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作者:素履之往
正文 第4节
[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作者:素履之往
第4节
罗莎莉这次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直接把他扯了出去。
爱丽丝和贾斯帕对视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现在也只有埃美特这个傻大个会这么调侃爱德华。
医院里，卡莱尔拿着一份报告前往办公室，一路上不断有护士、医生甚至病患前来搭讪，卡莱尔保持着一脸温和在走廊中穿行，迎面正遇上了杰曼迪医生。
卡莱尔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露出了与以往相同的表情，笑着问她，“今天您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潘多拉瞥他一眼，“的确，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当然值得开心。对了，卡伦医生现在有时间跟我聊聊么？”
卡莱尔看着杰曼迪医生的红色瞳孔，突然间笑了起来，“去哪里？”
“跟我来。”
两人速度飞快离开医院，一路在巨大的树枝上飞奔而过，直到一块隐蔽的草地上，潘多拉率先停下来，双手插兜站在那里。
卡莱尔也停了下来。
两人都是逆着光站在那里，光线在两人脸上投下了斑驳，潘多拉突然就弓起了身子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她看着卡莱尔，似乎在判断哪里比较好下口。
卡莱尔仍旧一派淡然站在那里。
潘多拉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吼声，眼睛越发的红，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正常，脸上也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笑容，“小辈，你很不错。”
卡莱尔抬头，半边侧脸暴露在阳光下，就好像玫瑰式切割的钻石，从各个角度看都熠熠生辉。
潘多拉笑了起来，“你们是一群不会隐藏的血族。”
卡莱尔问她，“您就是马里乌斯的朋友。”
“我是他的伴侣。”潘多拉笑得颇为不怀好意，“你呢？你又是谁？”
“……”卡莱尔语结。
“卡伦医生，你并不属于我们。”潘多拉道，“你属于新世代，而我们——包括安克欧——我们全都属于旧世代。”
卡莱尔皱眉，“您所说的‘世代’是按照被转化的年龄来划分的？”
“不。”潘多拉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难看的脸色，“具体来说，我们把阿罗他们那派称为‘新世代’，阿罗治下的血族，呵，退化的生物。”
“我不属于沃尔图里——”
“别急着否认，卡伦。”潘多拉突然站到了他的身后，“你或许不知道你的制造者是谁，可是……”她嗅了嗅卡莱尔的气息，“你的制造者是埃里克，他也是由玛哈瑞制造的，和阿罗具有同样罪孽的传承。况且，你遵守沃尔图里制定的戒律不是么？”
“可我是素食主义者。”
“小辈，那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那会削弱你的力量。即使你的制造者是个古老的吸血鬼，他给了你很高的起步点，可是，素食者总是比不上那些吸食人血的怪物的。”潘多拉说着，对卡莱尔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即使沃尔图里吸食人血而你吸血动物的血液，那又能证明什么？”
她向后走了几步，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略有些惆怅地道，“你不知道在安克欧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他并不是你能触碰的存在。”
“新世代和旧世代是不能共存的。”她最后补充道，“至少，阿罗和安克欧最终只能存活一个。卡伦，可你是阿罗的朋友，难道不是么？”
卡莱尔无法否认这一点。他曾经与沃尔图里在沃特拉城居住了不短的时间，和阿罗的关系也算得上友好，不然的话，阿罗在看上爱德华和爱丽丝的黑暗天赋后直接就会出手掠夺。
卡莱尔出神地想着，到最后他问潘多拉，“我想知道一切。”知道一切后……他或许能够更加坚定地作出选择——在阿罗和安克欧之间，他觉得自己不需要犹豫，可是，他不仅有自己，他还有爱德华他们。他不得不更加慎重。
☆、018
第二天一早，安克欧穿上一身厚重的衣服拿起那台道奇的钥匙就往外走。身穿黑色绣着属于墨丘利祭司的古老图案的托加袍，马里乌斯就站在卧室的窗前，眼一眨不眨看着他走出去。
直到安克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路上，他才闭上了双眼。目光掠过福克斯，看着安克欧前进的方向。
安克欧戴着银灰色的头盔，手上带着黑色的机车手套，一路沿着101公路飞驰，路边全是翠绿的蕨类植物，让安克欧的心情稍稍放松了那么一些。
福克斯占地实在很小，再加上他曾经去过查理警官的家，没过多久，他就到了贝拉的家门前。查理警官正好外出，看到他，十分惊讶的同时还有些腼腆地问他，“安克欧，最近怎么样？找到家人了么？”
安克欧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道，“我的表哥来了。”
“那就好。”查理搓了搓双手，脸都涨红了才问出一句，“那你这是……难道来找贝拉？”查理警官福至心灵，差点大叫出声，紧接着就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你快进去吧，贝拉刚起床，你可以去她房间……哦不，你可以在楼下的客厅等着。”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就看见安克欧抿紧了有些发紫的双唇，再加上他一脸的苍白，查理几乎要认为他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了。他连忙伸出手去扶安克欧，却被安克欧假装不经意地躲开了。两人正好错开了身。查理只以为这是个巧合，也没多想，还要劝安克欧多照顾自己，就听到贝拉在楼上喊，“查……爸爸，你要迟到了。”
“哦哦，好的。”查理点头，对安克欧道，“那……我先去上班了，你和贝拉好好玩。”
“会的。查理警官您慢走。”他说完，看到查理的警车离开，才进了客厅。
大致浏览了几眼，安克欧一眼就看出了不同，至少，上一次他来这里，墙上并没有这样一幅画。
他走近了一些，在这幅画的右下角看到了花体的eac。
原来是爱德华的作品。
他正准备仔细欣赏，就听到贝拉轻声喊他，“安克欧，你想好去哪里了么？”
“我家附近的森林，我想那里的生态系统应该算得上稳定。”他说着，看到了贝拉略显单薄的衣服，“你最好穿一件厚点儿的衣服。”
贝拉低头看着自己的运动外套，犹豫了一下，上楼拎了件大衣下来。
安克欧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她出来，把另一个红色的头盔给她，贝拉却被那辆道奇镇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个四轮的怪物！
“真酷……！”她眼睛一亮，由于爱德华离开带来的不良情绪都缓解了一些。
安克欧发动了引擎，贝拉面朝后坐到了他的前面，刚开始还有些扭捏，被安克欧态度强硬地命令环住他的腰，很快，贝拉就被高速带来的风吹的自动抱紧了安克欧，心里却仍然放不开。
安克欧可比她还要不舒服。
他努力劝说自己，腰上并没有一个陌生女人的手臂环在那里……并没有……直到最后，他喘了口气，暗自咒骂自己当时竟然选择了道奇！
他只能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减少行驶的时间。
虽然一直知道这两传奇机车速度可以媲美超级跑车，可真正感受到这样的速度，很多时候安克欧一转弯四个车轮悬浮起来的时候，贝拉就有种飞起来的错觉，强大的气流吹得她脸颊生疼，就连两条手臂在气流的刺激下都有些发抖。
安克欧却丝毫没受影响。整个人如同一座冰雕，眼睛定定看着前方，丝毫不为外界的任何事物有所动摇。
很快，机车停到了车库。安克欧单手把贝拉扯了下来，对方已经瘫软在了草地上。
安克欧摘下头盔，把她搀扶起来，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样子，心中叹气，但也明白是自己考虑不周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只能略显笨拙地把她扶起来，一边呼唤马里乌斯。
马里乌斯直接出现在两人面前，静静看着安克欧。
“带她去喝水。”安克欧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多么的强硬。
马里乌斯微愣，很快反映了过来，表情复杂地把贝拉抱在怀里，嗅着怀中女孩甜美的气息，他努力忍着饥渴带她到客厅喝了口水。
过了好一会儿，贝拉终于缓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吸血鬼，压制着心底的颤抖，小声道，“……谢谢您。”
马里乌斯看都没看她，直接坐到了一边看着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贝拉受到冷落也不以为意，自己走出客厅，就看到安克欧正站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森林，脸上有些为难。
“怎么了么，安克欧？”
“不，没什么。”或许只是心理感受带来的错觉吧。他觉得自己绝对是多想了，毕竟这里不只有一只吸血鬼，能有什么外来的危险。
贝拉看他一脸凝重，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讲话，她似乎是想讲些轻松的话题，就谈到了她昨天看的书。
“昨天我回家后就开始看简奥斯丁的作品集，刚开始我看了《傲慢与偏见》，可那篇我已经看了太多遍了，我只能看《理智与情感》……”她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开始低落，“哦，我不该谈起这个，爱德华……哦，真是的，还有《曼斯菲尔德庄园》，埃德蒙，这两个名字实在是太相近了，为什么十八世纪的名字总离不开这些！”她说道最后甚至有些愤怒，让安克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觉得自己和她熟悉到了对方在自己面前倾吐心声或者小小的发个脾气……好吧，这些事贝拉似乎都已经做过了。
安克欧略微有些郁闷地想到了这一点。
贝拉却沉默了。
两人朝着森林深处走。
福克斯位于华盛顿州最西北，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常年的降水使得这里的植物格外的翠绿繁茂，营造出有些阴森的氛围，就连树木也显得格外冰冷。
越往里，蕨类植物和高大的树木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贝拉紧跟在安克欧身后，就怕自己迷了路——她一向不信任自己的运动协调能力，更别提在森林里体验野外生存了。
一路绕过西德加云杉、铁杉、紫杉以及枫木，两人沿着蜿蜒的小径继续向里走，直到森林的正中，安克欧突然停了下来。
贝拉隔着藤蔓植物望着他，正要开口，就见安克欧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示意动作。她连忙捂住嘴。
静谧的森林里，除了松鸦的叫声，还有一些轻微的脚步声，贝拉想，如果自己没有这么敏感，就算仔细去听，也是听不出来的这细小的声音的。那脚步声一直往两人所在的地方延伸，贝拉注意到安克欧的眼睛突然泛起了浓重的血红色。
安克欧一把攥住贝拉的手腕，谨慎地注视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不断有腐烂的枝桠被踩断，爆裂出的声音让两人都是心神一紧。
树叶上的露珠一滴一滴落下来，伴随着脚步声的逼进，安克欧几乎要以为那是落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在心里呼唤着，马里乌斯，快来这里，快来……
马里乌斯一听到安克欧的呼唤就疾驰了出去，可是，来得更快的是三个陌生的吸血鬼。
爱丽丝正在客厅里摆弄着新的设计，突然就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抓住了贾斯帕的手，“快，安克欧和贝拉有危险，就在后面的森林里！”
☆、019
三只猫一样的吸血鬼出现在安克欧和贝拉面前，为首的是个高大的黑发男子，他有着一身较为健康的橄榄色肌肤，可是，他的眼睛，是绛红色的，看起来邪恶地就像是散发出难闻气味的深色勃艮第葡萄酒。
安克欧把贝拉拽在身后，眼睛盯着为首的吸血鬼，那个吸血鬼也把目光放到了安克欧的身上——虽然最开始他们是嗅着那个女孩的气息追来的。
安克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冷静看着三只吸血鬼。双方僵持了几秒，最后的红发女吸血鬼突然弓起了身子对着安克欧露出了尖牙。两只男吸血鬼对视一眼，和女吸血鬼站在一起的那只男吸血鬼突然蜷下腰向着两人踏出了步伐。
安克欧看着那只吸血鬼，突然间眼前只剩下了一片血雾，使得他只能看到对面三个染了血色的身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意识里全是一个画面——他徒手撕裂了什么……他仔细看过去，他撕裂了什么？黑色头发，脸色苍白，眼睛泛着绛红色……
安克欧对着进攻而来的吸血鬼伸出了右手。
在马里乌斯赶到的一瞬间，安克欧已经把那只吸血鬼徒手撕成了两半，可他还没有停下，手指飞快地动作，把吸血鬼的头颅也拧了下来，接着是四肢……红发的吸血鬼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却被为首的吸血鬼捂住了嘴，两人趁着马里乌斯查探安克欧的情况，迅速逃离了森林。
马里乌斯抱住了安克欧，他看着安克欧鲜红色的瞳孔，双手向上扶住了他的脸，“好了，安克欧……已经都结束了……”
“不……”安克欧一手推开马里乌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接着，抬起头对着马里乌斯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马里乌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扭头看向西方，眼睛看向了奢华低调的沃特拉城，唇角缓缓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所有的一切，才刚开始。”
卡莱尔也已经从家赶了过来，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站在血泊中的安克欧以及他脸上的纠结痛苦，心脏一阵抽痛。
他想，或许自己根本不需要直到安克欧和阿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安克欧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他可以把自己全然地献上……
卡莱尔身侧，爱丽丝他们震惊地看着安克欧，罗莎莉僵硬地看着卡莱尔，声音里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卡莱尔，安克欧……他到底是？”
“‘旧世代’的吸血鬼。”卡莱尔苦笑，“和我们不一样的吸血鬼。”
……
安克欧躺到床上，睁着眼回忆着刚才自己所作的一切，不停地观察着自己的右手，马里乌斯就坐在他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几次想要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如此几次反复，安克欧直接问他，“马里乌斯，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马里乌斯却沉默了。他站了起来，背对着安克欧道，“潘多拉也来了。我带她来见您。”
安克欧问，“潘多拉就是你的朋友吧。”
马里乌斯猛地回头，一脸诧异，“您……难道您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当然没有想起来，你以为呢？我会想起了什么？”
“我以为……”马里乌斯突然间停住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很好，我带潘多拉来见您。”
他很快离开了，留下安克欧一个人苦笑，他也想知道刚才那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惜了，他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
爱德华在得到消息后迅速回到了福克斯，他像个长途跋涉了很久的旅人，头发上满是杂草和树叶，身上甚至还有很多泥点，可他全都不顾忌了，直接跑到了贝拉的家门前，从二楼的窗户跳进了贝拉的卧室。
贝拉正盯着墙上挂着的另一幅爱德华的作品发呆，突然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自己的房间内。
“爱德华？是你么？”她从床上下来，往阳台走。
爱德华却突然有些紧张，他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外表是多么地糟糕，可此时再离开，他又有些舍不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一手将贝拉揽在了怀里……
……
潘多拉并没有去见安克欧。马里乌斯后悔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越多的人接触到安克欧是否会刺激他的记忆加快恢复？他为此动摇了，潘多拉也觉得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机会，毕竟安克欧还是不恢复记忆的好，而且他才徒手解决了一只吸血鬼，如果再有什么刺激……很难保证他的的记忆不恢复。
于是，她在得知安克欧一切良好的同时，飞快离开了这里。
安克欧还在一直等着，结果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马里乌斯那个提了很多次的名为潘多拉的朋友，甚至，就连马里乌斯也没有再出现。安克欧渐渐阖上了双眼。他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多么的疼，或许是刚才的动作太过激烈造成的。
他忍受着向着全身上下弥漫的痛苦，渐渐陷入了熟睡。
卡莱尔就那样站在窗外的雪杉上静静看着他，等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才轻巧而优雅地跳了进去。
他缓慢地靠近安克欧，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好像他的脚步稍一用力，安克欧就会像个泡沫一样碎裂消失。
终于，他坐到了安克欧的身边，目光在男孩俊美的脸上游移着，最后，定格在了那张粉色的嘴唇上。
他的眼睛变成了迷人的金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地流光溢彩，他的犬齿已经顶到了上颚，不断地分泌着毒液，身体也散发出了安克欧最喜欢的冷冽清淡的香气。
这所有迷人的一切，全都来自吸血鬼捕猎的本能，可现在，卡莱尔所扮演地却又是另外一种“猎人”的角色。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亲近安克欧，就仅仅是为了亲近这个在他看来一举一动都让他挂念的男孩，而非他血管里流动的血液。
他渴望这个男孩属于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无论他和阿罗有什么样的纠结，他只想要他。他想亲吻男孩的双唇，想要亲吻男孩的身体，从头到脚，膜拜而虔诚地亲吻。尤其是在得知男孩有了危险的那一刻，尽管只有短短地几秒钟，他还是觉得那时间漫长地让他几乎发狂——他无法忍受他渴望地心脏都痛了的男孩被伤害。
在他漫长的生命里，除了生存，这是他第一次生出这么强烈的渴望，就好像从很久以前他就在等着这样一个人，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他，所以，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格外地关注他，接着慢慢地靠近他，送他上学，为他做心理辅导……
如果说原来他还对自己这样几乎称得上是突如其来的情绪感到困惑和犹疑，那么现在，他已经全然确定了自己到底要什么。
他只要安克欧。
这样想着的卡莱尔，将双唇贴近了安克欧，他轻轻吻了上去，克制着自己的毒液和犬齿，温柔地舔|舐着男孩的上颚、牙齿，搅弄着男孩的舌头与他的共舞……他吮吸着、舔吻着，双手不受控制扶上了安克欧的脸。
渐渐地，卡莱尔再不满足于如此，在安克欧遭遇危险后，他想要更多地亲近他以确定安克欧的存在。这是第一次，他开始怀疑“存在”……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抚上了安克欧的身体，几经犹豫，他还是停了下来……最后，他还是微微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想到了那天男孩对他的防备——就那样逃避地垂下了头，再也不肯让他接近他。
到底是为什么？突然间不再允许他的靠近？卡莱尔想了很多理由，最后还是满心的茫然。他自觉从一开始接近安克欧就放缓了脚步，安克欧就像一只警惕敏感的猫儿，他的脚步一响，对方就在警惕地判断着，也因此，他一直循序渐进，从未展露自己的逼迫性和危险性。
可是，对方为什么突然远离了他？甚至，远离了爱丽丝和罗莎莉他们？卡莱尔想着这一切，金色的眼睛沉沉地看着熟睡的安克欧，表情复杂又有些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
☆、020
卡莱尔为什么要吻他？安克欧坐起来，在月光下看着卡莱尔站过的地方。即使他从没有谈过恋爱，却也明白那样的动作只会发生在最亲密的人之间。而且，他被吻了之后竟然没有去漱口？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卡莱尔太具有诱惑力？他的气味、他的动作，总是让他忍不住去关注，可是，他一直将卡莱尔定义在了医生以及爱德华的养父这个身份范围里，猛然间对方做的动作超出了他的定义，这让一时间有些无措。
安克欧侧过身子，手指不小心触到了一本书，他打开扉页，尽管光线昏暗，他仍然看得十分清楚，上面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段自序：世界是复杂的，并不是二二得四那样简单，也没有包罗万象的、一成不变的规律可循；人也是复杂的……某些人仅仅根据科学和理性的原则所拟定的“幸福体系”大多属于空想主义……
后面还有一些，安克欧却直接翻到了上次看到的部分。
——我之所以活下去，是为了满足我的整个生命的官能，而不是仅仅为了满足我的理性思维能力……理性知道什么呢？理性仅仅知道它已经知道的东西，除此之外，大概它永远也不会……人的天性……有意识和无意识，哪怕它在胡作非为，但它毕竟活着……
理性知道什么呢？
安克欧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理解起来真是十分简单，可是，谁来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具体的具备可操作性的，他到底该如何？远离卡莱尔？远离一切。不可控的因素，就想上次去医院时那样？
可他……他似乎也有些喜欢卡莱尔。
他能控制自己与卡莱尔保持距离，可他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那又该如何？
他几乎想了一夜，心里各种纠结，直到晨光熹微，他直接翻身坐了起来，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去晨跑。结果他刚出门，就看到了爱德华，对方正看着他一脸笑意。
安克欧瞥他一眼，“要不要去晨练？”
爱德华哈哈笑了起来，他听到安克欧在心里嘲笑他满面春|色，可他毫不介意，他正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和贝拉重归于好，便放松了力道，一把搂住安克欧的肩膀，“下午有雷雨，我们准备去再来一场棒球比赛。怎么样，要不要来？”
安克欧想要拒绝，话未出口就听爱德华道，“拜托啦，我和贝拉都希望你去。”
安克欧颇为神奇地看着他，“她也去？你现在不怕发生危险了？”
爱德华表情收敛了一些，良久，苦笑道，“可是我更不能忍受她不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会疯掉的。”
真是……爱情的力量。安克欧有些出神。就连爱德华这样一个老男人在面临爱情时仍无法避免疯狂和盲目。如果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状态……他突然转过身，马里乌斯正站在两人背后。
“安克欧，早餐好了。”
“抱歉，马里乌斯，我有些没胃口。”他垂下头，轻声问爱德华，“下午几点？”
“2点，就在我家后面的草地上。”
“我会准时到的。”安克欧答应了下来，转而问马里乌斯，“马里乌斯，你现在有时间么？”
马里乌斯皱眉看着他，“当然，您是要……”
“我有些事想问你。”
马里乌斯眉头皱的更紧了。
两人去了书房，安克欧和马里乌斯面对面坐着，马里乌斯眼神深沉看着他，等待他提出问题，他会根据情况解答。
安克欧抿着唇，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沙哑着声音问他，“马里乌斯，你……你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马里乌斯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他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语调甚至有些轻快，“曾经，在很久之前，我喜欢过我的人类妻子。”
“那……你喜欢她时，都会想些什么呢？”
“会想些什么？想她还是想和她一起做的事？安克欧，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他有些泄气，觉得自己问马里乌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对方被转变时已经年过40，而且，他还是元老院的议员，他肯定是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思绪却戛然而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问对面的罗马男人，“你……你曾经是帝国元老院的议员？你被转变是在什么时候？”
“40岁生日后，我去游历希腊的时候，遇见了一些德鲁伊……”马里乌斯语焉不详地说着他的经历，最后对安克欧说，“我喜欢我的妻子，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足以配得上我。”最后，他十分无辜地对安克欧解释，“我们毕竟是政治联姻。”
“好吧。”安克欧点头，决定结束这次失败的闲聊，马里乌斯可能真的是沉睡太久了，没办法给他什么建议。而且……只说长相的话，卡莱尔确实有那种能力让人忍不住去看他那张漂亮的脸孔。他站起来离开了书房，决定先把这件令他困扰的事情放一放。不过，他或许可以去找杰曼迪医生咨询一下。
下午2点差了一刻钟，安克欧从衣柜里翻出了各种休闲服，到底拿不定主意穿哪件去看比赛。马里乌斯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抱着双臂看着他选择困难症发作，直到最后也没选出件合适的衣服。
马里乌斯无奈，心里还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他想到自己曾经给安克欧和阿卡莎买了那么多衣服，那两人却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好似就算他们身上的白色丘尼克腐烂掉他们也不在意。结果呢，安克欧现在竟然为了个比赛纠结了这么久？
他走过去随手扯了件黑色的连帽衫出来，一本正经告诉安克欧，“这一件吧，会很合适的。”
安克欧瞥他一眼，穿上那件朴素到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的连帽衫，又在马里乌斯的帮助下选了裤子和鞋子，临出门前，他又想到自己是否应该换个耳钉或者是项链带。
马里乌斯心中叹气，脚下却动作飞快，取来了一对红宝石耳钉为安克欧戴上，又耐着性子安慰他，“放轻松，你现在很好。这身衣服真的很合适。”
安克欧长舒口气，表面上一派淡然，心脏却砰砰直跳。
这真的很不像他。
他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默念：我不紧张、我不紧张……可惜，忐忑的心情丝毫没有缓解。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涌，仿佛用了墨斯卡灵，大脑一片晕眩。
他几乎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你不是已经决定控制自己了么？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啦？口袋里还装着帕罗西汀，他吞了一片，企图镇定下来。也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感谢上帝，他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的典型表现= =控制欲强烈的安克欧= =他企图控制自己，可惜失败了，所以很焦虑= =
ps:本周随榜更新1w5
☆、021
安克欧没料到自己会纠结了那么长时间，尽管他提前了一刻钟准备，到最后，他还是迟到了5分钟。他向着后山快速地跑着，心里一直在想卡莱尔……不，是卡伦一家会不会觉得他的迟到失礼。结果，他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埃美特和罗莎莉，两人正坐在岩石上接吻，吻得如胶似漆，十分火热。
安克欧扭过头。
爱丽丝和贾斯帕正在那里做着预热准备，看到他过来，爱丽丝蹦跳着过去，看着安克欧的黑色眼睛，笑嘻嘻地用冰冷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你来了，我们的小朋友。”
贾斯帕并未对爱丽丝的举动有什么不悦，他也站在一边怀着笑意看安克欧，这让安克欧略感奇怪。他不知道对于贾斯帕来说，他这样嗅不出血液气味的人是最好的朋友人选。
他问爱丽丝，“爱德华和伊莎贝拉呢？”
爱丽丝眨眼，“那两个还在路上，我猜，他们一路跑过来的时候会更慢一些。你知道的，”她说着，示意地看了眼罗莎莉和埃美特，“热恋中的人总是要……吻来吻去的。”
这调侃的语气引来了埃美特的哈哈大笑，他扯着罗莎莉的手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安克欧，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你这样说，卡莱尔和埃斯梅岂不是更慢。”
罗莎莉在他身后狠掐了一把。
埃美特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继续大咧咧道，“他们两个自从结了婚，哪天不是黏在一起？”
卡莱尔……和埃斯梅……
安克欧只觉得药物的镇定作用逐渐远离了他，他猜测，或许是这种药吃了太多造成了抗药性？他紧抿住嘴唇，手指不自觉蜷缩在一起，一向漠然的脸上也流露出来不一般的神色，令他看起来格外地……脆弱。
他自己没注意到这一点，甚至，他那一贯良好的观察力也突然开始减退，他没注意到那四个人戏谑的表情。
他们身后，卡莱尔站在高大潮湿的蕨类植物后面，看着安克欧。
很快，爱德华带着贝拉也到了，除了埃斯梅和卡莱尔，所有人都到齐了。爱丽丝便和爱德华商量着开始游戏，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动作，游戏的兴趣正是盎然之时！
几个人都表示同意。爱德华还亲自把贝拉抱到了一块远离他们但视野良好的巨大岩石上，他让安克欧也坐到那里去。
“正好你们两个可以聊聊天。”爱德华冲他直笑。
安克欧张嘴，他想问爱德华，卡莱尔难道不来么？可是，他以什么立场来问？卡伦医生的病人？爱德华的朋友？都不合适。
他只能郁郁地垂眼，坐在岩石上看着自己手边的苔藓发呆。
场上几个人已经站好了位置，贾斯帕早就标好了各个垒的位置，贝拉看着每个垒之间的位置，怀疑地问安克欧，“唔，他们真的有必要把每个垒隔得这么开么？”
安克欧仍有些无精打采，他用手指拨弄着细绒绒的苔藓，轻声道，“他们和普通人不同。”
贝拉有些被这个答案噎到了。
好在安克欧继续解释了。
“他们要在雷雨的天气玩就是为了用雷声来掩盖巨大的响声，他们的速度以及力气都不是一个小场地可以约束的。”
正说着，天空中隆隆的雷声猛地炸裂开来。这场游戏正式开始了。
贝拉眼都不眨看着爱德华奔跑的身影，充满着优雅的力度，她不由发出了感叹一般的赞美，“他可真是完美，不是么？”
安克欧也看过去，可怎么看也觉得爱德华和爱丽丝、贾斯帕他们没什么不同。他只能沉默以对，猜测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场上，爱德华突然大笑起来。他守在左外野看着拿着球的爱丽丝，“亲爱的妹妹，安克欧总是这么有趣！”
爱丽丝不答话，双手拿着球放到了腰间，紧接着，右手轻松一甩，球就直直朝着贾斯帕飞去。她这才有空回答爱德华，“虽然卡莱尔那样说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把他当作人类来看。”她突然窃笑起来，“今天我吻了他的脸，是温热的……血液的流动……真是，不可置信！他竟然是和我们一样的。”
“他现在的确是个人类。”爱德华皱眉看着埃美特的击球，直接奔了出去，临走还问爱丽丝，
“你看到卡莱尔了么？”
爱丽丝看向距离安克欧不远处的森林，笑道，“他早就来了。”
贝拉看着爱德华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森林里，手指抓上了安克欧，“爱德华去了哪里？”
“他去捡球。”
“埃美特的击球最有力，可是爱德华跑得最快。”两人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两人同时扭头，是埃斯梅。
埃斯梅就坐在安克欧的身边，他一扭头，正对上埃斯梅温和的眼神，这让安克欧心里十分羞愧。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还在肖想这个女人的丈夫，真是……卑劣啊。对方这种慈爱的眼神曾经让他感受到了母亲般的关怀，可他做了什么呢？
安克欧只能僵着张脸望向远处，他不敢看埃斯梅。更不敢问，为什么卡莱尔没和埃斯梅一起来。
埃斯梅也不在意，转而看向贝拉，“怎么样，贝拉，你觉得游戏有趣么？”
“很棒！”贝拉面对爱德华的母亲有些紧张，可她想到了爱德华的话：
——我只想你做自己。
她稍稍放松下来，好奇地问埃斯梅，“卡伦医生不来么？”
埃斯梅笑了起来，“瞧，他已经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安克欧只是听着就勾画出了对方走路时的优雅。可他还是直直盯着前方，好似前方的比赛激烈的让他不能错过分毫。
卡莱尔在他身后停了下来，他仿佛能嗅到对方身上诱人的清冽气息，他感觉自己的耳朵燃烧了起来。
埃斯梅问卡莱尔，“你还下场么？”
“不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安克欧心中一颤。
埃斯梅不经意间看到安克欧泛红的耳朵，别有深意地冲卡莱尔露出了调侃的笑容，她起身坐到了贝拉身边，和贝拉聊起了爱德华。
卡莱尔顺势坐到了安克欧身边。
他看着男孩脸上的漠然以及与之不相符的害羞的耳朵，轻笑出声，安克欧顿时有些僵硬，他想到了那个让他心中纠结的吻。
“身体好些了么，安克欧？”
“我很好。”安克欧回答，目光聚集在苔藓上，手指更加用力地揪着苔藓，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一片空白。
卡莱尔手指也放了上去，两人的手指同样的苍白修长，在苍绿的苔藓上格外地显眼。
安克欧却收回了手。他在想卡莱尔到底想做什么。
他明明……他明明属于埃斯梅，不是么？
那他为什么又要吻他？在他心烦意乱之时，对方的态度却仍是那样的坦然，就好像那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玩笑，只有安克欧自己傻傻放在了心上。
这让安克欧心情烦躁。
他想，看吧，安克欧，这就是现在的你，没有控制自己的你……你早就知道超出定义之外的事物会带来焦虑了，不是么？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克制自己的心情？你还想要喜欢卡莱尔么？
不……他真心地厌恶这种难以控制的感觉，这让他没有安全感，就好像他把自己的情绪、身体交到了对方的手里！可他不想这样。
他突然站了起来。
三个人都看着他。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走了。”他说完就直接迈开了步子，他本以为自己来的时候速度已经很快了，可现在他走的更快，甚至，那根本不是属于人类的速度。
卡莱尔看着离开的安克欧，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层层重叠的藤蔓之后，他才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那块苔藓，眼神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安克欧心里很纠结= =但他不会纠结很久= =
☆、022
安克欧漫行在森林中，高大的杉树几乎遮挡了天空，在这种天气下显得格外地阴沉，好似他的心情一般灰扑扑的。安克欧试图让自己想想别的什么事，比如，生物课的报告。可他只想了开头就再也无法继续。他的视线全被前方的吸血鬼吸引住了。
那个红发女吸血鬼。
对方正弓起身子呲牙咧嘴看着他，就在安克欧以为对方将要扑上来撕咬自己的喉咙时，她却飞快地消失在了丛林间。
很快，卡莱尔追了过来。他看着完好无损的安克欧，暗中松了口气，可见到对方面对自己一副防备的模样，又觉得不是滋味，可他还得耐着性子慢慢来。
他走到安克欧身边，笑着道，“走吧，我把你送回去，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安克欧觉得自己要恨死对方这副总是云淡风轻的态度了，他抬起头看卡莱尔，难得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
卡莱尔一怔。
“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卡伦医生。”安克欧睁大眼睛看他，看着对方美丽的面孔、诱人的气味，他想，这就好像罂粟，一旦靠近就有迷失神智的危险，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控制力，所以他只能远离。尽管……这可能是个痛苦漫长的过程。“马里乌斯来了，他会带我回去。”
话音刚落，罗马男人就到了。他轻蔑地瞥了眼卡莱尔，谦卑地弯下腰向安克欧伸出手，安克欧顺从地由着他把自己抱起来，把自己埋在了对方怀里。
卡莱尔看着对方再度从自己眼前离开，还是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心里的愤怒简直能冲破胸膛。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和他有着共同的秘密、共同的过去，他似乎从来不能参与进去。这个念头一产生，就让卡莱尔觉得自己几百年的好修养几乎要毁于一旦。他想跟上去，不想每次都让对方成功地从他身边离开，可他刚迈出脚步，就又收了回来，难得有了犹豫彷徨。
毕竟，以安克欧忧郁的性格，他还是得慢慢来，慢慢的，先找出问题的症结。
……
爱德华把贝拉送回家，查理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爱德华心中好笑，面上一派平静，有礼貌地向两人道了别，就开车回家。离开前和贝拉还交换了一个戏谑的眼神。
很快，他就以非同一般的速度来到了贝拉的卧室，翻过窗子跳进去，就看见贝拉呆呆站在房间正中。
“贝拉，怎么啦？你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
“哦……”贝拉长叹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全被翻了出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奇怪，似乎那件大衣不见了。”
爱德华敛了笑，使劲儿辨认着房间内的气味，是那个维多利亚！他突然抱住了贝拉，两个人从窗子跳了出去。
贝拉被他吓了一跳，正要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就被爱德华捂住了嘴。爱德华背着贝拉飞快地穿过草地丛林，贝拉身上的衣服几乎无法抵御晚风带来的冰凉气息。
爱德华被贝拉狠狠搂住脖子，感受着她冰冷的温度，这才减慢了速度，一边安抚她，“那女人来了。”
“谁？”
“维多利亚，那个红发吸血鬼。”
贝拉瞪大双眼。
“她回来……找我？”她的语气十分艰难，“是来——”
“安克欧杀死的吸血鬼是她的伴侣。”爱德华声音极为怪异，“她……回来复仇。贝拉，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两人回到白色住宅，爱丽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毫不意外贝拉的到来，把一件厚衣服披到了贝拉身上，一边对爱德华说她预见的最新情况。
“维多利亚找到了一个新的捕猎者……他要来了，速度很快。已经到了安大略。”
爱德华来回走动着，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克制情绪，可到了最后他还是露出了阴暗疯狂的眼神，“贝拉，我们马上离开。趁着他还没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查理——”
“爱德华，这没用。”爱丽丝语气平淡，“我们只有杀了他，对于捕猎者来说，追逐是他们唯一的兴趣，只是逃避是没用的。”
爱德华狠狠瞪着她。
“他总会找到贝拉。”爱丽丝补充道，“除非杀掉他。”
“他们也去找了安克欧吧。”罗莎莉从楼上走了下来，“爱丽丝你还看到了什么？”
爱丽丝有些沮丧，“事实上关于安克欧我很少能看见什么，除了咱们刚搬过来时我看到他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罗莎莉脸色冰冷，看着贝拉的眼神也十分的厌恶，这让贝拉有些瑟缩。
“卡莱尔呢？”
“在外面。”爱丽丝苦笑，“他一直在那里站着。”
爱德华突然抱住贝拉，把她放到了爱丽丝怀中，“我去找他。”
“把安克欧也找来。”罗莎莉在后补充，“他现在毕竟只是人类。”
“可他身边有那一位。”爱丽丝倒是不怎么担心安克欧，毕竟安克欧手刃詹姆斯就发生在昨天，而且，他身边的马里乌斯也不是吃素的。
罗莎莉不回答，尽管如此，她还是担心他。
卡莱尔站在安克欧卧室外面的雪杉上看着他入睡，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他没有读心术，可爱德华有……安克欧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爱德华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的吸血鬼。他竟然忘记问爱德华！
他准备回去就问个清楚，结果刚一转身就见爱德华一脸焦灼，“卡莱尔，安克欧呢？”
“正在睡。怎么了么？”
“维多利亚带着一个捕猎者回来复仇了。”爱德华语速飞快，“安克欧和贝拉现在十分危险。”
卡莱尔眉头紧皱，“马里乌斯和潘多拉恰好离开了福克斯，就在一个小时前……这个时间……还真是不凑巧。”
“把安克欧带到我们家。”
卡莱尔直接用动作回应了他。
他直接跳了进去，把安克欧抱在怀里，动作轻柔，脚下速度却十分快，等安克欧被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和贝拉并排坐在一起，他才从梦中醒来，一时间还有些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马上结束= =事实上安克欧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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