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穿书]炮灰才是真壕帅 作者:令珑
正文 第35节
[穿书]炮灰才是真壕帅 作者:令珑
第35节
师尊绝不会告诉你这提议正中下怀。他假装为难地道:“这……”
“师尊,你不是想和我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么?”叶息笑的那叫一个坏,参见西门庆调戏潘金莲。
雪胤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一本正经地抵赖:“我什么时候想过?你休要胡说。”
叶息瞅着他隐隐发红的耳朵,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哈哈大笑道:“你亲我那会儿不就是这么想的?”指着自己的眉心提醒道:“我的神识可比你还强哦!”
在这地儿看日出实在不是好主意,夜晚特别冷,风又大,坐在光秃秃的土坡上堪称是风沙扑面,空气质量和帝都有一拼。
但对这有情饮水饱的师徒,只要看见对方的脸吃满嘴沙子都是美味。能见度低到近在咫尺都看不清大头怎么办?答:可以用神识感应,比眼睛看还清楚,对方哪长颗痣都瞅得清清楚楚。
于是就见一大一小俩修士坐在寒风中,傻笑着大眼瞪小眼,电力之强劲足以电翻方圆五里之内的生物。
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叶息对雪胤耳语道:“师尊,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你先闭上眼。”
“……”雪胤依言闭上双眼。
叶息不放心,用锦帕蒙住他的眼睛,还在天眼处下了个禁制。
“我不会偷看,你无须这般。”雪胤笑成了好奇宝宝。
“我知道你不会偷看,但你修为太高,万一不小心瞅见怎么办?先忍忍宝贝儿,马上就好。”叶息说话的语气痞痞的,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得意而猥琐。
雪胤可以感觉到他忽上忽下忙前忙活,因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就是这种等待的心情让他生起少年人般的兴奋。他从小就辟谷修行,记忆里,生活除了修行并没有多少乐趣,仿佛自懂事起他就直接跨入了成年,而和叶息在一起不但心情时而大起大伏,年纪也似变小了数十岁,在他的带领下倒回去过一次青春期。
取下锦帕打开禁制睁开眼的那一刻,雪胤怔住了。
金红色的太阳自东边天空缓缓升起。红色的云霞被染成了赤、橙、黄、紫的流金缎,有一种震撼天地的壮美。而原本光秃秃的山坡,此时被大~片大~片紫色的花朵盖满。那花朵他不曾见过,丰腴的花瓣包裹着金黄的花蕊,矗立在翠绿的长长的叶片间,美的幽冷而绚丽。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宛如一只手点点揭开花海上的暗色幕布,金紫交相辉映,呈现出某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明丽。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浓墨重彩的工笔画卷,变成了画中人。
叮咚几声弦响,雪胤转过身,一脸动容的惊诧和感动。
山坡上唯一一棵干枯的歪脖树也重焕生机,长成了满树的绿枝翠叶。叶息坐在树枝上,怀里抱着一把样式古怪的琴——这是他自己做的,说是叫吉他。
他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下面这首《情系半生》送给我的师尊,我的爱人,谢谢命运能让我遇到他。”
琴响,叶息娓娓唱道:“柔情系我半生,是我挂念醉心情人……完全是你的真,令我挫败奋起做人……”
他侧着头,专注地拨着琴弦,熟悉的吊儿郎当的神情不见了,眉梢眼角都是脉脉情意。不时的,他抬头头对雪胤微笑一下,那笑容犹如完美的水晶,明亮得刺痛了情人的眼。雪胤觉得每一根神经都在振动,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胸口灌满了旭日的光和影,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他的歌声中起舞,而自己只想在他的眼中醉到天荒,在他的笑中溺到地老。
叶息先用粤语唱一遍,又用普通话唱一遍,最后五指潇洒划过琴弦,笑吟吟地扬起头。曲终。
收起吉他,他笑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听?”
雪胤立在紫郁金香丛中,广袖玉冠,眉目清远,风姿卓绝,凝视着他的眼在朝阳中闪着幽深灼然的光芒。
这画面太美,叶息差点被闪瞎了眼,竟有片刻失神。
翩然走到树下,雪胤向他伸长手臂,叶息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被师尊稳稳地抱进怀里。
“你唱得很好听。”雪胤贴近他轻声呢喃。
“真的?!你喜不喜欢我的礼物?”能博美人一笑,叶昏君表示一番心力没白费。
“喜欢。”雪胤温柔点头。
“你高不高兴?”
“高兴。”
“是不是那种一生头一次,从身到心都快活得想死的那种……”所有的话被尽数堵在了唇边。
天地仿佛倒转,他们滚到紫色的花海里。雪胤一边忘情地亲吻,一边低唤着叶息的名字。他的声音像萦绕鼻端的薄荷香味一般轻柔,随着花海若有若无的起伏轻响,一时如在天边,一时又似在耳畔,最终化成芬芳醉人的醇酒,一滴一滴,灌入叶息的识海。
叶息不知道师尊原来可以这般温柔,冰雪神祗终于走向孤寂神坛,变成了辽阔湖水,拥着叶息载沉载浮。被他的柔情冲昏了头,叶息想推倒美人什么的以后再说吧,今天气氛这么好先让他好了。
然而到了真枪实弹的那一刻,雪胤血脉中的战鬼本能又占了上风。黑色的图腾攀上他的脖颈和脸颊,眼珠如浸在血水中,浑身彰显着悍野的侵略性。牙齿磨蹭着少年仍然稚~嫩的脖颈,咬出一路殷殷~红痕,然后迅猛地撞击进去。
疼痛促使叶息抓紧他的背,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他就这般缓慢而沉重地掠夺着叶息的神智,像一只捕食的老虎,疯狂地撕扯占有,带着洪水一般的力量势要将叶息的世界击溃为粉尘,唯剩对他力量的臣服,和对他爱意的沉醉。
在旭日下的郁金香花海里,雪胤觉得进入了某个空濛辽阔的时空,只有怀中真实的热度与他相依而行。某个瞬间,他似乎听到叶息梦呓似的低语:“这些紫色的郁金香,花语是……无尽的爱……”
亲爱的,我不能告诉你我在梦中看到了什么;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做了怎么样的决定。但愿你以后能记得,我在心里为你种了满世界的紫色郁金香。
当师徒去找小宝的同时,在横澜派所住的某间房里,池碧正装待发,陆健仁则拉着他好声好气地劝说。
池碧甩开他的手,不耐烦地道:“你不敢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阿碧,不是我不敢去,实在是那人来历不明,不如先禀报师尊?”陆健仁忙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继续低声下气地劝。
陆健仁自认是自己胆小,实在是今天遇到那黑衣人让他不放心。藏头露尾不说,他所说的关于雪胤真人的事也太过匪夷所思。就算他说的属实,凭他们俩兄弟要拿中品金丹的小辫子岂是容易的?可师弟是个好强任性的,对当年被雪胤师徒折辱之事一直耿耿于怀,竞技大会上又被顾探微羞辱,师弟恨他们恨得入骨。自己有何尝不恨,当年雪胤折了他的飞剑,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然而他毕竟有些见识,总觉得整件事颇不靠谱,因此才苦劝师弟。
池碧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跺着脚道:“等禀报师尊再行动黄花菜都凉了!再说如果师尊知道这事,还会安排我们去吗?功劳都被别人抢去了!”
这话正戳在陆健仁的痛处。他虽是晞古真人的亲传弟子,但因总陪着池碧闯祸并不得师尊青睐,自竞技大会被顾探微痛殴之后,师尊对他愈加冷淡,导致他在门派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有不少师兄弟笑话他是清门居士儿子的保镖。
现在师尊最恨的门派是无相门,最恨的人是雪胤真人,假如真拿到打击雪胤师徒的证据,师尊定会高兴,自己定能再次扬眉吐气,不过……
“但那黑衣人藏头露尾,连容貌都不愿让我们看见,我总觉得他不可靠。”陆健仁迟疑着说出自己最担心之处,“我怕是个圈套。”
“他虽不肯露脸,但他给我们看了无相门的玉牌,还是长老玉牌对不对?你也验过并非做伪。他既然要算计同门中人,怎会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这传出去可是大罪!师兄,做大事哪有不冒风险的?再说我把我爹给的所有法宝都带上,真要有危险我们跑就是了,保命总没问题!”
陆健仁最终把心一横,握紧飞剑道:“好,我听你的!不成功即成仁!”
他俩偷偷潜入无相门驻地,刚走没两步,就见一条颀长身影无声无息地飘出来,紫衣白发在夜色里格外分明。
“雪胤……”池碧小声叫道。
陆健仁忙朝他摆手。他赶忙捂嘴屏息,在隐身符上加了神行符,和陆健仁一起追着雪胤而去。
第82章
多亏清门居士制的符都是上品,雪胤显然没发现有人跟在身后。他越走越偏,竟然走到了巍州城外的乱坟岗。
大半夜不休息,跑到这种地方来,莫非真是妖孽?陆健仁先前的疑虑淡了八、九分,心中渐渐升起即将发现惊人黑幕的兴奋。池碧则完全没了刚刚的胆气,注视着身旁飘忽不定的鬼影,倾听着耳畔呜呜咽咽的鬼哭,他被吓的快要尿裤子了!牢牢扯着陆健仁的衣袖,他上牙磕着下牙,哪里像个修士?平凡人里胆儿大的怕都比他好些。
忽然,陆健仁觉得袖子被狠扯了一把,池碧低低地叫唤了半声。刚想叮嘱他莫要打草惊蛇,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手臂间轻了一轻。他不由自主地回了头,却发现一直紧紧跟在身边的师弟不见了踪影!
陆健仁骇得魂飞魄散!且不说池碧浑身都是法器法宝,仅仅凭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见,他却毫无知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里有法力比他高强很多的东西,不论那是魔怪还是修士!
这时一声短促的尖叫从雪胤真人方向传来。陆健仁扭头望去,终于绷不住惊叫出声!
池碧身上的隐身符不见了,正被雪胤扼住脖子,双脚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尔后就不动了。他的皮肤白得瘆人,没有一点血色和生气,渐渐黯淡的双眼凝滞着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一瞬不瞬地望向陆健仁的方向!
陆健仁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死了!
雪胤像丢一块破布似的把池碧仍到地上,机械地转动身体面向陆健仁。他的脸在惨白的月色之下变得不甚清晰,唯有一双血红的眼睛亮到极致。陆健仁想逃,可双脚被牢牢钉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也被冻结一般,连筋骨都软成了面条。在极度的惊恐中,他被人往前重重推了一把,麻袋般直飞到雪胤脚下。雪胤拎起他的后脖领强迫他抬头,邪恶的血目一点点压迫下来!
陆健仁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眼膜被血海般的红色占满,一双巨大的蝠翼犹如恶魔的翅膀从鲜血里冉冉升起……
立在两具尸体前的“雪胤”擦去嘴边的血迹,露出满足而迷蒙的神色,脸部的线条扭做一团,再舒展开后变回了灵玑真人。只是此刻他依旧是眸色赤红,背脊上两只黑色的蝠翼依旧张开,头顶一对尖耳、嘴里一双利牙时隐时现,在他的面孔下分明还躲藏着另一张形似蝙蝠的脸。
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刚才陆、池二人躲藏的老树前,转眼间便来到灵玑身边。
用脚踢了踢死透的尸体,他阴测测地笑问道:“修士的血是不是特别美味?”
一个尖利的、并不属于灵玑的声音道:“不错。”
下一刻灵玑真人按住胸口,微微弯下腰,脸上尽是痛苦忍耐的神色,颈侧的血管如青色的蚯蚓上下滚动,那是灵力不受控制的前兆。他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戳进坚硬的泥土里,灵气变成眼目可见的白气嘶嘶地往外溢。假如有金丹修士在场,便可看出这些白色灵气分明来自一修一魔两个极端,只是属于修的灵气显然弱于魔气。
黑衣人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才伸手抵住他的后背。又过了一会儿,白色灵气淡了,灵玑身上的血管恢复正常,血蝠王的身影隐匿无踪。
灵玑真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被冷汗浸透。
“没想到它的力量如此强大!”他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太强了,我控制不了他!”
“控制不了就不控制。”黑衣人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可是,”他猛然仰起头,激动地道:“若我无法驾驭他的力量,我、我岂不是要入魔?!”
黑衣人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宽慰道:“等你和他完全融合,你将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到那时谁还会在乎你是不是魔?”
“真的吗?”灵玑脸上露出中蛊般迷茫的神情。
“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我的主人……”黑衣人随意地躬了躬身,略带嘲讽地道:“在那时刻到来之前,你需要作出一些改变,吸食修士的血液可以帮助你和他更快融合,所以让我们继续吧!再说让雪胤来承担这个责任不是很好玩吗?”
他苍白枯瘦的手指慢慢溜到灵玑的天灵盖上,轻快地敲了敲,心想上一任血魔尊真是走了狗屎运,如若那殷陌不是修为极低的体修,又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地得到血蝠王的力量?而灵玑是中品金丹,势必要和血蝠王有一场从身到心的厮杀!强者为尊,这是魔族亘古不变的信条,即使是作为容器的身体,也必须是弱者向强者的完全臣服,两种意志绝不可能并存!
灵玑被噬魂勾起了深藏心底对力量的执念,才会在对魔族知之甚少的情况下,接受自己的建议同血蝠王融合。不知道最后究竟是血蝠王吞噬了灵玑真人,还是灵玑制服老魔怪?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是他乐于见到的,那时候就可以堵住那帮贪婪不知餮足的魔族的嘴……
叶息撅着屁~股趴在雪胤膝盖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生无可恋的模样堪比一个新出炉的苦瓜。这回不是枪软了,是心软!为了博美人一笑,不但心甘情愿地献上了后面,还搭上了半条小命!
战鬼那可是魔界体力王,不但战力一等一,持久力也是一等一,师尊说心疼自己“大姑娘上花轿”,所以只双修了两个时辰——整四个小时啊,从黎明修到快中午,可想而知雪团子的小身板遭了多大的罪!他现在身上是一个大大的“痛”字,脸上则是一个大大的“惨”字!
叶昏君心里仍有一点疑惑:不是说好满十八岁、身体完全恢复再双修的吗?怎么就把自己打包送到美人嘴边了?如果梦里的预言不是真的,自己岂不是亏大了?要不怎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就当自己割肉侍美人好了。
“还疼吗?”双修完的雪胤神清气爽,嘴角愉快的微笑就没淡过。
叶昏君言简意赅地回答:“疼!”
雪胤温柔地顺着他一头乱毛,安抚道:“已经上过药、施了法术,很快就好了。”
昏君呲牙咧嘴地道:“师尊,下回我俩换一个试试?我也来两个时辰,然后上药施法,你体会体会?”
雪胤轻轻拍了拍让他爱不释手的屁~股,笑道:“淘气。”恋恋不舍地捏了一下,师尊语重心长地安慰受伤的徒弟道:“下次我会温柔点儿。”
叶息怒道:“没下次了!”
师尊不会跟徒弟一般见识。不管叶息如何装聋作哑甚至装死,雪胤总是能淡定地说些让他成功炸毛的羞羞话儿。事实证明外表有多不可靠,越是表面上无情无欲的人,情绪一旦上来那就是一闷骚。叶息暗暗奇怪,难道猥琐也是可以传染的?师尊难不成被自己传染了,开启了隐藏的猥琐模式?
师徒二人打情骂俏溜溜达达地回到住处。还隔着一段距离,两人不约而同地嗅到不寻常的紧张气息。雪胤收起满脸春`色,叶息也不再闹脾气。
静虚老头的住处一路都充当除魔团的议事厅,当雪胤背着叶息走进去的时候,又是早坐满了人。屋中央并排放着两具尸体,头被割了,端正地放在尸体旁边。
尸体的血已经流干,灵力也丧失殆尽,呈现出一种青白的干瘪状态,不过看头颅仍可以认出是池碧和陆健仁。两人的飞剑和物品俱在,显然不是被魔修狙杀——魔修从不会只杀人不抢东西。
雪胤只看了脖颈的伤处,心里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具尸体被动了手脚,既无法寻找残存记忆,也无处探查行凶者的残存气息,连魂魄都被收了。唯一留下的线索,便是断头处的伤口,乃琴弦一类极细极利的东西所伤。
这种暗示性也忒明显了。谁都知道这俩熊孩子的师父跟雪胤真人不对付,池碧还曾出面指认雪胤勾结魔族,而且他们似乎跟雪胤的爱徒也有过节;而雪胤的公开武器是惘了琴,用琴弦割头不能更简单;何况要将痕迹带魂魄收拾得那么干净,修为必须在金丹之上。所有种种证据简直是为雪胤量身打造的。
然而高冷如雪胤照样不多解释,只说一句:“我昨晚和徒弟出去找狗了。”便再懒得开口。倒是叶息将小宝丢失、他们去找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连他们歇脚的地点都说得很清楚。
事实证明叶息前段时间刷好感度是非常有用的。如今他们在大部分修士心目中的形象十分高大上,又是英雄又是大善人,大家都不愿为些不靠谱的猜测找他们麻烦,宁可视作魔族杀人后,故意做手脚离间修士阵营。就连晞古真人,恨雪胤师徒都恨出翔了,也只得打落门牙和血吞,很识相地没为徒弟强出头。
唯有静虚真人不肯轻易罢休,精灼的目光在雪胤身上扫来扫去,“你的灵兽不见了?”
叶息抢着答道:“是啊,那家伙跟了我好多年,我们感情特别好。”
静虚真人冷笑道:“既然感情好,怎么会丢了呢?”
叶息一脸郁色,自责道:“都是弟子太大意了!不知它会不会已经被魔族吃了?”边说边难过地擦眼角,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小宝:主人,人家怕你担心特意托梦给你,你却咒我被吃掉,你好没良心嘤嘤!)
静虚真人挑着眉头噙着冷笑,满脸不信任地瞅着他演戏,知道这小子鬼心眼忒多,绝不能相信他那张人畜无害的皮。
雪胤急着让叶息回去休息,终于破例地说了句自辩的话:“师叔可以派人按我们说的路线走一圈,便可知弟子所言是否属实。”
静虚没想到他会低头,主动要求让人检查,态度坦荡得如清风明月,反倒不好太过为难。旁边早有不少人替雪胤师徒说话。静虚的视线在雪胤脸上凝了一瞬,随即移开目光,摆手道:“你们既然说的如此清楚,不用费事去查了。横澜派弟子的惨死多半是魔族所为,从今天起大伙加强守卫……”
他话音未落,有弟子匆匆来报:“顾师兄回来了!”
外出许久的顾探微神色焦急地跑了进来,后来跟着个雪胤师徒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白雪!
第83章
叶息脱口惊道:“二师兄?”
白雪羞涩地对他笑了笑,不及开口,就见顾探微单膝跪下,朗声道:“启禀师叔祖,弟子奉命前往查看袪魔屏,确实如师叔祖所料,西境袪魔屏被魔族攻破了一处,守卫全部殉职!另有几处也岌岌可危!”
他的话犹如往屋里泼进了一盆滚油,先是静了一息,尔后房间炸开了锅!
袪魔屏被攻破已经很严重,三境修士竟然毫无所觉,若不是这回除魔团来到西境派人去查看,岂不是要让魔族悄无声息地打到家门口?魔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疫魔入西境恐怕只是一个序曲,后面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如此诡秘有序的行动,他们到底策划了多久?细思恐极。
静虚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长眉已经竖成了两柄飞剑,“即是如此,传个信给我便是,你回来干什么?应当与魔族决一死战才是!”
叶息森森感到这老家伙说话可真难听啊!难怪师尊从不跟废话,和他搭腔阳寿都得气短几年。
顾探微显然深谙静虚的尿性,不慌不忙地答道:“弟子本来是打算留在袪魔屏死守的,但碰巧遇到白镜汀白师叔。他说路上常有魔族出没恐怕会拦截通信,还是修为尚可的弟子亲自送信较好,并顺便护送白师弟过来,探微不才,领了此命。白师叔带领其他师兄弟与魔族作战,弟子走时他们已经夺回了失守之处!”
听说有白镜汀坐镇,静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看向白雪,温言问道:“你是白师侄的儿子?”
“是。”白雪恭恭敬敬向屋里众位大佬依依行过礼,转向雪胤时候犹如见到亲人,语调带了真切的委屈:“师尊。”
雪胤点点头,像以前一样伸手在他肩膀轻拍了一下,温和地吩咐道:“你和雪团子先回去休息。不管发生什么事,别着急,有你爹、有为师,还有师兄弟们会帮你。”
被说中心事的白雪,眼圈一下就红了,哽咽答道:“弟子明白。”
白雪搀扶叶息回房间。走到无人之处,忽然凑着他的耳朵小声问:“你和师尊……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了?”
身娇病弱的叶息蔫蔫道:“哪个?”
白雪生如蚊蚋地嗫喏出两个字:“双修?”叶息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先闹个大红脸。
叶息震惊道:“你怎么知道?!”随即火烧屁~股似的急道:“完了完了,连你都看得出来了,岂不是所有人知道?!怎么办?”
白雪红着脸安慰道:“我其实没看出来,是顾师兄说的。没几个人像他那么有经验吧。”
叶息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又觉出另一种不对味来——顾探微进门就忙着说正事,并没有空观察自己,就这么扫两眼便看出来,他的经验也未免太丰富了!一面应付静虚老头,一面还可以腾出空八卦,简直是神一般的技能有木有?!
“其实你和师尊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很替你们高兴。”这时的白雪神情怅然,说不出的落寞忧伤。
在叶息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纯良简单的小胖纸,神经大条得可以跑火车,多难过的事儿哭一场就好了,何曾见过他这般愁肠百结的样子?他刚进门那会儿,叶息就觉得他瘦了很多,原以为是年纪大抽条了,此刻仔细端详,才发现他竟瘦得脱了形,圆脸瘦成了瓜子脸,五官的线条变得深邃,配上心事重重的眼神,整一枚忧郁帅哥!
“你怎么瘦成这样?!”叶息揪着他的胳膊质问道。
他摇摇头,打岔道:“大师兄呢?我好想他!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他带地火蜥先去巍州了……你别岔话,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叶息的个子没他高,可女王范十足,一下就把白雪的眼泪逼了出来。
“喂,你别哭啊……啥事咱好好说呗。”
“雪团子,小微不见了!呜呜……”白雪抱住叶息,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呜呜咽咽的压抑哭声听着特别惨,像是要把心哭出来似的,“都怪我不好……顾师兄一来,我、我就把他赶出屋,还不准他到谷里……他、他一定是恨死我了,所以才走的呜呜……”
叶息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脊,等他哭得差不多,才问:“他是傀儡,怎么离得开你?”
白雪抹着眼泪抽噎道:“我不知道,我、我已经控制不了他……”
叶息皱起眉道:“他天天在云绶山,如果发生什么异样,白师叔会察觉不到?”
“他一直都好好的,只是跟花无暇去了一趟芜台镇的黑市,回来没两天就失踪了。”白雪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抖开给叶息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我不想当傀儡了,有一天我会证明我不比他差!保重!”
“什么意思?他想变成~人吗?”叶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们之间还有感应,自从我到袪魔屏就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是不是被魔族捉了?会不会出了意外?”
叶息忙安慰他:“傀儡既无灵力,又不能吃,魔族捉他来干什么?”
“那他到这里做什么?”
是啊,从云绶山到巍州,何止千里,一个傀儡是怎样跨越重重险阻跋涉而来?是谁在为他指路、给他帮助?又为什么会是巍州?
叶息:“白师叔怎么说?”
“爹也不清楚。倒是殷叔叔说袪魔屏不是魔族打开的。”
“他的意思是修士里有内奸?”
“不是,是另一股势力。”
“……”殷陌对魔族自然十分了解,他这么说必然有其道理,只是这另一股势力到底是神马?!
小微立在巍州城里某处荒宅前。他仰起头去看门楣上的匾额。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歪斜的长匾已经破烂不堪,在惨淡的月色下只隐隐可以辨认出一个“薛”字。
眼前两扇腐朽的大门,此时在他眼中宛如一张怪兽的大张的嘴,里面或许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抑或是实现他所有愿望的魔匣,他既兴奋又胆怯地迟疑着。
一阵风掠动屋角锈迹斑驳的铜铃,发出低沉不失清脆的响声,直沁入小微心底,像是一个邀请。
终于,他伸手推开大门,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进去。
大门在他身后砰然合拢。一股陈年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夜风扯着飘忽的鬼影在他身边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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