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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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攻略王君/风流子 作者:欠下光年

    正文 第3节

    如何攻略王君/风流子 作者:欠下光年

    第3节

    容惶摸了摸鼻子,此后自然不敢再提下厨的事。

    接下来启王府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王爷故意凑王君身边揩油,王君视而不见这样的情景。王府的下人都已经从一脸震□□得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家王爷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出格一点不算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几乎就这样过去,恍若白驹过隙。季颂偶尔也会惊觉,他竟然已经在启王府住了有三个月了。

    “梁伯,这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头啊。”一日容惶又一次偷亲不成被季颂赶出门外,朝着一旁的梁伯哀叹道。青瑛最近忙着读书。就连晚上他也都是在书房对付着睡的,这让已经习惯抱着季颂睡着的容惶很不开心。

    “恐怕王爷还得忍耐一段时间。”梁博继续笑眯眯的看戏,丝毫没有心疼他家王爷的想法。

    再有三日便是十月十日开恩科之时,容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平山附近前段时间新建了个道观。据说香火鼎盛,灵的很。于是启王爷就扔下一直闭门读书的季颂自己偷偷坐上马车去这个名叫松青观的道观去转一转。

    这道观门前种着两棵松树,亭亭如盖。墨黑色的长匾额上用暗金色的颜料书写着松青观三个字,门口还守着两个小道童。道观的门大开着,前来观里的香客络绎不绝。

    既然容惶没叫人陪着他一起来,自然就随性所致慢慢悠悠的进了道观。

    因着不少人在这道观里立愿所求的事都应验了,来还愿的人也越来越多。一来二去的松青观的名声自然变得响亮了起来。

    进了道观后容惶看到有不少百姓带着贡品,蜡烛和香在主院殿内磕头还愿。

    “这位道友,请问您可是来许愿的?”一年轻道士见容惶双手空空未带一物品,一看便是第一次来道观还摸不清头脑的人。

    “正是,在下是来替亲眷许愿的。不知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容惶眨了眨眼睛,他此时并未穿华服,虽然姿容不减可到底不会被百姓们联想到他是启王这个人。

    “道友若是来之前斋戒沐浴过,现在只需要进大殿在神像前敬上三柱香即可。若是得偿所愿也请道友务必要再来松青观还愿。”小道士并无不耐烦,认真仔细的和容惶解释到。

    “在下晓得的,晓得的。”大邑道教兴盛,哪怕容惶之前并不曾进过道观也知道进道观许愿之前是要斋戒沐浴的。所以他早在昨天便做好了准备,今日才来了这松青观。

    “那便请道友随我去主殿内上香吧。”小道士点了点头,引着容惶进了殿里。

    “有劳。”进了殿后,容惶道了声谢就接过小道士递给他的香。小道士行了一礼就退到殿外,至于容惶则和大殿里其他人一样跪到地上磕头许愿。

    “三清祖师在上,这个……本王虽然不曾信过你们。不过如果你们肯保佑本王家的青瑛状元及第,本王一定重金重修这道观。青瑛可是有大才的,你们如果不保佑绝对是你们的损失。”容惶闭着眼睛,絮絮叨叨的默念着。先头两句还算像话,结果说着说着就又不着调起来。如果真有三清祖师的话,恐怕也会被他气的显灵。

    自觉自己说的挺诚恳的容惶,起身后还又拜了两拜才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道友请留步。”观主本来正和其他信客交谈,一抬头看到容惶后就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这位道长可有事?”容惶有些诧异,停下脚步等着观主走过来。

    “这位贵人既然来了观里想必定是有所求了?既然贵人已经来了不妨求张平安符再离开。”观主行了一礼后笑着说道,很是面善和蔼。他正是这松青观的观主,他虽不知与他谈话这人是何身份,可观此人面相也可知他是大富大贵之人。观主虽然无心攀附,但是觉得结交一下也无不可。

    “我所求之事乃是希望我家中亲眷此番科考能够状元及第,观主这平安符可会灵验?”容惶想了想,觉得求张符回去送给季颂也是不错的。这才起了兴致,认真和观主交谈起来。他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隐瞒的,毕竟除了季颂他在这世上也的确再无亲眷了。

    “心诚自然灵,这位贵客这张平安符老道就赠于你好了,愿贵客心想事成。”观主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平安符,亲自送到容惶手里。

    “观主费心了。”容惶拿到平安符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表示感谢。

    来观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容惶也就握紧平安符踱步走了出去。走出大殿后容惶看到观里的院子中央种了一棵树,不少人正努力把红布条挂在树上,祈福或是求姻缘。容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平安符,愣了一下后离开了松青观。

    容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心情大概就算是爱慕?若非是爱慕,他又怎么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感觉真得太糟了。”容惶抬头看了眼天空从袖子里掏出他那把白纸扇附庸风雅的摇了摇,突然笑了起来开口感叹道。可是即使这感觉再怎么糟,他也不愿意让季颂离开啊。

    松青观离京城并不远,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容惶就回到了启王府。

    “今日不看了?”容惶回府的时候难得的碰到季颂离开书房,便主动走了过去。

    “嗯,不看了。”季颂也看书看的有些烦了,便等着容惶走近。只是看着容惶,因为长期盯着书看季颂的眼睛显得红红的,看起来像个野兔。

    “别动。”容惶走近季颂,发现她的眼睛已经泛起泪花。就伸手指轻轻的给他擦拭掉,季颂在容惶的手碰到他眼睛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合上了。季颂刚要睁开,就听到耳边容惶有些慵懒的声音。索性他也就继续闭着眼睛,等着容惶。

    “这是我给王君在送松青观求的据说灵的很,祝王君他日前程似锦。”容惶握住季颂的右手,把自己手里的平安符交到季颂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虐狗的一章,撒起狗粮来我连自己都虐。

    感谢娜提妹子手榴弹!爱你么么哒。祝大家七夕快乐

    ☆、科考

    容惶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麻布衣服将平安符轻轻放到他手里,偏头微微笑着的样子。直到很多年后季颂依然念念不忘,世上大抵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像容惶一样如此费心只为替他求个平安符了。

    “谢谢殿下。”季颂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谢谢还可以说些什么,和十几人辨学也能侃侃而谈的季颂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笨拙。除了他娘亲还在世时亲手给他做过衣裳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特意的送他东西。好像之前所有冷遇带来的愤懑都抵不过这个这个平安符给他带来的温暖。

    “既然青瑛这样喜欢,不如以身相许如何?”容惶修长手指顺着季颂清冷似星子的眼眸向下滑过,在他的下颚处停了下来。轻轻的捏着季颂的下巴,一副贪花好色的急性鬼的做派 。

    “臣拒绝。”季颂目光冰冷冷的盯着容惶,直盯得容惶讪讪的把手放下季颂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容惶这个做派一看就是常年混迹青楼酒坊的,让季颂心里莫名的生出些烦躁。

    “王爷有什么事等臣考过科举后再说。”季颂现在实在不想理容惶,他一见容惶后心里就忍不住的想些有关容惶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甚至都看不进去书,这样下去他还怎么能静心参加科考。说完话后季颂就又回了屋子里,留着容惶一人颇有些哭笑不得。

    “本王似乎真的动心了啊。”直到季颂回了屋子,容惶依旧没有回过神盯着季颂的背影。偏头看了一眼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的梁伯,犹豫半天才喃喃开口自语。

    梁伯在容惶到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在院子里,只不过他在季颂容惶说话的时候就很明智的退到不远处装聋作哑去了。

    等到梁伯看到季颂回了书房后,才慢慢走了过去。走到容惶身边才听到他开口说话,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恐怕王君一直醉心诗书未必能了解王爷心思。”梁伯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他瞧着王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恐怕未必能懂王爷的感情。若是只有王爷剃头挑子一头热日后恐怕会受情伤啊,不如他泼一下冷水好让王爷能早点抽身。

    “没事,本王早晚会让他懂得的。”容惶的语气也恢复了正常,依旧笑嘻嘻的像个全无烦恼事的公子哥。

    三天时间几乎眨眼间就过去了,三天后容惶睡醒了后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季颂是要进考场的。容惶连忙的起身穿好衣服,甚至没让小厮服侍。

    等容惶急慌慌的出了卧房的门,就正好看到季颂身后跟着个小厮要出门。似乎听到了容惶脚步声,季颂突然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季颂今天穿的一身白衣,是和寻常学子一样的装扮。唯一不同的是季颂的腰间挂着一个红色的平安符,在白色映衬下格外醒目。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本王就等着青瑛考完回来好了。”容惶看到季颂腰间挂着的平安符,漆黑漂亮的眼睛似闪着光亮。

    大邑的科举,一考著文赋诗二考释义解经,三考定国之策四考算数之学。著文考的是学子的文学方面的能力,分为作赋和吟诗两类,由考生自己决定诗赋的内容。释义解经则分为释义和解经两部分。释义是由考官从考生所读儒家经典著作中抽取其中一段内容由考生解读。解经则是由考生解读佛道两教的学说和思想。定国之策则由皇帝亲自出题,考察的是学子对朝廷政策的看法。算数之学考的是学子对大邑有名的《算经》的理解程度。学子们将会连着考三天,直到三天后彻底考完才可以离场。

    季颂家人自然是不会在考场外等他的,至于容惶则是不方便去。这里毕竟是京城,不似松青观。若是被百姓发现他的身份,自然会引起喧哗。他去的话反而会影响学子们答题。

    幸好八面玲珑的梁伯早就叫负责厨房的下人们准备好够吃三天的糕点,又把其他需要的东西备好。才不至于让容惶两人手忙脚乱,耽误时间。

    三天后,季颂随着一众狼狈不堪的学子们一起走出考场。他除了脸色差一点外依旧不染纤尘,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青瑛兄此次可有把握夺魁?”散场后秦纥几人跟着季颂一起走出来,齐华忍不住开口打听季颂刚刚答的如何,看向季颂的目光隐约闪着崇拜。

    “等放榜日那天,成绩自然就都晓得了。”季颂波澜不惊的听着几人闲谈,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季颂不爱与人寒暄交谈,如果不是这群国子监学生品行都不错恐怕季颂也早就离开了。

    等几人约定放榜那天再庆祝后,便纷纷告辞归家。很快就剩下季颂一人站在街道中央,表情有些无辜。

    “公子您可还有其他地方要去的?”一旁提着东西的小厮开口询问道。小厮名叫东余是季颂亲自起的名字。东余在季颂还住在季府时就一直跟着他,因为忠心所以季颂也就把他给带到启王府来。

    “并无事,回王府就是。”季颂低头便看到衣服上挂的平安符,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张了张嘴,决定回王府。

    回王府后季颂就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这才将将洗去这三天的疲累。

    当晚季颂就搬回了容惶的卧房,和容惶相拥着很快就睡了过去。这样轻松的睡眠,是季颂这一个月未曾有过的。

    很快就到了半月之后的放榜日,季颂不出意料得了状元之位。齐华秦纥几位也都得了不错的名次,知道他名次后就起哄似的要请他吃饭喝酒。季颂推脱不过,又想着容惶叮嘱他要多多和人应酬交际也就半推半就的被他们拉走。被灌了几杯酒,等到天黑后季颂才被允许离开由东余扶着上了马车带回了王府。

    容惶看了眼明显醉酒的季颂,让下人给他清洗过之后才把他扶到床上。

    “本王让你学会寒暄,可也没叫你喝酒啊。也不知道本王的青瑛有没有被人吃了豆腐。”容惶蹲在床边,泄愤似的捏着季颂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我要睡啦qaq晚安,谢谢阿乱和栗子得地雷

    ☆、编修

    季颂眉头皱着,似乎因为醉酒而难受。容惶也就不再折腾他了,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后就躺上床搂着季颂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季颂也不得安生,打马游街,和榜眼探花一起进宫谢恩,参加琼林宴还要再考选试。

    等季颂官职被定下后,已经又过了好几天了。一般而言,殿试前三甲的进士基本都会被天子圣旨指派去外地做个知县父母官。可是季颂身份特殊,也算是皇室宗亲。实在不好被外派个一年两年,容直相信如果他敢把季颂外派去做官,容惶就敢联系所有宗亲和他玩递折子这一套。

    基于这样的原因,容直眼不见心不烦给他一个编修的官职,把季颂安排去修书。

    对于季颂被封编修这个官职,容惶还是很满意的。不是因为季颂不用出京城,是因为季颂的性子做编书这事反而比混迹朝堂更合适些。

    季颂一身文人的脾气,看着冷漠不近人情可他性格却又十分认真。要真让他做父母官,恐怕他连那些邻里纠纷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一桩桩的彻底算个清楚才会结案。到时候不累坏才怪。至于编修,对季颂来说应当会轻松不少。

    季颂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依旧维持着之前的作息。反正他想要的不过是得个状元,至于做不做官倒是不重要。

    大邑朝繁华了百年,历代君王都极为重视百姓教化,大兴建造私塾学堂为幼童启蒙。甚至先皇还特意成立金律院,化用金科玉律这一词。由专人负责编纂律法和一些书籍。

    金律院由一名总编纂和四名副编修主事,另外还有数十名院生。

    “明日青瑛便要去金律院报道了?”晚饭后,容惶缠着季颂去园子散步。此时天已经转凉,正是秋天。已经初显出秋日的肃杀,容惶季颂也都披上了披风。

    “是。”去哪里做官季颂倒是并不在意,对他而言他都会认真处理。不过他接到让他留在京城金律院编纂书籍的圣旨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莫名的更好了些。

    “金律院的编纂于绮老先生是个真正有学识的人,只是他年纪大了,也许没多久就会告老还乡。其他那三个副编修张巷,李朗,周旋都是寒门出身。并未依附朝堂上任何党派,只是这三人斗来斗去的都想在于老卸任后争一下总编纂的位置。”容惶边走边赏着风景,哪怕一路所见皆是已经枯萎了的草木将和要凋零的花他也兴致勃勃。

    金律院并不是个能捞油水的地方,认真说起来金律院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清苦的地方。留在金律院的也大多是不问窗外事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所以金律院里的事很难引起大家在意。如今容惶把金律院里的这些个人情关系和季颂说个一清二楚也不过是为了季颂能在那里待的舒心些。

    “殿下对金律院的事……”季颂目光闪了闪,如果容惶只是单纯的纨绔他又如何能随口说出朝堂上的官员的身份背景。毕竟哪怕他从未涉及过朝政也知道金律院不比六部那样引人注意。只是这样更好,容惶总不至于对太后两人不设防了。

    “啊,月亮都出来了,不如青瑛和我一起回房谈谈诗词歌赋?”容惶眨了眨眼睛,故作正经挡不住他满脸促狭。

    “回去好了。”季颂移开目光第一次主动伸手拉着容惶,他清楚这不过是容惶这话为了转移他注意力才说的。只是只要是容惶说的话,哪怕是敷衍他也愿意听的。

    “青瑛。”说完那句话后容惶一直很沉默回房的路走了过半后,他才再次开口。

    “嗯?”季颂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等以后本王会说给你的。”

    “嗯,臣知道。”季颂相信也许某一天赶上个同样花好月圆夜色正好的时候,容惶会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自己。又或者容惶到死的那一天也不肯透露半个字,这并不是件多重要的事。

    第二天,季颂便准备好东西前往金律院,金律院在宫里有办公的值房由院生轮值。在宫外也有设立办公的宅院,就在王府不远处。

    季颂甚至不用坐马车轿子,一刻钟时间就到了。

    一天下来,季颂被院生领着熟悉了下周围环境。于绮把另外三个副编修叫来和他认识下。

    “这位就是季颂季青瑛,今后就是金律院的副编修之一了。职位和你们一样这样三个也应当多结识结识啊。”于绮老先生德高望重,已经年近古稀面上总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倒是很和善,对季颂也很赏识。

    “正当如此,正当如此。”另外三个副编修闻言都相视而笑,这三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甚至连身材都是相似的消瘦。季颂想了想容惶对这三人的评价,和他们互相行过礼后就没多说什么。

    熟悉了周边的环境后,季颂又整理了一些文献就到了酉时散值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今天新来的季编修?他兄长不是一直在大理寺当个小吏嘛,前几日竟然也升官了。”季颂身前两个院生聊的正起劲,丝毫没发现身后的季颂。

    “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院生也好奇,语气是半信半疑。

    “我一朋友就在大理寺,听他说季编修的哥哥前几日就被他们少卿升了官。”另一人立刻反驳道。

    季颂没开口保持着沉默,停了一会看这两人走远后才继续走路。他刚刚得了状元,他哥哥抄也升了官。恐怕这不止是为了向他父亲展示何为皇恩浩荡,也是为了敲打他吧。季颂开始思考等轮到他进宫轮值时,他能否想到办法避开进宫。

    皇宫里

    “陛下今日可总算想到臣妾了。臣妾可早就盼着陛下呢。”此时自进宫后就一直盛宠不衰的娴妃,正一脸娇嗔的看着容直。眼里含怨又含着情着实勾人的很。

    “想着陛下匆匆前来,定然是来不及用膳的。故此臣妾特意让小厨房炖了鱼汤。采晴,快把鱼汤端过来。”娴妃一脸笑容的张罗着,不一会儿就见一小宫女端上来两碗鱼汤。

    “陛下您,呕……”娴妃刚要说些什么原本带笑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快步跑远了才跪地下干呕起来。

    “请恕臣妾失仪。臣妾也有小半月未曾喝过鱼汤,怎知今日反应竟然会如此大。”娴妃立刻叩头,眼泪汪汪佳人堪怜。

    “娴妃你莫不是有了?”原本容直表情也不算好,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表情也变得犹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新啦,谢谢宸瑶娃娃的地雷,么么哒。

    ☆、皇嗣

    深夜太医院的太医匆匆的赶到娴妃所在的玉枕宫,顶着圣上那如炬的目光哆哆嗦嗦的伸手为她诊脉。

    “娴妃可是有身子了?”

    容直沉默不语,等太医收了手之后才开口询问。他子嗣单薄,继承大统多年才只得一个麟儿,这才导致地位不稳。若是娴妃有孕的话,可说是为他立大功一件了。

    “回陛下,娴妃正是有了一月身孕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老太医诊断出喜脉后,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松了口气,跪地连声贺喜。

    “免礼,赏!”容直喜笑颜开,直接吩咐跟在一旁的李公公给太医打赏

    “爱妃这可是大功一件,朕必当重重有赏!”太医退下领赏后,容直面上含笑看向娴妃。

    “这臣妾也没想到,原本只以为身体有佯。臣妾是个粗心的万万想不到这竟是喜事临门。”娴妃摸着肚子,柔弱的靠在容直身上。

    “明日早朝朕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这个好消息。”容直没说的是如此高调宣布也是为了安抚这些官员,不管娴妃这一胎是男是女都能够堵住那些个有异心的宗亲的嘴巴。

    “那臣妾先替肚子里的孩儿谢谢陛下了。”娴妃声音柔柔弱弱的甚至让人怕惊吓到她而不敢大声说话,此时她正把脸靠埋在容直怀里,旁人只能看到她那一头秀丽的头发和头上那精致又昂贵的步摇。

    后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娴妃有孕的事。很快就被后宫的人知晓,只是大家面上还要装作不知情。

    第二天

    容直就在早朝上宣布此事,自然得了满朝的祝贺。哪怕是不曾上朝的容惶和还在金律院编书的季颂都知道了这消息。

    “反正本王不进宫,管她娴妃还是淡妃。大包说是不是?”最近喜欢上了养犬的容惶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条西域来的大狗把它关笼子里没事就逗它,故意的把狗食挪到笼子外看它急吼吼也吃不到的样子。

    “汪!汪!汪!”因为吃不到食,这个名叫大包的狗被气的在笼子里乱晃朝着容惶直吼。

    “给你好了。”

    容惶拍了拍手,把狗食又给踢进了笼子里。

    大包立刻卸去那一脸凶相,摇着尾巴吃起东西来。

    “唉,怎么办。本王又在想青瑛了。”容惶接过婢女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脸无趣的仰在摇椅上看着天空。

    不过此时季颂正头大如斗,丝毫没有容惶在府里那样悠闲。

    今日不过是他在金律院的第二天,于老就笑呵呵的让他带几个院生去宫里轮值。

    按理说金律院又不是六部,为了方便皇帝处理军国大事还特意在宫里置个宫殿轮值。只是偶尔圣上也会突然起了性质想要禁些书籍,因此金律院也必须派人在皇宫轮值。

    季颂沉默了一会,还是带好东西和院生们一起进宫轮值。

    金律院轮值的院生和编修待着的宫殿是在皇宫的西北边偏僻的一个小宫殿,季颂去轮值也依旧做着昨天未做完的事。

    晌午刚过,季颂就被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请去长乐宫陪太后“说话。”

    “给太后请安。”季颂行礼后,就低头盯着地面。凭直觉猜测太后这时候叫他进后宫不是好事。

    “想来季卿是不知道的,昨日娴妃被诊有孕皇上也是龙颜大悦。当场就赏了那太医,季卿以为如何。”太后泯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盏后抬头看向季颂。

    “如此喜事自然是该当庆贺。”季颂语调不变,不知道太后为何把他叫来特意说这件事。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然总有小人妄想着颠倒黑白。季卿你可知?”

    “臣愚钝,还请太后明示。”季颂抬起头开口。

    “好,既然你要哀家明示。哀家就明说了,哀家要你盯着启王要你做哀家做圣上的眼目。要你将启王是否有异心他在府里见了谁这些事统统告诉哀家。”太后站起身,看着季颂的目光锐利似刀剑。

    “臣……知晓。”

    “知道就好,季卿你就先告退吧。”

    太后摆了摆手,这些年安逸的深宫生活足以让她变得草木皆兵,只一个后妃有孕的消息就让她几乎乱了阵脚。

    “……臣告退。”

    说完季颂就行礼离开了这长乐宫,秋风吹到他身上让他莫名感到一丝凉意。

    “季大人,季大人……”

    “嗯?”

    季颂回了金律院轮值的宫殿后,就拿起书看了起来。冷不防的被人晃了晃肩膀,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身边。

    “您没事吧?您书都拿倒了。”刚摇着季颂肩膀的院生一脸诧异的看着季颂,毕竟季颂这个名字是他们所有学子从小就听到大的。可是今日季颂今日去了躺长乐宫回来后竟然连书都拿倒了。

    “多谢指点。”季颂点头道谢,没想到他不止没看进去书竟然连书都倒拿了。

    “我就说青瑛你今日穿少了,瞧这脸冻的。”容惶见季颂回来,立刻给他端了一碗刚吩咐厨房煮好的姜汤递给他。

    “……”季颂接过姜汤喝个干净,立刻感觉到身体暖和起来。

    本来容惶今早该提醒他加一件披风,可是容惶又睡过头了。等他醒了的时候,季颂已经走了。本来派了下人去金律院给他送的,可是没想到季颂今日进宫轮值。守宫门的侍卫向来公事公办不给他面子,这披风自然也就送不进去了。

    “今日我在宫里,听说娴妃怀了身孕。”夜深人静也是该就寝的时候,王府里下人也都睡下了了。季颂躺在容惶身边突然推了推容惶,开口说道。

    “嗯?”容惶也并未睡下,只是已然有些发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季颂的意思。

    “娴妃有孕可会对殿下有影响?”季颂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

    “放心,该着急的是皇后。这皇子能不能诞生下来,恐怕得看天意。”容惶翻过身,双手抱住季颂。这时节有些寒意,却还未到烧地龙的时候。两个人抱着入睡,反而暖暖和和。

    “快些睡,明日本王还要早起提醒你带披风。”容惶声音越来越清,说到最后已经要睡过去了。

    “嗯。”察觉到容惶呼吸声变浅,季颂低声应了句。由着容惶抱着他,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今天文收过一百开森谢谢大家喜欢。

    谢谢狗狗到处乱跑肿么办的两个地雷~

    ☆、中毒?

    “王君,记得穿披风。”

    季颂穿戴好后正要推门离开,却没想到容惶果然如昨夜所说挣扎着起了床嘱咐他穿衣服。睡眼惺忪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后容惶就又闭眼睡着了。

    “殿下……殿下醒醒。等我散值回来后有话要同你说。”这人怎得这么贪睡,季颂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走到床边戳了戳容惶的后背,确定容惶听到后他才离开。

    又睡了半天容惶才彻底醒过来,被服侍着起身洗漱。

    “王爷,今日该喝药了。”不一会儿,梁伯端着碗走了进来。

    屋子里很快就弥漫着清苦的药香味,容惶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难喝就苦着脸喝下去了。

    “下次不要再睡不醒了。”喝完药后容惶赶紧吃了颗蜜饯压下喉咙里冒出来的苦味,开口抱怨道。

    “王爷放心,王君并不知情。”似乎是知道容惶在想什么,梁伯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哎呀,其实本王也没想瞒他。可是他知道也没什么用是不是,反正本王还得吃药。”容惶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些心虚的偏过头不敢和一脸不赞同的梁伯对视。

    “老奴多一句嘴,这夫妻结亲为何要结发。不就是为了表示夫妻二人此后荣辱悲喜都系于一处吗。纵然王爷和王君都是男子,可王爷你也……”梁伯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容惶脸色又住嘴不再开口。

    梁伯不知道容惶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刚出宫的时候一天能有大半天都是在睡。一身伤都未愈的青年蜷缩在床上睡着,叫都叫不醒。

    吓得梁伯差点找大夫来,还是容惶睡醒后自己翻着从宫里带出来的箱子找出包药煎了喝了。最开始几年几乎隔一天就要喝一包药,慢慢的到现在只需半月服一次了。容惶昏睡的症状也好转了不少,只会被当成普通贪睡而已。

    “梁伯放心,本王会和他说的。”容惶拢了拢衣裳,似乎是觉得天气太过寒冷。

    容惶盯着只残留着些许药渣的空碗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容惶还记得他第一次昏睡了一天一夜后才醒过来的那天,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要比现在冷。要不当时他怎么就感觉这寒气直往骨头里进呢,冻得他直打颤。反正他也会好的,就不用告诉青瑛……了吧。

    这样想着容惶又开始找出茶具沏茶玩,热茶进了胃这才感觉到一丝暖意。容惶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颂昨日已经去宫里轮过值,今日季颂便继续留在金律院整理书籍。不得不说金律院真的是很适合季颂的,整理书籍时碰到有意思的内容季颂还会记下来。即使另外三个副编修心思一大堆,火也还没烧到他这里来。

    季颂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手上还在翻着一本已经泛黄的《百草集》。神情有些严肃,似乎是要查证什么。

    “洶麒花,性寒无毒。其花瓣为橙色。可治疔疮肿毒,用法为将三两洶麒花晒干研细佐以油钱一两煎之内服。每日三次不得间断,一月便可痊愈。也可缓解涝遗病症。”

    季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季颂神情未显轻松。只是合上书,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昨日的事。

    昨日季颂刚刚由宫女引着出了长乐宫,被宫女领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陌生地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与迎面过来的一个后妃对上。

    “给娴妃娘娘请安。”领季颂出宫的宫女立刻福身请安,季颂这才知道对面的妃子便是前几日被诊出身孕的娴妃。

    “这位便是启王的王君了?”娴妃穿着赵粉一样颜色的宫装,看起来更如娇花一样妍丽。

    “见过娴妃娘娘。”季颂抬头和娴妃互相问安,暗道也是巧了。

    “本宫之前倒是很想和你结识,可惜只在上次宫宴时匆匆的见过一面。没想到今日倒巧是叫我碰着了。”娴妃声音柔媚,听起来倒是真心的为这巧遇而开心展颜。

    “不知启王君今日进宫可是奉诏?”娴妃眨眨眼,好奇开口。

    “臣原本便是今日轮值,刚才午休时太后叫臣过去聆听教诲罢了。”季颂回话,摸不清这位宠冠六宫的娴妃的意思。

    “可惜本宫近日困乏,已经有几日未曾向太后请安了。”娴妃轻叹一声,前些日子给太后请安时娴妃称身体不适。已经得了太后特许,免去每日早晚请安。

    “启王君可愿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放心并不耽误你轮值时间。纵使已经入秋,可这御花园里还是有景可赏的。”

    娴妃说完也没等季颂开口,就当先转身。身边几个侍候的宫女立刻小心搀扶着,看的出不论是娴妃还是天子都很在意这个还在腹中的孩子。

    季颂只得跟着她去御花园,娴妃这话不假御花园风景依旧。虽然不敢说步步繁花,但百花盛开也不曾重复。

    “启王君可知这花叫什么?”娴妃被搀着四顾着赏花,过了好一会儿矮下身子摘了一朵橙色的花。

    这花颜色虽然艳丽样子却并不起眼的,比不上牡丹芍药那样夺人眼目。

    “臣不知。”这花实在平平无奇,更何况季颂从未研究过花儿。

    “这花名为洶麒花,本宫对它可是了解的很。这洶麒花即是花也可入药。别看它不起眼,可却能治不少病症。最最有意思的是这花枝外面看是嫩绿色,可是剥开它的皮你就会发现这里面竟然是黑色的。可不和某些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娴妃笑着举起她刚掰下的那支花,白嫩嫩的手轻微一用力,就把这花的枝剥开了。像墨色又像绿色的汁液沾到她的手上,显得尤为明显。

    旁边的宫女立刻拿着帕子给她净手,擦拭万后连带着那支花一起扔进花丛里。

    “说起来启王君也该到当值时候,本宫就不留你了。今日能与启王君交谈,本宫十分欣喜。希望改日有机会能再见启王和王君。”

    季颂点头后告辞离开,娴妃则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回宫吧。记住,今日之事不准再议论。否则小心你们的命。”等季颂看不见人影后,娴妃才开口回宫。

    回了金律院的季颂便一直神思不属,他直觉娴妃突然找上门是话里有话。可却一直猜不透,直到今日他翻看百草集这才确定娴妃果然是借着赏花对他传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娴妃是奸是忠呀~她又想传递什么消息呢?

    ☆、告白

    季颂的目光紧紧盯着百草集上的那句“也可缓解涝遗病症”上,他不懂医可也知道涝遗病只能缓解却无药可救。

    昨日他见过娴妃后便觉得她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原本以为娴妃昨日那话指的是容惶的名声。可是昨日他回府后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件事,总觉得娴妃的话另有深意并没有那么简单。今日他翻查书籍,书上的话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容直最近越来越针对启王府这件事就有了合理的原因了。

    已经猜到了真相,可季颂却并没有感到轻松,甚至他等不及散值就和于老告假匆匆的离开金律院。

    季颂回王府的时候,看到一个下人捧着个已经熄灭了的煎药用炉子,另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包白布正往后院走。白布里面似乎是包着什么,季颂离的稍微近些就能闻到药的清苦味从里面传来。

    “为何煎药,可是府里有人生病了?”季颂原本还有些心急,可是看到下人往后院拎着的东西后还是忍不住驻足询问。

    “小的们见过王君,这是刚刚梁伯吩咐厨房给王爷熬的药。王爷得了什么病,这小人就并不知情了。”两个下人被突然回府的季颂吓了一跳,立刻行礼后乖乖的回话。

    “嗯,你们继续去忙吧。至于药渣你们先把它放回厨房让厨娘收着,吾晚些时候会过去取。”季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末了又叮嘱了那两个下人一句就继续找容惶去了。

    “王君为何要我们留着这药渣?”季颂走远后两个下人边走边说起了话,一下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傻了?王君这还不是为了王爷嘛。”

    另一个人嬉闹一样的打了那问话的下人一拳,有些惊讶他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啊啊啊,对。是我一时忘了。”被打那人灵光一闪一下子想起来了王君这要求是为了什么,笑嘻嘻的求饶。

    “那这么说来王君对王爷还是挺好的啊,倒让人羡慕。”那下人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眼里透着羡慕。

    在大邑一直有这样的一个说法,若是亲人生病了你只要把他喝的汤药剩下的药渣埋起来他就能得神灵庇佑早日康复。

    这说法真假早就不可辨,但是百姓们都是宁可信其有的。

    “快打住,不可私下议论主子们的事了。”启王府一向不怎么管制下人们,只是这些下人也都心里有数也不会过多谈及主子们的事情。两个下人说说笑笑,继续的去做管家安排的事情去了。

    季颂不知容惶生了何病,也不知为什么他应该生病可却从未露出半点病态。只是他仍然虔诚的希望容惶能够早日痊愈,一生不再沾惹病痛。

    “青瑛你怎么回来了?”闲着无事在书房翻看话本子的容惶,听见书房门被打开的动静忍不住抬起头。有些惊诧的发现他家青瑛竟然现在回来了,容惶立刻变得正经了起来。

    季颂见容惶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生病的疲态,也就暂时放下心。准备先把他刚刚在金律院的猜测说出来,再问容惶到底生了什么病。

    “殿下,臣有事要和你商谈。”季颂进了书房又重新走回门口向书房外的院子四处看了看,见书房外并没什么下人走动才关上门回到容惶身边。

    “怎……怎么了?”容惶原本还想着口头上调戏季颂两句,没想到季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搞的他也不自主的严肃起来,看着季颂。

    “圣上可能得了不治之症……还在瞒着满朝的大臣,王爷可要早做些准备。”季颂坐到容惶身边,半天才犹豫着开口。

    “青瑛你是怎么知道的?”容惶也没了刚刚的严肃劲儿,笑着问季颂。刚刚季颂那一脸严肃劲儿,他还以为季颂是要给他写休书呢。容惶当然不会不相信季颂的话,只是他很好奇如此机密的事季颂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颂这才把他昨日见到娴妃以及和跟她的谈话都简单的复述给了容惶,然后就停了下来。觉得他说的已经够清楚明白了,容惶也肯定知道了。

    “……然后呢?”容惶见季颂停了下来,用一种接下来你肯定知道了的目光看着自己。无端的觉得他没猜出来季颂的想法实在是他太蠢笨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记得宫宴那天臣离席整理仪容便看到有太医行为鬼祟,去拜见太后那次也正巧的有太医来拜见太后。原本臣还并没联想到什么,可是昨日娴妃口中说的洶麒花是可缓解涝遗病症的,又是和黄袍相近的橙色。那娴妃所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就值得深思了,虽然并没证据但是也该防范于未然才对。”季颂说完了长长一段话后,看向依旧一脸茫然的容惶。没有提太后让自己监视容惶的事,如果皇上真的得了不治之症那太后草木皆兵的态度就说的通了。只是娴妃为何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她的目的又是为何。

    “没事,本王还在呢。”容惶面上依旧不以为意,只是见季颂忧心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宽慰他。

    没有丝毫的怀疑,好像季颂自己都不确定的推理便是事实一样。

    季颂神情有些复杂,他在说这话之前已经猜想过容惶在听他说完话之后的态度。多月来的相处季颂虽然相信容惶不会因为他的无稽之谈骂他,可也认为容惶多半是不会信他的。毕竟这事兹事体大,却没想到容惶好似比他还笃定他的推测是正确的。明明容惶什么意见都没有提出,可季颂就是重新安下心来。

    “殿下可是病了?”季颂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这方面也就不再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想起他刚刚回府时看见的煎药的炉子和那一包药渣,转而问起了容惶的身体。

    “哈哈哈哈,本王没什么。不过是身体有些乏累,这才让人开的药。青瑛可是口渴了?本王给你沏茶喝好了。”话题转的太快,容惶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能干笑着生硬的转移话题。

    季颂:“……”季颂一看容惶这神态就知道他在撒谎心虚。季颂倒也没有因此不开心,反正他也没想过容惶说实话。等一会儿有空问问梁伯就是,毕竟梁伯一向对容惶忠心耿耿。

    “王爷得了什么病?不要瞒我。”几个时辰之后,季颂终于得到机会单独和梁伯说话。季颂自然开门见山的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老奴其实也并不知情,只是从王爷十二岁出宫建府的时候起,王爷便总是昏睡不醒。王君也莫要太担心,王爷这几年已经好转了不少不总是昏睡了。只需每月服一次药再过两年就差不多能彻底康复了。”梁伯见一向清高冷漠的王君眼里溢满了关心,纵然知道他随意和别人讨论王爷私事是不对的也忍不住道出王爷让他瞒着王君的事。

    季颂太过惊讶,以至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没想到外表并无病态的容惶竟然得了这么多年的怪病,也没想到先皇竟然违背祖例让年仅十二岁的容惶出宫建府。当年季颂还小,而当年知道这事的人也都很少谈及。以至于季颂现在才知道容惶竟然十二岁就出宫建府,毕竟大邑祖例是皇子们需得年满十五才可以出宫建府。

    和梁伯交谈后季颂心思复杂的走到厨房,和厨娘把容惶剩下的药渣要了过来。一个人拿着锄头走到后园,默默的走到树底下开始挖坑。

    王府后园的土质本来就偏硬,季颂又是个没什么力气的读书人。过了许久累出了一头汗,也才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季颂看着那个堪堪能埋下药渣的小坑停下动作,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蹲了下来,把白棉布包着的药渣埋进去。

    等容惶久不见季颂找了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季颂正专心的埋着东西连有人走过来的声音都没听到。

    容惶自然知道白布包着的是他早晨喝剩的药渣,只是他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费力的为他做一件事。

    “殿下。”等季颂都弄好了以后,一回头正好看到容惶站在他身后。眼睛亮亮的。好似天上繁星都住了进去。季颂莫名的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又开口。

    “殿下别怕,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臣总会叫醒你的。”季颂想容惶以前昏睡不醒满心恐惧的时候肯定没人对他这样说,他这番话虽然晚说了十年但总聊胜于无。只是季颂不知这句话对容惶有多重要,哪怕晚到十年依旧填补了容惶多年的求而不得。

    “青瑛。”

    “臣在。”

    “本王心悦于你。”

    “臣亦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有木有被我甜到~欢迎大家留言。

    ☆、回忆

    “臣也如此。”皓月当空,季颂一袭白衣面带浅笑就这样把自己心里藏着的感情说出口。不避不遮,坦荡的一如他本人。

    “这可真是太好了……”

    容惶走上去抱住季颂,下巴搭在季颂的肩上。就像个撒娇闹脾气的小孩子,只要蹲下来给他个拥抱就能哄好。

    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闲话几句也不会觉得无聊,反而嫌弃时间过得太快。季颂这才意识到大半夜两人不睡觉站在后园里聊天这件事实在显得傻气,容惶似乎猜到了他想法也忍不住重新站好笑了起来牵着季颂回了房间。

    也许是因为刚刚表明心迹,又也许只是因为今晚夜色太好的缘故。回房后季颂主动吻上了容惶,容惶微微一愣,随即双手抱住季颂将这原本的轻轻一吻变成了深吻。气氛暧昧难名。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加重,皆倒在床上。

    床帐遮掩烛火微亮,伴随着传出的阵阵低吟声床帐里两个身影起伏动作。这场□□直到晨光熹微,红烛燃尽才罢休。

    季颂第二日费了天大的功夫才如每日一样准时睁开眼睛,想起昨夜的孟浪季颂就忍不住脸上生热浮想联翩。容惶长发散在床上和季颂的交织在一起,季颂侧过身子用手戳了戳容惶的脸。换来容惶动了动手指,也睁开了眼睛。

    昨夜□□过后,容惶已经给他清理擦过身体。也因此季颂除了感到酸痛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只是暂时还不想起任由容惶搂抱着。

    “本王昨夜可还让青瑛满意? ”容惶见季颂脸红,又故意贴到他耳边说话。看到季颂身上被被子半掩着的红痕,莫名的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嗯,殿下果然不愧是去惯了青楼楚馆的。”季颂脸上温度早就降下去了,此时黑亮亮的眸子就直直盯着容惶带着一丝冰冷,神情丝毫不见昨夜的温和。

    他知晓容惶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容惶后院不至于一个女人都没有。他如今提出来,反而是因为起了促狭心思。

    容惶:“……”他这是挖了坑结果把自己埋了?容惶难得觉得自己有点冤。他虽然恶名在外,可对那些妓子们他从来不曾轻薄。顶多玩笑两句,绝无什么肮脏心思。

    “青瑛今日不如坐轿子去吧。”眼见要到了点卯的时刻,季颂也就没再逗容惶直接洗漱穿戴好白着一张脸就要出门。容惶见他不是太舒服的样子叫住他开口提议,换来季颂摇头。

    虽然他进王府之事金律院的人都不怎么太在意,但是还是有人暗地里嚼舌根。季颂虽不在意,也不想在出行这事太过高调。毕竟除了于老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坐轿子外其他人无论是院生还是编修都是徒步的。

    容惶也知自己拗不过季颂,也就不再争辩披上外衣送季颂出门。

    “臣昨日与殿下所说之事,殿下一定要早做准备才是。”临走时,季颂又忍不住嘱咐容惶。他不惧怕到时候和容惶一起死,但他更希望容惶能活着。

    “本王晓得了。”容惶拍了拍季颂的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至于他心里想法,自然无人知道。

    容惶这边还在对着早就去金律院的季颂犯着相思病,丝毫不知宫里又是另一番情景。

    今日早朝并没什么要紧事,官员们的折子昨晚也都熬夜批注好了。也多亏先皇也算是个明君,所以各地并无灾祸反叛的事。没多久容直就下了朝,也不去后宫妃子处歇着直接回了书房。一进书房便止不住的咳了起来,旁边的李公公连忙端起桌子上的茶递了过去。喝过茶后容直脸色才好了些,也止住了咳。

    “我的陛下,您近几日怎么咳的更厉害了。这太医院的人都是干嘛吃的,连个受风着凉都想不出个好法子治吗?”李公公一脸心疼看着容直,他当年曾侍候过先皇更是看着当今天子长大的。也只有他有这资格在圣上面前骂太医是废物了。

    “不关太医的事,这药还是有效果的。”容直脸色还有些发白,摇了摇头。幸好太监们未曾进过学堂念书,因此哪怕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公公也不可能知道他得了到底是什么病。

    容直是在去年知道自己得了涝遗病的,哪怕他久居宫里也知那是无药可医的病症。他无其他办法可想,只能尽量瞒着百官再服药抑制病症。可是近些日子药的作用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恐怕瞒不住了。

    容直不甘心,他仅有的两个孩子一个还未出生一个太过年幼。若是他死了,他的孩子还不得被朝廷上那些虎狼当成傀儡吗。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挣得的皇位,怎么肯拱手让给别人。更何况这人还极有可能是容惶这个贱种,想到这里容直就更加不甘心。

    容直始终记得当年他还只是垂髫小孩的时候,容惶就因其母妃的原因受尽父皇疼爱。而他只是个没人注意的皇子。后来年纪大一些,容惶母妃和侍卫私通的丑事被父皇发现,容惶一朝失势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过得连刚入宫的小太监都不如。而他则渐渐被父皇重视被宫人巴结,最终继承皇位。

    终究是忍不住心中愤恨,那年他带着几个急于讨好他的宫女太监堵住粗布破衣的容惶。他亲眼看了容惶被打得出了血才满意的准备离开,只是没想到容惶竟然阴森森的朝着他笑。

    他被那个阴郁诡异的笑吓得多年都不敢忘,直到他学会了如何隐藏记恨他还记得容惶那句话—你早晚会后悔的,不信走着瞧。

    听到这话的宫女太监都在讥笑容惶,只有他知道容惶这话是真的。旁人都以为父皇因为容惶母妃背叛恨毒了容惶,可他知道父皇虽然一直对容惶不闻不问任由宫人欺辱可心里还是有容惶的。要不怎么当年临死时候还记着容惶给了他保命的东西还让他出宫建府,要不怎么当年他一直弄不死容惶呢。

    一想到他死后,宗亲们极有可能以皇子年幼的为由推举容惶为皇。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容惶,偏偏就如当年容惶嘲讽他那句话一样自己动不了容惶。书房里容直目光阴鸷,当年他动不了容惶如今可未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希望大家看文愉快~至于第八字母如果有机会出本的话会补全的。蟹蟹木木长评,夸的我都脸红了(喂)今天王爷和王君也秀恩爱了呢。王爷的回忆完全都是黑历史啊(望天)

    ☆、恩爱

    “娘娘的消息可传出去了?”

    玉枕宫内,娴妃正倚在贵妃榻上闭眼假寐。身边的贴身宫女正跪坐在地上,语气依旧如在人前一样恭敬,只是声音太过无波无澜反而让旁人有种诡异的感觉。

    “放心,这消息自然是传出去了。季颂的才名你又不是不知道。”

    娴妃也未睁眼睛,依旧用着柔的和猫儿一样的声音开口说道。

    “本宫之所以由着你留在这玉枕宫里,不过是因为和你主子有交易信着你的主子罢了。别想着给本宫指手画脚的,听到没有。”娴妃睁开了那漂亮的眼,似笑非笑的斜了那宫女一下。

    “主子并不喜欢娘娘干预这件事,以后请娘娘莫要再如这次一样鲁莽行事了。”宫女语气不变,只觉得她家主子说的话果然是对的。娴妃此人野心极大,只能利用不能交心。一朝控制不好便会反噬,极为麻烦。

    “自然,以后日子还长呢。”娴妃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轻声细语的开口。

    容直得了涝遗病这事被他隐藏的极深,哪怕是受宠如娴妃也是不久前才推测出来的。只是她没办法向外传递什么消息,只能用这种不会被抓住把柄的笨法子暗示季颂。至于那人能不能收到,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了。毕竟现在风声紧,她也不能太惹人怀疑了。

    娴妃说完话后,那宫女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未接话。其他宫女太监们也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不语,一时间诺大的玉枕宫竟然安静的宛如死地。

    与此同时,长乐宫里太后正忧心忡忡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医。

    一双美目也染上了愁绪让她多了几分与年纪相称的沧桑。

    “我皇儿的身体到底还可熬几年?太医你不妨直说。”自从知道容直得了不治之症后,太后就一直不见笑颜。可是悲痛过后,太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是后宫沉浮多年立刻就和容直商议颁布了几道圣旨调动官员任职,以防将来不测。哪怕将来容惶驾崩她扶持孙儿登上帝位不让,她的地位仍然不会衰落。

    “这,太后饶命。陛下还有两年的寿命……”老太医冷汗直流,不断叩头求情。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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