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正文 第34节
[恶作剧]戏剧之吻 作者:明镜非镜
第34节
阿金躺在床上,木板床有点不舒服,他动了动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江直树沉闷单调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你有多动症吗?睡觉还要动?”
阿金被他的声音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说道:“你管我?”
和江直树一张床睡觉简直是噩梦,阿金拍了拍手上的鸡皮疙瘩,想着袁襄祈真是厉害,竟然能够忍受江直树这么久。江直树则是嫌弃地又往墙壁那边贴了贴,阿金身上竟然有股汗味,让稍微有点洁癖的他简直不能忍。
两个人带着对对方的不满,别别扭扭地躺下,闭上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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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襄祈在差一刻五点的时候就醒了,袁爸爸睡在他旁边打着呼噜。
每一次回到老屋他都会很早就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要去给妈妈扫墓而睡不着。
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从床上下来,打算去洗脸,呼吸一下清晨的清新空气。
乡下天亮得早,五点不到已经亮了,只不过太阳还躲在云层里面没有出来。老屋里种了一些小盆景,不过因为没有人照料都长满了杂草,原来种着的都看不到影了。
袁襄祈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隆起一团。
他屏住呼吸,随手从旁边抄来了一根木棒,悄无声息地靠近。一步一步,越来越近了,袁襄祈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叹了口气把木棒放到了地上。
睡着的人模模糊糊感觉有人靠近,也睁开了眼。
江直树还没有睡醒,看着站在他旁边的袁襄祈,嘟嘟囔囔地说道:“要起来了吗?”
袁襄祈说道:“还没到五点呢,你还可以睡一个小时。”
江直树揉了下脑袋,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说道:“不睡了,腰都疼了。”
袁襄祈帮着他坐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睡?”
江直树一脸嫌弃地说道:“阿金晚上不仅说梦话,还磨牙。吵得要死,完全睡不着。”
袁襄祈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回把他提到床下,或者赶他起来?”
江直树“呵呵”着说道:“他睡得就像是一头死猪,我在他脸上扇了两下还是在磨牙。”
袁襄祈摸摸他的头,说道:“抱歉。”
江直树拉起他的手,说道:“你说什么抱歉,又不是你磨牙。”
袁襄祈说道:“因为是我把你叫来的。”
江直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算你不叫我也会来。”
袁襄祈扑过去抱住他,说道:“好感动。”
江直树也伸手要过去抱着他,但是袁襄祈抱着他还没到一秒就推开了,说道:“好了,感动完就过来帮我做早餐吧。”
江直树:“……”
江直树从沙发上起来,说道:“做早餐还需要我们吗?”
袁襄祈看着江直树一身怨气走进了阿金的房间,不到五秒钟,一声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袁襄祈听到房间里面阿金的咒骂声,然后就看到江直树走出来。顺带一提,他出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微笑着的。
袁襄祈想,看来他选了一个很恶劣的恋人呢(/▽╲)。
阿金被吵醒只好跑去做早餐,等湘琴和袁爸爸醒来看到饭桌上的早餐,不停地夸赞阿金的时候,阿金傻乎乎地摸着头笑了,突然发现江直树去把他叫醒做早餐也不是这么不可以原谅。
早饭之后,袁爸爸就带着是个年轻人挑着拜祭要用的物品,向邻居的老大爷借了三把锄头就上山了。
袁妈妈的坟墓葬在半山腰的一块凹地上,袁爸爸给她立了一块墓碑,画了一圈地。山里经常下雨,野花野草的生长能力很强,四月份的时候袁家人才在清明节的时候来过祭拜,几个月不到坟墓前的杂草又长起来了,袁爸爸指挥着湘琴把扁担里面的蜡烛和花拿出来,自己拿着一个锄头就开始把锄草。
江直树也被分到了一把锄头,但是他拿着锄头,看着袁爸爸和阿金的动作,研究了一会儿,开始试探性地往地里用力锄下去——锄头拔不出来了。
他脚撑着地使劲往上才把锄头拔出来,但是除了在地上凿出了一个半月形的坑,没有锄到一棵杂草。
江直树:“……”
袁襄祈把锄头从他手里接过来,说道:“看着你就不像是会的。”
江直树今天虽然脱下了常穿的西装西裤和白衬衫,换了一件稍微宽大的t恤和长裤,但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去度假而不是跑到山上锄草拔草。
袁襄祈给他示范了一下要怎么去锄草,江直树看了一会儿,又试了一下就学会了,还除的有模有样。
袁爸爸放下锄头,说道:“脑袋聪明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学会了。”
阿金在旁边插嘴:“师傅,我也很快就会了。”
袁爸爸哈哈哈笑:“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秋菊会喜欢你们的。”
杂草除的差不多了,湘琴把蜡烛、水果、鲜花、纸钱都拿出来,一一在墓碑前摆好,点燃了香,四个年轻人对着墓碑鞠躬,然后把纸钱都烧完。
袁爸爸把最后的一张纸放到了火盆里之后,就率先往山下走了几步,只留下湘琴在。江直树不明所以地跟上,袁襄祈解释道:“烧完纸钱之后,我们会轮流单独去和妈妈说话,谁都不能偷听。”
江直树点点头,他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习惯。江家的老人都葬在公墓里面,每一次他们都是在清明的时候和亲戚在一起拜祭完再吃顿饭就散了。
湘琴一个人在袁妈妈的墓碑前说着话,阿金跟着袁襄祈他们在下面一些的地方等着,但是老是仰着脖子在那边晃来晃去。
袁襄祈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乱晃?你走再近,这个距离也是听不到。”
阿金说道:“不知道湘琴有没有在岳母面前提到我的名字?”
袁襄祈说道:“等湘琴回来了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阿金难为情地说道:“这不好吧……”
“不好你就闭嘴。”江直树毫不客气地说道。
眼看着阿金又要和江直树吵起来,刚好湘琴说完还顺着山间小路走下来了,对袁襄祈说道:“阿祈,到你了。”
江直树和阿金都看着袁襄祈,袁襄祈看了眼江直树,说道:“一起?”
江直树没有犹豫,立刻跟上。
来到墓碑前,袁襄祈和江直树对视一眼,开始说道:“妈,今天带了一个人给你看看。”
“虽然他和我同一个性别,但是我和他在一起很高兴很快乐。爸爸和他们家的人也都接受了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想把他带来给你看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被气着,但我觉得你一定会体谅我接受我的,因为你一直都很宠我。”
他很自然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没有一点的羞涩。
江直树握住他的手,整理了一乱了的头发,正经地说道:“妈,我是江直树,阿祈的恋人。谢谢你让阿祈来到我的身边,我一定好好对他。”
或许会有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给一个去世的人讲他们的事情。但对袁襄祈来说这更多的是一种仪式,如果没有最终认定要一生一世的人,他是不会带来给他妈妈看的。
袁襄祈说道:“乖,我也好好对你。”
江直树说道:“要给你留点时间吗?“
“嗯。”
江直树松开他的手,郑重地对着袁妈妈的墓碑鞠躬,然后先离开。
袁襄祈等看不到江直树的背影了,才坐在袁妈妈墓碑的前面,说道:“妈,刚才他在不好意思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我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这样的想法如果告诉高中时候的我,我肯定会嗤之以鼻。我和他是高中同班同学……”
山风轻轻地吹着,零碎的话语被吹散到了远方,没有人能够捕捉。
袁襄祈足足讲了快有大半小时,才慢悠悠地走下来。阿金和湘琴没有在等他,已经跑到山下去了。江直树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等着他。
袁襄祈轻松地走到他旁边,说道:“我爸呢?”
江直树回答道:“在那边唱着歌。”
袁爸爸蹲在了一个稍远的地方唱着歌,袁襄祈找到他让他去和袁妈妈说话,就走回去拉着江直树下山。
江直树诧异地问道:“不等你爸爸了?”
袁襄祈说道:“每次他都要待两三个小时,我们先回去准备午饭。到时间他就会回家了。”
他们在山脚下的一条小溪里面看到了阿金和湘琴。两个人正浓情惬意地说着话。湘琴看到他们下来了,连忙从阿金身边站起来,欲盖弥彰的样子引起了袁襄祈的怀疑。
“你们刚才说我坏话了?”
☆、cut 146
“没有!我怎么会说你坏话?”湘琴连忙反驳道,“我们刚才只是在随便聊着天,没有说你哦。”
袁襄祈不以为意:“哦。”
阿金看了看他们身后,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就问道:“师傅呢?”
湘琴说道:“每一次爸爸都要说到中午的。我们回去准备午饭就好。”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九点多快十点,离午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阿金提议道:“不用这么快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吧?水挺凉的。”他伸手在小溪里面拨弄了几下,水纹荡漾开来。
现在回去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他们也就坐在小溪旁歇息。
湘琴把鞋袜脱了,把脚泡在小溪上,说道:“阿祈,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经常跑来这里玩?”
袁襄祈从旁边的树上折了树枝在水面上一点一点,说道:“记得,每次你调皮被爸爸打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哭。”
阿金说道:“什么?师傅以前还会打湘琴?”
湘琴动了动脚,轻轻踢着水面,说道:“小孩子活泼好动,做了一点坏事就挨打咯。不过以前阿祈挨打比我多哦。”
“你以前也活泼好动?看不出来?”江直树打量了一下袁襄祈,说道。
湘琴知道爆料的机会来了,兴冲冲地说道:“以前阿祈可调皮了,后来被打得多了才变得安静的!什么上树掏鸟蛋、用弹弓弄碎了隔壁的玻璃窗、抓女孩子的小辫子……这些都干过的!”
“喂。”袁襄祈对湘琴说道,“你是要互相伤害吗?”
湘琴撅起嘴巴,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啊!”
袁襄祈冷笑道:“你不会想要听我把你以前做的糗事都说出来吧?”
湘琴哼了一声,但是还是有点顾忌,就止住了话头。江直树倒是很感兴趣,对她说道:“你说阿祈以前还欺负小女生?”
湘琴不停点头:“以前阿祈把爸妈惹得可生气了,后面才收敛装深沉的,我还记得小时候阿祈和小朋友们玩过家家的时候因为亲了隔壁的阿华,就说长大要娶她呢……”
“湘琴,今晚你给我等着。”袁襄祈朝她笑了一下,湘琴捂着胸口,感觉阿祈刚才的笑容实在太渗人了。
他们四个在小溪旁边天南地北胡扯消磨了一个小时之后,就一起回去准备午饭。主厨自然是阿金,湘琴在旁边打下手,但其实就是在帮倒忙。袁襄祈不想去当电灯泡,就拉着江直树一起去研究从床底下找出来的那箱玩具。
十二点多的时候,袁爸爸就回来了。一家人吃了饭,就各自找了地方消磨时间。袁襄祈带着江直树跑到外面,把以前经常玩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算是回忆了一下童年。
晚饭袁爸爸被他们刚开始来遇到的大树下坐着的老大爷拉去吃饭了,而且七八点的时候老大爷还派了一个年轻人来说袁爸爸今晚要在老大爷家喝酒聊天,晚上醉了就直接在那里住着,不回来了。
袁襄祈谢了那个年轻人,还叮嘱他有什么事就来告诉他们。年轻人拍着胸膛保证一定不会有事,就道别回去了。
这意味着今晚就是他们四个年轻人分三个房间了。
江直树立刻表态:“我要和阿祈一间房。”
湘琴没有异议,阿金也就只是哼哼了几声“我也不想再和江直树一间房了”就爽快地答应了。
时间还早,也睡不着,袁襄祈就提议一起围坐在客厅聊天。
湘琴看着袁襄祈点起了一根蜡烛,又把客厅的灯关掉了,心里面毛毛的,说道:“为什么聊天要关灯点蜡烛?”
袁襄祈盘腿坐在江直树旁边,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这样才有气氛。”
湘琴:“……”
湘琴警惕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报复我今天说了你和阿华的事情吧?”
袁襄祈安慰她:“别傻了,我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吗?”
接下来的十分钟,袁襄祈完美地向湘琴展示了什么叫做“心胸狭窄”。
“啊啊啊!”湘琴用手捂住脸,肩膀不停地抖啊抖,“别说了!别说了!我害怕!呜……”
袁襄祈说道:“这有什么害怕的呢?我正说到关键的地方。那个女孩在图书馆坐下的时候,突然感觉……”
“我都让你别说了!”湘琴一跃而起要扑过去捂住袁襄祈的嘴巴,江直树连忙把袁襄祈往身边一拉,湘琴扑了个空,更加伤心得嘤嘤嘤了。
阿金环住湘琴的肩膀,不悦地对袁襄祈说道:“阿祈,湘琴害怕鬼故事,你就别说来吓她了。”
袁襄祈朝他眨眨眼睛,说道:“让湘琴害怕不是更好?那她就不敢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了,这不是展现你男友力的好机会?”
阿金傻傻地说道:“好像也挺有道理……”惹得湘琴揍了他胸口一拳。
但袁襄祈看湘琴都被吓得这么厉害了,心里也畅快了起来,就不计较今天湘琴的行为了,他站起身把灯打开,四个人就随意地讲了一些轶事,十点多就回房间休息。
袁襄祈和江直树睡得是袁襄祈的房间。
江直树让袁襄祈睡在靠墙的地方,躺在他的身边,舒了一口气:“这才是美妙的晚上,昨晚简直是噩梦。”
袁襄祈盖好被子,警惕的眼神看着江直树说道:“睡觉,不准搞小动作。”
江直树把双手伸出来放到被子上,示意自己很听话,不搞小动作。
袁襄祈走了一天,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肩膀上有什么湿滑的东西在舔吻着,痒痒的。一个激灵,袁襄祈醒了过来,身体条件反射地往背后就是一拳打过去,被揍到的人闷哼了一声。
袁襄祈翻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江直树正捂着额头。
袁襄祈小声说道:“不是说不搞小动作?”
江直树揉揉额头,伸手抱住了他,靠近他低声说道:“不搞小动作,搞大动作。”
两个人的脸越凑越近,袁襄祈也不反抗,暧昧的气息环绕在两个人之间,唇越来越近在还有一公分左右的时候,袁襄祈渐渐闭上了眼睛……
然后“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猛地打开,随着惯性狠狠撞在墙上,灯被“啪”地一声打开,刺眼的光线让两个人的亲密动作暴露无遗。
“我!我睡不着……咦?”
就像是被抓奸在床一样,袁襄祈郁闷地想着,和江直树迅速分开,但看清楚出现在门口的是湘琴之后,就满头黑线了。
湘琴有点搞不清状况,结结巴巴地发着单音节的词呆站在门口。
江直树不耐烦地吼道:“干什么?”
语气之恶劣,让湘琴抖了抖。
湘琴委屈地说道:“我害怕,睡不着。”
江直树呛道:“你睡不着关我们什么事?”
任何被打断了好事的男人在这种情况都不可能还维持平日的绅士风度,没有关上门把湘琴轰出去已经是江直树的极限了,他完全不想听一个女人在门前废话。
湘琴抱着枕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阿祈今晚说的故事太可怕了。我一闭上眼睛就不断地在脑海里面回放,躺了一个小时越想越害怕,就来找你们了。”
江直树问道:“你怎么不去找你男朋友?”
湘琴说道:“阿金睡得太熟了,我不想吵醒他。”
江直树冷笑道:“所以我们睡得不熟,就来吵我们?”
湘琴低下头,说道:“很抱歉。”
袁襄祈说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湘琴用力地抱着枕头,说道:“阿祈你能不能和我一个房间谁?”
“不可以。”江直树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t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涵养的问题,江直树早就爆粗口了。
湘琴走过来,扯扯袁襄祈的被子,说道:“难道阿祈你就忍心让你可爱的姐姐睡不着觉,害怕得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吗?”
袁襄祈板着脸说道:“我忍心。”
湘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袁襄祈叹了口气,打算掀开被子下床。江直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被子,说道:“我来解决。”
他从床上下来,出了房间,几分钟之后就听到阿金的一声嚎叫。
袁襄祈淡定地对湘琴说道:“估计是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了?”
不一会儿,江直树就带着睡眼惺忪的阿金进来,一手指着湘琴说道:“你女朋友害怕睡不着,你负责解决。”说完就把两个人都拉到门外,毫不客气地把门“砰”地关上。
袁襄祈说道:“孤男寡女的,你确定没有问题?”
江直树淡定地说道:“阿金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湘琴。他这么喜欢湘琴,湘琴不同意,他绝对不会强迫她。”
袁襄祈还有点担心,毕竟那是他亲姐姐。于是他把房间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就看到客厅外阿金正艰难地推着沙发到了湘琴的门口前,把湘琴的房门打开,让湘琴进了房间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张薄被就睡觉了。
袁襄祈回到床上,对江直树说道:“这么一比,我觉得阿金才是正人君子,你简直是禽兽。”
江直树抱住他,蹭了蹭,说道:“你喜欢的不就是禽兽吗?”
(づ ̄3 ̄)づ╭~
☆、cut 147
第二天,袁爸爸回来的时候看到放在湘琴门口的沙发以及上面睡着的阿金,大吃了一惊。知道缘故之后,意味深长地对湘琴说道:“多么好的小伙子~”
湘琴被说得脸红,但是看向阿金的眼神亮闪闪的,阿金不自觉挺直了胸膛。
三天的假期过去,袁襄祈和湘琴都要回医院。
回到医院的第一天巡病房的时候,袁襄祈就碰到了周传津。
周传津看着手中的病历,目不斜视地在袁襄祈旁边走过,袁襄祈松了口气,看来周传津是已经自己想明白了。
邱旭来看邱婆婆,在病房里面削着苹果,看到袁襄祈来了和他打了招呼。
邱婆婆看到袁襄祈心情更好了,但是她还是装作不高兴地说道:“袁医生为什么三天没有来看我?”
袁襄祈露出微笑,说道:“我有点事请假了。邱婆婆有没有在这三天里面好好听高医生的话?”
这三天高明接替了袁襄祈的工作,邱婆婆扁扁嘴说道:“高医生是挺有趣的,但是长得又没有你好看……”
“奶奶,就算高医生长得没有袁医生帅,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耍他。”邱旭削好了苹果,把苹果切成刚可以一口吃掉的一小块,一块块递给邱婆婆。
邱婆婆吃着爽口香甜的苹果,说道:“唉,我也没有怎么耍他啊……你又不让我耍湘琴护士,又不让我耍高医生,我更加不可能去耍袁医生了,那我在医院多无聊啊!”
袁襄祈翻了翻这几天的记录,说道:“那正好可以出院回家住住。”
邱婆婆瞪大眼睛,说道:“什么?”
袁襄祈把记录合上,微笑着说道:“这几天邱婆婆的血压都控制得很好。也有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休息,刚刚发现高医生在昨天的记录里面加了一句话说如果今天的血压没有异常高的话,邱婆婆可以出院回家了。”
邱婆婆惊喜道:“真的?”
袁襄祈说道:“医生怎么会骗你们。”
邱旭立刻拿出手机,吩咐家里面的人准备好,转头对邱婆婆说道:“爸妈都很高兴,下午就来接您一起走。”
邱婆婆笑嘻嘻地把最后一块苹果吃掉,高兴地像是一个小孩一样。
袁襄祈巡视完了病房,拿着记录回到办公室,徐熙恒去了坐诊,高明一个人在翻着手机。
袁襄祈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高明头也不抬地说道:“没有了。你快看看医院微信群里面,都要炸开了。”
袁襄祈把文件整理好,说道:“我先把记录都写好。”
但是这一写就写了将近一个小时,刚好又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都忘记高明让他看微信群了。
湘琴那边则是在微信群炸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邱婆婆不找湘琴的麻烦,湘琴的任务就轻很多了,护士长就给她多分配了一个病房,那个病人也很省心,除了基本需要的注射和测量,都没有按过铃叫人。
忙里偷闲,湘琴就跑去看了看刚进医院的一组小伙伴,发现章妮娜正在和一群护士在八卦着什么,也就感兴趣地凑上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章妮娜神秘兮兮地拉过湘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护士长的身影,说道:“有一个惊天大消息!”
湘琴感兴趣地问道:“有什么大消息?”
章妮娜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兴奋地说道:“nobu要来!”
nobu,最近红起来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特出身。因为精致的脸容和独特的气质俘虏了一大批粉丝。因为他身体一直不好,变现出来的总是蹙着眉,有一股忧郁的气质,很多人被他这种气质迷得神魂颠倒,粉丝群以二十岁到四十岁的女性为主。
湘琴点着头表示知道了,问道:“nobu是病了来我们医院看吗?”
章妮娜说道:“当然啦,谁没事会经常来医院啊……听说是因为最近拍一个杂志封面的时候因为吸入了道具里面的一些粉尘引起了咳嗽,不舒服好几天了,心疼死我们了。他的经纪人就给他预约了我们医院的号,刚刚是因为负责预约的护士看到了才传开的,别告诉其他人啊!要不然nobu就不会来了。”
湘琴说道:“我最近没有追星,对他也不是很熟悉,你们都是他的粉丝?”
章妮娜简直要给湘琴一个白眼了,说道:“nobu这么棒你怎么会不是他的粉丝!我告诉你啊bbb……”
湘琴头昏眼花地被章妮娜和其他的小护士拉着科普了半天nobu,最后只能扶着护士帽,一拍脑袋说道:“我忘了要给邱婆婆换床单了!”才从她们之中逃出来,捂着心口,默默地想道追星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刚才一个护士为了给她安利nobu,特意拿出来手机让他看手机挂件上的照片,湘琴看着那个nobu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皱了皱眉,想也许是在电视或者杂志上看到过吧?没想多深就把这件事抛到脑袋后面,继续工作。
午饭之后,医院里面的女护士和女医生的眼神都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总有一些小护士和医生在门口换了一下,满怀期望地看着医院门口,盼望着谁进来一样。
袁襄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问高明:“怎么今天那些女人都怪怪的?总是望着门口看?”
高明说道:“你没有看微信群吗?”
袁襄祈摇摇头,说道:“上午太多事情忙忘了,中午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就看到你们刷了几百条,没有点进去。”
徐熙恒从门口进科室,听到他们的话,耸了耸肩,不感兴趣地说道:“那是因为那个人气偶像nobu要来我们医院看病,一群群女人都快要发疯了。啧。”
高明听到徐熙恒竟然这么兴致缺缺的样子,凑过去问道:“你不是最喜欢这种长得好看的人吗,还男女不忌。怎么这次冷淡,就算是娱乐圈的追不到看看也不错~”
徐熙恒懒洋洋地说道:“我对那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种生物只会引起母性的泛滥,并不是真正的魅力。而且最近我还有目标呢。”
高明说道:“谁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徐熙恒露齿一笑,说道:“欧阳护士。”
袁襄祈和高明在心里面给欧阳干点了根蜡烛。
徐熙恒拿起了桌上的笔记看了下,突然之间开口说道:“袁襄祈,今天下午你在普外科的实习结束了,要调到心外科,你立刻收拾收拾去吧,老杨等着你呢。”
袁襄祈:“……”
他吃惊地说道:“这么突然?”
徐熙恒说道:“本来应该提前通知你的,不过你放了三天假今天才回来,刚好我又忘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快去吧。”
袁襄祈也只好接受这个不靠谱的解释,和高明以及普外科的其他同事道了别,搬到心外科去了。
下午大约三点的时候,地下的停车场升降机里面走进了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穿着长卫衣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少年 ,后面跟着一个踩着接近七厘米高跟鞋的女人,挽着一个大的手提包。
少年近了电梯,按了楼层之后,烦躁地把口罩和墨镜都摘了下来,他旁边的女人看到了,皱着眉说道:“快把墨镜口罩戴上!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少年满不在乎地说道:“认出来就认出来咯,戴着都快要把我闷死了,我又不是不见得人!”
女人冷笑着说道:“你不是见不得人,但是每次被粉丝堵住有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医院本来就人多口杂,到时候让你的粉丝知道你来医院了,都冲过来看你怎么办?别忘了上次的黑料就是曝你的粉丝阻碍交通还扯到你身上!而且我们这次住院不能声张!”
nobu不情不愿地把墨镜和口罩又戴上了,他伸手到口边,喉咙痒了,咳嗽几声。
电梯“叮”地一声在三楼打开,nobu情况特殊不能在医院大厅挂号看门诊,直接就先办理了住院手续,再来看医生。而且他办的入院理由并不是感冒咳嗽,而是要做手术,负责的是心外科。
袁襄祈正在心外科的主任办公室里面和杨医生聊着天,也就是徐熙恒口中的老杨。
杨医生快五十岁了,头发都夹杂着银丝,是一个严谨但又意外地很和蔼的老人。
杨医生正在和袁襄祈就他的t大博士毕业论文进行讨论,袁襄祈身为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也就是实质意义上的首席,他的论文已经在国内的一本挺有分量的医学研究杂志上发表了。杨医生对他论文里面提到的一个地方很感兴趣,就和他聊了起来。
正聊得起劲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杨医生让人进来,进来的人告诉杨医生,办理入院的病患已经到了。
杨医生点点头,对袁襄祈说道:“阿祈也一起看看吧。”
袁襄祈有点意外,但是立刻点头说好,来科室的第一天就能跟着心外科主任看诊,实在很难得。
袁襄祈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了一边,主任办公室的门被又一次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卫衣,戴着墨镜口罩和帽子的少年和一个看上去就很干练的女人。
少年进来的那一霎看到站在杨医生身后的袁襄祈,身体立刻颤了颤,嘴微微张开,呆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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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站在他旁边的女人看到他呆站着,立刻在后面推了推他,示意他回过神。
少年也清醒过来,他把嘴巴闭上,摘下了墨镜,一双狭长上挑的眼让他看上去很高傲,但是瘦削的身型又让人觉得他是无害的。
袁襄祈莫名感觉到他是认识或者是见过这个少年的。少年给他一股熟悉感,但是还没等他想起来,旁边的女人就开口了。
女人和少年分别坐在了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她说道:“医生,他的病历已经送过来好几天了,你们研究出什么了吗?”
杨医生斟酌着开口,说道:“我们这边分析了几天,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希望能够尽早开刀。”
听到这句话,坐在一旁的少年肩膀明显抖动了一下,袁襄祈打开了病历慢慢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这少年的病不好治,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病不就是阿诺得的那个病?
阿诺是很多年以前裕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小伙伴,长年在医院里面住着。江直树还曾经答应过会努力治好他的病,因为这个承诺,当年江爸爸让江直树转专业的时候还吵过了好几次。
袁襄祈立刻去找患者的名字,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一个诺字。
袁襄祈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分别了很久的少年,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好像就是在裕树出院的时候了吧?当时还和他碰了碰拳头,说等他康复之后要教他打篮球。
阿诺感觉得到袁襄祈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是他不是很确定袁襄祈有没有认出他来,他感到一丝紧张,伸手扯了扯风衣的衣领,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杨医生还在和那个女人说着他的病,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再关心了,就是在得知自己将要在不久之后立刻动手术的时候有过一丝情绪波动。
杨医生说道:“这孩子做这个手术需要家属的签名,请问你是他的?”
女人摇头,说道:“我不是他的亲属,但是他的父母监护权在我这里,我可以决定。”
杨医生一愣,说道:“手术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通知一下他最亲近的人比较好……”
nobu突然开口说道:“不用了,丽莎是我的经纪人还是我的监护人,可以代表我做决定。”
袁襄祈心想,经纪人是监护人?那阿诺的父母呢?
丽莎点点头,说道:“我可以在家属同意那里签字,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安排好,而且……”她稍微停顿了一秒,扭过头对nobu说道,“我有点细节想要和医生说一下,你先到病房里面去熟悉熟悉吧?”
nobu冷笑一声,说道:“病房?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吧,除了医生护士。”
丽莎强硬地说道:“让你去就去,记得带好口罩,别让人认出来!对了,这位医生——”她看着袁襄祈,说道,“能麻烦你带他去病房吗?”
袁襄祈点点头,把手里面拿着的文件夹放下来,走到门口前面,手放在门把上,低头看他,nobu本来还想留在这,但是袁襄祈已经站到了门处了,也就只能撇撇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袁襄祈旁边,说了一句话:“你不就是想问下成功率么?我不在乎。”
说完率先离开了办公室,袁襄祈最先反应过来,朝杨医生点了点头,把门关上,快步走上去追nobu。
nobu似乎是有意要等着袁襄祈,袁襄祈没走几步就追上他了。
他微微侧过头打量了一下袁襄祈,看袁襄祈一本正经地往前走着,似乎真得在领着他找病房,心里面泄气地哀叹了一声,但是脸上一点都不显。
袁襄祈带着他到了病房,丽莎给他定了的是顶级病房,比豪华的单人病房还大,里面采光很好,每天都会有清洁人员打扫三遍。
袁襄祈说道:“就是这里了。”
nobu走上前一步看着周围,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他走到病床旁边的沙发上随意地坐下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袁襄祈看了看走廊周围,已经有几个护士在望着这边窃窃私语了。袁襄祈退后了一步,把门关上,没有看到nobu瞬间抬起头时脸上失落的表情。
护士们看到袁襄祈出来了,立刻胆大地蹭到袁襄祈旁边,低声问道:“刚才那个是nobu么?”
袁襄祈说道:“看到了就看到了,不要说出去?”
袁襄祈还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立刻就有小护士脸红红了,呐呐地说道:“不能透露病人的信息给其他人嘛,我们都知道的。”
有护士八卦道:“不是说nobu只是因为感冒了要来住院么?怎么直接就到了这个病房,普通感冒不需要吧?”
立刻就有一个护士说道:“说不定是嫌吵呢,我们以后也不要太明目张胆了,偷偷地看几眼就好。签名照片估计是拿不到了……”
袁襄祈看她们也不是不识分寸的,虽然是八卦了点,但是职业操守还是牢牢记在心里面的,也就放下心来。
丽莎和杨医生聊完之后,脸色一直不好。她踩着高跟鞋在医院里面快速走着,一不留神在转弯的时候就和一个护士碰撞在一起,把护士手里面拿着的托盘都碰掉了。
但是丽莎完全没有歉意,反而横了一眼面前的护士,烦躁地低喝道:“不会好好看路的吗?”
哼了一声就走过了那个傻呆呆站着的护士,走到升降梯旁按了按钮。
傻呆呆站着的护士,瞄了几眼丽莎,也只能揉揉刚被撞到的胳膊,低下身把掉在地上的托盘捡起来。
旁边有人跑过来帮她捡起来,还替她不平:“这都什么素质啊?明明是她自己撞到了人还这么盛气凌人,而且她难道不识字吗?墙上明明就写着不准在走廊上喧哗跑步!”
湘琴说道:“她也没有跑步啦,应该是心里面想着什么事情吧。就当做是体谅下她好了。”
帮她捡着东西的护士说道:“湘琴你就是善良,这样才会被欺负!”
湘琴把东西收拾好,说道:“谢谢你啊,我先去忙了。下次请你吃东西哦。”
丽莎到了顶层病房的时候,袁襄祈还在病房门口,她直接打开了房门,然后“碰”地一声就当着袁襄祈的面关上了。
雷厉风行地让刚才还在说着话的小护士们都吓了一跳,但又见怪不怪地拍着袁襄祈的肩膀,说道:“住这个病房的有钱人做派都这样,别惊讶。对了袁医生,我们今晚要一起出去聚餐,你要不要也来啊?叫上普外科的其他轮休医生也好啊!”
袁襄祈谢绝了她们的邀请,并告诉她们现在自己在心外科了,而心外科的平均年龄还因为袁襄祈的到来拉低了很多很多呢。
护士们听了也就只能遗憾地和他说了再见,会岗位上继续忙着。
袁襄祈从病房里面出来之后就去了杨医生的办公室,杨医生看到他来了也不惊讶,说道:“那个孩子去了病房了?”
袁襄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杨医生,刚才那个病人的手术有多大的成功率 ?我看过有关方向的研究,理论上国内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杨医生说道:“你说的没错,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袁襄祈呼吸一窒,说道:“杨医生您亲自开刀的话,能把成功率再往上提升多少?”杨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如果由他来操刀的话,成功率还是有往上升的可能。
杨医生说道:“实话告诉你,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
袁襄祈握紧了拳头,杨医生看他的样子,问道:“阿祈,你是认识刚才那个孩子?”
袁襄祈苦涩地说道:“实话告诉您,我和阿诺不只是认识……”
袁襄祈把他们和阿诺的事情告诉了杨医生,杨医生感叹道:“这也是一种缘分,我就说跟那刚才为什么那个孩子眼神总是往你那个方向瞟,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杨医生慈祥地说道:“别担心,我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但是我每次做手术都是倾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袁襄祈着急地说道:“不是,我不是说杨医生您……”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杨医生,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阿诺的手术期间让我跟在你手下帮你?我知道我没有经验而且也不该符合规矩,但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杨医生打量了一下袁襄祈,看着他坚定的神情以及在学校以及普外科漂亮的成绩和反馈,最后还是点了头。
nobu看着丽莎咬着手指,神经质地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不耐烦得把沙发靠背的一个枕头扔过去,说道:“你能不能不要继续转圈,我看得都要晕了。”
丽莎大声说道:“你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你,你……你!”
后面的话丽莎死活说不出口,只是又一次攥紧手不停地揉搓着踱来踱去。
nobu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就是手术成功率低么,我当是什么回事?说吧,是百分之二十还是百分之三十?”
丽莎猛地扭过头看着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的nobu,说道:“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
nobu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不是很好么,比我预估的都高了。”
丽莎说道:“你知不知道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手术有多危险!有很大可能你,你……你会撑不过去!”
nobu把剩下的一个靠枕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最多就是死。有什么大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菌们,我肥来啦~(≧▽≦)/~
☆、cut 149
“什么叫做最多就是死?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小孩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知道死是什么吗?”丽莎大声对着一脸毫不在意的nobu吼道。
nobu抬眼看着已经风度尽失的丽莎,冷漠地说道:“我有什么不懂的?自从我爸妈没了,死没死对我来说就是能不能说话的区别了。”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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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