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快穿]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作者:春溪笛晓
正文 第167节
[快穿]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作者:春溪笛晓
第167节
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就察觉不了对方的身份呢?也许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双眼被蒙蔽了吧。徐清泽收回视线,将水壶递给书童让他收好。
如今他们还不相识穿越之南桃夭夭。
虽然不知这人为何会经过这儿,但也只是经过而已吧?徐清泽正想着,却听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雪地上的枯枝被踩得咯吱响。
那些声音很小,但落入徐清泽耳中却格外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耳朵鼓膜一下一下的振动。
徐清泽微微愕然,抬起头看向正在走向自己的那人。
那人眼底掠过异芒,走近之后仔细端详徐清泽片刻,便让紧跟在后方的卫兵将两个书童拎走。
半山的观雪亭中,只剩他们两人。
徐清泽听到两个书童的呼喊才回过神来。他起身说:“你为什么把他们带走?”
那人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因为我想做些不能让他们看见的事。”他扫视着一身白衣的徐清泽,伸手解下身上雪白的狐毛披风,缓缓披到徐清泽肩上,还仔细地系好带子。
徐清泽错愕地看着他。
来的人正是姬明远。
姬明远说:“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呆子,不过既然是我喜欢的,自然不能冻坏。大冬天的,你病才刚好就穿这么少来登山,像话吗?”姬明远伸手捏住徐清泽的下巴,“本来就不如我好看,再病几天可就完全入不了眼了。”
说着姬明远又就着徐清泽的下巴多摸了几下:“摸起来倒是挺舒服的。”他的手不由往徐清泽颈后探去。
徐清泽憋红了脸,啪地打开姬明远的手:“你做什么?!”
姬明远一把将徐清泽抵在亭柱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被固定在怀中的徐清泽。他和徐清泽一样,也梦见了许多事。当然,他也和徐清泽一样,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想法、立场都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徐清泽那些愚蠢的坚持,在他看来是可笑至极的。
姬明远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为对方放弃野心和霸业,只想着陪对方游山历水、开怀畅饮。眼前这人不是顶漂亮,又不会讨好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更何况这人心肠还那么狠辣,几乎亲手把他送上死路。在那之后,这人若无其事地娶妻生子,快快活活地过了一辈子。
就那样他还喜欢,他是傻了么?
姬明远想不明白,即使亲眼见了人也想不明白。
姬明远伸手揉捏着徐清泽的腰:“你也梦见了对吧?那个‘未来’,你也梦见了。要不然你见到我的时候,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他仔细端详着徐清泽的脸庞,“虽然看不出你有哪一点能让我继续,不过既然我们有过那么一段感情,总要让我尝尝你的滋味才行。”
徐清泽心中怒意翻腾。
梦里他是眼瞎了吗?居然会觉得这种家伙和自己志趣相投?这才是这家伙的本来面目吧?早就听说三王爷浪荡又荒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徐清泽慢慢冷静下来。
既然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那梦里的一切应当不会再发生了,他与这位三王爷的情谊在梦里应该算是了断了吧?而看这位三王爷的模样,也不像是多喜欢他的[穿书]反派才是真绝色。
徐清泽淡淡地说:“我还在孝期之中,若是王爷想‘尝尝滋味’,还需明年再来。”
世上美人那么多,过个一年这位三王爷就该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段令人辗转反侧难以忘怀的情谊只是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
要是再过一年这位三王爷还记得,到时再另想应对之法也不迟。左右他们都是男人,他不愿意,这位三王爷总不能逼他。
姬明远对自己的脾性也很清楚,特意绕来一趟已是难得,再过个一年,他肯定该忘了。他盯着徐清泽,见徐清泽神色平静,一点都没因为被人困在怀中而窘迫,心里不大痛快。要知道这段时间他为梦所扰,都不曾好好歇着,而这人竟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情踏雪寻梅。
姬明远“呵”地冷笑一声:“你在孝期,与我何关?”
徐清泽僵住。
姬明远说:“都说想要俏,一身孝,你这一身素白倒是挺好看的。”
徐清泽趁着姬明远不备,抬脚用膝盖撞向姬明远的要害,紧接着手肘一抬,狠狠击向姬明远胸口,终于顺利脱了身。
对姬明远这人的品行,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好好相处。文臣连皇帝都敢指着鼻子骂,怎么会怕区区的一个王爷?
姬明远下身发疼,看向徐清泽的目光便有些狠厉了。原本只想讨回自己受梦所扰的债,现在又添了一笔!他长这么大,还不曾被这样对待过!
姬明远冷笑起来:“好,你好得很,徐清泽是吧?我非叫你哭着求我不可。”
徐清泽懒得理他,解下身上的狐毛披风还给姬明远,带上两个书童继续上山剪梅。再折返时,两个书童怀里都抱满梅花,他自己也拿着一支。
姬明远一直在山脚饮茶等候,远远看见自己等着的人拿着梅花下来。衣裳是一身雪白,梅花却是红的,衬得那人越发清俊。不知怎地,姬明远想到了梦里的种种,梦里那人不爱笑,像个小老头儿,所以他想尽办法让那人开怀。等那人终于笑了,他只觉久旱逢甘霖,真真是愉悦得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
也许他刚才不该那般强硬?
姬明远正反省着,却见几个士子由远而近,快步走向徐清泽,最前头的士子伸手抱住徐清泽,接着又抓住徐清泽的手,欢喜地说道:“清泽,听说你病好了,我们商量着一起来看你。”
徐清泽虽不常和人亲近,但对于好友们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他淡笑着说:“谢了,这是我寻来的梅花,你们若是喜欢可以挑一支回去。”
士子们没和他客气,都取了一支,簇拥着徐清泽往回走。
徐清泽感受到背后有道尖芒般的目光盯着自己,但他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和士子们回了家。
姬明远站在茶寮之下,看着白茫茫雪地上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手握着拳,指节隐隐泛白。
直至徐清泽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好,好得很。”
第203章 收服镇国将军(三)
姬明远气得要命,却拿徐清泽没办法。
他是王爷没错,可朝中咬人最厉害的就是文臣,他们以不惧权贵为荣,有事没事弹劾几句,一言不合就向皇帝表示“陛下啊你的宗亲们又出来祸害百姓了快关起来管教管教”,皇帝一听,唷,干得不错,总算找着借口把他们给圈起来了勇气兑换系统。于是君臣一唱一和,文臣得了直言进谏的名声,皇帝也舒心了。
若非姬禹太弱,驾驭不了朝臣,哪有他到处行走的机会。若他看上别人倒还好,可他想玩弄的是徐丞相之子。
徐丞相是何许人?他年纪不算大,可他有个三朝元老老爹,他老爹是闻名天下的大儒,桃李遍地,朝中大半文臣都是他老爹的弟子或者景仰他老爹的人。徐丞相为人宽厚,手段却凌厉,众人敬他也服他,姬禹对他更是倚重得很。
徐清泽虽然才十六岁,却隐隐成了眼下这批士子中领袖般的人物,谁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无怪乎徐清泽敢使出“断子绝孙脚”,人家根本不怕他。
当然,徐清泽还是小瞧了他。
他可不是一般王爷。
姬明远这下是真来了兴致。
姬明远在徐宅附近落脚,还特意选离徐清泽院子近的,每日叫来乐师和舞姬夜夜笙歌,好不逍遥。靡靡的丝竹之音隔着墙飘过去,闹得徐清泽无法清净,遣书童去说了好几遍,书童却连人都没见着就被打发了。
不得已之下,徐清泽唯有亲自出门一趟,去求见邻家主人。到门童处报上姓名,门童殷勤地说:“徐公子随小的来,我们家主人一直等着呢。”
徐清泽眉心一跳。他随着门童走过庭院,到了开阔的前堂。堂上坐着个人,身穿紫袍,衣襟稍稍开着,旁边偎着几个美人。他的脑袋枕在美人胸前,似乎非常享受那柔软的“枕头”。
徐清泽额头青筋微现。又是这家伙!明知道他还在孝期,却故意在这边大肆笙歌燕舞,分明是想把他引来。
姬明远仿佛非常意外:“哟,徐公子来了啊?”他唇一挑,目光在徐清泽身上肆意流连。若徐清泽没有惹怒他,他对这种的家伙是没多大兴趣的。现在不一样,现在他非把人弄到手不可!姬明远一挥手,相当体贴地吩咐,“你不能喝酒吧?来人,给徐公子倒杯茶。”
“不必了,”徐清泽绷着脸,“我只是——”
姬明远含笑打断:“我不喜欢站着说话,你有话要对我说就坐下。”
徐清泽面带薄怒。
姬明远不管他脸色如何,自顾自地让旁边的美人喂自己喝酒。美人身娇体软,斜斜地偎入姬明远怀中,玉指纤纤,托着酒杯往姬明远唇边送。姬明远笑着饮下杯中的酒,顺便吮了吮美人的手指,弄得美人娇笑连连,宛若无骨的身体和姬明远挨得更紧。
这不堪入目的淫糜画面让徐清泽恨不得转身就走。他握了握拳,坐到了旁边的席位上。
见他坐下了,姬明远便轻轻推开靠过来的美人。刚才得了他命令的两个美人一左一右地替徐清泽奉上茶果。
徐清泽只觉香风扑鼻。他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徐家家风又严正得很,那曾经历过这样的仗势。甚至可以说,他除了母亲她们之外几乎没怎么见过女孩儿。梦里虽已成亲,但到底只是梦而已,哪里比得上眼前这活生生的美人?
徐清泽的脸刷地红了三国之异世锋芒。
两个美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满身正气的少年,忍不住挨得更近,高耸的胸脯几乎抵在徐清泽身上。徐清泽想推开她们,却发现一伸手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不由有些无措。
姬明远就是为了看徐清泽为难的样子才故意让美人过去伺候,可看到徐清泽红着脸被美人挨着,心中却莫名地蹿起一簇邪火。
他都没碰着人,居然让这些女人碰了去!再想想徐清泽后来可是娶妻生子了的,被两个美人包围着哪是折磨?这家伙面上为难,心里指不定乐呵着呢。要不然怎么能推开他,却推不开两个娇娇弱弱的美人?
姬明远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美人吓了一跳,都从徐清泽身上挪开了。
徐清泽松了口气。
姬明远让所有美人都退下。他走到徐清泽身旁,亲自为徐清泽倒了杯茶:“上一次是我唐突了,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徐清泽一顿,不太相信姬明远突如其来的“赔罪”。
姬明远说:“怎么?害怕我把你吃了?”他用赤裸裸的目光从徐清泽身上扫过,还伸出手抓住徐清泽捏弄了两下,“你觉得你比刚才的美人们吸引人吗?”
徐清泽甩开姬明远的手,眼底怒意更甚:“你到底想做什么?”
姬明远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向清泽你赔罪啊。”他再次端起桌上的茶,“你喝了这杯茶,我就再也不找你麻烦。天底下好玩的事儿那么多,若不是太想求得你原谅,我怎么会在这里住这么久。”
姬明远说得信誓旦旦,徐清泽半信半疑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茶。
姬明远说:“你害怕我下毒害你吗?我像是做那种事的人么?既然你这样怀疑我,”他的表情有些受伤,语气满是难过,“那为了让你放心,我就先把这杯喝了吧。”
说完姬明远果然一口把茶喝光。
姬明远再次给徐清泽倒了杯茶。
姬明远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徐清泽只能接过姬明远递来的茶,缓缓将他喝光。茶是好茶,茶香清冽,满口余甘,只是总觉得有些古怪……
徐清泽正要起身告辞,却觉脑袋一阵眩晕,在他强行想要站起来时身体一晃,栽进了姬明远怀里。
姬明远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呀”地笑了一声,说道:“清泽你居然向我投怀送抱,真是叫我受宠若惊。”他轻轻抚摸着徐清泽柔顺的长发,沿着发顶往下,按上了徐清泽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既然你这般爱慕我,我便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徐清泽虽然四肢乏力,但还存留着几分清醒的意识,听到姬明远这种无耻的话,他恨不得能把姬明远的下半身废掉,让姬明远再也不能作孽。
他万万不曾想到,姬明远居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姬明远却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可耻,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连姬禹都不敢说他半句。有人打着他名头做坏事,他也不介意认,毕竟姬禹不敢查问他,真要惹着了他,他可以轻松地把帝位抢过来超级购物。
至于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不堪言,与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天下、又不是他的江山,惩恶扬善那么辛苦的事他是决计不会做的,除非他们碍着他享受了。
姬明远一把抱起徐清泽,嗅见怀中人身上沾着的香气,莫名有些不悦。这家伙看着正直不阿,老老实实,实际上还挺能招蜂引蝶的,那些士子待他一个比一个热切,那些舞姬也被他迷得忘了身份和场合,一个劲往他身边凑。
真是——
真是让人不爽。
这家伙的铁石心肠是只对他的吧?
姬明远将徐清泽抱回房中,将人放到床上,仔细地端详着徐清泽清俊的脸庞,这模样明明不是最好的,却像是磁石似的,吸着他的目光不让他挪开眼。
要他像梦里那样辛辛苦苦地追逐、辛辛苦苦地改变底下聚着的人各有各的野心,各有各的贪念,放纵他们行凶作恶很容易,要将他们整合起来根本不可能。若不是愚蠢地想要证明给徐清泽看,梦里他又怎么会败?
照理说有梦境的警示在,他该远离徐清泽才对,可是见到了人又忍不住想靠近。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得不到?想到那种不甘心和那种深深的渴望,姬明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要的话,应该很容易得到才是。姬明远解开徐清泽的衣襟,正要好好享用,却被身下的人狠踹一脚,从床上栽了下去。
姬明远有些不敢置信。他站了起来,只见徐清泽的长发已经披散在肩上,而徐清泽手中握着他带来的碧玉簪子。那簪子并不锋利,上头却沾着鲜红的血迹。
徐清泽坐在床上,手腕上的血蜿蜒而下,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徐清泽目光冷若冰霜,直直地迎上姬明远错愕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失血多了,他脸色惨白,唇色发青,眉宇之中皆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凝。姬明远感觉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刀刃扎进了胸口。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诱之以利,动之以情,都无法动摇这人半分。面对这种卑鄙的逼迫,这人拼着血尽而亡也要维持清醒。这样一个人,难怪在与他相知相许的情况下还能诱他入杀局。
这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怎么可能狠不下心?
姬明远原是觉得徐清泽遇到这种事绝对不会往外宣扬,现在不一样了,要是徐清泽死在这儿,他也完了。
徐清泽可不仅是徐丞相的爱子,他自己也在士林之中颇有名气。徐清泽真要死在这里,姬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解决他大好机会。
姬明远骂道:“徐清泽,你可真有能耐。”他撕下一段衣袖想先将徐清泽的伤口扎紧,却被徐清泽冷冰冰地推开。
已经见识过姬明远的无耻,徐清泽怎么会再让他靠近。
姬明远无法可施,只能命人叫来大夫。来的大夫是府里人,嘴巴严,见到这种情形也不多问,只看了看伤口,看了看“凶器”,便无声地替徐清泽料理起伤处来。
徐清泽素来能忍,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幻想降临时。衣上沾了血,不好这样回去,徐清泽看向姬明远,叫他让人准备一身白衣。
既然想“尝尝滋味”,姬明远自然早有准备,当即命人去取来。
老大夫见徐清泽面色泰然,颇为惊讶:“你这伤口可不浅啊。”
徐清泽眉头都没皱一下。面对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他不好迁怒,只能有礼地说:“多谢大夫。”
姬明远觉得那种钻心的疼又涌了上来。
得被教得多守礼,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不流露半分痛楚和厌恶。
姬明远真的有点儿震惊。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简直正直到有些愚蠢。
若不是出生在徐丞相家里,这人一定会活得很艰辛。比如现在这样,这家伙若不是徐丞相之子,他一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谁会在意一个半大少年的死活?据他所知,他那些叔伯兄弟们手上都没少沾人命。不说皇亲贵胄,就连底下那些有点权和钱的家伙都是这样。真出事了,自然会有人当替死鬼。
不不,即使是徐丞相之子,他也可以掩下一切。
只是舍不得罢了。这些天盘桓在姬明远心中的怒意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茫然。
不管他再怎么否认,徐清泽确实深深地吸引着他。原以为吸引着他的是徐清泽的身体,得到了便不会再惦念,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是舍不得的,看到徐清泽扎伤手腕以求自保,他恨不得那伤口落在自己身上。
姬明远这才察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错估了徐清泽对他的吸引力。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徐清泽的身体,那么在他做下这样的事以后,是不是已经断绝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姬明远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和大夫一起退了出去,让徐清泽换上干净的衣袍。
徐清泽看着褪下的血衣,再看看身上崭新的白袍,哪还不明白姬明远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知道姬明远行事荒唐,但不知竟能荒唐到这地步!
徐清泽打开房门走出去,见姬明远在门前踟蹰,冷笑一声:“王爷所做的事,徐某记住了。”
姬明远从不把时间花在后悔上。听徐清泽这么说,他不慌不乱,双眸邃亮:“哦?这样吗?我很高兴能在清泽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徐清泽瞠目结舌。
姬明远见徐清泽吃惊的模样,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说道:“我生来便是这样的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从来不去想后果。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你若是厌我恨我,我也不冤。”他很想得开,“左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我像我们的‘梦’里那般委屈求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如今也挺喜欢你的,不过没有‘梦’里那么喜欢。”
徐清泽眼底有些迷茫。他看着眼前的姬明远。
当初姬明远吸引着他的,就是这种浪荡又放纵的性情吧。
姬明远绝对不算是好人,他贪图享乐,不知善恶,想要什么就想方设法弄到手颜控是病。
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姬明远不赞同他的想法,他也不赞同姬明远的想法。
听到姬明远说“没那么喜欢”,徐清泽舒了口气。梦里他对姬明远的那种感情,更像是羡慕吧,羡慕姬明远能活得那般肆意潇洒。
而他却总是如同困在笼中。
只是姬明远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还毫无悔过之心!
不知怎地,徐清泽又想到了那句“我在改了”。
眼前这人真的会改吗?
徐清泽不觉得自己能有那样大的能耐,能让姬明远改变脾气、放下野心。
那样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
徐清泽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姬明:“若是王爷愿意从这里搬离,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姬明远笑容更甚:“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在这里久住不成,这儿也没多有趣,我自是不会久留的。”
徐清泽不太相信。
姬明远目光落在徐清泽包扎好的手臂上。他说:“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才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的。”
姬明远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刚才试图下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徐清泽见姬明远目光明定,不似作假,才松了口气,木着脸与姬明远告辞。
姬明远瞧着徐清泽还彬彬有礼地道别,越发觉得稀奇。平心而论,若是他遭遇这样的事儿,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对方,更不可能像徐清泽这样礼数周到地跟对方道别。
这小孩活得真累。
姬明远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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