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重生]一流天师 作者:一袭白衣
正文 第33节
[重生]一流天师 作者:一袭白衣
第33节
“我有急用。”周通说道。
“啊。”端正看了下表,说道,“那你现在xx门口等着,我马上派人给你送过去,最多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周通说道,“时间太晚了。算了,走歪门邪道吧。”
端正一脸懵逼:“啥???”
周通把电话挂了,随手捞了件不起眼的衣服往外走,他对凌渊说:“在家等我。”
“我跟你一起。”凌渊不放心,跟在周通身后出了门。
小偶猫在后面喵喵喵地叫着,拱了拱一旁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天眼镇坛木,天眼镇坛木晃悠了下,醒了,打瞌睡似的在地上敲了敲,被小偶猫拿尖细的小牙啃了啃,立马醒了,弄明白小偶猫的意思之后,忙飞起来,直接钻进了周通的背包里。
周通一出门,凌渊就搂着他腰,踩着飞星一路往xx娱乐会所冲去,霓虹灯闪烁的大门近在眼前,周通指了指一旁漆黑的小路,说:“抄近路。”
“好。”两人方向一转,拐入小巷子里。
王思奇跟着赵京山进了夜总会,面上笑得亲近自然,但内心十分费解。
赵京山这个人私生活检点得很,这么一个大老板,快四十岁却连一个绯闻对象都没有,不玩女员工不玩女大学生不玩模特也不玩女演员,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这年头,简直是个稀有生物,都可以挂起来放在国家博物馆里供给全天下人类瞻仰现代版的柳下惠。
不过吐槽是一回事,但真实情况又一回事。
他再怎么怀疑赵京山的目的还是得跟着来了,赵京山这个人太令人捉摸不透,而且说一不二,他得随时小心,顺着赵京山的意思,一不小心对方翻脸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百万个念头涌入脑海,王思奇看着赵京山对左右美女视若无睹却唯独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浑身一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赵京山该不会是弯的,看上自己了吧?
王思奇惴惴不安地跟着赵京山进了包间,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王思静,两人对视一眼,王思静的眼神里满是恐慌,她求救地看着王思奇,耸拉着脸,小声道:“哥……”
王思奇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包间门被关上还上了锁,他被赵京山随身带着的保镖推了进去,王思奇一个不慎,往前跌了几步,他笑着看向赵京山:“赵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恩,查一下。”
“是。”陈恩将袖子扣解开,露出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王思奇惊恐地看了那串佛珠一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明明是传象征着平安的佛珠却在他眼里如同吃人的恶鬼,冷汗湿透了衬衫,王思奇顾不得其他忙往门外跑却被赵京山身边的人狠狠地一脚踢中了腹部,蜷曲得像是只虾一样弓着腰。
陈恩抓起王思奇的额发,强迫王思奇将头仰高,陈恩那双黑沉幽暗的眸子望着王思奇,嘴唇动作了下,念诵着什么咒文,那串佛珠就贴在王思奇的额头,触碰到王思奇额头的那枚佛珠之上,逐渐显现出一个鬼脸。从佛珠内伸出一双手紧紧抓着王思奇的额头,将其固定住,鬼面上的嘴唇顺势附着在额头之上,将他的魂魄用力地吮吸了出来。
王思奇头一晕,一双眼瞪大了,瞳孔急剧收缩,映出了陈恩面无表情的脸庞。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陈恩忽然将他丢在地上,把意犹未尽的佛珠收了起来,他对赵京山点了点头,说道:“老板,是真的。”
“运气不错。”赵京山点了烟,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把烟灰在烟灰缸里点了点,吩咐道:“那开始吧。”
“好。”陈恩点了头。
随即,被莫名困在沙发上不能动的王思静忽然被人一把推下沙发,粗鲁地按在地上,陈恩拿了刀比在王思静的动脉上,一点点地顺着王思静的大动脉切入进去。
被陈恩小心翼翼握在手中的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刀上缭绕着浓郁的阴气,上面曾经浸染过一百名冤死枉死人的血,所缠绕的阴气即便放在风水福地,经受洗礼也万年不散。
切入皮肉之中的时候,阴冷的感觉刺入皮肤,冻得王思静癫痫一样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过电了一样。然而肉体上的痛苦并不是最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在刀切入的时候,附着在刀刃上的阴魂疯狂地钻入了她的肉体里,撕咬着她的皮肉。
“好痛苦啊……”王思静哀嚎着,被赵京山的手下按住,她伸长了脖子,身体扭动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忍耐,“哥,哥,救我……好痛苦啊!”
阴气上浮,卷上她的脸,很快就将她的漂亮脸蛋啃食了个干净。
王思静画的精致妆容早就因为哭喊而花掉了,现在正黏糊糊地粘在寸寸分崩成干裂土地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她瞳孔里布满了恐惧,眼睛里猩红色溢出表皮,几乎要涨破血管,迸射出来。
王思奇吓得连连后退,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
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不过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还沉浸在做成大生意的喜悦之中,却猛地被拉扯进了这种惊悚的事情当中,王思奇被王思静的样子吓得哭了出来,他向着赵京山跪倒,哀求道:“赵老板,我们兄妹二人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只要您一句话,什么都行!赵老板,求求你放过我们。”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靠近赵京山的机会。
赵京山冷漠地坐在沙发上,包覆在西装之下的笔直长腿翘着,他垂着眼看也不看王思奇,对陈恩说:“差不多了。”
陈恩点点头,猛地一刀割下来,彻底破开了王思静的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压住王思静的人得令将她放开,王思静瞪大眼睛,捂住脖子上喷射出鲜血的伤口,那些血如火山爆发一般涌出,浸湿了王思静的手,她颤抖了几下就瘫倒在地上,死了。
完了!
王思奇软倒在地,绝望地看着王思静的尸体。
王思静死了,下一个赵京山该折磨的人就是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并没有完。
王思静死后,她的尸体被戴着手套的陈恩拉了起来,陈恩将一张符贴在王思静的额头上,她的面目已经被鲜血染得一片模糊,瞪大了眼睛被陈恩吊在高处,陈恩默念咒诀,符咒发出幽紫色的光芒,很快就将王思静的魂魄从她的体内吸了出来。
赵京山看着王思静的状态,很满意地勾了唇角,他拿起红酒抿了一口,说道:“不错。”
陈恩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勾出王思静的魂魄。
王思静的魂魄自出来之后额头上就有一张符咒压着,这张符咒是镇魂用的符咒,一旦有这张符咒镇住王思静,她的魂魄就不可能离开这儿。
王思奇眼睁睁地看着王思静的魂魄被揪了出来,吓得连连后退。
这对他来说太玄幻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鬼!!王思静变成鬼了!变成鬼了!赵京山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京山这次将目光转移向了王思奇,他目光阴沉沉的,看向王思奇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赵京山对他说道:“想死还是想活,就看你了。”
第93章 三尸帜
这间包间在他们来之前就经过了特殊布置,不然的话,以在场所有人的肉眼凡胎在阴气没有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不可能看见王思静的魂魄从她体内脱离出来的。
天底下能看见鬼的方法很多,用的最多的不过是两种,其一是撰写土地公引路符贴在额头,降低阳火,由土地公神力引你看到鬼,其二则是用柳枝沾着牛的眼泪涂抹在眼睑上即能见鬼。然而,这两者的功效都不太理想,常常不稳定,甚至不起效的情况都有。
最难却是最有效的则是布置十方鬼煞台。
十方鬼煞指的是在阴曹地府负责掌管十殿的十位阎罗,借其威慑力,直接将一处空间的阳气大幅度削弱,阳火虚,阴火盛,即能见鬼。
无论哪种的根本目的都是降低阳界的生气,阴阳交融,阴盛于阳便是。
王思奇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正是被布上了这么一个阵法,因而整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眼前发生的荒唐事。
王思奇听见赵京山的话后扑了过去,跪倒在赵京山身边,被吓得眼泪鼻涕流作一团,他哀求道:“赵老板,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嗯。”赵京山冷淡地应了一声,看向陈恩,陈恩得了老板的令,点着了线香在王思静面前晃了晃,王思静的魂魄醒了过来,却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迷茫地看向他们。
赵京山站了起来,他缓步走到王思奇身边,俯身睨着王思奇布满惊惧的脸,说道:“让她哭出来。”
王思奇:“……”
“不……”王思奇连连摇头,“她已经死了,她变成鬼了,她怎么可能,鬼怎么可能哭……?”
“你们血脉相连,你可以的。”赵京山警告地看着王思奇,“如果她不哭,那死的可就是你。”
赵京山要的正是阴时阴刻生,阴时阴刻死的阴鬼的眼泪。
王思奇与王思静兄妹俩的生辰八字十分有趣。
王思奇正如童年时候给他算命的那个先生所说,命硬,然而不仅如此,正正是阳时阳刻生的人,身体强健,一生富贵,而王思静则是阴时阴刻生,死后阴魂极易变成厉鬼。
这两人血脉相连,彼此相依为命,赵京山叫王思奇来诱导王思静流出女鬼泪,正是因为这点。
这一会儿功夫,王思静已经回过了神,他看向王思奇,说道:“哥哥……”
王思奇垂着头不说话,他闷声说:“思静,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
“思静……”王思奇抬起头来,面容悲戚地说,“哥哥曾经发过誓,一定会保护好你,可是哥哥没有做到。”
王思静咬着牙摇头,听着王思奇将小时候的往事全都一一历数,那些过去的柔软时光被展现在王思静的面前,王思静内心动摇,鬼气散去不少。
他们父母早死,兄妹俩一直生活在一起,王思静辍学早,十几岁就开始混社会,对她来说,堕胎几乎是家常便饭,有一段时间,她多次被噩梦魇住,那些曾经被她堕掉的小孩子哭喊着,鲜血淋漓地从她下体里爬了出来。吸毒、赌博、嗑药、卖淫……年纪轻轻的她几乎都做过这些事情。
然而每次出事基本都是王思奇在为她收拾残局,虽然王思静知道自己哥哥对外几乎不认她这个妹妹,但是王思奇对她的好,王思静也很清楚。
如果没有王思奇的话,她在十六岁的那个晚上可能就会被人轮奸至死了。
如果没有王思奇的话,高利贷债主找上门的那天她就会被用砍刀砍死。
王思奇柔声说:“你十岁那年生日,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咱俩买不起门票,就偷偷地从栏杆里钻进去。栏杆旁边是一个小池塘,你那会儿一不小心跌进了池塘了,差点淹死,工作人员发现咱们俩后得知了情况就给你换了身衣服,免费让咱俩玩了一天。回家后你发了高烧,三十九度,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还以为你会死在你身边一直守着,最后你醒了,你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哥哥,我不舍得你’。思静,这些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王思静点了点头,身上鬼气散去不少,赵京山见状,一蹙眉头,陈恩忽然一脚踢在王思奇身上,拉过王思奇的衣领,警告道:“让她流泪,不是让她的怨气变弱。”
“等等——”赵京山叫住了陈恩,“这样也好。”
“老板?”
赵京山对陈恩勾了勾手指,陈恩走过去之后,得了赵京山的命令,他点了点头,从怀里又取出一样东西,走向了王思奇。
想起之前王思静的遭遇,王思奇呼吸一滞,头发顿时紧巴巴地皱在一起,不好的预感充斥了他的心脏,他忙向陈恩哀求:“我会尽力的,我会尽力的!”
陈恩理也不理王思奇,像是个只会听从主人吩咐的工具一样。
被陈恩拿在手里的是一面约有巴掌大小的黑幡,黑幡上乍一眼看去一无所有,空荡荡的一片漆黑,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看到上面有一个个隐形一般的文字。
这面幡叫“三尸帜”。
道书《梦三尸说》中有记:“人身中有三尸虫。”三尸虫指代的是人体内的三大欲念:私欲、食欲和性欲。
然而,与三尸相对,人也是有意念与理智的。
正是意念与理智克制了体内的三尸虫,不让其作祟于外。
这面三尸帜的功效正是引发人体内的三尸虫,三尸虫一旦躁动,三大欲念就开始不断沸腾。
私欲让人猜忌多疑,食欲让人贪婪而不知满足,性欲则让人疯狂失去理智。
三尸一旦被调动起来就很难停息,不喂饱三尸虫就会受到欲念无限的折磨与纠缠。
陈恩在王思奇面前缓缓地挥动三尸帜,念道:“一呼上尸彭倨。”
“啊——”体内的私欲一下子被放大,膨胀而出,王思奇捂住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击了一下似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频率越来越快。
“二呼中尸彭质。”
食欲暴涨,王思奇捂住胃部,那里空荡荡的在叫嚣着“吃吃吃”,他忽然张大了嘴,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王思奇不断抠挠着口腔,随手抓过来什么就往嘴里塞。
“三呼下尸彭矫。”
“啊——哈——”欲望汹涌而来,王思奇的下体在瞬间就胀大,硬硬地顶在裤裆里,快要突破而出。
三尸带来的痛苦笼罩着他,王思奇看向鬼魂一样的王思静,哀求道:“思静——思静——哥哥求你了,求你了啊……哭吧,你快哭吧——哥哥求你了啊!”
“这可是唯一一个跟你有血脉关系的人了。他有多爱你,你刚才也听见了。”陈恩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冷冷地诱导,“王思静,我们只要你的一滴眼泪。”
“我我——”王思静阴气上涨,对陈恩恨之入骨,她就是陈恩杀的,现在陈恩还要杀她哥哥!!
一瞬间,煞气暴涨,王思静痛苦万分,可束缚着她的力量太过强大了,根本就无法摆脱,她只能做着徒劳无功的困兽之斗,可怜而又可怜地哀嚎着。
“不行。”
脑子里浮现出这个结果,赵京山眉头蹙得死紧,他不相信他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却逼不出一滴女鬼泪。
王思静的生辰八字本来就难得,比一般的女鬼更容易孕出女鬼泪,他曾经拿了一百余个女鬼做实验,一无所获,最终锁定在王思静的身上,难道连这也不行?
就在赵京山思量的时间,房间内忽然变化,王思静的鬼影骤然消失,陈恩一惊,忙吩咐:“去查看阵法!”
“是!”
几分钟后,几个人回来对陈恩说:“被毁了。”
陈恩:“……”
赵京山冷声问:“能修复吗?”
“得要点时间。”陈恩回道。
赵京山说:“去。”
“是。”
陈恩刚一走,脚步就停住,他低头一看,一群纸符小人趴在他脚下见他牢牢地拽住定在原地,陈恩一抬脚,那些纸符小人就呜哇叫着。
“什么东西?!”陈恩将脚用力抬起,那些小人仍是执着地抱住陈恩,一个黏连着一个呜哇乱叫起来。
陈恩脸色一横,亮出佛珠,佛珠上的人头一现,张嘴冲纸符小人喷出一口雾气,那些雾气触碰到纸符小人的瞬间,小人便迅速燃烧,陈恩将脚用力一拔,才能重新动作。
再仔细一看,那些个被他派去修整十方鬼煞台的几个术士全都被纸符小人拦住,而且毫无办法,站在那里分寸动弹不得。
这他妈是要他一个个地解开?什么时候不把人定住,偏偏在都散到极限的时候定,这谁搞的事儿,太他妈损了吧??
陈恩炸了,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他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手腕上的佛珠也在不停地搜索着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然而此时此刻,他手腕上的佛珠却像是个盲人一样,鬼面的眼珠子胡乱动作着,丝毫找不到人影。
一墙之隔外,周通对凌渊说:“你说我不动声色地把这兄妹一人一鬼都带出来的几率有多大?”
“……”凌渊原本还想冷笑,但一想到对方是周通,几乎没什么做不到的。
周通说道:“如果只有我的话可能是零,但是运气的是,他欠下的债找来了。”
周通话音未落就见一只女鬼顺着的大门爬了进来,她贴在墙上,跑得极快,简直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周通忽然觉着,因果这东西真是奇妙。
如果不是他之前拔了女鬼的鬼性的话,那恐怕她压根就进不来这种全是人气而且到处都供奉着财神爷、金蟾等物的地方。估摸着刚进大门,就直接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第94章 应得果
屋里大乱,阵法一破,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见不到王思静的鬼魂,王思静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流淌成血泊,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臭味。
赵京山蹙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手里头的香烟烟雾飞扬,陈恩忙碌着帮着其他人破开缠绕住他们的纸符小人,不可开交。
赵京山看向慌乱得不知所措的王思奇,下了决断:“陈恩。”
“老板?”陈恩动作没停,应了赵京山一声。
赵京山说:“先不管阵法,将女鬼收走。”
“是。”陈恩得了令,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祭出佛珠,珠串上刻有佛意的主佛珠朝向房间中间剧烈晃动,从中飘荡出缥缈的烟雾,在缭绕中凝出一个持着长斧的骷髅,骷髅狞笑两声,走向空无一人的位置,它冲着那个方向,猛地挥出一把长斧。
在那瞬间,那些明明看不到鬼魂的人就听见了一声凄厉惨叫,一团黑雾凝聚在长斧之下,被骷髅吸入口中,陈恩念了咒诀,骷髅烟雾便飘荡回了佛珠之中,收入了其中化作一点几乎不可见的黑芒。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半分钟,就在陈恩刚开始动作的时候,赵京山也同时行动,他从桌面上捡起陈恩杀王思静留下来的匕首,一步一步冷漠地走向了王思奇。
王思奇的腿早就被一系列的变故吓软了,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个手下得了赵京山的指令都纷纷聚集到王思奇身边,将王思奇压住,王思奇软绵绵地挣扎了片刻之后就不再动弹,惊恐地看着持着匕首的赵京山。
那把匕首锋利无匹,在灯光下晃出冷厉的金属色,刀刃上的鲜血似乎被刀身吸收了进去,泛着微弱的红光,似是吃人的魔鬼在张着大口向他袭来。
赵京山蹲下来,看向王思奇,将匕首捅入了王思奇的心脏下方,鲜血喷涌而出,赵京山阴森森地勾唇一笑:“你的心脏,我取走了。”
王思奇:“不——”
“啊——”一阵冷风吹过,赵京山整个人顿时被阴风撞飞出去,连带着压住王思奇的人都滚作一团。赵京山一愣,当即喊道:“陈恩!”
“是!”陈恩放出骷髅,踩着黑云手持镰刀的骷髅立即盯紧了王思奇的地方。
娱乐场所人多,阳气重,他们很难看到鬼怪。
但那里明显有什么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陈恩放任骷髅活动,去扶起了赵京山,赵京山吩咐几个手下:“不用管别的,直接将人带走!”
“是。”
几人得了命令之后立刻上前去扛起王思奇,却没料到,刚走了几步,那些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纸符小人又紧紧地抱住了他们的双腿,将他们困在了地上。
周通在地上画好了阵法,朱砂笔涂抹了中心一个圆点,上铺纸符小人,纸符小人身上粘了一串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符,周通念诵道:“太阴幽冥,以使其形,云雾罩替,易避日精,急急如律令。”
纸符小人猛地站了起来,随后消失不见。
“老板!”陈恩叫出了声,“王思奇不见了!”
赵京山:“……”赵京山的目光一直没离开王思奇,而刚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王思奇的身体莫名其妙得就消失不见了!
直接而没有任何过度地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
赵京山不信邪地盯着那一处,王思奇被他在心脏下方的位置捅了一刀,他虽然担心心脏受损,捅的位置较偏,但那一刀着实是捅进了内脏里,伤势过重的王思奇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漏地被人移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佛珠内黑气化作的骷髅此时也开始动作起来,它在房间内左突右跳,像是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陈恩蹙了眉头,给骷髅下了追捕的指令,却没料到骷髅根本就不听从他的指令,仍旧在房间里没头脑一样地四处飘荡,到处破坏,手里的那把镰刀不断飞舞,阴气化作的利刃将头顶的吊灯一斩而下!
“不!”陈恩厉喝一声,见情形不妙,忙收回了黑雾,完全不明白骷髅失控的原因。
其实刚才骷髅并没有失控,它在听从陈恩的安排,跟将赵京山撞飞的那只女鬼纠缠盘斗。
只不过失控的是女鬼,女鬼在见到王思奇身体消失的瞬间就在房间内大肆搜寻着王思奇的身体,失却了鬼性的女鬼虽然没太大的杀伤力,但是速度极快,尤其是攀附着骷髅的阴气,几乎在房间内像是只灵巧的壁虎一样,一边躲藏着骷髅的攻击,一边寻找着王思奇的位置。
周通用了个隐藏体型跟气的方法,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令尔搬运,即速就行。急急如律令。”
眼见着陈恩将到处劈斩的骷髅收回,周通忙抓紧机会又将一个咒文喝出,那咒文喝出之后,房间内隐匿了形体的王思奇被五鬼搬运出了房间。
周通见大功告成,带着王思奇飞速离开了现场,穿墙凿壁,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子。
天色全暗,路上几乎空无一人。
路灯昏黄,灯丝寿命将近,发出忽闪忽闪不稳定的光芒。
王思奇的身体渐渐显出原形,在房间内跟他颤抖的女鬼顿时察觉到了王思奇的气息,顺着墙面攀爬了出来。
屋内又恢复宁静,只剩下阴沉着脸,满腹怒气的赵京山。
“是谁搞的鬼?!”赵京山厉喝一声,愤怒的一掌拍在茶几上,随即一扫,满茶几的东西全都被他狠心地扫落在地,赵京山愤怒地看着陈恩,“解释?”
陈恩低垂着脸不说话,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
十方鬼煞台不仅布台不易,破台也难,非寻常人等很难破解十方鬼煞台上在十方位置布下的煞气,那些煞气都是用阴气织成的极细密的网,一层又一层裹着象征着十殿阎罗的宝珠,如果要破台,即得破坏那些网,将宝珠暴露出来才行。
这个方法说来容易,但是执行起来却很难,需要对气有一个精密的掌控才可以。
是谁?藏在a市的还有这样一位天师?
陈恩丝毫不躲避赵京山的愤怒,任由赵京山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看着陈恩倔强地低垂着头,赵京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说道:“男的跑了,那女的呢?”
“在这里。”陈恩又将骷髅放出来,骷髅怀里抱着的鬼魂已经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具象化阴气,丝丝缕缕的黑雾在缠绕着,陈恩刚想说话,却意识到了不对。
这哪里是鬼魂所化的阴气?这分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阴气!
王思奇跑了,王思静也没留住!
陈恩抿了抿唇,大手攥紧,一句话不说。
熟知陈恩的赵京山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一脚将陈恩踹翻。
高大强壮的陈恩被这一脚踢倒在地,赵京山力气极大,饶是他也无法抵抗这一脚。赵京山不解恨,又狠狠地踢了陈恩一脚:“说好的万无一失,你就给我看这个结果?!”
“是属下大意了。”
“大意?”赵京山气得浑身发抖,阴狠地看着陈恩,“现在再说大意又有什么用?兄妹俩个一个没留住!我要你做什么?!”
赵京山气恼地一脚踩在陈恩的手上,精致订做的牛皮皮鞋狠狠地碾压着陈恩的手背,他咬着牙眯了眼扫荡了一圈房间,冷声道:“如果我也有踏入内门的能力的话,根本就用不到你们这群废物……”
是的,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群可怜的人,其气之浊,即便穷其一生,再怎么依凭内外力,也无法跨进内门一步。
巷子内,周通检查了下王思奇的情况,王思奇流血十分严重,下腹破开的口子太大,约有七八厘米,正狰狞地吐着鲜血,他四肢抽搐地躺在那儿,瞪着一双眼睛,迷茫地看向周通。
凌渊说道:“将死之人。”
“嗯。”周通说道,“他的恩怨也该解了。”
话音刚落,从外飞进来一个鬼魂,正是贺美姗的鬼魂。
贺美姗的鬼魂纠缠不清地飘荡了过来,在看到周通的时候畏缩了片刻,随即绕过周通,扑在了王思奇的身上。
周通说道:“是他杀了你?”
“是。”贺美姗的声音传了过来,沙哑难听,如同磨蹭着砂纸表面一样,“我跟他约好,等我丈夫死后,他就和我在一起,可是他却杀了我。”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周通冷眼看着贺美姗。
贺美姗道:“是我跟王思奇害死的。他生前那笔企划案的具体计划是我透露给了王思奇,王思奇再透露给了他的竞争对手。甚至在他被迫辞职陷入人生绝境的时候,也是我跟王思奇在给他制造压力,逼他自杀。他死后,我跟王思奇关系不好太早暴露,为了让所有人认可我跟王思奇的关系,也为了让王思奇的事业不受影响,我就装疯卖傻,假装我前夫生前对我不好死后还一直纠缠着我的假象,而王思奇则表现出关切兄嫂的样子,与我朝夕相伴,不离不弃……到时候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得在一起。哈哈哈……”
女鬼仰头笑了起来:“他装得可真像啊……真像啊……他给我送来的抑制精神问题的药并不是真药,原本只是几粒普通的维生素含片,结果里面不仅仅是维生素,还有毒药啊!是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
贺美姗的眼里迸射出红色的光芒,她忽然阴气暴涨,缠绕在王思奇身上,俯下身一口又一口地撕咬着王思奇的血肉,将本就鲜血淋漓的王思奇撕咬得惨不忍睹。
周通冷眼看着贺美姗的魂魄撕咬着王思奇的血肉,王思奇命悬一线,过度出血本就活不长久,现在不过是让贺美姗泄恨而已,两人的恩怨终归要清,在那之前,王思奇阳寿未尽,他担心贺美姗危及无辜才拔了贺美姗的鬼性在贺美姗身上下了防她作恶的符咒。
而现在,贺美姗宁愿忍受着符咒上让她痛不欲生,魂魄撕裂的痛苦,也要报复王思奇,毫不留情地将王思奇一点不剩地全都拆吃入腹,他就不会再阻止。
这是王思奇应得的。
不远处,从地底下钻出两鬼,一鬼拿戟一鬼持枪,凶神恶煞,阴气涨天,正是为了前来拘拿王思奇与贺美姗鬼魂的牛头马面。
黑白无常是拘走常人之魂的鬼差,而牛头马面则专门负责这些丧尽天良,恶贯满盈之辈。
这两人,生前狼狈为奸,残害他人,死后交到牛头马面的手里也必定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历经酷刑,即便投胎也定然要饱受畜生道轮回之苦。
马面看了一眼周通,跟牛头叨叨了几句,随后咳了咳,恭敬地说道:“谢先生召请我兄弟俩前来,缉拿此二人恶魂。”
“阳界先生协助你们办公这是应该的。”周通想了想,将王思静的魂魄一并放了出来,交给他们二位。
牛头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如果阳界天师都如先生的话,那么我等阴界鬼差就能轻松很多。最近,听说魂魄没归地府的案子越来越多,黑白无常二位大哥忙的可是不可开交。”
见牛头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马面忙怼了怼牛头,向周通告辞:“我等先回去复命。”
“二位鬼差慢走。”
“告辞。”
牛头跟马面将三恶魂一并收走。
第95章 路边仙
鬼差走后,小巷子内的阴气还未散去,在大冷天的时候令人阵阵发抖。
凌渊把外套脱了递给周通,周通笑着将外套接过,随即脱了自己的大衣也交给了凌渊。
凌渊:“……”
周通挑眉看他,说道:“怎么?不要?”
凌渊:“……要。”
两人交换了外套穿在身上,属于彼此的气息传递出来,暖气上涌。
这次事情算是了了,唯一让周通捉摸不透的就是赵京山的目的。
赵京山身上并没有什么气,难以驭气的人就连运用那些上等法器都有难度,赵京山收集了不少珍贵的法器,而且诸如女鬼泪这样的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珍惜法器,就连他都无法保证能够很好地运用,赵京山拿来做什么?他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用,总不可能是弄来给别人用的吧?
周通一边深思着,一边跟凌渊牵着手往外走去,两人脚步忽然一停,凌渊将周通护在身后,手腕一转,寒霜现于手中。
“小朋友。”苍老的声音从巷子口传了出来,老人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的头垂着,在昏暗的路灯下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老头咳了咳问道:“请问,老街怎么走?”
老街离这儿确实不远,但是这个时间,老街上的店铺大多都关门了,附近旅馆又不多。
但是真正令周通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老头身上的煞气太重了。
刚才有牛头马面在,他没有感觉到,而现在,牛头马面的阴气散去了一些,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老头身上浓郁的阴煞之气。
老头呵呵笑了两声,又问道:“是小老儿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吗?小朋友,老街怎么走啊?”
周通抿了抿唇,说道:“从这儿往东走,沿龙威路沿线公交走三站,看到老牌坊就是。”
“谢谢了啊。”老头弓着腰咳了咳,转身走了。
他走了没几步,那阴煞气顿时就消失不见。
周通眉头越蹙越紧,盯着那老头的背影,老头却忽然转过头,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此时此刻睁了开来,他看向周通,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周通讶异地说,“那老头身上的阴气至少积蓄了上百年。他的年龄早就过百了。”
“是。”凌渊点了点头,他将寒霜握在手中,早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但他跟周通有同样的考量,对方身份未知,来历未知,在敌我不分的时候不好轻易出手。
煞气来源也不一定是出自他自身,还有可能是他长期生存的地方满布煞气,有些人天生就是与煞气亲近的体质,这也不意味着他一定是内心邪恶之人。
周通沉了眸子,说道:“我看不见老人头顶的气。”
夜总会的包间内,赵京山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陈恩一直默默无言地跪在地上不说话,低垂着头,两手握成拳平放在大腿上。
赵京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脸色阴郁地接起电话,语气冰冷地说:“喂。”
电话那边说话的人沉默了一下,被赵京山的语气震住了,他嗫嚅了半天不敢吭声,赵京山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了?”
“老板……”对方汗涔涔地说,“那面铜镜我们检查过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弄到里面的菩提果。”
“什么?!”赵京山愤怒地将手边的东西全都给砸了,“不可能!”
“老板……我们都按照你吩咐的做,根本就没办法进入铜镜中的须弥世界。”他哆哆嗦嗦地说完之后,等待着赵京山的回应。
结果赵京山却没有回复他,直接就将电话挂断。
那边的人听到断线的嘟嘟声吓得一身冷汗全都冒了出来,他抖着手想跟赵京山,可这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赵京山把手机摔了,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机壳的碎屑迸射出来,砸在陈恩的脸上。
陈恩脸上的血流进嘴里,涩味让他恨意凛然,却不是对赵京山的,而是对在背后与他作对的那个人,他的手攥得越紧,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覆盖在了陈恩的手背上,将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展开。
陈恩惊讶地转头去看老人,老人冲陈恩慈祥地笑了笑,将陈恩从地上扶了起来:“小陈恩,地上凉,别跪着说话。”
“师父……?”陈恩满脸惊讶地看着老人,完全不敢相信老人的存在。
在他的印象里,师父早就死了,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早就该在二十多年前病死在破旧的小房子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师父吗……是吗……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之外不可能有人叫他小陈恩。
“小陈恩,二十年不见,你变了不少啊。”
“陈恩。”赵京山问道,“这是谁?”
“是我师父,宁尘子。”陈恩说道,“我少时父母双亡,是师父将我从孤儿院带了回去,教授给我内门功法,带我踏入玄门世界。”
“宁大师。”赵京山闻言,颇为意外地看着宁尘子,料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得一巴掌就能将他打晕的病弱老头会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陈恩以前说过,他师父早就死了,死于癌症,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不治之症,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掌握了什么秘闻功法?
宁尘子没理会赵京山,他对陈恩说:“徒儿,你知道刚才碍了你们事的人是谁吗?”
“是谁?”
宁尘子笑了笑,说道:“是——”
宁尘子笑容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原本清晰无比的样子变得模糊不堪,仿佛被谁剥夺了有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记忆一样,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师父,是谁?”陈恩慌张地问道。
宁尘子将握住陈恩的手收了回来,闭口不语。
快到年末,忙碌的人越来越多,周通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凌渊也不知道在外面忙得什么,三天两头不回来,一回来就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快到元旦,街上热闹非常,张灯结彩,处处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息。
a市是一个节日气氛很浓的城市。
传统节日不必多说,就连立春、冬至这样的节气日也会有庆祝仪式,家家户户汤圆不落,聚在一起,享受节日带来的欢愉。
一到元旦,更是如此,几乎是一整年除了春节以外最盛大的节日。
元旦三天假,电视上的娱乐节目也不少。然而这种日子其实和周通没什么关系,反正周通自己给自己打工,想什么时候放假就什么时候放假,娱乐节目基本不看,每天抱着几本书,按照端正的话说,以二十来岁的年纪过着七八十岁的日子,跟个看起来年轻的老古董一样。
周通瞧着外面天色不错,把书放下,准备出去走走。
外面人气旺,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太冷清了。
凌渊不在家,又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周通粗略算了下,这一前一后的玩神秘一共玩了快一个月了,再神秘也是时候揭秘了吧?
周通穿好外套,带上钱,准备去超市转转。
他买了一圈东西之后,拎着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沿着熟悉的街道,两侧路上少有人烟,路边一个老头坐在路牙子上,向马路中央伸长了腿,大冬天的穿的十分单薄。
他手里头拎着瓶白酒,豪迈地喝了,见周通走过来,老头醉眼朦胧地看向周通,对周通打了个酒嗝,随即“嘿嘿嘿”地咧嘴一笑。
周通看向他,对他作了个揖,说道:“老先生。”
老头笑得更欢,他对周通点了点头,说:“后生懂礼。”
周通想着,将手里头的一瓶酒拿了出来递给老头,老头将酒接过,拆开包装,拧开瓶盖,嗅了嗅,浓郁的酒香传了出来,老头愉快地连连鼓掌,说道:“天好,地好,酒好,人也好,妙妙妙!”
周通笑了笑,说道:“老先生好雅兴。”
“年轻人。”老先生说道,“其实我来这儿是来找你的。”
“有什么可以帮到老先生的?”周通恭敬地说道。
老先生冲周通招了招手,拍拍他旁边的地方,周通毫不介意地坐下,原本冰冷刺骨的石头地面却变得异常的柔软且温暖,像是坐在真皮沙发上一样,周通仔细一看,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垫着一张狐皮。
老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周通,说道:“老头我有事相求。”
“老先生请说。”
那老头说道:“我老家在c市下的一个小县城里,那里被称作是生机村,因为极易适合植物生存,村里村民大多都以养殖花卉为业,批发出口,以此糊口。但是近日来却出了些事情……”
老头叹了口气,又闷了一口酒,这才闷闷不乐地说:“唉,也不知道是谁家造的孽,我老家那儿养的花一晚上全都枯萎了,找专家查过土壤也没用。我守护的那家情况尤其困难,家里全靠一方花田营生,如果失了花田,估计这一家的生计都没办法维系。这事儿……说来也丢人,我毫无办法,所以,我想请人间先生帮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尽力而为。”周通应下了,老头随手团起一团雪,落在他手中之后竟是变成了个白玉制的杯子,他将杯子递给周通,倒了酒进去,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酒杯一落入周通手中,老头就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雪地上出现了一连串动物的脚印,渐行渐远。
周通将酒杯喝了,老头所说的事情化作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全都一一映现在周通脑海。
那老头身上附了守家仙的魂魄,正是狐狸化作的守家仙借由老头的身体说出了他的请求。
人间先生跟守家仙之间来往十分密切,在老一代的时候,经常互相帮忙,有的人间先生还是守家仙的出马弟子,常常在自身能力不够的时候,借由守家仙的力量来帮助自己辟邪祛魔,既然守家仙提出了请求,周通自然不方便拒绝。
第96章 吸引力
老狐仙说的这个生机村周通有所耳闻,生机村原名冯家村,与a市在同省之下,当地的花卉产业几乎霸占了整个省的花卉市场。
承蒙祖上庇佑,当地的土壤极易适合花卉生长,再加上气候因素,生长出来的花朵精致无比,花期也比同类花要长上许多。
不少专家针对生机村的土壤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但是却发现,那些土壤在调离之后与一般的土壤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在本地上进行实验的时候却发现土壤里涵盖着适合花卉生长的多种元素,实在是件怪事。后来估计,应该是气候跟空气在其中起到了目前还没测量出来的影响,共同作用在花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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