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正文 第9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第9节
江爸爸吃了一口牛肉，咀嚼了片刻后，问道：“考虑好了吗？”
江直树点头：“考虑好了。”
“那就搬出去吧。”江爸爸欣慰地说道，“过一下独居生活锻炼锻炼。爸爸支持你！”
江妈妈听了连忙喊道：“爸爸，但是直树……”
江爸爸挥了挥手，打断了江妈妈的话：“孩子想要独立生活是一件好事，不要阻止他。而且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啊，现在想想也很怀念当初的日子呢！”
湘琴得知江直树要搬出去之后，整个人又变得忧郁起来。她慢吞吞地吃饱了饭，给江妈妈洗了碗之后就神游一般回到了房间。
袁襄祈在客厅戳了一个苹果扔进口里。江直树坐在了他的旁边，但没有跟他说话。袁襄祈想要开口，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昨天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也不剩下了。而更为遗憾的是，当事人都默契得闭口不谈。两个人就像是回到了袁襄祈刚搬进江家的时候一样陌生，分别坐在沙发的两侧，明明咫尺，却是天涯。
袁襄祈想，虽然早就决定好要慢慢和江直树把距离放回正常交往的朋友关系，但没想到会远离得这么快。袁襄祈只能安慰自己江直树搬出去之后，自己和他的距离也更容易把握了。至于心底深处淡淡的失落被他直觉性掩盖。他吃完了水果，很早就回了房间。
湘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想着事情。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都要爆炸了。
她在三年前迷恋上了江直树，心里虽然就快要被涌上来的爱意淹没，但她还是忍耐到了高三的时候才对江直树表白。表白的结果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但在自己几乎快要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上天竟然跟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和江直树住到了同一屋檐下。
如果不是有了这一个近乎于命运的安排，她真的要放弃直树了。但是现在又被她偶尔发现自己的弟弟竟然也有点喜欢江直树而且江直树对她弟弟还像对其他人一样排斥。小祈说要放弃直树，而直树在这个时候又说要搬出去。是不是这一切又是命运的指使，告诉她梦要醒了。
但是她不甘心，江直树就是她的白月光，在现在只有一步之遥就可以触摸的情况下，她不甘心放弃。
但是她累了。长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她不知道应该放弃还是继续追逐。
湘琴感觉太阳穴一阵疼痛，手机刚好想起来，她接电话，是阿金。
“嗨，湘琴！在干什么呢？”阿金的声音还是像以往那样元气满满。
湘琴说道：“没有干什么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阿金试探着开口道：“湘琴，你不开心吗？”
湘琴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啊。”
“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
阿金严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湘琴止住了笑容，轻声说道：“阿金，江直树要搬出去了。”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好像碰倒了什么东西，阿金难以掩饰的高兴语调传过来，配合着说出来的话，简直不伦不类：“那真是太遗憾了。”
湘琴“噗”地一声笑出来，她都能想象到阿金是怎样扬起大大的笑容装作遗憾说出这句话的，他的眉毛肯定是高高的扬起来，嘴应该都快咧到耳后跟，脸部肌肉因为要强行摆出悲伤的表情而僵硬无比。
湘琴和阿金天南地北胡乱说了一通，虽然没有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但也从明星八卦聊到美食电影。湘琴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发现从阿金打电话来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转了。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手机通话记录里那个六十分钟，关掉屏幕，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江直树做事的效率一直都很高，第二天傍晚袁襄祈回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楼梯口已经放着一个行李箱。
江直树在厨房里面和江妈妈说着话，袁襄祈放下了书包，来到厨房门听到江直树正在推拒着江妈妈硬塞给他的一堆食物。
“直树，把这个也带过去吧。”
江直树把江妈妈给他的那几盒菜放好，说道：“我自己会动手做。”
江妈妈说道：“但是……咦，小祈你回来了？你快来帮我劝劝直树带几样菜过去吧！”
袁襄祈走进来，看到满满当当塞着不同菜品的将近十个盒子，说道：“那就带几个过去吧？”
江直树听了，把装着手撕鸡的一盒放进去，权衡了一下又放了一盒凉拌菜到袋子里：“这两个就够了。”
江妈妈说道：“还是小祈的话有用，我都说得口水都快干了也不见直树答应。”
袁襄祈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问道：“不吃晚饭就直接过去呢？”
“嗯，尽快收拾好比较好。”江直树回答道。
江直树拉着行李箱出了门，的士早已经叫好，司机开了后备箱给他放行李。
江妈妈看着时间，说道：“真得不等等湘琴吗？”
江直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赶时间。”
袁襄祈站在一旁，看着司机放好了行李回到了驾驶位上，江妈妈拍着江直树的肩膀，哽咽着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江直树给了江妈妈一个拥抱，坐进了车里。
袁襄祈小声地对他说道：“再见。”
车窗摇了上去，他不确定江直树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他看着车驶离，不真实的感觉在蔓延。他握紧了手，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该放下的一定要放下。
———————————————————————————
湘琴从江妈妈那里听到直树已经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江妈妈在一旁安慰她，她倒是像往常一样吃吃喝喝，她还告诉江妈妈，明天晚上不用准备她的晚饭了，阿金约了她明晚到袁爸爸的餐馆尝尝他的手艺。
江妈妈心里的警铃响了起来，她试探着问道：“湘琴，哥哥没有等你就搬走了，你不伤心吗？”
湘琴想了想，说道：“还是挺受伤的，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对了，小祈——”她转过头对袁襄祈说道，“高明不是约我们出去吗，告诉他我愿意给他个面子。”
袁襄祈刚才在发着呆，被湘琴的一句话惊醒过来，他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江直树离开江家的第一个晚上很平静，虽然每个人都有不适应，但他们都尽量没有表现出来。以往裕树做奥数题遇到难题真的无法解决的时候总是会找哥哥，但现在哥哥搬出去了，只能去找袁襄祈。
袁襄祈把思路大致和裕树说了一遍，转头去看裕树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听。他用笔敲了一下桌子，说道：“在想什么。”
裕树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表情，他突然说道：“哥哥，搬出去了。你怎么想？”
袁襄祈心剧烈跳动了一下，说道：“为什么这么问？”他心里想到不会连裕树都看出来自己和江直树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了吧？
裕树翻着死鱼眼看他，从袁襄祈这个稍高一点的角度来看，裕树长得确实挺像江直树，虽然现在他才四年级，但等到身高开始往上窜，身形变得修长的时候，毫无疑问江裕树会变得更为受欢迎。
裕树发现袁襄祈走神了，他“啧”了一声，有江直树的神韵，他脸色纠结了一会儿，说道：“哥哥喜欢你。”
袁襄祈脸色一僵，他的大脑催促他像是第一次反驳湘琴那样否定，但是对着这张稍显稚嫩的隐隐看出江直树轮廓的脸，他迟迟不能开口。
裕树看着袁襄祈僵硬着不说话，怀疑地说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袁襄祈依旧没有回答。
裕树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难道情商比笨蛋湘琴还低？”接着他抬高了声音，又说道：“不管你以前知不知道，反正现在你是知道了。那么你是和哥哥吵架了吗？他为什么要搬出去啊？”
袁襄祈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
裕树撇撇嘴，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难道哥哥已经放弃你呢？怎么这么快呀……”
袁襄祈打断了裕树的话，他问道：“你为什么说江直树喜欢我？”
“这还用问？我都看到哥哥偷亲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熬过几章无聊的之后就是虐狗情节了(o゜▽゜)o☆
☆、cut 45
袁襄祈不知道怎么回到了房间，自从知道江直树曾经在野营的时候偷亲过自己，他就变得浑浑噩噩的了。
他关了灯，独自一个人呆在黑暗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高明远远看到袁襄祈就朝他挥了挥手，袁襄祈看到江直树的旁边今天仍然坐满了人，咬咬牙走到了高明旁边坐下。
接连几天，袁襄祈都是和高明一起行动，渐渐地，校园里就流传出医学系两大男神不和的消息。
袁襄祈本来被迫答应了要去t大和n大的联谊，但是n大的妹子们临时要补课，就改到了下周末。湘琴上次答应了高明的见面邀请，高明就拉着湘琴和袁襄祈在周六的时候去了家咖啡馆。
袁襄祈第一次来这一间咖啡馆，他打开门的时候，门上的风铃被牵扯发出声响。里面的格局布置得时尚而又温馨。
咖啡馆里面的空位很少，女性顾客偏多，袁襄祈发现有几桌挤了四五个女生在窃窃私语，偶尔还会看一下咖啡厨那一边。
袁襄祈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呆了一下。咖啡厨的里面，高大帅气的店员动作娴熟地冲调好了咖啡，拿着奶浆勾花。手一个转圈，一杯咖啡就好了。
湘琴也看到了，说道：“怎么……那是直树？”
没错，那个穿着咖啡馆的工作制服的就是江直树。
高明探头一瞧，说道：“诶，我就说怎么这几天这家咖啡馆生意这么好。原来是请了他啊！”
高明带他们到空着的座位上坐下，疑惑地说道：“你们不是和天才一起住的吗？怎么你们不知道他在这里做兼职？”
湘琴尴尬地笑了笑，高明把nu递给他们，袁襄祈把目光收回来。
高明看着他们正专心看着nu，突然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不只有江直树呢？”
湘琴刚想开口问他，高明就直起身，伸手招呼了一个人过来。
“请问需要点餐了吗？”
礼貌又显冷漠的声音，袁襄祈转头去看，是裴子瑜。
湘琴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她捂住嘴，指着裴子瑜说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裴子瑜看到湘琴，冷傲地哼了一声，用手梳了梳她新烫的卷发，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可不是某一些蛀米大虫，只会吃，不会做。”
湘琴涨红了脸，说道：“你说谁？”
裴子瑜看着湘琴的样子，又瞥了一眼阴沉着脸的袁襄祈，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说谁。那请问你们开始点餐了吗？”
高明立刻打圆场，说道：“好好好，我们点餐吧，湘琴我记得你喜欢卡布奇诺。要不要试一下，这里做的不错哦。”
湘琴卖高明一个面子，在这里吵影响也不好，就说道：“那就要一杯吧。”
裴子瑜记下了他们的选择之后，突然说道：“我告诉你们吧，这份工作是直树叫我和他一起来面试的。说不定他觉得工作的时候需要一个契合的拍档。”裴子瑜没有再看他们，拿着单子去咖啡厨下单。
湘琴嘟嘟囔囔地说道：“什么契合的拍档？一个是服务生，一个是调咖啡的，拍档什么？奇奇怪怪。”
高明说道：“湘琴，你和裴子瑜之间有私仇咩，怎么火药味这么浓？”
湘琴嘟着嘴不愿意解释，袁襄祈只好三言两语给高明普及了一下三个人的关系。
高明遗憾地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湘琴，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湘琴斜了高明一眼，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不欺负我不行啊？从初中开始就这样！”
高明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不是不是。我才不是欺负你。我是说最近江直树和裴子瑜走得很近啊！而且t大现在不是传着他们交往了吗？”
袁襄祈说道：“我怎么没有听说。”
高明摇摇手指，说道：“那是因为以前你都是和江直树在一起的嘛，现在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让我们怎么忍心让你知道……”
袁襄祈拿起面前的餐巾纸，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明，手慢条斯理地把餐巾纸撕下来，扔到了高明的面前。高明被他的眼神一惊，就转过去继续和湘琴八卦。
湘琴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几分钟又满血复活和高明拌嘴，这让袁襄祈看着心里隐隐有点疑惑。
咖啡很快就送了上来。
江直树围着半身围裙，托着一个托盘，来到他们这一桌。高明和湘琴自动消音。
江直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是您的卡布奇诺，这是您的蓝山，这是您的维也纳咖啡。请慢用。”
袁襄祈有点恍惚，近几天他都是坐在高明的旁边，这么想来已经有几天没有和江直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听到江直树说过一句话。
江直树姿势标准地把咖啡一一放到他们的面前，在把咖啡放到了袁襄祈面前后，不着痕迹地拿走了一包糖。
江直树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他和裴子瑜的缘故，咖啡馆里面本来就不少的顾客又增加了许多，他需要赶快回去工作。
高明用小勺子搅了搅咖啡，然后把两包糖都扔进去，他说道：“这家咖啡的味道都不错，你们尝尝。对了，我记得阿祈不喜欢太甜的。把一份白糖给我呗。”
袁襄祈指着他刚撕下的一个纸包装，说道：“我只有一份，刚撕下了。”
高明疑惑地说道：“怎么只有一份啊？难道是放漏了？不管了。唉，美女，再给我一包糖谢谢！”
湘琴看了袁襄祈的咖啡一眼，又悄悄转头看了一下正在研磨咖啡豆的江直树，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卡布奇诺的香味萦绕，奶香味和甜味先在舌尖蔓延慢慢变成了香浓的苦涩后，又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高明问道：“湘琴，味道怎样？是不是很棒？”
湘琴点点头，说道：“还可以。”
三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回忆初中时候的糗事。期间，高明还给湘琴点了一份提拉米苏，湘琴尝过后临走时又去打包了一份。
在咖啡馆里面消磨了将近一个下午，天色都黑了。袁襄祈看看时间，示意今天就到这里，湘琴拿出手机，说道：“我们要不要等直树下班一起回去吃饭，他已经这么多天没回家了，江妈妈天天都提不起精神。”
袁襄祈点点头，湘琴起身走到咖啡厨外面，踮起脚尖试图靠近江直树说话。
高明也看着那边，还在不停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湘琴这样做真是傻。想知道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从细节就可以看出啦。就拿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为例吧。湘琴踮着脚这么辛苦和天才说话，但是天才还是站直了，并没有稍微弯腰来迁就一下湘琴，这就说明湘琴在天才眼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咯。唉，我的笨蛋同桌怎么还是这么笨蛋？”
袁襄祈看着一边说还一边摇头的高明，说道：“这种话不要让湘琴听见。”
高明贱贱地说道：“阿祈，我很早就怀疑你了。你是不是姐控啊？虽然嘴里总是嫌弃湘琴惹麻烦，但是哪一次不是你挺身而出帮她收拾烂摊子的？说，你是不是恋姐？”
袁襄祈一把环住了高明的头往下压，高明拉着他的手哇哇直叫，不停喊着饶命。两个人在玩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咖啡馆里面请不要大声喧哗。”
江直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湘琴来到了他们旁边，一手插着腰看着他们，脸上不耐的表情明明确确告诉他们，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高明摸着头，嘻嘻哈哈地道着歉。
湘琴拿过靠椅上的包包，对江直树挥手说道：“既然你今晚没有空，那我们就先走了，拜拜。”
袁襄祈也看着江直树，说了声再见，高明则继续发挥他逗比的本性，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说着ヾ(￣▽￣)bye~bye~。
他们从咖啡馆里面出来，天色已经暗了。高明和他们道别之前，拧着袁襄祈的脑袋让他不要忘了后天的联谊，袁襄祈只好连声说是才把他打发走。
袁襄祈和湘琴走回江家，湘琴嘴里哼着歌，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湘琴说道：“高明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啊，还是原来的样子。”
天气开始变凉，袁襄祈对着手呼了一口气，说道：“嗯。”
☆、cut 46
周六的时候，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将近十度，袁襄祈穿上了蓝色的卫衣，外面随意加了一件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站在广场上等高明。
“嘿，阿祈！这里！”
袁襄祈把手机放回裤袋，看着高明往他这边跑来。
高明把手搭在了袁襄祈的肩膀上，一边说着“冷死我了。”一边和袁襄祈一起走着。
袁襄祈说道：“今天气温这么低，你就穿这样？”他看着高明身上单薄的一件衬衣和短袖的黑色马甲。
高明拍拍自己的胸膛说道：“这是风度啊，我又不是你，穿成个球都长这么帅。”
袁襄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谁穿得想个球？”
高明咋咋呼呼：“重点是帅好不好。”
t大要来联谊的男生直接约在了联谊地点集合，袁襄祈和高明踩着点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帮人拘谨地坐在座位上，有的在不停地碎碎念，有的则是不停地戳着手机，袁襄祈还看到有人偷偷拿出镜子来看看发型有没有乱。
袁襄祈：“……”
袁襄祈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高明立刻抓住了想要跑的袁襄祈，他说道：“明明答应好了，跑什么跑！而且妹子们还没有来呢！”
袁襄祈说道：“你要我跟这群宅男一起和妹子们联谊？”
高明说道：“不是让你和这群宅男相亲就好啦。来，快坐下，妹子们快来了。”
袁襄祈无疑是宅男们之中最耀眼的存在。他坐在最边的地方，n大的妹子们来的不多，有十个左右。她们看到袁襄祈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但是交流后却发现这个帅哥是属于冷淡型的，通常说十句也只是回答无意义的“嗯”、“啊”、“哦”之类的语气词。n大的妹子们也有傲气，看他爱答不理的就渐渐把兴趣放到其他t大的男生身上。
高明简直要给袁襄祈颁发一个锦旗来表扬他拉高他们男生整体颜值又不指染妹子的高尚行为。
袁襄祈无聊地刷着手机，正在想着一会儿回家的时候要不要给湘琴和裕树买个蛋糕，有一个女生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好。”女生礼貌地朝他伸出了手，袁襄祈没有去握，而是向她点了点头。
女生把手收回去，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开始找话题来和他聊。袁襄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生人际交往能力确实很厉害，而且懂得很多，他都不自觉回答她一些问题。
“哦，原来你是医学生啊。总感觉学医的人都是很严肃的呢，没想到也会喜欢看动漫……”
女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说了声抱歉之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遗憾地说突然发生了一些事她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给袁襄祈递过去了一张小纸条，袁襄祈本来不想接，但是女生看到他犹豫的态度后，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上，说着“再见”就出去了。
袁襄祈打开来看，一串数字，估计是电话号码。他把纸条塞到了外套里，继续用手机看。
后来又有几个女生过来搭讪，但明显不如前面的女生，她们只要看到袁襄祈摆着冷脸就自动自觉地避开了。联谊的地点很吵，时间走得很慢，他看着看着，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高明终于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发现n大的妹子们开始拿起包包，联谊结束了。
他站起身礼貌地和妹子们道了再见，就和高明一起出去。高明拿到了几个妹子的电话号码，有一个还约定了下星期一起去湖心公园划船。
袁襄祈说道：“天这么冷，还去湖心公园划船。你是疯了吧？”
高明喜滋滋地说道：“有妹子陪着，我就像是冬天里的那一把火！”
袁襄祈：“……”
“现在已经六点三十分了，要不要来我家吃饭。”高明看了看手表，天已经有点暗了。
袁襄祈摇摇头，说道：“不了。”
高明说道：“那就周一见咯，( _ )/~~拜拜”
傍晚的时候有更冷了一点，袁襄祈敷衍地朝高明挥了挥手，赶快把手藏到了外衣口袋里，真不明白高明是怎样穿着这身富有“风度”的衣服挺到现在的。
联谊的地点比较远，袁襄祈用手机查了查地图，发现到江家附近的公交只有在一千米以外的公交站才有。袁襄祈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像公交站走去。
地图显示最短的路径就是从这一带的一个生活小区里面穿过去，从另一个门出去就到公交站了。
这一带的保安比较闲散，袁襄祈进去也没有询问，小区里面的绿化工作做得很好，高高的树篱和墙壁把每栋小别墅之间的间隔划分开来。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是很大的。袁襄祈拐了几个弯还没出去，如果没有地图，说不定会在里面迷路。
袁襄祈盯着手机，转了一个弯，突然听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直树，你明天是早上的班还是中午？”
袁襄祈一惊，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熟悉的两个背影。
江直树和裴子瑜并肩走着，他回答说：“中午。”袁襄祈看到裴子瑜扭头去看江直树，又说道：“那直树你喜欢吃凉瓜吗？”
他回答道：“还可以接受。”
裴子瑜在试着慢慢缩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袁襄祈看着两个人一直往前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拐弯处看着他们离他越来越远。
袁襄祈看着两个人在一家独栋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裴子瑜从包里面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微笑着转过身让江直树进去。江直树没有犹豫，像是已经演示了一千遍一样，裴子瑜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袁襄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感觉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拿着手机的手早已经冻得僵硬，但是他没有把手机放入口袋里面，从手指中传遍身体的寒冷让他思维变得模糊。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死死盯住的门口并没有要打开的迹象，也没有人要从里面出来。死一般的寂静。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他机械地划开手机，放到了耳边。手机里传来了湘琴的声音：“小祈，你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回来？”
他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张开了，但是并没有声音发出来。
“小祈？你在听吗？”
“小祈？小祈？怎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一点嘶哑：“江直树和裴子瑜进了一栋别墅。”
“什么？什么别墅？小祈你在说什么？”
袁襄祈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放在了嘴边。
“江直树和裴子瑜进了一栋别墅。”
这一次他的声音大了一点：“他们可能——”
他能够感觉到有种疼痛从脑海里面开始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
“——同居了。”
———————————————————————————
袁襄祈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八点。
江妈妈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袁襄祈，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湘琴拽住了她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江妈妈给他留了饭菜，他端到了楼上放着，并没有动。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但今天直面面对这样的事的时候，他发现他其实内心还是有一些期望。不过，这点期望也已经被现实狠狠击碎了。
他对湘琴说他不知道江直树对他的好感能够持续到多久，没想到还真没有持续多久，就连两个星期都不到，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这时候他作为弟弟应该去安慰湘琴，但是他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一下就好。
他握着冰凉的手机，靠在了床头板上面。
热气腾腾的饭菜慢慢变凉。
湘琴站在袁襄祈的门前，举起手想要敲门，但是尝试了几次，手抖了几下还是放弃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直截了当地给江直树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灯闪了几下，她划开来看，上面写着：明日五点半，咖啡馆。
湘琴把手机收了起来，明天就做一个了结吧。
这对谁都好。
☆、cut 47
湘琴把红色的大衣穿上，给自己戴了一个蝴蝶结，拿起包包出门。
江妈妈看到湘琴下楼，问道：“湘琴，中午回来吃午饭吗？”
湘琴说道：“不用了。我先走了，拜拜。”
江妈妈说道：“玩得开心！”
湘琴朝她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希望吧。”
江直树约了她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在他工作的咖啡馆里面见面，但是湘琴想了想还是决定早点去。
湘琴在十二点整的时候推开了咖啡馆的门，她看到江直树正在咖啡厨那边忙碌着，她这次点了蓝山，还点名让江直树给她送过来。
江直树端着咖啡看到湘琴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他说道：“我中午要值班，估计你要在这里等一下了。这是您的蓝山，请慢用。”
湘琴说道：“没关系，我等你下班就好了。”
江直树朝她略微点了下头就继续去忙。
湘琴撕开一小包糖融进去，然后拿起另一包糖，若有所思。
裴子瑜今天并没有在咖啡馆里面，湘琴猜应该是休息不用值班。江直树果然很受欢迎，几乎每一个桌子的顾客都会亲点他去送咖啡，湘琴还看到有几个女孩子想要和他合照，不过被拒绝了。
湘琴喝了一口蓝山就放下了，尽管她放了两包糖但还是觉得苦，她有点文艺地想道这就是说这不是她的那一杯咖啡吗？
江直树在两点整的时候交接班，他来到湘琴等的位置。湘琴连忙提起包包跟着他走了出去。
江直树领着她在街上走着，她数次想要开口但是看到只顾着往前走的江直树，犹豫了还是没有开口。
最后，两个人在一个别墅小区门口停下。小区里面用高高的树篱隔开每栋别墅，里面弯弯绕绕地有点迷宫的感觉。
湘琴看着仍然要往前走的江直树，终于开了口：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袁襄祈下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湘琴，他问江妈妈湘琴去哪里了，江妈妈说她也不知道，就知道午饭不会回来吃了。
他应了一声，随便吃了几口饭就说饱了想要上楼。这时候，袁爸爸叫住了他：“阿祈，今晚和爸爸一起去餐厅吧，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湘琴看着江直树，江直树转过身来，说道：“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和裴子瑜同居吗？想要知道就跟上来。”
江直树看着湘琴，湘琴眼睛眨了眨，还是迈步跟上去。
湘琴问道：“你直接说不就好了？”
江直树回答道：“我说得再多还不如亲眼所见。”
他领着她拐了个弯，停了下来，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别让人发现了。”
湘琴正想发问，江直树直接走开，到了一栋别墅面前，按响了门铃。
湘琴扒着树篱，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门铃响了一会儿，然后门开了。
出来的是裴子瑜，她看到江直树明显感到惊讶，她惊喜问道：“直树，你怎么来了？”
他回答到：“我昨天好像把一本书留在子雅的书桌上了，你帮我找找，是蓝色封面的医学类书。”
裴子瑜把铁门打开，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快进来坐下吧！”
江直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对了，我昨天布置的题目，子雅做完了吗？”
裴子瑜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她哪里坐得住，今天就跑出去玩了。我先去给你找找书吧，你真的不用进来坐坐吗？”
江直树说道：“不麻烦了。”
裴子瑜只好遗憾地去找了。
江直树看到裴子瑜进了屋子，他把铁门关上，像湘琴这边走来。
湘琴从树篱里面出来，看着江直树拿出手机向她走近，他说道：“都看到了？那就走吧。”边说还边用手指在屏幕上按着。
湘琴问道：“裴子瑜不是给你找书去了吗？这样就走了？”
江直树说道：“我已经发短信给她说弄错了，我没有把书落下。还有，”他转过身，看着湘琴，说道，“你的重点难道就只有那本不存在的书吗？”
湘琴看着江直树的眼睛，慢慢说道：“你带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是和裴子瑜同居，而是教她的那个妹妹？叫什么子雅的读书？”
江直树说道：“我是给她的妹妹裴子雅做家教。”
江直树和湘琴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湘琴一直跟在江直树的背后，走着想着事情。她没有想到江直树会突然停了下来，她直接撞到了江直树的后背。
湘琴痛呼一声，揉着撞痛了的鼻子，说道：“直树，你怎么突然停下啊？”
江直树转过身，看着湘琴说道：“我应该问你，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湘琴歪歪头，发出了“咦”一个疑问字。
江直树说道：“你现在应该回去，把真相告诉那个胡思乱想的人。”
湘琴慢慢把头直回来，眼睛转了转，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今天带我来，不是特意告诉‘我’，你没有和裴子瑜同居的吗？”湘琴把最后的“我”字咬得很重，她看着江直树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江直树定定地看着湘琴几秒钟，湘琴昂起头，执着地看着他。
江直树移开了目光，说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湘琴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你真正想要告诉的人，是小祈。对不对？”
江直树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情告诉湘琴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湘琴慢慢走近江直树，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你对小祈是最特别的。就像那一次看到了变态，你第一时间想要保护的就是他。你还会为了他说谎，你甚至连他喝咖啡要加多少糖都知道……但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我都知道……”
江直树看着走到他的前面，努力仰起头想要把眼泪都倒流回去的湘琴，开口说道：“对不起。”
湘琴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而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早就应该知道你是不会喜欢我的，但是我就是不甘心。”
湘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往前拽了拽，说道：“江直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四年了！我每天都告诉自己要比前一天更喜欢你一点，但是你呢？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看过我一眼！”
眼泪慢慢流了出来，但是湘琴没有去擦，她颓然地松开了手，江直树还是挺拔地站在那里，湘琴没有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心疼，看到的只是愧疚。
湘琴说道：“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祈喜欢你，你喜欢小祈。这本来挺好的不是吗？但是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江直树，你其实只是空有一个脑袋和好皮囊的渣男！你毒舌、小心眼、性格恶劣、情商低！但是——”
一阵寒风吹过，泪水滑下的泪痕干涸，留下一阵阵的刺痛。
“你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喜欢的人，你愿意为他做所有你以前不会做的事。”
湘琴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江直树看着湘琴，说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湘琴突然就笑了，她一边笑一边说道：“你看，我就说你只会对你喜欢的人温柔，对其他的人还是那么不留情情面。但是，我要跟你说，江直树，我不要喜欢你了。”
喜欢你这件事从来没有让我真正开心过，你从来不会给我希望，也从来不会给我安慰。喜欢你太痛苦了。
如果喜欢你注定只会给我带来这样的痛苦，那我宁愿现在就放弃。
湘琴走近江直树，轻声说道：“我不喜欢了，江直树。”
湘琴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轻轻抱住他。她想在最后的一刻感受下属于江直树的温暖，就当做她四年暗恋的最后回报，但是江直树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
湘琴把受伤的表情控制好，不要显露出来。她从包包里面拿出纸巾擦拭了眼泪，然后平静地说道：“能被你喜欢的小祈真的很幸福啊。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搬出来？搬出来你和小祈的距离会越来越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独立生活？”
江直树思索了片刻，看着眼前眼圈红红却一脸认真看着他的女生，他轻声说道：“不是。我是为了袁襄祈。或者说，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cut 48
袁爸爸叫袁襄祈在晚上去幸福小馆里面，说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谈一谈。他在四点的时候出门，那个时候湘琴还没有回来。
袁爸爸今天决定闭馆，他让阿金先回去，说是要亲自做一顿给袁襄祈吃。
阿金傻傻地摸了摸脑袋，说道：“湘琴会来吗？”
袁爸爸摇摇头，说道：“今晚想要和阿祈说些事。”
阿金点点头，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袁襄祈进到餐馆的时候就脱下了大衣放到了椅子背上，他捋起衣袖，走到正在炒着菜的袁爸爸旁边说道：“让我做什么？”
袁爸爸指指那边的黄瓜说道：“把他们都切成丁。”
袁襄祈拿起一把锋利的刀，用手按住黄瓜，刀切入黄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袁爸爸一共做了四个菜，袁襄祈盛好两碗饭放到桌子上，袁爸爸从酒柜里面拿出了一瓶酒，给袁襄祈满上。
袁襄祈尝了一口菜，说道：“盐放多了。”
袁爸爸也尝了一口说道：“嗯，确实是咸了……不对，我叫你来不是讨论这个的！”
袁襄祈沉默着等待袁爸爸的问话。
袁爸爸斟酌了一会儿说道：“阿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感问题啊？”
一语中的。
袁襄祈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下去，回答道：“没有。”
袁爸爸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两父子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感情问题就有呗，你都大学了，又不是早恋问题，爸爸会支持你的！是不是被女孩子甩了啊？”
袁襄祈还是不说话，拿起筷子夹了口菜。
袁爸爸给他又斟满了酒，再接再厉：“不是被甩了？那是不是被人横刀夺爱？”
袁襄祈把酒又一口饮尽，说道：“爸，没有被甩也没有被横刀夺爱。只是——”
“只是什么？”
他看着袁爸爸担忧的眼神，还是说道：“只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已。”
袁爸爸听了，吃惊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儿子阿祈要身高有身高，要智商有智商，还长得这么英俊，怎么会还没有开始就结束呢？告诉爸，是不是因为自卑不敢告白？”
袁襄祈用筷子戳着一块肉，说道：“爸，能不能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阿祈，你最近实在太奇怪了，整个人都消极沉闷了不少，我袁有才的儿子可不是这样子的！而且有问题就要解决，这是你妈妈以前经常挂在嘴里的话。你妈妈不在，就应该由我这个父亲来给你提供帮助。”
袁襄祈听到袁爸爸提到了袁妈妈，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袁爸爸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他不愿意让父亲失望，而且有些事藏在心里面太难受了，需要适当的倾吐。
他说道：“爸爸，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你不能喜欢他。你会怎么做？”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