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绝君[新版] 作者:蓝绿青靛
正文 第8节
绝君[新版] 作者:蓝绿青靛
第8节
“他是谁?”绝意起身,好奇的走到清宁英澈旁边就弯腰扶起来那满头白发人的脸,用拇指摩擦着这人的下颌,端详半晌才悠悠说道:“嗯。是不如六公子好看。而且看起来,这人已经毁了。”
清宁英澈蹙眉看着他,说道:“话说,护法怎会在此处?”
“我如何不能在此处?”绝意也不放开人的下巴,扭头对清宁英澈说道:“这里人人都可以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城主与四位尊者密谈,我一直到很晚才能回去。”
清宁英澈不说话了,和青蛙一起赏着亭外梅花,就由着绝意随意摆弄跪坐在自己腿边的人。
摆弄一会儿,绝意也觉得无趣,就说道:“不会说话、不会叫,掐了他也不知道疼,七公子还留着他干嘛?”
清宁英澈忍不住笑了,说道:“白天可以赏心悦目、夜里可以暖床,也就这么点儿用处了。”
绝意又捏捏他的脸,问道:“那七公子把他带出来做什么?”
清宁英澈笑着去看青蛙,又喂了小块儿点心给她嘴里,才说道:“那就要问问小青了。”
青蛙不留痕迹的看了白里雪一眼,伸手指着说道:“梅花,美人,美景,多好!”
“嗯。”绝意终于放开了人的脸,站得远了些看了看,说道:“是不错。他着一身银竹衣裳长发铺地的再往这梅花前一跪,挺好看的。颇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
清宁英澈也抬眼去看,不由说道:“想不到小青你还有这般审美的眼光。”
“那是。”青蛙抿唇笑了,指着地上的人说道:“如果有把拂尘就更好了。可惜没有。”
白里雪看着这番场景脸色是一变再变,又微微一笑,说道:“拂尘是没有,不过,一把白色的剑会不会也不错?”说罢,便解了自己的剑递给一旁的侍卫,说道:“易成,去把剑系到他背上。”
易成把剑绕到人背后又在身前打结,谁知结未打好这人却突然扑到了他身上。
“哥哥……”
一只微凉的手抚在他脸上,就如同那夜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一样的凉、一样的轻柔,一样的用清润的嗓音说着凄凉的话。
“哥哥救救我……”
易成浑身一震,猛地推开他。就和那次一样。
易成退了两步方才站定,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清宁英澈一把抓住伸向易成的那只手,反手“啪——”给人了个狠厉的耳光,厉声道道:“给我老实点儿!”
不管抱着头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清宁英澈看着易成,说道:“没事。把剑拿走,你站远一点吧。”
绝意好似也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会这样?”
清宁英澈不耐,说道:“受了些刺激,一会儿就好了。”
“噢。”绝意点点头,思量一会儿,又问道:“那他到底是谁?”
“什么都不是。”清宁英澈忽然诡秘的笑了,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两年前吧?是,差不多就两年前他犯了些错被我丢进姬殿给万俟鸿调教了调教。唉。可回来之后却还是不怎么听话。”
“两年前?”绝意疑惑的问道:“七公子没有搞错吧?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五岁?就是高的有些离谱?二十岁了吗?不会二十多了吧?”
清宁英澈扭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易成,说道:“也就和那侍卫差不多大。而且可能是见过吧?毕竟他们曾经同是一个身份。”
绝意惊讶的看着那依旧在发抖的人,叹道:“他是冥卫?真看不出。”
转而,绝意又问道:“他怎么得罪七公子你了?要这么整他。”
清宁英澈讥讽的笑了,说道:“一听说我被选入二十四公子之列,他就逃了……护法你说,我该不该这么整他?”
清宁英澈在人身上狠狠踹了几脚,边恨道:“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活出冥殿的,我都觉得奇怪!”
青蛙看着不忍,拉住清宁英澈的袖子,说道:“哥哥、哥哥,别生气了。也别踢他了,踢坏了就不好看了。哥哥就当让小青开心,就别踢他了好不好?”
“就你心好。”说着,清宁英澈又踹了一脚,说道:“我想想就生气。”
绝意看着地上的人,自忖一下,说道“他叫什么?我要去和冥殿殿主谈一下了,之后再禀报城主,也好给七公子一个交代。”
“不要他来管我!”清宁英澈突然瞪着绝意,说道:“护法今天的话太多了!”
绝意也突然冷下脸来,说道:“劳烦七公子如实告知,否则……”绝意转眼看了看缩在地上发抖的人,接着说道:“在下就只能将他带走了。”
清宁英澈不理他,拉着青蛙就往外走,对候在一旁的易已说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清宁英澈正要跨出梅花亭绝意就已挡在了身前。
绝意微微鞠躬,说道:“请七公子不要为难在下!”
清宁英澈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易晟。”
绝意又问:“哪个‘成’?”
清宁英澈答:“上日、下成,晟。”
绝意鞠躬退开,道:“谢七公子相告。”
清宁英澈冷哼,看了他一眼便叫上易已带上人,拉着青蛙走了。
绝意看着清宁英澈走远,回头对六公子笑道:“看来,我今天是搅了七公子和那女孩的风雅了。我没有打扰到六公子和你这位小兄弟吧?”
白里雪眯眼笑起来,说道:“不妨事。护法自斟自饮也是无趣,我与你对饮如何?”
“那是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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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英澈推开窗子,望着连天的延绵白雪。
他微微一笑,突然问道:“十五,这样的天,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回道:“小主子那次出城也有这样雪。”
“是啊。这样的雪,不大却一连可以下上好多天。”清宁英澈笑了一下,又缓缓垂下嘴角,说道:“我带了二十八人走,可跟我回来的,只有你了……”
“保护主子乃是我等职责。”十五说道:“小主子莫要再想了。”
“罢了。”清宁英澈微微垂眸,叹息道:“是我太念旧了。”
“主子。”
清宁英澈回头看已站到自己身后的易已,问道:“护法来了?”
“是。”易已回道:“冥殿殿主也一同来了。”
清宁英澈点了点头,让易已下去了。
而外面,绝意与冥殿殿主一同进了院门。
绝意左右看看院中景物,突然停了步子,说道:“易晟的事实属冥殿内部过失,我就不进去听殿主赔罪了。”
“护法体谅了。”说罢,冥殿殿主便带着左右由易已引着去了。
绝意看着那树下往树上递着盘子满头白发的人,忽然笑起来,便走了过去。
这人看有人走来便回过身来,似温玉般清润的嗓音唤了声。
“兄长。”
“不不不。”绝意摇头,看着非忆墨揶揄道:“叫哥哥。”
非忆墨低眉浅笑,说道:“兄长就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这次我可是被利用了个彻底。还帮了七公子那么大的一个忙……”绝意想去捏非忆墨的脸,却被人不留痕迹的躲了过去。绝意又说道:“叫声哥哥都不肯。早知道就应该昨天再多捏两把了。”
“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再叫我。”绝意低低的笑,说道:“我把你扒光了摆在蔷薇花丛里。”
非忆墨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又笑着道:“兄长说笑了。”
“那说说别的?”绝意也笑,说道:“冥殿四年前确实派了名叫做‘易晟’的近卫给七公子,而姬殿殿主也核实两年前七公子的确送过一人给他调教,并且现在已经送还七公子了。真不愧是绝英啊。”
非忆墨垂眸,问道:“兄长想知道什么呢?”
绝意不笑了,说道:“我想知道,易晟的罪名落得实不实?”
“没错。”非忆墨说道:“兄长想到了。易晟真的死了。而他的尸体也没有按规定处理,是被主人用化尸水给溶了。理由是,他认为主人是个疯子,对主人大不恭敬。”
绝意点头,说道:“我会如实回禀城主。”
非忆墨抬眸,问道:“是易晟,还是我?”
绝意出声笑了,笑道:“自然是都有份。绝英,想些好处讨好我吧。让我在城主面前给美言两句,多说说你的好处。”
非忆墨笑了,说道:“兄长,请稍等片刻。”说罢,便转身走了。
待非忆墨回来时,手里已然提了两个红漆木盒。
绝意接过木盒,不由摇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要贿赂我了……没想到,是去贿赂你未来的老公公了。”
转而,绝意抬眼看非忆墨,问道:“那个是我的?”
“都一样。”非忆墨说道:“兄长喜欢那个,就拿去吧。”
绝意吸了口气,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还当真会讨好我。”
非忆墨微微笑着,说道:“兄长这次能帮忙,我心里还是感激的。”
“噢。”绝意明了的点点头,一下子飞身而起,说道:“殿主若问就说我有事先回了。”话方落,他的人就早已没了踪影。
三十在非忆墨身旁的树上翻了个白眼,借着树淋不到雪吃着核桃酥,说道:“你们说话真费劲。分明是核桃酥多的吃不完了才送给他的,他想哪去了。”
非忆墨笑了,抬着头看着三十,说道:“我拿个大些的盒子装一份,你带回去吧?这东西不易坏,给你们饿的时候磨磨牙。”
三十眼睛一亮,说道:“好。”
非忆墨点头,说道:“装好了我就放在厨房门口,你记得交班后带回去。”
非忆墨又回厨房忙活一阵,待冥殿殿主走了以后方才回了屋去。
清宁英澈见非忆墨肩上头上落得都是雪,不由蹙眉道:“你是在院子的雪里骨碌滚了一圈吗?”
清宁英澈过去给他拍落身上的雪,却见非忆墨打量着屋里多出的两人,就说道:“这是冥殿殿主为了赔罪,送来的补偿。”
给非忆墨指了指,清宁英澈又说道:“希奇、希特,是不是长得很像?他们是对双胞胎。”
非忆墨看了看他们,确实是很相像的眉目,却还是可以看出不同之处的。
非忆墨看着他们,也给清宁英澈指着说道:“希奇是哥哥,希特是弟弟。”
“从名字听出来的?”清宁英澈问。
“不。”非忆墨说道:“我见过很多双胞胎。双胞胎分两种,一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一种是很相像却有些不同的,前一种很可能真的分不出谁是谁,但后一种,大多数是弟弟比哥哥要长得好一些。”说罢,非忆墨又对两人道了句:“失礼了。”
还真是。清宁英澈看过去,希特的确比希奇长得结实些也高一些。
清宁英澈搂着非忆墨的肩,好奇的问道:“你和你弟弟属哪种?”
非忆墨笑了,说道:“前一种。”
清宁英澈想了想,说道:“你们分开那么久了,饮食和地域都不同,还能一模一样的吗?皮肤白一点儿、黑一点儿,高一点儿、矮一点儿,或胖或瘦,总会有点不一样吧?”
非忆墨笑着,说道:“你见了不就都知道了。”
清宁英澈叹了口气,对希奇、希特说道:“你们守夜,我已经安排了你们的住处,会会会带你们过去。下去歇吧。”
希奇、希特齐齐行礼道:“是。属下告退。”
看两人走了后,清宁英澈又好奇的问道:“双胞胎心有灵犀可是真的吗?”
非忆墨点头道:“是真的。”
清宁英澈看着他,又问道:“能心有灵犀到什么地步?”
非忆墨答道:“心有灵犀……有时候,我们乃是一个人哪!”
清宁英澈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汗,不由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非忆墨想了想,说道:“他前些时日结识了梵城在凉城的分堂新任堂主,冷讶。”
清宁英澈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他,问道:“每个双胞胎都这样吗?”
“不是。”非忆墨歪歪头,说道:“我们是特别的默契。”
清宁英澈抓住他的肩膀摇了又摇,说道:“你怎么老是和旁人不一样!”
☆、绝——拾伍
绝——拾伍
非忆墨骑在清宁英澈腿上,越过他的身子来看窗外。
已出了日头的天却依然下着小雪。
清宁英澈显然被压得不舒服,又在椅背里靠了靠,问道:“你看什么?”
“雪。”非忆墨说道:“我想玩儿雪。”
“好啊!”清宁英澈直接托着非忆墨的屁股将他扛在了肩上,扛出了门。
清宁英澈一到院里就猛地把非忆墨扔进厚及小腿的里,直接也扑上去抱着他在雪中打了几个滚,滚得两人身上都是厚厚一层雪才作罢。
非忆墨吐着吃进嘴里的雪,蹙眉说道:“你说的玩儿,不会就是在雪里打滚吧?”
清宁英澈嘿嘿笑着,从雪里站起身来,说道:“来打雪仗吧。”
非忆墨眼前一亮,问道:“什么赌注?”
清宁英澈勾唇一笑,说道:“一个月我让你在床上做得高兴。”
非忆墨“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看着清宁英澈。
清宁英澈提高唇角,弯腰对非忆墨说道:“我雌伏!”
“好!”非忆墨也站起身来,指着清宁英澈说道:“一个月,我也一个月!一个月内我对你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任你驱使!”
清宁英澈调侃道:“你现在不就是吗?”
非忆墨眯眼,说道:“我遵从你说的每一个字,绝对比你养的狗都听话!”
清宁英澈呵呵的笑,眯眼说道:“就这么定了!”
清宁英澈正要拉开距离,却听非忆墨突然说道:“等等!”
非忆墨站到清宁英澈面前,说道:“把内力封住。不然就不好玩儿了。”
一把抓住非忆墨伸向自己的手,清宁英澈盯着非忆墨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点穴对你根本就不管用!”
非忆墨也盯着清宁英澈,说道:“你点不管用,也不代表我自己点也不管用!”说罢,另一只手就趁清宁英澈不注意“啪、啪”两声封住了他的穴道,之后又封住了自己的。
一旁的青蛙看两人在院子里拉拉扯扯好半天,实在忍不住好奇就上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呀?”
非忆墨回头看,说道:“打雪仗。”
“打雪仗!我也要玩儿!等等!”青蛙突然跑开,边说道:“我去叫会姐姐一起来玩儿!”
等会会来了,两人一组,会会和清宁英澈一组;青蛙和非忆墨一组,再叫上易已裁判,便是开战了。
一开始两个女孩子还有些放不开,可到了后来,满院子都成了她们“啊啊呀呀”的尖叫,显然比清宁英澈和非忆墨玩儿得还开心。
寒冬腊月、北风凛冽,这个雪仗打得竟每个人都是满身大汗,清宁英澈早已将外衣甩到一边去了。
一直到天已全黑,一天的饭口都过了两方这才停了下来。
易已来对数。看着两方都死死盯着自己易已不由的“呃”了一声才说道:“一千五百三十二对一千四百九十九,主子赢了。”
非忆墨傻眼,清宁英澈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注定了被我压着。”
青蛙笑着擦擦头上的汗,说道:“太好玩儿了!我们下次还要玩儿!”
会会拉拉她,说道:“走。要快些做饭了。我们今天都玩儿疯了!”
清宁英澈找到被丢掉的衣服,猛地甩掉上面的雪,回来对非忆墨笑笑说道:“我在温泉池等你,墨墨。”
看着依旧愣愣的人,清宁英澈倾身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又说道:“去。拿些糕点来。我们边洗边吃。”
非忆墨看了看他,便绷着脸去了厨房。
青蛙看非忆墨进来脸色不好,便迎上前问道:“墨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我知道你和主子打赌,我是不是害你输了?”
“没有。”非忆墨笑了,说道:“我们就是开个玩笑玩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担心。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儿。”
“对了。”非忆墨,又说道:“把我们新做的梅花糕拿两盘给我。”
“两盘?”青蛙又说道:“易已哥哥喜欢梅花糕,我已经送到易已哥哥房里了。”
“不是。”非忆墨摇头道:“昨天不是新来了两位哥哥吗?他们要守夜,饿了能垫垫肚子。而且夜里冷,吃甜的能暖和身子。”
“哦。”青蛙笑了,说道:“墨哥哥就你最好!”说罢,就跑去给拿了梅花糕来。
非忆墨看希奇、希特守在门前,便走上去,浅浅一笑说道:“天寒,夜里又长,这盘糕点就给二位夜里垫垫肚子吧。”说罢,便端着个盘子递过去。
这糕点是递给了希特,可他却是没接,连看上非忆墨一眼都没有。
非忆墨手上一轻,却是被希奇接了去。
没等非忆墨尴尬的笑起来,却听希特呵斥道:“你怎么能接他给的东西!”
非忆墨一愣,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更没料到他声音会那么大。
非忆墨忽然想到,那天青蛙也是如此厌恶的斥责着。
他冷笑一下,便就回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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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上了碗梨水在清宁英澈案上,问道:“主子这几天怎么不缠着墨墨了?”
撇撇嘴,会会又说道:“费那么大劲把人弄到手了,没几天呢,就又把人给晾一边了。”
清宁英澈不耐烦的从案上抬起头,看着会会蹙眉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还不都是他!”说罢,就不知道从哪儿撂了个东西在案上。
会会一看,那竟是把纯银的镰刀,手柄、刀身都是纯银打造,不由问道:“墨墨怎么了?又和这镰刀有什么关系?”
“太小、太轻,太钝了。”清宁英澈烦得拍桌,说道:“非忆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天前我们就过了过招,他试了试身上的兵器,其他的都挺好!就这把镰刀!他拿起来甩了甩就给我撂了句:‘这玩意儿你是让我去乡下打草吗?我要的是兵器!大的!有刃儿的!一挥就能将人头剜下来的那种,兵器!’”
清宁英澈突然脱力的靠进椅背里,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想好了。那样的重型兵器,须以玄铁为杆才经得起碰击的力,而刀,则要用软铁千锤百炼之后炼成浪纹刀,方才能坚韧的削铁如泥,刃也够薄的吹毛利断。”
会会说道:“那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清宁英澈一下子火起来,说道:“那种东西打出来足足有我那么高,那刀最起码有六七八迟长!别说折叠起来藏在身上了,怕是要找个人替他背着!”
会会又撇撇嘴,说道:“有那么夸张吗?就不能小点儿吗?”
清宁英澈蹙眉看她,说道:“小点儿能一下子把人头给削下来吗!”
会会闷气,说道:“这不管会会是的事。留着主子自己琢磨吧。”
看会会要走,清宁英澈赶忙问道:“非忆在哪儿?”
会会回头看他,泄了口气,说道:“在后院和青蛙堆雪人呢。”
清宁英澈走到后院,刚看到非忆墨蹲在地上拿黑炭给雪人安眼睛,就意外的听到了希特说的话。
“我劝小姑娘还是离那人远点,莫要惹主子忌讳。”
“你说什么!”青蛙一听这话就恼了,当场就大发雷霆的叫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哥!又凭什么来管我!你们新来的知道什么!真蠢!听你们说话我就知道你们是猪——”
青蛙还想再吼却已被非忆墨从后面捂住了嘴。
非忆墨一边捂着青蛙的嘴,一边歉意的说道:“小姑娘不懂事,你们别介意。”
青蛙用力推开非忆墨,还未发作,就听非忆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青蛙一下子憋红了脸,怒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非忆墨忍不住笑,笑得捂肚子,指着青蛙的脸说道:“成小花猫了!”
青蛙疑惑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在眼前一看,一手黑。一时间又羞又怒就蹲在了雪里,捂脸说道:“没脸见人了!”
非忆墨也蹲下了,拉开青蛙的手,说道:“我帮你弄干净就是了。”
青蛙甩开非忆墨的手,说道:“别碰我!你手脏!”
非忆墨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搓了搓,将碳都洗掉了,给青蛙看,说道:“你看,不脏了吧。”
青蛙惊讶的抬头看他,问道:“你怎么弄的?”
非忆墨伸手扶着青蛙的后脑,一手就抓了一把雪在她小脸上搓起来,搓了好半天。
青蛙一手捂着被冷了之后发烫的脸,问道:“干净了吗?”
“呃……”非忆墨眨眨眼,说道:“搓红了。”
青蛙猛地推了非忆墨一把,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非忆墨疑惑的歪歪头,说道:“狗嘴里不可能吐出象牙,不然狗肚子肯定会穿个洞来。”
“你!”青蛙委屈着脸,说道:“我去给会姐姐说你欺负我!”
非忆墨眨眨眼,问道:“我这么做你才说我不欺负你?”
青蛙忽然笑了,指着一棵参天大树,说道:“我要爬上那棵树,越高越好!然后,折一根树枝下来给雪人做手臂。”
“好!”说着,非忆墨便一把抱起了青蛙往那棵树走。突然他一停,说道:“你是想快点上去,还是慢点?”
青蛙问:“快点是怎么上去的,慢点是怎么上去的?”
非忆墨“呵呵”的笑,说道:“慢点我就背你上去,快点吗……我就把你扔上去。”
青蛙一听,吓一跳,说道:“慢、慢点、慢点吧。你背我。”
清宁英澈看着非忆墨背着青蛙顺着树干慢慢往上爬,不由的想:这是当闺女惯着啊?可也不是这个惯法啊?
看着看着,清宁英澈就开始在想,以后,他们若是有个女儿该怎么养,会不会被非忆墨给娇惯的无法无天了。
正想着,就突然听青蛙“啊!”的大叫起来,却是非忆墨正从半空坠下来。清宁英澈不及想就飞身上去抱住了他。
两人落地,非忆墨在清宁英澈怀里眨了下眼,问道:“你抱着我干嘛?”
清宁英澈愣了愣这才想起,以非忆墨的武功哪里用他救!不由笑道:“想英雄救美却发现不是美人,是个连爬树都能掉下来的小猫。”
非忆墨蹙眉,从清宁英澈怀里挣出来,说道:“把青蛙抱下来。”
清宁英澈挑眉,说道:“你还真是打蛇顺杆上。”说罢,便旋身而上,把青蛙也抱了下来。
青蛙下来就扑上来抓住非忆墨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都怪我!这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去折那树枝!你没事吧?”
非忆墨抹了青蛙急出来的泪,笑道:“我当然没事。这么高的树还摔不死我!”
清宁英澈微微眯眼,向一旁房舍看去,在刚刚他听到青蛙尖叫的同时分明还听到了一声嗤笑,可那已经没人了。
“呀!”青蛙突然叫了一声,就跑开了,边跑边说道:“都那么晚了!会姐姐要做饭了,我走了。”
非忆墨也正要走,却被清宁英澈一把拉住问道:“他们一直这样吗?”
非忆墨先是一愣,就笑了笑,说道:“没事。”
“忍着吗?”清宁英澈摇头,说道:“你不该这样。不该被人当面羞辱了一番却一声不吭。”
非忆墨笑了,说道:“我并不在意。”
清宁英澈扬眉看着非忆墨,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非忆墨问:“什么话?”
清宁英澈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非忆墨笑道:“我不觉得我好欺负。”
清宁英澈也笑,回头看非忆墨说道:“我现在就要欺你。”
直到被清宁英澈推进卧室,关了门,非忆墨才想起说道:“该吃饭了。”
“我今天玩儿点儿新鲜的。就教教你怎么吃饭!而且——”清宁英澈在非忆墨肩头一压,便让他跪了下去,抬起他的下颌端详着,继续说道:“你很想要吧。”
清宁英澈在他唇上摩擦着,勾唇笑着问道:“想让我欺负你吗?墨墨说,想,还是不想?”
非忆墨颤了颤睫毛半合着眼,用已然沙哑的嗓音道一声:“想。”
清宁英澈笑得更深,揉了揉他的头顶夸了句:“乖孩子。”便蹲下来,伸手来脱他衣服。
待非忆墨衣物褪尽,已然展露出了九连银环,金属的冷感和着温暖肌肤泛出了温柔的光。
清宁英澈抚摸着他的脊背、他的腰线,却将这些枷锁一一取下。他温柔的说:“我把这些脱下来,你不会逃走的,对吧?”
非忆墨倾身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缓声道:“是的,主人。”
清宁英澈拿着一条红绳将非忆墨绑了,勾唇问道:“吃饭前吃点儿小菜怎么样?”说罢,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那是非忆墨的颈环。现在将它展开却是一条九尺长鞭,两指宽的鞭身抽在皮肤上是火辣辣的疼,就如同被皮革抽打一般。
鞭打过后,看着滚在地上颤抖着、呜咽着,不停摩擦双腿的人,清宁英澈低低的笑了。
清宁英澈微微抬起下巴,轻蔑的说道:“我们的游戏才开始。”
清宁英澈眯了眼,又轻蔑道:“墨墨饿了吧?我去看看会会做了什么好吃的……”说罢,便“呵呵”笑着出了门去。
时间慢慢的过去,非忆墨恍惚的正觉得他太慢了,清宁英澈却猛地冲进来,在把门震的巨响之时,他已然已经拽断了非忆墨身上的绳子。
不等非忆墨问,清宁英澈就赶忙说道:“我的那个替身被杀了。正殿那边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吓得炸开了锅。我现在必须去稳住他们,你就先睡吧。”
听着清宁英澈匆匆离开的脚步,非忆墨蜷缩着身子抚摸着皮肤上滚烫的痕迹,感受着,因抚摸而获得的异样的快感,无意识的呢喃着:“主人……主人……墨墨好想要……”
不知过了多久,非忆墨一直抚摸着自己,眸中茫然的不知在看什么。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响,待非忆墨发觉不对时早为时已晚,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了。
院中兵刃交接之声愈演愈烈,可非忆墨的眼皮却已重如千斤困得不行。
非忆墨强撑着身体慢慢朝门边爬去,艰难的思考着,却无比清晰的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专门给他设计的圈套!
当他终于爬出和卧室相连的厅堂趴在与外界之间的门槛上时,冷冽的寒风在□□的皮肤上吹过,他感觉身体和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可他也知道这样的清醒维持不了多久。
非忆墨看着与四人缠斗的希奇、希特,他忽然想到自己不该出来,而是应该去后院曾关过自己的地下室。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突然被身后的人抓住然后扛在肩上。
缠斗中,希特已然看到了这一幕,加急了剑势杀了一人,赶忙喊道:“希奇快去救他!”
希奇也杀了一人,正与另一人过招,不耐烦的喊道:“救他做甚!”说罢,他突然意识到那里不对!
他们抓他做什么!
待他追去,可哪里还追得到人?
将四名刺客的尸体处理妥当,希奇寻思着问:“费那么大劲,就为绑走那侍姬?为什么?”
希特摇头,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又那里知道。”
希特摇头间,忽然似看到了女鬼,再仔细一看,竟是会会!
她单穿亵衣,面对着他们,脸色惨白似鬼,轻轻问道:“是不是有人把墨墨抓走了?”
希奇以为她是吓坏了,又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不救他!”会会瞪起眼来,双眸在月光下异常猩红,怒吼道:“你们本可以救他的!我看到了!”
因为小小侍姬竟被一个侍女如此斥责,希特蹙眉说道:“小小侍姬,不值。”
“谁告诉你们他是侍姬了!”会会突然崩溃一样蹲在地上抱着头不停的摇着,嘶叫着:“主子会受不了的!墨墨不在主子会疯掉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出大事了!怎么给主子交代啊!”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会会突然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回跑,嘴里说着:“我必须现在就告诉他!告诉他!”
清宁英澈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一手一个掐住希奇、希特的脖子,怒极反笑的说道:“你们眼睁睁看着非忆被人带走了?”
希奇、希特被掐得满面紫红,连气都喘不上哪里能答话。
清宁英澈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异常狰狞的盯着希奇、希特,猛地收紧手劲怒吼道:“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会会依然只穿着惨白的亵衣,但脸色却已缓过来了。眼看主子要把人掐死了,急得乱转。
无意间,会会往门边扫了一眼,就大声叫起来:“门口有字!墨墨留的字!”
清宁英澈一听就将希奇、希特扔飞出去来了门口。
看着那字,与其说是字,却不如说是用指甲在地上胡乱抓挠的痕。会会正觉得难过,却听自家主子读了出来。
“找毒医——”
会会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清宁英澈兀自思量着,半晌才说道:“他写的是凤凰书,而且他是左撇子一着急就把字写的左右颠倒。”
“毒医……”清宁英澈念着,蹙了蹙眉说道:“影卫你们三个一起把毒医给我绑来。若是他不来——”清宁英澈叹了口气,继续道:“就告诉他,乌赞被白里雪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写的河蟹不多 但如果想看看的话 就找吧——
——虽然——我觉得我写的就那样吧。
☆、绝——拾陆
绝——拾陆
毒医站在窗前,轻轻的打开窗子,暖和的阳光照在脸上使得皮肤都透着柔和的光。可他却面无表情,双眸中散发的寒意比前两天下的雪还冷。
忽然,他听到衣襟带风轻功落地的声音,而后便有了敲门声。
在门打开之间,毒医玩世不恭的笑了。
门外是位一身黑衣的人,是影卫,他说道:“六公子请你过去。”
“哦。”毒医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他又被毒反噬了吗?”
这影卫也不多话,只说道:“去了便知。”
毒医不在意的点头,提了药箱就随他去了。
随着影卫的指引,毒医到了个他未来过的内庭雅室里见了白里雪。
毒医长揖,玩世不恭的道:“毒医,见过六公子。”
白里雪靠在铺着貂皮的藤椅里,轻抚着怀中人的脊背与奶白色的长发。
那人像是人偶一样不动,由着白里雪托着他的下巴将脸转向毒医。
“呦?”毒医笑了一下,扬眉揶揄道:“这不是七公子的小宠吗?怎么到了六公子这儿?”
白里雪带了丝媚气的双眸微微含笑,就只说道:“可有法子让他清醒?”
“有——”毒医笑着道:“当然有。当初还是七公子找我拿的药。”
毒医在带来的药箱里胡乱翻找起来,边说着:“不知道我把解药丢哪儿了……我好像要回去一趟……”
白里雪在一旁耐心的看着,只见毒医突然举起一个黄漆瓶说道:“找到了!我就知道我给七公子解药他没要我就随手丢进箱子里了。”
毒医将瓶子交给白里雪,问道:“六公子就是要解药才唤我的?”
白里雪轻轻笑起来,和声道:“是啊。”
毒医有些丧气,长揖道:“告辞了,六公子。”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白里雪捏着瓶子看了看也不急着打开,轻抚着怀中人的头顶,倾身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叹息道:“我在犹豫。若是吃了解药,你这身子以后怕是亲近不得了。若是像清宁英澈一样把你当人偶抱着……也挺好的,是不是?可你是护法呀……”
白里雪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问道:“你愿不愿意服从我?以你护法的身份服从我?”
白里雪突然站起来,怀中的人也因被抱起的动作周身不断发出金属的“哗啦”声响。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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