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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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深处 作者:赭砚

    正文 第3节

    无声深处 作者:赭砚

    第3节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今天穿着深黑色的tshirt,背影瘦而结识,他突然转过脸来,倒唬我一大跳。

    “我就坐这儿!”他脸上的表情很慎重,有些赌气般的愤怒,一下下地盯住我,“你也就给我坐后面!不许挪!听见没?”

    我觉得自己真是贱,他这么凶声凶气的,我却有种汹涌的喜悦,险些透不过气来。

    看我不说话,他又嚷起来,“听见没!”

    导师在黑板前捏着粉笔头发飚,“那位同学注意课堂纪律!别以为进了大学就可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古话怎么说的?古话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古话还怎么说的?古话还说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无路勤为径,不进则退。古话又怎么说的?古话又说学而……”

    全班发出生不如死的呻吟。

    陈默再用力瞪了我一眼,才回过头去。

    看着他短短硬硬的头发,我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的喜悦,不做声地咧嘴笑了出来。

    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快乐……我笑的没有心思顾及身边的任何事物。

    包括原之靖眼里那越来越满的情绪。

    好容易结束了一堂课,439的兄弟全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和陈默,很为我们看似和好的情景高兴。

    我心情好的不行,正打算主动跑上前搭住他的肩,从此两迄的时候,只见他臭着脸瞪我一眼,再瞪着阿南他们,“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拔腿就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一口气险些没顺上来,妈的这混蛋!

    晚上自习,我故意在五阶留到很晚,咬着笔杆寻思我和陈默究竟算还是冷战么?我真不想继续这样,丝毫不快乐,我今天或许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而等我缓过心思的时候,又轮到他牛脾气排山倒海的发作。

    又是这样子,总是这样子。

    我烦躁的扒乱头发,引来一个熟人的招呼。

    “嗨!”甜甜的笑容,很漂亮甜美的女孩子,文学系女生之中排在数一数二的孙黎。

    就是那个和原之靖“谁会调琴?我会我会”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特别可爱,路上见到总会打个招呼,一来二去地和我们都很熟悉。

    “怎么了?”她温柔甜美的笑,“你头发都快扒光了。”

    我眯眯眼睛,“孙黎,你们女孩是不是经常闹别扭?闹了别扭以后呢?怎么言和?”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没事吧,还能这么言和啊,主动笑一下,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不由失笑,自己真是快疯了,小心眼得比娘们还娘们。

    回到438,一屋子的鸡飞狗跳。我们和439早已结成联盟,行李全挤去他们大屋,我们房间小而暖和温馨,充当玩的窝。

    现在就是,一帮子人挤着,打斗地主。

    “嘿……秦瑞回来啦!”宁远安玩的脸蛋通红,估计没少剥削长工。

    “奶奶的!我看你还有炸弹!”朱萧哼哼唧唧,气势汹汹的扔下一对将牌,“秦瑞,快洗吧,热水瓶里都满的。”

    我心里一热,然后就看见我的床铺上躺着陈默。

    心里更热乎了,走过去,陈默摘下耳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我也哼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会儿书。”

    “陈默可是等了你很久呢—……”阿南边出牌边吼宁远安,“你倒是先让我过一手啊!”

    “……干吗?”我瞪他,他瞪回来,“……没事不能等你啊,亏我还给你打了满满两瓶水!”

    我咳了一下,喉咙痒痒的不舒服。

    踢踢朱萧,他正输急了,鬼叫起来,“靠!踢我干吗!我让你洗又没说是我给接的水!妈的!老子不打了!你们人人三手炸弹,我这地主怎么当!”

    宁远安急了,“你怎么这么赖!是你自己硬吵吵要当地主的!输了就耍癞!”

    “我耍癞!”朱萧经不起激,脖子都粗了,“我们好好来一盘!看我把你打成稀泥!”

    “你就牛皮大!”宁远安的火爆脾气也直窜上来,“要还你输你学狗爬!”

    “打赌!”朱萧恶狠狠地撂起袖子。

    我忙着清洗,没空凑热闹,就听见阿南下注朱某人,陈默躺在我床上,脚丫子摇的床铺哗啦哗啦地响,下注宁远安。

    最后一局,朱萧卧薪尝胆,终于是赢回了几分面子。

    宁远安不服气地嘟嘟囔囔,陈默更是哭丧着脸,“姓宁的,你也就是输了他一星期的早饭,我可怎么办,我输的是今晚不准回房间睡啊!”

    我听了大乐,“走廊上空气多好啊。”

    陈默回头瞪我,咬牙切齿,“……死没良心的白眼狼!”

    嘴角一个阴阴的笑容,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就一骨碌窜上我的床,掀起被子往身上盖,“……回不去我就睡这儿。”

    “喂!”我张口结舌,“你这人要脸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你要我不要~~~”他好像很快乐,裹着被子哼起歌来,我伸手去扯,他拗的跟条蚯蚓似的,半晌之后,对准我的面门扔出一条东西。

    是他的牛仔裤,有汗水的味道。

    我面红耳赤的直“呸呸呸”哭笑不得的骂他恶心。

    “秦瑞,”宁远安显然困了,有些受不住我们俩沸反盈天的吵闹,“阿南真的把他们屋给锁了,你就将就一晚吧。”

    “去!”我踢被子里他的臀,“去和宁远安挤。”

    “呼呼……”他索性呼噜大起。

    我彻底败北。

    恨恨地,我只能爬进被窝,一身的暖热迎了过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脆弱很贪恋这种温暖。

    他睁开眼睛,黑亮黑亮地看着我,嘴角没有笑容,很认真的样子。

    我有些屏息,咳着嗓子警告他,“你给我睡相规矩点,一旦动手动脚我就踢你下去。”

    他还是盯着我,朱萧关了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满眼满眼只有他的眼睛,发着认真而深邃的光,“……我不动,”他说,“……不过如果你动手动脚,”他在黑暗中嬉皮笑脸起来,“我绝对不踢你。”

    “去!”我踢了他的脚跟一下,终于躺了下来。

    床并不大,挤着两个人,实在有些难受,我极力保持和他之间留些空隙,但是床的中间往下陷,我的姿势难免僵硬。

    他始终保持开始的姿态不变,面向着我,所以我只能选择背对,实在无法想象俩个男人面对面,咫尺相近的呼吸。

    “哎……我今天遇上孙黎了,”我冲着原之靖的床铺开口,“你和她怎样啊?听说西语系有个男生盯她盯得厉害!”

    “……没什么,你想多了。”原之靖今晚一直闷不吭声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哎……不都说上了大学就是要来恋爱的嘛!”朱萧来劲的探身子,“兄弟们上啊!”

    “……嗯,上……上……”宁远安基本上已经见了周公了,懵懵懂懂地跟着和着。

    “哼……”朱萧呼口气,“陈默——!”直接点起名来,“听说你在女生那边口碑不错,你倒是作个先锋,冲啊!等开辟出疆土之后,也好照应兄弟们。”

    “……我没兴趣。烦。”或许夜晚时候,人的声音总是特别沉,他在我身后开口,有些沙沙哑哑。

    “气——!”朱萧怒其不争,马上把枪口对准我开火,“秦瑞!那你上!你不是也特讨女生喜欢么!”

    “……滚!”我在口音里加上浓重的睡意,朱萧果然哼了几声不再开口,其实很多时候,他的细心在不显山不露水中。

    可我身后那个人却明显被朱萧的话引起了兴致,他凑在我耳后,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真的?”

    我的后颈热成一片,他的声音就像会飘浮,飘着飘着的来到我的眼前。

    我拐着脚尖踢他,他轻笑,用体形的优势轻而易举得避开,床上很小,我一动反而离他更近,几乎挤成一块。

    他身上还穿着运动tshirt,胸前的图案直扎我的后背。

    他似乎来了斗志,一手搭上我的腰,似捏非捏。

    我恼怒地转过身,压着声音“……你丫听不懂我刚才的话是不是?”

    他舔着脸笑,流氓地很,“……真细……”

    我怒火冲天,伸出指尖捏住他的喉结,他知道我不想折腾出大动静,只管有恃无恐地似笑非笑。

    我气的掐他的胳膊,伸脚踢他的膝盖,有种豁出去的架势。

    他慢慢收起那流氓般的笑容,眼神严肃起来,“……你答应我个事,我就不闹了,真的,我正经的。”

    “成,你说。”

    “……以后……”他抓住我掐着他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怎么怄气……,”他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声音低的有些颤抖,“……都不许一句话不吭,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冒上热气,连着鼻子都泛酸。

    “……神经!”我挣开他,一闷头就转过身体,脚尖还是踢着他的膝盖,“……你小子真的神经!”

    他在我身后僵住不动,我想象不出他的心情和表情,我的心里疯狂叫嚣。

    半晌,他的脚丫轻轻碰碰我的,我毫不客气的踢开。

    他有些来气,强硬地用膝盖拽着,我索性放软,做出一幅任他屠杀也不挣扎的死相来。

    他哼了一声,接着床铺一陷,我知道他是转过身,背对着我了。

    我睁大眼睛,在黑暗里,苍凉的空气跑进眼窝,终于哆嗦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他的后脑勺。

    脚尖踢踢他,我知道他一定没睡。

    没有反应,再踢……

    终于他火大的呼了一声,转过身体,眼睛黑亮地盯住我。

    我对他笑了一下,黑暗中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单纯,“……晚安。”

    我压低声音,说着转过头,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脚尖在轻轻挠我的脚心。

    我小小一缩,他轻声的呼呼笑起来。

    我咧开嘴,弯开一点弧度。

    ————————

    九月过半,438和439居然要命地火起一阵学习的热潮。原因无他,只是我们外管的入学奖学金要重新评定,并且按男女生分比例,以九月末的基础考为依据。

    “英明!英明!”朱萧革命劲头高涨,“看这回女生还怎么包下大半河山!”

    我是无所谓那些钱的,又不能拖着其他人浪费他们的时间和劲头,便总是独自傻玩。

    起初陈默也是想热血一番的,看着我成天一个人晃来晃去,索性扔了圣贤书陪我一起清醒于浊世之间。

    为此,我快乐的不行,虽然不说出口。

    自从那晚之后,我们的情形恢复到起初的友好,甚至更肆无忌惮一些。偶尔时候,我还是会被心里冒出的异样惊住,但人的意念力量强大,一直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倒也舒坦很多。

    朱萧他们总是咋巴着嘴说我俩好的有些奇怪,常常是窝着两个人小集体的快活。陈默一径的嬉皮笑脸,我则是根本懒得搭理,满足于我和他之间比其他哥们更铁的亲密感觉。

    上小课的时候,我常常是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我发现他的脑后方长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发璇,一不留神就吸去了我的视线。

    那天晚上,大家又冲去图书馆和各阶革命,我和陈默晃在诺大的校园里,闲得难受。

    我要跑去影城看片子,陈默皱着眉说坐车到那儿末轮都赶不上了,我笑嘻嘻的拿出老爹刚寄来的厚厚一摞零用,眼睛发亮的说我们打车去。

    赶上唯一一场是美国的经典老片《毕业生》,我们都看过,可是再重温,那种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怀念的沉重还是压了上来。

    回学校的途中,我们一路无言,莫名其妙的一场电影,看得心里难受。我们还不懂得失去和珍惜,所以越发茫然。

    踏进学校,陈默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不想现在回寝室,我要去那儿呆会。”那儿是指我们学校废弃的健身房,空空荡荡的,不会有人,是独自舔弄心情最好的地方,“……你呢?”

    我不说话,只管径自往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他落在身后,傻不愣瞪地看我,便回身扯起他的袖子,抓住了两人一起走。

    他那晚特别感伤,踱在空空的房间不知想些什么,我藏在角落里坐着,只管看他来来回回的身影。

    然后,他开始哼歌,是beyond的光辉岁月。

    ——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他反复哼唱着这两句,听的我心口涩涩的。月光下,我看着他的侧面,只剩一个轮廓,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当年月把我拥有的变作失去的时候,我疲倦的双眼里还能装载什么?我的拥有是什么?我能看到光辉岁月么?无病呻吟的思绪弄的我头痛。

    他突然转过身,问我要不要烟?

    我才惊讶的发现他会抽烟,而且随身带着。

    他看着我呆愣的样子,颇感有趣得笑了一下,又是那种嗜血的邪恶。

    是cal的,他点燃,熟练地喷出一个烟圈,我茫然中明白他的全部远不是展现在我眼前的那个部分。

    最初的一刻,其实真的非常简单,我走过去扯掉他指尖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他妈的干你屁事。

    他狠声咒骂,压下头来,不是抢回他的东西,而是夺走了我的嘴唇。

    我真的没想过会和他接吻,他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我像个白痴一样乖,他的舌尖全是烟味,呛的我难受,甚至想往外吐,等我有些回神,他开始啃咬,扯得我激痛,可我居然丧失神志一般地抱住了他的后背,他满足地哼着,一下子把舌头伸到我的喉咙最深处,我立即窒息,口腔像是痉挛了一样麻木,口水合着他的往外流。

    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们俩全沉在浓烈接吻的情欲氛围中,我神志恍然,他则是呼吸急促,不停抚着我的腰。

    “……和我做。”他支着我的额头,眼睛亮的异常,“……我忍不下去了……和我做。”

    他那句忍不下去让我有种既羞耻又快意的满足感,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低低的“……哪儿?”

    他拉着我的腰脚步摇晃的往外扭,“今天他们全去阿南租的小屋了,我们寝室全空了,只有我们俩……”

    他夹着我的臀转圈,我被他边拖着腰走边啃脖子的动作弄得心荡神摇,“……我……我没……没过,……不会……不会……”

    他又把舌头伸进来,一边狠狠地吮着我的,一边捏我的腰肢,我又热又痒,又羞耻又销魂,只能嗯嗯地轻哼,哼得他浑身发热,硬硬的胸膛挤着我死命摩擦。

    然后他抬起头,在月亮下面只对我一个人笑着,“……那就跟着我,我会。”

    第四章

    哪天你如果离开,我就拆了你的床铺,扔光你所有用过的东西。

    你丫有病?我跟你有仇?

    ……看了心烦,索性扔光。

    ————————

    温柔的月色会让人变成疯子,在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他妈的多么有道理。

    最起码我是疯了,吃吃的狂笑起来。

    我的笑容肯定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发晕,因为我的眼神里开始漫出一些像水一样的东西,而他盯着我的表情越来越狂乱,他的唇烙的我发疼,越疼我笑得越放肆。

    “……干的时候很爽吧?”我怀疑他刚才不是抽烟而是喝了烈酒,要不混在我口腔里的他的口水怎么会让我疯得像个醉鬼?“……你操了多少个?还是被操了……?”

    “……”他瞪起眼,看着我的样子很是凶狠,把我推得靠在墙边,膝盖万分下流地在我双腿间往上顶,表情阴霾,“……你丫疯了!……谁他妈的跟男人干过!你哪只狗眼瞧见老子上男人了!”

    “……我没狗眼,但有张狗嘴在发情狂吠!”我不要输给他,气势汹汹得拦他话头。

    “啐!”他看起来恼火级了,拉紧我的衣领,附下头蹭咬我的胸膛,我怪叫着身体颤栗的往上跳,实在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招数,次次招的我浑身发热。“……你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啊!……毛片!毛片你小屁孩懂不懂!”

    没人吼过我小屁孩,我踢着他骂滚,“……毛片?你演的吧!”

    “……我跟你演的!”他焦躁地回踢过来,我们俩又啃又咬,顶级色情暴力片都没这么火辣。“……你再说信不信我抡你!我丫又不是变态,干吗上男人?!”

    我一口冰冷的怒气激岔上来,险些可笑的打咯,不停的踢他,狠的要命,“……你不是变态?你不是变态难道我是?……你不上男人?你不上男人现在压着我放什么屁!你这王八蛋把我当什么?”我的眼神和口气都流露出强烈的怒气,“……女人?”

    他被我吼懵了,傻不愣瞪的模样看上去居然见鬼的无辜,笨拙的像个犯错的孩子,“……我……我……我……”嗫嚅了几声,他突然恼怒又不堪地倔吼起来,“……靠!我哼beyond干你屁事了!我抽烟干你屁事了!谁让你眼珠子漫水地在边上傻听!谁让你多管闲事来烦我!”他越说越来劲,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谁让你他妈的冲着我那个样子笑!”

    我在那样的月色下本已接近疯狂,被他那一窜热气都吼到脸上唇上的话更是折腾到浑身发软,丝毫不能坚持或抵抗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是两头野兽,狂乱的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发情,绕过宿舍楼后边没人会走的碎石子路,他拖着我的腰,挑逗的捏,我燥热地向后拱起背,脖子靠在他的下巴。他那里有些胡茬,硬硬的,触得我哼哼笑,故意捣蛋的弯着脚步不往前走。

    他只能硬拽着我拖,我疯玩的厉害,还一边瞎笑,他狼狈不堪。

    缠在一起的身躯火热滚烫,谁离开就会冻死,要踏入宿舍时,陈默扒下他的长袖外套,一把拉过我,在两人头上一盖,拖着我的腰蒙起脑袋就往里冲。

    宿管大爷听见动静,伸出张望,只看见我们闷头冲的鬼影子,糊里糊涂的“……咦?”了一声。

    等扭扯到二楼拐角时,只听见老头对着底楼的房间,中气十足的喊,“下雨了!下雨了!大家快收衣服!”

    一男生瓮声瓮气的,“下雨?不可能吧!大爷你大话西游呢?”

    “瞎捏!”老头自尊受挫,急了,脚板跺得吭吭响,“……刚才那孩子盖着衣服就向里冲,我看的真真的,这不是下雨是什么!……搭花西柚?哼!这种进口水果就你们年青人吃!贵的造反,一点味儿都没有!我们以前都只吃老南瓜!哼!那多实在!”老头想着新旧社会两重天,怒了。

    我裹在满是他的味道的衣服下面,呼哧呼哧地笑起来,手撩拨他的大腿根部,“……是快下雨了……”

    他索性摒紧膝盖,把我困住,恶声恶气地低咒,“……不是下雨,是他妈的逮到一只妖精。”

    我俩运气很好,一路晃上四楼,居然没撞上半个鬼影,像两个瞎子,在混沌的世界里,只有身边那人。

    走到438前面,门是虚掩的,隐约有声音,我在神志丧失中,还是心虚地张望了一下。

    陈默对准我的小腿就是一脚,趁我惊痛时把我推进对面的房间,“……看什么看!”他推扯的动作很粗鲁,外套从我俩的头上落在地板,一片漆黑,他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你今晚别想回去。”

    “滚!”我有些不习惯黑暗。

    他恶哼一声,用力把推我摔倒在他的床上。

    钢丝床“嘎吱嘎吱”的响,我仰面躺着,眼睛里全是他的特写。

    我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更知道那愿意承受自尊上屈辱和肉体上重创的自己代表了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嘴角有嗜血的红,我的心里叫嚣起来,只有你了,只因为是你了。换了谁我都宁可一把火烧死自己也不会躺在别人身下充当一个情欲的工具。

    他扯开我的衣服时,我被冰冷的空气刺激的浑身发抖,然后是他滚烫的嘴唇,“……妈的,你怎么滑成这样!”

    我羞耻而难堪,只能疯狂地扯着他的裤子,很快我两已经赤裸相对,他定定的看我,我燥热的踢他,“……发什么呆,不会就说!”

    “……操!”他一下子抓住我的那家伙,我翁的一声,头都快炸了,他手指打滑的抚摸着,“……你小子居然连这地方都这么滑!”

    我踢他,他浑身上下地吻我的身体,又说,“……你怎么妖成这个样子!”

    我痛恨他的用词,闭着眼睛咬,然后骂,“……你怎么什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口!你是不是人?”

    他讪笑,搂着我的肩膀,气喘吁吁,“……妈的,我真快被你整得不成人了!”

    他插进来时,我痛的简直要崩溃,那一瞬间我恨得想咬死他。

    被蛮力硬撑开的地方有液体流出,我不知道除了他的精液以外,是否还有我的血。

    他一直抚摸着我的腰,说这样我能放松,可是我除了痛还是痛,我不想哭,但是明显眼睛里的他有些模糊了。

    精疲力尽摊倒的时候,我听到朱萧在走道上嘀咕,“……这秦瑞究竟死哪儿去了?也去阿南屋了?好歹留个话啊!”接着吼起来,“……宁远安,瞧瞧我们有没有衣服晾外边!我刚回来时听见底楼一哥们儿说今晚要下雨!”

    我想笑,却没有力气,朱萧你现在还是别看见我的好。

    一晚上,我俩挤在他的床上,比起上次,我们终于是紧紧拥抱着沉睡过去。

    他的睡脸有种白天没有的单纯,我想吻他,又想咬他。

    第二天醒来时,陈默已经穿戴整齐,拿着书准备开门,瞧见我睁眼,就笑着过来,“……你醒啦?要不要我等你?”

    我哀哀地,说动不了。

    他倒也潇洒的很,说翘吧翘吧,便不管我死活的说走就走。

    我茫然瞪着他的背影,他突然转过头,“……没事儿,第一次都这样,以后我们配合好了就没这么痛了。”

    我发誓如果还有丁点力气,一定砸他,但我只能疲倦的阖上眼睛,他接着的话,让我根本动弹不得,“……秦瑞,你小子别他妈的急着找女朋友,我俩这么耍着,比女人舒服方便多了。”

    “……你还不滚,食堂要没早饭了……”听着他离去的动静,我发誓我没有哭。

    我早知道他的想法,他要的是他那种激情的欲望的发泄,他要我的身体,和其它一概无关。

    我早就知道,真的,我早就知道。

    我以前没哭,当然今天也不会。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被撕扯过的地方渐渐有些麻木,不那么痛的鲜明了,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宿舍楼里安静地只剩下凄惨地我趴在陈默的床上。当中醒来的时候突然会想等他回来我要拽他一起从跳下去,一起摔死倒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觉得是宁远安他们回来了。

    肚子饿的难受,我的声音有点可怜兮兮,“……朱萧。”

    来人走近,诧异地拍着被子,“……秦瑞?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个惊醒,立即睁开眼睛,是阿南。

    他大大咧咧的笑,一下坐在床沿上,床的弹跳震得我下身激痛,死咬着牙僵笑青白的脸。

    “……他们几个一早就直接赶教室去了,我去办些事儿,刚才回来,看看这么晚,索性翘了。”

    我探身,原来已经十一过半,难怪我的肚子缠缠绵绵的和胃厮磨在一起。

    阿南问我,我支吾着说昨晚陈默说一个人无聊,让我来陪他做伴,阿南恍然,问那陈默呢,睡哪?我抬着手指胡乱点了一个床铺。

    “……那小子,自己的床乱的跟狗窝一样,就让你睡!”阿南笑着啐,“……你昨晚没被他烦死吧?这小子一肚子黄水,平时晚上就他段子最多,说出来的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我干笑,脑子混乱,想象如果我告诉阿南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会不会吓的抽筋?

    没一会儿,438和439的兄弟们全都回来了,老远就听见朱萧宝玉哭灵般的扑过来,“……秦瑞我的好弟弟!”

    我头越发痛了,呻吟地扯住宁远安让他救我。

    “秦瑞!小瑞!瑞肝儿~~~~”朱萧每说一句,我就喷出一盆丧魂之血,“……还以为你跟着去了阿南那小屋玩呢,早课上看见陈默才知道你昨晚睡这着凉了。我当时就想翘了回来瞧你……都怪宁远安蠢得要死!从后门走也会撞到椅子,生生被逮回去!”

    “滚!”宁远安拉着我的爪子,脸红耳赤的反抗恶势力,“那椅子黑乎乎的靠在黑板下面,我哪看得清楚!”他一幅我是近视我怕谁状,“还不怪原之靖,”他们倒好,一个推一个,“我说下课再动,他偏要马上走,心慌意乱的,能全怪我吗?”

    原之靖温和地笑了一下,“……好好好,是我的错。”低头看我,“……秦瑞,你现在怎样?”

    我当然痛的要死,昨晚的血迹虽然止住,粘腻的不适感却还在,但只能展开春风拂柳的笑容说睡一会儿没事了。

    朱萧听我没事,一口气松下,立时又痛苦的嚎叫起来,“远安,远安!我就说你坑死我!那龚而婷本来对我挺有意思的,被老师这么一狂批,我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嗷……”他痛断情伤的怒吼,“你没瞧见我们挨骂时,她回头的那个笑容!不屑啊!”

    “……”宁远安无言地拍拍了他,“……想开些,她一直冲你就是这个笑脸,说不屑都算好听的了。”

    大家哄笑起来,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癞着不动,下面痛的我几乎蜷起身子,只能低着头,唯恐铁青的脸色暴露。

    我扒拉着陈默的被子,犹豫着是否要给叠起来,上面晕着只有我才能察觉的湿液,手微微有些发抖。

    “秦瑞,你甭管!”阿南拉住我,“……那小子从来都是懒得收拾,指不定就是打着让你帮他叠被子得如意算盘,你可不能上当。”

    我低头一个惨笑,错,我发誓他不是为了他的被子,他是为了要干我。

    “……陈默呢?”原之靖发现只少了他一个,终于问出我一直梗在喉咙的话。

    “呵呵呵……”朱萧贼笑起来,“……他现在指不定和系花在哪儿快活呢!”

    我一下子觉得听觉有点失灵。

    “啊啊啊啊啊啊??!!”宁远安一听到这些八卦就来劲。

    “杜京菁啊!上课那会儿,我瞧见她正走过窗外,陈默做那边和她扯了几句,俩人笑得可欢了!没一会儿,我再回头,就瞧见他们拐过转角呢!”朱萧又哀其不幸地叹气,“宁远安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同样是上课翘头,人家走得多利索,你就弄得鸡飞狗跳丢人现眼才行!”

    “你有完没完了!”宁远安揣起阿南手上的背包就砸过去,“……你再多嘴一句,回头我就把你毛巾泡脚盘里你信不信!”

    我有些头晕眼花,呆呆的看着朱萧,是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那小子够神的是不?”朱萧看着我的怔愣,颇有些同仇敌忾得愤愤,“……说什么对女生没兴趣,原来早把上杜京菁了!那可是多少男生排着队在追的!这小子还真有手段。”

    他的确很有手段……我扔下手上的床被边角,走回自己的寝室。刚出门口,就见他捧着一堆东西风一样的璇进来。

    正眼都没瞧过来,边往里跑边随口嚷着,“……秦瑞这就回去啦?也好意思不把我被子叠一下?”

    阿南哈哈的笑,“……秦瑞你听听,我说这小子什么来着。”他随手一摞,被子里掉下一个东西,只当是我的,赶忙叫住,冲我飞抛过来,捉挟的笑,“……好东西别给忘了。”

    我本能的接住,黑色的内裤,熟悉的却不是我的气味。

    一下子面红耳赤,手心像捧了滚烫的锅,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也看过来,脸色稍微赧了一下,没心没肺地冲着我笑,眼睛深蚴地闪了一下,“……秦瑞,我说你还真是把什么都给我了啊……”

    我被他的意有所指呛住呼吸,恨声道,“……你丫果然是流氓的胚子……”

    他们听不懂我俩的暗号,只哈哈笑着去吃午饭。原之靖看我摊在床上不想动弹的样子,说给我打饭带上来,我感激地冲他笑。

    “……姓朱的,吃饭吃饭!你跑去厕所吃个屁啊!”走廊上远远的,是宁远安的声音。

    宁静了,我睁着眼靠在自己床上,清醒的想昨晚的事情和陈默今早的话。

    门吱呀开了,我以为他们都走光了呢,抬头却原来是他。

    “……又躺下了?”他皱皱眉,手上不知揣着什么走过来,我冷哼一声,默然盯着他,他的神清气爽让我有种颇感不平的愤怒。

    他眼神闪一下,有些愧疚样的搔搔头发,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呆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拉过被子把我下半身盖住。

    我嫌他姣情,不耐烦地踢踢脚尖,他用劲压住,“……你怎么这么不太平,那儿肿了就别他妈的瞎动。”

    我怒笑,“……可不!你多勇猛啊!”

    他憋憋嘴,不再和我争,粗手粗脚地把手上的东西往我怀里塞。

    我这才发现是一大盒饭菜。

    打开,还真不是普通的喷香,热的我眼眶都冒气了,胡乱吃了几口,夹起不爱的菜色往旁边扔。

    “……你丫真是少爷当惯了!”他抓起来就硬往我嘴里送,“……吃!我特地翘了课去小食堂给叫的炒菜,撑死也他妈的给我吃下去!”

    我被他说的几分心软,勉强吞了一口,还是及其厌恶,“……我不爱吃这个,你再塞我就吐你一脸!”

    “……操!你还给我撒娇啊!”我听到这种形容就怒火攻心,扯痛了那里也要踢他,他无奈,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抄起我扔一旁的菜自己嚼了下去。

    我们两个一口一口地分着,他偶尔伸过爪子扒一口饭,我骂你丫恶心的够可以的,你是不嫌脏可我还怎么吃饭?他舔着脸笑说,怎么了怎么了,昨晚我哪儿你没尝过?

    我饿得没力气跟他流氓,只管吃饭,突然腰间一凉,被子衣服全被掀起,他的手掌摞着什么东西就贴了上来。

    我一惊吓,本能的挣扎,想骂“你他妈的又禽兽个什么劲”开口却是喷了他满脸的饭粒菜羹。

    他被我喷的狼狈不堪,大吼起来,“……混蛋!”低头看,他在我的腰上还有大腿那儿贴着不知是什么的药膏状物体。

    “……舒缓疼痛的,我跑出去买的,”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今天课翘的很值,对吧?”

    说着,抓了一口饭在嘴里,往我脸上凑,很是孩子气的野蛮,“……你小子不识好人心,我也要喷回!”

    ————————

    接着的日子让我总觉得怪异暧昧,情色氲氤。

    我俩表面一切如常,在没人的时候会像两个当了几十年的和尚那样的急不可待的碾着对方蹭来蹭去,对我俩而言,对方的温度像是救命稻草也像致命毒药。

    我俩还是整天窝在一块儿,反正朱萧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我们一幅坦荡荡好哥们儿的样子,旁人自然也不会瞎想。

    说起来很可笑,我和他在私下持续着犹如动物的交缠,心里却真的坦荡的不行,仿佛那些纠缠行为光明正大。陈默的那句话,我每天早上挖开眼睛就会想起,晚上临睡前也是一样。

    像是一种强迫学习,我终于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所描述的情形,接受着我和他之间的“耍”这和感情无关,真要硬和什么情不情的牵扯关系,恐怕也只能用“偷情”来形容。把私下的肢体调情和做爱视为天经地义,而且乐于沉迷。

    陈默习惯去图书馆晚自习,我们总找一个靠墙的角落,看累了,手就在桌下不太平,他喜欢捏我的腰,按他的原话就是“秦瑞你那个腰,真他妈的招人”,而我乐于把手窝在他的大腿根部那里,温暖里让人羞耻。很多次,我在他那个地方放肆,激得他大声咽气地扔下书,就往厕所冲,心情好我就跟着,心情不好我就好整以暇地正坐不动,谅他大庭广众没胆拽我,直到他站在大厅隔着玻璃瞪我,才轻快地哼着歌悠闲的走出去。

    他扇起火来会不管不顾,有一次我故意不瞧他,他怦怦怦砸玻璃,砸的全图书馆的人想揍他,我卯起了劲,死活装不知道,他便对跑过来的值班老师指着我埋头苦读的矫健身影说:“……老师,我才刚出来,发现那位同学在翻我笔盒,那里面有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跑进厕所,我们就原形毕露,常常在门口就吻到一起,他总喜欢来回烫我的脖子肩膀和嘴唇,因为那时我拱起背的姿势带给他快感。

    更多时候,我们是冲进一个小门,跚了起来靠在墙上疯干。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明知外面有人,我们也会咬紧嘴唇狠狠撕磨,某晚,朱萧纳闷的说他在图书馆上厕所时旁边小门里的人弄了半天裤子就是没别的动静,只听见唏嗦的裤子摩擦声。

    我一身冷汗的告诉陈默,他痞子极了的笑,“……下次跟他打个招呼好了。”

    他们寝室的兄弟依然常常去阿南的小屋过夜,陈默去了两次,推说不喜欢大家挤一张床那样睡,就不再参加。每逢这时,就是我俩彻底的夜晚了。因为交情铁,我说去给他做伴从不会让朱萧他们多想,我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床上痛的想死又莫名的疯笑,他则一次又一次粗鲁的把我满满压进怀里。

    第二次做爱的时候,我几乎有被强奸的耻辱感。那时我们还没在图书馆里操弄的胆,正逢阿南他们出去,只有我和他俩人睡在439。他关上灯就往我身上压,说可等到这么一天了,秦瑞我想死了。

    他的猴急样子让我作呕,尽管早有预料,但我突然就不愿意了。一旦心里不乐,第一次做的时候那痛的记忆更是排山倒海的涌过来,我强硬的推开他,说妈的你这动物只想着这事儿是不?老子不干。

    他怒火冲天,动手就要硬来,我踢他说我叫对面了!他笑的血腥极了,你叫啊!你还可以很文艺的咬舌自尽来保全清白。

    接着的过程是我俩之间惯常出现的互相殴斗反抗和挣扎,最后我被他几乎是半强奸般的上了,说半强奸是因为到了最后,他浓烈的吻坚持不懈的落在我的唇上和胸前,让我多多少少的有了反应,而最后他摸着我让我射时,我也的确感受到了快乐。

    事后,我被他搂在怀里,看他沉沉的睡脸和身上的指印淤青,模糊想着哪一天我们不再用暴力表达的时候,可能也就真的什么都结束了。想着想着就笑得睡了,自己还真他么的像个疯子。

    那天晚上,两个寝室又窝在一块儿打牌。朱萧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秦瑞,只知道你排老二,可你到底几月几号的?”

    我还没搭话,陈默凑过身抽出我手里的牌就往下扔:“……就知道你有这一顺!我早理好了,就等着你呢!宝贝儿!”

    朱萧痛不欲生的惨叫,“阴谋!这是阴谋!你们两个串通好了,一个吸引我的注意力,一个套我上圈!”

    宁远安和我一边,笑的开心极了,“干得好!同志!革命就需要你们这样的足智多谋!”

    陈默环着我身后,一手一手帮我重新理牌,我不爽,烦他打乱我原来的思路,他瞪我一眼,赌气的撒手,只管坐在我的床上听起音乐来,“……他生日早过了。”

    “……你知道?”原之靖插嘴很快,深深看了我俩一下。

    “秦瑞我的弟弟!”朱萧又开始恶心起来,“……我们不知道的事他居然知道,你让哥哥我情何以堪!!”

    我笑着啐他,陈默又闲不住了,凑过来再度抽我的牌往桌面上扔,“……你丫会不会打!这不能让他过!拆牌也得拦!……他的事儿当然只有我知道!”还乐眯眯的拌过我的脸,笑的贼极了,“……对吧,瑞?”

    “对……”我也笑的甜如春花,要肉麻大家一起来,“我生是你陈默的人,死是你陈默的鬼……”

    快乐打破在阿南开口的时候,那晚他一直窝在隔壁不知做些什么,过来了也只是闷不吭声地看着,突然扔下一个炸弹。

    “我……我明天就退学了。”

    大伙全愣住了,茫茫然的只以为他开玩笑,房间静的吓人,我只听见陈默弯腰站在我背后吐呐的轻轻的气息。

    阿南盘下那片酒吧是很早的事,那儿是我们放松的天堂,不知怎么会被学校发现,阿南的坚持和倔强让他终于要离开我们其余十几个人。

    “别……你们以后还是可以随时来,我今天就是这句话,不管哪天,你们都是顶级贵宾,如果哪天生意好到没位子,我就是哄走祖宗也给你们最好的包房!”

    宁远安听着,圆圆的眼睛都红了,扔下牌,走了过去扯住他的袖子叫阿南阿南。

    阿南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终于什么也没说。我们看见他的行李,才知道他今晚就要走了,沉默半晌,我狠狠地扔下手里的牌,“……他妈的!我们去喝酒!”

    大家一起涌出去,我不知被谁带了一下肩膀,往后趔趄,陈默还没挪步,见状赶紧撑着我,破天荒地没有痞子样的调笑,只是一下下地看着我,“……你哪天要走,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我烦乱得很,没搭理,向前走了几步,看他傻在后头盯着我扔下的牌发呆,便急着回身扯起他往外,“……傻够了没?我锁门呢!”

    他任由我拖着,我俩落在最后,半晌手里一抖,他的掌心挣开衣服,直接握住了我的,我诧异的回头看他,他没有表情,挣了几下,发现他力气很大,只好由着,反正没人看见。

    一路上,手越来越热,我们俩的。

    喝到很晚,送了阿南走,我们回到学校。

    大伙都默不作声,陈默轻声地哼起光辉岁月,我听的心里难受,想揍他,但更想听他沙沙的声音,尤其在那样的晚上。

    宁远安眼睛通红,他在席上半醉地缠着阿南说,阿南阿南,第一天是我在无理取闹,我还打算找个好机会给你道歉的,真的,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阿南笨拙的揉了揉他头发,宁远安你别哭。

    你孙子才哭呢!远安瞪着红红的眼。

    等清洗之后,宁远安抱着枕头被子往隔壁走,我今晚要睡阿南的床上。

    我们三个无声的点点头。看着桌上一满眼的纸牌,朱萧突然发怒地掀起了全往垃圾桶里塞。

    铺好了被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隔壁走去。

    439今晚没上锁,就好像还有人尚未回家那样。我轻步进去,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宁远安在阿南的床上把身体缩成了一个虾米。

    我站了会儿,不由自主地往另一个床铺的方向走。刚过去,就瞧见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清醒的看着我。

    见我走进,他微笑一下,身体往里面挪,“……来了?”

    我轻轻地坐在他床沿边,他知道我会来的事实让我有些快活和窝心,“……嗯……还没睡?”

    他声音压的哑哑的,嬉皮笑脸地一咧嘴,“……在等你呢……”

    我扯扯嘴角,手脚很重地捏住他的喉结,“……在等我?皮痒了?”

    他眼睛黝深的一亮,拽住我的手塞进被窝往里面摞,“……这儿痒……”

    “……靠!我说你是不是随时随地要犯禽兽?”

    他摩擦着我,正要说什么,只听有人迷糊的问“……谁?”

    我急了,他竖起手指向我示意一下,喊,“没事儿,我起夜。”然后拍着我被窝下的手,浮浮的笑,“瑞主子,快别这么热烈了……否则我可真起夜了……”

    我用力掀起他的被子,他一个哆嗦,胡乱扯起外套披上,拽起我出去。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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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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