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正文 第17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第17节
血红的如同地狱里曼珠沙华一样的振袖披在身上,女人的头发瞬间长到了脚跟,本来如桃花一般的面色苍白起来,仿佛还能看见皮肤下的青色狰狞,她手指纤细,指甲奇长无比,快速的向两人抓来。
楼北立刻飞速后退,带着药郎一起,衣袖一甩挡开了对方的攻击。
与此同时,他脸色也沉了下来。
“药郎,你不要出手。”
这女人……
男人听后,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深深看了楼北一眼,想要去拿退魔之剑的手收了回来。
见状,楼北笑了笑,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药郎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他记忆中的青年和眼前这个,差别很大。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下的手和退避的动作表示了他的态度,他不会插手。
楼北勾了勾唇,石榴红的唇瓣无端比那桥姬的还要诱人。
“喂,姑娘,你那相好的活不过几日了。”
话已出口,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药郎疑惑的眨了眨眼,不明白“相好的”到底是在说谁。
而对面的女鬼显然是知道的,看她豁然大变的脸色就知道了。
“他居然还活着?!”女人冷笑,“他怎么不赶紧去死!”
楼北道:“就快了,想必姑娘也是开心的,旧人相见怕是要唏嘘一番的吧……”
谁知桥姬尖锐的笑了起来,“我会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那种男人,我恨不得把他剁了喂狗!”
即使面对着女人如此可怕的模样,楼北依旧嘴角噙着一抹笑,眉眼淡淡的看着她,药郎垂下眼帘,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浓烈了。
“姑娘息怒,不见就不见,不要这么偏激。”楼北眯了眯眼睛,“桥姬,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样失去生命的嘛?就在这里。”
“……在这里……”桥姬罕见的透露出一丝迷茫。
她记得她恨那个男人,却不记得为什么恨。
他记得她死了,却不记得为什么死。
楼北笑了笑,“听说,中井家的公子有那方面的功能障碍……”
女人冷笑了一声,“活该!”
“你希望他这样。”楼北笃定的说。
“桥姬,不,中井夫人,我说的对吗?”
“啊————————”女人突然抱住了头尖叫道,许久,双眼通红的抬起了头,整个人都散发着可怕的气息,然而对面的两人都非常人,看着平常人会被吓破胆的女人,冷静的站在原地。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眉眼含笑。
桥姬不屑的抖了抖袖子,“那又怎么样?”
楼北摇头,“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夸你,做得很好。”
二十年前,中井家的公子中井藏人娶了小松百合,本是相配的一对儿,男人高大俊朗,女人温婉贤惠。
然而这只是看上去而已,谁都知道中井藏人是个登徒子,外表和内心极度不符,也就是小松这样的外地人才不知道而已。
众人都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而中井藏人也没让别人失望过,结婚不到三天,本性暴露,舍弃了在家的妻子,到处惹是生非,还去了水茶屋嫖妓。
回家之后对妻子小松百合也是又打又骂,责怪她多管闲事,而小松也是能忍的女人,生生就这么过了近三年不如猪狗的日子。
一日中井家要去野外祭祖,小松自然也在其中,在路过野外的河流时候,中井藏人一时迷了心窍,将小松推入了河流。
一切做的神不知过不觉,众人只道小松百合患了病,没得治就去了,而一月不到,中井藏人娶了青楼里的女人回家,半年后又休了女人,娶了第三任妻子。
楼北摇摇头,他自认为挺渣的,没想到和中井藏人比起来,他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呢_(:3ゝ∠)_
小松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他该死。”
“所以你才诅咒他?”断子绝孙?楼北搓了搓胳膊,“小姐,心太狠了。”
“难道做错的不是他吗?!”女人抬眼,语气里带着一丝阴狠和不甘心。
楼北和药郎对视一眼,“这话固然没错,但是这些被你害死的男人女人,又有什么错?”
“…………”
桥姬不说话了。
像中井家的仆人这种帮凶死有余辜,那么那些长相美艳的女人呢?那些只是单纯垂涎美色的男人呢?
“害人终将害己。”药郎淡淡的开口,手中的退魔之剑已经出鞘。
金色光芒的之下站着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和药郎极为相似的面孔,上面还化着金色的妆容,他挥舞着退魔之剑冲了过去。
楼北手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压下来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桥姬也许想要悔改呢?
他想着,就抬起了头,和女人对上眼睛的瞬间,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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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了?”河面一片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青山碧水。楼北和药郎并肩走过桥梁,他微微侧头,狭长的丹凤眼泛起了点笑意,“佐佐木府里这里挺远的……”
男人抿起嘴不说话,面色如常,但是楼北还是从他的尖耳朵上看见了一丝红色。
害羞了……
他眼神一闪,抓起了男人的手,对方一惊,想要甩开,但是楼北没给他机会,认真的看了一眼指节分明的大手,深紫色的指甲,还透着点蓝色的光泽。
“换颜色了?”楼北问道。
药郎嗯了一声,见抽不掉索性就把手放在对方的手里,任凭青年和自己十指相扣。
“挺好看的。”不经意的说道,然后就径直往前走。
药郎脚下一滞,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回到家里后,楼北望着药郎的木屐,赶着他去换衣服。
双手往他脖子里一塞,见男人冻得一哆嗦,楼北低低的笑了起来,“不是说不冷吗。”
明明是你冰我的!
男人的眼睛里就是这么写的,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了楼北一眼,然后听话的去换了衣服,穿上了青年的浴衣。
在这空当中,青年已经生起了火,不大的房子里顿时有了暖意。
他走到了厨房,开始洗手羹汤。
当药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幅画面。
白烟袅袅中,丹凤眼的青年半低着头,下巴和脖子的弧线优美流畅,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被水气模糊了,不似真人。
他听到了声音,扭头看过去,笑了笑,“药郎。”
无论是笑容还是声音,都笔直的击打在男人的心里。
仿佛是在做射击训练,啪得一声,直接投中红心,完美得分。
“什么时候开饭?”他别开脸,淡淡的问道。
楼北一愣,哦了声,“就好,你去摆一下餐具。”
说的无比自然。
药郎动了动,从楼北身边经过,拿了筷子和勺子,又走了出去,乖乖的在桌子旁边做好。
自从阿北来了之后,他再也不用在外面风餐露宿了,碗筷餐具都是阿北选的。
他还记得去集市的时候,那男子飞扬的眉眼,“药郎你这都是什么垃圾啊!”被丢到一边的餐具委屈脸,它们只是很久不用了有了灰尘而已,不用这么嫌弃吧qaq
楼北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和等投喂的小孩子一样,乖巧的看着自己,灰蓝色的眼睛里泛着不易察觉的期待,鼻尖上的红色被洗掉了,只留着眼角的媚红,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青年猛的就激动了,他不想承认自己被诱惑了,但是……真的是妖媚的不行。
他叹了口气,把盘子放在桌上,走到药郎的身边,趁他不注意,低头含住唇瓣,慢慢的吮吸着,在他口中辗转。
听到耳边渐渐紊乱的呼吸,楼北松开了他,在药郎的眼睛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坐了下来。
对方几乎是在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自制力强大的简直非人类。
楼北心里咋舌,但是面上不显露分毫。
他把盘子往对方那里推了推,刚想拿起筷子也开动,却被药郎按住了手。
“不能吃。”
楼北一愣,在药郎皱起来的眉眼中放下了筷子。
一时间,相顾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个故事是关于桥姬的还有一个小故事就结束怪化猫了
唔,阿北是真的不能吃,至于原因……你们猜呀~
啊,昨天的考试真的是……呵呵呵
我就不说了qaq都是泪
☆、痴梦05
酒井家的大小姐病了。
百姓们都这样说道,但是谁也没有见过酒井家的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
有人说是因为逃了婚,酒井家的人把她锁在了屋子里,不准见人。
还有人说她偷了汉子,和人家家的男子勾勾搭搭纠缠不清才会被退婚。
总之,这一病就是数把月。
男人撑着油纸伞缓缓的走在羊肠小道上,脚下的木屐啪嗒啪嗒的作响,纷扬的白雪窸窸窣窣打在纸伞和衣服上,脸上的华丽妆容令他愈发不似真人。
他身侧站着一位含着古怪笑意的青年,穿着简单的素色和服,眉眼如画,背着大大的药箱,手中提着一只烟斗。
酒井家的老爷打开门,谄媚的将两人迎进去,“卖药的你可算来了!”
药郎点点头,跟着酒井先生进了里屋。
“我这女儿啊,病了有两个月了,一直在房间待着不肯出来……”男人搓了搓手掌,干巴巴的解释道。
药郎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可否让在下见一见小姐。”
“这……”酒井先生纠结了一下。
“不然,在下也没有办法诊断小姐到底是什么病。”药郎再补一刀,这下酒井先生立刻点了头,目光落在了楼北的身上。
药郎一顿,语气有些生硬,“这是和我一起的……”
“徒弟!”楼北插嘴,迎着药郎的眼神勾了勾唇角。
“……嗯,我徒弟。”
酒井先生恍然大悟,“原来是药郎先生的徒弟!快请进!快请进!”
药郎看了眼作怪的青年,心中一软,摇了摇头,率先走了进去。
楼北耸肩,作怪有人惯着的感觉挺不赖的。
酒井小姐的闺房和别的大家小姐的闺房大差不差,装饰什么的大同小异。香炉在袅袅的冒着烟,淡淡的檀香味飘荡在整个房间里,粉紫色的帘子,棕青色的榻榻米,不少名贵的铜器和木器在各个角落里摆放着,还有几个小盆栽。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突兀的大盒子,乌木做的,上面镶嵌着碎片状的贝壳,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泽。
药郎脸色黯了黯,却又很好的掩饰了,楼北在看榻榻米上的人,没有注意到。
酒井小姐无疑很漂亮,虽然是稚嫩的脸,眉间却少了些许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楼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小姐的确是得了病。”药郎从跪着的姿势站了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装作昏睡的女人,对酒井先生说,“小姐的病说常见也不常见,说不常见,这却是她这年纪最容易得的病。”
男人急了,慌忙追问,“卖药的,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你看怎么治!钱不是问题!”
尖耳朵的男人理了理衣服,漫不经心道,“相思病。”
话音刚落,酒井先生的脸色立刻涨成了猪肝色,目光凶狠,“休要胡言!我小女还未嫁人!你不要破坏她清誉!”说完又道,“你这卖药的我看什么用都没有,是诈骗的吧!你快离开我的家!一点用都没有!”
与酒井先生形成极端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作势就要离开。
这就不管了!?
他女儿还没醒呢!
男人脸色很难看,一方面想要药郎留下来医治酒井小姐,一方面又担心他再说出什么破坏小女声誉的话。
纠结间,药郎已经背好了药箱,而一旁的青年也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操,没得选了。
酒井先生抹了一把脸,语气有些惨淡。
“我收回刚才的话,实在抱歉,卖药的,请务必看看我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我已经说过了,您的女儿并没有大问题,只是相思病而已。”药郎淡淡的陈述,目光沉静,让别人不信服都不行。
男人狐疑,“那她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药郎的眼神从一旁的奶娘身边划过,紫色的唇瓣微微上扬,讥讽的开口,“这个问题的答案问在下是没有用的,不如问问这位……女士吧。”
酒井先生一愣,立刻看向女儿的奶娘。
年龄不小的女人顿时汗如豆大,跪在地上不吭声,慌张的浑身都发抖,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
楼北的目光也跟着放在了她身上,后者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像是被割了舌头,惊恐的张大嘴巴,好像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一样。
青年挑挑眉,奇怪道,“爷好看吗?”
药郎:“……”
默不作声的将青年拉倒自己的身后,药郎盯着奶娘,直到后者终于扛不住。
“老爷!都是我的错!小姐她,小姐她其实并没有得病……”
“什么?!”
“你!”
酒井先生和酒井小姐同时开口。
没错,床上的酒井小姐突然睁开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那个瞬间就把自己卖了的老奴。
亏她还觉得奶娘很忠心呢,真是可笑,这才什么跟什么,就把自己供了出去。
“佳子!”酒井先生的脸色漆黑如墨,语气奇差无比的说道。
酒井佳子立刻缩了缩脖子,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眼神闪躲。
“……父亲。”
“佳子,你没病?”酒井先生生气归生气,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最先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榻榻米上的女孩儿摇了摇头,“……我很抱歉,父亲。”
“你……这孩子!”
“既然没病,我去和山河家说一声,这亲事儿还是得继续!”酒井先生巴拉巴拉头发,转身就要走。
酒井佳子一听,脸色大变,“不要!”她飞扑过去,抱住男人的大腿,“不要父亲!我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楼北含笑看着这一出堪比清宫大戏的剧目,眼神游移了一下,和奶娘对上了,后者一惊,吓得一哆嗦。
楼北:“……”老子怎么着你了?
虽然对那老奴惊疑不定的眼神很好奇,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酒井佳子的事情。
酒井先生说:“佳子你不要任性!好不容易有一门亲事,你不要毁了它!这个要再不成,你就真的没人要了!”
一听这个,女人立刻摇头,“不!不会的父亲!有人要我!我不要嫁给山河君!我有喜欢的人!”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男人顿时黑了脸,“是不是青池那个男人!你和他还有联系是不是!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我不允许!”
“父亲!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您就同意了吧!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闭嘴!”酒井先生气得直发抖,狠了狠心,最终一扬手,啪得一巴掌打在酒井佳子的脸上,也不管女儿什么反应,抬腿就走。
酒井佳子伏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脸肿的跟桃子似的。
奶娘犹豫了一下,小跑过去扶她起来,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楼北:“……”怎么越来越狗血了……
奶娘扶着酒井佳子去了里屋,出来后,坐在药郎的对面,缓缓的说道。
“小姐和青池君是真心相爱的。”
“……”喂喂喂,青池君又是哪个啊!?
原来,酒井小姐和青池君才是很早就相爱的一对儿,但是青池这个人的来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从不说自己的家人身世,哪怕被问起来也是沉默以对,这就激怒了爱女心切的酒井老爷。
酒井家是大户人家,自然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于是他自作主张的给酒井佳子订了亲,但是一夜之间,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了酒井佳子有个相好的男人,说不定已经以身相许了什么的。
酒井老爷大怒,把酒井佳子和青池都打了一顿,用鞭子抽的,还把两人关在了柴房里。
没想到当晚,两人在柴房里坐实了“有染”的罪名,气得酒井老爷差点背过气去。
他强行将青池送走,然后给酒井佳子找了个外城的山河家做夫家。
可是没想到,就在成亲的前一天,酒井佳子就开始“病倒了”,卧床不起,也没有睁开眼睛,不吃不喝。
这可吓坏了酒井老爷,他立刻和山河家退后了婚期,到处求医,希望小女可以醒来。
然而,这只是佳子小姐和奶娘的计策。
白天瞒着自己的父亲装病,晚上在奶娘的掩护下和青池相会,二人翻云覆雨一阵后,再回酒井家。
就这么持续了两个月。
听完后,楼北实在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了。
索性,身边有个男人依旧能够理智的分析,“呵,恐怕,佳子小姐是真的病了……”
奶娘不屑,“相思病?”
药郎眯起了眼睛,红色的胭脂令他的五官妖艳了起来,“不,是失阳气。”
失……阳气?
“那位青池君呢?我可以见见他吗?”
奶娘的语气立刻不好了,她警觉的看着两人,“你们见他干嘛?”
药郎伸手摸了摸唇瓣,比了个“嘘”的手势,“那位先生……可能不是人类哦~”
一阵冷风吹过,门啪嗒一声的关了起来。
房间里几乎是眨眼间寒冷了起来,奶娘被吓得不敢说话,闭着眼睛装死。
楼北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手中的烟斗。
药郎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口,只听天平“叮”的一声,全部往窗户那里倒去。
一声轻笑响起,“没想到,还能看到同类……”
有个人,立刻变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w我暗示的好明显了……
下一章就结束!然后我们就去夏目!
如果我下一章又虐了……【望天】你们不要打我qaq
诶嘿~我昨天晚上12点才回来啊!真的是冻死了……还好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嘤嘤嘤断更我错了_(:3ゝ∠)_躺平任调戏!
最后,留言少了好多!!!!!宝贝儿们你们都去哪里了!!!!!你们怎么不理我了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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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番外:南柯一梦
奶娘几近昏厥,翻着白眼后仰过去。
突然出现在房门内的男人生的及其好看,细长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眼窝深邃。
明明是和青年完全不同的面容,但是怎么看都有种相似的意味在里面。
就好像,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酒井佳子惊疑不定的在楼北和男人之间来回游移,目光直白的像是在发问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青年默不作声,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前的人。
华服的男人双拳紧握,手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但是面上却一派淡定,好像对两人的关系没什么反应。
“青池君?”药郎开口。
男人微一点头,兴味十足道,“是我。——我承认,佳子的病因我而起。”
佳子一愣,猛的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从自己的爱人口中说了出来。
楼北和药郎好像早就料到一样,神色自如,身为鬼怪,吸食人类的阳气才是正确正当的做法吧,什么爱佳子,只是骗她玩的而已。
当本能欲望超过一切的时候,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的感情。
药郎心中涌起了一股奇怪的冲动,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希冀,但终归是莫名的情感。
而这种东西就像野兽,一旦放出来了,想要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就不可能了。
“阿青……”
就在一片寂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声低沉的呢喃,酒井佳子神色恍惚,口中一直叫着青池的名字。
几人都是一愣,青池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应了她一声。
这一应声,佳子却笑了出来,整个人都开始癫狂了,疯了一般,她问道,“阿青,可是有一点喜欢我?”
一点点就够了。
只要有一点点,我就满足了。
青池眼神闪躲,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无法见到这人疯了一般的模样。于是他点点头,哪怕他会被那两人杀死,他也想要告诉佳子,自己还是爱她的。
这是爱她的表现,对吧?
“我很抱歉佳子……我真的很抱歉……”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虽然不知道爱不爱你,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佳子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咬着下唇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怪你,阿青,我不怪你的……”
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怪你……
药郎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两人哭的难舍难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到时间了。”
话一出口,屋内的几人都愣住了。
佳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青池君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淡定的迎上了药郎的眼睛。
“动手吧,我不反抗。”
说着,他就现出了原型。
楼北微微睁大眼睛,男人的皮肤在瞬间腐朽,变成了沉沉的乌木。
乌木玩偶,为了吸食阳气和女人结合,但是却可悲的爱上了她,在本能的欲望和爱情面前,他选择了屈服于欲望。
爱与欲,罪与罚。
真相果然都是丑陋到极致。
形,真,理,都已具备。
退魔之剑,解放。
就好像观看了一场绝美的烟花,漫天都是星星点点的斑斓,火星炸裂的滋滋声在耳边不停的回响,眼前的男人慢慢消散在空气中,身体成了粉末,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金色的光芒代表着一切的终结,当药郎收回了退魔之剑的时候,只剩下哭的快要断了气的佳子。
她抱着镶嵌着贝壳的乌木箱子,含泪道,“请不要夺走他了,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乌木箱子是青池的家,他平时就住在那里,所以酒井老爷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其实就在自己眼前。
仿佛是最普通的木偶,被主人打扮的精致耀眼,然后躺在房子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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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
“……”
“你不爱我吧。”
“……”
青年捧着男人的脸庞,跨坐在他的身上,右手拿着沾过了红蓝的胭脂笔,细细的为他化妆,一寸一寸的描摹,仿佛眼前人是世界上最美的男人。
如同对待珍宝一般,他为他化了眼睛,描了唇瓣,盯着对方细长的灰蓝色眼眸,低低的笑了出来。
“不回答我没关系,但是药郎,你害怕我。”
他肯定的说道,注意到身下的人一瞬间僵硬的肌肉,楼北玩味的撩起一缕他的发丝,放在鼻尖上嗅了嗅,及其色.情的用眼神挑.逗他。
“……明明是你把我制作出来的呀……”
为什么,会害怕我呢?
是我变的不再是你记忆中的那人了吗?
话语消失在唇齿见,青年含着男人深紫色的唇瓣,一点一点的舔舐,舌尖慢慢的描摹他的模样,撬开他的牙齿,先是试探的进去,然后猛地纠缠着男人的舌头,和他开始了一场追逐游戏。
男人的气息开始混乱,楼北攀着他的脖子低低的笑了出来,恶意的动了动臀部,身下的火热坦诚的告诉了自己男人的别扭。
“想要吗?”他问道。
男人望着他,目光里有着别样的东西,平日里他是不会回答的,可是今天,他却点了头。
楼北笑了起来,脸颊上的酒窝浅浅的,但是却有着风情万种的蛊惑。
他抱起药郎,放在床上,剥开华美的和服。
膜拜一样的,从脖子开始舔舐,一深一浅的吮吸着,床上的人似乎是想要呻.吟,却被深深的压抑在喉咙中,发出了呼呼的喘息声。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着青年了,他的动作猛的一顿,双眼暗沉了下来。
他咬住药郎的脖子,狠狠的埋进男人的身体里。
像一匹狼,凶狠、暴虐、对待猎物敏锐而精准。
可是动作却轻柔无比,像是在对待世界上的珍宝,独一无二的珍宝。
知道提琴怎么拉吗?
知道g弦上的咏叹调吗?
犹如g弦上的船只,在波涛汹涌的海上随着浪潮上下颠簸起伏,夜以继日,伴着海上狂风和肆虐的海浪,就那样的漂浮着。
乐声戛然而止。
药郎睁开眼睛,深红色的眼角还带着一丝春.意,但是灰蓝色的眼睛却冷冽的不像话。
他喘了两口气,平复了内心的躁动。
然后,面色淡定的,抽出了捅进那人心脏的退魔之剑。
没有殷红的鲜血。
那人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慢慢的穿好衣服,站了起来,把剑放在地上,扭头看床上的男人。
还是那么的好看,但是妖媚的丹凤眼却永远的闭了起来,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头发乌黑,青丝散在床上。
他仿佛听见了那人迎着阳光,清清淡淡的唤他,“药郎。”
药郎顿了顿,为青年盖上了被子,在他头顶落下一吻。
然后把他常年背着的乌木箱子放在了他的身边,箱子上面镶嵌着贝壳碎片,在阳光下,光彩夺目,那贝壳的颜色各异,美丽的不可方物。
最后再看了一眼他的眉眼,药郎背起药箱,拿着门口的油纸伞,推开了木门。
外面的阳光顺着门缝照进了屋子,颗粒状的尘埃在空气中悬浮着。
乌木阴沉的味道终于消散了。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番外·南柯一梦】
男人对着月光细细的雕琢手中的一块漆黑的木头,蜡烛的火焰摇曳,风一拂过,噗的一声灭掉了。
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犹豫了一下,拿起火柴再次点燃了蜡烛。
经过精细的雕琢,打磨,终于,乌木被做成了最完美的形状。
背后被贴上了符咒,青年也睁开了眼睛。
“你以后,就叫阿北吧。”
青年面无表情,“是的,主人。”
最开始,他只有一种表情,只会叫他的主人,每天做的事情只有看着自己。
不知道什么开始,他渐渐变了。
他会笑,笑起来有轻轻浅浅的酒窝。
他生气的时候,眼睛里会泛着可怕的冷光,让人心悸。
他会做饭,但是从来不吃,因为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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