出来,他可就完了。这该死的李畅,平日里呆板木讷,几板子也打不出个屁来,今日怎得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兄弟情深,难道自己平日里真的是误会他了?
“不行,大哥,今日我一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我相信大哥是清白的!”李昶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相信大哥、我一定会站在大哥这边的样子,扶着李恒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虽然事实上李恒被两个侍卫扣着呢,并不需要他用什么力。
李恒还想和李昶说些什么,无奈身体被人扣着,只能努力低头往身边李昶的耳朵边凑,这一幕看得云岚牙疼,狠狠瞪了一眼李恒,冷声道;“李畅,你给我过来!”看着少年听话地朝自己走来,才又对扣着李恒的侍卫道:“把嘴给我堵回去!”
之前虽然闹得凶,但李昶知道师尊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配合着他演戏呢,只是刚刚这一声听来是真的有些恼了。师尊生气了?这可不得了,当下也顾不得演戏了,三两步蹭回了自家师尊身边。
“师……世子,有何吩咐?”小心翼翼挨挨蹭蹭的样子倒是让云岚的气消了下去。
围观众人:李公子,您刚才的气魄呢?
“给我好好在这呆着!”做什么去扶那乱七八糟的家伙,云岚想了想觉得气不过,又补了一句:“等会儿再收拾你!”
李昶正想讨个饶,那边罗义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众人本以为来的会是之前的春华,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个娇俏的女子,与春华完全不同。只有孙和安的眼神沉了沉。
“奴婢香兰,见过世子。”香兰对着世子盈盈拜下,虽不知道罗侍卫将她带到此处是为何,但能见到世子怎么都值得了,万一要是得了世子青眼那她可就飞上枝头了!咦?世子旁边那个不是那天被骗着对小姐表白的李畅么?香兰心里一紧,余光又瞥到一边的李恒,当下身子一抖,吓得低下头去再不敢起来。
“说吧,今天内院是怎么回事?好好说。”
香兰的小心思明眼人都懂,李昶气得扯住师尊的衣角,哼!真是爱招蜂引蝶!以前是,现在还是!云岚皱眉,把藏在桌底下拽自己衣服的手扣住,安抚地拍了拍。
“奴婢……”
“世子,在下见过这名侍女。”香兰还在犹豫,孙和安却已经等不及了。
“这是含雪的贴身侍女,你见过并不出奇。”云岚凉凉反驳,这戏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禀世子,就是因为我见过几次香兰,才觉得奇怪,之前香兰曾给我等奉菜,也就是在她出现后,李恒才离席的。再之后就传出有人误入内院的事情了。”孙和安虽未点名,却是意有所指,李恒听见他的话惊得大喊,却也只是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竟是如此?”云岚作沉思状,又看了看抖得更厉害的香兰,沉声道:“你若不说,便可不必说了。”说着示意罗义将人带下去。
“不不不,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世子饶命!”事已至此,香兰心知就算她不说,小姐的纸也已经包不住火了,还不如说出来在世子面前求求情,给自己一条活路。再接着香兰就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李恒和云含雪早有来往,郎情妾意私定终生,就等着李恒和家里商量后来提亲,却不想孙和安横插一刀。孙和安是家中嫡子,李恒自觉争不过,竟将两人的事瞒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孙和安求亲成功,和云含雪定下了婚约。之后两人若就此断了往来便也无事,可两人竟藕断丝连,在香兰的掩护下暗通款曲,竟使得云含雪有了身孕,如今已是有三月大小了,云含雪得知此事后急于告知李恒,知道今日李恒赴宴,竟等不及让香兰约了人并将其带入内院私会。却不知为何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才有了之后的事情。香兰没说的是白夫人早先已将此事扣下,将李恒藏在了柴房中,想要偷偷送出去,不知怎的这事竟捅到了世子面前,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将白夫人牵扯进来,她已经得罪了小姐,还指望着最后夫人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她求求情!却不知春华早就将白夫人供出来了,她这份心思算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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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8
众人听完香兰的话,面面相觑,不由朝孙和安递去同情的眼神,孙和安看着却十分镇定,只是说出口的话咬牙切齿:“如此真是欺人太甚,还请世子还我一个公道!”
云岚示意他稍安勿躁,让侍卫取下李恒口中的布条,问道:“李恒,事已至此,你可有话要说?”
李恒之前被狠揍了一顿,还没缓过来就被提到了冷面世子跟前,之后事情一件接一件,他早已是惊魂未定神思不属,此时被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慌乱间看见稳稳坐在世子近前的李昶,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畅儿,你快救救大哥,帮大哥向世子求求情呀!畅儿……”毫无辩解之言,却只开口求饶,竟是间接承认了此事,众人一阵哗然,毕竟旁人指正与本人承认不同,这下子那些原还想为李恒求情的人都乖乖闭了嘴,齐齐将目光投向被呼救的少年。
众人原以为李昶会为李恒求情,毕竟先前他表现得如此重视兄弟情义,却不曾想他竟一言不发,只瞪大眼睛看着李恒,半响,才将视线转到了侍女香兰身上:“我不信大哥会做出这种事来,你说云小姐已有三月身孕,是真是假暂且不提,你又凭什么证明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大哥李恒的?”
“李昶!”云岚低喝,李昶这话竟是暗指云含雪放/荡不贞,准备白赖上李恒,此话一出,置亲王府的颜面于何地。这小家伙还真是不怕得罪人!
李昶却不怕他,转过头趁人不注意朝着师尊眨眨眼,手藏在桌底下扯了扯师尊的袖摆,而后起身退开几步跪下,扬声道:“世子,李昶笨嘴拙舌,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世子见谅,但我绝不相信大哥会做出这样私相授受的丑事,更何况是这侍女所说的已有三月之久!”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看李恒,目光坚定带着满满的信任,李恒不由心里一松,又听他道:“若真说有,我大哥也只是秉着君子之礼爱慕云小姐而已,且是近一个多月的事情,这一点在座的许多人都能够证明,毕竟当时事情闹得有些大了。”
听他这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这许多人里都包括了谁,又纷纷开始回想一个月之前发生了什么,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只得又朝着李昶看去,却在看见他被头发遮挡住的额头时恍然大悟,一个月前不就是眼前的这位当众对着云小姐表白,而后被恼羞成怒的孙和安带人敲破了头在家足足修养了一个月才恢复。听他这样说,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李昶见众人一脸的恍然大悟,才继续道:“这事原本我是不会说的,但今日事关重大,还请大哥原谅我不守约定。”回头看了看李恒一脸呆滞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李昶暗笑,面色严肃道:“一个多月前我受大哥所托,代他向云小姐表白,因此得罪了孙公子被打了一顿,此事在座很多人都知晓,孙公子应该还记得吧?”
孙和安刚想回答,后边传来一身怒吼:“李昶!你胡说八道!”却原来是李恒不知为何突然发疯般大喊起来。云岚皱眉往那边看了一眼,侍卫拿着布条给李恒重新堵上。
“孙和安,你说。”云岚冷冷看了一眼孙和安,竟然敢打小家伙。
“回世子,确有此事,只是我当时以为爱慕云小姐的是李畅公子,却不知李公子原来是代兄受过,此事一了,我必登门道歉,还望李公子不要介怀。”孙和安咬牙,原来自己竟是被李恒当枪使了!
“孙公子不必如此,当时云小姐和你已有婚约,此事在下也确实做得不对,当初见兄长每日被相思所苦,一时脑热冲动行/事,还望孙公子不要怪罪才是!”和孙和安互相告罪了一番,李昶才又道,“若真如香兰姑娘所说,他们二人早已情投意合,我大哥又何必做这么一出,闹得人尽皆知呢?”
香兰见李昶这么说完,世子看自己的眼神又冷了冷,生怕世子以为自己在说谎,心里一急,再张口便不管不顾了:“李畅公子有所不知,你兄长并未如你这般看重兄弟之情,奴婢曾亲耳听到李恒公子对二小姐说过,十分嫉恨公子的嫡子身份,一定要想办法坏了公子的名声,如此尚书大人才会更加重视李恒公子,而后来奴婢更是见过他们二人设计让公子您当众出丑的书信。公子若是不信,这些书信奴婢都保存地好好的,拿来给公子过目便也是了!对了,还有李恒公子与二小姐平时往来的书信也是由奴婢保管着,都可拿来证明奴婢的话!”
“罗义,带她去拿。”云岚朝罗义示意,又对着李昶招了招手,“过来坐着,以后不许随便跪,还没到你跪的时候!”
李昶早跪得膝盖疼,听到师尊这话,假装着犹豫了下,被师尊一瞪,就乖乖走回去坐下了。一只温软的大手在桌下轻揉了揉他的膝盖,李昶忍了又忍才把扬起的嘴角压下去,摆出一张心灰意冷的脸来。
罗义带着香兰很快去而复返,将一叠书信递到主子手里,云岚随意翻了翻,又递给李昶:“确实是含雪的笔迹,你也看看,这可是李恒的字?”
李昶拿着信纸看了半天也不做声,众人都觉得他是一时无法接受事实,便有几个李恒的同窗主动请缨,把所有的信都看了一遍,被字里行间的浓情蜜/意酸倒了牙,又相互论证一番,才回道:“禀世子,确为李恒字迹。”
“如此,我会将此事告知父王和李尚书,自有长辈定夺,孙和安,你也回去和孙尚书一一言明,父王定会给你家一个交代。罗义,把李恒公子送回去吧,帮我转告李尚书请他好生看管。”罗义领命,不顾李恒的挣扎,将人带了下去。
“多谢世子。”孙和安心知多说无益,便也稽首退到一边。
云岚起身道:“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宴会就此结束,待事情解决后,本世子再重新宴请,到时候还望大家能够出席!”
众人连声应诺,随着侍女的指引一一离去,途中目不斜视,竟生怕自己走岔了路。
李昶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告退,好赶回家看看热闹,却感到手腕一紧,转头自己师尊那张俊脸正贴在自己身后:“世子?”
云岚挑眉,笑道:“怎么不喊师尊了?”
“!”李昶瞬间僵硬:他明明是在心里喊师尊的好么?师尊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什么时候喊漏嘴了么?这可如何是好!
李昶正纠结着怎么解释这个称呼,云岚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喜欢听少年这样喊自己的,拉上还没回神的李昶,云岚迈步往住处走去:“走,带你去我房里坐坐。”
师尊的房间!听到这个,李昶瞬间把所有事情往脑后一丢,颠颠地跟着走了。
云岚的住处名玄青楼,李昶知道时愣了愣,竟然和龙吟峰的寝殿同名!不由对里面更好奇了。玄青楼里和玄青殿并无一致,不过想来也是,修真界的东西哪里是区区凡间可以仿制的,就算师尊现在贵为亲王世子也无法做到。正这样想着,李昶跟着师尊前后脚踏进了卧房,见到里头的景象却愣在了当场——并没有和玄青殿里师尊的卧房有多相似,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特别订制的宽敞大床,白色的丝绸床褥只在边沿处锈了黑色的纹路,李昶仔细看了看,绣的竟然是自己的本体模样,其它诸如桌椅,茶壶从未见过,却就是莫名给他一股熟悉感,想来或许并不是东西的缘故,而是这里充满了师尊的气息吧!
“你先坐着,我去更衣。”云岚今日穿的是世子常服,总不如便装舒适,再说饮了酒身上总有些酒味,让李昶坐着便绕到屏风后更衣去了。李昶在房里转了一圈,在床头发现一个精致的花盆,里面是空的。师尊以前也总是会在床头摆一个花盆,里面放了息壤,他有时候黏着师尊不肯回房,就会变回本体赖在花盆里,若是恰巧碰上师尊也变回本体,他就会耍赖要师尊舔舔叶子才肯罢休。
“这是做什么用的?”李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拿着花盆转过头,接着就被迷晕了眼。
云岚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因为在房中并没有系上腰封,松松套在身上,黑色的长发取了发簪,披散在身后,这样子竟和他在修真界的打扮像了七八分。嘤嘤嘤,好久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师尊了好么!
云岚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由好笑,伸手碰了碰他的唇,笑道:“没什么用,偶然见到便带了回来,把你的嘴闭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昶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被骗,不由愤愤道:“才没有口水!”见师尊半靠到了床/上,便自然而然地蹭上去,问:“你要拿这个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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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9
说话间有侍女端了脸盆巾帕进来,云岚就着洁面洗手,指了指李昶,侍女便又重新端了一份进来给李昶洗漱,见他洗干净了,云岚抬手挥退侍女,才在少年皱眉看来时回道:“兴许会种吧,如果碰上合适的花草!”
“不许种!”李昶一听他这话就急了,除了他的本体,师尊从来没有种过其它花草!他才不会让师尊看上别的花花草草呢!就算是没开灵智的也不行!
“恩?”这话里的命令感太明显,云岚挑眉,却没有生气,少年这样刁蛮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面上却装出一点愠色来,“你这是在命令我?我若是种了,你待如何?”
这句话的语气并不重,云岚原也就是想逗逗他,谁想,李昶却猛地瘪嘴红了眼眶,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云岚见他这样顿时慌了手脚,也顾不上其它了,赶忙将人揽进怀里,拍着背柔声哄着;“作甚如此一句也说不得,之前在花园里不也不怕我的么,况且我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却见少年也不吭声,把脸往他怀里一埋,肩膀微微抖着,没一会云岚就感到胸前一点湿意,当即再不敢多说,只抱着少年轻声哄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凶你,别哭了啊,乖……”
李昶把脸埋在师尊怀里,他已经不伤心了,却不好意思抬头。他其实也觉得自己为了那么不轻不重的而一句话哭,是反应有些大了,只不过从前师尊从未真正对他冷过脸(真真是二十四孝好师尊!),且又说着想养其它花草这样的话(并没有),莫名其妙在这个虚拟空间的世界中见到师尊,发现师尊完全不记得他,李昶心里一直有着不安,这句话只是导火索罢了,他怕师尊被别人抢了,也怕找到魂力石出去后发现现实中的师尊出了什么事,这样多种情绪挤压下来,眼泪就怎么也停不下来,等哭过一通,冷静下来,才觉出自己真的是反应过度,感觉好羞耻!恨不能变成本体才好,这样师尊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云岚感觉到怀里的人平静了些,连拉带哄地终于把人从自己怀里挖了出来,看着一双狡黠的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恨不得把自己前面那句话嚼吧嚼吧吞进肚里去。犹豫了下,终是低头在微肿的眼皮上落下轻吻,感觉纤长的眼睫微颤着扫过唇边,终是没忍住伸出舌尖舔去了其上的泪珠。
李昶被师尊舔得舒服,恨不得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凑到师尊嘴边去,却被云岚避了开来,他也不在意,顺势把脸埋在师尊肩颈边蹭了蹭。暖暖的鼻息喷在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痒意,云岚转了转头想避开,奈何少年牢牢挂在脖颈上,又不敢将人推开怕又将他惹哭,最后只能就着这样的姿势,想着忍一忍便罢了。
“方才是逗你呢,我不会种任何其他花草,只种我的小草好么?”话一出口,云岚就觉得有些古怪,自己什么时候种过草了?却见少年听了这话高兴地点头,揽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云岚无奈,真真是一言让人喜一言让人脑,罢了,古怪就古怪吧,从今天见到这小家伙开始,他做的事已经够让平时熟悉他的人惊讶的了,管那些作甚,只要怀里的小家伙高兴就好。
“累了么?可要在这睡一会?”少年在亲过他一记后便偎在他怀里不动了,话也不说,似是有些昏昏欲睡,云岚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起来,“好歹将外衣解了,不然等会儿睡醒要着凉。”
“恩!”李昶痛快点头,张开手自然地让师尊给他脱去外衣,有帮师尊把外衣脱掉,揽着师尊的腰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我要在你这用了晚膳再回去。”说完也不管云岚答应与否,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他今天自导自演了一出大剧,刚刚又哭了一顿,真是累惨了好么,好久没抱着师尊睡了呢!睡醒了一定要赖在这里用晚膳,多呆一会是一会,师尊无论是身为世子也好还是将军也好,一堆儿事情等着他呢,再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人,一定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宝贵的时间!于是李昶分分钟决定黏着师尊到最后一刻。
云岚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心里熨帖得很,轻笑着应了,将人往怀里拢了拢,他本没有多少睡意,看少年睡得香甜,又不舍得将人放开,便陪着一起睡了。
李昶这一觉睡得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师尊看着像是早已醒了,正坐在床边看书,问过时辰竟已刚过酉时(17:018:59),再过几刻钟便是宵禁(一更三点宵禁,大概是晚上的八点左右),李昶匆匆起身,套上外衣,连晚膳也顾不上用抬起脚就准备走了,却被师尊拉了住。
云岚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便不出声看着少年忙活,眼见他要出门了才伸手拦了:“你急什么?不是说要在我这里用晚膳么?我可是一直在等你醒。”说着击了下掌,便有侍女在门外应诺,只一会就陆续进来许多人,房间的烛火被挑亮,香气扑鼻的膳食被摆上桌,更有一人端了脸盆巾帕,云岚亲自接过给李昶擦脸擦手,侍女们何曾见过世子如此温和的样子,全都垂首敛目不敢多看多言。
“世子也未用膳么”李昶看着丰盛的膳食流口水,又想起时辰已晚,师尊竟饿着肚子等着自己,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着急:“你该早些叫醒我,哪有饿着肚子瞎等的!而且马上就是宵禁了,我该走了,我可不想被巡夜抓着抽鞭子。”
“坐下来乖乖用膳,等会儿我送你回去。”云岚无奈,扶着他肩膀将人拉至桌边坐好,拿了筷子塞进他手里。
“啊?”李昶眼睛在饭菜上瞅了瞅,抬起头来愣愣看他。
云岚只得在他身边坐下,亲手给他喂了口饭,加重了些音量道:“用膳!”
“哦!”师尊说了亲自送他,李昶便安了心,他早已饿得慌,王府饭菜又特别合他胃口,当下便敞开了肚皮开吃,没多久工夫就两碗米饭下了肚,桌上的菜也被解决得七七八八,李昶接过师尊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舒服得打了个嗝。
“还说要当草让我种呢,你这样哪里像株草,分明是只小猪崽。”云岚伸手摸了摸他吃得溜圆的肚子,取笑道。李昶任他笑,肚子被揉得舒服了便慢慢往师尊身上蹭,到最后大半个身子倚在师尊身上,被揉得舒服了还会哼唧几声,倒真的像极了一只小猪。
罗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惊得赶紧低了头,站在门边禀报:“主子,轿辇已备好。”
云岚手上动作顿了顿,轻拍了拍小猪崽的肚子,道:“走吧,再晚你可就真不用回去了。”
说着将人拉起来往外走去,经过罗义身边的时候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罗义心头一凉,低头默默跟上。他哪里知道进来会是这么幅情景,以往从没出过这种状况好么,以及主子您自己让我去准备的轿辇,还吩咐说尽快的,怎么我尽快了您反而不高兴。不就是想和李公子多相处一会儿么,您有本事瞪我有本事别送人回去呀!从主子的一个眼神里看出这么许多,罗侍卫长的内心也是够丰富的了。
李昶到家的时候暮鼓刚好敲起(一更三点暮鼓敲响后宵禁开始,之后一直到五更都禁止出行),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云岚,却见师尊只朝他摆了摆手便起了轿,没有道别的话,却正和了李昶的心思,他怕自己道别起来没完没了,指不定就拉着师尊不让他回去了。
进了门,府里意料中的灯火通明,没走几步就被守在门口的丫鬟拦住了。
“少爷,老爷让您回来了就去书房。”李昶细看,竟是春蚕,于是边举步往书房走边问道,“何时回来的?”
“禀少爷,申时回来的,刚好赶着时辰进城。”春蚕跟在自家少爷身后回道。
“奶娘身子如何?”春蚕的母亲是李畅的奶娘,在李畅十岁的时候因身体原因归了家,这次春蚕就是借着归家探亲的由头离的府。
“谢少爷关心,娘亲身体无甚大碍,还让奴婢给少爷带回来不少土仪。”
“哦!还是奶娘疼我!明个挑些特别的给厨房送去,让大家都尝尝味道。哦对了,再把我一贯喜欢的挑一些出来,我要送给世子尝尝!”主仆俩的音量并没有刻意压低,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李昶提到师尊虽是真心想着送东西,却也存了狐假虎威的心思。哼!他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哪能让尔等凡人随意欺侮!
春蚕认真应下,眼看着到了书房门前,便自觉停了步子,李昶挥手让她先回听竹苑,自己几步踏上台阶,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李尚书的声音响起,却不同以往带了些急切。
“父亲。”李昶应声推门而入,见屋内只李尚书一人,便自觉返身将门合上,几步走到李尚书近前,小心翼翼道:“父亲,可是知晓了今日之事?”
李尚书心中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让李昶在一边坐下,才开口问道:“今日之事,我略有耳闻,你大哥我也已应世子之命好生看管,畅儿今日亲历,可否给为父细讲一番?”
“是,父亲。今日我同大哥……”正了正脸色,李昶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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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10
李昶哪里会不知道李尚书早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再问他也不过是得知世子似乎是对他青睐有加,想探探世子的口风罢了。心中这样想着,李昶面上却一点不显,细细将今日的事情讲了一遍,到后来讲到李恒设计陷害他的时候竟慢慢红了眼眶直至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李尚书早已打听过今日之事,知道他十分重视兄弟之情,见他如此失态也不苛责,反是安慰了几句。等李昶慢慢平静下来,李尚书沉吟一番道:“你大哥行/事我已知晓,必会好好惩戒与他,但你也不可因此断了这兄弟之情。”李尚书顿了顿,见李昶点头,面上亦并无愤恨之色,心中对这嫡子的品性又是满意几分,才又试探着问道:“据闻之后世子又留了你一人畅谈?”
“是的,”李昶深吸口气,压下眼中的灼热,缓了缓脸色回道,“世子博闻强识,与世子畅谈令儿子受益匪浅,不知觉就过了时辰,世子担心我碰上宵禁,便亲自将我送了回来。”
“竟是世子亲自送你回来的?”见李昶确定点头,李尚书震惊,何曾见过世子如此看重一人,看来有小儿子在,今日之事当能妥善解决,“关于你大哥之事,世子可有再和你说些什么?”
李昶摇头:“父亲,大哥如此对我应是一时想岔了,过后想通就好,我绝不会不顾亲情。世子为人十分温和,儿子去求求情,兴许有用?”
李尚书本想答应,转念一想李恒经此一事名声已毁,可他毕竟只是个庶子,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十分大,而李畅是嫡子,因今日的表现在各家子弟面前留了极好的印象,又突然得了世子青眼,但两人毕竟交情尚浅,李畅素来又不善言辞,一个没说好惹了世子不快便得不偿失了,何必冒着被世子厌烦的风险为李恒求情呢?只要李畅和世子打好关系,他日王爷处置此事,世子定会为李恒说上几句,毕竟若此事真牵扯大了,整个尚书府都会受影响,而李畅身为嫡子,亦会受到牵连。
如此一想李尚书便阻了李昶想要求情的心思:“你不必求情,你大哥是咎由自取,且世子说了此事将由王爷处置,你求情也没用,你且好生和世子处好关系便是!”
李昶乖乖应是,再闲聊了几句,李尚书便让他回房好生休息。
李昶回了听竹苑,春蚕已经在等着了,他接过春蚕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了那么久的话还真是渴死了:“你清场了?”
“恩,知道少爷有话问,奴婢一回来就让大家早些休息去了。”春蚕点头,走到门边将门关上才又走回李昶面前站定。
“恩,其实我也没什么好问的,这次你做的很好,可有好好善后?”
在养伤的那一个月间李昶每天闲着没事放着神识到处晃,早就发现了李恒和云含雪之间的事,也查出来当初就是他们二人使计谋害了李畅,或许他们本意并没想害死他,但这不是李昶放过他们的理由,一报还一报,还没呢,现如今的情况只是开胃小菜罢了。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李昶就想着如何把这一报还回去,之后他又得知春蚕竟然会易容术,便让春蚕借口回家探母离了李府,之后便伪造了一个身份,让春蚕化名春华送到了云含雪身边,不必取得云含雪多少的信任,只需在干柴上加一把小火也就够了,将云含雪得知自己怀/孕后传递给李恒的书信扣留、篡改,又在她得不到回复时假装不经意告知世子举办宴会的时间,以及在李恒被偷偷送出去之前将事情捅到世子面前……细节决定命运,一点点小小的变化会带来出乎意料的结果,春蚕做得很好,其实李昶一直有用神识观察春蚕,她确实做得不错,他对她的能力挺信任。今天和师尊在一起时怕被师尊发现所以没用神识,也就不知道后续的发展,正好这会儿问问。
“奴婢带着罗侍卫找到李恒后便乘机离开了王府,当时府中正乱着,也没什么人注意奴婢,之后奴婢便照着少爷说的,变了数次装扮才回到家,而后做回平日打扮返回府中,等到云小姐反应过来时,春华侍女早已消失在此世了。”
“很好,如今你回来了,我也能更放心些,早些回去休息吧,之后还有更多好戏看呢。”二更的更鼓已经敲过有一阵子了,春蚕忙了一天肯定累了,李昶便挥手让她退下。
“少爷可要沐浴更衣?”
“你去休息,让夏蝉来,在家玩了一天,她这会儿肯定还未睡。”春蚕应诺退下,没一会儿夏蝉便风风火火来了,伺候李昶沐浴更衣,等一切收拾完在床/上躺好时外头刚好敲了三更(23:0001:00)。
许是下午睡得多了,李昶盯着床顶看了半天仍是毫无睡意,想了想,放出神识小心翼翼地往王府探去。平日里他都是将神识一放,往整座王城一罩,待发现有意思的地方时再将神识归拢一处,自从第一次被师尊发现后,他又试了几次,发现师尊受凡体所限,只要神识不是直视,或者隔开一定距离师尊都不会发现。李昶将神识拧成一小束,慢慢地沿着王府的墙脚前行,行至师尊屋前时停下,将神识小心附在门板上往屋内看去。
云岚已经入睡,屋内一片漆黑,黑暗对神识并无影响,透过黑暗,透过床幔,李昶顺利看到了沉睡中的师尊,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尊人形时的睡颜了,修真之人甚少真正入睡,大多数时候都是打坐修炼,而相较于人形,师尊更喜欢用本体沉睡,李昶每次都看得流口水,觉得师尊的本体真是各种美好么!这样想着李昶心里一松,神识便拢进了屋内,床/上的男人眉头微拧,唤了一句:“小草。”
李昶当即吓得神识一收,顾不得看师尊的反应便退了回去,抬手轻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李昶觉得自己还是洗洗睡吧,没事别瞎晃悠了。
而另一边的云岚呢?宽敞的大床/上,男人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方才,只不过是梦呓罢了。
李昶躺在床/上犯懒,外头正烈日当空,天气已经从晚春的微凉转换至初夏的闷热,修真者不谓寒暑,他又失去了化形前的记忆,因此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气候的变化,他觉得有些新奇,而后便蹲在房里再不想出门了。李昶觉得自己肯定是一棵不在夏季生长的草,太热了好么!
春蚕进来换了屋内的冰盆,见少爷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一脸的了无生趣,不禁轻笑出声:“少爷往年便怕热,今次似乎更厉害了些,左右也无事,要不少爷去和老爷说说,今年就早些去山上的温泉庄子里住几天?”
李昶听到温泉便来了精神,这样的天气泡泡温泉吃吃西瓜正好,当下就有些意动,转念一想又瘫了回去,自语般喃道:“我若是去了山上,师,咳,世子若是来寻我可怎么办?”
他说的轻,春蚕却刚好在床边整理,将这话听了个全,便道:“少爷倒是对世子上了心,整日念着,世子刚回京,事务繁忙,没个一两月可消停不了。”这世子要是个郡主她都要确信自家少爷是动了春/心了,从那日见过世子后便一直惦念着,还真像是犯了相思。
“你懂什么!”李昶撇嘴,他就是想呀!无时无刻地想!自那日后已经过去半月,师尊也没来找他,李昶也去过几次王府,赶巧了竟都没遇见,怕门房忽悠他还特地用神识找了,师尊近来确实不在府里,应该说他不在王都,似是皇上派了什么差事出城去了。
“哎,算了,也不知他何时回来,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待我问过父亲后咱们就出发。”李昶起身整了整衣裳,又道:“让冬日留下,世子若是来了消息,便告知对方我的去向,顺便也给我传个信。”
“是,少爷。”春蚕福了福身子,便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李昶去找了李尚书,往年李畅夏季都会往山上去避暑,今年也就提前了几天,李尚书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叮嘱了几句便放他去了。匆匆用过午膳,李昶便出发了,秋日伤刚好,李昶想着带他上山顺道修养一阵,是故留下了冬日,冬日倒是想跟去,想到秋日的身体便也没有多说。
“等到了庄上,少爷请你喝酒,以报秋日/你的救命之恩!”李昶让春蚕夏蝉在车里坐着,自个儿坐在外头和驾车的秋日聊天。
“保护少爷是奴才该做的,奴才定会学好武艺!”秋日性格认真木讷,对于李昶受伤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近些日子竟跑去武馆学武去了。
“那你可得好好学,少爷我手无缚鸡之力,就等着你保护呢!”李昶笑道。
“对的对的,我们都指望着秋日保护呢!”夏蝉在里头听见,也忍不住凑了几句。
几人聊着聊着马车已经进了山,山路马车是进不去的,好在这山也不高,这山中多温泉庄子,有私人的,也有待客的,来往的人挺多,是故山脚下有专门寄存车马的站子,让秋日去寄存了马车,李昶便带人随着人流往山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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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11
李昶去的是自家的庄子,在半山腰上,走上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山风习习,走了这么一会儿他竟也没出多少汗,当下便觉得来对了。
一行人进了庄子,便有仆人上来帮着一起打点,因着他们没有提前知会,房间还未准备,虽平时皆有打扫,但床铺被褥都是空的。
“少爷,这还有一会儿要收拾,不如您先去汤池里泡泡?”春蚕看了看正四处晃悠的李昶,提议道。
“好!”李昶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于是欣然接受。
见他答应,夏蝉便拿了一应用物引着李昶去平日里惯用的小汤池,这个小汤池是露天的,虽不大,池水却是最好的,温度适宜,四周围了山石与外界隔开,是平日里李畅最中意的。李昶接了夏蝉手上的东西,便挥手让她去忙了。
左右无人,李昶便将自己脱了个干净,脚刚跨进池子就被烫得缩了缩,无奈只能坐在池边撩了汤水往身上泼,待觉得适应了才入了池子。一入池子李昶便长长叹了口气,全身毛孔尽皆打开,真真是舒服。伸手伸脚在里面扑腾了个来回,这才往池子边一靠闭上了眼睛,李昶知道在温泉里不能睡着,因此只是闭目假寐,他早上因着太热醒得早,中午又未曾休息便出门赶路,身子早就乏了,这会儿一闭上眼睛意识就模糊起来,心里记着自个儿在汤池里泡着便又提着一份清醒,就这样半睡半醒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左手上一热,他慢了半拍才想起来看看,左手抬出/水面,手腕上的魂力印正发着微微的红光。
难道是魂力石?能让魂力印有反应的除了魂力石不作他想,李昶猛地一个起身,却脚下一滑哗啦啦滑到了迟底狠狠灌了几口带着硫磺味的池水,他扑腾着手脚想要起来却奈何泡了太久手软脚软。正想着自己总不至于溺毙在温泉里,恍惚间手上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下意识用力抓/住,紧接着腰被人托住,一下便出了水,跌进干燥熟悉的怀抱。
“师尊……”李昶下意识喊,眼睛还蒙着水看不真切,神识却早已认出了来人。刚想抱着师尊撒娇,却在下一瞬愣住——宽大的手掌拍在充满弹/性的臀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你是找死么?”云岚狠狠地将少年按进怀里,感受着少年皮肤散发的热度,慢慢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他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好么!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想想气不过,又在少年臀上拍了一掌,心神安定了,便注意到了些其他,手下的触感光滑饱满,竟似将他的手黏住,如何都不想移开了。
李昶却不管这些,满心满眼都是见到师尊的欢喜,愣了愣便快速反应过来伸手圈住师尊的腰,埋进他怀里乱蹭:“师尊师尊,小草好想你!”
云岚满腔的怒意恍如被清风吹过,瞬间烟消云散,只能无奈地揽着少年到一旁,给他披上外衣,放软了声音轻斥:“你竟不知不可在汤池中入睡么?今日我若不是凑巧经过,明日是不是就要听到你的丧报?”
“我没睡着,真的!刚刚是意外!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李昶心中暗喜,要不是自己溺水,指不定还见不到师尊呢!况且他只是一时脚软,哪能真就那样溺了?
“你还想有下次!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不许你下水!”少年泡过温泉的皮肤透着诱人的红/润,云岚强迫自己将视线放到少年脸上,伸手将他散开的衣襟拢好。
“不能下水?世子,天气炎热,我是特地来这里消暑的,你不让我下水我呆在这干嘛?”
“我没不让你下水,但必须由我在场才行!还有,怎么不喊师尊了?”云岚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看着李昶因自己的话变了脸色,觉得甚是有趣,却也不想他为此苦恼,便又安抚道:“我并不在意你称呼我什么,为何称我为“师尊”,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会问,你不必紧张,私下里随你喊什么皆可。”
李昶不想欺骗师尊,这些事却又不知道如何去说,本都有些焉了,见他如此说才放了心,抱着师尊脖颈将自己整个贴在他怀里,又将话题转了回去:“半月都不见你一面,要等你在场还不是和不让泡一个道理。除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李昶眼睛一亮,把泡过温泉红扑扑的脸凑到师尊面前,坏笑道:“除非你好好亲/亲我,再像上次那样舔舔/我,我就答应!”嘤嘤嘤,好想师尊舔舔呀!
“哦?”云岚挑眉,笑容戏谑,“我照做你便再不下水了?”
“才不是!是你不在的时候不下水!”李昶气急,咬咬牙扯回差点被师尊的笑容迷晕的思绪,觉得师尊真是太阴险,竟然想用美人计迷惑他的心智。
云岚不置可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今日事毕,接下来我便无事了,你若想,我自可陪你在此处住上一阵,你随时可以来泡水,我一定奉陪到底。”云岚放软了语气,将少年贴在颊边的发撩/开,拇指在红/润的肌肤上轻抚。
听了这话,李昶刚想高兴,想说要让师尊陪自己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转念一想,师尊这意思是不给亲了?当即又垮下了脸,难道他要像上次那样再哭一遍?
云岚看着小家伙变化多端的脸,不由好笑,指尖轻挑起少年下颌,特意放低的嗓音充满蛊惑:“不过,你若坚决不答应,我便应了你的要求也无妨。”
话毕,云岚低头,轻覆上一直诱/惑着自己的软唇……
送上门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何况他早已经饿得慌。
李昶整个人攀附在云岚身上,在他的攻势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直到云岚放开他的唇,按照他的要求在他双眼上落下轻吻,并用舌尖轻/舔过眼睫,而后结束了这一次的亲密。李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脑子里乱成一团,师尊竟然亲他的嘴!亲嘴呀!是亲嘴呀!师尊从未曾亲过他的嘴呀!这是不是说明师尊是喜欢他的?不是师徒之间的喜欢,而是——
李昶正胡思乱想,左手腕上又是一热,他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抬起手腕看了看,清楚地看到魂力印发着红光。
魂力印一有异动师尊就出现了,现在也是师尊在场的情况下出现反应,难道魂力石在师尊身上?但是上一次见到师尊的时候魂力印并没有反应,看来是近几日发生了些什么。
“怎么了?”云岚见少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愣愣地抬头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心,别是被亲傻了吧?
李昶想了想将手伸到师尊面前,问道:“师尊看我手腕上可有印记?”
云岚看了看,细瘦的手腕上皮肤白/皙而完整,没有一点多余的印记,遂轻摇了摇头。
见云岚摇头,李昶抿唇沉思,半响又问:“师尊这半月来可得了什么新的物件?如珠子、石头之类的。”
云岚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石递到李昶手中:“你可知我这半月做了何事?”
“我只知似乎是皇上的指示?”李昶摇头,接过玉石时手腕一热,初次之外并无其他,魂力印并未曾吸取魂力。他不由将之拿在手里仔细看过:这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玉石,呈现很奇特的形状,像是缺少了某一部分,不对,应该说它是某一件东西的其中一个部件。
李昶看了看云岚,问道:“应该有数个同此物相似的部件,它们可以拼凑成一件什么东西?”
云岚没有回答,只示意他自己看。
李昶只能再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玉石,发现其中的一个侧面上有刻痕,类似于印章上的字体,因为只有一部分,所以看不出是什么字,玉石的一端却刻着一段龙身,虽然没有头尾,但片片龙鳞雕得精致非常,且还雕了一双龙爪。联想到师尊的身份以及最近在做的事情,李昶看着手中的东西表情莫名,半响才试探着问:“这个,咳,该不会是玉玺吧……”
云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充满了迷之欣慰:“答对了!小草真聪明!”
李昶无语,胡乱瞎猜着:“皇上让你做的事竟是与玉玺有关?皇上是把玉玺摔碎了?丢了?还是摔碎以后又丢了一部分?”
“没碎,这玉玺本身就是由三块不同形状的玉石相嵌而成的,皇上只不过是把其中的两块丢了而已。”
“所以,你这半个月就在找玉玺?找到了么?”李昶觉得魂力石应该和玉玺有关,只不过大概需要完整的玉玺。
“唔,本来是已经到手了,”云岚看了看少年,唇边的笑充满戏谑,“只不过为了救某个差点在温泉里把自己淹死的小笨草,让那贼跑了。”
“哼!你倒是不着急!”李昶才不信师尊真的让人跑了,就算他自己不亲自动手,也有的是办法抓到人,想了想,他又正了正脸色,“师尊,我想看看完整的玉玺。”李昶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认真算起来的话他们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而玉玺可不是普通的物件,也不知道师尊能不能答应让他看,若不行,他便找机会自个儿去皇帝那瞅瞅。
“恩,等明日吧,我让罗义带人去追了,明日应该能拿回来。”云岚抱着少年起身往外走去,“你的房间在何处,先去换个衣服。”
“师尊,你都不问我原因?”李昶伸手指了房间方向,嘴上虽这样问着,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你都喊我师尊了,小徒弟的要求师尊总要满足的,只不过是个物件,我为何不给你看?”云岚说着话脚下却没停,没几步就已经见到了来去忙碌的仆役,他收了笑,顺着李昶的指点一个闪身就略过了一众目瞪口呆的下人,将人抱进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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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12
“春蚕,拿些换洗衣物来。”
春蚕正在干活,听到少爷的声音抬起头来,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待再看,面前已经只剩下了紧闭的房门。没看错的话,刚才,少爷是被人抱进去的?春蚕有些不确定,回头见到众人的反应后确定了,无论少爷是怎么进去的,反正肯定不是自己走进去的。
云岚将人轻放在床/上,揉了揉少年柔顺的发顶,柔声问道:“时辰还早,你可要睡一会儿,待晚膳时我喊你起来?”
“恩,”李昶点头,三两下将身上的外袍褪去,又眼巴巴看着师尊道,“你陪我么?”
云岚用力捏了捏有些发/痒的手,强迫自己将视线定在少年脸上,这人明明聪明狡诈得很,也不是不通人情,面对自己时却总是如此毫不设防,坦荡得犹如稚儿,云岚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也经历过花样百出的诱/惑,却对少年这种天真的引诱毫无招架之力,几乎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立时将人给办了。不过才第二次见面,也不知这人对自己的信任依赖从何而来?不过也别说他,他自己不也是自然而然便将人纳入领地,在少年身上贴上自己的标记,一切做得仿若天经地义。
身后传来一阵规律的叩门声,云岚将床幔放下遮住少年赤/裸的身子,才扬声道:“进来。”
春蚕听着这声音不是自家少爷的,进门时匆匆一瞥,却看到睿王世子站在床前,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分毫,恭恭敬敬行了礼,循着世子的指示将衣物放置在床头矮几上,想了想还是问道:“世子,我家少爷可是身体不适,可需要奴婢为少爷更衣?”这世子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和自家少爷之间发生了何事,少爷怎得被人抱着进屋,这会儿还把床幔遮得严实,可不是受伤了才好呀?
李昶听春蚕如此问,便知她是担心自己出了什么事,无奈自己光着身子,只能将头钻出床幔,对着春蚕笑道:“无需担心,我无事,只要有世子在,你们都无需为我担心。”说着说着又无端透出些炫耀的神态来。
云岚倒是多看了春蚕一眼,问道:“这就是春华?”
李昶挑眉,朝他看去:“你看出来了?”果然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师尊,他这点小手段在师尊面前还真是不够看。
“恩,不必担心,我也只刚刚方认出来,”又转而对春蚕道,“除我之外应是没人能认出你来,你不错,不过往后记得不可让你们少爷独自一人下水了。”
春蚕刚想应了,便被自己少爷打断。
“都说了这次是意外了!而且我也并未睡着!”李昶微红了脸,真是的,差点在汤池里溺死,很丢人好么!“再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以后你不在我不会下水的!”
“如此甚好。”云岚微笑,倒没想到小家伙会如此守信用。
“师……世子,你的衣裳也湿/了,脱了让春蚕拿下去烘干吧。”李昶转移话题。
云岚见逗得够了,便也顺着他转移了话题,依他之言将外袍脱下交于春蚕后,便让她退下了。
“将衣服穿上吧。”云岚拿起衣服走至床前,却见少年毫无羞涩地将床幔掀开,大方的朝他张开双臂,不禁取笑道:“刚你还知道要遮挡呢,如今在我面前你倒是坦荡?”
李昶心道,自己全身上下从本体到人形师尊哪个地方没见过,几乎快比他自己都要清楚了好么!面上却不说话只是笑,任师尊给自己套上亵/衣。
云岚帮少年穿衣,指尖总不可避免触到少年滑腻的皮肤,偏少年还一副全然信任的神态,无奈只能在心里默念心法口诀以转移注意力。
李昶却不管他心里如何想,一穿好衣服就伸手勾住师尊的脖颈扯着人倒进床榻,毫无被人压在身下的危机感,反而睁着有些困倦的大眼要求道:“师尊,你亲/亲我。”
云岚一个不注意就被少年拉到了床/上,接着便听到这么一句请求,不禁一愣,下意识就想撑起身体,却无奈脖子被环住,只得保持着与少年鼻息相融的距离,又默念了一遍口诀压下心底被撩得越窜越高的欲念,低头在少年李昶唇上轻碰了碰,轻声调笑道:“真是爱撒娇的小东西!好了,让我起来。”
李昶不依不饶的环着师尊颈项不放,这样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与他所想可相距甚远,不甘地咬了咬唇,心里却突然难过起来。果然,无论师尊是否有记忆,对他从来都只有师徒之情,自己都这样脱/光了又故意引诱,都把人拐到床/上来了,师尊还是无动于衷!这样想着李昶就红了眼眶,倒是把云岚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低头亲了亲少年发红的眼眶,云岚无奈,到底是怎么养的竟这般爱撒娇,明明听说小家伙幼年丧母,一直很独立,平日里见他处事也是条理分明无畏无惧,怎得一到了自己面前就是这么一副爱撒娇又粘人的样子。而事实上,这样子的少年却让他更加喜欢得紧,这种仿佛被对方放在世界中心的满足感,每次感受到都令他浑身舒畅。
“你——”李昶想问他为什么不要他?问他为什么不爱他?问他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摆在什么位置?他想问的太多太多,几乎想将这一百年间的求而不得完完全全摆到师尊面前,以求得一个清楚明白!但是转念,他便又泄/了气,问了又如何,难道师尊给了一个他不期待的答案自己便能放下么?放下对师尊的感情将他让给别人?才不!即使是死也不!更何况,面前的师尊什么都不记得,他们才第二次见面,这人已经宠他至此,他又有什么好伤感的?无非就是因着师尊的亲近生了贪念,变得不满足罢了。
李昶心中千回百转,却在见到师尊一脸的担忧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脑子里只剩了一件事——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就够了!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就够了,无论以什么身份,无论被如何对待!
轻叹了一口气,李昶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师尊颈边,闷闷开口道:“没什么,我累了,你陪我睡。”
云岚也不再多问,翻身让少年趴在自己胸前,拉过被子便抱着人睡了。
来日方长不是么?入睡前,是谁的脑海中划过这么一句话……
罗义第二日一大早便到了李府的温泉庄子,带来了自家主子的用物,以及两块形状奇特的玉石。
“人呢?”云岚问得漫不经心,接过玉石,连同自己手上的那块一起递到了李昶手里。
“人已擒获,按照主子的吩咐送去了。”
“很好,”云岚点头,又对罗义摆手道,“你下去布置一下,我会在这住上一阵。”
“是。”罗义应声退下。
李昶拿着玉玺翻来覆去地看:“这就是玉玺?要怎么拼?”在接过玉石的时候他就感到手上的魂力印一热,但并无其他多余的反应,遂低头将手上的三块玉石摆/弄一番,竟三两下就给拼了出来。
云岚见了没有多说,只赞许般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却在下一瞬见少年手中的玉玺发出一阵红光转瞬没入少年的左手腕间,接着左手腕上红光一闪,待再看时,一切都已恢复了平静,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怎么回事?”云岚紧张地拉着李昶的手腕仔细翻看,确定没有见到任何伤痕,才稍稍放下一点心来,进而去看少年的脸色。
李昶看着手腕上终于被填满一半的魂力印高兴非常,一直没有消息的魂力石竟就这样被自己找着了。想想这魂力石竟然是一国玉玺,若是没有师尊的关系,自己要找到并接触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若非师尊就是为了帮他得到魂力石所以才随他一起进入虚幻空间的?嘤嘤嘤,更爱师尊了怎么办?这样好的师尊,他怎么可能不占为己有,绝对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虚幻空间!
云岚见李昶发着呆不说话,但是满脸红光的样子明显十分高兴,便彻底放了心,想着他似乎还要坐上一会,便放开少年的手,准备去找罗义交代一下之后的事项。刚起身就觉得手上一紧被人拉住了,回头对上一张大大的笑脸,之后的事便像是被特意放慢了般。
云岚看着少年将手上的玉玺往旁边一扔,脚下一瞪扑进自己怀里,脖颈被楼主,再然后耳边一暖,一句话就毫无预警地窜进了耳中——
“师尊,小草最爱你了!”这真是世间最美妙的情话!
云岚感到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灼得他恨不得将少年塞进胸口,和自己的心融在一起。必须得做点什么!他这样想着便也这般做了。他一手扣住少年的腰身,一手扶住后脑将人狠狠地压在柔软的被褥上,然后狠狠地却又柔情似水地覆住那双甜腻的唇!
当双/唇相接触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双双沉溺进欲望的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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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肉…请至微博打卡上车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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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无耻地拉灯了……
李小草每天都想着好想被师尊吃掉吃掉吃掉!
于是他终于被吃掉了!
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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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13
凌/乱的床铺上,清秀的少年沉睡着,他似是做了一个好梦,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又接着,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适,唇边的笑褪去,眉间微微/隆/起……
李昶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上干爽整洁,显然已经被清洗过,且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如果不是某个部位那不可忽略的不适感以及泛酸的腰背,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黄粱美梦。
他伸手揉了揉略微浮肿的眼睛,想起被欺负得狠时自己哭着求饶的样子,脸黑了黑。晃晃头,他抬手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衣袖滑落,看着自己的手臂,李昶觉得自己发现了另一项不是做梦的证据。果然凡人的躯体就是容易留下痕迹,他对着布满青紫的双臂撇嘴,不经意间回想起之前的画面,又不争气地红了脸,他几乎不敢去看身上的痕迹,太羞耻了好么!师尊可是连他的大/腿/根都没有放过!嘤嘤嘤,原来师尊在床/上是如此孟浪的么?
云岚一进门就感觉到被自己折腾了一天的人已经醒了,他将手上的粥碗放下,来到床边掀开床幔,本以为会收获一只害羞的小家伙,却意料外地被扑了个满怀,伸手将人抱抱好,云岚低头在略红肿的唇上亲了亲:“醒了?”
李昶点头,再抬头是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想说什么?”云岚挑眉,抱着人靠坐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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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