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综仙三]携琴藏锋 作者:玉笛童仙
正文 第22节
[综仙三]携琴藏锋 作者:玉笛童仙
第22节
“虽说不一定能干掉那些来袭的仙神,但令琼华飞升,足以。”
玄霄想也不想:“这种事你该去找现任掌门,而不是吾。”
朔云回答得很快:“夙瑶太优柔寡断,本少爷没空陪她慢慢思考。”
玄霄久久不答,他很明白,要是答应的话,琼华就会被划归妖族一系,先不论修习的功法有没有仙界好,就是门中弟子,怕是多不会同意的。
仿佛看出了玄霄在想什么,朔云加上一句:“派中弟子的意愿我自有考虑,你不必多费心神。”
“你在妖族是什么地位?”
朔云潇洒一笑:“太子。”曾经,和以后。
“拿来。”玄霄说。
朔云将晶体挂在了羲和剑柄上,多嘴一句:“捏碎就好。”
他并不奇怪玄霄会答应,想想也是,玄霄原本身为琼华弟子,对妖物应是深恶痛绝,见到就恨不得除之后快,可架不住先有魔尊重楼给他狠狠刷了一下三观,又有相处多年的师弟是妖族皇族,他对于妖族的感官也就不那么差了。当然,梦妖族除外。
知道玄霄不会主动搭话,朔云又开了腔:“玄霄师弟,外界都在传你是炎阳入心,走火入魔了。”
“你信?”冰封的脸上做不出表情,但朔云听得出其中的嘲讽。
“自是不信的。”朔云理了理袖口,他这个浑身炎阳的纯金乌都不会走火入魔,遑论有着羲和麻麻和重楼双保险的玄霄呢。
只是····朔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瞅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起来。
玄霄又开始往外放冷气。
朔云恍若未觉,转身:“几位师弟不知如何称呼?”
终于发现我们的存在了啊·····那个背负寒月冰魄剑匣的弟子先行行礼:“弟子慕容紫英,见过残雪师叔,请受弟子一拜。”同时手肘用力一捅云天河。
“啊!小紫英,你捅我干嘛!?”云天河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疑惑的看向紫英,得到后者一个怒瞪。
等到韩菱纱和柳梦璃已经自我介绍完了,云天河才后知后觉,打了个哈哈:“啊,那个,惨什么师叔,你好啊,我叫云天河,师叔你既然是鬼,有没有见过我爹娘啊?”
“云天河!不得无礼!”紫英出声阻止,朔云看着觉得有趣,又想到了这禁地的另一个不速之客,当先往外走去:“好了,有什么事出去说吧,禁地呆久了总是不好的。”又回头看向玄霄:“自己的情感可要自己看清楚啊,玄霄师弟。”
看着似乎愣住的玄霄,朔云迈出禁地,唯留一句话慢慢飘散:
“重楼,他确实很不错。”
“玄霄,我下次再来找你啊!”
“云·天·河——!”
————
“残雪师叔,你都不怕太阳的吗?”禁地外,韩菱纱围着朔云左看右看,新奇的不得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鬼魂诶。要不是摸不到,估计现在朔云都被她扒干净研究了。
朔云不着痕迹的挪了挪,才回答:“我本就是至阳的金乌鸟,魂魄也一样,这阳光不但不会给我伤害,还会让我能力有小幅度的提高。”
“话说回来,我是妖怪,你们就不怕吗?”朔云扫视一圈,这帮傻孩子,这么白真的好?
紫英先回答:“礼不可废,师叔既然身在门派却未曾伤害过弟子,那便是师叔。”
菱纱接上:“我也看过不少妖怪啦,师叔你···算是很不错的呢。”
云天河挠挠头:“嘿嘿,我感觉你是个好人····认识爹的都是好人!”
“我····”梦璃刚想开口,却被朔云阻止,微微摇了摇头,方笑道:“你们跟云天青倒是真的很像。”一样的···赤子之心。
“惨···你果然认识我爹!他还好吗?有没有接到我的香?还有娘·····”云天河立马乐了,滔滔不绝的开口。
“是残雪,残阳映雪的残雪。”朔云先是哭笑不得的纠正了一下,才道:”云天青和夙玉过的挺逍遥,还在地府念叨你什么时候去陪他们。“
“啊,爹娘还在等我啊····”云天河煞有介事的点头,“地府也可以住人吗?”
“当然,不想转生的魂魄可以常住地府,做鬼修。”
“那爹娘为什么不转生?“
“我没问啊。”特别的理所应当。
云天河:“·····”
紫英上来转移话题:“师叔,师父说你擅长铸剑?”
“啊,是啊。”朔云挑眉,顺着台阶下:“你师父···是宗炼长老吧?他还好吗?”
“师父已经故去。”紫英也略无奈,一天对两个师叔说这件事,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师叔没看见过吗?”
“···并未。”宅在院子里怎么看。
“那个,师叔,我经常全身发冷·····”
渐渐的走到了醉花阴深处,朔云看了看飘落的绯红花瓣,向身后跟得紧紧的四个孩子挥了挥手:“就到这里吧,待此间事了,我也要去转生了,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见。”
紫英急忙道:“那到时,师叔可愿与弟子探讨铸剑之法?”
朔云微笑:“乐意之至。”
送走了四个傻孩子,朔云穿过面前的花藤,一大片干干净净的空地就闯入了视线里。
而空地中央,一个素白的影子静静立着,微风吹过,衣摆飘动,脸上依旧挂着淡雅的微笑,让人怀念,进而情不自禁的入迷。
他向朔云伸出手,属于琴师的指尖修长而白皙,声音几近感叹:“你来了。”
朔云飘过去,五指虚虚按上他的掌心:“久等,阿琴。”
作者有话要说: 掉落的一次日更~明天好忙,没时间码字就隔日更啦~
留个爪子?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刚来的时候,朔云就掐诀给长琴发了信息。然而,在见到人之后,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作为魂魄,是触碰不到阳界的东西的。
朔云看着两人相触的手掌,不由叹息,那双保养的极好的手就在面前,可这双手,这个人,现在的他都无法触碰,哪怕是一片衣角,一缕发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五十四秋了好不容易见到人,却连摸都摸不到一下,伐开心啊叽!
朔云有点怨念的盯着前方,然后,他就看见,面前的人嘴角弧度又扩大了一点,那只伸出的手微微向上一抬,与此同时,自己的手心就传来了温热光滑的感觉·····
能,能碰到?!
朔云被惊了一小下,然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长琴已经单手用力,将因为飘着而完全没有着力点的朔云拉了过来,颈项纠缠,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声音充满委屈:“云,你让我等了十八年三个月零三天两个时辰。”
“····是啊。”朔云感叹一声,回手抱住了长琴,在他发间微微蹭了蹭:“抱歉。阿琴可要补偿?”他倒是忘记了,如果在魂魄表面小心覆盖一层灵力的话,想摸到也不是难事。而他此刻不便动用灵力,自然只能是长琴来。
长琴一笑:“自然。”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知道朔云时间不多,长琴不多时便中断了这旖旎的姿势,袖袍一挥,空地上便零零散散多出了很多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复转过头来:“我····近日来也有涉猎法阵,知道此物不容半点疏忽,然而我所学不过皮毛,云即使从旁指点,也难保没有差错。”
你以为我就精通吗?不过·····朔云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了然。
“那便来吧。”他说着,将长琴牵引过来,“阿琴,把这个碾碎成末,然后和空间沙、朝暮露混合在一起,比例别弄错了,然后快速倒入火焰百合的汁液·····啊,在那边。”
“还有那个,将千年人参中间挖空,再把紫晶石的粉末放入,以百香果凝结后的果汁填缝。”
“之后还有·····”
“啊啊啊为什么材料里会有那种‘不及时使用就会失效’的条件存在啊!!!”
长琴被朔云拉着跑来跑去,看对方因为满地散落的材料而抓狂,不由得哭笑不得,伸手拉住了他:“云,其实我还带了两个帮手的。”
“帮手?”朔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妖族是进不来的,那阿琴这是把谁家的苦力拐来了?“能行吗?”
长琴笑着没说话,倒是那个被拖过来的忍不住了,几乎是立刻,一个长相极为文雅的男子带着一名温婉的黑发女子拨开凤凰花走了出来,前者开口道:“长琴公子,谁说有两个帮手的,分明只有我一个啊!水碧才不会干那种粗活。”
朔云偏头看去,不由得眉头一挑:“人类和神将?”又一个跨物种的?
长琴理也不理他们,呵呵一笑丢下一个雷:“你果然也认错了,是魔和神将。”
····啥?魔和神将?
跨得更大了嘿!朔云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个男子,“阿琴,别告诉我这是魔。”魔族不都该长成蚩尤重楼那样子的吗?!这么个书生样子的魔,连个角都没有,能不能在魔界生存下来都是两说,还敢和神将······骗谁啊?!就算我不能感应到了,眼界还在的好么!
还嫌雷不够似的,那个男子朝朔云拱了拱手:“在下溪风,魔尊麾下第一魔将。”
····咳咳咳咳咳!
“文职第一。”
你早说啊!朔云瞪他。
看着朔云一脸纠结,长琴解释道:“溪风和水碧是在神魔之井认识并相爱的,后来私奔了来到人界,以躲避天界和魔界的追捕,并在寻思制造一个移动的家。来我这里,也只是因为我手里有他们需要的材料罢了。”
朔云了然,继而疑惑道:“溪风是吧?伏羲我不做质疑,但重楼那种魔,怎会因为你爱上一个神将而追杀你?”
溪风苦笑一声:“仙魔不两立,魔尊是不会同意的。我和水碧在这人间也过得挺好。何况我都背叛魔界这么久了,也没脸回去见魔尊啊。”
朔云白了他一眼,“你当真不理解重楼。”
溪风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摆了摆手,“小太子想干什么就快吧,我和水碧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们还没有看过不周日出呢。”
你是怕重楼追来吧?朔云翻白眼,不过溪风啊,你可知你一心躲避的存在,就在不远处的禁地里猫着,跟玄霄师弟斗嘴呢?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一长·····你自求多福。
怜悯的看了溪风一眼,朔云领着长琴蹲在了中央阵眼处,开始支使那只苦逼魔拿这拿那。
不多时,一大桶泛着浅紫色和淡金色的液体就出炉了,朔云挥挥手将溪风和水碧赶开,让长琴拿起一根一人高的紫玉狼毫,而他从侧面将双手交叠握住长琴执笔的手,开始慢慢的一笔一划勾勒起来。
长琴分了一丝精力在执笔的手上,更多心神却是牢牢黏住了身边的人影,不忍移开。他就是这么的近,近到眉眼的轮廓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多少年来,风风雨雨,这很久都没有看到过的样貌却是他一直以来的支柱。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原本不想失约的心理,已经渐渐被其他心思取代。每次他的离去,伴随的都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恨。从很早起就开始了吧,从瑶山的初次会面,到他亲口说出的那句“我喜欢你”,因果的种子就已经种下,慢慢的,生根发芽。
多久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了?长琴有些失神,那些转世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而此刻···就算是那一张侧脸,即使那目光看向地面而不是他······
忽然有些不悦。
“阿琴?”正巧,朔云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一抹担忧:“在想什么?”
“啊,不····没什么。”及时回神,长琴心底笑着摇了摇头,他就在这里不是么?又不是求而不得的,心都在这里,人还能跑得掉?自己倒是杞人忧天了。
朔云再三确认后,眼底的情绪化开,将长琴执笔的手拉过来:“画完了,还拿着干什么。”
“嗯。”长琴低头看了下那繁复的法阵,点点头,顺势把笔丢的远远的。
“啧啧啧,还真是恩爱啊你们。”溪风酸溜溜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带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去,你羡慕就找你家水碧去。”朔云斜他一眼,看什么看,自家有的还想来撬他墙角?嘀咕一句:“重楼,快来把你家魔将拖走!”
应声而出的是一股强大而精准的魔气,稳稳砸在溪风脚边,炸出一个大坑来。
溪风脸色立刻变了。
说曹操曹操到。朔云拉着长琴退后一步,看看地上,又看看撕裂虚空跑出来的魔尊,以及他身后冰天雪地的场景,挑挑眉:“你是不是在偷听?”随叫随到啊。
还好没打到法阵的线条。
重楼理都不理朔云,直接看向溪风:“哼,回去!”
溪风苦笑,“魔尊······”得得得,这次真是栽了。
重楼哼了一声,手心又聚起了一个魔气弹。
朔云见状凉凉开口:“不就是个神将又不是伏羲,重楼又不在意,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些什么。”
要打也别在这里打谢谢!
重楼也不欲与溪风多说,直接披风一卷,将一魔一神将带进了另一个空间缝隙,明摆着自家事自家处理。
被无视的朔云耸耸肩,探头看向他出现的那道裂缝,正好对上玄霄纠结的目光。
摆摆手打了个招呼,朔云带着长琴转身,心情灰常好的发现,他似乎比情缘缘高了辣么一点╮(▽)╭
“云。”长琴忽然开口。
“嗯?”朔云回头,却在长琴倒映的瞳孔中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淡!
时间到了啊····朔云明白,这是阎罗规定的时限,也是人界支持的极限时间。一旦超出就有能量外泄、撕裂空间的危险,所以到了那个节点的时候,他会被强制传送回鬼界。
就这么回去····有点不甘心。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继而,四只手几乎同时抬起,两只搂腰两只捧脸,两只嘴唇碰到一起,发丝纠缠,舌尖相触,从生疏到熟练的动作,不多时便发出点点水声。
作为第一个心甘情愿的深吻,两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长琴静静看着面前渐渐变淡的精致眉眼,缓缓合上双眸,只是手上更加用力,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他一般。
终于,手上一空,分开的唇齿也失去了支撑咬在一起,长琴舔舔唇角,睁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最终长叹一声,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满足。
另一边,鬼界,朔云伸出手指抹了抹唇,转身看向来时的无边黑暗,笑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的文~
小剧场:
回到魔界后。
溪风陪笑:魔尊·····
重楼直接把他扔进了多年积攒下来的魔务堆里,很霸气的哼了一声,披风一甩就走了。
水碧看看这看看那,也跑了进去,陪已经开始认命工作的文职魔将批公文。
嗯小修一下~
亲们求留爪~
☆、开演前夕
从人界跑回来后,在外人看来,朔云的伤势似乎更重了,天天窝在床上,庞大的翅膀盖住身体,缩得像个球,任别人怎么喊都不出来。但有心人就会敏锐的发现,在那层层叠叠的羽毛之下,总会传出二少爷嘿嘿嘿的声音,也不知在窃喜什么。
云天青也属于不知道真相的一只,他坐在床头拽朔云的翅膀毛,被抽了一下子,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残雪师兄,你这么自虐很好玩吗?”
“有什么自虐?”翅膀略微掀开了一点,朔云金色的瞳子若隐若现,神采奕奕的,完全没有云天青想象的的那种心塞感觉:“怎么说也是本少爷亲自主导的戏,半途而废岂不是可惜。”何况还和阿琴····欸呀好开心啊!
云天青看着周围弥漫的粉色泡泡嗷了一声:“师兄,朔大导演,你真是用生命在演戏啊!”
朔云一摊手,翅膀一掀将云天青抽出了小院,附带一个哼,你管我呢!
云天青在门外嗷嗷叫:“师兄,信不信我叫我儿子来揍你啊!”
然后····不到半日,在朔云惊讶的目光中,云天河直接撞破了他院子的大门跑了进来,真是,和他爹一个德行!就这点修为也想揍我?
“惨雪你果然在这里啊!”云天河笑嘻嘻的挥手,一身傻气,“几年不见了啊!”
“是残雪,云天河你能不能记住了。”朔云一脸心塞,少爷我很惨吗很惨吗很惨吗?!
“啊,都一样嘛····”云天河挠了挠头,”嘿嘿,没想到我也能进到鬼界来,原本想在轮转镜台叫爹爹的,结果一个黑衣服的家伙就把我们丢了进来·····”
是阎罗那家伙吧,就他有这个闲心。不过阴阳相通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就有的,也就几千年一次吧,这小子还真是好运气。朔云失笑,“你又把谁坑进来了?”
“啊,是菱纱和紫英,不是坑···也不对····”云天河那简单的脑子明显转不过弯来,组织未果自动跳转了频道,啊了一声后,在怀中摸索一阵,将他那身皮草翻得凌乱,最后从身后的背包中摸出一物,递过来:“残雪你认识玄琴吧?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你见过阿琴了?”认出了是长琴出手的包装,朔云起身接过那用白布包裹的很好的,看不出原型的东西,缓缓摩挲着,随口问道。
“啊,抱歉啊,当时我还想问问残雪你一点事情,就跟了过去·····”云天河话音未落,朔云就自动脑补出了一系列后续,继而了然,恐怕这小子的三观也被狠狠刷了一番吧,思及至此,他话语中不由得带了一份调侃,“你看到了?”
“嗯,我从爹爹那里听过你们的事情了·····爹爹说你很喜欢他。” 云天河可怜巴巴的看着朔云,“残雪·····我感觉我喜欢上菱纱了·····”
思维跳太快了吧?这是这小子春天来了来求科晋?朔云一巴掌糊上他脑袋,“你还小,不要妄言喜欢。”大多喜欢只源于一时的冲动,后来真的走到一起的屈指可数,就算是他,确定对长琴的感情也花费了百年时光。修仙者寿命漫长,不像凡人匆匆而过,在感情变质之前就已经双双死去,大道至公,他们想要找一个一生相伴之人,又是何等的困难。
“可是,这就是喜欢啊?上清真人都这么说了?”云天河很不明白,再次说漏了嘴。
朔云嘴角一抽,“你见到通天····不,上清了?”这么教坏小孩子除了他还有谁!
“啊,他说他喜欢紫英。”
······通天!
“···那不一样。”朔云扶额,他知道通天恐怕是认真的,感情之事最是难懂,现在要解释的目标还是一个天生傻白甜·····当机立断祸水东引:“这种事你爹爹更懂,去找他问吧。”
“啊,哦····”云天河还是一脸不明白,在被赶出去之前,他急急忙忙丢出最后一个问题:“残雪,当初琼华一事······”
“谁也想不到会有那等结局。”朔云听此眼神暗淡了些许,“我不是完全的琼华弟子,除唏嘘外并不觉得如何,但云天青····他从来不跟我提起他的感受,我也不明白他到底伤得多深····你若有空,还是多开导开导他罢!你们那么像,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另外,世间之事并非能以正义邪恶来区分,只是立场不同,便成生死之局,寻心而为即可,我言尽于此,你切记!”
说罢还不待云天河再说什么,一挥袖子就把人扔了出去,大门彭的合上,任凭外面怎么敲都纹丝不动。
“等等,残雪,我不明白啊,喂······”
云天河在外面把门拍的山响,也没能在上面造出一个窟窿什么的,还是云天青在外面拉住了他,哈哈一笑:“果然也被丢出来了啊臭小子,你残雪师叔就是这样,很随性的,他不会给你开门啦。”说完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来说说,他告诉你了什么?”
这边云天河啰啰嗦嗦不在重点颠三倒四暂且不提,屋内,朔云长出一口气,将包裹放在桌上,将打结的其中一个开口轻轻一提,整个布料就轻柔的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长相很奇特的镜子。
朔云皱起了眉,“生死莲镜?不对····也不会是须弥镜······”
思考半晌未果,朔云抬手,将一点点火系妖力注入进去,多了的话,他也撑不住。
然后,那镜子发出了蒙蒙白光,继而,一道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云。”
那声音带着笑意,但仍能听出里面深深的落寞,让朔云感觉无奈又心疼。
他也明白了这是什么,六界间时间流速不等,传说中有个妖族因为爱慕人间一名女子,却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将要分开,无法与之相见,因而制作了一对能够穿透时间的镜子来跟爱人传递消息。这镜子的神奇之处是不会受时空障壁的干扰,而且一方对着镜子说过的话可以由镜子暂时存储下来,在另一方注入灵力之后显现,除了时间会有耽搁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因而叫做延迟镜。
这种程度的传说,作为一只活了许久的金乌鸟,其实是经历过的。何况有小道消息说,那凡间女子死后,将镜子于自己一同下葬,就是希望来生能投胎成妖,与爱人永远在一起·····那个妖怪的后续自己是不清楚,似乎是悲伤过度挂掉了吧。但既然镜子已经变成了他和阿琴的·····阿琴是刨了人家的坟冢吗?!什么妖将刨的?有区别吗?
一想到手里拿着的镜子是从不知风化了多久的千年老尸身上拿下来的·····细思恐极啊!
就算自己现在是只鬼,但作为活物的心理还是在的好伐!?
不过····朔云抬指搭上镜子中长琴的影像,微微一笑,出处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恶人谷所属,又何须拘泥于這点小事。
屋外,云天青几人听完了云天河断断续续的讲解,总算是对朔云的交代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么几句话还说不好,果然是个野人,哼!”菱纱哼了一声,顺便赏了云天河一个栗子,“云叔,你刚才说我·····”
云天青哈了一声,一仰头,一壶酒就倒到了嘴里,看向一边,“万事自有缘法,你们若是在那件事之前来找师兄,他肯定能帮你,但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快些回去,鬼界阴气重,不是你们能久待的。”
云天河捂着脑袋出声:“爹——”
“臭小子老子还不要你担心!要撒娇找你娘去!”云天青挥挥手做了个赶人的动作,“原本你娘还想早早去投胎的,结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算留下来了,你赶紧去黏着她,不然下次来说不定就没有了啊!”
“还有,下次来也是给老子死下来!听见没有!”说着举拳就想揍。
云天河抱着脑袋逃:“好的好的,爹——”
看着父子两人热热闹闹,慕容紫英沉思良久,似有所悟:“这世为人,再世为妖······我本以为,残雪师叔算是妖族中的异数,可今日听师叔一言,却是·····正如上清长老所说,种族又有何妨····一样可成圣,可入魔。”
“据掌门所说,上次琼华飞升之事造成了很大影响,几乎动摇了琼华祖祖辈辈的观念·····残雪师叔最后的话,又有什么寓意呢?”
紫英苦思良久也不得解,便寻思着离开鬼界后再偷偷下山一次,找上清长老问个明白,顺便再交流一下剑法。
嗯,绝对是最后一次偷偷下山了,挺拔的少年这么想着。
春去秋来,又是一次寒暑枯荣,朔云计算着那些日子,微微一笑,将延迟镜带在身上,起身往外走去,打算找个风水宝地看戏。
耳边,镜中人温柔的话语仍未飘散:“云,这场戏,请你与我一同观赏罢。”
握镜的手微微收紧,朔云在心底刻下了回答:
是一声极轻的“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的文~亲们么么哒来留个爪~
突然发现想六点更新有点难····就留到八点好啦,不然总是延迟tat
☆、九天玄女入局
时隔多年,卷云台上依旧是那样的冷清,而此刻,跟十九年前一样,巨大的鬼脸状传送门开在这里,默默准备着将贸然进入的生命吞噬殆尽。
好些经历过那场战役的弟子都吞了口唾沫,紧张而不失兴奋地等待掌门人的下令。
“······”
不远处的山峰上,重叠的树影间,一名白色长袍的翩翩公子侧卧在树枝上,浓密的树叶将他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但从他的角度,却可以将下方看的清清楚楚。白衣公子素手执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镜子,正对着下方,嘴角勾起一抹复杂而有兴味的笑意。
比起总是被他留在身边对琼华感官多是实力部分的叶凝云,他在这个门派的感情要复杂得多。他自然很想知道,这个教条迂腐死板的门派,在朔云的干扰下,将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与此同时,鬼界,阎罗殿后院,朔云也打开了镜子,静静看着自家情缘的‘现场直播’。
地下一天人间一年,就算他们同时打开镜子,这延迟也是高的可以,不存在不能看或卡带的情况。
阎罗嘿嘿笑着把脑袋凑过来,朔云一把糊开。
他反手夺过阎罗手中的茶杯,比了个“嘘”的手势:“开始了。”
看着琼华弟子们和三周前一样,打开入口,抵挡一下妖物,陆陆续续跑进了幻暝界,玄霄紧随其后消失,朔云笑了,阿琴说,那个幻暝的大将归邪跟妖将们做了一笔交易,咳咳,其实是妖将们的单方面坑妖,将梦妖一脉完全划归麾下,妖族都是护短的嘛,因此现在幻暝界里的妖怪都是心有不甘有谋反趋势的炮灰而已,什么,不去?要知道妖族中就属白洛心里弯弯绕绕多,坑死你没商量的。
啊,似乎梦妖的最高统领,就是伏羲假扮的那只梦妖皇也跑过去了?朔云看着许久没有动静的入口想到,婵幽上次被李代桃僵受的伤可不轻,再加上早就为母,不管是实力还是寿命都受到了打击,玄霄师弟这下····别把他手下干掉了啊?
估计着朔云该不耐烦了,长琴低下头,从朔云的角度就看见镜子的画面忽然晃了晃,一缕乌黑的发丝滑落下来,伴随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稍安勿躁。”
恩恩!朔云心里小人狂点头,我家情缘真好~
正想着呢,幻暝界入口就起了变化,朔云抬头望去,却看见玄霄出现在场外,而云天青他儿子正领着其他几个小伙伴挡在了妖界入口前,双方似乎意见不合,争吵了起来,但离的太远,朔云只能听见模糊的“不对的”“住手”几个词,以及玄霄嚣张的大笑,和夹杂其中的几声冷哼。
嗯,师弟越来越像重楼了。
而此时,琼华距离昆仑天光已经很近了。
几次火拼,在场众人多少都受了伤,夙瑶也被打倒在地。
忽而,玄霄说了什么,云天河沉默一下,大声吼了出来:“大哥,你当真不能收手?琼华飞升就这么重要牺牲了这么多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待玄霄回答,被冻得哆嗦的菱纱先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目光复杂的摇了摇头:“天河·····没用的,这或许就是残雪师叔说的,立场不同吧······我懂一点了······”
欸,叫我?朔云想了想,好像····自己是即兴说过这种话诶。
玄霄听到后也明显愣了愣,继而又哼了一声,“好好好,云天河,你知道就好,我还念你这个兄弟,你既然不想与我升仙,便早早离去!这妖界之主的命也送你罢,还不快滚!”
“不,你把望舒还我!”云天河一声大吼,又要攻去。
玄霄亦是提气,准备硬拼一记。
朔云看到长琴执镜的手忽的用力起来,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有什么东西来了!
一方是羲和炎阳一方是磅礴真气,一道强一道弱,两方能量如同彗星撞地球,啊不,以卵击石之势撞在了一起,却并没有出现一方吞噬另一方的景象,而是被第三方能量击打到,瞬息湮灭了。
玄霄瞳孔一缩:“何人阻我!”
待看清出手之人的样貌后,包括观战的妖仙二人组,皆是心头一跳。
那漂浮在半空,冷漠俯视着在场众人的高贵仙子······九天玄女,果子神将们的头头,就算在神界也是如此,一如既往让人讨厌。
杀意不可抑制的泛了上来。
九天玄女淡漠开口:“本座乃天帝驾下九天玄女,奉命相传神界旨意。”
夙瑶一听,热泪盈眶:“传旨?难道·····终于……终于……琼华派已升至昆仑天光处,琼华派多年夙愿,终于我手中达成!”
九天玄女柳眉倒竖,喝到:“无知!凡心入魔,妄想升仙!”
“天帝有命,琼华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千年!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慕容紫英、云天河、韩菱纱虽为琼华弟子,心中却存清明善念,故可免去此劫。”
玄霄一声冷哼:“岂有此理!什么天帝之命!天帝早就在十九年前和残雪师兄的战斗中落败,还有什么脸面来代天授命!”
众人:“······!”
九天玄女脸上已经有了怒气:“玄霄,神界确也只是“代天授命”,天帝是一个枢纽,就算他不下令,我等也需要维持天道不坠!”
“盘古有讯,纵横六界,谙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
“呵呵。”在一边听的长琴讽刺的笑出了声:“九天真会信口开河,云,你说,是这样吗?”
朔云嘴角微勾:“当然不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天有天道。大同小异,唯大道尔。何时轮到他天道掌管一切?”
什么是天道?
恍惚记得,有一次,他在擦剑的时候,玄霄路过问了这么一句。
他是怎么回的来着···?似乎是胡乱背了一段道德经还是什么吧?
玄霄明显没听懂,不悦:“说人话。”
好,那就说人话:“天道算啥?管得倒宽!”
然后玄霄很生气的估计了两人的武力值后,很不服气的跑了。
而如今·····“天道?管的倒宽!”玄霄冷笑,“给我滚回天庭!”
一道羲和阳炎毫无悬念的被挡下,甚至反弹回去的神力还伤到了玄霄。
夙瑶大惊:“上仙,难道说琼华派数代所求,皆是虚妄……可是……本派斩妖除魔、护佑世间,竟也毫无功德……全是恶念吗…”
九天玄女面对夙瑶明显温和一点:“善恶行止,本无人界、妖界之分,妖不为恶,为何杀之?琼华派起于贪念,屠戮幻暝界,与邪魔何异?”
切!说的好听!
“更何况在人界游荡的妖族不杀,偏偏去屠戮与世无争的幻暝界,罪加一等!”说着,她一挥手放出大量光带,将在场弟子捆了个严实:” 欲求仙道、先修人道,不明是非,何以为仙!”
夙瑶没有挣扎,包括大部分琼华弟子:“原来如此····我等甘愿受罚。”
九天玄女满意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知错能改,囚禁东海漩涡五百年后便入轮回去吧。”
话音刚落,一大片光芒就拔地而起,飞往东方消失不见。
留下来的弟子十不存一,但脸上却没有那些离开的弟子般悔过的神色,仍费力抵抗着光带的拉扯,其中以玄霄为最,他受制于人,却长笑一声:“什么善恶,是非!按你这么说,天帝追杀残雪师兄可是恶?放过幻暝,却让我等杀尽人界的妖族可是恶?将我等关到东海,令这琼华坠落死伤无数,可是恶?”
“住口!”九天玄女大喝:“天道之事轮不到你置喙!天意难违!”
听着下方争吵,长琴看着玄霄摸出那一块晶石,笑道:“云,干得漂亮。”
既挑选了合适的修仙者,又令妖族的介入有了正当的理由。
因果相生,人的所作所为皆要承受后果。长琴抬手,凤来悬浮于身前,声音温柔而暗藏杀意:“云,他们欠你我的,我帮你一点点的讨回来,将会是····何、等、美、妙呢”
阎罗调侃:“哟,小太子~”
朔云抹把冷汗:“看戏,看戏······”情缘越来越像食人花了肿么破!还我萌萌哒的长歌tat
“哈哈哈哈哈————”玄霄长笑,声音响彻苍穹:“他说得没错——神界自许为天、自比为地,如此天地,令人不齿!!”
“玄霄以命立誓!!”
“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随着玄霄话音落下,他周身灵力忽然鼓动起来,迅速由艳红色转化为淡淡的黑红,也为他的眸子增添了一抹邪异的颜色。
羲和剑停顿了一瞬,剑上一道神识刻印猛然碎裂。
这个波动·····魔纹催化?长琴看向玄霄背部应是琵琶骨的地方,一挑眉,原来如此。
九天玄女又惊又怒:“玄霄!你竟与魔尊有染!留之必为祸患!你·····”没法另禀天帝再议生杀了,天帝失踪着呢,根本管不了事儿啊。
“聒噪!”
绯红晶石被狠狠捏碎,反光的粉末随着高空的风而飘散出去,星星点点,美的梦幻。
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重,衣料摩擦间,枝头上的人倏忽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的奉上~亲们来留爪!
寒假更新时间已经放在文案了哟~
☆、尘埃落定
在晶体碎裂后,下一刻,场上风云突变。
先是一大片魔气在场中央爆发开来,震碎了玄霄周身的光带,接下来,一道强大的气势从禁地方向扩散过来,所过之处弟子身上的光带也寸寸断裂,瞬息之间就将整个琼华包了起来!
云天河一行人被冲的连退几步,却被一股柔和的气息托住,慕容紫英嗅到熟悉的气味回头,瞳孔猛然瞪大,嘴唇微张,却被来人一把捂住嘴巴,示意他等会再说。
“唔·····”九天玄女直接摔到了地上,面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能克制仙家的法术,不应该存在于人界的!
叮叮淙淙,有谁在弹奏古琴,悠扬的乐声弥漫开来,但在神将之首耳中却是催命的符箓。
众人随着乐声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翩翩而来,他面容温和,右手托着一面圆镜,身前悬浮着一架棕色古琴,左手按在琴弦上,一拨一拨之下,便将乐声布满了整个场地。
来人步履从容,仿佛行走在初春之际的西子湖畔,恬淡悠然,如此美景令所有人忘却了此刻的境遇,呆呆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子。
一划指尖,尾音收拢。
已经有眼尖的弟子认了出来:“玄琴师兄!”
九天玄女咬牙切齿:“天界乐神·····太子长琴!”
长琴轻笑一声:“九天娘娘这话可折煞了长琴,在下如今不过一抹孤魂罢了。”
“是呢,太子长琴贬为凡人,永世不得为仙,命主孤煞,轮回往生皆孤独之命·····”九天玄女慢慢说出那根扎在长琴心底的刺,冷笑一声,“若不是妖族那个小太子,你恐怕早就魂尽消散了吧?今日出现在此处····莫不是你早就布好的局?”
“可惜,你凡间周转,又失却一魂三魄,如今又怎能与天相争!”
长琴的脸色也彻底阴了下来:“既然早就知道,又作何分说,惺惺作态。”
“惺惺作态?我天界意在维护天道平衡,天道至公,怎是你这等叛徒可以理解!”九天玄女哈哈大笑,暗暗提气。
长琴听此反倒冷静了下来,一挥袖子:“神界果然一如既往的伪善!所谓屠戮幻暝是错,是因为后来他们来了妖族罢!所谓天地不仁,只是因为伏羲的欲望日益扩张罢!就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规定,你们制造了多少人间悲剧?”
唇边笑容愈加扩大,长琴微叹:“五百年来,我们别离久,少团娈····这种责任,作为伏羲的第一把刀,你还想推掉什么?”
九天玄女趁着长琴失神之际猛地跃起,手中神力隐而未发,却仍有浩瀚的能量蔓延出来!
长琴看也不看她,只是半盍的眼中得逞之色愈浓。
“······啊!!”
九天玄女的身体就像撞上了山峰一般,毫无预兆的狠狠砸在地上,神力球波动几下消散开来,而清高的神将脸上终于露出惊恐!
“贼子,纳命来!”
随着一声娇喝,一名黑紫色衣饰的十五六岁少女从醉花阴方向腾跃而来,到达卷云台时便如同陨石般自由落体,脚尖点地,顺势半蹲以缓解冲击,起身之时头上发髻微晃,神色的领口反而衬得她脸庞十分白皙,清丽动人。
然而少女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美好,她用带着指套的手指指着九天玄女,一副不屑又含恨的样子:“长的不好看,心还这么黑,伏羲那厮怎么会看上她的。”
九天玄女气了个半死,她在仙界也是有名的美人,但迫于身上的重力,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看着少女的动作,远在鬼界的朔云默默捂脸,妖族的小话本究竟有多少?不周这孩子学就学了,干嘛还学那些江湖大侠的土匪话,严重出戏啊有木有!就不怕找不到人嫁嘛?
话说,本少爷为什么会思考这群奇葩的妖生大事·······
长琴很显然已经习惯了,兀自拨了拨琴弦:“不周,做好你的事。”
“反正从今以后,就不存在九天玄女了,不是么?”
明明是很温柔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观众噤若寒蝉。
这个昔日温雅的师兄,竟然想做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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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