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正文 第22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第22节
江爸爸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说道：“阿才，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他们？你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还和自己好兄弟的儿子在一起？！”
袁襄祈期盼的眼神看着袁爸爸，袁爸爸没有看他，而是说道：“我不同意他们……”袁襄祈的眼神有点黯淡下来，江直树下意识地握住了袁襄祈的手，紧紧地握住。
袁爸爸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接受阿祈的决定。这是他的选择，我只能给建议，不能干涉。这是阿金告诉我的。”他看了看阿金一眼，阿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用手指指着自己，意思是说“我有告诉过岳父这种话？”
袁襄祈苦涩地开口：“爸。”
袁爸爸看着袁襄祈，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可能看着你受欺负。”
江爸爸皱着眉说道：“阿才，我没有欺负他的意思，我只是不同意他们，他们怎么能……”
袁爸爸淡淡地说道：“既然不同意，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所有人听到了这句话都惊得顿了顿，袁爸爸看着湘琴，说道：“湘琴，你现在就去房间收拾收拾行李，阿祈你也去吧。我们一会儿就离开。”
袁爸爸走到江妈妈面前，江妈妈还是那一副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袁爸爸带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了，今晚这顿饭我们就不吃了。”
湘琴还呆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袁襄祈想要上去收拾行李，但是江直树的手紧紧地握着他不松开，袁襄祈看着江直树，江直树摇摇头。
袁爸爸说道：“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够当做不知道。阿利也不会再愿意阿祈他们住下去了，快去收拾收拾吧！”袁襄祈挣脱不开江直树的手，阿金这时喊了一声：“我去帮阿祈收拾吧，湘琴你和我一起去。”他拉过湘琴的手就往二楼跑。
江爸爸张张嘴，想要说话，但是还是闭上了。
阿金和湘琴去了二楼收拾行李，一楼里面的气氛安静地吓人，袁襄祈再一次试图挣脱开江直树的手，但是江直树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牢牢钳住，袁襄祈的手都变红了。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期间只有裕树拉开了椅子坐下来的声音，湘琴和阿金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阿金说道：“师傅，都收拾好了。”
袁爸爸转过头说了一句：“没有落下什么吧？”
湘琴说道：“没有，都检查一遍了。”她看了看袁襄祈，说道，“我也帮小祈检查了。”
袁爸爸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先把东西都搬出去吧。”湘琴和阿金依言把箱子提出去，袁爸爸对袁襄祈说道：“我们也走吧。”
江爸爸这时候才开口说道：“阿才，真的有必要这样吗？只要阿祈愿意和直树分了，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袁襄祈先一步开口说道：“不会一样的了，江叔叔。”他上前一步，江直树拉住他的手悬在了半空，他说道：“直树，松手。”
江直树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了。
袁襄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又不是要和你分手，走了就不见你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先给我松手。”
江直树挣扎了数秒，然后放开了手。
袁襄祈走到袁爸爸身边，扶住袁爸爸，说道：“爸，谢谢你。”
他又看着江爸爸说道：“江叔叔，真的很抱歉。不仅抱歉拐走了江直树，还抱歉连累了您的公司。但是我也只能抱歉地说，我不会和江直树分手的。”
江爸爸握紧了拳头，袁爸爸看着江爸爸，抢先说道：“阿祈，我们走吧。”袁爸爸和袁襄祈走出了江家。
江直树想要追出去，江爸爸咆哮道：“江直树，你敢走出这个家门，我就当做没有你这个儿子！”
江妈妈吓了一跳，立刻跳起来紧紧地抓住了江直树的衣服，脸上带着恳求的表情，朝江直树摇摇头。
江直树扭转头，说道：“爸！我不会放开他的。”
江爸爸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滚回房间里去！”
江直树看着江爸爸，不动。江妈妈害怕他们两个又吵起来，连忙又拽着江直树的袖子要把他劝回房间，江直树还是伫立着不动，江妈妈这才带着呜咽的声音说道：“直树，当妈妈求求你了，先回房间吧！”
江直树低下头看着江妈妈已经红了的眼圈，只能咬牙先回房间。
江妈妈走到江爸爸身边，拍着他的背，轻声说道：“先消消气，消消气吧……”
江爸爸说道：“这怎么能消气？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江妈妈低声说道：“不管怎样，不要太生气了。你心脏不好，不要动气。”
江爸爸说道：“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有没有头疼药，先给我两片，头疼地不行了。”
江妈妈快快跑去了拿药，裕树观察了江爸爸一会儿，看江爸爸还在骂着哥哥，静悄悄地溜到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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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爸爸他们从江家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阿金拎着行李跑到袁爸爸身边，说道：“师傅，我们现在去哪里？”
袁爸爸说道：“这个……”刚刚出来的时候是很潇洒，但是问题来了，袁襄祈和湘琴搬出来要到哪里住呢？
袁襄祈说道：“先去直树的公寓吧。那里有一间房，湘琴住房，我睡沙发就行。”
袁爸爸没有去过江直树租的那套小公寓，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袁襄祈，就让他带路了。
四个人一路上都不说话，袁襄祈用钥匙开了门让他们进了公寓，湘琴好奇地左看右看，说道：“这里也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小啊。”
袁襄祈说道：“我先去把衣柜里面的东西清一下，你和爸爸在这里先坐坐吧，水壶里面还有水。”
袁爸爸看着袁襄祈进房间里面去收拾衣服，拉过湘琴说道：“你们住这里可以吗？”
湘琴大大咧咧地说道：“怎么不可以？这里就是江直树给小祈准备的啊！”湘琴把当时江直树跟她解释为什么要给裴子瑜妹妹做家教的原因告诉了袁爸爸。
袁爸爸摸摸底下的沙发，说道：“直树还考虑得挺长远……”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袁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也就是说，直树那小子这么早就和阿祈在一起了？！”
湘琴“呵呵”地傻笑了几声，试图掩盖自己透露出来的信息，她说道：“这都不是重点啦！重点是爸爸你接受阿祈和直树了呀！”
袁爸爸气呼呼地说道：“谁说我接受他们在一起了？”
湘琴瞪大眼睛，说道：“你刚才不是和江叔叔说接受他们了么？”
袁爸爸说道：“我只是说接受阿祈而已，谁管江直树那小子！现在想想，他真是太坏了，还让阿祈被人骂！”
湘琴挥挥手，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哎呀，反正你都接受小祈了，干嘛不也接受直树啊！我看他对小祈挺好的！”
阿金也在旁边帮忙说道：“是啊，师傅。虽然我不太喜欢江直树那个小白脸，但是他确实对阿祈挺好的，而且阿祈喜欢嘛。”
袁爸爸被他们劝得也有点动摇了。一开始他反对袁襄祈喜欢男人这个事实让他真心难过了很久，刚有点放下来想趁着一起去江家吃饭的机会和袁襄祈谈谈，谁知道刚好就撞上了江爸爸知道了袁襄祈的事情。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这样堵着来问，他心里面也有一把火，自己的儿子怎样是自家的事情，就算是多年的好兄弟，也不能欺负自己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出柜的后果挺严重的qaq
☆、cut 95
袁襄祈把衣服收拾好之后从房间里面出来，湘琴正坐在袁爸爸旁边陪他说着话，阿金坐在一旁东看看西瞅瞅。
袁襄祈说道：“湘琴，都收拾好了。你可以进去把衣服放进去了。”
湘琴从沙发上蹦起来，刚想进房间去放衣服的时候，袁爸爸开口说道：“很晚了，湘琴，阿金你们到外面去买点吃的回来吧。”
袁襄祈立刻说道：“爸爸，我去就好……”
袁爸爸打断他的话，说道：“让湘琴和阿金一起去。”
湘琴和阿金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懂了一个信息——袁爸爸要和袁襄祈做最后的谈判呢。湘琴就朝阿金点点头，放下行李箱，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门被关上之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袁襄祈慢慢走到袁爸爸旁边，坐了下来，说道：“爸爸，我……”
袁爸爸看着袁襄祈，说道：“不用说了。我刚才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
袁襄祈惊喜道：“爸爸，你不反对了？”
袁爸爸叹了一口气，说道：“反对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不会听？我也不想做坏人了。”
袁襄祈高兴地抱住了袁爸爸说道：“谢谢你，爸爸！”
袁爸爸也藏不住笑容，拍拍袁襄祈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说道：“抱着我干嘛，腻腻歪歪地。你以为你是湘琴啊？”
袁襄祈真诚地说道：“真的谢谢你能够接受我，爸爸。”
袁爸爸说道：“接受你没有问题，但是江直树那小子嘛……”
袁襄祈说道：“也接受？”
袁爸爸大叫一声，说道：“怎么可能！他不声不响地就把我儿子拐走了，现在还让他爸爸这么欺负我儿子，怎么可能接受他！”
袁襄祈说道：“这不怪他。”
“怎么不怪他？”袁爸爸看着已经向着“外人”的袁襄祈，突然有一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他说道，“……我记得了，以前你不是还喜欢女生的吗？还找我交流了感情问题！不对，你当时候说你不敢去追那个女孩子……难道就是那时候受到了刺激？不然怎么突然就变成喜欢男的了？”
袁襄祈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交流过感情问题了？”
袁爸爸说道：“你不记得了？就是那一次湘琴喝醉酒在餐馆睡觉那一晚！你本来在跟我交流感情问题嘛。”
袁襄祈拼命从脑海里面回忆当时的情景，顿时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他说道：“当时我跟你说的就是江直树啊！”
“啊？”袁爸爸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对话，好像袁襄祈确实没有明确说到底是不是喜欢的是女生，只是说喜欢了之后就会让人伤心，自己当时还安慰儿子，鼓励儿子喜欢就去追来着……
袁爸爸一头黑线地说道：“怎么知道你当初说的是江直树啊，亏我还让你去追他！”真是把儿子直接往火坑里面推啊！
袁襄祈坏笑着说道：“都是多亏爸爸我才下定决心的呢。要不我还是畏畏缩缩躲在一边。这么说来，我和直树的事情也有爸爸的助攻？”
袁爸爸撇撇嘴，想要转移话题，他说道：“哎呀，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们先来解决现在的问题。”
袁襄祈说道：“现在就先让我和湘琴住在这里吧？而且，为什么江叔叔说你是住在餐馆里面？我记得你说是在你一个朋友家里面住着的，怎么就变成餐馆里面了？”
袁爸爸毫不在意地说道：“我那个朋友其实就是开餐馆的，他们家就在餐馆楼上。”
袁襄祈这时才知道自己对爸爸的生活太不上心了，都已经过了快两年，他只知道袁爸爸是借住在朋友家，没想到原来袁爸爸住的竟然是餐馆里面。
他内疚地说道：“要不，你先住这里吧，我再想想办法。“
袁爸爸拒绝道：“不用了，而且说实在餐馆楼上，但是我那里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啊，比你这里也差不了多少。”袁襄祈还是不放心，但是袁爸爸跟他争执了几番，把他说服了。
袁爸爸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住的地方不成问题，但是你们住这里也不能常住啊……”
袁襄祈说道：“江直树已经预付了一年的租金了。”
袁爸爸：“……”
他该是欣慰江直树深谋远虑，还是担忧江直树早就不安好心呢？真是烦恼╮(╯▽╰)╭！
袁爸爸说道：“那你们就先在这里住着吧。等以后找到房子再搬出去，我也已经在存钱了，到时候买个新房子！”
袁爸爸看着这个小小的公寓，说道：“唉，本来想着给你存一笔买房的钱让你到时候用来娶老婆的，谁知道这老婆变成个男的！不过，我也看开了，你喜欢就好……至于阿利那一边，阿祈你也不要怪他，他只不过也是因为关系到公司，一时没想好才会说那样的话。”
袁襄祈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江叔叔人很好。”
“他只是太关心公司了，我知道他年轻时候有多苦，他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辈子才有这样的事业。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肯定不能冷静下来，等他慢慢想想，就会好了。”袁爸爸拍拍袁襄祈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袁襄祈说道：“是我和直树的原因才让公司遭遇困难，说到底我也有一份责任。只希望直树能够想到办法了。”
袁襄祈和袁爸爸说着话没过一会儿，阿金和湘琴就提着几个塑料盒回来了。袁襄祈吃着味道不怎么好的外卖，但因为和袁爸爸的话让他放下了心结，所以说这顿饭在这么多天来，可以说是吃得最令他舒畅的了。
不同于袁家这里拨开云雾之后的其乐融融，江家那一边还是阴云密布。
裕树偷偷跑进了房间里面，看到江直树正站在落地窗前面，右手托着下巴，目视远方，仿佛在思考着问题。
裕树开口喊道：“哥哥。”
江直树放下手臂，向裕树招招手，裕树没有犹豫跑到了他的身前。
江直树轻声说道：“刚才吓到了吗？”手习惯性地想要伸去摸摸裕树的脑袋。
裕树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我觉得妈妈是吓到了。”
江直树没有说话，裕树接着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江直树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想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未来一片渺茫，幸好还有一件事让他略感欣慰，那就是袁爸爸明确的态度。
江直树说道：“接下来家里面可能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他看着还没到到他胸膛的裕树，说道，“你不要被我们影响到，专注好自己的学业。”
裕树说道：“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没这么容易受到影响！”
说着，他又欲言又止了起来，但裕树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个，你会放弃袁襄祈吗？”
江直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不可能。”
裕树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开始欢快起来，他说道：“那你就不用着急，我是你忠实的后盾哦！还有，我觉得妈妈也挺喜欢他的啦，应该也不会反对。所以，你就不要轻易地被爸爸击倒！”
江直树听着裕树的话，笑了起来，说道：“你就这么喜欢袁襄祈？”
裕树脸红了一片，嘴硬着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喜欢他！我是替你着想的！”
江直树的笑意更大了，他轻笑着说道：“那你就不要说出这么明显的话。你要知道，虽然你是我弟弟，还只是一个快读五年级的小鬼但我还是会吃醋的。”
裕树看江直树都又心情开玩笑了，就故意气呼呼地说道：“哼，不理你了。”说完就哒哒哒地跑了出去，顺手把门也关上。
裕树从江直树房间里面出来，刚好看到江妈妈扶着江爸爸进了卧室，他想了想，就不去厨房找吃的了，就在门外等着吧。
江妈妈没到几分钟就出来了，看到裕树，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说道：“裕树，你饿了吧？我现在就去把菜热一热。”
裕树跟着江妈妈来到厨房，看着江妈妈魂不守舍地打开了火，然后呆呆地看着火烧着，裕树连忙把一个锅装满水放到了火上，才说道：“妈妈，你想热什么菜，还是我帮你吧。”
江妈妈回过神来，说道：“你自己挑点吧，我吃不下。”
裕树给自己夹着菜，说道：“妈妈，你不喜欢袁襄祈吗？”
一听到袁襄祈的名字，江妈妈抖了抖身子，沉默着不说话。
裕树一边把菜放到一个碟子上，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呢，以前每次做布丁的时候还特意给他做抹茶口味的，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欢笨蛋湘琴吗？”
江妈妈望着锅里面的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喃喃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喜欢他们了。”
裕树“切”了一声，说道：“喜欢就喜欢，哪有不知道喜不喜欢的？”
江妈妈看着一脸无所谓还在兴致勃勃挑着鸡翅的裕树，说道：“裕树，你听到你哥哥喜欢小祈，你不觉得惊讶吗？”
裕树终于满意地挑到了一个大鸡翅，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知道了。”
江妈妈霎时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裕树，说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水了，看来要加快进度了(。﹏。)
☆、cut 96
裕树不顾江妈妈着急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把盘子放回去，这才正视着江妈妈的目光，说道：“我早就知道哥哥喜欢袁襄祈了。”
江妈妈双眉紧皱成一个“川“字，她问道：“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是谁告诉你的？”
裕树说道：“不告诉妈妈是因为我就怕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是谁告诉我的，我只能说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猜出来的！”
江妈妈问道：“你自己猜出来？怎么可能……”
裕树打断江妈妈的话，说道：“怎么不可能？哥哥对他好得那么明显！”裕树从厨房里面出来，江妈妈跟着他，紧紧逼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哥哥对谁都是那样的啊！”
裕树说道：“妈妈你再仔细想想以前的事，哪一次不都是哥哥在背后里面搞小动作……不对，应该是说哪一次不是袁襄祈有麻烦的时候，哥哥都护着他。平时还关心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且两个人都快形影不离了。”
江妈妈说道：“我以为他们只是感情好而已！”
“现在也是感情好啊！”厨房里，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很久，饭菜应该都好了，裕树又回到厨房里面用一个大碗装好饭菜，端出来的时候，看到江妈妈还在苦苦回忆着，就说道：“如果妈妈还有疑问，不如去问问哥哥？看他是什么想法？”说着，他就端着碗放到了餐桌上，开吃。
江妈妈想了想，觉得裕树说的有道理，走到二楼，敲开了房门。
江直树开门，不意外看到的是忐忑的江妈妈。
江妈妈进门之后，坐在他的床上，手里面抱着一个枕头，几次想要开口，但是都想不好应该怎样措辞，只好有点可怜兮兮地抱住了一个枕头揉捏。
江直树坐到她的身边，说道：“妈，你想问什么？”
江妈妈嗫嚅道：“直树，你说你喜欢小祈。能不能……改改？”
江直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直接笑了一下，江妈妈诧异地看着他，江直树说道：“喜欢就是这么廉价的感情？还能改改？”
江妈妈着急地说道：“我不是说你的感情廉价，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啊……”
“不对，又是不对……”江直树说道，“那什么才是对的？放弃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去骗一个女孩子结婚生子，欺骗所有的人，最后再欺骗自己，带着永远无法释怀的愧疚直到进了坟墓？
江妈妈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只是……”
“这对于我来说就是这么严重。”江直树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妈妈看着江直树的神情，轻轻地说道：“就算是这样，你就不能为了爸爸和妈妈……”
江直树看着江妈妈，心里面那股压抑已久的愤怒像是崩塌的山洪倾泻而下，他说道：“又是为了你和爸爸，难道我的人生就是要为了你们来活吗？我的人生一定要让你们来掌控？我一点自由也没有？”
江妈妈说道：“我们有强迫你什么吗？怎么就没有给你自由？”
江直树说道：“你们在人生决定上有给我选择的权利吗？就像上大学这件事，我一开始已经明确地表明了我不想上，但是你们还是让袁襄祈来勉强说服我。呵，这么说来，我现在还在上学，还是他的功劳。”
江妈妈被他这么一说，有点噎住了。她试着想要去反驳：“这……”但是刚开了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确实是袁襄祈让江直树又决定去上学的，她不能否认。
母子两人陷入了沉默，江妈妈试着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说道：“所以你是因为所谓的自由才决定和小祈一起？这么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很喜欢……”
“妈妈！”江直树打断她的话，她看着江直树，却惊恐地发现江直树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江直树说道：“我不希望您这样侮辱我的感情。我喜欢他，不是你想说什么叛逆逆反心理，我是真心喜欢他。
“你可能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你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能够有人能完全明白你的心情、明白你的想法……他和你永远这么合拍，你们有共同的价值观，共通的想法，没有一个人能比他对你这么理解……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经常感觉到我和这个世界很不适合，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想法，他们只会用一些，没有多大感情投入的称号来称呼我。我讨厌什么‘天才’的称呼。天才又怎样？我的人生不还是应该像无数的人一样，完成学业，娶妻生子，拼搏事业，只是我可能会比他们顺利一点而已。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潭死水，曾经有过下一秒死了也没关系的想法。如果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他，或许我会按照你们的决定行尸走肉地活着，但是他让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生活，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有趣’。而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
江妈妈一直没有想过自己完美的儿子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江直树一直以来表现出的超乎他年龄的优秀和成熟，让她基本上没有把多少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她和江爸爸在物质一直都是极力满足江直树，但是他们却因为江直树的优秀，没有去和他进行过什么思想上的交流。仔细想想，他们平时问得最多的就是“明天的便当带什么菜”，就连学习都因为他常年的第一而从来没有过问。而自从裕树出生之后，江妈妈更是几乎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裕树身伤、恐怕他们对裕树的关心，比对江直树的还要多。唯二两次想要为直树着想，应该就是当时给小时候直树穿裙子的时候和想要把湘琴嫁给直树的时候了。
他们真是失败的父母啊，江妈妈自嘲地想着，以前家长会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过来问她，怎样才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当时她表面上矜持地表示自己都是放任儿子自由成长，没有过多的干预。确实没有过多的干预，因为并没有很多的关注他的想法。只是在他想法突然变得极端的时候，站出来狠狠地“纠正”。
江妈妈不想说话了，她站起身，从江直树的房间里面出来。江爸爸在房间里面抽着烟，她也不想在房间里面呆着，她出来想要找裕树说说话，但裕树正在写着作业，她也不好打扰。
这个时候，她掏出手机，想要打给湘琴说说话，但又想到一个小时之前的争吵，湘琴就和袁襄祈搬走了行李。心里面空落落的，江妈妈叹了口气，坐在客厅里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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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直树穿好衣服从二楼下来，江爸爸已经西装革履地坐在餐桌旁边吃着早餐，看到江直树下来，他说道：“你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
江直树没有答话，从餐桌上拿了两块面包就要出门，江爸爸从椅子上站起来，吼道：“我让你不要去学校！你没听到吗！”
江直树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说道：“我有一个项目要和导师报告，我报告完就会去公司，您不必多想。”
一个“您”字让父子两人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江爸爸把手里面的吐司狠狠地扔到了桌子上，刚好落到了一个装着牛奶的杯子里面，裕树被扔到杯子里吐司溅起的牛奶泼了一脸。
江直树径直出了门，没有管江爸爸。
江爸爸恨恨地坐回去，江妈妈捧着一碟煎火腿片出来，看到江直树已经不在了，就说道：“直树出去了吗？”
裕树回答道：“哥哥刚刚出去了。”
江爸爸说道：“这个儿子！真是……”
江妈妈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嗯？应该不回吧。”想起公司里面的事情，他就头疼。他一会儿就要回公司主持大局，安稳人心。
江直树从家里面出来，并没有直接到学校去，而是跑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刚好就看到了袁襄祈和湘琴从楼里面出来。
湘琴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就看到了江直树，她咳嗽了一声，冲袁襄祈说道：“我想起来我还有份报告没有交，我要立刻赶回学校交。不等你啦，拜拜~”
袁襄祈看到不远处的江直树，顿时明白了湘琴的意思，朝她挥挥手，湘琴就假装匆忙地往外跑了，路过江直树的时候还冲他挥了挥爪。
袁襄祈走到江直树面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江直树紧紧抱着他，在他头顶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把下巴搭在了袁襄祈的颈窝里，说道：“我想你了。”
袁襄祈被这四个字弄得耳朵都红了，他拍拍江直树的背部，说道：“起来，大清早很多人呢。”
江直树闷闷的声音说道：“不要。”
袁襄祈估计江直树昨晚应该在他和袁爸爸走后和家里面的人吵了一架，心也疼了，就任由他抱着。
江直树抱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放开袁襄祈，问道：“你爸还怪你吗？”
袁襄祈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他昨晚就说接受了。”
“真的？”江直树的眼睛亮了亮，说道，“太好了。”
“嗯，太好了。”
☆、cut 97
江直树拉着袁襄祈一起去学校，路上他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去见袁伯伯？”
袁襄祈回想了一下袁伯伯昨晚的态度，说道：“还是再等一等。”袁爸爸昨晚确实是说能够接受袁襄祈喜欢男的，但是接受江直树？还没到那种程度。
袁襄祈说道：“不说我爸爸了……那你家里怎么样？”
江直树淡然地回答道：“没怎么，爸爸发了脾气。但是我后来也没有再去和他争吵。”
袁襄祈担忧地说道：“昨晚江叔叔说公司因为我们受了牵连的事，到底是什么回事？”昨晚江直树只是给他发了短信说会亲自告诉他，没有在短信上细说。
江直树把大泉集团要和他们公司停止合作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袁襄祈，末了还加了一句：“不关你的事，我会解决。”
袁襄祈也不再说些什么，商业上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懂，江直树说他会解决那就相信他，而不是自己去做一些无用功把事情搞砸。
到了学校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江直树没有对江爸爸说谎，他确实是要去和项目的导师报告。项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导师很满意江直树的工作，称赞他道：“你的水平已经快到我带的研究生的水平了。”
江直树礼貌地说道：“还需要像老师和学长学姐们学习。”
导师欣慰地说道：“不骄不躁。不错不错……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到国外交换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江直树一顿，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导师跟他提起过的t大和h大的交换项目，学院想要推荐他去。当时有很多事情忙着，他也就没有放到心上。
导师看他难得呆愣的样子，气呼呼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忘了啊！这是很重要很难得的事啊！我跟你说，如果在交换期间表现良好还能得到考取h大硕士的资格！商学院的学生很多都会选择在国外读硕士，但是h大的硕士有多难考你是知道的，这么珍贵的机会，你可不要白白浪费……而且到国外拓展下人脉是很重要的，你好好想想吧！”导师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对于一个好苗子竟然这样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不高兴。
江直树垂目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公司里面，江爸爸一回来坐下，他的秘书就给他接通了电话。电话一通接一通地打来，都是在探听关于大泉集团合作的事。
大泉集团虽然还没有公开宣布要和公司解除合作关系，但是已经被不少有心人给曝了出来，一些和江爸爸公司合作的人也打电话来着急地询问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一些竞争对手明面上是关心他的公司，暗地里却是在探听。
江爸爸跟电话里面的人虚与委蛇了一阵，就觉得脑袋开始疼了起来。他笑着和那边的人说着还有事要忙就挂了电话，但脸色立刻变黑。
刚好江直树从学校里面回来，直接就被叫到了江爸爸的办公室。江直树犹如一棵挺拔的树站在江爸爸面前，等着江爸爸的话。
江爸爸怒气冲冲地说道：“现在这些人都在观望着大泉集团的态度，有几家本来已经明确了合作态度的公司突然之间要求重新洽谈合作的条款！你看看这都事你惹出来的！”
江直树慢慢地说道：“既然他们要求重新洽谈就重新洽谈。他们只不过是想要落井下石把价钱压低，只要我们不妥协就不会有问题。”
“没问题？怎么可能没有问题！”江爸爸怒拍了他桌面上的一大叠文件说道，“不是一家公司，而是基本上和我们合作的公司都提出了这样的意向！你知不知道大泉集团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他要把我们公司弄死就像是把一只蚂蚁捏死这么简单！”
江直树说道：“我知道大泉集团的地位，但是现在也只能硬碰硬了，难道爸爸您还有什么好的想法？”
江爸爸黑着脸坐在办公椅上，他就是因为没有更好的方案才会冲着江直树发火。他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让司机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去拜访大泉社长！”
江直树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江爸爸办公桌的前面，说道：“没有用，我已经去见过他……”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和大泉社长说清楚！”江爸爸打断了江直树的话，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按我说的去做。”
江直树只好说道：“那我让司机下午载爸爸到大泉社长的庄园吧。”
江爸爸说道：“你也要跟着去。”
江直树回答道：“是。”
说完他就走出了江爸爸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关上门，他坐到办公椅上，两手支在桌子上，陷入了思考。他现在的位置很被动，不仅是他在家里面的位置，还是在公司里面的位置。
虽然他和袁襄祈说他会解决，但是他还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案，这也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感觉到的无力感。他还太年轻，该有的资金、人脉、经验完全没有。
导师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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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泉社长在家里面看着京剧，跟着里面的人用浑厚的唱腔唱着。
徐叔走到大泉社长旁边，说道：“老爷，江董事长和他的儿子到了。”
大泉社长拍拍大腿，拄起拐杖说道：“那就去看看。”
江直树第二次来到了庄园里面，对于里面的景色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有一些女仆偷偷地看着他，他也浑然不觉。
大泉社长拄着拐杖走到江爸爸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稀客啊，江董事长。”
江爸爸说道：“大泉社长言重了。我是特意和直树过来和你谈谈关于我们合作的事。”
大泉社长打量着江直树，见江直树还是平时那一副样子，也不见有什么来求人的神态，说道：“我不是已经和直树谈好了吗，还有什么可谈。”
江爸爸说道：“是直树不懂事，冲撞了大泉社长……”
江直树打断了江爸爸的话，说道：“大泉社长不请我们道里面谈谈吗？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论白小姐的事情，恐怕并不合适吧？”
大泉社长眼睛一眯，说道：“你敢提慧兰？”
江直树对大泉社长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更何况他并不认为江爸爸来求大泉社长，大泉社长就会罢手。
江直树看了看周围，一些仆人虽然看上去在忙着自己的工作，但暗暗竖起的耳朵还是很能说明他们的八卦之心。他嗤笑了一声，说道：“那就在这里，既然大泉社长不在意自己宝贝孙女的名声……”
徐叔这时候说道：“老爷，茶居室里面已经打扫好了，可以接待客人了。”
大泉社长顿了顿，说道：“老徐，那就请江董事长他们进去吧。”
江爸爸狠狠瞪了一眼江直树，江直树无所谓地耸耸肩，跟着大泉社长他们进去了。
茶居室里是日式的装恒，没有凳子椅子，只有一些蒲团。
徐叔给他们泡好了茶，就恭敬地跪在了大泉社长的身后。
江爸爸说道：“大泉社长，关于合作的事情我想再和你谈谈。合作是我们洽谈了很久的事，初步的方案也已经做好了，现在横生枝节对双方都不好。”
大泉社长说道：“怎么不好？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我孙女更重要。何况就一个合作而已，丢了也不值得痛心。”
江直树说道：“我看不只是一个合作吧？大泉集团这些年不一直都是想要在玩具业上面试水？选我们公司也是经过了慎重的考量，如果我们公司是可有可无的，大泉集团以前投资的资本虽然不是说打了水漂，但是也不能说是得到最大的效用。”
大泉社长说道：“我再说一次，没有什么比我孙女更重要。”
江直树看大泉社长的态度，直接就看着江爸爸，意思是说“看，他根本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江爸爸皱了皱眉，说道：“大泉社长，直树刚才说的话我相信你也是很明白的，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小年轻的事情而伤了和气……”
“伤了和气？”大泉社长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叫伤了和气？他明明是伤害了我最疼爱的孙女！他不顾慧兰的态度，直接就表示宁愿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而不选择慧兰！这对慧兰的感情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甚至可以说会给慧兰以后的感情留下阴影……”
“大泉社长。”江直树打断了他的对话，他忍无可忍了，虽然说他也不是一个很尊老爱幼的人，但是通常都会给一些老人面子，但是这个大泉社长真是不可理喻，“我觉得你不仅没有保护到你的孙女，而且你对你的孙女一点也不了解。”
“你说什么！”大泉社长火冒三丈地说道。
江直树冷静地说道：“我是说你根本就不了解白小姐。就我和白小姐短短几次的接触来说，白小姐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以说她是一个和她外表并不符合的强势女人。
“而且白小姐还是一个很自尊自信的人，我并不认为就因为这件事就会给她以后的感情生活造成影响。我觉得大泉社长完全没有考虑白小姐的感受，这对白小姐来说才是一种伤害。”
☆、cut 98
江直树不顾江爸爸在旁边拼命给他使眼色和大泉社长已经可以用锅底来形容的脸色，义无反顾地把话完全说完。
大泉社长使劲拄了拄拐杖，拐杖敲击在地板上响起不小的声音。大泉社长黑着脸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做法是让慧兰受伤？”
江直树挑着眉，传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同意。
大泉社长怒道：“你颠倒是非就是想让我以为是我的错，好让我继续和你们公司合作？别想得太好了！”
江直树说道：“这和公司的合作没有关系。哦不，应该是说即使是抛开有关合作的问题，纯粹从私人角度来说，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对白小姐的伤害，还是对她的一种不信任和蔑视。”
听着江直树的用词越来越过分，连“蔑视”都出来了，江爸爸立刻说道：“大泉社长，直树他不是有意这样说的……他还年轻，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见谅见谅吧，直树还不快点和大泉社长道歉！”江直树看着江爸爸，好笑地向他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是绝不可能道歉的。
大泉社长看着江直树耸肩的动作，说道：“他还年轻？我看他的手段和他说的话可不见得年轻啊。再说，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我为什么要见谅他？还看在江董事长的面子上？说出来真是引人发笑。”
大泉社长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江爸爸也逐渐明白和他是完全不能再用示弱的太毒了。江爸爸说道：“那我就不转弯抹角了，那大泉社长需要怎样才能继续我们的合作呢？”
大泉社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已经和你的宝贝儿子说过了，跟他的情人分手，然后来求慧兰和他交往。”
江爸爸听了，皱着眉头。一开始江直树也有和他说过大泉社长的要求，但是当时他认为这只不过是江直树随口说的，大泉社长怎么可能会提出这么不可理喻又幼稚的要求。他心里面认定是江直树不想和袁襄祈分手才编出了这样的借口，他以为大泉社长只是想要江直树和他的孙女道个歉而已。
江爸爸说道：“大泉社长何必提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我是同意让直树分手的，但是让他再去和慧兰在一起？这不可能吧？而且慧兰也不会同意……”
大泉社长说道：“慧兰怎么会同意和一个喜欢男的男人交往？我就是想要让你的宝贝儿子亲自尝试被人狠狠拒绝的滋味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要让江直树去假装喜欢白慧兰，然后让白慧兰去羞辱直树？
江爸爸总算是理清了大泉社长的要求，心里面窝着的火更盛了，他说道：“大泉社长你这是想要侮辱直树？”
大泉社长说道：“这怎么能算是侮辱你的儿子，难道我孙女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了吗？”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江爸爸知道大泉社长最近几年把发展中心移动到了太阳国，但没想到被太阳国的思想同化了吗？怎么就这样不可理喻！
江爸爸的语气也不好了，他说道：“大泉社长，我虽然很看重我的公司，但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不是那种为了公司就去委屈自己儿子的人，何况是这么不合常理的要求！我今天来想和大泉社长你说道理的，希望你也能拿出做生意的态度。”
大泉社长看着江爸爸，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这样的态度，有本事你们就不要来求我，这口气我一定要替慧兰出！”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走吧，爸爸。”江直树从蒲团里面站起身，他一直就坐不惯这种蒲团。他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
江爸爸看大泉社长还是那副表情，知道他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了。江爸爸也是硬气的，知道自己来就是上赶着被人耍，也不高兴，起身说道：“既然大泉社长因为这样的事而停止了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也显示出了大泉社长的肚量……但我也替你公司的人伤心，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让大半年的计划付之东流。
江直树说道：“爸爸，别浪费时间了。”
江爸爸看着江直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呼呼地说道：“还不是你这臭小子弄出来的烂摊子！现在还不是要让你老爸帮你收拾！”
江直树一笑，说道：“那就谢谢爸爸了。”他听明白了江爸爸的意思，那就是不会再试图在大泉社长那边下功夫了。但是江爸爸还愿意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个所表示的含义就很耐人寻味了。
江爸爸看到江直树笑了，也跟着“嘿嘿”笑了笑，两父子毫不在意地在大泉社长面前上演了“父子情深”的感情戏码，但是完全没有感动到大泉社长，反而引起了他的不满和淡淡的嫉妒。
他大声说道：“老徐，送客！”
徐叔从后面起身，说道：“是，老爷。”
他向前走到了茶居室的外面，伸出一只手说道：“请这边。”
江直树转过身对着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没有地方发脾气的大泉社长，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他对大泉社长说道：“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
“什么？”大泉社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江直树，认为他讲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江直树说道：“你其实挺孤单的吧？我听白小姐说她有很多年都一直生活在国外，是最近才回国来看你。你其实并不懂得怎么和她相处，你想给她最好的，但是你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很多的事情你都是从别人的嘴里面知道，而不是通过和她的沟通。
“我敢说，这次的事也不是她和你说的，你应该是自己去调查吧。这么看来，你还真是挺可怜。”
大泉社长听了江直树的话，僵直了身体，他没想到一切都被江直树猜对了。白慧兰是他唯一的孙女，他的儿子和儿媳多年前因为事故都不在了，留下的只有他们爱情的结晶。而当时他的集团正处于拓张时期，并没有太多的心力去投放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他所能做到的就是给她最优渥的生活环境以及最良好的教育。等到他终于想要和自己的孙女真心谈谈的时候，才发现，当时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他面前这么端庄成熟的女人了。
他发现他们之间的代沟很大，很多年轻人的想法他完全不懂。白慧兰也是独立惯了，很少会开口向他要东西，他的内疚更深了，所以当他知道白慧兰喜欢江直树的时候，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帮她把江直树抓到手心里，即使最后白慧兰得知江直树永远也不会喜欢她，而伤心地放弃，大泉社长还认为自己有责任要给白慧兰把江直树弄到手，无论最后她会选择再试着和江直树在一起还是放弃。
骤然被一个小辈拆穿了自己隐秘的心结，大泉社长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但是江直树跟他说这些也不是想要等他的回答，他把手搭在了江爸爸的肩膀上，说道：“我们回去吧。”就跟着在前面带路的徐叔走出了茶居室。
江爸爸和江直树走在回廊里，看着前面带路的徐叔，幽幽地说道：“刚才是说得畅快，但你想好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江直树说道：“船到前头自然直。现在想不到，总会想到的。”
江爸爸对于自己儿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感到不满，但是想了想和自己儿子一起面对公司的困难，然后再一起携手把公司做的更辉煌的场面，确实很让人心动。
江爸爸仿佛已经忘了昨天晚上还和江直树剑拔弩张争吵的场面，心里面还给江直树刚才的表现默默点了个赞。
父子两个人跟着徐叔穿过回廊，来到了客厅里，刚好看到了白慧兰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走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她看到了江直树他们，也愣了愣，快步走到了江直树的面前，前面领路的徐叔叫了她一声“小姐”她也没有理会。
她看着江直树和江爸爸，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江叔叔，直树。”
江直树淡淡地说道：“白小姐。”
白慧兰说道：“江叔叔，你们来是找我爷爷的吗？”
江直树说道：“已经进行了很愉快的交谈，而现在我们要离开。”
白慧兰着急地说道：“是为了公司合作的事情？”
江直树挑挑眉，说道：“看来白小姐都知道了？大泉社长可不想让白小姐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白慧兰紧皱着眉头问江直树。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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