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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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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武侠]无忌他哥 作者:callme受

    正文 第42节

    [综武侠]无忌他哥 作者:callme受

    第42节

    他便道:“许你秘密将绍敏郡主带入宫中,不许惊动任何人,可有把握?”就算七王爷有意构陷,展现出来的证据也无可辩驳,他倒想听听赵敏如何解释其中种种疑团。

    金九龄稍一犹豫,还是道:“臣愿意勉力一试。”

    “张无惮如今就在大都城内,同行的还有他的胞弟张无忌、华山令狐冲,你行事还当避开他们。”至正帝道。张无惮三人入城是经过精心伪装的,可此地到底是元廷大本营,何况至正帝早就在防备刺客来袭,在京中布满了眼线,对他们的行踪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说罢,见金九龄怔了一下,缓和语气道:“此事怕是难为你了,只是事到如今,朕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爱卿了。”可信的到底是金九龄还是七王爷,他心中仍然存疑,还当听过赵敏的口供后再做决定。

    金九龄为难半天,咬咬牙还是应了,告退出去。

    ——————————————————————————————————————

    金九龄出了宫,若无其事回了府上,待到深夜方才黑衣蒙面,避开监视的眼线,前往西郊一株柳树下。

    待赶到地方,发现一个佝偻老头早早就等在树下了。金九龄飞身过去,低声道:“皇帝信了大半我的说辞,明日我就要带着赵敏入宫……能成吗?”

    他没有提至正帝知道他们三人行踪之事,张无惮若是不知道行踪早就暴露了,怎么会另外同他改约地点还精心伪装呢?

    那老头笑道:“不能成吗?赵敏就算觉察到有蹊跷,她也不会放过当面向皇帝表述忠心的机会,这是汝阳王府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何况我的诸多工作做得很到位,她只消将苦头陀的真实身份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一事说出来,皇帝彻查后就会相信的。”

    范遥二十多年前就易容改面卧底汝阳王府,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而张无惮坑汝阳王府大多借助了范遥不假,现在他只需要用这一事实证明一个错误的结论,动摇至正帝对七王爷的信任。

    金九龄赞叹道:“鞑子皇帝只想着,我被诬陷了,他只好倚重七王爷,却没有想到咱们——您反其道而行,七王爷被诬陷了,他就只好倚重我了。”

    “不仅如此,若是连七王爷都能背叛他,他还能相信谁?怕对身边人都会有所怀疑,反倒是自证了清白的你更能让他安心。”张无惮道,“你有把握吗?”

    他来大都,确实是怀着要刺杀至正帝的信念,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儿将张无忌和令狐冲这两大帮手都聚集起来,但情势有变,有取巧的法子,何必还要拉着基友弟弟一块冒险呢?不论什么时候,至正帝身侧的护卫都不是弱手,他们三个联合敢称独步武林,却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金九龄道:“今日上殿,我留心观察过他周遭的守卫了,除非我能更近身十步,否则难以成事。”不过待至正帝审问过赵敏,怕他就能贴身保卫了,届时张无惮等人扰乱外围,他则趁乱一剑刺死至正帝,全身而退的把握颇大。

    他想了想,还是强调道:“请您放心,我好歹也是六扇门三百年来最天才的捕快。”

    张无惮呵呵,他就觉得这世界的设定完全有问题,六扇门扔元朝来还罢了,生搬硬套古龙给的设定,盖个三百年的戳,可须知元朝建朝拢共不过百年,可见金九龄这话水分有多大。

    他摇了摇头:“随你。”

    张无惮转这么一大圈,盖因若不提供生存保障,金九龄绝不会同意动手,这人没半点政治思想觉悟,非得让他觉得事情可行才成。

    两人商议了一阵,各自散开了。

    第三日一大早,张无惮就听到街上嘈杂声阵阵响起,他裹着被子坐起身,还在打哈欠,就见令狐冲急急忙忙跑进来:“快起来,七王爷府邸所在的街道封街了!”

    张无惮一听,重新躺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唔。”

    令狐冲一见这样就乐了,拿指头戳他:“你干的?”想想不对,伸手扯了好几床被子来,将他团团裹住,左右看看不甚满意,绑了个死结,嘿嘿道,“能解开吗?不来撕破被子赖皮的。”

    张无惮跟个粽子似的缩在被子里蹲了好一阵,叹气道:“就是今天了。”

    令狐冲先是怔了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拍着被子道:“今天动手?可是皇帝取消了前往刑部审问汝阳王的行程啊?”

    张无惮没有吭声。

    令狐冲明知他是故意的也忍不住,抓耳挠腮纠结了好一阵,还是麻利地给他解开了,一个劲儿催促道:“快说快说!”

    张无惮洋洋得意地拧了一把他的脸,立刻让反拧回来了,翻翻白眼才道:“至正帝已经不相信七王爷了,净街只是第一步,定会命人押解七王爷入宫审问。”至正帝正处在质疑全世界的颠覆期,不敢再贸然出宫,肯定会将七王爷压如入宫中。

    令狐冲眯着眼道:“咱们在他审讯时动手?”

    “咱们负责将七王爷押入宫中。”张无惮抖手扔过来三张面具,“妙手老板朱停做的,一人一张。”

    根据有关公文规定,负责押解七王爷这等级别罪犯的至少是四人,相互监督,由六扇门总捕抽调。金九龄早早告知他要点选哪三位,第四位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早就被提点过了。

    令狐冲道:“入宫门需要搜身吧?”

    “朱停做的面具就算被拿捏也不会有破绽。只有金九龄有特权佩剑随身保护鞑子皇帝,他给我们安排的三个身份,一个徒手功夫强,另两个都是练剑的,你和无忌可以持剑入内,但只能站在殿门口。”张无惮道。

    令狐冲想了半天,不可思议道:“所以你入内刺杀皇帝,还有一个贴身的金九龄也是你的人,我和无忌站在门口正好拦下想冲进去护驾的侍卫,不让他们阻截逃跑路线?”他就说张无忌明显太极拳练得更好,怎么要安排剑客的身份,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张无惮笑道:“这都是元廷皇宫中固有的流程,我不过是让它为我所用罢了。”借力打力,他近来玩这个把戏玩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第148章最终之章

    至正帝就这么被阴死了,金九龄安排护送七王爷入宫的三个人动手时他只是楞了一下,还有心想金九龄忠心是有的,怎么办事能力差劲成这样,精心挑选的四个护卫,竟然有三个是逆贼伪装的。

    这念头刚起,他便浑身巨震,迟滞地低下头去,正瞧见从心口处穿出的剑尖。至正帝呆了一呆,口唇开合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了咬牙才道:“你——金九龄——”

    “我早就是教主的人了。”金九龄深沉脸趁机表白忠心,日后跟着张无惮也好,辞官归隐逍遥江湖也好,他都想跟张无惮结个善缘,这人绝不能得罪。

    他微微低下头,忘进至正帝已经有涣散之势的眼瞳中,轻声道:“七王爷从头到尾都是忠心于你的,汝阳王父子也是,辜负了君臣情谊的人是你。”说话间,他看到令狐冲抖手一剑横削,斩下了七王爷的头颅,补充道:“啧啧,好歹黄泉路上你们还能做个伴。”

    张无忌扭头喊道:“哥,有两队弓箭手从东西方向包围过来了!”

    张无惮仰头尖啸一声,长袍一甩,飞旋一周,以九阴神爪将周遭围拢的六个人头颅尽数抓破:“走!”

    此时至正帝双目圆睁、一动不动,金九龄一探他颈侧,确认此人已死,仍是补上了一剑,削下他的头颅,跟在张无惮身后。四人边战边退,分别戒备四周,有金九龄领路,总算有惊无险逃离了皇城。

    身后追兵仍在紧追不舍,没了地利和人员优势,早已不能构成威胁。一旦出了城郊,就不是他们追人,而是被追了。

    垫后的张无惮反手将斜射来的长箭握住,一个鹞子翻身调转身形,对着苦苦追击的一行二十余人笑道:“能追到这里,可见诸位都不是弱手,元廷大厦已倾,何不弃暗投明?”

    在场皆是元廷死忠,丝毫不为所动。张无惮也不再劝,跟同伴们对个眼色,四人上前将这二十人杀得干干净净。事毕,张无惮另通知当地红巾教分舵,将尸首厚葬了。

    其后诸事就不方便掺和了,令狐冲和张无忌分别回归各自门派,金九龄也向张无惮辞行。他觉得跟着张无惮干,前景比在元廷远大光明多了,只可惜他也不傻,瞧出来张无惮待他态度冷淡,怕干完这一票也不会重用他。

    金九龄心中不无遗憾,但真要让他在张无惮手底下干活,他又一阵阵发憷,顶头上司太聪明,手下人就要辛苦许多,当个任逍遥的江湖客也不赖。

    张无惮信守诺言,以六分阴、四分阳的独门内力为他化解了体内生死符,客气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金大哥,日后你我有缘再见!”

    他对金九龄的办事能力深感失望,本还想蹿撵他扮作绣花大盗偷平南王府的金库,想想万一走漏了风声就得不偿失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由着这人折腾去吧,反正瞧金九龄吓破胆的模样,是不会敢来折腾他的。

    张无惮稍停片刻,来到当地分舵,却见非但有红巾教的人马,杨逍、殷天正、韦一笑等人率领五行旗中好手数百人皆等候于内,两拨人汇合,杀回大都城。

    彼时皇城内一片混乱,皇帝和七王爷被刺身亡的消息还未传出,但七王爷被押解入宫一事却闹得人心惶惶,百姓就惊异地瞧着有一伙狂徒手提两颗犹在滴血的人头,四下杀伤官兵,还手持地图和名册,将五品以上官员的家宅都围住了。

    城防卫队只被动反击,不敢轻举妄动,可上头的指令迟迟未曾下达,护卫大汗的千人常备护卫军更是乱作一团、自顾不暇。红巾教和明教联合军队顺利攻占皇城。

    张无惮直到手提两颗头颅站在城门上,高呼“明王出世,普度众生”时,眼看着下面一片片仰头看着他的百姓,一时也有些茫然。

    杨逍等好手已经杀入皇宫,不多时殷野王赶过来,见他还在城墙上蹦蹦跳跳、耀武扬威,跺脚道:“怎么关键时刻拎不清了,快走!”

    张无惮道:“什么?”

    殷野王懒得多说,使出家传鹰爪功,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想想不对又放下了,笑骂道:“臭小子,少来当着老子还敢装腔作势?”

    不过张无惮此时退一步,骨头自己啃,汤肉让给别人,这手段倒是极为高明,殷野王心底也是认可的。瞧谢逊连此等大事都不出面,其意如何可见一斑,张无惮让一让,不掺和进攻皇城之事,这明教教主之位乃至下一任皇帝的位子都绝对跑不了他。

    他低声道:“放心,爹爹压着场子呢,偏殿不论,大殿谁都没碰,都等着你。”殷野王一瞧这情景,先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家心照不宣呐。

    张无惮笑道:“多谢舅舅,诸位也太客气了。”他怕什么,皇帝的人头还在他手中,比起屠龙之功,由谁攻下大殿反倒不那么重要。

    待他随着殷野王入宫,果真见五行旗早已将大殿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只留下寥寥皇帝亲卫还在负隅顽抗。

    辛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向着一名亲卫抡拳头,眼角瞥见张无惮匆匆赶来,一时激动,下手立刻重了些,让唐洋半侧过身将这一拳接了过去,还瞪了他一眼:下手这么狠干屁,不小心打死了怎么办?

    辛然回看过去:不用装样了,正主来了!

    唐洋生生接了一重拳,正疼得龇牙咧嘴,见状一愣,扭头一瞧果真见张无惮已经笑眯眯站定了,一时大怒,一巴掌将那亲卫的肩头拍得粉碎:妈个鸡,白挨打了!

    张无惮惊奇道:“想不到这狗皇帝还真得了不少人的忠心。我一路走进来,见尸横遍地,幸而都是元廷装束,不知大家可有伤到?”他先顶下基调,大殿现在还没拿下,不是兄弟们消极怠工,全是反抗力量太顽强。

    杨逍笑道:“我们来此时,兵士已然逃跑了大半。就这儿还很棘手,这帮人实在训练有素,若非你杀了狗皇帝,怕得不少兄弟丧命于此。”经过艰辛努力终于赢得胜利,功劳的大头也落到你身上。

    两人对了个眼神,都是一笑。

    韦一笑全当没看见,只惊喜道:“哎呀,拦门的这两个硬骨头总算是死了,可以攻进去了!”话是这么说,他脚下却稳稳定住,动都没动。

    一群人都在偷眼瞧他,张无惮却没着急,先对在场的封弓影道:“封大哥,将人都带上来。”

    封弓影应了一声,不多时领来一串男女,这群人个个衣饰华贵,大的已有四十上下,最小的一个瞧着也十多岁了。

    封弓影道:“教主,鞑子皇帝的子女兄弟共二十三位,皆在此处。”张无惮等人潜入皇宫屠龙,他也没闲着,在厚土旗旗使颜垣的帮助下,挖地洞潜入各个府邸,将这群人都抓了来,手持画册一一核对,还让他们相互指正过,并无错漏。

    辛然奇道:“没有幼子幼女吗?”

    这个是他们教主的妹夫,也怠慢不得。封弓影冷肃的面容上挤出几许笑影:“正是,也是鞑子气数将尽,他这十年间生下三子二女,全都早夭了。”

    皇帝能否多子向来同皇朝气数有牵连,在场的人中,殷野王对这个最为上心,隔空点了点张无惮,催促他快些娶妻,却见这小子当没看见不说,还故意拿后脑勺对着他,怒哼了一声。

    张无惮摆了摆手:“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也幸亏幼子没有养活的,不然拎个襁褓中的婴儿来,他怕还得为难一番。

    待手下手起刀落将人杀个干净,殷天正道:“入主大殿!”

    众人轰然叫道:“入主大殿!”

    张无惮立刻被杨逍和韦一笑一左一右扛了起来,这两人紧紧制住他的腿,他连忙摆手道:“这万万使不得,红巾教乃明教附庸,今日能成事,也绝非我一人之功。小子无德无能、见识浅薄,如何敢当此大任?还当奉教主荣登大宝才是!”说罢连手也被人团团摁住了。

    待被抬到金灿灿的龙椅上坐下,束住他的七手八脚才挪开,张无惮打眼一瞧,不禁乐了:这是生怕不能营造出他是被逼无奈上位的,刚刚捆他的都是教中一等一的好手,他就是真得想挣脱,一时半刻也不能脱身。

    杨逍朗声道:“早在一个月前,谢教主已在少室山出家为僧,拜入渡厄禅师门下。教主临行前留下口谕,修成乾坤大挪移者,当为我教三十五代教主。朱衣麟王天纵之姿,将此护教神功练至登峰造极之境,乃千古第一人,当统帅群雄,为我等之主!”

    张无惮一怔,他虽耳目灵便,但对此事还真不知情。明教瞒得实在太紧,瞧连殷天正、韦一笑都目露惊色,更遑论五行旗旗众了。

    殷天正断然道:“不可能,半月前我还见过教主。”谢逊自出家之念升起后,深居简出,不常见人,十天半月才露头一次,可他亲眼所见,其模样神态俱是本人。

    杨逍笑道:“谢教主称绝不能走漏风声,恐诸位生疑,便重金请了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易容假扮。”

    殷天正叹道:“怪不得。”要说天底下谁能装样装得丝毫破绽不漏,也就司空摘星的名号报出来能让他信服。

    韦一笑稍一犹豫,还是道:“看来此事殷大哥同我皆不知情。按照我教教规,若非有教主亲笔手书,传位大事至少该有两人主持。”他不是信不过杨逍,这教主之位除了张无惮也无人能当,但程序还是要走的,不能开特例。

    此言方罢,殿外传来一声嘶笑,有人哑着嗓子道:“非只杨兄弟一人,范某也一并跪领了教主传位口谕。”

    一个黑黢黢的高大身影纵身入内,在杨逍右手边站定,两人齐齐跪下:“光明左(右)使杨逍(范遥)拜见教主!”

    辛然失声叫道:“范右使,你竟然还活着?”见范遥从一潇洒美男子变成如今的丑陋模样,他不禁迟疑,立刻被殷天正狠狠刮了一眼。

    唉,都说翁婿是冤家,到他这儿就成了爷婿是对头。辛然暗含得意地吧唧了一下嘴巴,导致他跟随众人一起跪下的动作慢了半拍,还没跪稳就急忙扯着嗓子,与众人齐声道:“拜见教主!”

    也就是武侠世界篡个位这么随便,直捣皇城还能成事,搁正常世界里,得老老实实打上几年的仗,将大都团团包围,等至正帝撑不住投降或自杀才成。

    就因为这个,虽本地土著觉不出不对来,张无惮一直很茫然,他就觉得太容易了一点,此时还是道:“我早年曾立誓,当中流击楫,力复中原。如今如愿以偿,当感念明教抗敌之功,立国号为‘明’。”

    他也是红巾教教主,可明教底蕴更深不说,国号叫红还是叫巾都太不雅。何况红巾教是他一手张罗起来的,不似明教诸人需要大力笼络。

    此言一出,底下皆欢喜不胜,杨逍、范遥带头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整齐划一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49章番外1 巩固皇权

    张无惮前脚还在感慨这篡位篡得也太容易了,后脚就焦头烂额地着手收拾烂摊子。他们能攻占皇城,全是打了元兵一个措手不及,在得知皇帝被刺杀、大都沦陷后,各地方势力展开了疯狂反扑。

    仅凭红巾教的势力难以阻挡,幸好明教十余万教众上下一心,对张无惮下的调令不打折扣完成,先是同残余势力成僵持之势,后凭借源源不断的补给,总算将反扑压了下来,至此距离张无惮改朝已过了一年有余。

    张无惮此时才算松一口气,趁此机会,他不仅完成了两教磨合规整,也将兵权收拢到了手中,有明教大将常遇春加入,彻底打破了原来红巾教朱元璋一系独大的局面。他能感觉到原本有些蠢蠢欲动之势的朱元璋彻底缩了,规规矩矩当起了忠臣良将。

    他对此很是满意,本拟这人要还是不识好歹,就用谢逊所赠的屠龙刀斩了朱元璋,应了“屠龙”之名,现在也不用费这事儿了。张无惮便命人为此刀打造刀鞘,悬挂在大殿龙椅正上方。

    众人皆是不解他何以对屠龙刀这般推崇,需知至正帝在位时,手握屠龙刀有象征意义,可如今龙椅都换人坐了,这柄刀又没在篡位时立功,就变得大为不吉了。

    连殷天正都特意来劝他:“皇上,依我看,这刀还当熔掉重铸为妙,再不济也当置于国库中,以其凶气助我大明气运。”

    明教高层除了杨逍任了个副丞相的实职,五行旗旗使中庄铮、辛然有武将官位,其余三位旗使为他们副手外,其他人都只是安了个虚职,空自位高罢了。几人于此皆不在意,他们也知自己不是治国的材料,也就杨逍有几分实干,单看张无惮连国号都取了“明”字,他对明教的心还能有假不成?

    张无惮也没心思摁着他们循规蹈矩,他的本意是以前如何相处日后就如何,殷天正等人坚持不肯,改口以“皇上”相称,只是不如寻常臣子那般言行多方斟酌罢了。

    张无惮端坐龙椅,目视前方,笑道:“这屠龙刀昔年在江湖上掀起了多大风浪,到底也没有多大用处,可见屠龙之名,不过叫着好听罢了。”

    屠龙刀中的《武穆遗书》说起来玄乎,其实不过如此,就算韩林儿精心研读后成一代名将,也没在改朝换代中发挥太大作用。

    张无惮还在想,他手底下这么多武将在,各个都是好手,等过上几年稳定下来,是不是该考虑扩大版图了?

    北边是荒凉苦寒之地,可日后俄罗斯可是号称自然资源最丰富的国家。张无惮倒没想那么深远,给后世人造福什么的扯太远,何况自个儿一死,整个世界说不定都会崩溃。只是他才二十……多岁,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张无惮回过神来,一指头顶上金碧辉煌的屠龙刀,温声道:“有这柄刀悬在头顶,正可警醒下一任、下下任帝王。若是子孙后代不争气,正可让仁人志士出现,以此刀斩下昏君头颅。”

    他对于千百年后皇帝是否还姓“张”根本不在意,人活这辈子图自己爽就是。只是在当今人的眼中,这想法该相当惊世骇俗了,张无惮正做睥睨之态等着殷天正惊呼“皇上圣明”,最好他外公再将这番对话传扬出去,一群人颂赞他大公无私。

    然而殷天正却呸道:“还子孙后代,阿离的儿子都小跑了,你连个蛋都没给老子孵出来!你老子都跟老子说了,你什么时候跟华山派那小子勾搭上的?”

    张翠山刚从张无忌口中得知此事时,也是惊了好一阵,又气又怒,正待来找张无惮理论,那头儿子称帝的消息传来,他也不好这时节打扰,传出去就是一桩丑闻对儿子不利,只好跟殷素素商量后告知了殷天正,想着老丈人在儿子身边待着,好歹能瞅空劝他几句。

    “……”张无惮辩白道,“这不是还有无忌吗?”说起外甥来,他面上也有几分喜色,“再说不还有阿离呢吗?”有个继承人也好,能定一定属下的心,不过现在还都不着急,他春秋鼎盛,短时间内根本不想考虑养个小太子出来糟心。

    殷天正愣了一下,动容道:“这如何使得,阿离她这……也差得太远了。”

    要说殷野王要有个儿子,儿子生的儿子还勉强凑合,可殷离的孩子姓的是辛,跟张无惮的关系差太多了。想到外孙这般把同殷家的情谊放在心上,哪怕这不过是一句场面话,殷天正都老大慰怀。

    只是既然张无惮把殷离都给想到了,他为了避嫌,更应劝诫外孙早日娶妻生子,殷天正正待张嘴,却见张无惮面露苦笑,心下一软,终究还是没有吭声。

    老爷子年岁大了,好说话了许多。张无惮趁机道:“这生不生孩子,拖个十年再说也无妨。倒是天下初定,孙儿想去少林寺祭拜佛祖。”

    殷天正了然,为佛祖什么的不过是一句托词,他定是想去见见谢逊了,遂叹息道:“谢教主真乃奇人也。”

    他自问做不到在江山将定的紧要关头舍弃一切出家苦修,这不仅需要对权力富贵视为浮云,还要有对张无惮绝对的信任,因为谢逊出家时,局势并不明朗。

    张无惮也真心实意道:“正是如此,我亏欠义父良多,虽不能奉养他老人家天年,但两年一次探望是应该的。”

    次数多了也不成,一来是打扰谢逊清修,二来少林寺不仅是个武林门派,还传承着佛学信仰,不能给民众一种皇帝推崇佛家的错觉,他不允许任何信仰凌驾于皇权之上。

    张无惮选了一二亲信跟随,白龙鱼服,玩起了微服出访。殷天正年岁大了,没有掺和,倒是殷野王要死要活跟了来,果真在大都城郊外就瞧见了劲装打扮的令狐冲。

    张无惮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扔下他就迎了上去,笑道:“久等了,我那头有些小波折,耽搁了一会儿。”

    所谓的小波折就是非要跟着来的殷野王,他脸拉得老长,假模假样惊奇道:“这不是华山派新掌门令狐大侠吗,不好端端在有所不为轩待着,怎么跑来大都了?”

    令狐冲还没吭声,张无惮就道:“是啊,你怎么没穿掌门的衣服?”岳不群从来都身着白底黑面的掌门服,瞧着比深绿深蓝的弟子服高端大气多了。

    令狐冲笑道:“就许你身着便服,还不许我把那破衣服脱下来喘口气吗?”得意地转了一个圈,“我师娘给我缝的!还给你做了一套呢。”

    张无惮解了他后背的包袱,撇开长剑、干粮等物,果真见着了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裳,抖开看了看,见跟令狐冲是同款的,便不动声色塞了回去,赞道:“真好看!”偷偷给令狐冲使了个眼色,往殷野王那边瞥了一眼。

    令狐冲秒懂:哦,不好再刺激他舅舅。便也不提这茬了。

    张无惮一路上都在得意自己的睿智,他比令狐冲稍矮一些,若是穿一样的衣裳,便将身高的差距更显出来了,如今找个借口混过去,两厢便宜。

    待到了少室山上,空闻方丈早就率领众僧在少林寺门前相迎,此乃明帝登基以来初次前来少林,虽是微服出行,可也怠慢不得。

    张无惮连忙迎上前,笑道:“大师如此厚礼,晚辈如何能担待?我此次是以人子的身份前来,只盼能同谢逊大师见上一面。”谢逊出家后的法号仍然是谢逊,他拜了渡厄禅师为师,却不以“空”字辈论。

    他一上来就表明来意,空闻虽早有预料,也好生为难了一番,方叹道:“非是老衲不愿成人之美,只是谢逊师弟不愿有方外之人扰他清修。”

    空性本被空闻、空智二位师兄耳提面命,让他此次不得无礼,但见张无惮全无架子,态度温和,便将这些千叮万嘱扔到脑后了,出首道:“张公子,您别为难我师兄了,就因为我出面劝了谢逊师弟几句,他连着三天连我都不待见了。”

    倒不是谢逊生他的气了——那成犯了嗔戒了,只是有意避开他,偶尔在藏经阁碰上就互相打个招呼,也不多说话。空性要想再劝,谢逊就行个佛礼自顾自走开。

    空性说起来气得直拍大腿,连旁边的空性含怒刮了他一眼都没看到。

    张无惮笑道:“多谢空性大师了,待晚辈安歇下来,正当同您一道较量爪法。”

    空性闻言转怒为喜,乐道:“那可好。”

    空闻念一声佛号,请他们一行入内住下,留心这头的动静。

    张无惮倒没太大反应,只每日清晨在谢逊所居院落门口向内磕一个头,听闻三天后谢逊换了院子住也没在意,仍对着小院磕头不止,又过了五日,空性偷偷告诉他,谢逊怕是让他磕得心软了又悄悄搬了回来。

    张无惮一笑,可见他义父虽仍不愿同他相见,但能坦然每日受他一礼了。他每日同令狐冲、空性一道较量武功,小住半个月后,方才打道回府。

    没见到谢逊是个遗憾,可若是一味强求,也不是孝道。张无惮是当上明教教主后,才了解明教势力有多大,群雄逐鹿阶段,若是谢逊把这力量尽数发挥出来,莫说太平王、平南王之流了,连红巾教都不够看。

    他义父为了他甘愿退这一大步,说不感动是假的,张无惮来少林寺第十六天,磕完头没有急着走,反而自顾自说道:“义父,孩儿晌午就要走了,本拟在此陪您一个月呢,偏偏有人找事,有两个兔崽子要在紫禁城之巅决斗,在你义子头上拉屎,那还了得?”

    大都皇城当然不叫紫禁城,是张无惮一个月前才改名的,前脚改了名,后脚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就相约在他家城墙上决斗。

    张无惮算是知道为什么他登基之前平南王一系势力会自觉退让了,原来是从这里等着他。

    第150章番外11 前因后果

    张无惮说罢,等了半天不见小院里面有反应,只好又道:“孩儿日后再来探望义父。”慢吞吞起身向外走去。

    他步伐虽慢,然谢逊也没上当,走出小院老远也没听里面有什么响动。张无惮彻底死了心,先去了演武场,见令狐冲和空性正在大眼瞪小眼,奇道:“两位没切磋切磋?”

    空性叹道:“这人依手中宝剑之利欺负我这徒手之人,还有什么好切磋的。”

    令狐冲笑道:“大师怎生颠倒黑白,晚辈都说了,大可用寻常木剑同您过招。”他本听从燕南天的建议,不再使用青冥宝剑,可自从接任华山掌门,风清扬谈及他的《独孤九剑》已颇具火候,既有宝剑,不必刻意闲置,何况堂堂掌门总得有身拿得出手的行头,他就又用起来了。

    空性扭头偷偷翻了个白眼,待转过脸来,已满是庄严宝相:“贫僧一生浸淫爪功,同门切磋方能有所进益。”他喜欢拳拳到肉的打架方法,跟令狐冲这个动不动就得掉手指,他可不乐意。

    张无惮便撸袖子再同空性打过一场,尽兴而归,带着一帮手下打道回府,殷野王就觉得这一路是越走越慢。

    好不容易捱到了大都城外,两拨人该分开了,张无惮道:“再过上两年,我要将大都改名为北京,鞑子留下来的流毒也该大力清除了,届时还需五岳剑派大力配合。”

    令狐冲道:“放心,五岳现在是我师父做主,几大门派都受过你的恩惠,谁还敢不尽心尽力?”说话间颇有几分得意。

    岳不群接任掌门已有两年光景,什么动静都没有,不似早先左冷禅那般让十三太保举着令旗满江湖跑,此举反倒引来了诸多赞誉。

    张无惮应了,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告别。因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待他回到皇宫,距离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相约比武的月圆之夜已只剩下三日了。

    张无惮这半年来新任命了一位皇宫护卫总管,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潇湘剑客魏子云。他闯荡江湖这么久,从来没听过魏子云的名号,偏偏他刚改皇城为紫禁城,这位年近六十的魏子云就声名大噪,毛遂自荐来给他打工。

    他对这名字有几分熟悉,好似《陆小凤》原著中魏子云就是皇帝的侍卫首领,料想大概是剧情惯性,在考察过魏子云的忠心后,就起用了。

    魏子云待他确实忠心耿耿,他早年就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只是不愿在鞑子手下卖命,才隐姓埋名。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遇上一位明主,魏子云激动啊,尤其这位明主还不嫌弃他年迈体衰,直接提拔为首领。

    所以张无惮一回来,他就劝诫道:“皇上,天下初定,龙威不容冒犯,西门吹雪同叶孤城二人,胆敢将比武地点定为紫禁城,视皇权于无物,实在不能姑息!”

    张无惮却笑道:“朕虽已是皇帝,可这龙位如何得来,全赖天下英雄抬举。朕怎能忘本,普一坐上皇位,就这般不近人情,同江湖武林划清界限?”

    魏子云万万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一个态度,忧心忡忡道:“皇上,侠以武犯禁,莫说是紫禁城了,就算是光明顶、黑木崖,各派总坛皆为森严禁地,哪里有旁人想比武,就能来比武的呢?”

    张无惮叹道:“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皆为百年不出的绝世剑客,有幸生于同一时代,能观此比武,是天下学武者的幸运。魏总管何必这般小家子气,朕允许他们来,但这个月月圆之夜,命你调集全体护卫军,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入紫禁城。”

    他这番话前后矛盾,魏子云怔了一下,恍然道:“您是说……”

    “比武可以,不请自来却不行。”张无惮冷笑道,“没经过朕的允许,阿猫阿狗都敢顺着城墙往里蹿?一旦开此先例,皇家威严何在?”

    魏子云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在月圆之夜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挡在城外,让他们计划泡汤,再由皇上下旨,允他们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再行比武,既展现皇城守卫力量震慑宵小,又显示出天家气度。

    他先是为这般英明神武的皇帝激动了一番,而后才磕巴道:“若是如此,怕老臣手底下的人不够看。”

    张无惮笑道:“爱卿不必担忧,朕得知此事时,就请光明二使、两大法王速速赶来。”请陆小凤、燕南天等人也成,不过那是朋友,同他想展现手下力量的初衷相违背。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拿起笔来写了几封信:“你速速命人送去给燕南天大侠、江南花满楼公子,再将太平王世子召来觐见。”请外援也成,有备无患,必要时刻再请他们出手就是。

    魏子云急急忙忙去了,不多时就领了穿着官袍的宫九入内,十分知趣退了下去。

    张无惮同太平王的君子协定中,特别谈妥了宫九之事,太平王的意思是想让儿子跟着皇帝干,张无惮掂掂觉得压不住,双方折衷,他不必给宫九实差,扔个小闲职,许他在京城混几年熬熬资历就成。

    张无惮开门见山问道:“叶孤城不是和平南王闹掰了吗?”这还是他登基前宫九给的讯息。

    宫九道:“是差一点闹掰,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平南王世子想借着他们比武当幌子,趁机潜入皇宫刺杀你。”

    张无惮笑道:“我能坐上这个位置,是靠得红巾教和明教上下支持,如今皇城内外都是自己人,他杀了我就算了,还能攻入皇城?”至正帝一死,皇城大乱,可明教高层各个都是好手,仓促之间也能拉起队伍应战。

    这也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原著中那是平南王世子同皇帝是堂兄弟,模样身高一模一样,平南王还策反了皇帝贴身太监,李代桃僵可能性很大。

    宫九冷笑道:“你可知这世上除了司空摘星这般易容高手外,还有人能削骨割皮,将模样完全改变?”

    这不就是整容嘛。张无惮恍然,想想又不对:“脸就算了,我的武功路数、言行举止可都不容易模仿。”

    “你又没有贴身太监,明教高层平时都久居光明顶,你的那些臣子大多数是称帝后新提拔的,真正熟悉你的人有多少?”宫九道,“就算是令狐冲,你若哪天突然疏远他了,旁人只当你浪子回头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起疑心?”

    张无惮沉吟不语。照这个思路想下去,这主意虽大胆,可也未尝没有成功的希望,他有父母兄弟不假,可跟张翠山他们已有三两年未见过了,尤其他刚登基,忙得焦头烂额,等闲再有两三年不见也很平常,届时亲人真觉出蹊跷了,会不会只当他做了皇帝后移了性情?

    这念头一转,他就笑了笑,不会的,他爹还有可能躲角落里哭儿子变了,殷素素绝对能发现不对劲儿,更何况还有张无忌在,兄弟连心不是一句空话。

    宫九道:“据我所知,早几年太平王世子就在用心模仿你的言谈举止,甚至强行扭转武功路数,以期同你做到一样。可惜你的功法极为奇特,整个武林竟然没有,他费了不少功夫,也不过得了些皮毛,落到行家眼中还是能看出破绽的。”

    张无惮得意一笑。他满意地送走了宫九,本拟到月圆之夜直接打他们一个痛快,次日晚间,却听魏子云来报说陆小凤来访。

    张无惮忙命人将洗劫元廷搜刮来的好酒都摆上,然则见着陆小凤第一眼,他就摇头道:“不是来找我喝酒的啊?”便命人将酒坛子撤下去。

    一路走来,陆小凤早就觅着香气嗅个不止了,闻言笑嘻嘻道:“皇上,您会看人,我会看酒,就冲这好酒摆上来,我今天不是找您喝酒,也得是了。”

    张无惮道:“只找我喝酒?”

    陆小凤没办法,见左右都回避了,只好道:“还是受了一位故友之托而来的。”先稍稍斟酌了一下,方道,“这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紫禁城……”

    话说到一半,见张无惮只是微笑,陆小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道:“您上位手到擒来,如探囊取物般,乃是天命所归、民心所向,可总有人想依此效仿。平南王父子都被泼天的富贵迷昏了头脑,可总还有人是清醒的,叶孤城根本不赞同这蠢计划,可是……”

    “可是将决战地点定在紫禁城的提议却是他提出来的。”张无惮笑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很不错的朋友,我也知道这事儿是他被摆了一道,该怎么处置,我心中有数。”

    他上位好歹也一年多了,情报来源不会只有宫九一方,叶孤城在元廷覆灭前同平南王势力基本决裂了,同西门吹雪约紫禁之巅,纯粹是走古家的装逼流派,好歹是两大高手对决,随便寻摸个山头显现不出身价,他就干脆定了个权力之巅。却不料被平南王利用了,他刚刚觉察到平南王势力有所异动,意识不对,立刻请陆小凤上京,告知张无惮实情。

    陆小凤真心实意道:“叶孤城很欣赏你,他说他虽然是前朝后裔,可就算在宋朝,节衣缩食也要先供着百姓的皇帝都找不出一个来,所以你坐上这个位置,他很高兴。”

    张无惮纳闷道:“节衣缩食?”他以前是拿类似的梗逗过叶孤城一次,怎么这人就信了这么多年?何况那也只是不太在意吃穿,攒军费罢了。他自认不是个讲究的人,可也没亏待自己,在叶孤城眼中生活水平竟然这么低?

    你这人怎么重点偏差这么多?陆小凤支吾了半天,还是直白道:“实话说我也挺佩服你的,上次去百花楼,还听说花家鼓动江南势力要在今年万寿节上捐赠大批银两,充实国库呢。”

    有银子白拿当然是好事,被认为是穷光蛋也认了,这帮不食人间烟火,只喝金咽玉的古家人。张无惮呵呵,突然身如鬼魅,自龙椅上斜蹿而出,直向陆小凤面前小桌上抢去。

    陆小凤也知道自己话不中听,还当他恼了,想着总不能在大殿中跟皇帝打起来,下意识一躲,旋即反应过来不对,身子急向前扑。果真张无惮不是冲着他,反而将桌子上的两坛子酒兜个满怀。

    陆小凤失声叫道:“等等!”

    张无惮才不理他,抱着酒坛子笑呵呵回了龙椅上,一把拍开封口,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才道:“穷光蛋拿不出好酒好菜款待你了。”

    陆小凤只闻到一股醇香扑面而来,眼都直了,抓耳挠腮苦于不能近身去抢,听张无惮继续道:“回头告诉叶孤城,这个月不成,下个月月圆之夜,让他别胡想八想,专心同西门吹雪对决,朕也想瞧一瞧,谁才是天底下第一的剑客。”至于平南王父子,自有他来解决。

    说罢,他瞧陆小凤还站在下头眼巴巴盯着酒坛子,笑骂道:“滚吧,传个话都磨磨蹭蹭,还想贪我的酒?”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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