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古剑二之烈山寻踪 作者:雷雨下田
正文 第25节
古剑二之烈山寻踪 作者:雷雨下田
第25节
谢衣微微一笑,便转身去取架子上的毛巾,故而他没有看到沈夜略微惊讶地伸出手,看着自己浸过水的手掌出神,然后便是眼睛一亮,整个人快速地往下沉了下去。
谢衣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噗通”,立马回身,只见那并不算低矮的浴缸内没了沈夜的身影,不由得失声道:“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还是更了这个Σ( ° △ °|||)︴
☆、番外之风波
番外之风波
快步走进,因水气弥漫,谢衣还没看清浴缸内的模样,便又听“哗啦”一声,一具英武矫健的精壮身躯便破水而出。
拿着毛巾的谢衣猝不及防,愣了片刻才道:“……师尊?”
眼前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上有无数透明的水珠滑落,更显其身材伟岸,五官俊美。一头乌发湿漉漉地贴在耳边,男人将额前的湿发撩至耳后,随后,便是一脸深意地看向谢衣。
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成熟难言的韵味,不是恢复了原样的沈夜是谁?
谢衣只觉脑中有些纷乱,也不知是该看师尊现在坦然露在外面的身体好,还是可惜小小的师尊就这样看不到了好。
怎么就,忽然间恢复了呢?
那个小小的、可爱至极的师尊……
眼见着谢衣眼中透出一股失落来,欣喜于恢复原样的沈夜挑起了眉:“怎么,”他看向谢衣手中的毛巾,“不是说我陪我洗澡吗?”倒也没有因为谢衣的态度感到郁闷。
自己和自己置气?何必呢。
沈夜此刻慵懒的模样,与先前小孩子气嘟嘟的模样决然不同,光是一眼便可将人执掌,这才是沈夜——烈山部的紫微祭司。
在沈夜略带了侵略性的目光下,谢衣终于警醒了过来。调侃的心情不再,他略微局促地后退了一步:“既然师尊恢复了,那我……”
话还未说完,便见沈夜玩味地勾起了嘴角:“怎么,君子一诺,谢衣你要反悔?”
看了光裸着身体的沈夜一眼,谢衣觉得,他还真的有些后悔了。
若是小小的师尊自然是不怕的,绵软至极,呵护都来不及,但若是恢复了原貌的师尊,他只知道再不走,等会儿可就走不掉了。
师尊这满是侵略的目光,他见过了太多次,防备了太多次,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所以这一次……小心地再退一步,谢衣扬起微笑道:“无异和夷则还在外面,师尊既然已经无碍,那我……”
“谢衣,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恢复的?而那所谓的生物,又是什么东西吗?”
沈夜这话一出,果然成功阻止了谢衣后退的步伐。
“师尊知道了?”谢衣有些惊讶,突然地变小,又突然恢复,难道刚才师尊看到瞳研制的生物了?为何他仍是没有发现?
“自然知道,”沈夜勾起唇角,轻声道,“那就是……”
谢衣屏息以待,自然而然失了防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夜早已经一把将他抓牢,下一刻,便连人带衣整个人被一起拉进了浴缸之中。
“哗啦”的水声有如浪涌,坐在外面的乐无异好奇地看向浴室:“师父?”
还不待乐无异有什么表示,夏夷则已经伸出小手将他的头掰了回来:“无异,不许看。”
“可是……”
夏夷则嘟起了嘴:“我不许你看!”见乐无异还是一脸的游移,夏夷则先是皱眉,等对方还有要转头的架势之时,眼眶,便慢慢地红了。
“夷……夷则,你别哭啊。”见夏夷则一脸要哭的表情,乐无异显然慌了,握着对方的小手也不知该做什么好。
夏夷则双眼湿漉漉的:“我不许你看。”那幽怨的小语气哦,愣是让小孩子的乐无异愧疚不已。
“不看了,夷则我不看了。”
夏夷则眼眶还是红红的:“你只能看我一个。”
乐无异死命点头:“就看夷则你一个。”
“真的?”
“真的真的!”
“以后只许想着我,先想我,才能再想谢衣哥哥。”倒还知道让乐无异杜绝了对谢衣的崇拜是不可能的。
乐无异有一瞬的犹豫,这一犹豫,便见夏夷则眼睛又红了。
“嗯嗯嗯,先想你,再想师父!”乐无异急忙补救。
“真的?”
“真的真的!”
“那不许回头去看。”
“……”
眼眶一红。
“好好好,我不看了!”
见乐无异的确没有再转头的架势,于是某人破涕为笑。
另一边厢,浑身湿透的谢衣被沈夜牢牢抱在怀中,看着因两人体积不断涌出浴缸的热水,无奈至极。浸了水的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得很,但想要离开沈夜的怀抱,更是不可能。
即使知道是无用功,谢衣还是提醒道:“师尊,无异和夷则他们还在外面。”
沈夜不为所动,眸色深沉看着谢衣湿透了的模样,一直到谢衣面色显现了窘迫来,才亲了亲对方的额头道:“他们不会进来的。”这一次不再是孩子的身体,感觉终于正常了。
谢衣俊脸微红:“可是……”
还不待说什么,话语便被沈夜的唇堵住了。
沈夜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谢衣目眩神迷,待一吻过后,更是气喘细细。
满意地嗅着谢衣的气息,沈夜语中带笑:“我果然更喜欢这样相处。”
谢衣唯有脸红。
态度自若的师尊和手足无措的自己,还真是,和先前的情景全然倒过来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谢衣还是垂死挣扎道:“师尊,我还是出去吧。”
沈夜没有松手:“不是说帮我洗澡吗?”
“师尊……”
沈夜可不准备含糊过去:“你刚才既然准备了,就没有半路退出的道理。”勾勒着谢衣的唇形,“谢衣,言出必行啊……”
谢衣当真是哭笑不得,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接下来,湿透了衣衫的谢衣,自然被沈夜顺理成章地压了下去……
“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未知的生物,只是一种药物罢了?”华月惊讶地看向沈夜,“尊上是如何发现的?”
沈夜勾起嘴角:“机缘巧合罢了。”只是那自得意满的微笑,怎么都不让人觉得那是巧合,尤其是,谢衣此刻正坐在沈夜身边,一脸的疲惫困倦。
这要睡不睡的模样,尊上绝对是做了什么啊,华月默默地想着。
屋内的浴室被打开了,夏夷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而他的身边,是一脸红晕的乐无异。
华月无语地看着他们,这两个绝对也干了什么吧?
能不能看看时间再看看地点呢?
夏夷则并没有任何的尴尬,冲着屋内人一一点头致意。
“恢复了,发现是什么东西了吗?”沈夜对着夏夷则道。
夏夷则点了点头:“是水。”
“水?”
夏夷则解释道:“瞳先生的药物遇水便融,也只有透明的药物,才能那么快溶解于水,也能漂浮于空气之中不被我们任何人发现。”
华月略一思索,继而便是明悟:“原来如此,难怪我们都没有发现。”
瞳的实验一开始便不是活物,若是活物,断没有那么多人都发现不了的道理。也只有药物,药物制作失败,爆炸化作粉尘融于空气。那无色无味的透明空气,才能不知不觉间影响寂静之间的众人。
也难怪寂静之间的众祭司一个个中了招,而外部的人全都安然无恙。
知晓了前因后果,处理起来便方便了许多,华月转向沈夜:“尊上,我立马召集人马,将众祭司恢复原样。”
恢复的方式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把他们扔下水就可以了。
沈夜点了点头,继而道:“有瞳的消息吗?”自己中了自己的招,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华月道:“瞳已经回来了。”
“那就好,让十二带他去洗个澡。”
“是。”
华月正准备离开,却听沈夜突然道:“华月。”
华月回转了身体:“是?”
“除了召集众祭司,放出消息将龙兵屿其他人一并召集过来,我紫微祭司有要事宣布。”
华月一愣,沈夜语气十分严肃,但他的眼角带笑,显然是十分的愉悦。
“尊上有何事要宣布?属下也许可以……”
华月话未说完,沈夜便挥手打断,他看向不明就里的谢衣:“是某人,该兑现他的承诺了。”
“承诺?”华月有些好奇地看向谢衣。
乐无异闻言则是有些呆愣:“承诺?”
而谢衣,先是惊讶,再看沈夜,那踌躇满志、意有所指的模样,先前原本不放在心上的一幕,便乍然重现眼前。
“……师尊?”谢衣有些不敢置信。
沈夜笑得潇洒,这样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谢衣,你说过不会后悔。”
谢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以为的玩笑,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若说先前还能一笑置之,现在,谢衣是怎么应对都不知道了。
不敢置信也好,欣喜异常也罢,惊讶过后,心中,便满满的只留下喜悦与感动。
“还以为我说的是玩笑?”
谢衣言语不能,只能摇头。
见状,沈夜终于满意了,先前的憋闷便也一扫而空。
“谢衣,我们结婚吧。”
是宣誓,更是誓言。
自此之后,一生一代一双人,再不分离。
回答沈夜的,是谢衣满含着情愫的笑颜:“好。”
自此之后,一生一代一双人,再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风波到这里就写完了o(n_n)o~
☆、第七十九章:地堑通幽(一)
第七十九章:地堑通幽(一)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黄河水历经千百年,浩浩荡荡奔涌而来,说不尽的名人轶事,道不完的万千风光。
风中含着些微沙尘的味道,干燥而又苦涩,望不到边的黄土地,可以看到零星的绿色点缀其间,而人迹,早已经寻觅不得了。
谢衣与沈夜便置身于这广漠的黄土高坡之上,看着那逐渐西沉的夕阳,映照满天的绚烂红霞。
窸窣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二人转头,便见一名身着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这名男子年岁大致在三十左右,端正的脸上不见笑意,语带敬意道:“沈先生,谢先生,废村就快到了,我们今晚赶过去吗?”
沈夜看向远处并没有停留意味的队伍,点了点头:“今晚赶过去吧。”话虽如此,沈夜却是明白,即使他反对了,相信这刘家人也不会为了他而停留。
刘家是现今着名的淘沙家族之一,向来无利不起早,不过相对的,一旦有了确切的古墓消息,废寝忘食都不足以形容刘家人,他们的效率之高是一定的。
这一次瞳一连获得了两把钥匙的消息,其一是在这黄河边一个废弃了多年的村落,另一把则是在海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已经交由夏夷则他们去寻找了。至于剩下的钥匙,更是广派人手去寻找,只希望,能尽快得到消息吧。
跟上一路沉默、急于赶路的刘家人,沈夜与谢衣同样地默不作声,只是偶尔的眼神交汇,可以看到其中淡淡的情意与默契,暖彻心扉。
先前一行人风尘仆仆,已经看过了声势浩荡的黄河,如今离那黄河边的废弃村落,想必也是近了。
日落之前,远方终于显现了模糊的低矮屋宇来,零星散步,影影绰绰看不清晰。毫无生气的模样,倒一眼便知是一个荒村。
众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只是随着那腐朽得不成样子的屋顶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一条巨大的裂缝,便也阻止了众人前进的步伐。
那是一条足有四米多宽的裂缝,其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就像是地震撕裂了原本完整的大地,可以听到呜呜咽咽的风声在深渊中奏响,凄厉得厉害。前方是明明就在眼前的荒废村落,屋顶隐约可见。
一线之隔也不过如此了。
但也就是这一线之隔,越发让人觉得这是一道警示,告诫着后人不要越过这条界,不要企图去探寻不该知道的东西。
这支刘家的带队人名为刘赫,年纪并不大,看着挡在眼前跨越不得的地堑皱起了眉,再看向远方,那裂缝绵延向前,也不知通向何处。
后方夕阳渐渐淹没了形迹,而他们一行人又是一路奔破没有休息,刘赫终是下了决定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目标近在咫尺,他巴不得立马过去,只能说,可惜了啊。
有了刘赫的命令,其余刘家人自然听从,当下便窸窸窣窣地解下背包整顿起来,有的则从一路跟随的吉普车上搬运了过夜需要的器具来。
沈夜与谢衣的行礼由刘家代运,就放在那吉普车上,故而听到今晚在这里露宿的消息,谢衣便对沈夜道:“阿夜,我去准备一下东西。”
“好。”沈夜点了点头。
谢衣便朝着吉普车走了过去。
刘赫并不需要动手去准备,见沈夜站在原地,他便走到了沈夜的身边:“沈先生,要不要陪我走一趟?”
沈夜看向刘赫。
刘赫指了指横穿的地堑:“我想去看看它的尽头,明天好绕过去。”
沈夜表情不变:“不让你的手下去看?”
“他们也需要休息,”刘赫笑道,“沈先生不会拒绝吧?”
沈夜与谢衣算是刘赫请来的帮手,若是一直置身事外,倒也说不过去。
沈夜还未回答,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便道:“也好,阿夜我们去看看吧。”却是谢衣不知何时走了回来,站在沈夜身后眼带笑意。
沈夜挑了挑眉:“东西都准备好了?”
谢衣笑道:“我请刘军帮忙了。”指了指身后,原来是那开车的司机,见三人都看向他,便露了个憨厚的笑容来。
沈夜一脸深意地看向谢衣:“我以为你会亲自动手。”
谢衣笑意不变:“不过是搭个帐篷,其余东西,回来弄也来得及。”
露宿的东西,有些也算得上是私密,但帐篷总归是例外,虽说两方人马不好相互干涉,但谢衣主动开口,又不是敌人,刘军当然乐意帮忙。
更何况,有谁能拒绝得了如此谦谦君子?
沈夜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对着刘赫道:“那我们走吧。”
刘赫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嘱咐了手下不少东西才离开。
夜色渐渐降临,空气中带上了些微寒冷的味道,就着昏暗的天色,三人沿着裂缝不停向前。
按理说地震过后的地堑,总会有闭合的地方,但三人行了一路,这地堑没有扩大的趋势更没有缩小的趋势,竟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宽度不断延伸。
这真的是地震造成的地堑吗?
两边均是平坦的土地,并没有其他崩毁的痕迹,唯有这一条裂缝突兀地竖在中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地震造成的,但若说是自然形成,更不像。
谢衣看着那被地堑环绕的村庄,不由得笑道:“如果这里有水,我倒觉得更像是护城河了。”
刘赫闻言不由得笑道:“谢先生真爱开玩笑。”古时的护城河,可没有这样的深度。
只是他还没继续说什么,沈夜倒是点了点头:“看来是了。”
“沈先生?”刘赫惊讶道。
沈夜伸出手指向远处:“那里,也许就是本来的城门了吧。”
刘赫随着沈夜所指的方向看去,却是那深渊对面,两根被风化得差不多了的木桩赫然眼前。
那木桩足有合包粗细,旁边还有着尚未风化的土坯,再仔细去看那木桩附近的泥土,虽然离得稍有些远,还是能看到不自然的突起——人工挖凿的痕迹。再离得远些,便只见断崖,那些痕迹也是不见了踪影,大概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直接跌入崖底去了。
那木桩的作用已经不用多想了,原本的大门想必就在此处,难怪一路走来宽度不变。
“想不到竟然真的是护城河。”刘赫看向谢衣,“不愧是谢先生。”
谢衣笑道:“只是我一时运气好罢了。”
联通两边的通道已经没了,三人便继续沿着地堑往前走走。
天气越发的阴冷了,又过了许久,隐隐的火光在前方闪现,三人表情不变继续走,等到了近处,果然是他们一开始离开的地方。
“少爷你回来了,啊,还有沈先生、谢先生。”几名刘家人迎了上来,“少爷有什么发现吗?”
刘赫张了张嘴,一想到两边没有联通的桥梁便是一阵头痛,回头看了正与谢衣交谈的沈夜一眼,终是揉了揉太阳穴道:“明天再说吧。”
刘赫这般表示,刘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拉着他去休息了。
至于沈夜和谢衣,拿着刘家人递过来的食物,略表谢意后,便着手去准备今晚的休息之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呀,咿呀咿呀呦┭┮﹏┭┮
话说,大家有主意到谢衣对大祭司的称呼改变了咩?
☆、第八十章:地堑通幽(二)
第八十章:地堑通幽(二)
因为赶了一天的路,众人都已经累了,故而刘赫留下三个人守夜,其余人便都进了帐篷准备休息。
沈夜与谢衣的帐篷已经由刘军帮忙搭好了,其余东西都放在袋子里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其实这一次出来,谢衣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被褥之类,仅仅是一些轻便的东西罢了。将一床被褥铺好,谢衣还未从袋子里拿出另一床,这手便顿住了。
习惯使然,他没有多想就带了两床被子过来,但是……小心地看了一眼身后正在脱下外衣的沈夜,谢衣不动声色地将袋子重又拉上了。
只可惜谢衣刚拉上袋子还未转身,耳边便传来一股热气,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沈夜揽在怀中:“怎么,心虚了?”
感觉耳朵上一阵湿热,衣领也被打开,谢衣倒没有惊慌,微笑道:“心虚?阿夜你在说什么?”
“呵……谢衣啊谢衣,你一心虚就顾左右而言他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了。”沈夜的手已经接触到了谢衣温热的肌肤,另一只手则将他挣扎的手握住,沈夜亲了亲对方的脸颊道,“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如此露骨的话,谢衣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略微挣扎道:“这里人多。”
沈夜的手没有抽出来:“我知道。”
“唔……”被掰过了头一阵亲吻,谢衣只觉得身体有些热,“师尊……”
沈夜闻言笑意加深:“你又犯错了,错上加错,难道不该罚?”说话间,手间的动作也露骨起来。
谢衣的呼吸有些急促,这具身体已经太过于习惯沈夜的触碰,哪怕一个吻,都能让他失了分寸。抬头见沈夜满眼含笑,谢衣便知还有讨饶的余地,只能道:“阿夜,够了。”
沈夜倒还有分寸,并不准备让别人有听到谢衣呻吟声的机会:“知道错哪了?”
谢衣无奈地点头。
自成亲之后,阿夜便十分注意他的称呼,不允许他再唤他为“师尊”,更不允许他忘了,他们已是夫妻。
所以明明该睡一床,他却准备了两床的被褥,这不就是给阿夜欺负他的机会吗?至于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师尊”,还真的是雪上加霜,给了阿夜绝好的借口。
沈夜近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好,见谢衣脸色绯红秀色可餐,便也心满意足:“下次如果再犯错,我可不会再放过你。”
谢衣红着脸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再招来更多的“麻烦”了。
沈夜满意一笑,搂着他道:“休息吧。”
“……好。”
两人同榻而眠,本是极温馨的一幕,只是半夜星月高悬之时,本该陷入沉睡的两人,都警觉地睁开了眼。
帐篷外火堆“噼啪”的响声、守夜人轻声交谈的声音、其余帐篷中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但是其中夹杂的声音,却没有引来一丁点的反应。
沈夜与谢衣对视一眼,他们没听到?
因为只是除了外衣简单休憩,二人快速地穿上外套便走了出去。
“沈先生?谢先生?”守夜人之一正好是开车的刘军,见到他们有些惊讶,“你们怎么出来了?”
谢衣并没有说出他们的发现,微笑道:“有点睡不着,我和阿夜出来走走。”
“这样啊,”刘军不疑有他,“我也有点睡不着。正好阿兵累了,反正睡不着,我就干脆替了他算了。”
谢衣微笑点头。
“谢先生和我们一起坐一会儿吧。”刘军发出邀请。
谢衣还未回答,沈夜便道:“不用了,我们四处走走。”
刘军憨憨地看了脸色冷淡的沈夜一眼,笑容不减:“哦,也好,走走也好。”
离开了守夜的几人,沈夜与谢衣来到地堑附近,疾风呼啸着自崖底窜出,刮得人脸生疼。而那风声之外,隐约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微弱却又澎湃,似乎更像是浪涌的响动,奔腾不休。
看着那漆黑的崖底,沈夜淡淡道:“听到了?”
“是,”谢衣道,“的确是流水的声音,只是,为什么白天没有听到?”
先前他们与刘赫沿路而来,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是夜深人静的缘故吗?所以原本被掩盖的水声才能显现出来。还是,它只在夜晚的时候有水流经过?
沈夜不置可否:“听清楚了?”
谢衣一愣,仔细去听,恍然发现那水声并不是自崖底传出,他转了个身,那似真似幻的声音,竟是自他们露宿的方向传来的?
那响动绝不是黄河声音的回荡,不说他们远离黄河已有了数日,就算是真的黄河的水声,断不会这般自地底传出,难道是地下有暗河?
谢衣看向沈夜:“师……阿夜觉得怎么样?”如果真的有地下暗河,那么到时要度过这一地堑,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不说下方也许是泥泞的沼泽,如果真的有暗河,更要提防。
沈夜略一思索:“明天再说吧。”
毕竟深更半夜,多有不便。
谢衣点了点头:“也好。”
两人便复又回到众人的露宿处,只见刘军依然坐在火堆旁,对着回来的二人露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来。
微笑着点头,谢衣在和对方简单地聊了几句后,便分开了。
接下来沈夜与谢衣相拥而眠,那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便没有断绝过,只是在临近天明的那一刻,声音似乎轻了下去?
水声本就微不可闻,天明之后,更是难以察觉了。
第二天一早将东西整理妥当,沈夜原没有将这一事说出来,一直到刘赫派出的人手同样没有发现道路,只能下悬崖之时,他才波澜不惊地道出了昨夜的发现。
“水声?”刘赫有些疑惑,“我没有听到啊。”他看向身边的刘家人,一个个也是摇头。不过刘赫并没有怀疑沈夜的发现:“既然沈先生听到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如果下到悬崖便直接被波涛吞没,这没必要的牺牲,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刘家人准备齐全,不过片刻,爬下悬崖的设备便准备好了。
刘赫身先士卒,将绳索绑在腰间,对着沈夜笑道:“沈先生要一起下去吗?”
沈夜没有拒绝:“好。”
因绳索只有两根,谢衣等人便只能暂时留在上面。
“到时候如果出了情况,我会拉绳子三次,记得把我拉上来。”刘赫在那边嘱咐,沈夜则站在谢衣身边,淡淡道:“我先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的等我。”
谢衣也不能说什么,看向刘赫的目光,更是无奈至极。刘赫要第一个下去,这本身便是理所当然,还能说什么呢?
“那阿夜快点回来吧。”谢衣轻声道。
不知怎的,他直觉沈夜会很快回来。
在沈夜听来,谢衣轻声的话语更像是在撒娇,忍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一个热吻的冲动,等刘赫准备妥当,沈夜便与他一起爬下了悬崖。
谢衣站在上方,看着沈夜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崖壁之上,徒留下那绳索,随着二人的下降不断往下拉伸。
谢衣表情淡淡,只是内心颇不平静,他果然,还是想与师尊一起行动啊。
刘军是一行人里较与谢衣相熟的,不知是看出了谢衣的无奈还是怎的,主动走上前来道:“谢先生和沈先生关系真好。”
谢衣对他突然的交谈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见谢衣没有拒绝的意思,刘军越发的来劲了:“谢先生和沈先生是什么关系?我还从没见过沈先生这么对待一个人呢。”
“这样对待一个人?”
“是啊,我当初也跟着沈先生下过地,他和现在还真是不一样。”刘军兴致盎然,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嘀咕道:“哪里不一样了,现在不还是冷着一张脸。”
刘军并没有听到那人拆台的话,一个人说得热火朝天:“那个时候要不是沈先生,说不定我就死了,不对,要不是沈先生,说不定少爷和我们一大堆人都要死在下面了。”
“除了沈先生,少爷以前还真没佩服过谁。”
“不过那次真的是太危险了,沈先生就那么来了几下,竟然就……啊!”
刘军胳膊被人撞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讪笑了一声道:“话说谢先生还没告诉我们,你和沈先生的关系呢。”
见其余人也是竖着耳朵的模样,谢衣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出二人已经结了婚:“我们是师徒。”
“师徒?沈先生那么年轻……”刘军话未说完,便被身边的年轻人挤了开去:“你们真的是师徒?”
谢衣含笑点头。
“那谢先生,你知道你师父的爱人是谁吗?”那青年问得一脸认真。
面对男子期待的眼神,谢衣依旧只是微笑,他,要不要说实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不允许他忘了,他们已是夫妻”这一句纠结了很久,到底是“夫妻”还是“夫夫”,后来觉得,还是“夫妻”不会显得诡异……点?
☆、第八十一章:地堑通幽(三)
第八十一章:地堑通幽(三)
没过多少时间,爬下悬崖的沈夜与刘赫便出人意料地拉动了绳索,在他们二人被拉回上方之后,沈夜无意间发现,那些刘家的人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十分复杂。
好像是尊敬,好像是可惜,又好像是……同情?
看向满面笑容的谢衣,沈夜无奈道:“谢衣,你说了什么?”原本他们与刘家还有些各自为政的味道,但现在他们一个个都一脸急切,一副想上前安慰自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古怪。
谢衣微笑:“没什么。”
面对谢衣明显隐瞒了什么的笑容,沈夜挑了挑眉也不再多问,反正他有的是机会让对方坦白。
现在,还是以正事为主的好。
“这次你和我一起下去,”沈夜言简意赅道,“下面有桥可以过去。”
“桥?”谢衣看向那深不见底的崖壁,“阿夜你没有到达底部?”
沈夜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事实的确如此。”
谢衣闻言有些惊讶,他原先以为他们必须爬过这地堑,但是现在下面架有桥梁?明明上面的通道已经完全崩毁,为什么这悬崖之下还会有桥梁存在?
如果说那是当初的村民外出用的,他们怎么都不该在悬崖下设桥,不说来回不便,本身便太过危险。谢衣转念一想,难道是……墓道?
沈夜淡淡道:“你下去看了就知道。”
谢衣点了点头。
因成功查探到了道路,众人正式整装待发,而刘军几人,却是被刘赫留在了上方。
“少爷,我也想下……”刘军话未说完便被刘赫打断:“总要有人留在上面接应我们。看好这些绳子,我和沈先生已经把它们固定住了,你们注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可是……”
刘赫瞪了刘军一眼,那憨厚的老实人便只能不甘不愿地低了头:“那少爷你们要小心。”
刘赫嗯了一声,将事情安排妥当便去邀请沈夜一同下去,不过这一次道路已明,又有刘赫在前,沈夜便准备与谢衣殿后,最后一个下去。
沈夜已经拒绝,刘赫也不好再说什么,与身边人一同下去了。
看着刘赫消失在悬崖边,谢衣一声轻笑,在沈夜依旧疑惑的目光下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他可不会告诉阿夜,这里还有一个觊觎他的人存在。
向来大方的谢衣,可不会事事都宽容大方。
刘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爬了下去,紧接着就该轮到沈夜与谢衣了。
“那个,谢先生。”在谢衣离开前,站在后方的刘军倒是开了口。
谢衣回头:“怎么了?”
刘军挠了挠头,想来想去只能道:“那个……你要小心啊。”
谢衣会心一笑:“多谢。”刘军这讷讷的模样,只会让他想起无异。此刻那孩子想必已经到达那个小镇了,只希望他一切安好吧。
谢衣的笑容如此和煦,让刘军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而一边的沈夜终于看不过去,“哼”了一声便将谢衣拉开了:“我们走。”
“是。”谢衣笑容不变,视线只是随着沈夜,在刘军几人的目光下,他们的身影不过片刻便也消失在了悬崖边。
迅疾的风吹痛了脸颊,悬崖之上,谢衣与沈夜可以说是并肩而下。黄褐色的崖壁,越到下方便越发的湿润,就像是被水汽晕染,表面都有些湿滑起来。
谢衣与沈夜不比旁人,很快就追上了先下来的人,看着下方那些略显紧张的刘家人,谢衣的注意力,却是被那逐渐清晰起来的水声吸引了过去。
水声并不是自下方传来,越贴近崖壁,那翻滚的声响便越清晰,果然是暗河吗?不过崖壁并没有任何的颤动,想来那暗河埋得很深,并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上方微明的天色已经看不到了,唯有突出的岩石占满了视线,过了片刻,只听得刘赫被放大了的声音自下方传来:“我们到了,你们一个个小心点!”
谢衣看向沈夜,便见对方沉默地点了点头。
不消片刻,谢衣与沈夜也来到了目的地,此处的光线有些暗淡,但并不妨碍他们将周围的一切看个明白。
峭壁之下,突起的岩石毫无规则地遍布四周,而他们的脚下却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平台。此处平台并不大,他们一群人站在一起虽有些拥挤,倒也有个落脚之地。
前方是依旧深不见底的裂缝,往下看去,徒留风声呼啸。越过裂缝,对面是同样一个粗糙的平台,只不过那平台之上,可以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静静地伫立着等待着他们。
和上方不一样,这两个平台之间有着桥梁连接,不过与其说它是桥,还不如说是独木桥来得更适合些。
没有扶栏,只有那圆形的、光秃秃的树干架在裂缝之上,更不要说不知从何处来的水汽,将它的表面浸染得十分湿滑。
不知是谁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虽然一行人面无惧色,但是如此毫无保障的独木桥,总还会有些心悸。
刘赫站在前方:“我先过去,你们随后。”
“少爷……”
“别对我说你们还有恐高症。”
“……”虽然没有,但是这一步之差就是悬崖的感觉,比起恐高症来可要厉害得多啊。
刘赫并没有把这独木桥放在心上,不说这树干够粗,就是这仅有四米不到了的距离,还有什么好怕的?只可惜不能两人一起走,否则的话,也许走起来会更安心些?
刘赫向来言出必行,当下第一个踏上了独木桥。
昏暗的悬崖之下,刘赫稳当地走在独木桥上,倒也有些身先士卒的英勇味道。只是他走得极为缓慢,那树干上发亮的水汽,当真如沥青一般油滑,若是大意了,还真会有摔下去的危险。
好在距离并没有特别长,刘赫屏着一口气终于走到了对面。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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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