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穿书]职业扮演 作者:土木森
正文 第2节
[穿书]职业扮演 作者:土木森
第2节
当日,梅索便去了神域边界的一个末等家族。那个家族姓路,恰巧他们家有个孩子于三天前落水而死,而那个死去的孩子名为路兮。要是白落知晓这件事,一定会吐槽:卧槽,主角死了吗?那他的剧情还怎么演下去?拿什么来封印!
梅索的到来带走了那个名字,从此神殿少了一名叫贝尔的奴隶,多了一名叫路兮的贵族。
……
☆、第6章 作死第六式
万俟家族是自神域诞生起便存在的家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与之相随的还有是他们家族的神秘。在外人看来万俟族长怎么也应该是一个睿智年迈的大智者,但事实上现任的万俟家族长只是看上去这是一个约莫十六七的少年。这的确很难想象,庞大的万俟家族居然是一个少年掌权,但这就是事实!
万俟临也,万俟家族最骄傲的存在。虽有百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只有十六七岁,这代表他将拥有常人不敢想的漫长寿命,万俟家族在他的带领下将会迎来最巩固与稳定的历史。更惊人的是,他的天赋是圣冥,这是一种仅次于圣光的术法。历年来出现过这种天赋的人不超过三个,而每一次出现都是圣君的代名词。
万俟临也侧躺在云床上,白色的头发洒落其中。他半眯眼,单手撑起头颅。对面立着一块巨大的水晶镜,平滑无一物,波动着星星辉光。他弹弹手指,水晶镜渐渐映出清晰的画面。
华美的黑玉柱,叮咚叮咚的清水响伴随着阵阵呻吟声,如同圣歌的吟唱婉约动人。那是一张美魅如画的脸,凌乱的红发洒落在雪白的肌肤上。他微微张开鲜红的嘴唇,微闭的双眼渗出点点泪花,秀白的脸庞染上羞人的绯红。
他赤裸着全身,双手不知所措地抓住玉柱,一阵阵的摇摆。他的上方是一名黑发男子,看不清脸只露出漂亮的下巴。黑发男子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膝盖轻顶开他的修长的腿。那双腿光滑细白好似一尊美玉,看得格外撩人。
万俟临也忽地站起身来,痴迷望着那名红发男子,脸上扬起不正常的绯红。步步走进,他伸出手划过红发男子的脸,犹豫片刻低头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红唇。殿外的侍卫们一脸波澜不惊,他们很清楚每隔几天万俟临也便会如此,宛如吸了鸦片一般辗转沉迷如此。
这面水晶镜的来头并不小,它是万俟家族历来占卜师所炼制的魔镜。它身来就带着预示未来的魔力,随着占卜师的完善它所预知的事情越来越久远,而不是像缪兹这般只能对近期的事情进行预知。
不知何时起,它便预知了这一幕却再没有后续。水晶镜的预知也不像人为的预知,可以针对性对一件事进行预知。它是突发性的、不可预料的。不过,万俟临并不在乎那些,他只需要眼前这一幕便好,其他与他有什么无关?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一具空荡无趣的躯壳,没想到这一幕却给他带来了灵魂触动感,陌生又惊喜。似乎…他等到了活着的意义。他说不清对水晶镜里面的少年是什么感觉,但他很清楚自己疯狂地想要他。
他挥了挥手水晶镜上的画面慢慢淡去,“那个叫许什么少的孩子带回来了吗?”
不知死活的冒充万俟家族,还敢伤及他昼思夜想到发狂的身体。这样的人活着便是对他一种侮辱,只有死了他才会心里舒畅一些。
“抱歉,殿下。等我们去的时候,他们一干人等全被米修圣子带走了。”殿外的侍卫连忙双腿跪在地上,额头磕出响亮的声音。
“袄?米修?”万俟临也顿了顿,“那倒是一个狠角色。”
万俟临这话没有半点虚言,一君三圣本是神王的仆人又加至神王不能随意出入神殿,他们便成了帮神王处理政事的人选。万俟临也因为政事与米修打过几次交道,米修为人冷漠,但做事却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亦然。
他满意地一笑,落在米修手里恐怕比落在他手里好不了多少。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袍,漫不经心问道:“奴隶孩子的事情还在神殿前闹吗?”
“是的,殿下。”
“既然送不了大礼,就换份礼物吧!反正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已。”万俟临也满不在乎地弯起嘴角。
他大概想不到正是他现在个举动,让他口中‘低贱的奴隶’夺走了他设想的一切。
……
万俟家族的行动力一向是一绝,梅索当天便收到万俟家族的认可函。对于此时来讲,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厚礼。梅索虽为贝尔拿到了贵族身份,但真正落实却是一个大问题。在众人眼里他早是神王的人,他的话自然也缺失了可信度。
他必须要找一个颇有名望的人来认可贝尔这一身份,这件事才算真正的尘埃落定。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谁还敢来摊这摊浑水,与整个贵族作对?但万俟家族却及时的送上了认可函。
万俟家族是不需要畏惧,或者说他们代表的就是整个贵族,他们是贵族的标旗。神王死了,贵族们不会惊慌;但要是万俟家族出事了,那他们一定会疯了。
有万俟家族的认可函等同于拥有了一把锋利的宝剑粉碎所有的抗议。梅索虽不明白万俟家族为何要帮他们,上一次的圣子事件、这一次的奴隶事件,他们的用意让人不得不深思。
不管怎么样,梅索还是将这个消息传入了神殿。白落的反应与他差不多,如果帮你一次算是偶然,那帮你二次一定是刻意了。万俟家族是向他投诚示好?还是?白落觉得他必须要与万俟族长会上一面。
这个想法刚说出口,就被梅索竭力否决了。神王不能将神力带出神殿的确是大部分贵族不知晓,但不代表万俟族长不清楚。说到底,神王不能随意迈出神殿、贵族不得随意出入神殿这样的规矩看似荒诞,其实是对两者的一种变相保护。
神王迈出神殿,他的攻击力恐怕还不如一名奴隶。同样的,贵族一旦踏入神殿,他的生死便不在自己手中。白落想与万俟族长会面,那么他们在哪里见面?谁又愿意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相当困难。弄不好,双方就此还有可能结上仇恨。
白落叹了一口气,只好歇了这份心思,潇潇洒洒写了几千字感谢信让梅索转达。
神殿很快针对奴隶事件做出了公告,意思大约是:住在神殿的是一位莫等贵族,并不是什么奴隶。公告下方还附带梅索大长老、万俟家族的认可函。到了这个时候,无论那个孩子是不是贵族都不重要,因为他从今往后便是一名贵族!
再多的不甘、争议…都落下了帷幕,白落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安乐。没错,是安乐。与贝尔的相处,他的融入感越来越深,甚至他开始模糊自己是来自于什么时代。不过这并不是他生活的重心,他还有更多值得操心的事情。
例如,贝尔比他想象中要早熟,早熟得有些恐怖。他也曾问过好多次贝尔的年龄,但他都闭口不谈巧妙的岔开话题。还有贝尔的学习能力,强到变态!只是短短一些时日,贝尔的言行举止优雅到他都自行惭愧,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神殿,圣光的照耀只是为他而生。
不过好在贝尔一直与他住在一起,这让他放心不少。今天,贝尔穿了一件雪白色的小睡衣,露出莲藕般的小手小脚,白白嫩嫩的可爱至极。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滚去,大大的眼睛变为弯弯的月牙。
抗议的事白落的确瞒住了冷歌一行人,却没能瞒住贝尔。要说起来,他恐怕比白落还要先知道这件事。他也想过主动离开神殿,结束这件事不给白落增添一丝困扰。但想到离开神殿代表永远离开白落,他便选择了沉默。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贪恋留在白落身边的温暖、贪恋白落给他的温柔。他不害怕被送出神殿会遭遇什么事情,但是他害怕再也见不到白落。他向神明一遍一遍地祈祷,似乎神明也听到了他的祷告——将他留在了神殿,还赐予了贵族的身份。
白落端了一杯牛奶,坐在了床边,“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没什么。”贝尔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小小的嘴巴上染了一圈奶汁。
白落伸出食指绕他的嘴唇擦掉牛奶汁,温柔地笑道:“这才乖,多喝牛奶才会长高。”
贝尔一愣,伸出五根细细小小的手指抓住他的食指,大大的眼睛里倒映出白落精美的面容。他的眼眸很黑很亮如同珍珠般迷人,白落一时间失了神,任凭他抓住自己的食指。
贝尔顺势爬到了他的腿上,伸过小脑袋轻轻地碰上他的唇,“哥哥,你真好看。”
白落连忙捂住了嘴,白皙的脸庞爬上了一层绯红。卧槽!居然被小孩子轻薄了!那是他的初吻啊!!那是留给他未来老婆的啊!!
他一把将贝尔从身上拽下,“以后不可以做这种事情了!这种事只有跟关系很亲密的人才可以做!”
“哥哥跟我关系不亲密吗?”贝尔歪了歪脑袋。
白落被一噎,“不是这种亲密,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亲密。”
“可是我们是睡在一张床上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白落,仿佛对方的世界只有他一般,充斥着期待与欣喜。
心底莫名地一软,白落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过你要记住,长大了就不可以这么做了。”
贝尔展颜而笑,立刻又爬回白落身上。白落接住他,亚麻色的头发根根分明,发尾微微翘起煞是可爱,白皙的脸庞上倒映出细长的睫毛。
罢了,就当自己的孩子养了。
……
☆、第7章 作死第七式
有魔族曾说,术法是神明赐予神族的恩赐。术法不仅能使神族延长寿命,他们容貌也与术法的强大成正比生长。术法越强大,面容将越精美,这也是为什么级别越高的神族容貌越是精美的原因。
弈君早已不是当初的小丸子,一年前更是通过了天赋测试开始学习术法。随之,他的容貌也开始见长精美。白落还记得那天,弈君站在石板上,扬起脑袋用鼻孔瞪了他半天,非常惹人讨厌。要不是冷歌从中做好人,他肯定要揍得他半死不活!敢在他的地盘里嚣张,当他死了吗!
自从贝尔来了神殿后,弈君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隔天差五就往他寝宫跑。要知道往日,他都是绕开他寝宫走,现在却主动跑过来。当然,弈君每次来他寝宫都当他不存在,臭屁得非常欠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鬼就跟他杠上了。不过是小时候摸过他几次头,至于这样吗?
看吧,又用鼻孔来瞪他了。弈君卷起裤腿,双腿在床边晃来晃去,手里不停变幻新学的术法。贝尔坐在一旁温柔的淡笑,一本厚重的书压得小藕腿扁扁的。白落不得不感叹一句,还是自家孩子养得好。冷歌性子太温柔了,养得整就一个熊孩子。
贝尔非常爱学习,随便抱一本书便能过一天。起初白落还担心他不识字,后来发现完全是他想多了。贝尔不仅识字,在这些日子里还基本上把神殿内的书几乎都看了一个遍,仿佛对知识有一种执迷的疯狂。神殿内的书大部分枯燥无趣,白落曾看过几页就睡着了。这样一对比,贝尔真是乖巧地让人心疼。
后来白落才知道,在贝尔为奴隶时,他经常跑去贵族学校偷听。期间还被抓到好几次,每一次都被打得半死。要是上一次白落没救下他,估计他的下场也是如此。
白落也问过他:被抓到一次,为什么还要去偷听二次?不怕死吗?贝尔只是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有一句话他永远不会跟白落说:他相信他不会死,迟早有一天他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太阳西下,冷歌站在寝宫门前倒影出长长的身影。弈君见冷歌来了,才恋恋不舍与贝尔告别。
贝尔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直到身影彻底消逝他才收回目光。作为家长,白落要是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个中含义,那就真的是傻叉了!他随意地躺上床,“想学术法?”
贝尔点点头,在他身侧趴下。过了一会儿,又熟练地爬上他的身体,像个考拉似的缠住他的身体。白落先是一顿,后又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自家孩子,但是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动作。
白落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顺滑的秀发穿过手,那感觉似春风的拂过。明明是亚麻色的头发,在圣光照耀下一根根细细的,亮澄澄的。“我会跟梅索他们说的。”
贝尔全身紧缩,拼命地摇摇头。
奴隶事件虽过去了,但不代表没有眼睛盯着他们。不久之前,就有贵族以贵族不得随意出入神殿为由,想将贝尔赶出神殿。面对这些烦人的苍蝇,白落第一次动了怒,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一直要跟他过不去?
这一次,他没有瞒冷歌一行人。米修得知后,便用最快的时间解决了这件事。他不清楚米修用了什么方式,但这些烦人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贵族修炼术法是无可厚非,但问题是贝尔并不是真正的贵族。
白落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世界奇葩的设定,或者是每个奇葩的设定背后都有不得已为之的原因。自古以来就有明文规定剥夺了奴隶识字的权利,修炼术法更是遥不可及。想修炼术法首先要通过先天石的测试,这一举动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波澜。
白落只是笑了笑,抱起他轻放在腿上,“要不要出去走走,都呆在寝宫里一天了。”
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突地抓住他的手按在小小的胸膛上,小脸不安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这样就很好。”
白落一愣,‘咚咚’地跳跃传过他的脉搏,直达他的心脏。这一次,他感觉到两颗心紧紧地挨在一起,强有力地相互纠缠。他不由得紧抱贝尔,闭上双眼聆听这世间上最美好的乐曲。
很多年以后,他遥望被圣光普照的神域,耳边依然响起心跳声以及那种精美的脸。只是那时候,已是物是人非。
……
“我想给贝尔测试。”这话是陈述句,是毋庸置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一力承担。”
座下所有人沉默了。神明不会出错,那么剥夺奴隶、平民学习术法是一定有某种原因。再则,也从未有过平民、奴隶学习术法,如果一旦出事,那么承担的后果将难以预料。
梅索单腿跪下,却只字不提白落口中的事,“陛下,关于内奸一事有头绪了,但具体情况还需要内部排查。”
“王,我附意排查。”缪兹突地出声,顿了顿又道:“恐怕,神殿近期恐怕有事要发生。”
缪兹的天赋是占卜再加上本身性子温婉,他很少出口恶话,一旦出口将是避免不了的灾难。白落一愣,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个神王一直当个很窝囊,不,应该说历来神王都窝囊。他也知道贝尔学习术法一事阻力很大,先是身边人对他的担忧,后是知情的万俟家族。
万俟家族之前的确是帮了他一把,但不代表他们能容忍奴隶学习术法,这是对神明乃至整个神域的挑战。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去弄吧,我累了。”
白落漫步走出殿内,几人才抬起头颅。
米修讥讽一笑,“之前你们不是要陪他疯吗?现在好了,他真的疯了。”
“米修,王仁爱,所以才有我们。”缪兹抬起头望向遥不可及的圣光,“现在王依然仁爱,他没有错。”错的是神明与制度。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过明了,哪怕点到为止也是对神明的不敬。梅索连忙双腿跪地,伸出手做祈祷状。倒是米修和冷歌一脸平静,与缪兹一般望向那咫尺天涯的圣光。
……
梅索担任了这么多年的大智者,说话自然不会满,留三分余地的官调才是恰到好处。所谓的头绪基本上确定了人选,只差一个契机。
罗琦是服务神殿上千年的大侍女。她的大半生都献给神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重要的是她背后还有贵族势力,这样的人处理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打蛇便要打七寸,罗琦是贵族花了众多心思与尽力培养出来的棋子。处理她,说到底还是要看那些贵族的态度。这事要是交给梅索处理,估计他会思前顾后半天;但要是交给三子处理,挑战王权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大人,罗琦已经暴露了。我们是不是……”
“暴露就暴露,神王想要处理她也要掂量掂量。”来人摆了摆手,“再则,神王出不了神殿……”
“大人这话我有些不明白,王需要掂量什么?”清水般的铜铃声打断他的话,那是一张温柔的脸,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来人先脸色大变,待看到一旁的缪兹后脸色渐渐放宽:“我说冷歌大人怎么找到密室来了,原来是有缪兹大人带路。看来缪兹大人的占卜术法又精湛不少,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不过擅自闯入我的密室,这就是陛下的教导?”
米修仿佛没听到他后半句话,淡淡道:“我们可不是来耍嘴皮子的。一句话,要么舍弃罗琦,要么你死。”
来人低头一笑也不答。忽地,一只蛇形触手猛地从墙壁里窜出袭向缪兹。米修面色一凝,双手打出一道光扑向触手,触手却突地一个转弯直直扣住他的肩膀。
机关启动,巨大的石门徐徐合拢,传出来人疯狂的笑声,“真是感动的一幕。只可惜,米修大人救下缪兹大人,却把三个人都困死在这里。相信过不了多久,神殿就会传出三位大人暴毙的消息。”
冷歌与缪兹虽同是圣子,但他们的天赋却是以守护为主。换言之,他们三人中唯一有战斗力的只有米修。一旦米修被困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二人面对现今的局面也只能等死。
米修浅浅一笑,“是吗?”他的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肩膀,用力一卸整只胳膊从身体上分离。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板,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全过程他的神情没出现一丝改变。
米修不慌不忙地走进,来人却似看到恶鬼般布满惶恐。早听说米修为人狠绝,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以为是夸大其谈,一个遗孤而已能有多大本事。今日一见才发现并没有半点夸张。这种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他还会畏惧什么?
他苦笑一声,历来一君三子都是掌握在贵族手里,他们还可以借此约束。但这三个孩子却不在其中,他们效忠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神王。不知何时起,本是三个不起眼的孩子已变成可以左右贵族的利剑,而掌握这把利剑的只有一个人!
这真是一步糟糕透底的棋。米修逐步走进,他识趣地关了石门。他很清楚这道石门阻止不了米修的脚步,“大人,我选择放弃罗琦。”
冷歌取下胳膊,指上的圣光轻轻划落,渐渐与米修融为一体,“三天不要动胳膊。”
米修点点头,连眼尾都未留给来人。
三人像风一样的到来,又像风一样的离开,不留一点痕迹。来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甚至怀疑再晚说一刻,他恐怕真的会死在这里。
……
温和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倒影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白落气焉样爬在草地上,艳丽的红发都失了光彩。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回寝宫与贝尔嬉戏了,但是今天他不想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贝尔,怎么告诉他:他暂时不能学习术法。
他知道贝尔不会在意,但并不代表他不难受。他曾问过贝尔关于他父母的事情,贝尔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他:自他有记忆起,他就是一个人生活在奴隶区里。所有人都厌恶他,甚至因为他的靠近而打他。
等他长大一点才明白,原来他是孤儿,是被神明厌弃的孩子。奴隶本身就是一种厌弃,与孤儿接触只会加重的神明的厌恶。贝尔说这些时面无表情,仿佛故事里面的主角不是他。但当说完时,他的神情却变得异常紧张,唯恐白落会因此抛弃他。
那时候白落就暗暗发过誓,从此以后他会保护贝尔一辈子,让他过上幸福的日子!现在看来……唉,自己似乎放了一个痴心妄想的屁。
这边白落在自怨自艾,另一边迫在眉睫的危机却悄然走进……
☆、第8章 作死第八式
晴空高照,蔚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罗琦仰起头,平静的心不起一丝波澜。她知道她暴露了,从梅索着手调查起便注定瞒不了多久了。她服务于神殿,是眼睁睁看着三名遗孤怎么一步步变成令人敬畏的圣子。他们的手段她太清楚不过,那些贵族是撑不了多久便会舍弃她。
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神殿的忠心耿耿变了质,成了那些贵族的耳目。为此她失去了贞洁与自尊,像母狗一样活着供那些贵族玩乐只是为了一个荣耀。再多的付出也得不到她想要的荣耀,反而让那些卑贱的血脉占据了一切。
她失去了理智,妒忌得不能自已。但她从不曾后悔所做的事,甚至有些兴奋,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三子已出神殿,神王也多半待在寝宫里,这时候便是进入神殿的绝妙机会。
她提起裙摆,优雅得像公主一步步迈入了神殿。神殿内比她想象中还是奢华诺大,圣光的照耀让神殿镀上一层金光,哗啦啦的水声挂起一幕幕水帘。她痴迷地凝视眼前一切,嘴角带着淡笑,仿佛是一位被神王特意召见的贵族。这一刻,她终于实现了梦想,哪怕是一个自己编织的梦。
……
圣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拉长,与门槛逐渐相依。贝尔踮起脚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典籍。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他痴迷的书影,反而全是门外景象。平日这时白洛早回寝宫了,甚至与他嬉笑一会儿了,现在却不见一丝身影。
他有些慌张,又不知道慌张什么。他很清楚白落不会抛弃他,但害怕这种等待的感觉。仿佛他们之间将会有一道时间的裂缝,将他们永远分开,一个在等待一个在寻找。他放下手中的书,迈开小小的腿跨出门槛。
‘哒哒’的脚步声,清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幼稚声,“哥哥?哥哥?”
罗琦身形一顿,嘴角的笑容慢慢滑落。神殿内住着两个小孩,一个弈君一个奴隶,弈君自学术法起声音便脱了稚幼,有这样声音的只有那个奴隶。在她偷偷摸摸享受自己的梦境时,一个奴隶孩子却能在神殿内大神呼喊。
强烈的对比让妒忌染红她的眸子,心中的不甘将所有的喜悦淹没。梦碎了,她还是那个可悲的莫等贵族。没有神王的召见,只有可笑的梦。大滴眼泪从脸颊划过,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突然想如果不是那些孩子,她依旧沉醉在美好的梦境里。哪怕这个梦永远不会实现,但她还怀有希望。如果不是这些孩子……她低声嘟囔着,突然间心里滋生一股炙热的仇恨。
对,要不是这些孩子,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应该是光明正大走进神殿,享受所有的光辉与荣耀,而不是像现在!
贵族舍弃了她,她要死了,而这些罪魁祸首却活得荣耀!她不甘!但她的天赋很差。别说三子,哪怕是刚学习术法的弈君,她也不是对手。但对于还未接触术法的贝尔来讲,她的术法足够要了他的命。
她尊贵的血液将会洒落神殿,那么低贱的奴隶正好成为她的祭奠。她抽出腰间的匕首,那是她来之前准备自我了结的。她会杀了那个奴隶,却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这样才对得起她尊贵的身份。
她手持匕首,嘴角划过得意的笑,悄然走进。
贝尔自小便备受欺凌,久而久之对恶意特别敏锐。罗琦还未靠近,他便感到了杀机。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回走,可罗琦怎么会给他跑掉的机会。‘哒哒’的高跟声越来越近,贝尔也装不下去了提腿奋力向前跑。贝尔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而罗琦是一个成年人。
罗琦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露出狰狞的疯狂笑,“抓住你了,小奴隶。还想跑吗?”
贝尔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谁?不知道没有神王召见不可以随便出入神殿吗?”
简单的一句话、满不在意的神情,将罗琦心底的妒恨彻底激怒了。她手高举匕首狠插入贝尔的胸口里,血液溅满她的脸。她厉吼怒色,似乎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在上面,“我是谁?我为神殿服务了上千年!你一个奴隶都能住进神殿,我为什么不行?我身上可是留着尊贵的血液!”
嫉妒蒙上了罗琦的脸,一张还算漂亮的脸变得狞恶不堪如同地狱里的恶鬼。鲜红的血液不断从贝尔胸口里渗出,他佯装捂住伤口,沾满鲜血的手掌借机留下了记号。
鲜血染红罗琦的眼眸,心底滋生出得意的痛快。她饶有兴致地贝尔扔在地上,却没有她想要的痛苦神情,只有波澜不惊的平淡。她狰狞一笑,抬起高跟鞋对着匕首一用力踩。
匕首猛地更深胸口一寸,溅出大量的鲜血洒落在神殿。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破裂,但不是因为匕首带来的刺痛,而是因为鲜血染红了他的乳白色的小衣裳。那是白落亲手帮他挑选的衣服,他为此还开心了很久,一直舍不得穿。
见他面色发难,罗琦心中的郁气也舒展几分。她弯下身子,抓住匕首猛然抽去:“你放心,现在你不会死。这只是游戏的开始。”
她拽起贝尔的头发,将他凌空提起,一路往偏殿走去。‘滴滴哒哒’的鲜血点点滴落,贝尔脸上没有半点痛苦,只是依恋地望向寝宫。他被罗琦下了禁言术,发不出丁点声音求救。他能做的只有平静的等待死亡,他不会恐惧与哀求,有的是浓烈的不舍。
……
白云挡住了明媚的日光,留下一片阴暗暗。白落抬起头,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个没留神居然到这个点了。贝尔没见他回寝宫会不会着急?会不会跑出来找他?他越想脚上的步伐便越快,到了寝宫,果不其然贝尔并不在。
他连忙转身离开。贝尔甚少出寝宫,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出来找他而迷路?白落一边想一边高声道:“贝尔,贝尔。”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以及‘哗哗’的水声。他继续上前走,忽地鞋底被一股温湿占据。他低下头,那是一团小小的血迹,鲜红的、还带有温度。他瞳孔紧缩,顺着血迹连忙走了几步,一团血迹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白落慌忙地跑了过去,血迹旁留下一个小小的字:侍。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贝尔的字。贝尔的字很漂亮,漂亮得不像话,一点也不像小孩子的字。反而有一股名家气息,优雅又带有独特的韵味,宛如一幅画确又是一个字。他还曾私下偷想,要是把贝尔的字拿去现代参赛肯定能拿一等奖回来。
要是他先前还有几分侥幸,那么现在彻底死心了。贝尔出事了!他无法想象贝尔那么可爱的小孩子,有谁会狠下心去下手。还有坚不可摧的神殿,没有他的允许谁那么大胆敢闯进来?
这些当前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贝尔现在在哪里?他恐慌,害怕找到贝尔的时候只剩下一张苍白没有气息的脸。他连忙拿出了水镜联系缪兹,这个时候也只有缪兹才能找到贝尔。
自上次他偷跑出神殿后,米修就强制性给他配了一面水镜。他们三人也一人一面,说是方便与他们联系,其实也就是不放心他。他当时还说他们小题大做,以为这一辈子都用不上,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水镜很快接通,缪兹的容貌还未映出水镜里,白落微带哭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缪兹,你赶快找找贝尔去哪里了?他出事了!”
另一头的缪兹微微一愣,他从未见过白落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往日的白落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仿若身在天际是人抓捕不到的云彩。他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缪兹一直很仰慕,他虽追求自由却做不出白落这般潇洒自在。
曾经的云淡风气现变成了一片慌乱,只因为一个叫贝尔的人。他波动水镜,大约知晓应该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水镜渐渐映出清晰的画面,仅是一眼他的脸色变得很差,差得发白,“他在偏殿。”
一个脸色足以说明任何事情。白落手指发颤,失控的声音却渐渐平稳,“让米修将冷歌尽快送回来。”
说罢,正殿内只剩下一面水镜和淡淡的尾音。
偏殿常年没有人烟显得很是晦暗与荒芜,还伴着刮起一阵阵阴冷的风。白落伸出食指,指尖划出明亮的圣光照耀一切。偏殿中心躺着一个小身影,鲜红的血液覆盖住他,旁边是一张完整的皮,白白嫩嫩的。
那个身影并没有死,胸口还浮起微薄的气息。白落一直以为‘心痛’这类矫情的词只会出现在里,没想到真的有,还是这种感觉。他摸上胸口,大滴大滴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真t痛,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身影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侍女服,手里拿着匕首,嘴角咧开疯狂的笑容。她浑然不在乎白落的到来,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给最后一击。
突地,她的手被抓住,‘咯吱’一声响,手被硬生生折成了九十度。痛苦的呐喊声顿时响彻神殿,白落没有停下来,又将她一条腿活活地扯断,“痛吗?当你剥别人的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很痛?”
剧烈的疼痛让罗琦发不出一个字音,白落也不在意她的答案,手上的动作没有分毫减慢。罗琦的四肢很快纠缠在一起,卷成一个球形。
血淋的身影发出微弱的‘哼哼’声,白落这才停了手上的动作,急忙跑过去解开禁言术。贝尔的脸上的皮已被扒去,剩下沥沥的血肉不断流出鲜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他弯成了月牙,轻声道:“哥哥,你来了。”
“嗯,我来了。痛不痛?”白落不敢轻易触碰他。他并不会治疗术,只能双手划出圣光落在他身上。圣光虽不是治愈,但却能辅助性止血。
贝尔乖巧摇摇头,伸出两只小小的手,“哥哥,抱。我有点冷。”
“贝尔不冷,哥哥给你取暖。”往日莲藕般的小手,现在已血肉模糊。白落轻轻抱住了他,手中的圣光发出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神殿冲突天际。
贝尔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嘟囔道:“真好。哥哥,我睡一会儿,你等会喊我。”
“好,我等会喊你。”白落的声音很平静,抱着他轻轻哼起小调,仿佛他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
☆、第9章 作死第九式
太阳西落,昏暗的日光在被黑暗吞噬,纯白的云朵也染上一抹晦暗。人们也放下手中的工作,陆陆续续往后走。倏然间,神殿绽出万丈圣光驱逐所有黑暗,日光被淹没、纯白的云朵也被覆盖。那是神域有史历来最光亮的一个黄昏。所有人停下来脚步,痴痴凝向神殿。
贝尔的气息越减越弱,随之白落手上的圣光越光亮。他毫不吝啬将体内神力尽情释放,只为挽留正在流逝的生命。
米修抬起头,望向神殿目光的阴沉得恐怖。神力一直与灵魂相辅相成,神力能随着灵魂强大而无限增长,灵魂也会随神力的匮竭而消逝。按这个程度释放神力,白落是准备不要命了吗?本是冷漠的脸现结成厚厚的冰,脚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另一边,万俟家族人人胆颤心惊,惶恐地跪在地上。自神殿放出圣光,万俟临也就似中了邪,莫名的大发脾气,还将大殿砸得七零八落。这会又平静地站在窗口,柔和的圣光映出万俟临也精美的容颜。他扬起头,执着地望向神殿,“那个奴隶那么重要吗?”
诺大的宫殿内没有回应,只有淡淡的回音。白发轻舞勾出悲伤的神情,修长的身影孤零零立在窗前。
神明慈悲,在白落拼尽全力下。他保住了贝尔最后一口气息,等到了冷歌的归来。贝尔的伤势很重,经过了几天的治愈才把情况稳定下来。期间白落一直守在贝尔身边,关于罗琦他是直接交给了米修。并下达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残忍的命令:罗琦必须要生不如死。他相信,相比于他,米修会处理的更好。
贝尔全身皮都被剥尽,只好把他裹得像个木乃伊,露出两双眼睛。这次事中贝尔表现出惊人的求生欲,原本要半个月才能苏醒的他,几天后便恢复了意识。贝尔醒来后,白落也没清闲下来。
贝尔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一则神殿内没有侍女,二则经过这件事后,白落也不放心将贝尔交给别人,便亲手亲为、忙上忙下的。刚醒来那几天,贝尔的反应简直乖巧不像话,白落看着都好一阵心痛。
这几天贝尔开始长新肉了,身体本就又痛又痒,还要勤快换纱布。每一次换纱布,纱布上都缠满血肉,随之是一盆盆血水。每当看到这些,白落就恨不得亲手去剥了罗琦的皮。
今天大概是特别痛,刚缠上的纱布很快被血水浸湿。白落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纱布:“痛不痛?痛就哼出来,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落想过了,这个孩子大概是自尊心作祟了,所以才一声不吭。哪怕是一个成年人,遇到这种事早就喊成‘杀猪’了,那还像他那么平静。
贝尔却扬起头碰上他的唇,稚幼的声音带着甜甜的满足,“这样就不痛了。”
粗糙的纱布划过他的唇,引起一阵酥麻。白落先是一愣,后脸‘扑’得一下变得通红。那个‘酥麻’是什么鬼?这只是一个孩子啊!他不要成为猥琐男童的变态啊!
贝尔借机爬上了他的身体,两支细小的胳膊环过他的腰,“哥哥,抱我。”
清清脆脆的几个字,白落莫名听出了h意味,吓得浑身一凛。如果不是贝尔受伤了,估计他早将他扔出去了。然而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他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轻抱住他。
看来,某件事迫在眉睫了。
……
“我要给贝尔测试天赋。”这是白落第二次说起这个话题。
这一次没有反对,有的是默许的沉默。梅索很识趣地低下头,他不是瞎子,那一晚圣光照亮了整个神都。白落为了那个孩子已经做到这一步,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神明责罚?再则,整个王室都是白落的,想怎么折腾不都是他的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要识趣。
看,三子都没出声呢。再说,要是真出事了也有三子撑着,他放心得很。他可又听说了他们三个人的凶残事件,人家贵族可吓得三天不敢闭眼。他老了,天赋也比不过他们,这些事交给他们就好。
冷歌他们之所以不反对,是因为白落之前便去找过缪兹来预知此事,结果指向是光明。有了这个筹码,冷歌与缪兹也就默许了他的行为。倒是米修不信神不信命,直接跟他提了一个条件:要求贝尔搬离他的寝宫。
理由还特别充分,弈君学习术法后便与冷歌分开住了,贝尔他也不能例外。白落一楞,说起来这个坑还是他亲手挖的。弈君看上去已是一个八九岁的大孩子,与冷歌住一起实在不便。他便支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术法是苦修,一个人居住才能更好的修炼。
不管弈君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搬家的那天,弈君哭得撕心裂肺,扯破了嗓子嘶喊,冷歌怎么哄也停不下去。对比他平时臭屁的样子,白落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也许是他情绪没掌控好,一不小心就把幸灾乐祸漏了出来。
弈君突然不哭,反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他是大坏蛋,以后是要嫁给魔王的人。本来这话白落就当笑话听听了,他一个神王会嫁给魔王?他脑子是绊坏了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玩跨种族恋爱。
冷歌却脸色大变,还发了好大的脾气。那是白落第一次见冷歌发脾气,平时越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越恐怖。弈君也被吓傻了,老实地搬了家。
内心一阵涌动,米修果然是他的贴心小棉袄。要求与他的想法竟不谋而合,他本就想借这件事让贝尔搬出他寝宫。不得不说,他与贝尔的相处方式已经严重超出了应有的兄弟关系。他可不想某一天神域的大街小巷都贴着‘神王猥琐小男孩’的报道。
白落一口就应下,这事也算尘埃落地了。他兴高采烈地告诉了贝尔,本以为贝尔会跟他一样高兴。没想到换来的是,他倔强地摇头,“不要。”
“为什么?之前你不是想术法吗?”这回轮到白落傻眼了。贝尔的态度很强硬,显然他是真的不愿意。
贝尔翻过身子去,撅起小屁股对着他,“没有为什么?不要就是不要。”
“贝尔,不要任性。学习了术法,从今往后你就能保护自己了,你身上的伤也会好得快一点。”
贝尔慢慢翻过身子来,怀里紧紧拽住小枕头,“可是,我不想搬出去一个人住。”
白落一愣,放柔了声音,“如果你不学习术法,你身上伤口不仅好得慢,还很有可能会变成疤痕。到时候,你就变成了一个丑八怪了。”
“那我可不可以不搬走?”
白落摇摇头,“不行,我已经答应米修了。一旦你学习术法,你就必须要一个人居住。”
贝尔失落地垂下小头颅,漆黑的眼眸里却闪过晦暗的波光。白落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番话,米修与贝尔两人彻底杠上了,哪怕千万年以后也不曾改变。
“那我问一个问题,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贝尔松开怀里的小枕头,神情看起来很认真很认真。
“诶?”白落忽地一怔,脱口说出曾经的幻想,“漂亮、优雅,有理想、有冲劲,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各方面都要完美得找不出一点瑕疵。所有人都爱她,而她唯独爱我,对我一心一意……”
一阵诡异的沉默爬过……
卧槽!他居然脱口说出来了!还是这么羞耻的答案!贝尔会不会嫌弃他?从今以后不认他这个大哥了……
“好,我去学术法。”清亮的声音截断了他的幻想。
那张被纱布包裹住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而这一刻也是拉开历史的第一幕……
☆、第10章 作死第十式
轻风吹过,暖暖的阳光覆盖大地,孕育出一片生机勃勃。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不过天赋测试,自古以来天赋测试便是一个极其盛大的仪式,这代表卑微的神族在向神明借取力量。而不是像上一次白落随意拿出先天石就给冷歌他们三个人测试了。这种行为,说好一点是不得已为之,说不好听一点就亵渎神灵。
一般情况下,除开一君三子的选拨测试是在神殿内由神王主持,其他的天赋测试均在神殿外由一君三子主持。这次测试的日子与时辰是缪兹亲自挑选的。为此白落还调笑缪兹,神棍当得越来越称职了。
仪式定在神殿内举行,至于人选,白落本想自己亲自主持。自贝尔事件后,米修就和他闹别扭了,时常爱理不理、冷嘲热讽。理由他大约知道,自己随意透支体内神力,而神力一旦匮竭就会身死的操蛋设定。
白落知道米修是担心他,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傲娇!他不知哄了米修多久,他是连眼皮都不回一下。结果倒好,他自己跑过来问要主持仪式权。白落清楚,米修与他一样是无神论。哪怕缪兹算出来测试是光明,他依然还会担心仪式上发生什么。
米修想自己一力承担,却用了如此傲娇的方式逼他退让,真是让他一点感动都没了。
圣光普照大殿,冷歌捧着神典低声吟唱,圣洁而温婉。‘哗哗’的水声被掩盖,如同竖琴般奏响美妙的乐符。音节似奔驰的马儿,驰翔在每个人心头。梅索大约是不敢造次,换下了往日的华奢长袍改为一身圣白的长袍,再加上长长的白须,倒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感觉。
缪兹三人打扮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倒是弈君小鬼,长袍系金丝腰带,一头棕发高高竖起,额心带着一块蓝宝色,打扮漂亮得像来结婚似的。他目不转睛看着冷歌,痴迷地不放过她身上的每一寸。
白落打了一个寒颤,这目光特么太吓人,一副恨不得吃了冷歌的模样。也不知道冷歌在这样侵略性的目光下,如何与弈君和睦相处。
大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迈入殿内。贝尔披着宽大的白长袍,脚踩素白皮靴。由于伤口还未好,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白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圣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越来越近。
贝尔迈着小腿一步步走近,站在了阶梯前。他扬起头望向站在顶端的米修,圣光隐藏他的情绪。片刻的犹豫,他迈上了第一步阶梯。刹那间,脚下的阶梯突似活过来般,亮起五彩的光芒笼罩整个大殿。
梅索面上平平,隐藏在衣袍里的手却是一抖。白落从未踏过此阶梯,故此缪兹三人也无缘见到,但并不代表他不曾见。他侍奉过三任神王,每一任神王踏上阶梯时便会出现这般景象。神力与阶梯相壤,五彩光明便会绽放,难道这个孩子的天赋接近神王?
他不需要询问只需要等待,先天石是最好的答案。
‘叮咚叮咚’的响声,圣歌吟唱结束。空中漫起满天飞舞的水花,渐渐飘落,打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衣袍。这是神明的祝福与恩赐,谦卑的神族跪在了地上,圣光盖住了他们的双目。
贝尔微微一个侧头,阶梯下一片白茫茫,似圣光又似水花。他闭上眼,迈出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闪耀的圣光染白了一切,原本的金发绽出淡淡的银光安静地垂落在米修胸口。
贝尔单腿跪下,垂下小小的脑袋,“愿主赐福。”
米修从祭台捧出先天石,放置在贝尔面前,“圣光将与你同在。”
一双小小的手搭在上面,与之相随的是,万丈光彩从先天石上喷发,直冲天际与日光相染。景致太过震撼,所有的人都失了神。耀眼的光芒夺走了圣光的光彩,将神殿笼罩一层新的光彩。这种景象从未出现过,但却有神典记载过,这是……圣光天赋者。
梅索垂下眸子,果然如此。或许一直以来不是没有圣光天赋者,而是他们一贯存在于奴隶当中。现在看来,神典禁止奴隶学习术法是对神殿的变相保护。奴隶们拥有了强大的术法,那么神殿还能维持多久的尊贵?距离被推翻又还有多久?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而这一刻被正式开启……
梅索的担忧没人在意,或者说缪兹三人在意的只是白落,而不是神殿。至始至终他们效忠的是白落这个人,不是白洛的职位更不是神殿。现在找到了圣光天赋者,白落便可以随意将神力带出神殿,他是自由的。
神明赐予神力的同时何尝不是一张禁锢与约束。他们失去了自由,守护这座空无的神殿。一旦神殿被推翻,他们又将失去一切,连最低贱的奴隶都不如。但现在这一切成为了过去。
对于白落而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特么他能完成任务了!!现在距离剧情还有几万年,只要他家贝尔勤奋修炼,神力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贝尔拿开手,光芒逐渐消失。相对的身下阶梯一层一层亮起,直到亮至六十二层突地停了下来。缪兹微笑点点头,“六十二岁还是五六岁的模样,看来不仅天赋好,寿命也惊人。”
“……缪兹,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
在这个世界除开普通人,所有的天赋者的外貌与年龄都不是成正比生长。但……一定是他听错了,贝尔怎么可能六十二岁了!放在现代都是一个老头了!他这么可爱,就算是天赋者也挺多是十一二岁,一个还在读小学的宝宝。
高高在上的米修嘲弄一笑,“贝尔今年六十二岁了。”
‘嘭’,白落听到了破碎声,好像是心碎的声音。他跟贝尔睡在一张床上,两人经常四肢相缠,两人还亲嘴了……不行,他要冷静一下!
一夜间,他们家孩子变成了六十二岁!六十二岁!!特么长得萝莉也是一个老头!他捂住了脸,说起来他上一辈子加这一辈子的年龄都还没贝尔大!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蹬蹬’的脚步声,一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摆,“你听我解释。”
“你想说什么?”白落抽了抽嘴角,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贝尔紧紧抓住他的衣摆,唯恐一个松手将永远失去他,“我的身体很年幼,所以有时候也会保留一些小孩子的习性,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所以他想表达,他的内心是一个成熟的老男人,是身体保留的小孩子习性欺骗了他,骗走他的初吻……白落觉得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特么这个理由黑得都不知道从哪个槽点开始了。
难道他还指望这么一个理由会换来他一句:‘虽然你欺骗了我,但是我们好朋友。’
然并没,只有冷冷的一句:“松手。”
快速奔跑将脚上伤口全裂开,鲜血渗红纱布在大殿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小脚印。贝尔松开手,低声嘟囔,“我等你。”
……这不是言情里面的台词吗?还有这忧伤的神情……喂喂,他只是一个背景角色,要不要这么专业还让他体验一回当女主的感觉!
白落几乎是逃离了神殿。而贝尔看着他的身影越渐越远,直到完全消逝也没有挪动一步。他觉得很痛,却说不出是哪里?人最大的悲哀,不过是明明清楚自己会失去什么,却依然受不住诱惑执着向前。
他便是如此,一早就预料到今天的结果却依然没能抵抗住学习术法的诱惑。他很清楚只要通过天赋测试,他的年龄便会曝光。白落以前有多么喜爱他,就会有多失落。他说不清后不后悔,但他知道自己要的绝不是一个喜爱这么简单。
突然他又笑了笑,没想到他的天赋竟然是圣光。恐怕以后…白落再也不愿意见到他,他们的纠缠也会就此不清。
……
近些日子,万俟家族基本上被阴霾笼罩,没人敢出一口大声,唯恐惹怒了那个人。而今日核心殿里却传出爽朗的笑声,一举扫空了之前的阴霾。
万俟临也看着线报,连白色的头发都沾上了一抹喜色。白落与奴隶小鬼闹翻了,没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值得让他开心了。圣光天赋又如何?他万俟临也从不畏惧虚无缥缈的东西。
圣光天赋,这个名号的确很响。但也因为从来没有人修炼过,谁也不清楚这高高在上的圣光到底能释放多大的力量。再则,修炼术法除了天赋,更重要的是悟性。天赋差一点又如何,他不信他的悟性会比一个奴隶小孩还差。
突地,他从衣口拿出一封信。那封信镶着金边,周身泛着淡淡的光芒。这是万俟家族独有的术法,一般只有极其珍贵的信件才会有这种的方式保存。要是白落在场,一定会吐槽:卧槽!这不是他写的感谢信吗?
万俟临也轻轻抚摸信件如同抚摸信件主人一般,神情充斥着爱恋与疯狂。只要再等些日子,他们便会可以见面了。
白落,只会属于他!
……
神殿又降异现,而这一次更是从未出现过的圣光天赋。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哪怕是不管事的奴隶都被这件事吸引住了心身。大家纷纷在猜想,到底是怎么样尊贵的人才会拥有圣光的天赋。然而,神殿却一直没有给出明确消息。
这让坊间的流言越来越多,其中最有说服力的流言:居住在神殿的那名莫等贵族便是圣光天赋拥有者。若不是这样,神王怎么会大费周章将他从边界接到神殿去住?一定是与三名圣子一样,拥有过人的天赋才能享受如此荣耀。
流言越传越凶,眼看就要成为饭后闲谈了,神殿终于出声证实了流言。那名莫等贵族便是圣光天赋者,这也正好补上了莫等贵族为什么居住神殿的原因。
所有的目光全集在那名莫等贵族身上,一时间‘路兮’这个名字成了家喻户晓……甚至隐约带动了一批疯狂的追求者。
……
☆、第11章 作死十一式
明媚的阳光如音符般荡起灿烂的水波流动,扫去一切云朵独留一片蔚蓝。日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银色的头发在日光下折射出淡淡的金光,宽大的白长袍下隐藏的是瘦弱的身躯。
缪兹每一个月便会来神域边界一次,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卦。有一个人将在神域边界等他,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的存在会影响他、乃至白落的未来。卦意出现便是神明的启示,他不敢不来,哪怕这些年来他一直一无所获。
徐风微微拂过那张精美的脸,太阳减落拉长了他修长的身影。缪兹叹了一口气,又是一无所获吗?他犹豫地转身,掀起宽大的衣袍,惊起鸟儿们纷纷飞舞。他停住了脚步,那是一个魔族。他曲着身体颤颤发抖,俊美的脸庞上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模糊了他真实容貌。
咋一样看过去,大约十一两岁的样子,但瘦弱的身躯看上去却只有八九岁大。黑发刚刚到耳朵、层次不齐,应该是他自己的剪的。缪兹踌躇地愣在原地,难道这就是他一直要等的人?一个魔族?
短暂的犹豫,缪兹走向了他。他身上的伤并不重,几乎都是皮外伤,看上去像似被人殴打导致的。缪兹暗松一口气,还好伤得不重,否则只能交给冷歌了。只是……他轻蹙起漂亮的眉头,这是一个魔族会不会给王造成麻烦?
彼时,那名魔族缓缓睁开眼。秀丽的银发飞舞泛着淡淡金光,精美的容颜拢出一抹圣光,神圣而不可侵。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神族,哪怕是微皱眉头也别有韵味。也不知道是这副容颜太具有侵略性还是他的求生欲作祟,他竟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摆,“救我。”
缪兹微微一怔,自古以来神魔两族便水火不容,两者相触不是死亡便是战争。关系的恶劣,再加上魔族是一个骄傲的种族。很多时候,他们宁愿自裁也绝不会神族低头。而这一刻,这个魔族少年竟向他求救了,是少年的求生欲?还是神明的旨意?
缪兹弯下身子,“闭上眼。”
一句如同魔力般的低语,魔族少年闭上了双眼。灼热的光芒刺痛他的眼睛,一股热流涌向他的伤口,有些痛又有些暖。过后,换来的是通体的舒畅。圣光吗?这名神族是神王?还是圣君?或亦圣子?
圣光的寓意在神族如同神明的存在,用圣光来治愈一个魔族,他…有那么重要吗?一时间,他一抹说不出的异样缠绕在心头。
“好了。”清流般的声音俱寂流出。
魔族一向洒脱直率,待少年张开眼便道出了疑问,“为什么要救我?”
缪兹并不答,只是将他轻轻扶起,“我送你回魔域。”
少年却忽地抓住他的手,“我叫滕亦。”
微微地一触,缪兹停住了动作,这个名字太熟悉也太陌生。神魔两族虽一直征战不断、彼此相互仇视,但总有一些例外,例如现任神王白洛、魔族前大将军滕镜。他们讨厌战争,信奉自由平等,对相对种族也不存仇视。
这本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却错在了身份上,前大将军滕镜便是如此。在神魔大战前,滕镜曾救过一名神族。原本这与神魔大战无一点关系,滕镜却因此被判定为叛国贼。
滕镜死在了战场上,他的家人全部被处死,独留下他的儿子滕亦。这个罪名是魔王亲自定下的,所有的过失都推给了滕镜。只因为他救下的那名神族也是一名将军,而那名神族正是缪兹的父亲缪臣。
缪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卦意要将他引向这里。这是他的救赎,如果不是滕镜,他早就失去了父亲,成为被神明遗弃的孤儿。而滕镜却因为这个善意的举动,将他的家人推向了地狱。
魔族一贯嫉恶如仇,喜则珍厌则恶。毫不夸张的说,滕亦能活到今天简直是一个奇迹。他被剥夺贵族身份后,便贬为了奴隶。奴隶本就低贱,人人可以践踏。永无止境的殴打、永远填不饱的肚子…这些只是苦难的一部分而已。
缪兹利落地转身,扶着他走向另一个方向。魔域不适合他,甚至他出现在神域本就是一种的恶意……
缪兹将他安置在神域边界,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照顾他。滕亦的伤逐渐痊愈,他的去留似乎也成了问题。待在神域,一旦他被其他神族发现,下场恐怕会生不如死;要是回到了魔域,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如果一定要滕亦选择一个,他会选择留在神域,至少在这里还有一个会对他好的人。说起来也有些好笑,他梦寐以求这么多年的生活,最后居然是一个神族满足了他。既然不论怎么选都会死,那还不如尽情享受现在的美好。
比如现在,他收到了自他奴隶起第一份礼物。
滕亦的心情颇为复杂,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展现的是两本书,一本黑魔法、一本黑骑士。
神族因为体质缘故只有一种天赋,而魔族却有两种天赋:黑魔法、黑骑士。黑魔法相当于神族的术法,黑骑士则是魔族独有。黑骑士往往力大无穷又防御能力极高是最好的盾,但同时他们又具有鬼魅的速度,如同刺客一般。
缪兹送的这两本书最适合初学者,是他特意在黑市里花重金买下的。神族的黑市一直贩卖各种各种的魔族物品,由于黑魔法与术法的相似,黑魔法的书籍便成了最畅销的商品。但也因为如此,它的价格是惊人的昂贵,只有高等贵族才消费得起。
魔族的天赋者少,相对的黑魔法的威力也是极大。尤其是神族释放出的黑魔法更是威力惊人,哪怕只是一个天赋奇差的神族。
当然,神族学习过多黑魔法时,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转生为魔族,一个用圣光洗净黑魔法。这也是不少神族转生为魔族的重要原因,因为谁也不愿意得到强大力量后再放弃。黑骑士因为神族无法修炼,便成了黑魔法买一送一的捆绑商品。
☆、第12章 作死第十二式
按住魔族惯例,这样的礼物本应该是父母送给孩子的。因为,这两本书不仅适合初学者修炼,同时也兼备了测试天赋的能力。滕亦原以为他这一辈子也收不到这份的礼物了,没想到却换了另外一个人送给他。
他望向那张精美的脸,心头的异样再次悄然荡开。如果滕亦能看到他心里的景象,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本只是一颗感情萌芽的种子,不知何时起已长成苍天大树。而此时的他却尚未发现这一切,人总是如此,失去了才会发现原来是多么重要。
魔域的阶级层次与神域大同小异:王族、贵族、平民、奴隶。然而又有些不同,神域的金字塔模式是固定的,但因为魔族天赋者少,一旦发现天赋者,哪怕是奴隶也会飞身一跃成为贵族,成为魔王器重的对象。
能不能成为一名天赋者,已是魔域改变命运的最直接方式。他也曾一度想,通过天赋测试一跃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贫穷让他差点饿死在街头,哪还有闲钱去进行天赋测试。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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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