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系统]我的鱼才没有辣么凶 作者:时光狮影
正文 第13节
[系统]我的鱼才没有辣么凶 作者:时光狮影
第13节
“现在，我们内部有数量不知的这种生物，这不是我们的同伴，是被敌方控制的怪物，suban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的兵力，正在在战场上集结。”
“立刻，收起你们那不必要的担忧，把愤怒和杀气倾诉到战场上就好了，各队长听令！”
“留两组医防，其余全部由强御掩护跟随步兵在白滩列阵，爆攻全队出击压阵后方，随时待命。幻控恢复一级状态，异化在战壕内待命。侦查队按照点阵分部随时汇报战况……注意安全。”
“现在，立刻，执行部署！”
“是，少将！”所有人鱼都没有精力再缅怀那个刚刚逝去的生命，眼前有更大的敌人在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经历过数场战争洗礼的军队里都没有普通人，在消息还没有完全扩散的时候，已经有几条异常人鱼被控制了起来，早就习惯了各种突发事件，哪怕前一秒还在酣睡，后一秒战争开始，人鱼战士也立刻从内到外全部完美的武装完毕。
这些长达数年在海底进行的战争，从来都不为人所知的战争里，人鱼展现出来的强横和坚韧打破了世人的认知，因为他们是布鲁塞尔的人鱼啊，集结了几乎所有变异人鱼的军队，没有可能在海里获得不了胜利！
作为从来没有和其他队伍配合过的新人，侦察兵的点阵排布一开始就没有艾伦的位置，而后来赶过来的文森特，在看到艾伦眼里无法掩饰的光芒后，咽下了本来想要说的话，“全力检查海面上的动静，要知道suban本来是陆行生物。”
但事实上在被人鱼无比强横的捅了几次船底之后，suban就放弃了从海面上突破防线了。而以目前曼恩国内的技术，不，哪怕是整个彼格大陆上，能够防御变异人鱼攻击的航海器还没有诞生。当然，才刚来的这里的艾伦并不了解这些事情。在他认真的记住了文森特的叮嘱后，就重新装上尾部骨刺，领取侦察兵的标准装备之后就向自己指定的岗位游去。
看着头顶上艾伦的身影越来越小，文森特红色眼眸里的担忧略微减少了那么一点，但更多的还是沉在深处的矛盾。
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是一大片布满黑色礁石的海底，而之前莫里斯让列兵待命的白滩，是米勒战壕前方的一片覆盖着雪白细沙的平地，也是这整个海底平原上的唯一一抹白色。现在，这抹白色已经被染上了血腥，suban的军队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早，迎军列阵还没有布置好就开始了厮杀。
而同时已经游到海面上的艾伦已经和驻守在海面上的人鱼小队联系上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海底，艾伦似乎能透过那数百米的海水看到下面的战场，最终他还是压下眼底莫名的情绪，带着对长官命令的忠诚和前来接应的人鱼汇合。
在海面上驻守的人鱼小队并不多，只有几百人，平时在海面上活动，以船只作为队伍据点。爬上船后，艾伦才了解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战场，不不不，请一定不能用战场这个神圣的词，艾伦面无表情的看着围在船上赏月吃烧烤的驻兵们，突然变换的画风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滞，喂，下面正在打仗厮杀，海面上饮酒作乐真的好吗？
好久没喝酒了，请给我留一杯。
不过作为主角，出现从来都会撞上那万分之一的异常，诶？这个像预告一样的东西怎么有点熟悉。
☆、第55章 遍地fg
虽然在步兵、远攻兵、骑兵里面根据变异人鱼的系别划分了各个小队，但每个队伍里的变异人鱼最多只有两个，就算这样，米勒战壕里的变异人鱼也是所有要塞里最多的。
在经历过数千次厮杀后形成的攻击体系是最适应战场，也是最有杀伤力的。尾巴和长戟是大部分人鱼的武器，雪白的骨刺是由克莱耶加工出来的，轻便锋利，这种介于活物于死物间的材料在经过特殊加工后还具有一定的麻痹作用。
以往，顺利的话，人鱼战士们只需要用尾巴上的骨刺撕裂suban的防御，然后长戟一挑，就能结束一个生命。但之所以海底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十年，是因为部分suban服用的避水珍珠，部分珍珠不仅仅能够是陆行生物在海底自由活动，还因为其人工束缚的诅咒而具有了能使使用者狂暴的功能，服用了这种珍珠的suban能获得不比爆攻系人鱼低的武力。
而且，感受着海水里越来越浓郁的属于同胞的血液，莫里斯皱紧了眉头，这次敌人派出的狂战士要是以往的两倍多，紧紧握住拳头，难以抑制的情感让莫里斯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战役可能面临的伤亡人数，还有那些被残暴囚禁的同胞。
每一颗带有狂暴功能的避水珍珠的产生都意味着一条人鱼的死去，曾经捣毁过一个suban的生产地，在那里他们知道了这种避水珍珠的产生方式：极尽可能的虐杀一个坚韧的灵魂，在其怨念达到最高的时候刺激泪腺，用术法把怨念封印在珍珠里面。
弗瑞联合众国远不像名字变现的那么美好，就像现在，本来就数量不多的人鱼还在每分每秒的把生命送进战中巨兽的口中，而海岸之上的其他种族也许正为即将到来的祭祀挑选最美的女人。
没有共同的信仰，怎么可能联合到一块呢？莫里斯苦笑着收敛了杀气，因为一次小小的奇袭成功就放松，自己果然还是太失败了，怎么能忘记敌人是一个国家呢……
哪怕如此更加不能放弃啊！莫里斯把米勒战壕的专用联络石调成了请求援助模式，附近的站点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到时候能派来的援兵……就不知道多少了，自从一个月前曼恩减缓了对埃姆壁垒的攻击，大量的兵力就被转移到了海洋战场，已经有几个驻点失守了，莫里斯并不是个悲观主义，但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与海底狰狞的气氛不同，海面上的氛围还算平静。在收到艾伦对海底情况的报告后，驻守在船上的人鱼都收敛了之前懒散的样子，气势凌然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随着消息的传递，巡查的战船也被召回，部分人鱼下水待命，刚刚还静谧的海面上也弥漫着一丝紧张。
“今天的海面格外不平静啊。”
“是啊，是啊，有一种可能会打起来的预兆。”
“唉，得了吧，十几年没在海面上遇到suban了”
喂喂，下面打得天翻地覆，海面当然平静不下来啊，总感觉之前的那一丝紧张气息是自己错觉啊。艾伦看着身边的几条人鱼默默吐槽，现在他正和其他七条人鱼浮在海面上，任务是破坏可能来袭的suban船只。
据周围的一个老兵所言，他们的这个任务在过去的十年里都没有机会完成过。
艾伦在默默的吐槽后也明白了文森特的用意，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艾伦真的会问他是不是认识那只该死的精灵，在某些方面真是意外的相似……
烦躁的甩甩尾巴，艾伦真想现在就冲到下面的战场上去。亚瑟给他布置的任务就是在半个月内获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如果按照他现在那个队长的方式，自己一个月内还不知道有没有实战的机会。
“年轻人，不要总是这么暴躁。”艾伦目前所在的临时小队队长一下子拉住了艾伦，“别绕圈游了，把老年人的眼睛的绕花了。”
艾伦抿嘴，看向这个确实稍显老态的人鱼，“抱歉，你们每天这样空等着，不会觉得无用吗？”
人鱼队长捻了捻小胡子，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生命是经不起赌的，在我看来每一场战争suban都有可能从海面上进攻。”
人鱼队长深沉的拍拍艾伦的肩膀，“年轻人啊，如果今天suban从海面上绕过战场，你有想过后果吗？你选择留下来还是冲下去？”
艾伦拍掉肩膀上的手，目光直视远方，“……我选择留下来。”
“好伙计！”旁边围观的一只人鱼拍了拍艾伦的另一个肩膀，“我们每个人都被队长这样忽悠过……”
“不不不，我选择冲下去。”人鱼队长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说了十年的话特么竟然成真了。”顺着艾伦的视线，他看到了远处黑压压的一排。
喂喂，之前一脸大义凛然的长者气势呢，怎么这么快就怂了，艾伦一脸你还我感动的看着人鱼队长。
“喂，新人，你叫什么名字。”人鱼队长苦笑的看着艾伦，“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家人争取更多抚恤金。”
“艾伦·布鲁塞尔，喂，这是在咒我们吗……你的名字呢，队长。”
“不要随意诅咒我啊，再等一周退役后，我可是要参加女儿的婚礼。”
不不不，您好像已经立起了不得了的fg
“哈维·爱，叫我哈维队长。”队长的表情渐渐严肃，“现在，全体检查一遍武装，完毕后打起精神，随时待命！”
“是的，队长！”x7
哦不不不，我的队长还在下面浴血奋战呢，艾伦甩甩头，摆脱了精神污染想起了自己的本职，把精神力注入了发带上的联络石。
“队长，您的很小概率事件又实现了。”
【海上出问题了？】文森特那边的环境有些吵，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对的，suban开船来了，嗯……大概有，我数数，5,6,7……24艘，对了，除了留守在船上的人鱼，捅船的大概有一百来人。”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你。】应该是先去汇报海面上的情况，隔了好一会脑海里才重新传来了文森特声音。
“我也想问为什么。”艾伦看了看停在远处的敌方船队，感觉还可以再煲一会电话粥。
【下来】不容置疑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
艾伦诡异的想象出了对方可能的表情，眯了眯眼睛，压抑住不满，“长官，请告诉我原因。”
【……既然知道我是长官，就立刻听令回战壕里来。】
艾伦敢百分百的保证，对方绝对才想起来自己长官的身份。文森特越界了，他本来是亚瑟介绍给艾伦的人，知道艾伦的本来身份，一开始说好帮忙训练艾伦并协助他参战，但文森特管得太多了。
“抱歉，文森特，我比较想早点完成任务。”说完艾伦取下了发带。
【喂！听我……】还没等文森特说完，他的脑海里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杂音，接着就怎么也联系不上艾伦了。
那个家伙！竟然把专用联络器给毁了。
恶狠狠的一拳打晕了漏网的杂兵，文森特现在简直想立刻就把那个乱来的小子抓下来。
别慌，别慌，目前还没有能挡住人鱼攻击的船，文森特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想到前两次每次认为百分之九十九安全的事情，结果全被艾伦遇上了那百分之一。
好像自己每个猜想都给艾伦立了不得了的fg呢！
这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亚瑟用来紧急联络的强制联络石。
【我是来给你提个醒】
“什么？”文森特已经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我们追踪到了suban占据的一个海岛，发现了侏儒的痕迹。】
“怎么可能，伊米尔那里的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后的几个侏儒吗？”
【这个暂时不重要，我们会弄清楚的，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新型航海器的图纸，你们注意一些，实在不行，保命重要！】说到最后，亚瑟声音里常带着的不正经也消失了。
别开玩笑了好吗？这次玩大发了啊！文森特的心情表情都超级一言难尽。
“谢谢提示啊，也许我能把新型航海器的材料带回去分析一下，找找弱点什么的。”文森特语气和心情表情一样一言难尽。
【别开玩笑了好吗？】
“如果你没开玩笑的话。”文森特此时也很想尝试一下捏碎联络石的感觉，不过他不敢，这个不给报销。不过，艾伦那个联络石可以报销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发生了的时候，自己反而不会慌乱，思维前所未有的空明了起来，但绝对不是贤者模式，还有心情自己吐槽自己……这个状态也不是特别糟糕嘛，毕竟经历过更糟糕的事情。
鲜红色的眼眸闪了闪，文森特向战场中心游过去。
☆、第56章 哀兵
“轰！！！”巨响过后，一颗魔法弹射向了人鱼最右翼的一艘船只，即使隔得很远，艾伦也能感受到炮弹上剧烈反应的魔法术式。
魔法弹并没有砸中船只，而是继续以抛物线的轨迹落入海里，躲过随之产生的漩涡，人鱼们还没来得及庆幸的时候，还未平静的海面一下子被突然冒出的巨大冰山撕裂，那艘刚刚摆脱危险的船只被瞬间撞烂。
巨大的波浪一下子打乱了船只的列阵，巨大的冰山在浮沉了几下之后露出了蔚为可观的一角，在那灰白色的冰面上，还粘连着船只的残骸和人鱼四分五裂的尸体。
又一声巨响产生，看着软绵绵地抛过来的魔法弹，人鱼们下意识要下潜后退。
血腥味从不远处的海面上飘来，艾伦已经没有心思思考任何事情了，世界里似乎只有那颗越来越近的魔法弹。
“不要下去！前进，向敌方游过去啊！”艾伦一下子惊醒，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尖叫里十分明显，有些人鱼颤抖着茫然的停了下来。
“向前游！游过去啊！！！”艾伦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咬出血了，已经无法顾及掩饰不掩饰了，他瞬间进入了战斗模式，抓住身旁一个僵住的人鱼，像离弦的箭一样破开海水，迅速离开了魔法弹即将坠落的地方，向靠近地方战船的地方冲了过去，后方也跟着不少反应过来的人鱼。
接着十字弓箭如同暴雨一样倾注到海面之上，反应灵敏的人鱼在刚进入射程的时候就立刻潜入海中。
艾伦也是在看到弓箭的一瞬间就向海里游去，而这时，熟悉的剧烈波动再次传来，艾伦忍不住转过身体，他能感受到剧烈运动的水分子突然静止，接着以指数增长的速度迅速排列，瞬间海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比海水低得多的密度使冰山获得了巨大的浮力，由魔法术式构造出来的圆锥形态最大限度的减弱了阻力，逐渐减少的加速度使其上升速度越来越大，最终带着难以估算的冲量撕裂海面上的目标。
这到底是谁创造出来的如此可怕的海上武器啊……
看着又一艘被撕烂的战船，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恐怖力量的人鱼们心情没有一点轻松，绝望开始在这个战场上蔓延。
人鱼这边战船的攻击能力几乎没有，说是战船，其实只是存放东西的移动休息平台。而现在已经被毁了两艘，还剩下八艘，也被冲乱了排列队形，敌方的二十四艘战舰依旧黑压压的停在前方，被突破防线只是时间问题，不，根本没有防线可言，完全就是单方面屠杀。
“三小队集结！”熟悉的怒吼在不远处传来，是队长哈维。
艾伦半浮着游了过去，哈维的脸还是那样稍显老态，但看起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双眼睛亮的惊人。
到底还是有经验的老兵啊，艾伦不自觉的感叹道。
“现在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敌人的新武器太强大了，但根据目前的情况可以看出这种武器敌人并没有很多，也许只有两个，现在还没有发动第三轮攻击就是证明，这种大型魔法武器杀伤力巨大，但中间恢复的时间也需要很多。”
看着并不属于第三小队的其他人鱼也游了过来，哈维的表情更加严肃了，“要记得我们的本来任务，是破船！suban那群杂种弄沉了我们两艘，我们就要双倍奉还！”
接着，哈维就开始给每个人安排任务，在大略了解新加入的人鱼的能力后，哈维快速的也给他们安排了合适的任务。
“小心这些战舰的其他能力，那么，行动开始！”一声令下，人鱼们四散着扎进海里。
艾伦快速的向目标游过去，他的任务就是——撕烂他们
头顶上的巨物确实庞大无比，看了一下船型，和破冰船很是类似，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已经发现了人鱼的动作，战舰开始分散移动，艾伦估算了一下距离，向海深处游去，停在了大概的位置后，头顶上只有一块又一块的黑影，瞄准自己的那个目标，腰部绷成一道充满力量的弧线，巨大的尾巴猛的用力，变异人鱼恐怖的速度一下子划开海水。
一级强化，全身的肌肉绷张到极致，原本为了提高速度而轻便坚韧的骨骼一下子增加了密度，变得坚硬沉重，速度也突然缓了下来，但尾部更有力气的划动重新提高了速速。
二级强化，鳞片从尾部开始慢慢变化，类似金属一样的光泽覆盖在了黑曜石上，直到整个尾巴变成了这种靛黑色后，强化并没有停止，小腹光洁的皮肤也渐渐被金属质感的鳞片覆盖，直到艾伦整个人除了脸部全都覆盖上了坚硬的鳞片。
淡蓝色的水幕出现在艾伦周围，渐渐变换成尖锥形，黑蓝色的海水像是自动分开一样，并不比冰山上浮时的速度差多少，艾伦紧盯着那一个目标。
五十米
二十米
五米
轰！！！
已经平静下来的海面突然又泛起了波浪，巨响让战船上出现了一瞬间慌乱，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喀拉声从下面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船上的人不可置信的四散到周围，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带着可怕的力量穿透了船中间，甚至向上跃了十几米后才掉了下来。
咚！
甲板上的响声让震惊的人们回过神。
艾伦在冲出船体后就变回了双腿，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就落到了甲板上。
虽然没了鱼尾，但强化的力量还在，靛黑色的鳞片覆盖了全身，只剩下脸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变得有些惨白，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让他看起来无比恐怖，冰蓝色的眼睛有些傲慢的看了一眼甲板上愣住的士兵，艾伦接着就跳进了海里。
“快去把洞堵住！”回过神来的人有些凄厉的呼喊。
“没，没用的，快弃船吧！”船里的士兵一下子跑上来，脸上的恐惧让整个人的五官有些变形。
“给老子滚！”舰长一下子把人踹倒，准备亲自下去查看，然而船体的突然震动让他一下子摔倒。
混乱恐惧的尖叫从船内部传来，船底的破坏程度远远不止甲板船面上一人宽的小洞，整个船呈倒八字，由底部被从中间折断！
不少人立刻服下提前准备好的避水珍珠，连忙跃下海，然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早就等在周围的人鱼撕烂，伴随着战船沉没的是其船员的尸体，大片大片的鲜血从沉船的地方蔓延开来。
“轰！！！”冷却了一段时间的魔法炮再次发射了，这次的目标是沉船的地方。
“快跑啊！立刻！”哈维的叫声一下子拉回了还在虐杀敌人的人鱼们。
这次，大家都跟着艾伦向魔法炮发射的方向快速游去。
但也许是距离较近的缘故，这次落入海里的时间要比之前快的多，哪怕做好了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游走，仍旧有几条人鱼的生命消失在冰山的撞击里。
“轰！！！”第二颗炮弹再次发射，这此抛物线的距离更短。
看着空中炮弹的轨迹，艾伦的瞳孔一缩，表情突然变化，“不要向那边游！”
因为之前的几次的逃脱轨迹，这次不等艾伦带领，部分人鱼早就向和之前一样的方向游去。
不不不，不要啊！这是敌人的陷阱！这次抛物线落下的地方，正好就是人鱼可能逃脱后游到的地方！
艾伦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suban的智慧如何了，他的高声呼喊并没有穿到早就游远了的同伴耳中。
“快走！”哈维一下子拉住了艾伦，周围是他们之前的队员，“这次向哪里游，和之前相反的方向吗？”
“嗯！”艾伦的声音有些颤抖哽咽，“相信我就游吧。”说完，他就向远离炮弹发发射的方向游去。
身后巨大的声响没有让任何人回头，传来的血腥味让气氛越来越沉重。
刚刚破坏了一艘战船的那一丝喜悦也没有了。
敌方还有二十三艘战船，人鱼还有八艘战船，而且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次是真的陷入了绝望之中。
而海底的战场局势一样不容乐观，不不，准确的说是没有一丝乐观。
期待能够得到周围驻点援助的莫里斯，没多久反而收到了他们的求助消息。
曼恩这次是真的用足兵力想要突破海底防线啊，莫里斯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兵力！兵力！人鱼的数量更本不够，完全比不过一个国家啊！
哪怕战场上的布局再精妙，在敌方压倒性的人数面前完全起不了多少抵御作用。
如果这一片失守……布鲁塞尔就危险了。
莫里斯拿起了很久没用的战戟，全身变换成战斗状态，游到了战场上。
他无法忍受看到布鲁塞尔沦陷的那个画面，既然无法守护，那就永远的和它在一起。
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的战场上，悲壮氛围让所有人鱼忘记都忘记了自己，只记得眼前的敌人，和身后的城市。
☆、第57章 转机
无论蝴蝶翅膀带来的风有多大，剧情还是正常的展开，再加上夏佐的无比配合，周洲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况，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城主大人我希望您能够取消委托给我们的任务。”夏佐低着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没有看城主的表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维克多遗憾的说，“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这也许会成为队伍永远的污点。”
“相对于队伍的荣誉，我们更看重伙伴，而且过不了多久我们的队伍就要解散了，您知道的，关于队伍中的那个suban。”夏佐适时露出了厌恶愤恨的表情。
即使有着两百多岁的年龄，依旧无法改变精灵的本性啊，维克多的眼底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一切都和他想得一样，而且似乎顺利过了头，他以为这个玩笑似的任务至少还会再纠缠一段时间，看来那条倒霉人鱼在精灵心中的分量不低。
“艾伦的失踪和我没有关系。”棕发青年一下子破门而入，认真的看着夏佐，语调没有起伏，就像在读着书中的某一段，如同陈述事实般的让人忍不住信服。
但夏佐只是扭过头，向城主点点头后便走了出去，没有再看周洲一眼。
看着精灵离开的背影，周洲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有着不解却没有失落，然而背后的维克多显然没有看见这一幕，作为能够自动切换模式反派，城主大人周身迅速开始弥漫着忧郁的气息，一下子抓住了周洲的手臂。
“你不要伤心，我相信你。”苍老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沉重的信任。
即使无法带入角色，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仅仅是‘我相信你’四个字，让周洲停下了脚步，黑色的眼睛里神色莫名，对于这个一直对他散发善意的人，周洲的感觉有些复杂，转过身带着些微笑“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说一句，无论你在哪里，这里都会是你的归属。”用自己最温和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棕发青年，也许还只是少年，维克多的脸上带着点心疼，眼底的温柔几乎能够融化一切。
“你这是在同情我？”周洲疑惑的直视着维克多，“你为什么同情我？”没有甜食的镇压，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维克多目光微闪，脸色一瞬间有点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个严肃的中年人，一向带着肃杀之气，但这次他看起来有点受伤，甚至还有些忐忑。“我没有，不是同情。”他有些慌张，就像即将失去一切，这让周洲有些心软，“我爱你的母亲，爱她的一切，包括你，就算所有人不相信你，我也会接受你，也希望你能接受我。”抛掉羞耻心，反派大人完美的展现了自己的痴情。
然而棕发少年的眼神却暗了下来，“爱是最廉价的东西了，连一盎司的糖都比不上，而且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您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希望城主大人下次不要这样。”不再理会突然开启了奇怪的模式的维克多，周洲跑了出去，他需要找夏佐问个清楚。
离开了的周洲没有看到维克多恢复了正常的脸色，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当然，即使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对于这个一直对他散发着莫名其妙的好感的中年人，在周洲的心里也就是个感情充沛的路人。
人能够容纳感情的容器很小，他没必要承载一些不在意的人的沉重且无用的感情。
顺着夏佐留下的痕迹，周洲很容易就找到了他，肯亚城内的一个旅馆。
“艾伦？你们……”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里玩梭哈的三个人，其中两个还裸着上身，周洲愣在了门口，他应该没有走错房间。
“铁支！我赢了。”小红龙撅着屁股开心的扫光桌上的筹码，拿着牌向周洲晃了晃“你来了，要不要一起，勉强把我的好运气分一点给你。”
“我不玩了！”艾伦鼓着脸颊，喷出一口烟，泄愤般地打散了洗好的牌，抬起头红着眼睛看向了还愣在门口的周洲，“你来上，我裤子都快输没了。”
“咳咳”夏佐轻轻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警告性地盯着雷恩，在不情不愿的小红龙手中拿回了自己的衣服后便披到了艾伦身上。
“我的衣服呢？”看到夏佐和雷恩的秘密交易，黑鱼立刻就炸毛了，“喂喂，做龙要公平。”
“啊，好像不见了？”夏佐疑惑的四处寻找，顺便把一个小箱子往床底踹了踹。
看着箱子里摆出来的颜色熟悉的衣角，周洲感觉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算了，算了，明天再找好了，艾伦先穿着我的衣服好了，我还有一件。”
“我自己也有……”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感谢我的。”精灵抖了抖尖耳朵，一脸正义的把准备起身拿衣服的黑鱼按了下去，闻着衣服上熟悉的青草气息，被迫再次再坐下来的艾伦看着眼前精灵奶白色的皮肤，感觉嗓子有点干，都是烟草的错。
收拾干净，穿戴整齐后，几人围着坐好，周洲再次问出疑惑“艾伦……之前跑到哪里去了？”
黑鱼摆摆手，神色里还有点后怕“被你亲爱的城主大人放倒，然后在这里睡了一天。”
“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那不是我的什么城主大人”周洲毫无愧疚的又开始吃起了红豆包。
夏佐大约的解释了一下，通过特殊的方式，他和艾伦提前得知了城主的一些计划，但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就暂时将计就计，因为维克多的目标应该是周洲，所以就没有让他知道。
周洲的目光闪了闪，“我说他怎么老说一些奇怪的话。”法师先生没有责怪精灵的隐瞒，而且还一字不漏的复述了维克多对他说的话。
听闻周洲语调平缓的复述，小红龙动作粗鲁地锤了桌子一下“那个老头可真恶心。”雷恩看起来很不好，“看起来就像个变态，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虽然雷恩说得有点过分，但几人都对维克多产生了厌恶，哪怕这不是个看脸的世界，对于世界观正常的年轻人来说，维克多已经和变态挂上了勾，尤其是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的艾伦。
“那么城主夫人真的是你的母亲吗？”艾伦想到了任务回档之前，魔导士阿道夫和维克多争夺的遗产，直觉和这个神秘的城主夫人有关。
周洲有些犹豫的点点头“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上次任务获得的火精你们还记得吗？服用者就是城主夫人劳拉。”
“吧唧~寻找火精的真正使用者已完成，任务奖励：兴奋的小皮鞭。”
“吧唧~主线任务发布：让两个带有标记的suban自愿握手并交融精神力。”
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小皮鞭，上面闪现的破廉耻数据让艾伦下意识就一下子扔了出去。
“这是什么？”正在思考的夏佐一下子被打断，捡起了小皮鞭，疑惑地看向脸色奇怪的艾伦。
在艾伦的眼中，那个破廉耻的道具被夏佐捡起来之后上面的数字就突然闪动。
“使用者抖s力ax、勃|起率ax、持久力ax、诱惑力ax
被使用者抖力ax、勃|起率ax、痛感欢愉度ax、魅|惑呻|吟率ax”
看着不再闪动数据的小皮鞭，艾伦震惊了，而夏佐在感受到身体某些不能描写的反应后，目光深沉的看向了艾伦，“这个东西还是让我帮你来保管吧。”完全不理会艾伦的反应，精灵迅速的把小皮鞭放到了床底下的小箱子里，顺便把不小心摆出来的衣角塞了进去。
“那个破廉耻的东西谁要啊。”黑鱼一下炸毛了，然而在精灵饱含深意的一眼里停下了动作。
“咳，我们继续讨论。”夏佐面不改色的无视了其他人探究疑惑的目光，看起来正直无比。
同样处于被无视行列的黑鱼，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刚刚竟然感受到了害怕，就在直视精灵的时候，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内心似乎因为那一丝害怕而产生了其他的感觉，通过对系统的尿性的了解，他似乎看见了非常不想面对的未来。
一定要找个机会扔掉那个东西，艾伦偷偷地瞄了瞄床底，把那丝不好的预感压到了心底，重新开始关注讨论的内容。
“如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那个老头的话，谁能说他不会拿着火精让你的母亲再沉睡一段时间，那个石头我最了解了，治疗功能非常少。”小红龙无时无刻不在抹黑反派大人，但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能让我看看你的纹身吗，就是你后颈处的。”夏佐想到了一些隐秘的传闻，但看着有些犹豫的周洲，精灵挑眉一笑“嘛，让雷恩帮忙看好了，我来画，看看我们两人的图案是
☆、第58章 卡尔
“文森特呢？他现在怎么样。”艾伦一下子抓住亚瑟。
“没事，先和我回去疗伤。”亚瑟压下他的脑袋，“听话。”
艾伦挣脱他的钳制，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不用担心，他也是我的朋友，肯定会把他救回来的。”亚瑟好脾气的安抚着艾伦。
“那我先留在海里，确认后再走。”艾伦偏过头，不去看他。
亚瑟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有些头痛，“你难道不担心精灵那边的事情？还是说你害怕去精灵聚居地？”
艾伦一下子抬起头，像是为了证明似的瞪着眼睛直视他，“怎么可能，我，我有什么怕的！”
但当看到亚瑟脸上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时，他就明白自己貌似被耍了，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我不去陆地。”
“不要闹别扭了。”亚瑟又伸出手揉了揉艾伦的头发，“如果知道海里会发生这些事情，早知道就让你一直待在陆上了。”
“放开！”艾伦脸红红的拍开他的手，看起来又羞又怒。
看着面前有些别扭的弟弟，亚瑟深色不明的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样也好，就算精灵聚居地失陷了，你在海里也没有事情。”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更好，他干嘛要帮着外人诱拐自己弟弟。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艾伦，他的神色变了变，“我先留在海里帮忙清理要塞，过几天再去陆地。”
看着艾伦的表情，亚瑟就知道他是不会再更改计划了，点点头，“好吧，到时候你可以跟着卡尔一起，这几天尽量和他一起行动。”
艾伦没有再反驳什么，点点头就先和亚瑟告别了，从这片海域的战斗打响开始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再加上他身上还带着伤，所以立刻就回到据点休息了。
亚瑟来找他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再加上在之前的战斗中不止一人看到他的变异形态，以及那极具特征的蓝色防护水幕，所以他是布鲁家族才找回来的子嗣的事情已经从军队里传开了，虽然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但经历了场战争，大家都疲惫不堪，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休息。
不过……卡尔是谁？想着些有的没的东西，艾伦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虽然身体上的疼痛时不时抗议一下，但相比之前时时警惕的状态要好多了，等到艾伦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房间里一片黑暗，门口透着海石灯特有的暖色光芒，直起身，他才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
“感觉怎么样。”一个有些暗哑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响起。
“谁在那里。”艾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这个状态下他的五感比之前弱了不少。
对面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外的光出现在艾伦面前，“卡尔，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点点头，艾伦立刻就回忆起之前亚瑟交代的事情，但想到是在黑暗里，他又说一遍，“知道了，有事吗？”
“……没事，来看看你。”卡尔像是没有意识到艾伦的冷淡一样，很自然的坐在他面前。
艾伦这才发现，眼前的人没有鱼尾，两条修长的双腿在昏黄的灯光下留下漂亮的剪影。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更加怪异了，出于礼貌，艾伦并没有说什么。
闭着眼睛打开海石灯，暖黄色的光芒立刻就充斥了整个房间，适应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时就迎上了一双血红色的双瞳。
这让艾伦立刻就想到了还生死不明的文森特，不自然地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问，“你和文森特是亲人吗？”
“唔，算是。”
“抱歉……”
卡尔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不是你的错。”
接着室内就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
卡尔不动声色的看着艾伦，眼底的神色有些深沉，“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陆地。”
“你呢。”艾伦有些拘谨。
“亚瑟要求我带着你。”
艾伦感觉自己好像更愧疚了，“没事，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回陆地。”
卡尔愣了一下，他本来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回陆地都听艾伦的，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我是说如果你想亲自去找文森特的话，完全不用管我的。”艾伦又补充了一遍。
好吧，他现在和文森特是亲人……卡尔觉得随口一句话好像砸了自己的脚，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只能继续僵着一张脸，“带你回陆地是我的责任。”
艾伦突然为自己现在的特权身份羞愧了起来，“放心，回陆地之前，我会陪你一起找文森特的，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卡尔面色纠结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艾伦的说法，“无论结果如何，文森特都是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
艾伦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虽然卡尔的话有些让人不舒服，但艾伦还是能感受到他语言间的安慰，“走吧，我们先去帮忙。”
“现在没什么你能做的事情，你可以先休息。”卡尔又堵在门口。
艾伦皱了皱眉，发现外面确实静悄悄的，大家似乎都还在休息，“但我已经休息过了。”
卡尔意义不明地扫了一眼他的身体，“那你身上的绷带呢，装饰吗？”
艾伦不在意的耸耸肩，“当然，这是男人的装饰品。”
忍不住笑出声，卡尔侧开身体，把门让了出来，“好吧，我陪你出去活动活动。”
“希望你能跟得上。”艾伦意义不明地扫了一眼他的腿。
真是条一点都不甘示弱的蠢鱼，卡尔挑挑眉，慢慢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他都有意无意的落在后面，让艾伦也不得不慢慢地游，不这样这家伙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啊。
战场上的扫尾工作依旧在进行，像尸体的处理以及兵器的回收、战壕的重建，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追踪suban战舰能派出的人很少，更多人都寄予在和suban的谈判能带回人质……艾伦也是这样期待着的，虽然心里也许已经知道了结果，站在战场上，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笨蛋吗你。”卡尔一下子抓住了艾伦的手腕，眉毛紧紧地皱着，“你准备从此以后放弃尖爪这个武器吗？”艾伦手上的伤最惨，不仅指甲全翻断了，指骨也断了好几根。
艾伦皱了皱眉，甩开了卡尔的手，不自然的抿抿嘴唇，有些疏离的说：“谢谢关心。”
“好吧，要到其他地方看看吗？”卡尔挑挑眉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反应。
艾伦也不好多说，毕竟才认识没多久，虽然卡尔给他一种熟悉的违和感，“去海面吧，之前在那里有一些认识的人，想看看他们怎么样。”
“嗯，走吧。”卡尔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看不清表情。
艾伦缓缓往上游着，虽然战斗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但那些惨烈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虽然清道夫已经把这片海域清理干净，但海水里似乎还浮荡着丝丝血腥味，越往上游艾伦的心情越沉重，因为他不知道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鱼是否还在，如果按照伤亡比例来计算的话，海面战争的死亡人数无疑是最多的。
虽然海底的大部分人鱼已经开始休息，但海面上的人鱼才开始行动，被清冷月光照耀着的海面是他们最喜欢的了。船只的残骸有些已经沉底，有些已经随着海水的流动而散开，海面上孤零零的停着几只战舰，仔细看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通过暗号后，艾伦便和卡尔一起上船了，那些曾经在不久前的战争中只打过几个照面的面孔在脑海中突然清晰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平放在甲板上的尸体时，那些或安详或痛苦的脸都一一和记忆对上了号。他下意识在这之中寻找着那个在战争前不断给自己立fg的老人鱼，却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膀。
“在找我吗？布鲁家的小少爷。”爽朗又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艾伦有些惊讶的转过身，但在看见哈维的现状时停住了动作，头发胡子花白的人鱼左半边身体都被包上了绷带，整个左手都没有了，左腿也只剩下一半。
察觉到艾伦的视线，哈维没什么表情的感叹道：“以后都无法在海里畅游了。”然后他露出了有些庆幸的笑容，“但女儿的婚礼还是可以参加的。”
艾伦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你要回家了吗？”
“是啊，下批兵过来我就可以退伍了。”哈维的神色变了变，然后用唯一完好的手拍了拍艾伦的肩膀，“我很想女儿结婚后，平安幸福没有动乱，也没有可能出现的人鱼偷猎者来伤害未来的孙子，不过我也许没办法做到了。”也许是意识到艾伦的年幼，接下来的话哈维没有说出口，这种沉重的请求会给这个孩子带来压力吧。
“我……”艾伦张了张嘴，热血和冲动让他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但同时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出什么承诺，“我会尽力的。”
两人的谈话中并没有提到要做什么，但哈维却露出了一点笑容，“真没想到啊，会亲眼见到布鲁家的战士。”
艾伦不太适应的扭开脸，却看到倚靠在护栏上的卡尔，他的目光也正好对上来，或者说他一直都看着艾伦，在发现艾伦的视线后，卡尔微不可闻的勾了一下嘴角，目光复杂。
艾伦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59章 重逢
“你到底是谁？”艾伦下意识喃喃问道，但立刻就懊恼的扭过头。
“怎么了？”发丝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卡尔的表情似乎也因此变得模糊。
“没什么。”艾伦走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明天回陆地吧。”
血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卡尔看似自然的问：“文森特呢？”
“留在这里我什么都做不了。”艾伦露出一丝苦笑，“或者说无论在哪里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要试试吧。”
“现在的主力战场在精灵和兽人那边，对人鱼的影响很小。”
“如果弗瑞不存在了，怎么不会对人鱼有影响。”
“不会的。”卡尔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精灵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但是埃姆壁垒已经坍塌了。”
两人的谈话陷入了沉默，卡尔有些烦躁的撩起乱飞的发丝，眼中是让艾伦无比熟悉的坚决，“追着战场跑，你会丧命的。”
在这样的目光下，一个荒唐的猜想浮现在艾伦的心底，他嘴唇微动，吐出的话语带着尖刺“和你无关。”
卡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红色的眼眸仿佛有火在其中燃烧，良久他艰难说出一句话，“和你有关的人是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
“哈？”艾伦嗤笑一声，“那就让他来阻止我啊。”海蓝色的眼眸中似乎筑起一道冰墙。
卡尔知道他已经没办法和艾伦谈下去了。
再次回到陆地成了已经定下的事实，卡尔没办法改变艾伦的决定，也……没资格干涉。
当久违的踩在坚硬的地面上时，艾伦竟然感到了一丝不适应，果然人鱼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海洋。
前线吃紧，除了精灵和兽人坚守在北方战场，其他几个种族也都马不停蹄的派援军前往那里，艾伦这次就作为副长带领布鲁家族麾下的陆上人鱼军队。
抱着一种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心情，艾伦越来越接近北方的精灵驻地，期间卡尔也一直跟着部队，不过两人不再有其他的交谈，现在的情况让他们也没多少机会可以交谈。
没多久，来接应的兽人分队就来了。
战争比艾伦想象中更残酷，沿途的城市大多都剩下了老弱病残和小孩，在这个多种族的国家里，女人也是可以上战场的。
每一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强项，但整合起来却不一定是一加一大于二，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大规模的斗争了，海底的小范围战争只是一个前奏，这次，suban是彻底想统一彼格大陆，如果战争失败了，等待他们的也许除了死亡就是被驱逐。
再次见到周洲的时候，艾伦刚从suban的小范围伏击中突破。
在被编入北方反击军后，各个种族被部分打散了，为了更好的利用不同种族的优势，很多小队都按照佣兵时的组成合理分配。艾伦所在的这个小队一直都是冲在前锋，这次他们的任务是吸引驻扎在河对岸的大部分敌军。
在战争拉开没多久，suban的人形兵器便被暴露了出来，那些被捕获的人鱼、兽人、精灵等等，都被他们像养蛊一样，在各个地方培养出没有思想的人形武器，而西北方最大培育基地就在河对岸。
在多次小规模试探后，北方反击军终于找到了确切位置，在艾伦以及其他几个小队引走大部分敌军时，主力部队就会去捣毁培育基地。
虽然说一开始的想法是诱敌小队在前面牵着suban的军队跑，但现在更像是对方在把艾伦他们往某处撵。
就像突然捅破了一个马蜂窝一样，等待那些嗡嗡声消失的时间是难熬的，但他们的任务却是在马蜂准备回巢时再捅一下，不让对方回巢。
刚突破了对方的包围圈，艾伦他们还要继续撩拨敌人，但这次对方却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无论是那个逃跑方向都能发现敌军。
说害怕，肯定是有的，但在战场上待着的这几个月里，艾伦觉得自己的神经越来越麻木。
这次也许没办法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这样的想法一浮现，艾伦就发现脑海深处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绿眸越来越清楚，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现在他对夏佐的心理还是复杂的，到北方的这段时间里，他也间接打听过他的消息，但是没有，夏佐这个精灵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在这里没有任何痕迹，就连之前被他怀疑的卡尔也在没多久后离开了。
如果不是偶尔骚扰艾伦的那个奇怪梦境，他真的以为以前和夏佐的经历就是个幻觉。
【吧唧~是否开始传送】
脑内突然响起很久都没动静的吧唧兽的声音，艾伦握着重剑的手一紧。
“否。”他突然笑了出来，等到他临死前那一刻在用这个机会吧。
然后前方突然传来的骚乱，“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精灵斥候第一个发现了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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