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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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极雇佣 作者:bei

    正文 第4节

    终极雇佣 作者:bei

    第4节

    他阅历丰富,善于察人。一眼就看出彦木出身于什么层次的家庭,受过哪种水平的教育以及因此具有的性格弱点。

    彦木怕麻烦,对现实绝望,不相信梦想,讲求实际,同时隐隐约约的对未来抱着希望。让他投入自己的怀抱需要点时间、耐心、权势,而他都多得很。

    凌云天生是不事张扬的人。虽然他已经满心满眼都是彦木,渴望到快要发狂,仍旧缓缓的,悄无声息的逼近猎物。

    动用武力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他本来想要慢慢来的,但是,对于彦木,他的忍耐极限比他想象的还要到来得快。

    社会性让每个人都有缺口,大多数人一生也找不到填补的东西。

    凌云的缺口不是他风情万种的太太,不是他有过的那些温柔的、要强的、可爱的、艳丽的、清纯的、成熟的恋人,而是叫彦木的男人。

    相遇的时候,虽然一见钟情,他却几乎要放走他,然而他终究没有放。

    这只小麻雀坦率又不坦率,真诚又不真诚,世俗又不世俗,平常又不平常,笑容如此令他动心,味道如此让他喜欢。

    他直达他的心脏,让一切适得其所。

    缺口已经合拢,骨与骨交融,血与血相通,一旦分离,必然血肉模糊,失血而亡。

    他要把这个甜蜜的阴谋永远的留在生命里。

    凌云怎样考虑,彦木不知道,陷于低潮中的他闷闷不乐的过了两个月。

    第三个月到银行存钱的时候,发现账上有了五个零,回到家,立刻打电话给父母,说筹够了钱,要买一个十万左右单门独院的房子。

    交清各种摊派,被大官小官刮了几层皮后,花了两个月总算把事情办妥。房款八万五,其他七七八八都加上共十一万。颜诺添了一万,收拾清亮,父母高高兴兴的搬了进去。

    了了这桩心愿,彦木的情绪变好了,和凌云的事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星期六回到城里,睡了一夜,星期天上午,凌云不在家,彦木一个人上街采购日用品。

    快吃午饭的时候,拎着几个大塑料袋回来。

    由于这片高档公寓的家家户户都有车,而且大多还是高级车,彦木并没有注意到停在门口的鲜红跑车。

    走到旁边的时候,车门开了。

    里面出来的人,彦木见过,是凌云的太太。

    凌太太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美丽的脸显得有点冷淡,只说,“我有事情想跟你谈,你方便吗?”

    彦木顿了顿,问,“什么事?”

    凌太太表情不变,说,“你应该知道。”

    这句话证明她的确是为了凌云来的。彦木点点头,“要上去吗?”

    凌太太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两秒,才说,“上去。”

    进了门,彦木把手里东西放到桌上,打开冰箱,问,“想喝什么?”

    袁秋丽摆摆手,表示不用。彦木还是拿了一瓶可乐放到她面前。然后他把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

    坐在沙发上,袁秋丽打量四周。房内并不豪华,很是简洁,比起自己的家,甚至称得上简陋,这让她的心平静了不少。

    孟丹在千挑万选之后,终于赶在三十岁前,也就是上个礼拜做了新娘。

    在她们为她举办的告别单身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把她拉到旁边说了一个可怕的“传言”。

    孟丹说是“传言”,她也相信一定是“传言”,她要确证这是诬蔑,结果却恰恰相反。

    然而她找不到任何真实感,她要亲自来看一看,现在她看到了,这个人和这个房子。

    凌云和他住在这里吗?她无法置信。

    凌云回家不多,但是不比新婚时少。

    他一年大半都在外面工作,这是肯定的。

    几乎所有的节假日、黄金周、生日、重要的纪念日、包括她在国外习惯的圣诞节、情人节,只要他抽得出时间,他都会出现,礼物、晚餐,该有的一样不少。

    他不多的空闲也是在家度过,龙行天下比他们结婚时大了几十倍,他的工作多了何止百倍,而他给她的时间没有变少。

    他哪里来的时间精力“养一个情人”,并且还是个男人,这简直荒谬。

    可是彦木在这里,活生生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供得起这所公寓的人,那么这所公寓的主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

    彦木在厨房煮面,他的手艺虽然差,煮碗面还可以。他看凌太太不想立刻就谈的样子,肚子又饿,当然先解决生计问题。

    端了面出来,袁秋丽问他,“凌云……他住在这里?”

    彦木放下面,看看她的脸,“不是。”

    袁秋丽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这样回答,“你……我都知道了。”

    彦木开始吃面,“知道什么?”面煮得不熟,难吃。

    袁秋丽的脸沉了下来,“还用我说吗?”她是有很高素质的人,没有打算来大吵大闹,发生这种事,问题当然主要在于凌云,而不是被他“包养”的人。不管她有多鄙视和憎恶彦木。

    其实她希望得到否认的回答,但彦木回答得这么快,好像自己被他耍弄似的,她坐不住了。

    彦木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喝了口汤,忘了加盐,跟白开水一样。

    袁秋丽愤怒了,“你的脸皮未免太厚了,还算个男人吗?”

    这话耳熟,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说过,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彦木本来就是想逗逗她,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她希望得到的回答,所以他给她想要的答案。

    灭了的灯又亮了。

    不过,他对她是有罪恶感的,面对她,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能决定任何事情。

    见她真急了,他用纸巾擦擦嘴,“你想让我做什么?”

    袁秋丽对他的干脆有点意外,“你……肯离开?”

    彦木点头,“肯,只要凌云同意。”

    袁秋丽以为他在进行某种炫耀,失了分寸,“你真是个无赖!”

    彦木不明白她的突然发火,“不如……打个电话问问凌云?”他商量道。

    袁秋丽更生气了,这怪彦木,他不懂她细腻的心思,在这种场合,说出上面的话,换了谁,都要生气。如果袁秋丽修养稍微差一点,可能就要骂人了。

    她现在完全把彦木当作了没有教养的地痞无赖,怒道,“那你就打啊!”

    彦木真就拨了凌云的手机,为了礼貌,他按下免提键。

    响了两声,凌云就接了,“小彦?”

    “是我,你太太来了。”彦木说。

    那头的凌云立刻说,“我马上回去!”

    彦木说,“她在旁边,我开的免提。”

    凌云道,“秋丽?我现在就回去,在那等我。”没等袁秋丽说话,电话就挂了。

    袁秋丽脸色铁青,瞪着电话,一眼不发。

    彦木不好说什么,怕她再生气。低头吃面,面半生不熟,没加盐,吃得他胃有点不舒服。

    半个钟头后,凌云赶到了家,头发有点乱,看上去竟比袁秋丽年轻些。

    彦木正在翻漫画,凌云抽走他手上的书,“你还挺悠闲!”坐到他身边。

    袁秋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凌云开门见山,“秋丽,你打算怎么办?”

    袁秋丽一直压抑的愤怒、委屈等等情绪一下爆发了,“你问我怎么办?我倒要问问你,你想怎么办?”

    无论证据已经有多明显,她在心底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凌云亲口说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这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幻想,她几乎无法站立,她的丈夫,那个完美的爱人,如此坦然的表明了他和这个男人是有关系的。她愤怒、震惊、混乱。

    凌云用那双随时让女人心动的眼睛正视着她,“如果你想,我们就离婚。”

    “什么?”袁秋丽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你愿意的话。”凌云平静的重复。

    “离婚?”袁秋丽无意识似的喃喃道,“离婚?”她怔在那里,“你要离婚?”她的脸色煞白,紧抓着手提包的带子。

    彦木也呆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吧?怎么会说到离婚?说也该是凌太太说才对吧?

    凌云看着她,“如果你要的话。”

    “你疯了!”袁秋丽猛地大叫一嗓子,“你疯了,你为了这个男人要和我离婚!”

    凌云刚要说话,她突然飞快的跑出了门。

    彦木忙道,“快去追!”

    凌云搂住他,“没关系,她不会有事的。”

    彦木不可思议的看他,“她受了刺激,失去理智了啊!”

    凌云头靠到他的肩上,“她只是回去告诉我父母。”

    彦木怀疑的把他的头抬起来,“你是真确定,还是装英雄啊?”

    凌云笑道,“我何时说过假话?”

    不错,凌云冷漠也罢,残酷也好,却一直都是坦率的。

    彦木只得换个方式,“离婚太严重了吧,跟你太太道个谦,她会原谅你的。”

    凌云低下额头与彦木的相触,“你巴不得有这个理由好顺理成章的离开我,是不是?”

    这话可真说到彦木的心坎上了,他不希望他们夫妻不和,但他本以为凌云的太太发现的话,凌云就不得不跟他断了关系。结果他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哪能呢?”彦木没有动,让他亲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三思而后行,你和太太那么恩爱,为了这种事,不值得。”

    “小骗子,”凌云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幸好,你不是会一声不响就走的人。”仿佛放松了的语气。

    “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要不然,早就席卷你的家财潜逃了。”

    凌云轻笑出声,“是,你是世界上最有职业道德的小东西。”

    他几乎抵着彦木的唇,低语,“小彦,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害怕打开门,你已经不在这里。”

    彦木感受到他唇的温度,鼻尖被他的触碰。

    “小彦,无论别人怎么说,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雇主,嗯?”轻柔坚定的吻仿佛传达一种令人心悸的恳求。

    “知道。”彦木说。

    凌云猜得一点没错,两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就传来母亲“急事,速归”的短讯。

    凌云的家处于枪和炮的保护之中,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调来战机和精锐部队加强警备。

    进入这里,必须通过层层全副武装的岗哨,必须有绝对合理绝对正当的身份。婚后,他曾经几次提出搬离,都遭到了父母的反对。

    他是他们最宠爱的唯一的么子。聪明、独立,才华出众,从小到大,没有和父母起过一次冲突。

    整个家属区,没有哪个人不羡慕凌家有个事事完美的小儿子。

    如果今天凌云是“外面有别的女人”,那么他的父母根本不会出面干涉,年轻人的事自然由他们自己处理。

    而现在,他们的儿子“似乎包养了一个男人”,就大不相同了。

    警卫员替凌云的车开门,凌云看了看别墅般的洋房,驶进车库。

    虽然他已经预见到了事情的结果,心还是不免有些沉,双方都必须做出某种妥协,过程将比进入这里艰难得多。

    走出车库,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可以肯定在客厅里有三个人在等着他,而勤务兵,警卫员,国家配置的保姆,司机和孩子都已经被打发走了。

    事情的结果正如凌云所预料的一样,婚当然没有离。

    原因并不在于父母的压力,而在于袁秋丽本人。

    是的,她可以离婚,不用她开口,会有一笔不少于百万的赡养费,两个孩子自然是凌云抚养,她将能做一个只享受天伦之乐,不承担经济责任的轻松母亲。

    然而,离婚后呢?百万必须成为不得不小心斟酌使用的生活费,成为她全部的依赖。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高兴买什么东西就买什么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这只是简单预见的事实,并不是她离了现在的生活就不行。更不是她不能离婚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某种恐惧,失去安全的避风港的恐惧。

    她的条件,就算离了婚,也不愁找不到新的婚姻,而且一定会是个不错的人。

    但是没有人能比凌云更好,没有人能像凌云那么有安全感。有谁比得上凌云,即使只有接近。

    她一直生活在精细之中,没有半点粗俗的地方。竟要那些粗制滥造的男人介入她的生命吗?她怎会再爱别人!

    她不可能离婚。

    所以事情就模糊了起来。

    谈话的重点似乎在离婚的问题上,他们在调解一场婚姻危机,而不是凌云有没有男性情人的事。

    那个人,彦木,变得遥远起来,仿佛只存在于某种可能性中,缺乏真实感。凌云的承认好像只是承认,没有实质意义。

    凌云回来的时候,彦木正在吃面,面煮得很烂,盐加多了。他一根根的放到白开水里涮。

    “别吃了,我们烧饭。”凌云拎拎手里的菜。

    炒鱼片,牛肉白菜汤。很快就上桌了。

    彦木问,“你太太原谅你了?”

    凌云拿了两个勺子,一人一个,“事情解决了。”

    “什么叫解决了?”彦木喝口汤,味道好极了。

    “我说,离不离婚都随她,她说她不离。”凌云盛饭。

    彦木等他继续说,等了半晌,也没下文,“就这样?”

    凌云开始吃饭,“就这样。”夹了鱼片到彦木碗里,“你最喜欢吃的,冷了就不好了。”

    彦木呆呆的问,“她不生气了?”

    “不知道,大概过两天去米兰,看完时装发布会,心情会好点。”凌云把菜放到他嘴里,“别愣了,不是饿得很吗?”

    彦木嚼嚼吞下去,“她没要你做什么和我断绝往来的保证?”

    凌云点头,“好像有说过。”

    彦木问,“你答应了。”

    凌云想想说,“我大概什么也没说,她当时哭得含混不清,我只好去拿面巾纸。”

    彦木被他打败了,他低头吃饭,至少他们没离婚,总算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过了一会儿,凌云说,“小彦,你讨厌我吗?”

    彦木说,“不。”

    凌云停下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用情不专,三心二意,是个混蛋?”

    彦木含着鱼片,“没有。”

    凌云看他,“撒谎。”他的眼神中有无奈,“如果,我离婚,你就会立刻离开我,是不是?”

    是的,在事情闹到那步前,彦木应该会先离开,不管造成什么后果。

    “你和你太太很般配,她爱你,你也爱她,好好过日子,该有多好?”

    凌云握住他的手,“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彦木沉默了。

    凌云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希望不要遇见你,或者在结婚前遇见你。”

    “你这样不累吗?”彦木想拿开他的手,却让另一只手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凌云说,“小彦,我得到你的信任,却可能永远无法得到你全部的信赖,但,”他缓缓的说,“我不能放了你,你明白吗?”

    彦木笑了笑,没有回答。

    麻雀

    变不了凤凰

    感情

    代替不了食粮

    心

    一直迷惘

    因为

    灵魂太容易受伤

    我依赖的

    是否

    无论多么寒冷的晚上

    我都能

    看见

    你温暖的面庞

    第12章

    第二天,他们搬了家。新家位于市中心某处静僻的高档小区。

    龙行天下的官司胜诉,得到几百万美金的赔偿,打开了欧美市场的通路。

    公司上下一片欢腾,许多人提出要全面进军海外,董事会也表达了开办更多海外子公司的意向。

    可是凌云不这么看。他认为目前的国外业务已经足够,再把钱投下去得不偿失。

    龙行天下在国内坐着第一把交椅,在欧美不过是个小虾米。

    中国有十三亿以上的人口,这个行业的消费群不足亿人,市场潜力无限,外国公司争相挤进来,龙行天下反而把大笔资金砸到欧美那些饱和的市场捞一尾漏网小鱼,岂不可笑。

    一个中国市场比数个欧洲国家的消费人群总和还多,随着消费者数目的增加,龙行天下目前所占的市场份额很快就会被稀释。现在必须抓紧时机,踏踏实实的在国内扎下根。

    至于海外经营,要以发展比较快,潜力比较大的待开发国家为主,欧美市场采用渗透进入。

    拓展国外市场主要方式是由已经建立的较有余力的子公司进行衍生,国内资金基本不向外移动。

    他的见解很有说服力,吵吵嚷嚷的“龙行天下全球化热潮”落下帷幕。

    申诉的成功使得龙行天下的名气翻了好几倍,客户数量呈指数上升,营业额数月内翻了十倍,各大银行纷纷赶着融资,股市火爆到让人眼晕。短短几个月新开了五家颇具规模的子公司。

    客户的增加,对大多数人是好事,对彦木却不好。原来的仓库已经满足不了需要,必须换成大仓库,所以彦木这个唯一的搬运工不得不一趟趟从这个楼搬到那个楼。

    做了这么久的体力活,彦木比开始要耐受得多了,不过像这样强度的劳动,任干了多久的人也够呛。已经结茧的手又磨出了血泡,全身上下都要挪位了。

    肩上扛个沉甸甸的木头箱子,右手提着装满光盘的纸箱,不知道是他今天的第几趟。

    应该在凌云耳边吹吹风,多给物流部发点预算,再招几个人手,要是老这样,他大概活不到新年。

    前面的电梯眼看要关上,彦木忙喊道,“等等!”

    看不见全景,感觉里面好像没几个人。

    有人低声斥责道,“彦木,你东西这么多,进来干嘛?等下一趟。”

    彦木道,“装得下,人又不多。那么多东西就我一个人搬,不抓紧,到夜里也搬不完。”

    “小彦?”另一个声音叫他,隔着箱子,听不清楚。同时有人想把他肩上的东西往下卸。

    “不用卸了,反正一会儿电梯就到了,现在卸,马上出去还要再扛起来。”彦木把箱子稳了稳。

    “小彦!”又叫了一声。

    彦木想转过去看看,东西太重,视线动不了。

    箱子一下被拿开,“小彦,你怎么在这里做搬运?”

    凌云的脸出现在上方。

    彦木手里的纸箱随即被人接了过去。

    视野开阔了,彦木才发现周围的几个人都是经理一级的,陆经理也在。大概凌云和总公司的几个部门经理来这边视察。

    揉揉疼得快断掉的肩膀,彦木道,“搬东西的生病,我和他是哥们,正好我那边没什么事,就来替班,免得他被扣工资。”

    “你还真热心?”凌云的口气听来似乎真有几分称赞的意味。

    彦木道,“还不雷锋同志闹的?”

    “你还雷锋呢,雷锋同志有欺骗领导的吗?”凌云板起脸。

    彦木连忙说,“我哪敢呐,真是替班!”

    凌云看着他,好一会没说话。他虽然装的轻松,但从他的眼神里就知道他疼得很,手上有好些个血泡。

    几个经理心里打鼓,不知道凌云是喜还是怒,摸不准他们说的意思。

    一个搬运小工和总经理大人扯不到一块儿去,但看来两人很熟。凌总是夸他呢,还是训他,或者是这个叫什么木的私自离了本职工作,让凌云不高兴了?

    陆经理尤其冒冷汗,彦木为什么说替班,凌云是知道他不是替班才说他欺骗领导的,还是别的原因。不管是哪种情况,有一点是肯定的,凌云和彦木早就相熟。

    电梯的铃声响了,凌云他们先到了。几个人都没动,经理们等着凌云。

    凌云看看彦木,“小彦,你去三楼叫企宣的李策划到五楼会议室来。你的东西放在电梯外,麻烦陆经理另找人帮忙。你回自己的岗位。”

    陆经理连忙说,“是是,小彦啊,你回办公室去,仓库的东西有别人负责。”

    彦木没什么事做,就提前回家了。

    几个月前刚开始当搬运工的时候,买了一根针用来挑血泡,后来手上起了茧,就不用了。

    他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总算还没丢。

    凌云一进门,就看见他在沙发上皱着眉,捏着针往手上戳。

    他抽走彦木手中的针,“消毒了吗?”

    彦木伸手要拿回来,“这要消什么毒,你是没起过泡吧。”

    凌云没给他,找出药箱,给针消毒。

    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凌云给他清理。每刺一下,他的心就缩紧一下。

    他多久没有能和他好好在一起了?他不知道他的手上已经结了这么厚的一层茧,那是磨破了多少次才成这样的?这根针又用了多少次了?

    记得好几个月前他手上就曾带过伤,那么,那时起,他就被调去做搬运了。

    他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得罪了上司。让他一个人做搬运工,对于心胸狭窄的陆礼林来说,这个报复很轻,证明彦木的“错”不大或者根本就没什么错。

    全部弄完,彦木到浴室洗手。

    凌云跟进来,圈他在怀里,拿着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清洗他的手指。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人不说话,房间里就静悄悄的,只有水流声涓涓潺潺,彼此可以感觉到心脏跳动的节奏。

    温暖的气息环绕在周身,秋天了,空气透着丝丝的凉意,人的体温显得非常舒服。

    手指与手指交缠,呼吸和呼吸融合。

    那双大手拿毛巾擦拭他的手,恍惚间,彦木仿佛回到了稚年。

    镜子里,他在他的怀里,恰到好处的契合,协调,自然。

    男人放下毛巾,大手交握在他的腰上。“八个月还是九个月?”

    “什么?”彦木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被调去搬运。”凌云说。

    “就今天,替班。”很少照镜子,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吗?什么时候自己的脸已经这么成熟了?

    凌云在他的颈边叹气,吹得痒痒的。“小骗子。”

    轻轻的摩娑他的手,“疼得厉害吗?”

    “还好。”彦木没再辩驳。

    “肩呢,痛得很,是不是?”凌云吻他的头发。

    “不是太严重,其实也没什么,你别大惊小怪的。”彦木觉得开始热了。

    “背呢?”吻到了耳朵,舌划过耳垂。

    “还……”脸被转了过去,唇贴上了他的唇。

    “既然不严重,”男人气息不稳,捕捉他的舌,“我们来做点严重的事。”

    彦木大骇,推挡他,“不行,我腰痛!”

    男人一把将他抱紧,激烈的吻他。彦木的唇被他几乎咬破,舌也被他的肆意蹂躏,上衣褪到了手肘。

    然后,他停了。

    尽管在同性面前裸露上身没什么羞耻的,但是被人直直的盯着看,实在有点难堪。

    肩上有被箱子摩擦留下的印记,一条条的,像鞭子打过,不少是边缘棱角磨的伤。

    彦木合拢衣服,“别发神经了,我真做不了。”

    凌云轻轻的抱他入怀,“疼吗?”

    “废话,当然疼了,我说你应该规定每个公司的搬运工不能少于五人,否则,迟早你要变成杀人犯。”彦木发牢骚,“真不知道工会都在干嘛,工人都被你们资本家压迫到这份上了。”

    “小傻瓜。”凌云低低的叹息,“你倒会转移话题。”

    彦木推推他,“我可是在讨论严肃的阶级立场问题。现在的工会都变成资本家的走狗了。根本不管事。”

    凌云笑了,给他整理衣服,“饿了?”

    彦木点头,“做什么吃?”

    “烧虾?”凌云牵他的手出浴室。

    晚上,凌云留他在自己的房间,彦木不肯。

    凌云说,“我不做什么。”

    “既然不做,你干嘛不一个人睡?”彦木在他的大床上躺下来说。

    凌云抱他,与他耳鬓厮磨,“我怕一看不见你,你就又弄得满身是伤。”

    彦木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伤,你是少见多怪吧?”

    凌云深深的抱紧了他。

    “喂,你可别因为这件事又把人炒了?”彦木想起来,这个男人没说话,不会又在策划什么吧?

    “你呀,心眼再小点,我会放心些。”凌云叹了口气,“陆礼林和何民兴不同,没有炒的必要。他是个谨慎的人,看见我和你在电梯里好像很熟,以后绝对不敢再动你了。”

    彦木重返原来的工作,陆经理旁敲侧击他和凌云的关系,彦木只说以前在凌云的秘书室干过,所以比较熟悉。

    以后陆经理对彦木比较放松,也没有追着他打听和凌云的事。

    因为官司结束,彦木的工作比调到物流部之前还轻点,悠哉游哉的度过了十月剩下的日子。

    十一月,金秋。

    碧空如洗,一望无际。

    阳光舒展的斜洒在窗台上,小小的吊兰在微风里摇摆。

    轻纱温柔的拂动。

    凌云在沙发里看书,彦木枕着他的腿翻漫画。

    傍晚,从容,安静。

    急促的,手机铃声划过空气。

    任游从家里回来,受彦木妈妈所托,带了一些衣物给他。

    因为任游只是路过这里,要在火车站转车去学校,时间赶得紧了点,让他到汽车站拿东西。

    凌云送他到门口,替他整整衣领,“早点回来。”

    “拿了东西,超不过天黑。”彦木握住门把手开门,又被凌云拉住。

    “小彦,”凌云在他唇边一吻,“我做好饭等你。”

    “好。”彦木笑笑,开了门。

    饭已经做好,天半小时前就黑了。

    凌云坐在沙发上一心一意的等门铃声响。

    时钟指向八点,门铃没有响。

    彦木的手机关了。

    凌云到他的房间找任游的手机号码。

    记事本里的电话不多,任游的在第一个。

    任游的手机也没有开。

    这不是彦木的风格,他临时有变动一定会立刻就通知对方。

    凌云下楼,开车沿着去车站的路寻找,每隔五分钟就打一遍彦木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但是彦木的手机始终关着,他也没有到家。

    一直开到车站,站里人很多,没有看见彦木的身影。

    火车站也没有,任游的火车是五点二十,应该早上车了。

    晚上12点,凌云开车回家。

    也许彦木已经到家了,只是没听到电话声。

    但是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也许他去朋友家,回来的时候,堵车了。

    然而,夜里十二点不会有堵车。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找他?

    清晨的阳光和昨天下午的一样温柔。

    凌云睁开眼,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等待的门终究没开。

    他到浴室冲澡洗漱。

    穿鞋子的时候,手机音乐响起。

    “小彦!”凌云打开键,叫道。

    “请问,是……凌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凌云道,“是。”

    “您在等彦木?”那头的中年男声又道。

    “他在哪?”凌云的心口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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