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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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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正文 第3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第3节

    江妈妈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让裕树拿给他看?”

    湘琴说道:“裕树会愿意吗?”

    事实不是裕树愿不愿意,而是在江妈妈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这样做。裕树恶狠狠地盯了湘琴一眼,湘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并不退缩。裕树想果然这个笨蛋湘琴就是喜欢他哥哥,把信给哥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哥哥才不会喜欢笨蛋呢,而且他还可以得到两个布丁。何乐而不为呢,裕树心里重复了有一次听到袁襄祈打电话时说的词。

    裕树吃着一个冰激凌,把信递给了江直树。江直树疑惑地看了看,打开来,浏览了一遍,就问正打算偷偷溜出去的弟弟:“你把这个拿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挺讨厌她的。”

    裕树站定,说道:“妈妈说要给我做两个布丁。”

    江直树挑挑眉,说道:“两个布丁就收买你了?”

    裕树骄傲地说道:“当然不是,我知道哥哥你肯定不会因为看了一封情书就会喜欢上笨蛋湘琴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哥哥你已经有很多个女朋友了。”

    江直树把信放下,拉过裕树,然后使劲揉着裕树的头发知道把揉成鸡窝一样,才放开。裕树怨念地看了直树一眼,咬着冰激凌,手还在不停地动着把头发扒好。

    “下次还做这种事吗?”江直树看着裕树可怜地把乱了的头发弄好,突然觉得弟弟怨念的小表情还是挺可爱的,心情不错地问道。

    裕树随意地说道:“那要看妈妈要给我做什么了,如果是香草蛋糕那我肯定不干。”他最讨厌吃香草蛋糕了。

    江直树打开衣柜拿衣服,准备洗澡,裕树看他却是并没有因为一封情书而突然发神经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行为后就说着“我要去洗手”,就走出房间,其实他是想着下楼让江妈妈立刻兑现诺言。

    裕树咬着冰激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袁襄祈拿着衣服出来洗澡,别扭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急吼吼地下楼。

    袁襄祈对裕树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他看出来裕树这个熊孩子并不讨厌他,就是在闹别扭而已。袁襄祈耸了耸肩,走到了浴室关了门,把衣服放好,开始解校服的纽扣和皮带。

    江直树把衣服拿好后就走到浴室门口,看到灯光亮着也不疑有他,他以为裕树还在里面洗手,就直接打开了门,袁襄祈听到门响了就习惯性望着门的方向。而映入眼帘的画面令两个人都同时呆住了。

    袁襄祈衣服脱到一半,校服衬衣的纽扣已经完全解开,衬衣已经滑落到了肩膀,能看到男生青涩的胸膛。衬衣下摆有点大,长度到了臀部的地方,而下面的校服裤早已经脱下,隐约能看到男生浅蓝色的内裤。

    江直树和袁襄祈破天荒地都呆愣了几秒,袁襄祈简直是失去了语言功能,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等江直树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狠狠地用力把门关上的时候,袁襄祈才破口大骂了一声“卧槽!”

    响声甚至惊动了楼下的江妈妈和湘琴。江妈妈跑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江直树靠站在浴室门前,脸色有点可疑的潮红。江直树看到江妈妈和湘琴冲上来,直接绷着脸向他们走过去。

    湘琴知道江直树已经看过了情书,看到他走过来以为有话要跟她说,立刻挺直了胸膛,但江直树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到楼下去了,湘琴泄气地叹了口气,江妈妈拍拍湘琴的肩膀给她加油。湘琴回给了江妈妈一个微笑。

    ☆、cut 12

    晚上浴室的事本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两个男生嘛,有的地方两个都要,没有的地方也都没有。但是因为最近的流言蜚语,两个人都有点不自在,在家里面的时候还能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互不干涉,但在学校里面就只能尴尬着了。

    a班的学生几乎都看过那张照片,但作为a班的精英们知道凡事并不是眼见就是为实的,对于真相的发现总是要通过细致的求证,大胆假设,细心求证。于是袁襄祈发现最近自己的同班同学在空闲时候并不像以往那样还在勤奋看书,而是用搞科研的眼神来盯着自己和江直树。

    语文课刚好讲到诗词歌赋的赏析,袁襄祈在这一方面学得不错,做的答案经常会用来作为范本评讲。这一次的题目是分析《诗·王风·采葛》里面的感情色彩以及句子赏析。

    袁襄祈的答案试卷上,漂亮的字写着:这是用比喻方法构成的夸张句。“三秋”,这是指三个季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用这种夸张之词形容他对友人的殷切思念。同时本体“一日”,喻体“三秋”,对比鲜明,有力地增强了感情的表达效果。且本诗运用了回复的章法,就更加强了这情思的感染力。

    语文老师对于袁襄祈的答案很满意,但是想到其他同学的答案,又头痛了,她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十七、十八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但是并不是所有诗经里面说想的都是歌颂男女之间的爱情啊,为什么大部分人写的都是对爱人的思念呢?这里所述的是同性之间的友情啊,你们怎么通通都写爱情了呢?下面的注释也有提示,怎么就只有袁襄祈他们几个能写出是对于友人的殷切思念?”

    底下的同学听了后就炸开了,都用着意味深长的表情说着一些意味深长的话,他们还正大光明地看着处于事情风波中的两个人。有一些女生简直压抑不住自己,拼命地拽着隔壁的衣袖,都快要叫起来了。

    袁襄祈握着笔,眼睛垂着,听到后座的人在小声说道:“怪不得他能够体会到,原来是同性之间纯洁的友情啊,难怪我们都写不出来。”他只有拼命压抑自己才不至于失态,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袁襄祈把笔死死地抓住,他的同桌看到他的不对劲,小声说道:“别理他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如果不加上第二句话,袁襄祈还是很感激他的同桌的。

    江直树没想到这次的流言影响这么大,他最讨厌吵闹的氛围,他一翻手,把一本书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书与桌子接触的巨大声响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齐刷刷地都注视着江直树,神情既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

    江直树站起身,对惊诧的语文老师说道:“抱歉,我身体不适,想去一下校医室。”

    语文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有点措手不及,还没责备江直树刚才的行为,就让他去校医室了。而围观的人看到主角之一已经离开,而语文老师也开始讲授重点就没有再费心思再去八卦了,毕竟学习才是最重要。

    袁襄祈松开手,笔掉了下来,他揉揉刚才因为把笔抓得死紧而有些发麻的手掌,松了口气。

    a班的八卦得并不太放肆,但是其他班的人简直把八卦两个字写在了脸上,袁襄祈每次走出a班门口的时候都会引来其他班的人的围观,有些大胆的还会跑到他面前拦住他,或者质问他和江直树的关系;或者对他和江直树表示一下祝福;更或者威胁他和江直树分手。天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袁襄祈并不屑于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解释,而愿意听他解释的也不一定愿意相信他,他也只好闭嘴像江直树一样沉默应对。

    湘琴知道这次真的是给她的弟弟和直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她最近也一直很愧疚。f班的人重点这次竟然抓得很准,他们更觉得湘琴和江直树住在一起才是巨大的新闻,他们这段时间不停地在打探着,湘琴都要被他们逼疯了,以前她也偷偷地幻想过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她和直树住在一起会有什么影响,但现在她能说根本一点都不好吗?tt

    湘琴近乎于谄媚地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了江直树碗里,在江直树冷冰冰的视线下,战战兢兢地把菜放下。裕树还在旁边叫喊着:“哥哥不要吃笨蛋夹的菜!吃了会变笨的!”然后被江妈妈拍了一下脑袋。裕树委屈地扒了一口饭。

    江妈妈见这几天饭桌上的气氛都很微妙,只好卖力地想把气氛弄热烈起来,江爸爸和袁爸爸也帮忙,气氛总不至于太僵。

    江妈妈看江直树还在面无表情地吃着饭,突然说道:“这些菜还是刚才湘琴帮我一起做的呢,湘琴真是很贤惠啊!”

    “什么?不,我……”湘琴想要解释她其实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但江妈妈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要说话。

    江妈妈再接再厉,说道:“湘琴不仅可爱,还这么贤惠,以后谁娶到湘琴真是有福呢!”

    袁爸爸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女儿,也乐呵呵的说道:“湘琴哪里有这么好,太夸张了啊。”

    江妈妈伸手拍了拍江直树的肩膀,江直树被拍的咳嗽了起来,她说道:“如果我家哥哥能娶到湘琴,那真是有福气了是吧,直树?”江妈妈还笑着问对面的湘琴:“湘琴,你和哥哥结婚好不好,这样我们两家的关系就会更加亲近啦!”

    湘琴直接呆住了,袁襄祈则是咬着菜一脸吃惊地看着江妈妈,而江直树难受地咳了几下,刚想说话,就听到花园的门被人打开,他抬起头,看到一个长得有点熟悉的人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阿金没想到他只是来看看湘琴过得好不好,就听到竟然有人在打湘琴的主意,而这个人竟然还是江直树!他气疯了,直接开了花园的门就闯了进来,阿金推开挡在了自己面前的袁襄祈,一把抓住了湘琴的手,说道:“湘琴,我来救你了!”

    他无视湘琴震惊的脸,对着刚才说话的妇女说道:“阿姨,请你不要胡说八道,湘琴不喜欢江直树,湘琴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江妈妈立刻反驳说道:“谁说湘琴不喜欢直树的,你是谁啊,怎么闯进我家里?”

    阿金说道:“我是最爱湘琴的男人,也可以说我是湘琴未来的丈夫!”

    江妈妈吃惊地看着阿金,问湘琴:“湘琴,他说的是真的吗?”

    湘琴连忙解释道:“江妈妈,你别听他乱说。”

    阿金说道:“不管怎样,湘琴不可能嫁给江直树!”

    江妈妈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啊?湘琴明明喜欢我们家哥哥,还给我们家哥哥写了情书!哥哥,你不是能看过一遍就能记住吗?快把情书写的背出来让这位同学听听!”

    袁襄祈皱起眉头,湘琴也懵了,她焦急地喊了江妈妈,但江妈妈不为所动看着江直树,而江爸爸和袁爸爸明显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情况,也跟着江妈妈看向江直树。江直树终于咳嗽完了,他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淡定地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没有时间来跟你们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未来也不可能发生的话题。”

    湘琴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江直树真的会把情书的内容背出来,那封信写满了她的少女心事和所有的美好,怎么能就这样大庭广众说出来?湘琴有点埋怨地看了一眼江妈妈。

    江妈妈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了,自觉跳过了话题,询问阿金吃过饭没有,阿金傻傻地摇头,最后阿金被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

    ☆、cut 13

    夏天的临近意味着期末考的到来,学校里面的人都已经不再关注袁襄祈和江直树的暧昧事件了,他们要为即将来临的期末考和暑假做准备。

    湘琴没有了袁襄祈和江直树的辅导,期末成绩又回归到那种惨不忍睹的状态,只能被迫参加学校组织的为期一个月的暑期辅导。毫无疑问,f班的全体学生都要回来辅导,湘琴觉得那和平时上课也没有什么不同,根本没有暑假的气息。

    江直树和袁襄祈自然不需要什么暑期辅导,但袁襄祈喜欢学校图书馆的安静,假期的时候也偶尔会来学校图书馆自习做暑期作业,江直树则是要准备参加一个网球大赛而回来练习,有时间也会和袁襄祈一起在图书馆做暑期作业,两个人边做着边讨论,硬是把两个月的作业在两个星期内完成了。

    暑期辅导结束的时候,湘琴既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终于不用回学校辅导了,而不开心的则是不回学校就不能看到江直树帅气地打网球了。暑期辅导结束的第二天,留农和纯美就拉着湘琴要去水上乐园,而在湘琴的软磨硬泡下,袁襄祈也只好答应一起去了,到了才发现,阿金已经直接换好了泳裤,外面套上汗衫就跟着来了。

    水上乐园的人很多,不过也就是浅水区和儿童池里面的人比较夸张而已,深水区的人还是挺少的。

    湘琴他们都会游泳,自然而然就在深水区里面畅快地游着,趴在池边看着十米外浅水区里面像是下饺子一样,人一个个地跳下去,水不停地漫上来。

    袁襄祈先游了个五十米,水温柔地包围着他,清清凉凉的。他惬意地靠在了池边,看着湘琴他们在互相往身上泼水,玩水球。

    湘琴迎面被阿金拍过来的球击中,球在水面上飘远了,湘琴游过去把球拿回手上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人站在浅水区的旁边,她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那两个人是江直树和江裕树,江直树穿着泳裤,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蜜色的六块腹肌,修长的双腿和傲人的身高以及那张英俊的冰块脸,让浅水区里面的女生都脸色通红,两眼发光地盯着他。而站在他旁边的裕树则穿着卡通泳裤,手上还拿着个带有鸭子头的游泳圈,不过他脸上嫌弃的表情显示他巨讨厌这个游泳圈。

    湘琴看见江直树,直觉性地挥起手来,喊道:“直树!直树!这边!”

    江直树转过头来,看见了湘琴,然后视线放远,看到了听到湘琴呼喊而停下来的阿金等人以及在水里懒洋洋地泡着的袁襄祈。

    湘琴看到江直树低头对裕树说了些什么,但是裕树坚决地摇了摇头,江直树就站直拉着裕树走到了深水区。

    湘琴看着裕树和他的鸭子游泳圈,问道:“裕树,你们也来水上乐园玩吗?”

    裕树说道:“才不是。是妈妈让哥哥带我来学游泳。不过现在这个先不用着急,你先去玩吧,他们都在等着你。”指了指阿金他们。

    湘琴还是第一次听到裕树对她说话没有讽刺,还这么友善,她感动地说道:“裕树,你今天对我真好,都没有……”

    裕树打断了湘琴,说道:“别误会。只不过是这个暑期的作业网是写观察日记。而我的观察日记的题目就是《笨蛋湘琴的观察日记》而已。”

    湘琴听了,扁了扁嘴,不过没有过于计较,反而兴冲冲地问江直树:“直树,你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江直树本来并不想,但阿金这时凑了上来,说道:“对啊,天才,来比一场球怎样?”说着,他拿过湘琴手上的球,往上颠了颠,挑衅地看了江直树一眼。

    江直树看着裕树,裕树表示自己会很乖地在旁边看着,就低头看着水池里面的阿金,说道:“可以啊。”然后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就下了水。

    江直树先整个人沉到了水下,然后突然站起,水放肆地在他的身上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江直树甩了甩头,用手把头发往后面拨去,一时间水珠四溅,头发被拨得飘扬了起来,健壮结实的身躯在水珠的点缀下,性感逼人。留农和纯美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而湘琴则直接擦擦嘴。

    首先是由阿金发球,阿金紧咬着牙,左手把球往上一抛,然后用力地在水中蹦跳了起来,右手一个使力,手拍中球的声音,球飞速地往江直树那边过去,江直树没有硬着把球挡下来,而是把手抬起来,在碰到球的那瞬间,双手手掌突然改变往上,借势改变了球的运行轨迹,球直冲上天,可见阿金发的这球威力有多大。然后在球落了下来的瞬间再一个刁转的角度把球拍了回去。

    阿金在水里移动的速度还算不错,勉强把球再拍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一回,旁观的人看得目不暇接,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阿金明显露出了弱势,在江直树又一次用力击球下,阿金的脚不慎自己绊住了自己,摔在了水中,身体击打水面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湘琴兴奋地给江直树鼓掌,阿金灰溜溜地浮上来,哀怨地看着湘琴,然后又拿回球,不服输地又一次挑战江直树。

    袁襄祈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江直树不仅陆上运动全能,玩个水上排球也很不错,他也有点手痒想要玩一玩了。

    阿金连输五球,反而越挫越勇,这时留农和纯美站了出来,她们说不能就阿金和江直树两个人对决,水上排球本来就应该多人一起才好玩,然后她们把袁襄祈也拖了过来,要玩3 vs 3。

    阿金想要和湘琴一队,但遭到了留农和纯美的反对,最后的分队是阿金、留农和纯美一队,湘琴、袁襄祈和江直树一队。

    湘琴对于和江直树一队真是兴奋到不行,但在游戏开始后才发现并不是像她想象的两个人组成情侣档,搭配无间。事实上,配合无间的是袁襄祈和江直树两个人。他们一前一后站着,袁襄祈负责前面,江直树负责后面区域。袁襄祈能把落在前面的球接的滴水不漏,而他对江直树也有足够的信心,就像有一个球他跳起来够不到的话,他会立刻转身,等身后的江直树把球垫好传给他,他再接过转身扣杀。

    两个人配合默契,而湘琴只能在旁边看着,她也想接个球在直树面前表现表现啊qaq。

    机会来的突然,有一个球往湘琴和袁襄祈的中间飞过来,湘琴想都没想这个球离袁襄祈比较近就直接冲过去,伸长手一拍,而球没有拍到,反而直冲袁襄祈的脸去。袁襄祈立即矮身躲闪,但脚步一乱,就要往后面摔去。

    袁襄祈已经想着要从后面摔入水,都紧闭了双眼和呼吸,但却感觉自己并没有接触到水,而是啪得一声掉到了一个湿滑但温热的怀抱里面,身后的躯体结实而强劲,宽阔的胸膛刚好能够把袁襄祈整个抱住,肌肤相碰的地方滑溜溜的。

    关键时候江直树来到了袁襄祈后面,从后面伸手接住了袁襄祈,而袁襄祈则是摔到了他的怀里。

    非亲密人之间的肉体相碰的感觉让人像是着火一般有股羞耻感,特别是在由于沾了水,这个怀抱都变得湿湿滑滑的,袁襄祈的脸红了起来,他想要站直身,但在水下动作变得尤其艰难,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袁襄祈简直是在江直树的怀里蹭来蹭去,几乎摩擦得更为频繁,最后才在江直树的帮助下站稳了。

    当江直树松开手的时候,袁襄祈的脸已经红得不行了。

    ☆、cut 14

    狼狈地向江直树道了谢,袁襄祈却躲避着不与江直树有眼神接触,接下来袁襄祈虽然还是和江直树配合默契,但总是下意思地往远离江直树的方向蹭去,江直树发现袁襄祈的不自在,反而得寸进尺般向他靠过去,所以最终造成的局面则是袁襄祈和江直树在右面防守着,只留下湘琴一个人在左面。

    湘琴猝不及防被留农的一个扣球打得脸都往左边转去,却刚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哗”地从池边掉到了水里,溅起水花,还不停地在扑腾,湘琴甚至都没有停顿就直接扑进水里拼命游过去,等江直树他们看到反应过来也游过去的时候,湘琴已经到了裕树的身边。

    湘琴费劲地想要抱住裕树,让他浮上来喘口气。

    裕树突然掉进水里,还来不及反映叫救命的时候,水就末了他的头顶,而恰巧这时候也有一个人先裕树溺水,救生员正奋力游过去那个人身边,没有注意到裕树。

    裕树不会游泳,对于水和死亡的恐惧让裕树拼命折腾,刚好湘琴并没有救援的知识,她只想着从腰那里抱住裕树让他出水面,并没有想到她根本没有这个臂力把裕树托举起来,更糟糕的是,裕树感觉有人在碰他,本能地拽住那个人的手臂往下扯,自己使劲往上浮,湘琴被他拽得猛地沉下水,还乱了呼吸,被呛了几口水,而且还被拽得不能浮上来换气,湘琴惊慌急了,她感到无限的害怕,手也在拼命地打水扑腾。

    就在这时,一个有力的手臂自身后穿过横在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个用力把她的头一下子拉离了水面,湘琴劫后余生,拼命呼吸了几大口气,才看到也和她一般在拼命喘气的裕树在江直树的帮助下爬了上去,瘫软在池边,袁襄祈撑住池边离开泳池,拿了一条大毛巾把裕树包住。

    湘琴这才转过身来,看见正抱着他,不停地在拍打她的背,担忧望着她的阿金。

    阿金嘴里一直在问道:“湘琴,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湘琴点了点头,还在喘着气说不出话来,阿金于是托着她的臀部,双手用力把湘琴托了上去,湘琴接过袁襄祈递过来的毛巾,包着自己,看着还在水里担忧看着自己的阿金,微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阿金。”

    阿金摸摸自己的头,说道:“不用谢,不用谢!我一定会救你的!”说着还不好意思地笑着看湘琴,湘琴忍不住揉了揉阿金的头发,和他对望着,两个人像傻瓜一样笑着。

    江直树看裕树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问他为什么会掉到泳池里,裕树红着脸说因为一个人在上面看着他们玩太无聊了,想凑近一点来到泳池边,谁知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了。

    江直树揉了揉弟弟的脸,说道:“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我们先去道谢。”

    裕树点点头,爬起来,走到湘琴和阿金旁边,看着无视了他们还在傻笑着望着对方的两人,裕树清了清嗓子,对回过头来的湘琴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笨蛋湘琴!”

    随即头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裕树苦着脸揉着头,认真地说道:“谢谢你,湘琴。”说完就像被火烫了一下“刷”地扭过了头,但还能看到他耳朵可疑地红了。

    湘琴他们看着裕树别扭的样子,都觉得很好玩,留农和纯美则说着“傲娇傲娇”地过去逗裕树,当然免不了被裕树冷嘲热讽一番,但在其他人看来,这不过是小傲娇口是心非的表现。

    袁襄祈对湘琴他们说:“你们继续去玩吧,我有点累了。”湘琴他们点点头就追着球回到泳池中心,袁襄祈拿过裕树的鸭子游泳圈,对还留在原地的裕树,说道:“不是学游泳吗?来,我教你。”

    裕树假装犹豫了一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袁襄祈去浅水区,江直树看了他们一会儿,也跟着过去,毕竟他的任务其实是来教裕树游泳不是吗?

    袁襄祈牵过裕树的手,示意他吸口气沉到水里,先试着用脚拍水,而江直树则在后面看他的动作是不是标准。

    两个人在教一个小孩游泳本来在泳池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但架不住两人的颜值,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来看他们两个,有些孩子还喊着身边的大人要那两个哥哥教游泳。

    有一个小男孩被一个长得挺不错的妹子牵着来到他们身边,对袁襄祈他们说道:“你们好,我看你们教游泳挺厉害的,能不能教教我和我弟弟?”说完,还羞涩地看了一眼江直树□□在外的胸肌,眼神乱飘。

    看来是一个被美色引诱了的妹子,袁襄祈看着江直树,看他打算怎样,他是不介意多教一个小孩子,而妹子?很明显目标不是他。

    江直树还是那张冰块脸,他还没有说话,裕树就从水里钻了出来,对那对姐弟说道:“不行,我哥哥不教。”

    妹子的脸有点挂不住,她说道:“可是我和我弟弟都不会游泳,你真的不能教教我们吗?小弟弟你都会游泳了,就让你哥哥教教我们吧!”说着还想蹭过去触碰江直树。

    裕树一步跨过去挡住妹子的靠近,动作有点大激起水花,他学着江直树平时冷淡的语气说道:“说了不教就不教,你要不要这么烦人呢!”然后扯过旁边看好戏的袁襄祈说道:“我哥哥还要教这个人,没空管你们!”

    袁襄祈被扯得站不稳,又倒在了江直树身上,不过这次他顺势撑住了江直树的胸膛保持了平衡站稳,刚摸过江直树胸肌的手在水里面摩挲了几下泳裤,心里想道,江直树还是很有料啊,胸肌摸上去硬邦邦,皮肤摸上去挺滑的。然后又擦了几下,似乎想把刚才的手感擦掉。

    妹子看江直树并没有吭声理会她,也没有反驳裕树的话,她平时追求者还是挺多的,也不想继续再热脸贴冷屁股,哼了一声就带着弟弟走了。

    裕树学会了游泳,自然赖在了水里不肯出来,到最后还想到深水区里面试一下,但是看他已经渐渐露出了疲态,江直树就直接否决掉。

    从游泳馆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了,阿金提议去吃绵绵冰,得到了一致赞同。江直树看着裕树偷偷擦口水的样子,也带着裕树和他们一起进了甜品店。

    绵绵冰的分量挺大,都是两个人吃一份,但按照裕树的胃口,他自己完全可以独吞一份。

    而阿金死皮赖脸要和湘琴吃一份绵绵冰,湘琴不得不答应,于是就剩下袁襄祈和江直树了。

    袁襄祈问江直树:“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江直树摇头表示他不吃,袁襄祈就点了个抹茶红豆绵绵冰。

    湘琴他们一边吃一边讲着f班的人的八卦,袁襄祈和江直树融不进他们的圈子,而裕树只管对付着他的绵绵冰。江直树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看着袁襄祈一勺一勺地吃。

    袁襄祈吃了几口,被江直树看着浑身不自在,他拿过一个勺子,挖了一口,递给了江直树,说道:“尝尝?”

    江直树看着白色勺子上面的那坨绿色和绿色上面点缀的几粒红豆,盯着袁襄祈看了足足有五秒,发现袁襄祈是真的诚意给他尝尝而不是故意恶心他,才将信将疑地接过勺子,放进了嘴里。

    袁襄祈看江直树还是那张冰块脸,不能从脸上看出他对于抹茶红豆绵绵冰的评价,撇了撇嘴,但是江直树在尝了一口之后,面不改色地接连又挖了几勺,一本正经地吃着。

    袁襄祈憋着笑,吃了一大口绵绵冰。

    ☆、cut 15

    在八月中旬,一年一度的全国青少年网球大赛在斗南中学揭幕,江直树自然是一号种子选手,江家和袁家拉着横幅来到决赛现场要为江直树加油。

    江妈妈和湘琴打开她们精心制作了几个晚上的加油横幅,让几爸爸们和袁襄祈举着,他们则挥着小旗子在观众席站起来加油。观众席上大多数都是女生,她们都尖叫着给江直树加油,袁襄祈看到江直树的对手脸都要青了。

    江直树在第一句休息的时候看到,对他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而却没有阻止那些女生的激动心情,然而因为江直树对于她们的理睬而更加狂放,袁襄祈觉得他再这样在观众席待下去,他的耳朵迟早会聋掉,他对江妈妈他们说了要先离开一会儿,江妈妈和湘琴看着比赛场,嘴里敷衍着同意了。

    袁襄祈从包里掏出了工作证戴上,他是学生会的一员,这次比赛他其实还要充当临时志愿者解决问题。

    袁襄祈到了比赛场边,学生会长让他到决赛场地维持秩序,顺便给选手拿个水或者毛巾什么的。袁襄祈无奈又回到了赛场,刚好看到江直树漂亮的把球狠狠击了回去,结束了第二局。

    袁襄祈朝过来拿毛巾擦汗的江直树扬扬眉毛,把毛巾接回来放好,说道:“似乎锁定了胜局?”

    江直树把球拍轻松地转了一圈,用力抓住,客观地说道:“他还不错。”

    袁襄祈下意思地在脑海里冒出那句经典台词:“还差得远呢。”他把自己囧了囧。

    这一局对手似乎破釜沉舟般越大越猛,让他扳回了一局,观众席上传来哀叹声,他们还以为这局比完比赛就结束了呢。

    学生会的一个相熟女生跑过来,红着脸让袁襄祈去给另一个选手递瓶水,她来跟进江直树就好。袁襄祈无所谓,就到了对面场给选手递过一瓶水,手里拿着毛巾等着选手来拿。

    江直树接过那个女生红着脸递过来的水,没有去看女生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看着赛场对面的方向,那个女生捂着心脏默默赞叹道果然好帅,而且这望着对手的眼神也太让人害羞了,好想让男神也这样看我啊。o(////▽////)q

    江直树看着袁襄祈竟然给他的对手擦汗,拿着水瓶的手不由得一紧,水从瓶口喷了出来洒到地上,引起了旁边女生的小小惊呼,他的眼神一沉,不明白心里突然涌上来的烦躁,但是他决定要尽快把比赛结束。

    袁襄祈也对这个选手让他给他擦汗的行为表示无语,好好好,你一只手拿着球拍,一只手拿着水不能再腾出一只手拿毛巾擦汗,那我就帮你。袁襄祈无语地想翻白眼,手下的动作用了力。

    袁襄祈接过那个选手递回来的水放好,然后就看到了重回赛场的选手被对面的江直树虐得体无完肤,不停地往前扑,往后退,往左跑,往右挪,但还是逃脱不了被压制着来打的宿命,最后江直树直接把对手的球拍也打飞了。

    江直树的暴力网球显然没有把观众吓到,反而引起了无数的尖叫和呐喊,尤其是湘琴,她竟然在一球还没结束的情况下就尖叫了起来,自然受到了其他人的怒视。

    江直树赢得比赛后,观众们都从座位上跑了下来狂奔到比赛场,想近距离和江直树祝贺,袁襄祈作为工作人员,认命地和其他苦逼的小伙伴们挡在入口,让兴奋不已的人群留下道路给江直树他们出去。只要选手出了网球场,他们是否会被汹涌的人群淹死就不归学生会管了。

    湘琴万分艰难地挤到了江直树面前,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又被挤了出去,湘琴气愤地想要继续挤进去,却被江妈妈拉住了。江妈妈表示何必去和那些人挤呢,湘琴完全可以晚上再给直树庆贺啊,湘琴才发现自己这个最大的优势,就和江妈妈高高兴兴地回到观众席等直树领完奖就一起回家。

    江直树终于离开了人群的包围来到了更衣室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被他打败的选手刚好换完衣服准备离开了,那名选手看到江直树,神情激动地表示下一次比赛一定会打败江直树,让江直树回去好好练习,准备他的下一次决斗。

    江直树本来懒得理他,突然回想起这个人让袁襄祈给他擦汗的画面,于是噙起了一抹讽刺的笑,说道:“以你的水平,十年内都不可能。”那个人愣了愣然后气愤地说了一句“自大狂”就气冲冲地走了。

    江直树拿了奖杯,从颁奖台上下来的时候眼睛扫到还在努力维持秩序的袁襄祈,心情很好地答应了一些人的合照。

    晚上江妈妈做了丰盛的庆功宴,虽然今天比赛的不是袁襄祈,但显然光要安抚好江直树的脑残粉们就要费不少力,他今天吃得特别香,还破例多加了半碗饭。

    江爸爸和袁爸爸两个人早就互相抱着喝酒,不停的回忆起以前的各种趣事,逗得湘琴他们笑得不行。

    袁爸爸感慨地说道;“阿利,真是多谢了你们家的收留,要不我还要头疼让他们姐弟俩去哪里住呢?”

    江爸爸摆摆手,说道:“两兄弟说什么呢,唉以前我们五人帮经常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现在另外三个臭小子都不知道混成怎样了,好久没有联系了……”

    正说着,突然江爸爸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就兴奋地跑回来对袁爸爸说道:“正说着好久没有和那三个臭小子联系呢,他们就来电话了,明天同学聚会,两天一夜!阿才,我已经帮你答应一起去了啊!”

    袁爸爸也兴奋起来,说道:“那我们赶快收拾好,明天早上就出发吧!”

    两位爸爸说做就做,勾肩搭背地去收拾去了。

    袁襄祈这时候说道:“嗯,刚好我明天晚上朋友过生日,晚上就不回来了。江阿姨,明天就不需要预备我的饭菜了。”

    江直树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江妈妈答应着,看了看还在吃饭的湘琴和直树,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地笑了。

    ———————————————————————————

    “妈妈,外婆真的病了吗?”裕树绑好安全带,看着江妈妈和哥哥还有笨蛋湘琴说了拜拜后,问道。

    江妈妈敷衍着说道:“刚才不是乡下来电话了吗?”

    刚才江妈妈本来在厨房里面准备着点心,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在乡下的外婆突然病了,让她回去看看。而江妈妈选择就带据她说很久没有去看过外婆的裕树去,让直树和湘琴留在家里。

    裕树透过车窗看了看周围的景物,说道:“但我们以前去看外婆都不是走这条路的?”

    江妈妈开着车,说道:“哎呀,我开着车呢,别吵我。”

    裕树想到现在家里只剩下哥哥和笨蛋湘琴了,这可不太好,如果笨蛋湘琴突然发狂要把哥哥扑倒怎么办,虽然听起来就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孤男寡女的,很像会发生什么的样子。暑假陪江妈妈看了一个月偶像剧的裕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裕树考虑再三,心里面总觉得妈妈这次的行为怪怪地,于是他借口要玩游戏拿来了妈妈的手机,偷偷给江直树发了条短信让他注意笨蛋湘琴,江直树直接会给他一个“好”,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偷偷给袁襄祈发了条短信,再把短信记录删除了。

    ☆、cut 16

    袁襄祈收到短信的时候一屋子人正在打着电动,袁襄祈划开手机屏保看到短信明显一怔,再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六点了。

    他走到生日的朋友那里解释了一番在被灌了三瓶可乐后打着嗝离开了。他没想到江妈妈会这样做,孤男寡女在一栋别墅里,虽然他相信他们两个,但如果突然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怎么办?被人知道了怎么办?女孩子的清誉可大可小。

    袁襄祈认为江妈妈这样做已经有点过分了,尽管湘琴可能并不会抗拒,反而愿意,但是作为湘琴的弟弟,他觉得不可以。

    回到江家的时候,湘琴正在客厅里面看着哭哭啼啼的偶像剧,看到袁襄祈回来吃惊不少,她问道:“小祁,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的吗?”

    袁襄祈穿好拖鞋准备上楼换下衣服,刚才喝可乐有点急都洒到衣服上了,他说道:“他父母临时带他到外面庆祝就散了。”

    “哦哦,对了,江妈妈和裕树到乡下看他们的外婆去了,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人哟。”

    袁襄祈觉得还是先冲个澡比较好,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江直树也从房间里出来,估计是晚了肚子饿了。

    江直树对于袁襄祈的突然归来没有任何表示,两人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厨房里面传来呯呯碰碰的声响。

    湘琴从厨房里面探出头说道:“我在做饭,你们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啊!”

    袁襄祈想要进厨房看看,却被湘琴推了出来,只好和江直树一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看看。

    然而厨房里面不停地传来一些声响,听起来有时像是刀在狠狠地剁在了砧板上,有时像是碗碗碟碟碰撞的声音,后来直接从厨房飘出来一阵浓烟,吓得袁襄祈和江直树冲过去,就看到湘琴正在手忙脚乱地站在砂锅前面,砂锅里飘来一股浓浓的焦味。

    江直树抢先过去把火关了,看着砂锅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东西,不做表示,袁襄祈伸过头去瞅瞅,能从形状上依稀判断出来是排骨。

    湘琴纠结着说道:“我我我我……我本来想做砂锅排骨的,但是……”

    袁襄祈说道:“水放太少了,而且……”袁襄祈指指江妈妈原本漂亮的厨房现在已经混乱不堪,面目全非,“你是怎么把厨房变成这样的?”

    湘琴红着脸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现在已经快七点半了,三人都饿得不行,在依靠湘琴是行不通的,因为她一点也没有遗传到袁爸爸做菜的天赋。江直树看了看剩下的食材,又牛排和一些蔬菜。

    袁襄祈从烤箱上面翻出来了几分食谱,和江直树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做个牛排蔬菜焗饭。

    湘琴直接被赶出了厨房,只能眼巴巴地坐在沙发上伸长脖子往厨房哪里使劲张望。

    袁襄祈虽然没有到袁爸爸的餐厅里面帮过忙,但是在家里经常给袁爸爸打下手,刀工还是很好的,袁襄祈熟练地把胡萝卜切丝,把西兰花切成小朵小朵的形状,然后把切碎的洋葱扔到江直树已经放了黄油的锅里面,江直树看着食谱,一丝不苟地翻炒着里面的洋葱碎,然后在适当的时间退后了一步,袁襄祈刚好过来把萝卜丝和西兰花放进去,江直树在向前一步继续翻炒。

    两个人配合默契地把各种配料加饭炒好,然后盛到烤盘里面,在上面铺一层奶酪片放入预热好的烤箱里面,调好时间就开始烹制牛排。

    已经充分浸泡过了红酒的牛排在煎锅里面滋滋地冒着肉汁,香味传到外面,湘琴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奔到了厨房想要看看,却被袁襄祈吩咐去外面把刀叉摆好。等牛排两面煎至金黄的时候再调好味放到刚从烤箱里面端出来的焗饭,湘琴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三个人的量分好,说了一句“我不客气了”就勺起一大勺焗饭,吹了吹,一口吃掉,脸上露出了夸张的满足表情。

    袁襄祈切了一块牛排尝了下味道,略显意外地向江直树挑了挑眉,味道调的还不错哟,江直树低下头吃饭,慢慢勾起了唇角。

    湘琴猛吃了几口饭又吃了一口牛排,幸福得眯起了眼,她对袁襄祈和江直树说道:“你们都做得好好吃哦!”说完又吃了一大口牛排。

    袁襄祈看着湘琴已经空了一半的盘子,盘子里面已经没有牛排了,在湘琴渴望(?)的眼神注视下,他把自己的牛排且了一半给了湘琴,湘琴一脸感动地说道:“小祁,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袁襄祈抖了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湘琴说道:“我们不能喝酒,我去给你们倒杯可乐吧!”说完就跑到厨房里面去。

    袁襄祈细细地把牛排切成一块块,这时候,一块牛排被叉子和刀夹着放到了他的盘子里,他抬头,刚好看到江直树把刀叉收回去。袁襄祈看着江直树,江直树把最后的一口饭吃完,慢慢地说道:“我够了。”

    袁襄祈笑了笑,说道:“谢谢。”

    袁襄祈和江直树做了饭,所以湘琴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洗碗,幸好以前湘琴在家里都洗过碗,倒不会像是做饭一样弄得狼狈不堪。

    湘琴把碗洗完以后就窝在沙发上继续看偶像剧,袁襄祈回到房间里面玩电脑,江直树也回到了房间。

    等这一天的偶像剧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湘琴拿起手机看到在八点的时候有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点开,是纯美发来的,而且短信很长。

    ——湘琴,刚接到班主任的电话,他让我通知所有人明天他要给我们f班办一个“优秀榜样介绍经验大会”,你作为唯一考上百名榜的学生,明天要给我们介绍学习经验,而且要带上你的暑期作业本,另外他说作为一个优秀学生,你一定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暑期作业。明天八点半到课室,一定要准时哟!爱你的纯美,(づ ̄3 ̄)づ╭~。

    犹如晴天霹雳,湘琴愣住了,明天要介绍学习经验?湘琴僵硬着转过头看着墙上的时钟,秒针一格一格地爬着,刚好三根针重合到一起,魔幻的零时零分零秒,新的一天来临。

    湘琴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暑假作业根本没有写到啊啊啊啊啊,明天会不会被班主任骂死啊啊啊啊啊!当务之急还是快点吧暑假作业找出来,能写多少写多少!

    湘琴飞速地从沙发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冲上二楼打开书包翻找,没有!在书桌上面找,没有!打开抽屉,还是没有!想了想,她似乎在下午的时候把暑假作业拿到了客厅里面,她又冲了下去,但就连沙发脚都看了,还是没有。她整个人泄气般地栽倒在沙发上,然后脑海里窜出一个想法,她抖着手给江妈妈发了条短信,希望江妈妈还没有睡着。

    裕树困得揉了揉眼睛,江妈妈还是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面重播的脑残剧擦着眼泪。裕树翻了翻白眼,今天江妈妈快上高速的时候突然掉了头,就到了这间酒店开了间房间,裕树问她不去看外婆了吗,江妈妈回答她收到短信说外婆没事了,裕树又问她那为什么不回家,江妈妈回答她已经很久没有度假了,趁现在放松一下。听到江妈妈的解释,裕树扁扁嘴。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裕树想要先睡觉,刚好看到江妈妈的手机闪了闪,他把手机递给还在擦着眼泪的江妈妈,江妈妈打开信息,脸上突然露出了笑意。

    ☆、cut 17

    湘琴看到短信提示灯闪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解锁点开,是江妈妈发过来的短信!湘琴高兴不已,但当她把短信都读完之后,又变成了苦瓜脸。

    江妈妈确实知道湘琴的暑期作业本在哪里,当时江妈妈在客厅里面看到封面写的是高三作业的时候习惯性以为是江直树的,就把作业本放到了江直树的卧室里了,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能在此时发挥这样巨大的作用。

    江妈妈的短信里面再三强调不能在江直树睡着的时候把他吵醒,因为这样会驱使江直树的起床气达到不可预料的地步,最可怕的后果是江直树会直接把人揍飞,其实这只是江妈妈的夸大而已,在她看来,湘琴进入直树房间里面找东西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湘琴纠结着,她是一定要拿到暑期作业本的了,毕竟是在f班,但班主任的威严不容侵犯,平时班主任笑眯眯的,但是发起火来还是很恐怖的,而且她也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想来想去,她做了一个决定。

    湘琴站在房门前,闭眼在睁开眼,她在胸口双手合十,心里不停地说道:“阿门,宽恕我的罪过吧!”,然后下定了决心,敲敲打开了房门,溜进去,再慢慢地关上门,争取发出最小的声音。然后在黑夜中依稀看到床上面隆起的一个包,手在墙壁上摸索着,慢慢摸索着……找到了!

    “啪”地一声,房间亮堂起来,袁襄祈被突如其来的摇晃晃醒,他吓得“啊”了一声,剧烈挣扎着,使劲想睁开眼睛却因为强光而失败,他想扑腾起来把那个推着他的人按住,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祁,小祁,是我!”

    袁襄祈适应了光线后,慢慢睁开眼。因为刚才的光线刺激,他眨了眨眼,然后怒气冲冲地问道:“袁湘琴!你在搞什么?!”

    湘琴嗫嗫嚅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出了她的目的:“小祁,你能帮我去直树房间里面把作业本拿出来吗?我真的急用!求求你了!”

    袁襄祈拒绝道:“不去,我又不是小偷,更何况你为什么不直接拍门叫醒江直树?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湘琴把江妈妈的短信给袁襄祈看,哭丧着脸说道:“江妈妈说不能吵醒直树!而且你只是进去帮我把作业本拿出来而已,很快很容易的,要不是我有夜盲症,我都自己进去了。”

    袁襄祈火大地说道:“你一个女生还想半夜三更进一个男生的房间?你傻了?”

    湘琴立刻说道:“所以我让你帮我嘛。来来来,小祁帮帮你可怜的姐姐啦~”

    在湘琴的肉麻攻势下,袁襄祈坚持不了十分钟就妥协了,虽然他心里还是认为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湘琴鼓励地看着他,袁襄祈嘴角抽了抽,打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依稀能从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看到有两张大床,其中一张床上睡着一个人。

    为了不让走廊的光照进去,湘琴在袁襄祈走进去之后就飞速安静地把门关上了,袁襄祈站在黑暗中,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词“卖队友”。

    站了几秒之后,眼睛适应了黑暗,袁襄祈环顾了一下四周,书桌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地方,而江直树正好睡在紧靠着书桌的那张床,总而言之要到书桌找到作业本,一定要经过江直树。

    袁襄祈先在黑暗的卧室里面占了十几秒,确定江直树还在沉睡中就脱下拖鞋,光着脚丫子试探着伸出一步,碰触到地面站稳,扭头观察着床上面的那一坨东西有没有异常的反应,确认没有后又往前跨了一大步。袁襄祈慢慢慢慢接近书桌,他能感觉到授信已经出汗,自己的呼吸也粗重了许多,果然当小偷也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才行啊,袁襄祈胡思乱想着。

    在离书桌越来越近,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他旁边床上的被子被一把往旁边一掀,袁襄祈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人一下子抓住了手臂,使劲一拉,与床上的人互换位置,然后被硬生生地按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而压制住他的人猛地伏了下来,在靠近他额头五厘米处堪堪停了下来。

    袁襄祈被这一变故吓得不停喘气,嘴里呼出的水汽像是把两个人之间的五厘米距离连接了起来。他看不清上方的人的表情,只是看到对方眯着眼看他,并没有说话。袁襄祈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袁襄祈慢慢平静了下来,按照江妈妈说的,江直树有很大的起床气,说不定下一秒江直树就会一拳揍过来,但等了快一分钟也没有遭到暴力,这说明情况有变。

    袁襄祈试探着说道:“你能不能起来一下?”

    身上的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竟然低声笑了,喷出的粗重热气落在袁襄祈的脸上,让袁襄祈不自在,而且现在两人的这个动作也不太妙。

    袁襄祈伸手去推身上的人,但江直树岿然不动,反而饶有兴致地低下了头,袁襄祈一偏头,江直树挺在了他的耳边,他感觉到江直树的头在慢慢摆动着,似乎希望在黑暗中从不同的角度能看到袁襄祈变得通红的耳朵。

    江直树又靠近了一点袁襄祈的耳朵,在他耳边细细声说道:“三更半夜来我房间,你是想要……夜袭?”

    袁襄祈一把抓住撑在他旁边的江直树的左手用力一掰,然后向右一推,江直树悴不及防下失去平衡往旁边歪倒,袁襄祈趁此机会从床上跃起,歪着头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湘琴。”

    江直树慵懒地躺倒在床上,说道:“虽然没有开灯,但我总不至于分不出男和女。”

    袁襄祈审视般看着江直树,缓慢说道:“那你说什么夜袭,难道你是女的?呵,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江直树突然发出暧昧的笑声,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种说不透的感觉:“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存在夜袭的。”

    袁襄祈想起了他和江直树前阵子的流言蜚语,他突然怀疑到江直树是个同性恋?虽然他并不歧视,但还是瞬间后退了一步,并且还是问了出来:“你是gay?”

    江直树看到袁襄祈明显后退了一步,他起身,冷淡地说道:“不论我是不是gay,反正我不会有兴趣夜袭你。”

    袁襄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彼此彼此。”

    江直树从床上起来,绕过袁襄祈,在经过袁襄祈身边的一刻,他能明显感觉到男生突然抖了一下。江直树去开了灯,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说道:“你进来要找什么?”

    袁襄祈回答道:“湘琴的暑期作业本。江阿姨误以为是你的,就把它放到了你的房间。”

    江直树示意袁襄祈去找找看。他看着袁襄祈在他的书桌上翻找着,突然说道:“我妈妈最近有点过分。”

    袁襄祈转过头来,等着江直树的下一句话。

    “我会和她谈一谈。”

    袁襄祈打开门,再关上,把暑假作业本递给一旁欢喜若狂的湘琴。

    湘琴不停地说着“谢谢”,然后又用希冀的眼神去看袁襄祈,袁襄祈明白他亲爱的姐姐的意思,回到房间把自己的暑期作业本扔给了湘琴,湘琴欣喜地接过。

    袁襄祈看着明显迫不及待要回去抄作业的湘琴,突然开口说道:“你还喜欢江直树吗?”

    湘琴愣了下,她下意识地把作业本抓紧,呐呐地说道:“或许……”她顿了顿,“还喜欢吧。”

    其实还是很喜欢,毕竟那是她三年的梦。

    ☆、cut 18

    那一个晚上,对于三个人来说有什么好像改变了,但是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袁襄祈不知道江直树有没有像他所说的去跟江妈妈谈一谈,也不知道湘琴的还喜欢到底是有多喜欢。暑假一天天过去,等开学的时候,他们发现国考要来临了,而a班的学生也开始忙碌于参加各个名牌大学的升学考试。

    袁襄祈想要考的是t大,他估算过自己的成绩,进入t大几乎是没有问题的,但难的是袁襄祈想报考的是医科,t大的医科在全国闻名,相应闻名的也同样包括它的录取分数,袁襄祈现在在查缺补漏,争取能考上。

    湘琴想的则是参加内部的升学考试进入斗南大学,最近纯美和留农都来到江家和湘琴一起复习,想要三个人都能一起通过考试。

    湘琴她们三个在江妈妈的招待下感受到了江家人处两兄弟外的热情和好相处,她们调笑着羡慕湘琴,还暗戳戳地问湘琴和江直树有没有因为在同一屋檐下而更进一步。

    湘琴脸红地说没有,三个人却笑成一团,笑够之后都开始认真做题。然而差距不是一天形成的,补救也不是一天就可以的,她们对着一道题捉耳挠腮,思索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留农把笔一扔,泄气地趴在桌子上说道:“不想了,不想了!根本什么都不会!”

    纯美也在一边苦着脸,湘琴比她们更有毅力还在草稿纸上不停演算着。

    留农抢过湘琴的笔,说道:“别做了,凭我们的猪脑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要不,我们去问一下你弟弟?”

    湘琴拒绝道:“不行,小祁现在在准备参加t大的升学考试,不要打扰他。”

    纯美说道:“这个题目对于袁襄祈他们这种学霸级人物来说不过是几分钟,不,几秒钟时间就能做出来了,根本不会烦到他的,我们快去问吧!”

    湘琴还在犹豫中,但还是被留农和纯美一人驾一边从椅子上弄下来,拿着题目来到了袁襄祈房前。在留农和纯美鼓励的眼神示意下,湘琴扁了扁嘴,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你敲得这么小声,他怎么可能听到,用力一点嘛!”

    湘琴只好加大了力度,门后响起了凳子摩擦地板的响声,袁襄祈打开门,看见三个女生站在他面前。被打断了思路,袁襄祈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

    留农和纯美从后面推推湘琴,湘琴猝不及防往前跨了一步,才站稳把题目递给袁襄祈,说道:“这道题,我们不会做,小祁你能帮帮我们吗?”

    留农和纯美在后面努力睁大眼睛作可爱无辜状,袁襄祈匆匆扫过了一遍题目,问道:“那个步骤不会?”

    湘琴她们说道:“都不会。”

    袁襄祈:“……”

    没有办法,袁襄祈花了三分钟给她们把题目讲了一遍,但是从她们三个迷糊的眼神他明白她们什么都听不懂,袁襄祈只好又花了十分钟给她们详详细细地又讲了一遍。

    湘琴她们终于恍然大悟后,袁襄祈就立刻转身关掉了门,湘琴她们连道谢都没来得及。

    回到湘琴房间,湘琴抱怨地看着留农和纯美,说道:“我都说不要去烦着小祁了,他很忙的。”

    纯美说道:“好好好,我们自己想不去烦他。”

    她们继续往后面做题,然而还没过五分钟,留农弱弱地举起了手,说道:“要不,我们再去问问他这道题吧?我保证是最后一道题!”

    湘琴:“……”

    事实证明根本没有最后一道题的说法,当袁襄祈第五次把门重重关上的时候,湘琴严肃地对她的两个好朋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快回家吧。另外明天除了我的房间外,不许再出现在二楼的任何空间内!”

    ———————————————————————————

    f班的作业评讲课上,班主任表扬了湘琴她们三个人,因为她们是f班中唯三的人把作业全部都完成了。

    f班里面的一个小胖妹酸酸地对留农说道:“作业这么难你们都会做,真了不起。”

    留农说道:“那当然,我们可是被a班的大学霸指导的人!”

    小胖妹好奇地说道:“a班大学霸?谁啊?”

    留农指了指湘琴说道:“那当然是湘琴的弟弟,a班的袁襄祈啊。还有上次湘琴能考进百名榜都是靠了袁襄祈和江直树帮她复习的。”

    小胖妹立刻转过身,拉着湘琴的衣袖,涕泗横流:“湘琴,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湘琴小心翼翼地把衣袖从小胖妹手中扯了扯,没扯出来:“什么事啊?”

    小胖妹说道:“请你务必让袁襄祈教我!”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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