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火影鸣卡]金银定则 作者:凭栏梦梵
正文 第11节
[火影鸣卡]金银定则 作者:凭栏梦梵
第11节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她！”自来也越想越有那个可能，终于坐不住了，转身就走。
鸣人一愣，连忙追上去：“喂好色仙人，你先教我第二阶段再说！喂！”
【虽然本意是让你抓紧点时间没错，但是学习忍术也很重要啊喂！】此时此刻，鸣人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憋屈。
自来也一顿，头也不回的扔给鸣人一个橡皮球：“这个给你！第一阶段是让你体会什么叫‘旋转’，第二阶段就是‘威力’！想办法弄破这个像皮球吧，我先走一步了小鬼！”
鸣人接住球，无语的望着自来也风风火火的背影。
“算了，本来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摇了摇头，鸣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球上，目光闪过沉思，“威力？威力……”
与此同时，火之国有名的文化古都，短册街上——
“久违了……大蛇丸。”淡金发头发，身材曼妙的二十岁左右的成熟女人，对站在不远处，白色头发的青年陪同下的大蛇丸说道。她的眼底，谨慎的光一闪而过。
大蛇丸的脸色苍白中透着青紫，双臂微微颤抖着。他勉强的笑着说道：“你让我好找啊，纲手！”
“你找我干什么？不会是想叙叙旧吧。”纲手半开玩笑地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我就直说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纲手。”大蛇丸阴沉的再次发话，双臂仍在不住颤抖，看得出来，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纲手审视的把大蛇丸打量一番，【心律不齐……依面色看在发烧，而且一身疲惫，至于那双剧痛的手……倒像是中了某种特殊的咒印术。】
这样想着，纲手扬声道：“你的手……应该不是寻常的外伤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大蛇丸阴冷一笑：“也没什么……不过是在，杀第三代火影时受了点伤。”
他故意——亦或是本来就是这样——说的很轻松，就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淡的语气，不出意料的看到纲手和她身后的黑发女子剧变的神色。
“嘻嘻……不要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我，反正那个老不死的也没死成。”大蛇丸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憎恨，但却很快被他掩饰好：“凡是有形的东西终会凋零，人也不例外。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大蛇丸说着，看着纲手愈加阴沉的脸色，反而扯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毕竟你最爱的两个人，都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随着他这句话的说出，纲手和静音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盛怒看着他，而他却偏偏火上浇油的说着：“他们死的还真是悲惨啊……”
话音未落，静音猛地上前，右手宽大的袖子下藏着的机关发动，五枚浸毒的千本向大蛇丸和兜射来。兜一个箭步挡在大蛇丸面前，拦下了毒针。
“静音，不要冲动。”纲手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突然用轻松的语调说：“大蛇丸，你一点都没变，我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她说着，右手突然大力的向身后一锤，厚实的墙壁龟裂开来，“不然我非……杀了你不可！”最后一句，杀气毕露。在她的身后，几米长的墙壁悉数倒塌。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药师兜脸上带着冷汗，开口打破僵局：“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希望您能医好大蛇丸大人的手……我们不会让您白医的……做个交易如何？”
纲手丝毫不为所动：“我数五个数，立刻给我消失。五……”
“四……”
“别激动，在我看来，我们给出的条件相当优厚……”
“三……”
药师兜微微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二！”
“我能用我的禁术，帮你把你最爱的弟弟和男人复活。”大蛇丸在她数到最后一秒之前，开口了。
纲手的表情，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还不行，威力还是不够强……】小树林里，仍在修炼的鸣人满头大汗，早已没有了第一阶段时的轻松，而是十分的吃力。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比弄破水球难了好多倍！可恶，我已经浪费了整整一天了！】这样想着的鸣人，眼前突然浮现出卡卡西躺在病床上，下眼睑是深深的青紫的画面。
“切！可恶！再来一次!”烦躁的猛锤一边的大树，鸣人喘着粗气，再次举起手中的球，全然不顾自己微微颤抖，剧痛无比的右手。
“……一天下来就已经到这个进度，已经是很不错了。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在暗处默默地看着的自来也突然现身说道。
“……不，我还不累……”鸣人头也不回的说着，再一次聚集起查克拉，同时微微的皱起眉头。
自来也的目光集中到他的右手上：“高强度的释放查克拉，已经对你的经脉有了损伤。你现在就是动一下手都会很痛吧，更别提大量的释放查克拉了。”
鸣人没有答话，用左手支撑着右手，仍然在释放查克拉。橡皮球剧烈的颤动着，却一点破开的迹象也没有。
自来也皱了皱眉，看不下去了。“喂，鸣人，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先休息一下——”
“少罗嗦！”金发少年失控的大喊，让自来也住了嘴。
“佐助，卡卡西老师……还等着我去救他！和他受的苦相比，我这点疼，又算什么！”
近乎发泄的吼出心里的话，鸣人喘着粗气，沉默了一会，有些颓然的说着：“抱歉，好色仙人，我太着急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拍在他的头上，阻止他说下去。“不要这么说，我理解你的心情。”鸣人惊讶的转头，就看见自来也笑的眼珠都看不见的样子。“既然你这么拼命，我就给你点提示吧。”自来也放下手，看着鸣人说道：“你最需要的，就是‘集中’。”
“集中？”鸣人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橡皮球。
“恩，就是这样。那么我先回旅馆了，你不要太晚啊！”自来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应答的鸣人。
金发的少年，已经再次抬起颤巍巍的右手，尝试起来。
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自来也双手抱在脑后，悠哉悠哉的回旅馆去了。
【这孩子真是像你啊，水门。】心底，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
月上中天。
鸣人仍然立在原地，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拼命地练习着。
【还不够！集中精神！集中精神！把查克拉集中在手心的一点上……加大查克拉的输出！创造爆炸的感觉！】咬牙坚持着，努力忽略右手针扎一样的刺痛。
突然，他的双眼一凛：就是现在！
金发少年的周身，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查克拉波动。脚边的地面在强大的压力下出现几条裂纹，碎石被弹出老远，而他手中的橡皮球，形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几股不同方向的查克拉在里面剧烈的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密度越来越高……
“嗙！”一声巨响，失去限制的查克拉猛然窜出，强大的气流把鸣人自己都推出了老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鸣人气喘吁吁的仰面躺在地上，右手甚至冒出了烟，密度太大的查克拉产生的热量带来的烧伤遍布整个手掌，看起来触目惊心。
鸣人疲倦的看着头顶的月亮，精疲力尽的想着：月亮啊……跟卡卡西的感觉真是像呢。
堕入黑暗之时，鸣人的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再等等，卡卡西老师。我马上……马上就回去救你。
☆、打赌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六点钟，鸣人准时睁开双眼，迷茫了一秒，便恢复了清明。他看着头顶的木质天花板，眼里有疑惑一闪而过，不过下一刻便盈满了笑意。
【是好色仙人背我回来的吧。】
掀起被子一跃而起，鸣人在站稳的同时，皱了下眉，把右手举到眼前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伸出左手，解下把右手包得像粽子一样的绷带。本来严重烧伤的皮肤，已经基本上完好如初了。
把右手用力一握，鸣人的嘴角扬起一抹精神满满的笑容。下一秒，金发的少年便从房里消失，出现在郊外不远处的自来也面前。“开始第三阶段吧，好色仙人。”在冉冉升起的太阳的照耀下，他志在必得的说道。
半小时后，短册街。
鸣人跟在自来也身后，右手拿着一个气球，专心致志的控制着查克拉，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满头大汗，但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仍盯着手中的气球，感受着里面的查克拉。
突然，自来也停住了脚步，鸣人一个不注意，猛的撞了上去，手中的气球也“砰”的一下炸开，查克拉外泄引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吹起了前方一家酒馆的门帘。
自来也抬手掀开门帘，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出来：“老板，再拿壶酒来！”
自来也心下一惊，瞥眼看了看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的鸣人，任命的走了进去：“纲手！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语气轻快，却暗藏着一股慎重。
女子——也就是纲手，同样惊讶道：“自来也？！最近是怎么了，总能碰到熟人。”
自来也来到纲手对面坐下，沉下脸色道：“是大蛇丸吧，他找你什么事？”
静音看了一眼沉默的纲手，却看到对方朝她警告的一瞪。
“没什么，只是打了个照面。你呢，找我有什么事？”
早有怀疑的自来也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我就不兜圈子了……纲手，村子里想让你当第五代火影。”
纲手和静音俱是一惊，没有答话，静听自来也的下文。
“你应该也听说了，大蛇丸攻击了村子，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三代目老头跟他对战，差点丢了性命。现在虽然还在担任火影，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自来也说着，有些黯然。
纲手回想起以前那个正值壮年的三代目，自己的老师，亦有些伤感。突然，耳边又响起阴森的声音：“我能让你最爱的弟弟和男人复活……”手上突兀的一紧，纲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气球爆裂的声音响起，一股强烈的气流冲来，纲手忍不住用手遮挡了一下，过了一会，她放下手，打量了一下自来也旁边的少年，问道：“这小鬼是谁啊？”
自来也含笑看了一眼停止了练习，看着他们的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是漩涡鸣人。”
【是吗，他就是……九尾的……】纲手诧异的又看了一眼鸣人。
“那你的意思呢，纲手，你愿意当第五代火影吗？”没再耽搁，自来也直接问道。静音亦期待的望着她。鸣人本着自己最初的目的，也紧紧地盯着纲手。
【我可以让你最爱的弟弟和男人复活……并顺便摧毁木叶！】阴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纲手看向一边：“这不可能，我拒绝。”
鸣人心下一沉，却又不可抑制的松了口气，旋即，他自嘲的笑了笑。
以鸣人自身来说，他很想让纲手回去，这样卡卡西和佐助肯定能醒过来。但是从另一方面，他却对马上就会有人继任火影这件事很纠结。
没错，是对“马上就会有人继任火影”很纠结，而不是“马上纲手就会继任火影”。经过长期的暗部生涯，以及近几年，特别是最近的观察，鸣人的内心里，渐渐对三代目火影生出一种不满的情绪。
猿飞日斩，他也许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火影，或者说，好的执政者。若论对村子和伙伴的爱，三代目无疑是合格的。但是，这也注定他会因此而束手束脚，变得优柔寡断。
证据比比皆是。几天前发生的大事件，在与大蛇丸对战时鸣人就发现三代目的犹豫。甚至在他的“金箍棒”再三提醒下，他还是因为内心的不坚定而错失了许多机会。要不是自己和卡卡西在一边帮衬着，鸣人毫不怀疑三代目会交代在那里。对弟子的爱，这很好理解，但在涉及整个村子的安危时，下不了决心的仁慈就变成了愚蠢。
鸣人经常会回忆起宁次诉说自己的故事时，那满目的仇恨。他的父亲日向日差顶替日向日足死去，鸣人相信这其中肯定有着三代目的首肯。云之国本来已经战败，量他用什么刁蛮借口，身为战胜国代表的木叶都有理由一口回绝，如果态度强硬，云之国肯定是不敢兴风作浪的。但是，为什么木叶反被咬了一口？人质日向雏田已被救回，日向日足在保护女儿时失手打死一个云忍，就算云之国以此为借口胡搅蛮缠，但是是他们心怀不轨在先，抓住了这一点，云之国又怎敢嚣张？
此外，就是更让鸣人痛恨不解的——宇智波一族灭族事件，以及，旗木茂朔的死！
之前怎样的疑惑都被鸣人刻意的忽略，掩埋在心底，毕竟三代目火影兢兢业业，对村子和伙伴的爱毋庸置疑。但是，从看到小小的卡卡西站在旗木茂朔不能葬入公墓的简易墓碑前的那一幕起，他再也不能抑制心中肆虐的不平和愤懑！
宁次曾经恨上了宗家，佐助恨的是真正的凶手，而鸣人则是直接看到了这种种事件的本质，木叶村的劣根！
恨，是没有的。想到卡卡西至今仍然为了木叶，为了伙伴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坚定背影，鸣人便觉得心中的阴暗如同泄气的气球，怎么也鼓不起来了。
卡卡西爱着这个村子，即使为它所伤，即使为之心痛，也毫不动摇。此外，还有身为四代目火影的、作为英雄存在的父亲……他又怎么能让他，让他们为难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它，拔除木叶的劣根，让它更为健康、美丽。
现在的鸣人，作为一个普通的，甚至还为大多数人厌恶的下忍，实现自己目标的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成为火影。
成为火影，成为火影，成为火影。从没有比现在更迫切的，想要成为火影。把一个崭新的、更为美丽的木叶，呈现在卡卡西的面前，再不要让他为之痛苦落泪。
这就是鸣人现在，最大的梦想，也是他在心底默默发誓，必须要完成的事。即使为之付出终生的精力，也在所不惜，只为卡卡西能够带着他最熟悉的温暖的笑，每天都快乐幸福。
为什么呢？在下定决心的同时，心底也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同时响起。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非得是卡卡西老师呢？
下意识的，鸣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总觉得，一旦想明白了，就有什么跟以前再也不一样了。敷衍的，鸣人回答自己：当然是因为卡卡西是最重要的。
即使是这样敷衍的回答，也是从心里深处涌出的，最真实的想法。心脏，仿佛一瞬间被什么猛地击中了，战战兢兢的，却又有一点奇妙的甜蜜，鸣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没错，因为卡卡西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也正因如此，鸣人在得知纲手要成为第五代火影时，心情尤为复杂。联想到自己仍欠佳的实力，再联想到目前纲手比起猿飞来要强硬得多的性格，再再联想到仍然躺在病床上的卡卡西和佐助……千手纲手，确实是担任火影的最佳人选。
哀叹一声，鸣人决定助自来也一臂之力。耳边，商谈还在继续：“可是，就连四代目火影也没有活多久……”
第一句话，就让鸣人倏然攥紧了拳。
“为了村子把命都搭进去了……”纲手似乎有点醉了，不顾其余三人凝重的脸色，继续说着，“命和钱是不一样的，那么不珍惜，真是愚蠢！对平定战乱无比渴望的爷爷和第二代火影，不也为了村子抱憾而终吗！”
“你变了，纲手。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自来也显然有些生气。
“我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纲手毫不在意自来也的不快，继续说着：“猿飞老师也是……一大把年纪还逞什么强啊，这不是找死吗！”
总结性的，纲手最后说道：“火影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傻瓜才会去当——”
最后这句话，纲手没来得及说完。一道金光携着骇人的杀气从桌子上越过，直直的向纲手袭来。自来也一惊，迅速站起来揪住少年的衣领：“别冲动，鸣人！”
鸣人手握手里剑，泛着寒光的刀剑悬在距纲手眉心不足两厘米处，冰冷的目光也如刀剑一般，牢牢的锁定着纲手。少年被杀气充斥的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敢当着我的面嘲笑四代目火影，管你是女人还是前辈，都得死！”
一个生在和平年代，按理说连人也没杀过的下忍，在第四代火影受到侮辱时，居然散发出这样货真价实的杀意……直视着那咄咄逼人的眼神，里面那牵动纲手内心深处的执著让她微微失神。随即，被一个下忍威胁的纲手火气“蹭”的一下冒出来，她站起身：“胆子不小啊，敢跟我这样！我们出去说！”
说完，纲手转身就走。鸣人冷着脸拍掉自来也的手，立刻跟上。
酒馆外的街道上。
“身为三忍之一的我，怎么能欺负一个下忍呢……”纲手闭着眼睛，双手抱胸，带着轻蔑说道，不出意外的看到鸣人愈发阴沉的脸色，“我用一只手跟你打。出招吧，臭小鬼！”尽管睁开了眼睛，纲手仍傲慢的说着。话音刚落，鸣人就是一个火遁攻过来，十几把手里剑同时从四面八方射来，明显的想要封死纲手的后路。
纲手轻蔑一笑，微沉一口气，右拳虚空打出，竟带起一阵强大的气流，直直的把火球隔成两半，然后她立刻向上跃起，手里剑全部射空。
轻巧的落地，纲手观察着四周，不见鸣人的身影。心里盘算着下忍的查克拉量，纲手估计鸣人接下来应该直接拼体术了，可是接下来后面呼啸而来的风刃让她微微吃了一惊。想要跃起躲避，却在下一瞬看到地面上的黑影，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半径达三米的大水球！
【这么快的结印速度！我根本没有看到那小子的身影！而且区区一个下忍，已经开发出三种属性的查克拉……】纲手脸色凝重起来，想来是认真了。
不远处，鸣人无声的落到地上，看着纲手被水球吞没，溅起的水花模糊了视线，看不到随后的风刃打没打中，但是，如果这样就能伤到一个三忍，就未免太简单了。
果然，后方立刻传来破空声，鸣人没有回头看，本能向前一跃，与此同时，地面碎裂的巨大声音传来，拳风混杂着地面裂开的余波，让尚未落地的鸣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狼狈的滚落出老远。刚刚停住，下一拳便接踵而至，鸣人只得就地打滚，躲闪的同时，在心里不爽的想着：死老太婆，还真的只用了一只手出拳！
抓到空隙一跃而起，鸣人再次拿出手里剑向纲手掷去，看到对方的动作随之停滞，鸣人抓紧时间后退两步，嘴边勾起一抹笑，抬手结印，下一秒，纲手周边便升起金色的结界，如果此时有参加过中忍考试预选的人在这里，便会发现这正是鸣人拔除自己脖子上的咒印时，施展过的结界。
纲手站住，吃惊的看着把自己困住的结界，抽空看了一眼明显在准备着什么的鸣人，嘴角挑起一抹感兴趣的笑容。
【这个小鬼，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三属性忍术和超多查克拉之后，是高水平的结界吗……不过，这种程度可是困不住我的！】抬手刚想挥拳，纲手眼前突然闪过鸣人冰冷却又执着的眼神。停顿了一瞬，纲手眼神复杂的看着鸣人，说道：“我说，小鬼，在你还清醒时，我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火影】这个名号？”
鸣人略微吃惊地挑了挑眉，看着结界中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纲手。抬头想了想，不屑于撒谎又懒得解释的某人淡淡道：“这个，很简单。”
冲抬头看着自己，显得有些紧张的纲手笑了笑，灰头土脸的鸣人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坚定语气，目光灼灼道：“因为火影，是我的梦想！”
金发少年的身影，在纲手的眼中，就这样和浅蓝色头发的男子与褐色头发的少年重合了。
【断……绳树……】不可抑制的想起最爱的两个人的名字，纲手有些失神。
然而，在一心想着战斗的鸣人眼里，走神的纲手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悄悄地单手结印，化为一团烟雾消失，与此同时，纲手听到身后有响声，慢了一拍回过身，手中带着一股旋转的查克拉气流快速冲来的金发少年已经近在咫尺。
【什么！这招是……】纲手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蓄势弯腰，狠狠的一拳砸在地面上，以落点为中心，地面龟裂开来，延伸到鸣人脚下时，已经成了宽达2米的深沟。
本想着术还没有完成，想要依靠高速的冲刺提升威力的鸣人一个不查，差点因为速度太快，一头栽进沟里。好不容易控制住速度，手中的查克拉团也因为分心而消散，突然，前方一股惊人的气势一瞬间靠近，鸣人吃惊的抬头，眼前是一只放大的手……
“啪！”清脆的弹脑蹦声响起，巨大的力道让鸣人闷哼一声，向后倒飞出去，直滚了十多米才停下来。
挣扎着爬起，鸣人用手捂着脑门，咬牙切齿的看着纲手右手拿着自己的护额，得意洋洋的斜睨着自己的样子。
纵使不服，可是鸣人心里明白，胜负已分。早在自己施展完三门遁术以后，就已经被对方牢牢的压制住了，更何况还有那只用一只手的限制……
接过纲手扔来的护额，鸣人默默地戴上，决定回去以后加大训练量。
“自来也，是你叫他【螺旋丸】的吧？”纲手见鸣人没有再攻过来的意思，转头质问自来也。
自来也嬉笑着：“怎么说我也是他师父嘛……”
“哼，教他这种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忍术，怎么当人家师父啊！”纲手再次抱胸，语气里透出嘲笑，“还是别让他当真的好。这个术，只有你和四代目火影会用。也难怪这小鬼会说什么想当火影的胡话。”
“你这死老太婆……少瞧不起人了！”鸣人沉下脸色，恶狠狠的说道。
纲手脑门上一下子蹦出个十子：“你喊谁老太婆呢，臭小鬼！”
“喊的就是你！我告诉你，别人我不管，但是，我一定能学会这招！”鸣人丝毫不畏惧纲手浑身刻意放出的气势，继续道。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纲手倒是有兴趣了。
“……因为，我漩涡鸣人，是唯一会超越四代目火影的男人！”金发少年右手握拳，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用笃定的语气说着。湛蓝的双眼闪着无比坚定的光。
听到这句话的人，无不瞪大了双眼，心下诧异。纲手瞳孔微缩，突然笑了：“哼，口气怪大的啊，小鬼！那么，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
她拿起挂在颈间的项链，笑着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是能学得会那个忍术，我就承认你能成为超越第四代的火影，跟你回木叶，并且把这条项链送给你。”
一边的静音大惊失色：“纲手大人，那可是您最重要的——”
“反之，如果你学不会，就得认输！到时候，我想去哪里，你都管不着！”纲手不管不顾的继续说。
鸣人的脸色，在这一瞬真正的沉了下来。
纲手见状，得意地笑了：“你在酒馆里发呆那会，自来也已经告诉我了……你的卡卡西老师，还有那个叫佐助的小鬼，要是你输了，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鸣人握着拳的双手，在纲手说出结果的那一瞬，有鲜血流下来。他朗声道：“没问题，我跟你赌。而且……我绝不会输！”少年的双眼里，有着不可撼动的强大决心。
纲手看着鸣人的表情，微微一顿，转身就走：“走了，静音。”
“啊，等等……纲手大人！”静音一愣，连忙跟上，同时，脑海中，银灰色头发的青年的声音重新响起：“您不必马上回答，但请在三天后给我们答复……”
她抬起头，担忧的看着纲手倔强的背影，心底，有叹息幽幽响起：纲手大人……您从来不拿那条项链打赌的……
夜，渐渐地深了。
☆、继承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说短，对于昼夜不休一刻不停的练习的鸣人来说，确实很短；说长，对于摇摆不定有空就去看鸣人练习的纲手来说，确实很长。当然，对于某个躲在地下忍受非人痛苦的变态大叔来说，尤其长。
第二天晚上。
“可恶！”狠狠的一拳砸在眼前的大树上，鸣人发泄一样的动作引来本就针扎一样疼着的右手一阵痉挛。在答应打赌的当天晚上，就已经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换用左手、双手同时抑或改变查克拉的流向……能想到的更好的控制查克拉的方法全部试过了！甚至连感知能力都全部收回，只为能够更专心的感知查克拉……但是，最终还是失败！
到底是哪里不对？！可恶！！！！！！
鸣人猛地摇晃起发昏的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一些，丝毫不顾自己的动作晃下了满头的汗水。灰头土脸的少年下眼睑上带着深度疲惫留下的黑紫，眼里布满血丝，嘴唇因缺水而干裂，右手不住的抖动着，掌心遍布烧伤，伤痕累累。可以看出，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超负荷修行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已经没日没夜的练习两天三夜了……】静音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不忍的看着此刻厉鬼一样的鸣人，以及附近被威力不同的忍术打断的树木。可以看出，螺旋丸的威力越来越强劲，但是……距离真正完成还有很大的差距。
【毕竟，这是那个天才的四代目火影花了3年的时间才完成的啊……】静音在心里哀叹一声，不忍心再看，转身正要离去，后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以及随之而来的肉体落地的声音。
静音一惊，连忙回过身去。
“鸣人！你没事吧！”
旅馆中，鸣人和自来也租住的房间内。
“他劳累过度，右手也因制造高密度的查克拉而严重烧伤……我看他……起码要睡到后天。”静音看着床上的鸣人，低低的说着他的状况。纲手站在一边，身上带着酒气。沉默了半晌，她自嘲似的说道：“呵，我也真是昏了头，竟然会跟一个小孩子较起真来了……真是个傻瓜。”
屋内的气氛，却随着纲手这句话陡然沉重起来。终于，静音像是鼓足了勇气，艰难的说道：“明天……请您不要去！”
回答她的，是纲手的沉默。
“您为什么不说话啊，纲手大人！请您回答我，不要默不作声！”静音看着依旧沉默的看着鸣人的纲手，心里渐渐绝望，随即，她把心一横：“如果您……一定要去的话……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阻止您！”
“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静音！”纲手终于有了反应，严厉的说道。下一秒，黑发的女子便倒在了地上，关门的声音随后响起，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唯有躺在床上的金发少年，眼皮微微的动了动，却再次恢复了平静。
五个小时后，清晨六点。
鸣人艰难的睁开双眼，目光由迷茫到清醒，让正准备叫他的静音吃了一惊。来不及细说，静音急急忙忙的就要冲出去，却被突然到来的自来也拦住了。但是，自来也的状况……
“你肯定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差劲的家伙！”鸣人打着哈欠，毫不留情的挖苦着。
“你好烦啊！我虽然喝的有点多，但是居然被她找到了空隙……”自来也底气不足的反驳着。
“你看，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错，谁让你喝酒的！”鸣人一边幸灾乐祸的说着，一边闭眼感知着什么，随后毫无征兆的向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也就只有纲手才能调制出那种专门针对忍者的无色无味的药来好不好！搞得我现在不止提炼不出查克拉，连身体都不听使唤！”自来也一边继续反驳，一边颤巍巍的跟上鸣人。
鸣人闻言偏头仔细打量了一眼自来也，不过脚下不慢，耸耸肩道：“很遗憾，我现在没有药材也没有时间帮你解毒。看样子只要过一会药效过去了就行了，你慢慢等吧。”
“诶！！！怎么这样！！”自来也惨叫起来。
“那个……自来也大人，鸣人，你们这是……？”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眼看着两人向着纲手与大蛇丸约定的地方去的静音终于疑惑的出声。
“啊，之前因为好奇纲手那老太婆会怎么决定，所以没有告诉你们。实际上，无论她答不答应帮大蛇丸医手，那双手都是医不好的。”鸣人一边赶路一边转过头，笑眯眯的解释着。
“诶？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还有你怎么知道纲手大人和大蛇丸……”静音愈发惊讶。
“因为大蛇丸手臂上的咒就是我下的啊。”鸣人继续笑眯眯。
“……诶？！”
“还有，我是感知系忍者，早就感觉到大蛇丸的具体位置了。结合种种因素，还有那个三天的限制，很容易就推算出来整件事了。”
“…………诶？！”
“因此，不论什么原因，因为治不好手而愤怒的大蛇丸现在应该已经和老太婆打起来了。我们现在赶到的话，一下子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啊不，是帮助老太婆了。”鸣人丝毫没有因为泄露真实想法而羞愧，依旧笑眯眯。
“………………哈……”静音已经汗的说不出话来了。
当三人赶到的时候，确实如鸣人所说，纲手和大蛇丸已经打了起来，而且，纲手明显的处于下风。看到药师兜正向受伤了的纲手冲去，鸣人脸色一沉，身形一闪就到了纲手身前，替她拦下了攻击，随后便护在她身前，警惕的看着药师兜。
趁此空隙，自来也和静音也到了。
“你……你们……”纲手震惊的喃喃出声。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呢，鸣人君。那天晚上救下那个病怏怏的主考官的人就是你吧。”药师兜看着鸣人，推了推眼镜，“我早该想到的。你虽然是个下忍，实力却已经达到了上忍的水准。”
鸣人没有答话，冷冷的观察完局势，刚想开口，耳边便响起一声大喝：“闪开！” 同时，纲手一把推开离她最近的自来也，冲向兜。
【觉得对不住自来也想以身试险么？】鸣人只来得及想这句话，便看到兜划伤了自己的右臂，喷涌而出的鲜血另纲手浑身颤抖，动弹不得，随后，被兜一拳打飞。
看了看身后被静音接住的纲手，她颤抖的样子让鸣人想起静音跟他讲过的纲手以前的事，她那最爱的两个人死去的过程。无声的叹息一声，鸣人把拿着手里剑的手横在胸前，开口道：“没办法，只能上了。”
药师兜暗自估摸着：距离中忍考试的预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按这孩子的才能，恐怕实力又涨了很多，再算上纲手的那个跟班……情况对我不利啊……
这样想着，药师兜首先迅速跳回大蛇丸身边，利用他手上的召唤符印召唤出了通灵巨蛇，趁机吃了补血丸。两人站在巨蛇头顶，一下子就把底下的几人冲散，随后，分别对付起来。
自来也自然是对上了大蛇丸，但是当他同样施展通灵术时……呃……呵呵，蛤蟆吉好可爱啊……什么鬼！
“鸣人！你快来救救为师啊！！”自来也面对巨蛇的围攻一下子喊开了。
鸣人正躲避着药师兜的查克拉刀，听见那杀鸡一样的叫声，脚下一滑，大腿立刻中了一招。在静音的掩护下勉强退开安全距离，鸣人脑门上蹦出一个大大的井字：“你赶紧死了吧，白痴！”
一个晃神的功夫，静音不敌兜，被他一拳打的接近昏迷，倒在仍然颤抖不已的纲手旁边。而鸣人此刻距两人尚有一段距离，大腿肌腱断裂，动弹不得。毫无战意的纲手立时暴露在兜的面前。
眼睁睁看着鸣人和静音一个个倒下，纲手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弟弟和爱人死时的情景，全身颤抖着，她无助的抬起头，看着兜拿着手里剑迅速向她刺来，身为忍者的本能让她在面对死亡时仍然睁着眼睛，然而下一秒，剧痛并没有传来，一个单薄却意外的可靠的背影挡在了她的面前，随后，是利刃穿透皮肉的恐怖响声。
“嘭”，眼前的少年化作一团白雾消失了。兜一愣：“影分身？”突然，他脸色一凛，闪身让开左侧而来的攻击，那是一个散发着压迫感的查克拉团。
“螺旋丸？”已经完成了？纲手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疑问，少年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借助影分身的帮助，严格说来也不算完成。”纲手顺着声音看过去，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少年映入眼帘。他冲自己自信一笑：“不过，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纲手婆婆，你可要看好了！”
纲手一愣，不是因为少年改变的称呼，而是……“傻瓜！就因为一个无聊的赌约，你连命都不要了吗？”看着因准备大型忍术且腿上带伤而动作迟缓、频频挨揍，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的少年，纲手一边因晕血而颤抖，一边大声吼着：“已经够了！不要再管那个赌局了！不要再管我了！用你其他的忍术吧，不要再用那个还没完成的忍术了！快点逃吧！”
【……你和他们那么像……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纲手的内心，对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固执的只用螺旋丸的鸣人的死充满了恐惧。
“没错，鸣人君。你还年轻，所以什么都不懂……”药师兜一边在鸣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伤痕，一边假惺惺的劝道，“要是连命都没了，梦想啊承诺啊什么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要逞强了，想逃就逃吧……不然的话……”他再次挥动手里剑，感受着血溅在脸上，露出一个看似温和，实则残忍的笑容，“马上就会没命的！”
听着这些话，纲手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曾对鸣人说过的话：【……还是别让他当真的好！教他这种根本就学不会的忍术，也难怪他会说什么想成为火影的胡话……】
那时的她，就像是此刻的兜，极尽嘲讽之能事，但是，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鸣人都一直……一直不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鸣人又一次被揍飞到纲手身边，但却又一次颤巍巍却毫不迟疑的站起来时，纲手喃喃出声。
“有时候，说什么也不能逃。咳咳……一旦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逃跑的话，就会失去很多……咳咳……很多一辈子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鸣人一边咳着血，一边断断续续的的说着。他突然回过头，对惊诧的纲手笑着说道：“放心……死老太婆，你那个被诅咒的项链，我要定了。”湛蓝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里面的坚定仿佛能感染人心。笃定的语气，给内心不坚定的人以极大的安慰，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相信他能做到。
漩涡鸣人，就是有这种力量。
“哼……我说过你老这样逞强，会要了你的命的！”药师兜手握手里剑，一边向鸣人冲来，一边说，“命要是没了，梦想什么的就全都没了！”闪着寒光的利刃直直的冲鸣人的心脏刺去，金发的少年不闪不躲，就这么屹立在纲手身前，像一座山。淡定如他，甚至在听到药师兜的话后勾起一抹笑。
纲手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着急的大声喊到：“可以了，快躲开！快逃吧，鸣人！！”
“嗤啦——”鲜血随着刀剑刺穿皮肉的声音飞溅开来。少年的手掌，被手里剑整个穿透，随后，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药师兜握着武器的右手，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都这么笨呢，谁规定想实现梦想且不躲避的话就一定会死的……纲手婆婆，你听好了……在成为火影之前，我是——绝不会死的！”
在这一瞬，纲手睁大双眼，内心因为最爱的人的死去而筑起的围墙轰然倒塌。少年的坚定的保证，让她潜意识里悲观的认识悉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希望。
名为“漩涡鸣人”的希望，像一束阳光，照亮了纲手前方的道路。她仿佛看到弟弟和爱人在向她招手。
【绳树，断……我明白了。】纲手在多年以后，终于解开了内心的心结，她的目光，也随之退去了迷惘，变得坚定。
“好，这样你就跑不掉了……”鸣人说着，右手一张，几股不同的查克拉开始在他的手掌上方聚集，它们交缠在一起，以不同的方向越转越快，密度也越来越大，渐渐凝成了一个球的形状，单从外面看去，就能感受到里面巨大的压迫感。
【压缩查克拉……并维持住！】在心里默念着，鸣人挑起一抹自信的笑：“让你尝尝，完整版的……【螺旋丸】！！！”
巨大的压力，激起鸣人及药师兜脚下众多细小的岩石，在药师兜背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巨大的气流甚至在这片平原上引起阵阵强风，吹乱了众人的头发。鸣人一直抓着药师兜的右手，直到顶不住压力才松手。立刻，兜像脱线的风筝一样快速的旋转着向后飞去，直飞到十几米开外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术的余波，甚至把他连带着岩石都生生的向后推了几米。
烟尘散去，十几米长的地上地表的植物、岩石全部不见了，留下了一条深约半米的沟。兜被镶在沟垄尽头的岩石里，一动不动，肚子左上方靠近心脏处血肉模糊，可以看出伤口之深。
“竟然真的只用了三天，就把螺旋丸……”不知是今天第几次震惊的纲手再次喃喃出声。远处，关注着这边的自来也和大蛇丸也是十分惊讶。
突然，鸣人低头呕出一口血，直直的倒了下去。纲手连忙接住他，还没来得及检查伤势，兜突然又动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渐渐愈合，他看着倒地的鸣人和警惕的盯着他的纲手，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在受到攻击之前，我就把查克拉聚集到腹部，提前开始疗伤——呃！”
话音未落，他竟也面朝地倒了下去，内心的震惊直接表现在脸上。【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术的威力……】
艰难的抬头，看向鸣人那边，纲手已经开始为他疗伤了。“嘻嘻……我刚才的查克拉刀伤到了他心脏的经脉系统……他活不长——”
“闭嘴。”纲手平静的可怕的声音，将兜打断，“我等会再收拾你。”她浑身散发出的威压，让兜不甘心的同时，心悸的闭嘴。
此时的纲手，双手交叠放在鸣人心脏部位上方，绿色的查克拉闪着柔和的光芒。少年嘴角带血，满脸伤痕的样子，无意中又和断与绳树重合。
【该死……该死……该死！】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
在内心的恐慌快要逼得她崩溃时，金发的少年微微动了动头，左手握住纲手脖子上垂下的项链：“喂，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没有睁眼，少年牵动嘴角，挑起一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弧度。
纲手看着少年的笑，眼里渐渐盈满了泪。她抬手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轻柔的给少年戴上。
【最后……让我再一次……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看着少年，纲手像看着自己最亲的弟弟那样，露出一个疼爱的笑容。
后来的战斗，就俨然是一边倒的局势了。尽管依然险象丛生，比如大蛇丸想要了鸣人的命，纲手开启了会消耗寿命的额头上的阴封印……但是就纲手不再恐血且答应担任木叶的五代目火影，大蛇丸身上的咒术未解狼狈逃跑——的结果来说，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被人忽略的但却重要的一点是……仍然清醒的鸣人在看到纲手解开自己的阴封印，特别是听到静音担心的小声念叨时的一句“人一生的细胞分裂次数是一定的，加速细胞分裂的话寿命必定会缩短！”时，微微的眯了眯眼。
事件顺利解决，唯一的麻烦是鸣人拒绝了纲手让他休息好再回村的建议——或者说，命令？——执意要立刻回村。火大的纲手在自来也苦哈哈的劝解下咬牙同意。收拾好行李离开短册街的时候，纲手转头看到旁边，脸上贴满纱布的金发少年太阳下晶晶亮的眼神，微微一笑，招招手道：“鸣人，脑袋凑过来！”
少年警惕地看她一眼：“干什么，死老太婆？又想弹我脑门？”
额角“蹦”的蹦出一个井，纲手一把拽过金色的脑袋：“不可爱的小鬼……让你过来就过来，哪么多话！”
感觉到护额又被拽走，鸣人无奈又下意识的闭紧双眼，下一秒，意料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而是柔软的感觉贴上额头。
诧异的睁开双眼，鸣人看着纲手罕见的露出温柔的眸子。对方微微一笑：“以后可要越长越帅哦！”
鸣人一愣，失笑道：“那是当然！”
纲手看着少年的笑脸，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
【绳树，断……继承了你们梦想的孩子——就在这里。】
“……喂，死老太婆，你在那里磨磨蹭蹭什么呢？”
“——╬你想死吗臭小子！！！！”
————————————————于是，今天的天气依然晴朗。
☆、冲突
卡卡西只觉得，自己昏睡了很久。
脑袋很沉很沉，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是灰色的。自己是灰色的，房屋是灰色的，树木是灰色的，大地是灰色的，天空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但是，只有一样东西，还有颜色。
是血。鲜红鲜红的，触目惊心的血，那些……最亲近的人的……血。
仿佛是把人生重新回顾了一遍。一遍一遍的重复那些痛苦的，已经让心痛的麻木的瞬间，同时还要忍受着脑子撕裂般的疼痛。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生生的疼。
不该是这样的……直觉告诉他，不该是这样的。他的世界，不该是这样的……黯淡无光。但是，另一方面，他在潜意识里又觉得，是的，没错，他原本的世界，本就是这样的黯淡无光，充满痛苦。
原本的……？
一瞬间又仿佛站在父亲那不能称得上是墓碑的墓碑前，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世界寂静无声，世界黯淡无光。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卡卡西站在那时小小的自己背后，想着。
又或者说，那个时候，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太阳仿佛死了。那样静，那样暗。
心里空缺的一块越来越大，越来越痛。我应该是昏迷着吧，应该是在病房里吧——那么，雨怎么还会淋到我脸上呢。
因为，脸上有液体一行行流过啊。
“……这样淋雨的话，会感冒的。”在这样全世界好像只剩自己和那雨声一样的寂静中，这样的声音显得那样突兀。
非常非常温柔的声音，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和……理解。莫名的，卡卡西是这样的肯定那声音里流露出的情绪，仿佛自己非常了解声音的主人一般。
————啊，确实非常了解呢。在心里的空洞一瞬间被那阳光一样温暖的声音填满时，卡卡西不由自主的眯眼笑起来。
这声音，是他的啊。那个恰恰如阳光一般，温暖了自己的人。
笑着回过头，雨声在身后远去，小小的银发少年也慢慢转过身，一下子与卡卡西重合。
那个人沐浴着阳光，强烈的光亮让他的表情看不太清，嘴角的那抹微笑也变得模糊，但却仍能清楚地感觉出，那是怎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温柔的角度。他向他伸出手，无声的发出邀请。
“……这样淋雨的话，会感冒的。”温柔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
【所以，到我身边来吧。】
【这里——有阳光。】
当视野里那样美好的笑换成了医院的天花板时，卡卡西眨眨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床边的女人是认识的，但是浅金色的头发……并不是自己期望看到的。慢慢坐起来，阳光肆意的从窗户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无论是那肆意的照射，还是那温暖的感觉，都像极了他。
————然而，真正的他却并不在这里。
真是……有点，失落呢。
“…………想不到两个来犯的小毛贼就把你打成这样，这和常人有什么两样啊，亏我还把你当天才看呢。”纲手看着眼前醒过来的银发男子，调侃地说着，突然，她发现对方从一开始就很空洞的眼神从她身上直直的移走，呆滞的看着窗外。
【被……被彻底无视了！！！！！！！！！】额头上蹦出井字，纲手咬牙切齿的撸起右边的袖子，刚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不懂得尊敬长辈的小鬼——没错，在纲手的眼里，他就是个小鬼——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力道大得把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随后，一声响亮的足以被安静的医院的整个楼层的人听见的喊声响起：“卡卡西老师！”
银发的青年一愣，来不及反应，眼前便是熟悉的金光一闪，下一秒，他便被两条结实有力的臂膀拥住，力道之大，让他的脸直直撞上单薄却温暖可靠的胸膛。金发少年身上独有的明媚清爽的气息传来，伴着衣服上洗衣粉的清香，以及耳边一瞬间放大的沉稳的心跳……浅浅的红晕，在第一时间蹿上了手足无措的卡卡西的脸，并一直延伸到耳根。
额角的井字以几何倍数增长着，纲手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铁拳向仍背对着她毫无所觉的抱着愣住的银发青年的金色脑袋上砸去。
“咣当”一声巨响，银发青年的病床上趴下了顶着新出炉小笼蒸包的腹黑狐狸一只。
“疼疼疼……死老太婆，你打我干什么！”鸣人摸着脑袋上的包，咬着牙抬起头来对纲手怒目而视。而卡卡西眼尖的看到少年手上缠着的绷带。
“在医院里大声喧哗，打扰病人的休息，你想死吗臭小子！还有我说过多少遍，不许叫我老太婆！”纲手叉着腰，凶神恶煞的用比鸣人大很多倍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吼道。整个医院都因为这吼声抖了三抖。吼完之后，纲手带着满额的井字，转身步出病房，“卡卡西已经可以出院了，鸣人，你一会来火影办公室一趟。”走到门口，纲手带上门，但是在关门的一瞬，她转过身，看着亲昵的坐在病床边嘘寒问暖的鸣人，眼里闪过沉思。
刚才的拥抱，她可是有好好的看在眼里呢。
目送纲手离去，卡卡西笑说着：“嘛，纲手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气呢。”看着不屑撇嘴的鸣人，他的目光审视的落到他仍摸着被揍地方的右手上，“还疼么。”
“早不疼了。她顾及着你，没真用力。要是放在平时，早把我打飞出去了——还是把墙穿透飞出去的那种。”鸣人翻着白眼把手拿下来，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像对这种暴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嘴角倒是带着一抹笑容。
不动声色的把鸣人的右手扯到眼前，卡卡西开始一圈一圈的拆绷带。鸣人奇怪的唤道：“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没有搭理，打量着少年的手。虽然已经基本痊愈，但是仍能看出是烧伤。抬头，嗓音变得有些低沉：“怎么受伤的？”
“……练习好色仙人教我的新忍术。啊，带老太婆回来可是颇费了一番周折，跟大蛇丸都打起来了。不过，那个新忍术倒是派上了大用场，不枉我这么费劲的学它啊。”说完，他又在心里颇为懊悔的补了一句：那个死老太婆居然敢把我打晕强迫我休息……要不是因为担心老师醒了没有就奔过来了，我怎么会忘了拆绷带……
“鸣人，你说出来了哦。”卡卡西平静的声音响起。
“……哈？”鸣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说出来就说出来了，鸣人也不在意。重要的是……这么平静的卡卡西老师怎么有种可怕的感觉？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卡卡西平静的再次发问。
“……昨天晚上。”表示完全不知道自家老师为什么生气的鸣人老老实实交代，不想卡卡西周身的气息更加危险了。直觉让鸣人觉得自己最好立刻开溜，于是他果断站起来说道：“那个，老师你醒了就好，具体的事情我回头再跟你说。刚才老太婆说让我去找她，我先过去了啊。”一口气说完后，他果断夺门而出。
卡卡西看着闭紧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回来，被纲手大人打晕才肯休息——已经需要用暴力手段了，鸣人的修行到底是拼命到了什么程度……还想要拆了绷带再过来，如果真拆了，以他的恢复速度，恐怕自己也看不出什么来。
卡卡西心里莫名有点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受伤了啊，鸣人。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让我担心。
愣了半晌，卡卡西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准备出院。
毕竟，村子仍然处于重建时期。身为上忍的自己，马上就会有任务了啊。
半小时后，佐助的病房。
小樱怀着满心的欣喜，专心致志的削着苹果。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眼病床上安静的坐着的佐助。
【佐助君醒过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少女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单纯的想法。
突然，推拉窗户的声音响起，房内的两人同时抬头望向窗户，随后，同时瞪大了眼睛。
“鸣人！你那件衣服是……”小樱震惊的问道。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