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美食gl]蜜里调油 作者:白日坐梦
正文 第2节
[美食gl]蜜里调油 作者:白日坐梦
第2节
现在人被砸坏了,没地儿哭去了,只得先养着了。
这还是尊祖宗呢,脑子坏了呢,是她欠她的;这脑子要是养好了,保不齐记起来她拿着灯台那一下子。对她好点,还不至于丢了小命儿。
青禾又转念一想:这下好了,多了个妹妹了,叫什么好呢,看她现在这呆样,不如就叫“二白”吧,老大是她呢。
青禾轻哼一声,脸上有点小小报复过后的愉悦感。手下却自动给对方背后垫了个枕头,让她舒服一点靠着。
真是个冤家。
从厨房端了熬好的药,给二白喂了几口,她嫌弃苦死活不肯吃,脸皱的跟包子似的揉成一团。
因为这是大夫嘱咐过的,三碗水合做一份,慢慢小火熬着,只剩下一碗的分量,那药汁又浓又黑,光是让人闻着就忍不住皱眉头。
也难怪她不肯喝。
青禾无法,只能去厨房的小柜子里头取了一小碟子她之前做好的酥糖,送人送剩下一点点,本来是留给弟弟的,但现在只能先给二白哄哄她。
二白吃了一颗满足了才肯听她的话喝了药,眼睛巴巴的望着青禾……手里头的糖,眼神跟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可怜。
“我给你吃,但是你下午得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我有事要出门,答应了就点个头。”青禾像对待弟弟青阳一样摸了摸二白有点乱的头发,对方呆了一小会儿,小幅度的蹭了蹭青禾的手,点了点头。
这下换青禾一愣,这感觉简直像家里头又多了个小的。她抿唇笑了笑,帮她放了枕头,掖好了被角。
因为开的药里头有让人安眠止痛的成分,所以二白睁着眼睛看了她一小会,撑不住睡意,渐渐合了眼睛睡过去了。
眼看着未时都已经到了,她急急忙忙的锁了大门,朝着自己的小铺子去了。
从青禾挣扎着,求着别人把这家凝聚了自己大半精力的小面馆开张了之后,它就成了除了青阳之外,青禾的全部。对她很重要,除非是过年的大节,否则她是不会关铺子,最多也就是提早点回家罢了。
今天她到了晌午了还没开,门口就聚了几个平日里头和她关系好的街坊邻里,都怕是昨天的那恶霸找人欺负了青禾,一看到青禾来了,立马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道:“闺女,你今天怎么了,是身体不好还是家里头出了什么事?”
“对啊对啊,我们几个看你今天正午了还没开张,就替你着急啊!”
“有什么难事甭自个儿憋着,我们这些人还能替你出点力气呢。”
一群人说的热闹,青禾被他们围着,看他们脸上的担心,心中涌起淡淡的暖意。
在这里五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的。至少还有人愿意关心她。
值了。
青禾一边解了锁,把门板一块块的卸了,几个中年的汉子帮着她一起,让她去歇歇。她先进了里头,去厨房烧了水,泡了茶,拿大碗装了给他们一人送了一碗。
“叔,你们喝几口,我这吃的都还没做好,等你们饿了,随时来这里吃一碗面,我不收你们钱。”几个好心大叔推诿着走了,青禾又开始了一天新的工作——揉面。
她这家馆子,主要做的是面的生意,煮面、炒面,但是每到过节各家各户该吃的东西她到了点也会卖,比如粽子、糖心汤圆儿之类的,但是比较少。所以每天都得提早点赶在大伙儿上工前,揉好面,上锅开始熬汤。
面是要发的,还得甩成面条儿,这汤底就麻烦多了,得熬成浓稠的汁,还有一份清汤,这时间都得花上至少两个时辰。所以她正式开张大概得等到中午了。
她把昨日里头熬的骨头汤倒了一碗出来,然后又加了一个新的骨头,往里头放清水和调料继续熬。她把那微微冒着气的汤倒入到面粉中,开始用力的揉着黏在一起的面团。然后一点点的往里头加汤汁儿。
这就是为什么她家的面条,劲道十足,唇齿留香的缘故。
她家的汤底永远是昨日的加了新鲜的,不间断的一直熬。这还是她家店小的缘故,要知道她以前住的地方有一酒楼,那里头的大厨听说祖上有幸侍奉过天子,得了真传。那酒楼生意红火,就火在那厨子身上。她有缘和他聊过几句,对方告诉她这里头的诀窍。
那就是每日都有两人专门看着这熬汤底儿的火炉,这火不能断了,从早到晚,一年四季都得开着炖,不停的加水,不停的家调料,这汤够劲道,不管做啥菜都往里头放一勺汤底,保管这味道让人尝了还想尝。所以她就从中得了经验,不过她没有足够的人手做不到日夜不间断,也只能尽量了。
这面的诀窍也正是她在这大街小巷中独一份儿的缘故。
昨天是切面,今天是拉面,青禾将面拉细了套在手上,很流畅的又一拉,手工熟练,几下交换,那手上套着的面就越来越多,还很细。
最后面轻轻拍了拍洒满白面粉的砧板,拢成了一小团规规矩矩地摆着。
青禾这边正飞快的下锅,青阳下课了就赶来帮忙了。
两人一个在外头擦桌子,招呼客人,一个在厨房里头下面。
青阳跟着姐姐,远比同龄人要懂事的多,再加上打小跟着姐姐见了各式各样的人,机灵劲儿那更是没话说,外头的客人见着青禾就一个劲儿的夸她弟弟青阳嘴甜懂事,让青禾听了简直就跟被人夸了一样高兴。
因为家中还有人,所以做的面不多,正常的点儿也关了门。青禾摸了摸贴身的布包,今天挣得不算多,只有往常的二分之一,才得了七八百文钱,只够给那二白买一盒药膏和几包药而已。看来得再找点生意做了,卖面得的还真是不算多。
思及此处,青禾笑着对弟弟说:“姐姐这几天做好吃的给你吃,阳阳开心吗?”
青阳蹦跳着,扬起灿烂的笑脸,重重的一点。
青禾牵起他的手,软软的,小小的,她忍不住捏了捏。
第4章 白米粥
天刚亮,青禾挑开帘子的时候嘴里不住咕哝着:“今年的冬天也太冷了些。”往日的话,她这三件套一穿上身,活动活动身子都该暖和了。
青禾跺了跺脚,将手上的布巾往冻得结薄冰的水缸里头拧了几把,摊开来晾着。
“这二白每日用我的擦汗擦脸,好像也不太合适,不如我去给她做一块吧。”
厨房淘米下锅了之后,先大火煮沸,然后小火慢慢熬着,火太大容易顶锅盖,米浆溢出来会熄火,所以还得有个人照看着。
青禾回屋里取了做衣服剩下的棉布还有针线,要走的时候看到二白手不安分地放在棉被外头,给她掖上被子。
青禾半弯着腰,一缕不甚熨帖的发丝儿垂下来,挠着二白的脑门。
二白砸吧了一下嘴巴,翻了个身。
“呀。”青禾从侧面看,二白合着的眼睛搭着一片又黑又直的眼睫,小扇子一般,随着呼吸上下微微颤着,她不由得玩心大起,伸出手指摸了摸。
二白不堪烦扰抖了几下又侧过身子。见此状,青禾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她少年时期遭逢家变,她带着今年两岁的弟弟就往外逃。一个孤身弱女子和累赘一样的小孩子,这曲折的一路堪称惊心动魄,几番周折好容易到了这开阳城,将身上那点银子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两人才过的稍微宽松了点。
她对着青阳得有长姐的样子,教育他,撑起家中的天;对着外人,她得剽悍泼辣,才能让那些流氓恶霸不敢来招惹。这些玩心小动作早就被她给忘记了,如果家里头多了个二白,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青禾轻快地想。
厨房里头接着火炉里头的火光,青禾裁了布,细细地缝着。她举起做好的灰棉布巾,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以前二白是谁这不重要,到了她许家就是他们家的人,往事不究。然而现在她不只是个呆子,性子还好动像个小孩,让人有些头痛。
青禾这几年拉扯青阳,小小的孩子也体贴她,从不让她为难。突然要养一个小孩儿,她仔细想了想家附近的孩子平日里头的举措。
娇白的侧脸映着火光显得非常柔和,她抬起纤细的手指一针一针走过,棉布上隐隐现出了个大概轮廓。
“嘎吱——”
青禾待在小厨房习惯了昏暗的环境,被外头照进来的光给闪地睁不开眼睛,抬起手遮住眼,嘴里喊道:“阳阳,还不快关门,冻死我了。”厨房小,还烧着火,非常暖和。
青禾进来没一会人就脱了厚褂子,只穿着两件不怎么厚的衣衫,门一开冷风灌进来,冻得一哆嗦。
“嘎吱——”
又是一声关门的声音,青禾刚把手放下,眼角余光瞥到了人影,分明不是青阳!她嘴上恨恨,边跺脚直道:“真是砸成呆子了不成。”原来对方关门倒把自己馆门口了。青禾连忙开了门,把门口那人拉进来。
天呐。姑奶奶好吃好喝给你供着,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你不心疼我那每次大把流出去的白花花银子,姑奶奶可心疼了。
青禾看着对方只穿着一件睡时的单衣就出现在大冷天里,自己手掌下的肌肤那是一点温度都没有,直冒冷气,她倒抽一口气轻拧着二白的耳朵就往炉子边带。
“快暖暖,再冻病了,姑奶奶我没钱给你治病了!”连忙给她披上褂子。锅里的米汤咕咕地冒着,顶着锅盖,青禾掀开被蒸汽给糊了一脸,被手上的盖子一烫差点没抓住,她“啪”地将盖子放一旁,又看了二白一眼,对方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青青,你生我气了嘛?”刚醒来就被这呆子给听到别人叫她青丫头,忙不迭改口叫她青青,也不知道谁教她的,青禾每次听都有点酸了鼻子。
难道她还要告诉别人,青青是娘亲私下里叫的小名儿吗。一开始被挑起了想念,但每次鼻子才刚酸上,就被她缠地没了感觉,真是个活宝。想到这里,青禾伸出手指点了点二白额头,对方还凑出来生怕她够不着她似的。
“青青,给你摸摸,不冷了呢。”二白就着青禾的手蹭了蹭,一副讨好的样子。她本能的知道自己这么一做,青青就开心了,不生她气啦。
“你呀。”青禾没办法,叹了口气,勺了一勺的米汤端给二白,“喏,先喝一碗暖一下。下次得穿上衣服才能出来,要不让你病了,我就把你扔出去,看谁还要你个呆子,知道了吗?”
“嗯。”二白乖得不得了,点了点头,慢慢喝。
青青才不会把我丢掉呢,青青可喜欢我了。那个什么阳阳才比不上。二白吸溜着滚烫地米汤汁儿,一边暗搓搓地想着。
天天看到青禾给青阳梳头,送他上学,二白早就酸的不得了了,又不能说。她可精得很,虽然没了记忆也傻了很多,但是还是很会看人脸色揣摩他人喜好的。
“你看,喜欢我给你缝的吗?”青禾将自己刚才缝好的布巾展开,火光将白线缝成地动物给映衬成柔和的暖光,毛绒小猫团着身子,窝着睡的正香,简直栩栩如生,好像要活过来一样。
二白看着欢喜就要伸手去抢,青禾要收手。因为她还没收线,针头还在上面,可是快不过二白。也许是和二白当初身怀功夫有关系,她手脚很快,即使是受了伤,手劲儿也大得很,青禾都拿不过她。
眼疾手快抢走了布巾,可没顾着青禾。青禾手一疼,小小惊呼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白皙的指腹冒出了个殷虹的小血珠,她常年劳作,这点小伤不怎么看在眼里,就要往嘴里送,唾液止血。可谁知道有人比她还快,抢了她的手指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那手指一入那个温暖的地方,就有个滑腻的东西滑过她的手指舔了几下。
青禾脸红的不像话,想要收回,可是二白倔强劲儿上来了死不肯松手,嘴里还含糊说着“青青……疼……”之类的话,青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个傻呆子,还不是你害的,你也不知道羞,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随便就做出这种……事儿来……”青禾有点说不出口,含糊着糊弄了过去,语调也低了,什么说教意味都散了。二白手劲一松,青禾立马抽手网身后藏。
“往后切莫再做这等事儿了,若你不是女儿身,可是登徒子要被人打骂的。”青禾强自镇定地说道,要是忽略了那红粉脖颈和耳垂,还真当得上是长辈言语。二白傻傻地憨笑,也不回嘴,眼底满是快乐。
今天亲到青青的手指了呢,好喜欢看青青教训我呐。不过不喜欢青青受伤。
“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她点点头表示以后不敢了,还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举起来对着天以显示严肃性。
青禾一看忍不住“噗哧”一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学来的动作,她好笑的将对方的手指压下来。盛好了粥,手中端着小锅,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小厅子。
这时候青阳已经起床了,站门口手办举着显然是要掀帘子。看到青禾还有二白进来,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半晌才蹦出了一句。
“姐,你衣服呢?”
青禾朝二白一努嘴,示意在那里呢。青阳“哦”了一声,回屋里取了一件厚衣服,青禾穿上捧住青阳的脑袋就是重重一亲,眉开眼笑。
“姐果然是没白疼你,真乖。”
“青青,我饿了!吃饭!”二白手里头举着碗和勺子不停地敲,脸上一副很是不满的表情,瞅瞅开心的青阳,又瞅瞅无可奈何的青禾,再敲了一下碗。
“好,吃饭吃饭。”
青阳一晚上饿惨了吃的飞快,青禾给他夹了一筷子小咸菜,没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扭头一看,发现对方直勾勾盯着她筷子不吃饭,她疑惑道:“你怎么不吃?”
“手疼。”
“手疼?”
她这两天不是已经能自己动筷子了么?怎么又疼了?难道是刚才冻着了?
青禾这么一想,又有点心疼的抓过她的手,尤其是曾经伤重过的右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举起勺子和碗,说道:“还是我喂你吧。”
二白眉开眼笑,开心极了。眼角仿佛盛满了阳光,青禾看的竟晃了一眼,暗想道,二白如果不是伤了脑袋,也是个极俊俏的女子,一定会有许多男子追求的。
抿了抿嘴,又忽然生出了几分的愧疚。
第5章 咸酥花生
青禾抿了抿嘴,又忽然生出了几分的愧疚。
二白,望你以后莫要怪我伤了你才好。
看到二白吃的正欢,她夹了几颗香酥咸花生,要她张嘴:“喜欢么?”二白点了点头,当然喜欢了,这可是青青做的呢,又香又脆,又咸又甜,好吃极了。
“我呢,是从南边儿水乡来的,冬至的时候和你们北方人过的可不一样,你们吃饺子,我们那儿啊各有特色,我家吃的是一种糕粉做的吃食呢,到时候给你和阳阳做花生味儿的如何?”青禾说着话的时候,又给二白夹了两颗花生。
青禾自幼跟随女夫子学习礼仪,桌上尤其是筷子要拿得稳,还要她练习筷子夹珠子的手上功夫,所以她夹着两颗花生十分稳当。二白张嘴接过,嘎嘣脆咬的响,吃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晃在青禾的眼前。
“啊,还要,只要青青做的都好吃,我都喜欢。”
青阳吃的七成饱,速度慢了下来,端着饭碗瞪大眼睛看着二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姐姐的投喂,不开心地咬了咬下唇,终于忍不住开口:“姐,她手好好的,为什么要你喂啊,你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很。”连我小时候都没要你喂呢。青阳没说出这半句,但是脸色显然不太高兴。
青禾笑着回头看了青阳一眼,有几分感动。
青禾当然知道这个弟弟怎么想的,人小但是主意可不少,又乖又懂事,凡事儿不然她操心,还懂得疼人,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得来了做弟弟。
“阳阳乖,姐知道你见不得姐累,但是二白她伤还没好呢,你还记得那天姐和你会说的吗?”青阳不情愿地点点头。
当然记得,那天姐姐一脸惶惶不安地对他说她不小心弄伤了一个人,得好好养着她,到好了就放她走。后来家里头就多了一个老大样的人,吃个饭还得要姐姐亲自喂。
青阳恶狠狠瞪了二白一眼,后者努嘴示威,用力咬住了青禾的勺子。
于是青禾只能无奈的又给二白勺了几口粥。
你能把我怎样,哼,青青都不说什么,你小屁孩懂啥。
那……那是我姐姐,亲的!
两人的交锋噼里啪啦,而青禾还迟钝的没发现什么。
二白吃完饭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满足。
青禾从屋里出来,手里头拎了一个小包,是青阳上课要用的东西,她对着二白说道:“我先送阳阳去上学,你一个人待家里头别……”到处乱跑。
“不要,我要跟着青青。”青禾话还没说完,二白就大声打断了她,还用力挥了一下手表示抗议。
青禾本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只好指着房内对她说:“那你便在一刻钟内穿好衣服,如果我看着不整齐,你就别跟着我去了。”二白立马窜起身,跑进了屋子,跟一阵风一样。
“姐,她这不是已经好了吗?”青阳一脸怀疑,恨不得这个人快点从家里头离开,看着就不喜欢。
青禾弯下腰,和青阳脸对着脸,“怎么了阳阳,你不喜欢二白吗?”
“不是呢姐姐,我觉得她在咱们家,你很累的。”青阳老实回答,低着头,小手扯着衣角。
青禾见了也不说破,只是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姐姐知道你乖,二白也算是我们家的人了,阳阳你可不能欺负她呀。”
“哼,除了青青谁也不能欺负我!”青阳还没开口,二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随即她一路小跑着出来,果然是穿戴整齐又掩饰。平时青禾都是亲自帮二白穿,今日为了跟着青禾一起出门,显然是没藏着掖着速度很快。
青禾果然满意,遂扬声说道:“既然你已经能自己穿了,那以后早起你可得好好穿好了再出门,要不然有你好看的。”青禾叫二白快些出门,然后将门锁了。
一路上青阳一直缩着脖子,青禾心中一动。好像自从去年冬日末的时候不小心勾坏了一条围巾之后阳阳就没戴过了,今年冬日冷,可别冻着了。
“阳阳姐姐过两天闲了给你和二白一人织一条围巾可好?”
青阳摇了摇头,“姐姐好好休息就好,也不是很冷。”说着还拢了拢自己的领口。
青禾笑骂:“嘴硬还逞强。”二白听完很是高兴,她伤了脑子后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嚷着要一条带白色小猫的围巾,跟那个布巾一样。
“你还喜欢上那只猫了啊,好好,都有。”二白喜欢牵着她的手,但她手热,青禾握着也舒服,权当暖炉子,一开始抗拒后来也顺着她。另一手牵着阳阳,去了他夫子那处,才跟着二白一起去了小馆子。
青禾开的小面馆就以她的姓氏叫做“许记”,乡里间的都是老百姓,也不拘取什么文雅的名字,念着上口就行。小馆子很小,里头只能摆八张桌子,外头搭了个小棚子,也勉强放个四张小桌。二白伤没好,再加上她好动,青禾只是烧了壶水,让她坐在外头自己玩儿。
“你就待在这里,别到处跑,随便看看,我还要做事儿,你乖啊。”因为知道二白还算是听她的话,看到她乖乖点了点头,青禾满意而放心的去了厨房。
她刚刚倒了面粉参水没揉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一阵大动静,怕二白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跑了出去。结果她看到二白面前一张凳子四分五裂,她目瞪口呆,指着那凳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你怎么做的?”这凳子也许说不上多贵,但就胜在十分结实。至少青禾开店四年多还没坏过一张凳子,可眼下坏的如此彻底,她简直难以想象。你说是二白做的,可她还受着伤呢。
谁知道罪魁祸首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反而指着这凳子恶人先告状。
“青青这凳子不济事儿,它坏,我只是碰了一下,它就倒了,你揍他。”二白做了个狠狠打人的姿势,青禾板着脸上前揪住了二白的耳朵,当然力道不很重,其实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你跟我来。”她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带着了,还是将她带到厨房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信她还能做出什么来。
“你就老实待着,不许乱动。”她自己揉了会儿面,看着二白惨兮兮地站在门口盯着她看,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路不容的事情虐待她一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冤家”,洗了手上前堂去搬了张凳子。
她完全没想过,自己就去了这么一小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当她搬着凳子回来的事情,看到二百站在她揉面的地方,玩儿的不亦乐乎,简直快要气死了。
青禾厉声喊道:“二白你给我过来!”
二白刚才玩的开心没注意到青禾回来了,现在被抓了个现行,再想起刚才做的事情不仅心虚,还有点害怕了。
青青好像生气了,我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了。
第6章 糖面人儿
二白低着头想着,有几分愧疚。青禾又重复了一边让她过来,不过这次语调好多了,没刚才那么火大,二白慢腾腾地挪过来。
看到青禾面沉如水的神情,咬了咬牙她高高抬起腿,正要跨出去,想了想又收回来一点,又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来。结果这高高一大步最终只走出了两寸的距离。悄悄抬眼瞥了青禾一眼,二白闭着眼赴死一般走到了青禾面前。
这次青禾手没留劲儿,拧了二白耳朵一把,使得那原本挺白的耳廓都通红了一片。
二白都不敢委屈,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只是把耳朵凑上去,嘴里嘟囔着“青青再来一次,好舒服”蹭来蹭去,青禾都被她蹭的生不气来了,一手拍在她侧脸上,忍俊不禁到:“你是属猫还是属小狗呢,蹭来蹭去的也不嫌腻,快点给我过去坐着,不许捣乱了,要不然今晚不给你饭吃了。”
二百重重点了点头,她可不敢了,吃饭是小,青青要是真的生气不理她了,真难受。她偷偷瞥了青禾一眼,发现她没有刚才那难看的脸色,二白抿着的唇才微微露出了一点弧度,乖乖地坐在凳子上都不敢动的,身板挺得笔直。
青禾刚把那面团倒出来,本来想要扔掉的。毕竟她为人本分,被二白弄脏了的东西她不可能在拿去做面条,但里头放了高汤,又有几分浪费,就这么扔掉,还是有点生气的回头看二白,发现她就那么好学生的模样看她,反倒让她生不出气来。想了想,把面团装到一个小盆子里头,递给二白:“喏,你就揉这个玩儿吧,别来捣乱了。”
青禾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都已经巳时了,时间可不早了呢。如果不利索一点的话,可能赶不上第一波下工回来的人呢。
她又倒了面粉,将凉透了的一点不够浓的汤汁倒在面里揉,在砧板上摔打,不断的在手里头甩着,撒面粉,然后做好一个又一个。
二白时不时抽空偷看青禾,一边痴痴想着,我家青青果然长得最好看了。就连、就连,二白想到这里皱着眉头苦苦想着那个人名儿是谁,可是她失去了记忆,却想不起来,反正连那个谁都没她美。她不纠结那人是谁,反而觉得想起她心情不为美,一下子便抛之脑后,凝神看她的青青。
青禾眼睛刺痛,原来是汗珠子要滴到眼睛里头去了,袖子沾着粉不好擦,于是扬声叫唤二白。二白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里,一听立马两步过来。
“你帮我擦擦头。”二白盯着自己同样揉面团白乎乎的手,想了想,抬起自己胳膊处的衣服,踮起脚尖给青禾擦汗。因为二白比青禾高了点儿,所以稍微踮起来轻而易举就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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