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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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道士别跑! 作者:笑十四

    正文 第12节

    [娱乐圈]道士别跑! 作者:笑十四

    第12节

    工作人员修理好了道具打扫过现场后,卢克发话可以继续拍了,这也打断了季淇的视线,叹了口气又甩了甩头,他又认真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好不容易结束了下午的拍摄进度,全组人终于是松了口气,天色也暗了下来,一轮圆月又升至了空中,幽幽的冷光照射着地面。

    坐在保姆车上,季淇看着在车下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毛小生,心情无比的复杂,他知道自己应该和这人道个歉,然而直到毛小生坐到车上自己扣上了安全带,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毛小生始终盯着车窗外那片深不见底的树林,季淇则是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以为毛小生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在生气,他咂了下嘴,终于抬手戳了下身边沉默的人,含糊地开口道:“你的玉我带着呢,没扔。”他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的柔软。

    “哦。”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回答,但毛小生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很担心身边的这个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大影帝,那种担心他念了无数遍经书都消不下去。一想到下午在拍摄地季淇只身一人撑起棚子的画面,他的心里莫名地纠结了起来,抿嘴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只能将自己的担心归结为如果没有这人他就会被砸到这一点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上再无交流,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昏暗的保姆车中坐着,只有呼吸声清晰的可以听到……

    将季淇送回了房间,毛小生偷偷看了一眼昨晚藏在窗缝的符纸,见黄色的符纸安定的落在窗上才放下心来,又收拾了一些东西,不等季淇开口叫住他就离开了房间。

    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在自己的面前被甩上,季淇一脸错愕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小骗子甩脸子了,心里不觉得好笑起来,想着明明是自己救了人反倒是这小骗子委屈起来了,但又总觉得这人使性子的样子可爱极了。

    大影帝瞬间心情大好,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绒的小锦盒,打开后拿出了安放在里面的玉佩在手中甩了几下,走到床边塞进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兜里。

    而毛小生在离开季淇的房间之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门口犹豫了好久,仍旧对拍摄地的那个坟墓无比在意。他为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从侧门离开了酒店,拉上自己的背包一路狂奔,绕过酒店直直地朝着白天拍戏的那一个山坡飞速跑去。

    此时,就在树林深处,一个鬼鬼祟祟地男人提着一个小提灯走到了那个被填上的墓前,俨然就是前一天来动手的那人,见新土已经覆盖住了之前的墓穴,愣怔了一瞬,啐了口痰,放下手中的提灯,掏出铁锹又挖了起来。

    满月悬在天上,清冷的光亮打在那人的身上,也照亮了整片树林,男人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很快便将那个洞穴重新挖了开来,并且这一次挖的更深,半个棺材都已经露了出来,楠木棺材的棺盖上雕刻着花纹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情,又急急地挖了好几久终于是挖到了棺材的另一头,棺材直直地立在土地上,不动不倒很是诡异,不过男人眼中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这么精致的棺材想必里面的陪葬也很多,他索性跳到了那个洞穴中,也不管落在棺材旁边的那些个瓶瓶罐罐,迫不及待地就伸手去掀棺材的盖子。

    然而棺材盖子被钉的死死的,任凭他怎么敲打就是打不开。

    “啧……”男人咂了下嘴,这才发现自己下来的心急,铁锹还留在坑外,扒着洞的边缘,男人艰难地重新爬了上去。

    背对着那个墓穴,男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俯下身子刚想要拿起那一把铁锹,突然从他身后传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

    “咔哒——”

    这声音在黑暗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坟前,男人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手里连忙握紧了铁锹却不敢动作。

    “嘭——”这次是一声巨响,男人抖了一下,只觉得背后扫过一阵冷风,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拿着铁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唰——”

    又是一声,冷汗从男人的鬓角泉涌般流了下来,他的背后都湿成了一片,深吸了一口气,男人死死地闭紧了双眼然后倏然睁开来,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铁锹猛地转过身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呆住了,手里的铁锹也忘了挥舞,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般,双目睁大似是要将眼珠从眼眶中瞪出来似的。

    “啊啊啊——”

    下一秒,凄惨的叫声响彻树林。

    休憩的鸟儿也受到了惊吓,扇着翅膀成群结队地飞了起来,已经跑到郊外的毛小生听到了从林中传出的叫声,心中一凛,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声源处飞奔而去。

    ☆、第48章 姓魏的就是事儿多

    魏富贵家在从前可是地主人家,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富足,但是土地改革直接将魏家的地主田归了公家,魏老爷子去世之后魏家的处境每况愈下,最后只能勉强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拿点家产支撑着。

    魏老爷子去世后没过几年,魏富贵的父亲也莫名其妙的猝死了,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几年之后也随着丈夫去了。

    十几岁的魏富贵就没有了父母,再加上缺乏管教,早早的就染上了赌/博的不良习性,赌,原本就是一个无底洞,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最后倾家荡产,连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都给抵押了。

    每日都为了躲收账的人而东奔西躲,魏富贵提心吊胆的四处躲藏终于是走投无路了。

    某日偶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母亲曾提过他爷爷在的时候的事情,也隐约记得也同时提到过什么墓地的事情,不过小时候的记忆也不完全,魏富贵也是想着碰运气,上到村后的树林里寻找爷爷的坟墓。

    在这阴森的郊外搜索似的找了好几天,魏富贵竟然是真的在一处空地找到了他爷爷的墓碑。

    “爷爷,您老人家就当是救救自己的孙子吧,要不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也不能够来惊动您老人家!”跪在自己爷爷的坟前,魏富贵一边说着一边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情。

    他爷爷在世时是大地主,魏富贵想着怎么一个旧时候讲究的地主也不能够没点陪葬,要是再从这墓地里挖出一点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当晚他就知道了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兄弟来和他一起挖坟,谁知到自己这爷爷的棺材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竟然是立着下葬了,从没见过这么个葬法的两个人顿时傻了眼,只得放弃了这个大胆的计划。

    回到村子里的魏富贵躺在草垛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始终都是那个楠木棺材的雕花,见到那个棺材的第一眼他就感觉是个值钱的东西,自己爷爷生前怎么说也是个地主爷,下葬的时候不可能没点好东西,要是再有什么古董……

    “腾”的一下就从草垛上坐了起来,魏富贵眼中冒着精光,那个墓里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下定决心第二天再去一探究竟。

    就这样准备了一整天,这一次他没有再叫上自己的那个胆小的兄弟,拎着提灯扛着铁铲只身一人就进了树林,顺着头一天晚上的路线轻松地找到了墓地的所在,见到的却是昨日里被自己挖开的那个墓洞竟不知是被谁给填上了,新土盖在地上,那石碑还被安放在了墓上。

    怕这墓被其他人发现了后已经被撬开了,魏富贵心中着急,连忙拿起铁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重新挖了起来,见到那个棺材还好好地竖在墓地里时终于松了口气,手里的动作因为心里兴奋也变得快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将棺材周围的一圈土抛开了。

    棺材周围有一些嵌在土中的瓶瓶罐罐,不过魏富贵可没有心思管这些,在他的脑海认知里,之前的东西都应该是藏在这棺材里的,不是在自己爷爷的嘴里那就是在手里,当务之急就是撬开这钉的严严实实的棺盖。

    这一天的月光极好,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魏富贵只觉得轻飘飘的,要是把着棺材打开,万一里面有几件值钱的宝贝别说是还债了,都足够他活完下半辈子了。

    他不信邪,也让贪欲蒙了心智,满心都想着怎么撬开这个棺材然后发家致富了,并没有注意这个墓地周围有什么不正常,然而就在爬出洞外去拿铁锹的时候,魏富贵听到了在这荒郊野外不应该听到的声音。

    起初只是一声轻响,但在阴森的树林中也已经足够清晰诡异了,魏富贵当即就僵住了身子,只觉得冷汗扑朔朔地顺着脊背流了下来,原本平静的树林不知是哪里来的风,阴冷的吹到了他的背后,后脊梁一凉,整个人都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是一声钝声,像是一道木门被踹开了是的一声闷响,心中一瞬间闪过了一阵慌乱,魏富贵嘴唇打颤默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手里紧紧地攥着身边唯一的防卫工具——铁锹,手掌心都已经冒出了汗水,双腿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而且有缓慢靠近的意思,咬紧牙关,魏富贵想着这年头又不是之前那封建迷信的日子了,建国之后不让成精的规矩他也知道,自己安慰自己没准儿只是有什么路过的老鼠发出的动静,一咬牙,挥动着手中的铁锹猛地回过了头。

    这一瞬间他便失去了语言能力和动作,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魏富贵看到了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在他的眼前,就在他不远处的那一个墓穴中,原本直立紧闭的棺材盖子竟然被打开来了,雕花的棺盖倒在了洞口,更让他难以置信地是就在那棺材里原本应该早已腐烂的尸体竟然完好的立在那里,不仅没有腐烂而且瞪大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脸色铁青一片毫无血色。

    一股臭气随着丛林中拂过的微风钻进了魏富贵的鼻子里,他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似的长大着嘴说不出一句话,只见那尸体忽然抖动了几下,僵硬的头部微微偏向右侧,竟然慢慢地抬起了双臂。

    见到死了二三十年的尸体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动了起来,魏德发终于是爆发出了恐惧的惨叫,双脚一软直直地坐倒在在了地上,手里拿着铁锹一边叫一边胡乱地挥舞着,四十几岁的大男人竟然也被吓得哭了起来。

    魏德发的尸体被打理的很干净,身着一身素色寿衣,只是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气,整张面庞都泛着紫黑色,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眼圈漆黑一片,而他脸上的皮肉褶皱在一起形成了骇人的沟壑,两只手笔直地伸在胸前,一下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这一下魏富贵更是吓得要尿裤子了,抬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铁锹朝着挺得笔直的尸体砸了过去。

    “铛——”的一声,铁锹砸在了魏德发的额头上,坚硬的铁锹直接将尸体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眼,只是那个窟窿里愣是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只是渗出了一点黑色的脓。

    而那尸体被这么一砸像是发现了魏富贵的踪迹,机械式的艰难将头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角度,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看向了瘫软在地上不能动的男人,转了个方向猛地一下竟然跃出了墓洞,直直地就朝着魏富贵的方向双脚跳着飞扑过来,那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竟然露出了凶狠的神色。

    “妈呀!”

    魏富贵见那僵尸朝自己扑了过来不由得发出了尖叫声,奈何腿已经软了,根本没有办法站立起来,只得手脚并用地朝一旁爬去。

    “砰——砰——”那魏德发的尸体僵硬的蹦着,地上扬起了一阵阵尘土,而这死了多时的人像是能够看到正在拼命逃命的人似的,两手伸的笔直,一脸麻木地以奇怪的姿势前行着。

    “救命啊!妈呀!”狼狈地向前逃窜而去,魏德发惊讶地发现在他身后追着他的尸体行动速度极快地朝他过来,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他一边哭一边大叫,连滚带爬地翻到了树林中。

    即使在灌木中已经是被树枝扎的浑身疼,但是魏德发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喘着粗气,他偷偷地透过树丛之间的缝隙朝外面看去。

    僵尸在树丛前停了下来,脑袋朝一旁僵硬地歪了歪,因为死亡的时间过长,全身的肌肉关节早已僵硬,这一动,从脖子的关节处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响动声,魏德发的尸体端着双臂微微侧过了身,眼睛忽然瞪大,眼珠快要迸裂出眼眶,朝着魏富贵躲藏的树丛扑了过来。

    月光一下就打在了僵尸的那骇人的脸上,之前由于环境昏暗魏富贵没有看的清楚,现在在这惨淡月光的映衬下那一张乌青的脸更加的可怕,尸体的眼眶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黑色,眼珠突出就要掉出来一样,直勾勾地紧盯着前方,而且原本紧闭着的嘴此时也是长得打开,僵硬的肌肉让她张嘴的表情很是诡异,下巴都要脱臼的样子,一脸木然但是恐怖无比,要知道这可是个死人啊!

    “吼——”僵尸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怒吼,长大的嘴里露出了几颗尖锐的獠牙,两只伸的笔直的双手指尖也露出了十指上青色的又长又锋利无比的指甲,一跃就蹦到了魏富贵的面前。

    “爷爷啊!”

    魏富贵没想到自己躲起来了还能被发现,这张牙舞爪骇人的僵尸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此时的他已经是涕泗横流了,大叫一声,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爷爷的尸首了,抬脚就踹了上去。

    谁知那僵尸没有丝毫反应,被魏富贵踹到了膝盖只听到“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但是身体就连晃都没晃一下,伸着两只长着青黑犀利指甲的手怒吼一声就朝吓得尿裤子的人脖子上掐了过去。

    这一会儿的魏富贵只想着怎么逃命了,见那僵尸朝自己伸出手来翻身避开了那两只长着长指甲的爪子,膝盖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从僵尸的脚边爬走了。

    扑了个空的僵尸收回了动作,直挺挺地站直了身子僵硬的转过身去,眼睛仍然是无神地瞩目着前方,却又像是可以看到伏在地上的魏富贵一样,追在他的身后就低吼着冲了过去。

    “爷爷——我错了啊——”魏富贵没想到这僵尸像是追着他一般紧跟在他的身后,刨着地上的土要往前爬,谁知后腿突然被扯住了,一回头那僵尸正长着血盆大口等着眼睛死死地抓住他。

    “爷爷啊——”这一下叫声更大了起来,魏富贵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难逃一劫了,眼泪唰唰的就爬满了脸颊,在这荒郊野外里只剩下了他的哭叫声还有被拽起时衣服布料和土地摩擦的声音。

    就在魏富贵绝望的一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极快地闪到了他的眼前,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铜铃声,不知是什么东西抽到了他的脸上,恰好打在他长大的嘴上,“铛”的一声只觉得血腥味涌进了嘴里,魏富贵心道,这下完了。

    却不料那身影一闪而过之后原本躁动的僵尸竟然一下子停下了动作,僵直着身子定在了原地。

    而魏富贵也挣脱了那一双长满长指甲的爪子,一脸呆愣,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没想到自己还能死里逃生,一时间泪如泉涌,下意识的朝身旁看去。

    在月光下,一眼就看到了一只米老鼠……

    ☆、第49章 镇不住的符

    魏富贵眼前月光下正站着一个目光犀利的小个子,身上还穿着米老鼠的童装,惨白的光亮照在那人白皙的脸上如玉石一般光洁了面庞也是一片惨淡,而他刚刚经历了自己死了二三十年的爷爷动起来的事实,此时的他无法确定这突然出现的人是死是活。

    俯身绕开了定住动弹不得的僵尸,魏富贵蹭着小步子走到了那人的身边,装起胆子伸出一只手指朝那人的鼻下摸去。

    “你没事吧?”

    就在他的手指将要伸到那人的嘴边时,那面无表情的人突然开口了,吓得魏富贵的手抖了一下,心跳都漏了两拍,不过这也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若是再出来一个僵尸估计今晚他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了。

    “活着……”魏富贵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刚刚受到的惊吓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忽然间他瞟到了这人手中捏着一张画着红色文字的黄符,眼前一亮,冲到那人的面前激动地问道:“您是道士啊!”

    “嗯。”毛小生看着眼前的魏富贵点了点头,还好是赶上了,早在刚来到这个树林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感到这树丛中有一股强大的阴气,那天见到那个被挖开的墓穴就更加确定了。

    见毛小生点了头,魏富贵更加兴奋起来,只是他看过电影,里面的道士不是白发老人就是一身黄袍,像他眼前这样穿着风格迥异又年纪轻轻的道士可是真的没见过,不过自己也正因为这位道长而捡回了一条命,一些质疑也不很在意了,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竖起了大拇指:“妈呀!高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毛小生这才正式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魏富贵,见这人的裤子裆部湿了一大片不觉心中好笑,但还是淡淡地问道:“您与这墓主是什么关系?”

    楞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位小道长一下就能看穿自己和着墓主有关系,魏富贵难为情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这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撬的还是自己爷爷的坟墓,脸上更加无光,支支吾吾地答道:“这……这是我爷爷……”

    “唉。”轻轻叹了口气,今日早晨小张烧过的那三炷香其他人是没有注意,但是毛小生认真地看过了,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怕两短一长,而那三炷香偏偏就烧的是两根极端一根极长,怕是这家人今日里将会因为这墓而发生事端,再由这位置时辰一起卦,恰好就在今晚月圆之时有事发生,这一来便看到了魏富贵被那僵尸缠住了。

    魏富贵见毛小生在那里沉思也不敢打扰,这一下倒是大胆起来开始打量起定在那里的尸体了。

    围着那一具被定住了尸体转了一圈,魏富贵看着刚刚吓得自己尿裤子的僵尸此时一动也不能动,额头上贴着一张朱笔写下的符篆,整个身体僵直着扭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脸上虽然被那长条符纸挡住,但是长大的嘴还有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仍然是显得惊骇无比。

    “啧,我说爷爷啊,您老人家怎么死了二三十年还这么精神呢。”

    知道那僵尸有符纸镇着也动不了,再加上有一个看似世外高人的道士就在一旁,刚刚还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魏富贵底气一下足了起来,朝着那尸体得意地说道,口中的热气扑到僵尸的脸上,符纸的边缘也微微闪动起来。

    “奶奶的,刚才吓死老子了,真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魏富贵一想到刚刚的情形心有余悸地拍了下胸口,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没心没肺地踹了那尸体一脚,转身又小跑回了毛小生的身边讨好似的笑道:“道长,今天要不是您我就真的死这儿了。”

    毛小生淡淡地看了一眼一脸谄媚的魏富贵没有说话,而是抬脚走到那个仍然立在墓穴中的棺材前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棺材里铺着一层白色的棉布,边缘已经因为时间久远有些发霉,棺盖倒在一旁,钉棺材的钉子也已经崩开,整个墓洞都散发着一股尸体的臭气。

    屁颠颠地跟在毛小生的身后,魏富贵还对那棺材里面的东西耿耿于怀,但那股尸臭味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忍耐了,他只好捏着鼻子探过头去打探着棺材里面的情况,生怕错过什么宝贝,让他失望的是就在那一副大棺材里除了那一块破布以外再无其他东西,空空如也。

    咂了下嘴失望地缩回了脖子,这人又动起了歪心思。

    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毛小生断定这只是墓主死前的怨气太深不得安眠才会起尸,转身朝一脸难耐的魏富贵问道:“这穴是谁点的?”

    魏富贵闻言楞了一下,歪着脑袋皱眉想了好久,摇了摇头,道:“不是很清楚,我爷爷死得早,我就是小时候听我妈提起过,说是什么路过的先生给请的地方,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沉吟片刻,毛小生叹了口气朝魏富贵说:“法葬哪里有这样的。”

    “法葬?”魏富贵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傻傻地重复了一遍。

    “法葬就是指竖着葬下棺材,”毛小生围着墓地绕了一圈,又说:“大概当时挑穴的先生是想做一个局,却不知为何要挑在这么一个地方……”

    他一见到这口棺材就注意到了周边的环境,这墓穴在树林的正中,三面环山龙气沉潜,俨然是没杖之势,原本应该是在山中平坦的阳窝处开穴,但这个穴则是被点在了山中的盆地里,此处为“阴来”,阳去阴结,生气沉没,并不是个吉利的位置。

    再说棺材的葬法,选用法葬大概是想做出的局,却不知为何这棺材被埋得这么深,别说露头就连一点雨水都沾不到。如果说是做局,应当是棺材的一端露出地面一寸才对。而且这周围的一圈槐树,槐树恰好是聚阴的植物,将这墓穴紧紧围在中央,魏德发的怨气在这正中无法散开,再加上棺材被人挖开重见天日,想不出事都难。

    “那现在怎么办啊……”面露难色,魏富贵瞅了一眼毛小生,又回过头去指了指身后那仍然没有动作直挺挺立在地上的尸体,问道。

    “按理只能烧掉了,”犹豫了一下,毛小生说道。

    魏富贵一听便惊叫起来:“烧了?不行,不行,这咋能烧了呢!”

    “若是不想毁了老人家的尸首,怕是要迁坟了。”毛小生犹豫了,只是他心中仍不很确定,魏德发的尸体已经发福起尸了,现在俨然已经是一具满是怨恨的僵尸了,此时再迁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处。而且一想到今天在片场发生的事情,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事儿必定还会有人会因此受伤。

    圆月此时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上方,凄惨的月光找到了地面上,同时也照在了那一具贴着符纸的尸体上,僵尸突出的眼珠细微地动了一下,在一旁的毛小生和魏富贵并没有注意到。

    森林中隐约传来了蚊虫的叫声,窸窸窣窣的在两人的沉默中蔓延,魏富贵久久才开口,说道:“烧了不好吧……”

    旧时老人家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被烧成灰,本以为魏富贵是出于孝心才这样说的,毛小生倒是打算再想想办法,可谁知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窃笑,问道:“道长,是不是只要有了那个符,我爷……这尸体就不敢造次了?”

    疑惑地看着前面的人毛小生想了想,那道符上点了朱砂,理论上确实是可以封住僵尸的动作,遂点了点头。

    谁知魏富贵突然大笑了两声,上前激动地握住了毛小生的手使劲晃动了两下,难以压抑住笑意地开了口,“道长,您能不能多给我画几道那样的符啊!”

    “怎么了?”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布包,毛小生看出了魏富贵眼中闪过的贪婪光芒,那绝不是为了尽孝才说的话。

    “嘿嘿,”魏富贵狡黠的一笑,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凑到了毛小生的身边小声说道:“要是我能够控制这僵尸,回去能挣不少钱呢。”既可以还清债务讲不好还可以发财,魏富贵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那怎么行!”一听到这话毛小生立即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魏富贵竟然是打的这样的主意,一下想到自己死去的师父,顿时愤怒起来,压低了嗓音说:“不能安息已经是大悲,你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可是现在的魏富贵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满脑子都是靠着这神奇的僵尸来赚钱,哪里还管什么报应不报应,根本没有把毛小生的话放在心里,冷哼一声,踱步走到那具僵尸的面前,抬手指着上面的那一道黄色的符不屑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有这一道符了,再说,这是我爷爷,我想怎么处置这尸首都是我的事儿。”

    毛小生哑口无言,这僵尸眼下确实是被符镇住了,但那毕竟已经是聚集了怨气而起尸的,不处理掉难免日后会发生祸患,而魏富贵的话确实又没错,那是他的爷爷,尸首的处理理应问过家里人才对。

    “不管我爷爷是不是变成了僵尸,你就是不能烧了他!”魏富贵得意洋洋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地那僵尸的眼中转动了两下手指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小心!”

    站在墓洞前的毛小生忽然大吼一声,右脚在地面上一点,飞身朝着魏富贵跑来。

    而还在做着发财梦的魏富贵则是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回过头去,瞳孔瞬间缩紧,一下子就傻了。

    原本好好地贴在尸体脑门上的符纸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魏德发的眼睛大大地长着像一只死去的金鱼,两只伸直的手臂轻微的晃动了起来,关节发出“咔哒哒”的响动声,忽然间张开了嘴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朝着魏富贵的身上就扑了过来。

    “闭气!”来不及赶过去的毛小生只能大喊一声。

    人在危机中往往能够爆发潜力,这魏富贵听到毛小生的喊声竟然紧张的一下子捂住了口鼻,向后退出几步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第50章 白的也变绿的了

    僵尸最不能碰的就是生人气息,经毛小生这么一喊,魏富贵立马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大气不敢喘地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具尸体从自己的身上跨过。

    毛小生同样是屏住气息,闪身到那僵尸的身前,抬手就贴上一张符纸,谁料那一张符篆并没有能够镇住僵尸的动作,反而暴露了他的踪迹,歪着脖子的尸体低吼一声又直直朝他奔去。

    心中疑惑这朱砂点过的符纸为何不管用处,毛小生见那伸着长着青色长指甲生着白毛的双手朝他扑来,灵巧地一翻身在地上翻滚了一周躲开了袭击。

    “铛铛——”随着他的动作,脑后的小辫挂着的铃铛也响了起来,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挡在胸前,毛小生打量着面前动作微微迟缓的僵尸。

    魏德发的尸体听到铃铛响动声音的一刻,行动僵直了一瞬间,但是很快便又扑了过来,长大着的嘴中露出尖锐的獠牙,突出的眼球挂在眼眶里。

    尸变的尸体力量极大,而且行动速度也是快的惊人,虽然四肢并不灵活,但是身体因为死去多年肌肉僵化坚硬无比,再加上没有痛感,眼看着那僵尸飞身扑向毛小生,一张脸憋得通红,魏富贵不敢出声,只得忍不住小声地抽气。

    而毛小生则是面色冷静,毫无畏惧地定在原地,右脚踏在左脚之前微微分成“八”字形,膝盖微曲稍稍将身体下沉,一手拿着符纸护在胸前,另一只手快速地掐了一个指诀,见那僵尸朝他扑来,立在前方的右脚踮起向后一划,整个人仰过身去朝旁边一闪便避开了朝他伸过的爪子。

    扑了一个空的僵尸向前跳了两步后骤然停下了身子,没有反身攻击毛小生而是笔直地朝着在一旁偷偷换气的魏富贵而去。

    看着毛小生对付那僵尸游刃有余,魏富贵这人倒也没那么害怕了,实在是憋气憋得受不了了,悄悄地从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一感受到他的鼻息,僵尸竟然朝他扑来,一下子又吓得大叫了起来。

    “后退!”毛小生大叫一声,原本他若是一个人应付大概是很快的,奈何现在身边有一个魏富贵,而僵尸大多的怨恨都会附加到自己的子孙后代身上,魏富贵自然就成了这一具尸体的主要目标。

    “妈呀!!!”魏富贵尖叫一声,急忙朝树丛爬了两步,还没等他藏好身形,就看到两只长着长指甲、手背上长满了白色长毛的爪子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尸臭扑鼻而来,都没来得及尖叫出声,肩膀就被大力的钳住,整个人被狠狠一甩,抛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土里,还翻滚了两周。

    毛小生大喝一声,拿出左手掏出桃木剑,右手握住符纸纵身朝那还欲抓住魏富贵的僵尸跳去,一脚踢在那僵尸的脖子上,猛地一下就把尸体踹倒在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符纸贴到了僵尸的额前,右手的那一把桃木剑也狠狠地戳进了僵尸的心口处。

    面色紫黑但是手臂长满白毛的僵尸疯狂地抖动了几下,然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松了一口气,毛小生见僵尸再无动作抬手将木剑拔了出来,剑身没有血迹,只有黑乎乎的黏液,他从旁边捡了几片叶子擦干净剑身上的污秽,转身朝魏富贵走去。

    “你没事吧?”

    站在月光下,毛小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肚子不断咳嗽的人,并没有伸手要扶的意思,刚刚魏富贵说的那话简直是不孝,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毛小生并不同情。

    “咳咳——”魏富贵痛苦地咳嗽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纠结在一起了,嘴里一阵血腥味,再一看竟然咳出了血来,瞬间就被吓傻了,抱着毛小生的大腿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念叨:“道长啊,我这都吐血了!我不会要死了吧!”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人家的裤腿上。

    叹了口气,毛小生终于还是蹲下身子,并不温柔地扯过又哭又闹的人的一只手摸了摸脉搏,又看了看魏富贵刚刚被僵尸的手抓过的地方,并没有指甲扎进去的痕迹也没有流血这才甩开缠在自己脚边的人,淡淡地说道:“死不了。”

    一听到自己没事,魏富贵立马不哭了,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朝毛小生问道:“道长,我……”

    忽然间,魏富贵没了声响,张大着嘴,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慢慢地抬起右手,颤颤悠悠地朝着毛小生的身后指去,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树林中吹过一阵阴风,毛小生感到背后的小辫上挂着的铃铛奋力地震颤了几下,心中一紧,猛然一转身,只见一道黑影扫在他的面前,来不及躲闪,急忙抬起手臂挡住,谁知竟被一股强大地力量打飞了出去,整个人都腾在了空中,后背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槐树的树干上。

    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脑袋里嗡嗡作响,但此时来不及细想,毛小生强忍住疼痛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桃木剑护住胸口,等眼前冒出的金星散去才定睛打量起眼前的情形。

    那原本已经被打散两魄的僵尸此时正张牙舞爪地朝尖叫的魏富贵跳去,只见僵尸的脸上已经长出了长长的绿毛,厚厚地覆盖住整张凹陷的面孔,手臂上露出的白色长毛也不知怎么转变成了绿色,胸口被毛小生的桃木剑开的那个大洞不断地往下滴着黑色的脓血,白色的寿衣也染上了肮脏的污秽。

    心中一凌,这白僵竟然被毁了两魄之后变成了绿僵,毛小生心中疑惑,但没能多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下魏富贵。

    一手从布包中掏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墨斗,扯出里面的墨斗线,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渗出血珠的伤口按在了墨斗线上狠下心一抹,整根棉线就被血浸湿染成了红色。

    背后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使他的头脑变得清醒了起来,快跑几步到接近魏富贵的僵尸身后,脚尖一点轻盈地腾空而起,拉长手中的墨斗线精准地套在了张大着嘴的僵尸脖子上,迅速绕了两圈后,双脚踩在僵尸僵直的背上,双臂使劲向后一拽,勒住了僵尸的脖子,“呵”地低吼一声,两腿使力一蹬,猛地将沉重的尸体踹了起来。

    在空中翻身一转,毛小生用膝盖顶住僵尸的胸口狠狠沉下身子,“嘭”的一下,尸体重重地落到了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毛小生并没有停手,拖着那捆绑住僵尸脖子的墨斗线抬脚朝两旁的树林跑去,分别在几棵槐树干上绕了几圈棉线,最后站在了离那在线绳结出的阵中心的僵尸不远的地方,反掌握了一个五行掌诀,嘴中轻念几声,另一只手猛地一拽手中的墨斗线。

    结成阵结的墨斗线细微的泛起了金光,而被困在中间的浑身长满绿毛的僵尸吼叫了起来,僵硬的手臂狂躁地挥舞着,腿脚也不住地颤抖,原本就突出的眼珠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疯狂地转动着,眼角冒出黑乎乎的液体,长满獠牙的大嘴长得异常的大。

    缠住僵尸脖子的墨斗线陷入尸体僵硬的皮肉中几分,毛小生见时机成熟,将墨斗线绳在自己的手掌中绕了两圈后收得更紧,右脚向前一踏,左脚向身后划出一道弧线,反身俯下身子后又如一支利剑出鞘一般向后疾退了三步,走的是雷火步的步罡。

    “天清地灵,十方三界,雷霆号令,拜请五雷大将,斩治妖魔……”毛小生吟咒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天际,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出的空灵之声。

    只见他双眼微微长大,黑瞳泛起金丝,死死拽住手中的线的手倏然握拳,抬手扬起一张符纸,那黄纸上朱砂画着复杂的符篆,毛小生抬手将那张符甩了出去,一道金光闪过,如同一支开刃的刀剑一般划破夜空,笔直地打在了那僵尸的额头上。

    “神兵火急如律令!”

    最后高喝一声,四周狂风四起,原本清朗的空中竟莫名响起了几道雷声,然后一道闪电劈下,打在了挣扎着的僵尸的头顶。

    霎时间,火光四起,僵尸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在火中痛苦地发出了几声吼叫,原本就僵硬奇怪的身体在火焰中更是扭动形成了诡异的角度,火势愈来愈大,最后完全吞噬了尸体,燃烧的尸体上冒出了浑浊的黑烟,尸体的臭味还有焦糊味在四周散开。

    毛小生静静地看着那尸体最终被烧成了黑炭一动不再动,这才松开手,解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墨斗线,盯着那一团黑色的灰尘,终于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燃尽的灰尘扬起……

    跌坐在一旁的魏富贵早就已经看傻了,愣愣地看着毛小生收式、送了神,这才猛然回过神,对毛小生也恭敬了不少,小心翼翼地爬到他的脚边,仰头问道:“道长,你、你、你这么厉害啊……那……这回真没事了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宁愿跪自己都不愿给自己的爷爷磕个头,毛小生不愿搭理这人,甩手朝黑色的残骸走去,被烧焦的尸体还有几根断骨残留,他俯下身子在焦尸上贴了一张符,嘴唇微动两下,那骨头彻底化为了灰烬,一阵风拂过全部散进了树丛中,除了地面上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丝毫看不出还有其他的痕迹。

    “道长……”魏富贵也看出了毛小生对他的不屑,知道自己是贪心了,垂着脑袋走到了小辫飘动的人身后,犹豫一下开口道:“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我爷爷走的安心些么?虽然老爷子的尸体没了,但我还是想安葬他。”

    “唉……”毛小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刚刚他已经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块地属阴,阴气汇聚加上月光照射,最后再有同血脉魏富贵在给僵尸提供生气才会使这尸体变异,也是他的失察,毁了老人家的尸体也让他无比自责,对魏富贵的态度也冷静了许多。

    “这穴不能再点在一个地方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在这里不能留很久,怕是不能很快帮你找到一处好地……”一想到他还要赶回去伺候自己家的那一位大神,毛小生又头疼了起来。

    “那怎么办啊……”魏富贵也面露难色,此时他能依靠的就只有面前这个小个子的道士了。

    抬头看了一下月亮估算了一下时辰,毛小生觉得自己如果不赶紧离开绝对赶不上回酒店了,而且点穴也并非一日就能找对位置的,只得朝魏富贵抱歉地说道:“眼下你就先把棺材合上,将这墓填好,回去找个风水先生挑个吉日迁坟吧。”

    看出了毛小生的心急,魏富贵点了点头,朝毛小生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地说:“道长,今天要是没有你我绝对死在这儿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年年来给我爷爷上香。”

    见这人迷途知返,毛小生也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两句,拔腿就朝林子外酒店的方向跑去,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的光芒,眼看着就要升起太阳了,加快了脚步,忍者背后的疼痛,他一路飞奔朝着酒店跑去。

    等到了酒店外时天已经亮了起来,太阳也斜斜的挂在天边,喘着粗气,毛小生刚走到楼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老板来电话了!”这铃声拼命地响着。

    平复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气息,毛小生接起了电话,季淇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味道,在电话中说不出的有磁性,“起床没?等下来我房间,送餐的要到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毛小生将手机放回到包里,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摔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抿紧嘴牙关紧咬忍住痛感,他闪身走进了酒店,直接去到了季淇的房间。

    ☆、第51章 善后工作不做好

    赶到季淇的房间的时候这人还睡得很熟,毛小生没敢进屋打扰,只得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晚没有睡觉且在酒店和树丛两处来回来去跑了两趟,再加上后背上的伤,此时他已经精疲力尽。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尘土的衣服,胸口处印着的米老鼠图案被泥土弄脏了,没有了灵巧可爱的劲儿反倒是变成了一只脏兮兮的地老鼠,此时的他也同样是一身狼狈就和这老鼠一样灰头土脸。

    局促地坐在干净的皮质沙发上,毛小生怕自己这一身污渍弄脏沙发,起身在客厅里绕了一周,最后在落地窗边的一块灰色地毯处躺了下来,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一整夜的疲惫就这样释放了出来,分分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季淇是被客房服务吵醒的,迷迷糊糊地自己去开了门,一走进客厅就看到了一个灰不溜秋的小家伙蜷缩在地毯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只见毛小生皱着眉头将自己缩成一个球蜷在那里睡得正沉。

    若是放在之前,季淇绝对要生气,但是现在眼看着这个脏乎乎的人弄脏了地面,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蹲下身子观察起毛小生的睡颜来。看着看着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放在了毛小生的头顶,抚摸着柔顺的发丝,轻轻地撩起小辫子一下一下的抚弄着,爱不释手,这一下便是好久。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毛小生再次醒来的时候透过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顶,毛小生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咧了下嘴,而头上的的那阵力量也微微动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季淇眯着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睡得开心么?”季淇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毛小生的短发揉乱,开花似的炸在头顶,含笑问道。

    毛小生浑身上下都因为后背的伤痛而使不上力气,眉头紧皱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抿着嘴伏在地上默不作声,也没搭理季淇的话。

    季淇见这人不吭声,以为这人起床气还没醒,无奈地又揉了揉他的头顶说道:“你搬砖去了?怎么搞的这么脏?”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脚踩着的地方全是灰尘,松开自己的脚在地毯上蹭了几下,不死心地轻轻戳了下地上人的屁股。

    毛小生脑袋里乱糟糟地,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想要开口但是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只得摇了摇头,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紧了自己身上的布包。

    “我让你来给客服开门,结果你倒好,比我睡得还死。”毫不知情的季淇坐到沙发上翻着客服送来的杂志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太阳,毛小生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睡了好久,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只能低头闷闷地和季淇说了一句:“对不起。”

    深深地看着垂着脑袋一脸疲态的人,季大影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指着这人脏乎乎的衣服甩动了下手指,道:“算了,不碍事,赶紧换身衣服去洗澡,都要迟到了。”

    听了季淇的话,毛小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比看到昨天的僵尸的时候还迅速地小跑着绕过了大影帝的身边,路过餐车的的时候还瞟了一眼上面的残羹剩饭,咽了口口水后闪身出了套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地冲了个澡,背对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看着自己的后背又红又肿的,青一块紫一块,也来不及上药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跑了出去。

    再见到毛小生的时候季淇愣了许久,这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上衣换成了一件浅灰色的布衣,腿上一条亚麻色七分裤,脚踝上的红绳露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编起来的小辫子披散着落在肩上背上,柔顺的头发直直垂过腰,白净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染上了一层红晕,小个子的人怎么看怎么可爱。

    不自然地将视线从这人的脸上移开,季淇用拳头抵唇轻轻咳嗽了两声,别过脸去说道:“走吧。”

    毛小生点了点头,抓紧自己的背包带子随季淇下楼,从侧门出去坐上了保姆车,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毛小生也不敢放松地靠在座位上,只能挺着身子笔直地端坐,抬手想要去编辫子,可这一动却又牵动了伤处,疼得他呲牙咧嘴,索性放弃了,将脑后的头发撩到了胸前,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这么想着,毛小生偏过头忧愁地看向茂密的树林,比起背后的疼痛更让他难耐的是腹中的饥饿。

    “是不是又没吃饭?”

    正发着呆,耳边传来季淇的一声不算温柔的问话声,然后一个塑料袋扔进了他的怀里,疑惑地拿起怀中的袋子,毛小生看着里面的面包抿了下嘴唇,不相信季淇会这么好心,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假装看风景的人,偷偷地笑了一下,食物面前顾不得那么许多,侧过身子拆开包装袋就啃起了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其实刚刚还在酒店的时候季淇就已经看出了这人又没吃饭,瞟到这人盯着自己的剩饭的眼神,像一头饿了好几天的小狼似的泛着绿光,心中不觉好笑,下楼的时候悄悄买了一个面包。

    “客房服务都不会叫,一天到晚要我操心你吃饭的事儿。”季淇在剧组要给毛小生留着盒饭,生怕有使坏的工作人员故意不给这人饭吃,这会儿又要担心毛小生早饭的问题,都不知道究竟谁是助理了。

    毛小生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嘴里含着面包含含糊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险些被干巴巴的面包噎住。就在他捶胸口的时候,季淇递过一个水杯到他嘴边,他也不客气,就着季淇的动作仰头喝了口水。

    “你的小辫子留了多久了?”

    季淇喂过水,将水杯放到了毛小生的身边,偏着头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还带有些潮气的头发带着酒店洗发膏的味道夹杂着面包甜腻的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不由心猿意马起来,随口找了个话题试图梳理开自己脑中的乱麻。

    嘴里还嚼着面包的毛小生楞了一下,飞快地鼓动了几下嘴咽下了最后一块面包,转向季淇说道:“二十年。”

    “二十年?”季淇被这个数字惊到了,猛地转过头去,正巧对上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顿时语塞了,哼了一声又别过头去,嘟囔了一句:“怪不得不长个……”

    “嗯?”毛小生没有听清楚这人后面的一句话,歪着头凑了过去。

    季淇勾起了一个坏笑,转过头去揪住这人披散的长发揪了一下,带着笑意戳了下毛小生的额头说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头发留的长不长个么?”

    这才听出季淇是在变相说他个子矮,毛小生收起了好奇的表情,扁着嘴扯回自己的头发不说话了。

    “把你的辫子系好,像个小要饭的似的。”撩了一下长发,季淇道。

    毛小生并不是不想编辫子,还有些潮湿的头发糊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也有些难过,但是他实在是抬不起手臂了,只要轻轻一动整个后背都疼得厉害。

    拢了拢散乱的长发,毛小生掏出一根红绳直接绑住了发根,将一撮小辫子就这样简单的束了起来,想着就先将就过去,再不然到片场让李淑贤帮个忙也好。他实在是不想让季淇发现自己受伤的事情。

    心里正盘算着,手臂忽然被人扯了一下,整个人被扯着向后一仰,后背上的疼痛清楚地传递到了大脑,没有忍住,毛小生“嘶”地一声咧开了嘴,终于露出了痛苦地表情。

    季淇原本只是像平日里那样轻扯了一下,没想到小骗子脸上的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眉头一皱,连忙松开了手,看着身旁的人紧咬着下唇,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也隐约感到了事态的严重,玩儿心也收起来了,一脸严肃地盯着扶着腰的人,冷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毛小生疼得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但是仍然逞强地摇了摇头。

    怀疑地看着那人闪烁的眼神,季淇抬手在这嘴硬的人背上一巴掌,果然和预想的一样,毛小生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疼得轻轻叫了一声,身子微微缩了起来。

    不等毛小生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大力拽着翻了个身,季淇二话不说地就将这人的衣服撩了起来,青紫伤痕爬满了原本光洁的后背刺得他眼睛生疼,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抬手想打却又狠不下心下手,盯着那难看的伤看了一会,又放下了手里的衣服。

    “谁打的?”语气就像是零下二十度的东北。

    这哪儿能说啊,要是让这人知道是让僵尸打的那不还要上天了!毛小生心里泛着嘀咕,闭紧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只是这场面放在大影帝的眼里就是这人让人欺负了不敢说,顿时心情更加糟糕了,想到早上毛小生也是脏兮兮的样子,总觉得这里面的问题不简单。不管他怎么欺负小骗子但最终这人还是自己助理,而且比起这些,毛小生瘦弱的背上青紫的伤痕实在是让他的心里像是被无数刀子割着似的疼。

    “谁打的!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又问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就更加不善,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放出的冷光简直可以穿透一切,死死地盯着毛小生,让他心虚不已。仍旧是咬紧嘴唇狠命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季淇知道自己再怎么问都无法让这个倔的像头驴的小骗子开口了,冷哼了一声,自己也气呼呼地抱起了双臂,五谷杂陈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季淇出道十年还没有这么吃瘪过的时候,而此时就因为一个小骗子搞得他心烦意乱,怎么着心里都无法平衡,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他猛地转过头去刚要开骂,已经张开的嘴一下就僵住了。

    毛小生正艰难地扯着自己的小辫子一点一点的盘着,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太痛了,手上的动作停停顿顿十分不连贯,时不时的还歇一下。

    心中一下就软了下来,化成了一滩水,季淇长出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接过了那人手里揪着的辫子,无奈地说道:“别动了,我来吧,就你这样编出来也是要饭的。”说完还小心地按着毛小生的肩膀让他背对自己,散开乱七八糟的辫子,重新分了三股,两手熟练地编了起来。

    编麻花辫这件事对于没少在剧组里看化妆师做造型的季淇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两只手交叠着拉紧手中柔顺的头发,季淇专心地捣鼓着手中的辫子,直到一路编到发梢处才用那一根红绳将小辫子系了起来,手指间才残留着发丝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揪的小辫子手感竟然是这么好。

    “好了。”编好辫子的影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说道,手指最后捻了一下发梢才松开,轻声道:“受伤了就别乱跑了,等会儿乖乖待着。”

    毛小生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微笑,抿着嘴闷闷地说了句:“谢谢。”

    从小到大只有师父一居道人给他编过辫子,而刚刚给他编辫子的那一双大手也和他师父一样,那么的轻柔,心里一下酸了起来,下山之后他遇到了太多的事情,第一次离开师父和二师兄独自面对这一切让他即不安又疲惫。大概是因为受伤了,登然就情感更加丰富了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季淇虽然平时对他呼来喝去,有事儿没事儿还故意找茬,但是时不时流露出一点温暖柔和的一面让他无比的安心,像是在这个陌生的都市里最后的依靠似的。

    听到毛小生道谢的季淇也别扭了起来,手指轻轻挠了挠鼻头,摸过那人头发的手指上残留的清香窜进了鼻孔,顿时让他心悸了起来。

    毛小生和季淇都偏头看向窗外,背对着对方,各怀心事……

    ☆、第52章 无有善后

    两人低调地抵达了片场,因为毛小生的后背有伤却又不知道是谁打的,季淇环视了一圈正在片场中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感觉谁都很有嫌疑,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你老实坐在这儿,哪儿都别动,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了。”看到毛小生走路都要扶着腰疼得厉害的样子,季淇紧皱着眉头将这人按在了椅子上,顺手扔了一瓶水过去。

    接住水瓶,毛小生仰起脸望着季淇,逆光的脸上满是担心,这绝不是演技,季淇的周身都散发出金光,一张俊颜真像大神下凡似的,他点了点头,后背实在是疼得厉害。

    季淇还想再嘱咐几句,但是不远处的卢克已经招手叫演员过去讲戏了,轻轻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头顶,转身走去。

    “呦,影帝来了~”魏亦然倒是精神饱满,一见到季淇就立马过去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拍掉魏亦然的大爪子,季淇满脑子都是之前在毛小生背上看到的伤痕,烦躁地摆了摆手,道:“别烦我。”

    “戏里咱俩是死对头,但是戏外可没啥仇吧!”魏亦然大喊起来,惹得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捂嘴小声地笑了起来,毕竟一个老资格演员平时这么逗趣的样子可不多见。

    对这没正形的人翻了个白眼,季淇大步走到了卢克的身边,两个人便交流起今天进度的拍摄了。

    “卢导!”

    大家正在商量着,突然一个工作人员慌张地跑了过来,大老远就朝卢克挥起手来。

    “怎么了?”卢克作为导演要协调好剧组中的大小事宜,一看这人如此着急就知道又有事情发生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朝季淇颔首后朝工作人员走去。

    那跑来的工作人员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膝盖断断续续地说道:“卢导,不好了,有大批人拿着工具朝咱们这儿来了!”

    “什么?”

    不仅卢克心中一惊,剧组里面的其他人也同样紧张起来,在户外拍戏就怕遇见这样的情况,听着来报的工作人员的语气,这事儿不小。

    卢克立刻召集了一群身强体壮的保镖和工作人员前去看情况,季淇和魏亦然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跟在队伍的最末尾去凑热闹,丝毫没有作为主角担心剧组的使命感。

    “就这儿,就这儿!”一个中年男人额头上缠着纱布,扛着一把铁锹朝树林指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同样是扛着铁锹铁桶的强壮男人。

    “你们是谁啊!”

    这两路人马就恰好在这树林里遇见了,卢克带着的保安见这群农民样子的人都有“武器”,也不敢贸然上前,将导演围在中间,朝对方喊去。

    领头的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多人,楞了一下,抬手颠了一下手中的铁铲,走到警惕地一群人面前,同样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又是谁啊?”

    一个大胆的工作人员挺身上前,指着身后的树林说道:“这里面在拍戏,已经封锁了,你们有什么事过几天再来吧!”

    “呵,”男人咧嘴冷笑了一声,不知是牵动了哪一处伤口,扶了一下额头,又理直气壮地说道:“要是这事儿分个先来后到的话,那我爷爷已经在里头躺了三十年了,要走也是你们走!”

    “你胡说什么!”都是城里人哪里见识过这样不讲道理的,工作人员气的面脸通红,指着那人的鼻子的手都在颤抖。

    那人将铁锹往地下一戳,俨然就是一副不会轻易离开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的一大群人显然和他同仇敌忾,纷纷抄起了手里的家伙事儿一直对外。

    “我爷爷的坟就在你们围起来的这块地方,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你要说就下地和我爷爷说去吧!”带头说话的人正是魏富贵,只见他双手叉腰,正对着剧组一行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了?”

    就在剧组众人拿这土匪似的人没办法的时候,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人群的尾端传了出来,季淇笑容满面地越过人群,不顾保安的阻拦,走到了魏富贵的面前,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看着他,友好地伸出了手,说道:“我是季淇。”

    “我认识你!”魏富贵突然大叫起来,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兴奋地说道:“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那个大明星!”说完握住季淇伸过去的手使劲晃了几下。

    “你在这儿拍戏啊。”从没见过什么大明星的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朝季淇围了过来,一个两个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

    “是啊,”季淇脸上始终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朝魏富贵轻轻颔首,道:“不知道大哥您这次来是什么事啊?”

    魏富贵一拍大腿,大嗓门答道:“我爷爷的坟就在前面,这不是请了个风水先生么,让他来帮忙看看这起棺的事儿。”说完,把他身边一个穿着黑色唐装手持罗盘的地中海男人扯到了身边。

    话说魏富贵昨晚回村之后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老姑,把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难以置信地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下,大概传递了一个如果不起棺全家都会遭殃的理念。

    魏富贵的姑姑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难免迷信些,只想着安度晚年,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早些年自己的弟弟死的蹊跷,再听魏富贵说的有理有据,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虽然知道这个外甥不争气,但为了自家子孙的安宁,也匆匆请了一个风水师傅上山看一看,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出。

    一见到那个笑的一脸猥琐的风水大师,季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许久才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这里正在拍戏,能不能麻烦大哥改天再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行!”

    还没等魏富贵说话,那个油光满面的风水先生倒是率先开了口,斜睨着季淇一副不屑的样子,扬起下巴说道:“这事儿就要快点儿办,你们活人等得了,死人可等不了!明星怎么了?明星最后不也是埋到地底下去!”

    “你怎么说话呢!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怎么能这么侮辱人啊!”

    身旁的工作人员见风水先生这么没有礼数地对季淇口出狂言,纷纷站出来替季淇打抱不平。眼看着季淇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大家都自发地走上前去将季淇挡在了人群之后。毕竟大家都有耳闻,这个影帝是不迷信的,对这样的东西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之前在节目上揭露气功大师的新闻可以说是轰动一时。

    不过这一下子,两拨人的矛盾又被激化了起来,由风水先生和魏富贵带领的一干人都是一副不上山不罢休的气势。

    “既然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季淇面无表情,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和卢克说,“卢导,咱们是合法租用场地,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季淇一离开,两边的人又剑拔弩张,吵得更加凶了起来,打头的几个人甚至推搡了起来。

    任由身后的形势因为自己变得更加紧张,季淇回到剧组临时搭出的棚子里,看到安静地坐在那里的毛小生心情才好了不少,同样都是骗子,好歹他身边的这个小骗子还是挺听话的。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坐在棚子里的毛小生只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好奇地问道。

    坐到一旁,季淇用矿泉水冲洗了一下刚刚和魏富贵握过的手,随口说道:“没事儿,有人来认祖宗了。”

    毛小生听后一愣,心里猛地想起什么事,暗道不好,扔下手中的水瓶就从棚子里跑了出去,随着争吵的声音很快便见到了正和人吵得面红耳赤的魏富贵。

    “反正我今儿就不走了,你……诶!道长!”魏富贵正吵着,忽然看到了出现在人群外的毛小生,激动地朝他一通招手。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拨人因为魏富贵的一声同时看向了站在外围被挡住的毛小生,同组的人自然是知道他是季淇的助理,但是想不通怎么来闹事的人会认识他还叫他什么“道长”,见毛小生要上前,众人纷纷给他让了个道。

    “弟弟,别过去,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李淑贤从人群里窜到最前面,扯住毛小生的衣角担忧地说道。

    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毛小生在众人的围观下走到了魏富贵的面前,瞟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风水先生一眼。

    “道长,你放心,昨晚的事儿我没和任何人说。”还没等毛小生开口,魏富贵先将他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说道,语气竟然还挺骄傲,说完才发现不对劲,惊讶地问:“道长!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也是演员?”

    “不是,”毛小生摇了摇头,见魏富贵身旁站着的那个肥胖的风水先生,压低声音问道:“这位说今天起棺?”

    魏富贵一拍巴掌,说:“可不是呗!听您的话请了个先生,他说这事儿要越早越好,这不就上来了嘛。”

    眉头紧皱,毛小生虽不精通堪舆之术,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听了魏富贵的话一下就看出这个自诩风水先生的家伙是个骗子,也没吭声,默默地走到手拿罗盘的人面前,低语了几句。

    只见那风水先生眼睛猛地瞪大,拿着罗盘的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原本就稀少的几根头发随着身子的颤抖掉了下来,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似的,连连朝毛小生鞠了两躬,飞一般的逃跑了。

    直到风水先生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毛小生才抿嘴笑了一下,走回到魏富贵的身边说道:“今日不宜迁坟,回去换一个先生再挑日子吧。”

    经过昨晚的生死一劫,魏富贵对毛小生那是无条件的相信,看到刚刚风水先生害怕地跑掉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不妥,点了点头对毛小生又是千恩万谢,然后又领着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打发走了魏富贵,毛小生也松了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全组的人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他,谁都没想到这样一群不讲理的人会因为毛小生的几句话就离开,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招摇了,微微点了点头,躲开众人的视线像绕开。

    “弟弟,你好厉害啊!你刚刚和那个人说什么了!”李淑贤倒是不觉得奇怪,凑到毛小生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抿嘴浅笑着没有说话,毛小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和刚刚他骗人的风水先生一样一样的,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告诉那风水先生这里地形呈巽卦罢了,看阴宅风水的人大都信鬼神,一听这话吓得生意也不做就跑了。

    他这也不算骗人,不违背师父教给他的道理,还得意着,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面色阴沉地抱着手臂正盯着他。

    心里一沉,毛小生一时间慌了神,他光想着怎么打发魏富贵不让他说出昨晚的事情,怎么忘了自己最应该害怕的是身边的这尊大神呢!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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