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作者:中华说书人
正文 第19节
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作者:中华说书人
第19节
魏渊醉酒微醺时,无数次想,那黄泉路上,芜若一人独行,会不会太孤单漫长。
酒醒之际,看到儿女睡颜恬静,方才恍惚想起那年,芜若为之拼命的模样。
想来,只恨不能陪着他,一起走这一趟。
……
“二哥……”叶汀哽声道:“我知道,二哥会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二哥,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还有未完的事。
魏渊轻捧着叶汀的脸,细细吻过他唇畔:“好,二哥等你,二哥陪你一起。”
同年,叶汀率领大军一路讨伐姑墨,温宿,卑陆,龟兹,西域三十六国,除却归顺的十九个外,此次一战,横扫四国。
废国主,立土司。
飞鸿军在叶汀手里,总有超出想象的战斗力,哪怕多年不曾带兵,手握飞鸿军兵符的刹那,叶汀依旧如虎添翼,势不可挡。
直到,尘埃落定。
※
姑墨王宫建的奢华而别具情调,只是此时战火熏天,倒是无人会赏此景致。
叶汀坐在宫殿的台阶上,手中的剑插在青石阶缝中,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天色。
恍惚间似又看到胥律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
叶汀干脆就地躺下,朝天边挥挥手:“你看,这帮孙子我都替你收拾了。”
“好好走吧,胥律……”
下辈子,万水千山,我陪你看。
……
魏渊徒步而来,看见叶汀躺在石阶上,已经睡了过去。
四周来往的兵马无人敢上前来打搅他。
这一年来,叶汀人屠战神的名号在西域三十六国传响,这个战场上容颜瑰丽杀伐如同修罗般的男人,此时就躺在石阶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魏渊走到他身边,将叶汀揽入怀里,从地上抱了起来。
叶汀掀了掀眼帘,看到是魏渊,继续闭上眼睛,往他怀中靠了靠,道:“二哥,好累。”
魏渊将叶汀抱紧:“没关系,都结束了。”
叶汀将肺腑的积结几年抑郁之气缓缓叹出。
是啊,都结束了……
七十三、
姑墨王族已经被控制监禁起来,如今偌大的王宫里,空空荡荡。
魏渊将叶汀抱到寝殿,放在床榻上:“休息会儿,剩下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去善后,你不用管了。”
“嗯。”叶汀懒倦的应了声,摊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魏渊命人端了水,置备了药箱,又寻了新的衣衫送到寝殿。
叶汀也不动,任由魏渊替他将身上的银甲脱去,衣袍全褪。
魏渊蘸水绕过叶汀身上的伤口将血迹擦去,动作轻柔认真,当擦到叶汀额头时候顿了顿。
叶汀额上一道疤,经年不消,将原本俊美的脸劈开一道残痕。
魏渊放下手中的巾帕,从一旁拿了衣袍,正要给叶汀穿上,却被叶汀伸手勾住脖颈。
“二哥。”叶汀微微起身,将头埋在魏渊肩头,贴在他耳畔轻声叹息。
这一年来,为了他的一句话,魏渊陪他踏碎西域四国,哪怕是折损兵力财力也在所不惜。
叶汀心里清楚,魏渊待他究竟是有多么的包容。
他不清不楚的跟着胥律过了四年,旁人皆私下悄然嚼舌说他是胥律的禁脔。这四年来,跟胥律不是没有同床共枕的时候,亦有真心相交的年月。
叶汀不提,魏渊不问。
不管旁人说何,魏渊从来不去责问叶汀一句。
哪怕这千军万马,不过是叶汀一怒为那个已经离世的男人而战,魏渊仍旧是无怨无悔的陪着他。
这笔深情,如何辜负。
叶汀拉起魏渊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道:“这里,一直都是二哥的,从始至终。”
魏渊指尖一僵,蓦地看向他,不等开口,唇上已是被叶汀主动贴合而来。
叶汀刚刚领兵征战结束,身子累乏无力,一个吻带着几分喘息,断断续续,却更是显得缠绵依赖。
魏渊出神一瞬,眸底泛起淡淡的光芒,他伸手回抱住叶汀,主动将这一吻加深。
唇舌纠缠绕过每一寸柔软,叶汀落在身前的长发被魏渊伸手拢起放在背后,转而轻抬叶汀消瘦的下颌,轻轻将他按至床上。
魏渊的指尖抚过叶汀身上每一寸,曾经最为亲密的触感再次回想起心头,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几乎落泪。
叶汀心下叹息,再次主动勾缠上去,腰身紧紧贴在魏渊下腹上,衣袍簌簌而落,被他抬手抛洒下榻。
魏渊细致的一寸寸吻下去,并不急于采撷,只是想要将温存拖至天长地久。
叶汀散了一榻的长发铺开犹如一朵盛开的墨菊,将身子包裹其中,欣长的身体比当年更具魅力。每一抹线条都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斥着隐忍不发的力量。
魏渊的指尖像是烛火般撩过叶汀全身,所抚之处皆是一层淡淡的薄红。叶汀眉心皱起,一把扣住魏渊腰身,翻身而上。
魏渊眼前一转,看见叶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长发散落脸颊,叶汀抬手指尖拢入发中,一把撩至耳后。汗水顺着叶汀的额头沿着脸颊落至下巴,叶汀浑不在意的抹去汗水,喟叹一声,俯下身去,重新压给魏渊一个唇舌交缠的深吻。
叶汀身上带着道道伤疤,却丝毫不掩他线条分明的肌理,这两年的征战,让他肤色不比当年白皙如玉,倒是别有一番野性。
叶汀一手与魏渊十指相扣,一手引着他往那身下之处而去。
魏渊早已动了情欲,那处硬的生疼。偏生叶汀腰身正蹭在旁侧,越发撩的人欲罢不能。
喘息声渐而粗重,魏渊艰难开口道:“芜若……别……这里什么都没有……”
叶汀抬了抬眸子,低声道:“有二哥就够了。”说罢,伸手撩起一旁银盆里的清水。
修长的五指沾满了水珠,叶汀轻抬腰身引到身下,握住魏渊那处抵至自己穴口,眼都不眨的往下缓缓坐去。
未曾抚弄扩开之处,每一寸都进入的很是艰难。叶汀额上的汗积出一层,他抿紧唇,胸口起伏的愈发厉害。待完全进去之后,才有些脱力的喘了一口长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对魏渊道:“这里,也只有过二哥,从始至终。”
魏渊眸色一深,叶汀一句话已是激起心头的暖热重重,这一年来忍耐下的酸涩顿时汹涌而出。
叶汀闷哼一声,单手撑在腰侧,明显的感到二哥的那部分在自己身体里涨大。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贯穿心头,让他脑子嗡鸣一声,险些断了弦。
魏渊趁叶汀撑不住时,抱住他,重新压在身下,吻干他眉心的汗珠,低声道:“芜若太累了,还是让二哥来。”
叶汀喘声道:“好,那就……辛苦二哥了……嗯呃……”
魏渊伸手握住叶汀脚踝,叠起他修长的双腿,道:“甘之如饴。”
身体相叠,十指交缠,青丝纠绕,一片大好旖旎。
阔别多年,念及往昔曾经几度相痴缠,对彼此的身体都是再熟悉不过。须臾间,已是重新熟悉起以往的感觉。魏渊处处针对叶汀最为敏感之处,搅弄的身下汁水淋漓,闷发出的声响,混杂着叶汀愈演愈烈的喘息,极是颓靡之态。弄至巅峰,叶汀低低叫出声来,刺激的魏渊眼尾都浮出一抹欲红,再不肯饶过身下人。
一夜。
而门外守卫皆是垂眸不动,不敢妄听。
※
月落日升,晨曦破晓。
叶汀迷迷糊糊醒来,不晓得昨夜究竟几度缠绵,直至昏睡。醒来的刹那,只觉身子软的跟不似自己的一样,费力的动了动指尖,却瞧见自己被魏渊从后面紧紧拥住,他的手抵在小腹上,端是一个与魏渊十指相扣的姿态。
魏渊也渐渐醒来,见叶汀醒了,刚想起身,稍一动弹方才发现自己那处还插在叶汀身体里,一宿不曾拔出来。
叶汀轻声呢喃道:“二哥……”
魏渊揽着叶汀,看着这一晚在他身上落下的杰作,那遍布全身的痕迹,星星点点刺激着眼球。
叶汀指尖握住身下的床褥,闷笑道:“算了,二哥还是继续好了……”
魏渊脸上一红,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硬了起来,只得俯身在叶汀肩头细细咬了一口:“吃得消?”
叶汀嗯了一声:“想二哥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很想。
魏渊眸色温柔如水,再度与叶汀于床榻辗转纠缠了好一番,直到日上三竿,才穿戴起身。
叶汀摊在床上,手心里抓着一把兵符帅印,哗啦啦的扔给魏渊,道:“二哥去找人把军务善后吧,让我歇会儿……”
魏渊被叶汀这土财主一样扔兵符的气势给惊到了,半晌哭笑不得道:“好,你歇着,二哥替你去打点军务。”
叶汀朝魏渊勾了勾指尖,引到身前交了个轻吻出去。
魏渊揉了揉叶汀有些凌乱的发顶,道:“好好歇几天,等这边的事情完了,咱们就回家。”
回家。
叶汀眸色一软,轻轻点了点头。
七十四、
平定西域后,魏渊迫不及待的带着叶汀一起回程。
离开上京一年,魏渊极是不放心家里的三个孩子,虽说之前有做好种种安排,可这三个孩子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时时刻刻看顾在眼前,还从未分别过那么久。
如此想来,魏渊越发心疼叶汀。不管是芽儿还是妙妙姐妹俩,出生的时候都没少折腾过叶汀。
当年几乎搭了命进去,可叶汀却脸孩子的面都无缘一见。这几年叶汀没有一刻不念着孩子的,盼着能够抱抱他们,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
只是错的实在是太多了,叶汀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免多有遗憾。
回京的车驾延绵数百里,行进了将一个多月,终于眼瞅着到了上京。
进京前一天晚上,叶汀左右辗转百遍都没能睡着,心里即是激动又是紧张,百感交集,在床上翻的跟张烙饼一样。
魏渊见他这样不免好笑,宽慰了好一会儿也不能奏效,只好悄悄起身,让快骑加急将一封家书先一步送到皇城里的太子手中。
魏珩对着这封来自父皇的书信研究半晌……
魏妙和魏肖姐妹俩一左一右的扯着兄长的袖子,问道:“皇兄,父皇说了什么?”
魏珩略微沉吟一瞬,道:“父皇给我们布置了任务。”
魏妙:“什么?”
魏肖:“任务?”
魏珩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父皇让我现在准备一篇两千字的诗赋,明天准备好赞美一下父君。”
两位公主一脸惊悚的瞪大眼睛:“我们也要写吗?”
魏珩揉了揉额头,说:“那倒不用……父皇让妙妙和肖肖梳妆打扮漂亮一些迎接父君就好了……”
两位小公主同时松了口气。
“那皇兄要抓紧快些写。”魏妙非常贴心的提醒皇兄。
“明天一早父皇和父君就要一起回来了。”魏肖非常暖心的提醒皇兄。
其实我俩也非常想写,真的。
魏珩:……
※
回京的车撵上。
叶汀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反倒是一点瞌睡都没有,板板正正的坐在车榻上,一副非常慈爱的样子。
闪闪发光。
魏渊见叶汀腰板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忍不住过去想要再宽慰几句。
刚刚靠近,就听见叶汀惊怒一声:“二哥!”
魏渊吓了一跳,僵住了身子。
只见叶汀皱着眉头快速的将自己被魏渊不小心压在身下的袖袍抽出来,赶紧捋吧捋吧,把压出来的一丝褶皱展平,然后抱着衣袖长袍躲到了车壁一角。
请不要过来好吗,新衣服,不禁压。
魏渊:……
车厢里迷之沉默。
半晌,魏渊轻咳两声,哭笑不得道:“芜若,不过是回京而已,你紧张什么。”
叶汀绞着手指,摇了摇头:“并不紧张。”
魏渊轻笑着靠过去,仔细没压住叶汀的衣裳,将叶汀拢在衣袖下的手握住,道:“你是因为芽儿妙妙肖肖才紧张?”
叶汀沉默半晌,有些茫然道:“二哥,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魏渊唇角的笑意淡去,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叶汀皱起的眉头:“不会,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了他们付出过那么多。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你?”
叶汀有些沮丧道:“我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爹,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他们。”
魏渊将叶汀揽入怀里,柔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今后你有大把的时间去照顾他们,看着他们长大。”
“二哥……”叶汀难过的抱住魏渊,片刻后,惊声叫着推开他:“你压到我新衣服了!”
魏渊:……
叶汀悲愤的捋褶皱,第一次见孩子,请让他给孩子留下个英武不凡的形象好吗。
七十五、
陛下御驾亲征,凯旋回京。
百官朝列,于城门前相迎。
等候半晌,才见大军开道,铁骑披尘而来。
百官皆正了正神色,等候迎接陛下。
文官内阁首辅胡礼站在最前面,望眼欲穿。封封战时捷报上所书皆是叶汀的名字,君后未死在上京传的风风火火。
战西北,平四方。
叶汀不再是当年那个愿为魏渊上位而背负一身污泥的人,魏渊也不是那个需要周旋才能庇护叶汀的新帝。
如今天下四海升平,百姓无不臣服。
戏园里唱的折子戏,酒楼里说书人天天拍着醒木说的,皆是叶将军如何血战沙场的英武事迹。
叶汀从百年书香世家的唯一嫡公子到平西北的大将军,再到后来的从龙之战,乃至一路封后,历经坎坷,流落五年,终在西域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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