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快穿]快穿之老攻在手 作者:正是日生时
正文 第21节
[快穿]快穿之老攻在手 作者:正是日生时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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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逸和呼延赫在此地停了数天,等大批风干的肉类、几十车的毛皮等等部落众人积攒了一年的物质终于换回了所需的各样东西,两人才带着属下们离开罗鹤镇,一路往呼延部落所在的西北方向行去。
上路之前,呼延赫虽然面上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但眼中的忧心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直到许锦逸一脸平常地跟他上了路,呼延赫才稍稍送了一口气,黑眸重新透亮起来,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进了呼延部落的地界,众人的心都踏实了起来,连呼延赫都极为放松,找到机会就拉着许锦逸跑出去独处。
今日亦是如此,属下们正在选好的休息地搭着帐篷,呼延赫一手将许锦逸拉上了马,两人共乘一骑,很快到了河边。
胯下的马慢步溜达,呼延赫圈住许锦逸的腰,将下巴支在许锦逸的瘦削的肩膀上,与他脸贴着脸,忽然道:“宝儿,谢谢你陪我回来!”
“又瞎想了?”许锦逸懒洋洋地靠在背后呼延赫的胸膛上,侧过脸在呼延赫的脸上咬了一口,“你是我男人,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回来?”
呼延赫勾唇,声音嗡里嗡气,喜意十分明显,“对,我是你男人,你是我的宝儿。我去哪儿,你跟着我,你去哪儿,我也紧紧跟着你,一步不离开。”
许锦逸嚣张地拍拍呼延赫的脸,调笑道:“这就对了,爷不会扔下妞的。”
呼延赫眸光一滞,呼吸都粗重起来,两只大掌从衣襟探入,直取龙门,“谁是爷?谁是妞?”
这人手段比最初时高明了数倍不止,粗糙的手指摸着许锦逸敏感地带,竟将他逼得败下阵来,因为麻痒,许锦逸只能软着身子在呼延赫身上来回蹭着,舒服的直哼哼。
听到许锦逸急促的喘息声,呼延赫身下巨物顿时肿了起来,等许锦逸压抑的呻吟声响在他耳边,呼延赫的身下更是快要爆裂开来。
两只大掌匆匆解开扒下怀中宝贝儿的裤子,就着这个姿势,呼延赫竟然直接冲了进去!
仿佛觉察到主人们的激动,胯下的马儿也兴奋起来,扬起蹄子沿着河边跑了起来。许锦逸还未适应体中巨物,马儿的奔跑让他与呼延赫猛然相撞,说不清是痛苦还是痛快,矛盾的极乐让他不由控制地“啊——”了一声,紧接着立即咬住唇抵住升到嘴边的呻吟。
呼延赫心疼宝儿的唇,低头含上被咬的唇来来回回细密的舔。
夕阳之下,两人紧紧相贴,交颈而吻。
第93章 和亲皇子
辛苦制来的海盐消失无踪,凤九傲虽然有了怀疑的对象,却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更不知道那个男人将海盐拿走后去了哪里。
她虽然怒不可遏,却无力查探。因为对海盐很有信心,也因为她的几乎全部的私产都用来换了制盐庄子,凤九傲竟然无力承担接下来的费用,只好带着属下回了鸾凤国都城。
谁知回了鸾凤国都城,等待她的却是一场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的噩梦。
诚重亲王乃女的胞妹,小女皇十五岁,被女皇当成亲生女儿养大,及冠时被女皇特封为诚重亲王。
这一日,是诚重亲王嫡长女的洗三宴。
诚重亲王与王妃成亲十载,终于有了嫡长女,这嫡长女甫一出生,便被女皇封为诚重亲王世子。
诚重亲王世子的洗三宴自然办得极为豪华,京中权贵无不出席,顺郡王虽然不得帝心,却也是女皇正正经经的庶妹,自然不会缺席。
自凤九傲这个庶女从痴傻变得清醒之后,宫里宫外无不出尽风头,给顺郡王长了很大面子,顺郡王乐得给她几分脸面,赴宴时带着嫡女凤舞天与庶女凤九傲一同前去。
海盐一事未成,凤九傲需要顺应顺郡王以谋求私产,更需要与京中贵女结交以拓展人脉,听到顺郡王的要求,她自然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宴会正酣,凤九傲频频举杯敬向对面的某一位贵女,正在此时,凤九傲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白玉酒壶,清冽的宫中佳酿自白玉酒壶中缓缓泻出,撒了凤九傲措手不急。
“这是怎么了?” 贵女大惊,忙催促凤九傲道:“赶快去换身衣服。”
随即便有诚重王府的丫鬟匆匆而来,领着凤九傲走向王府后院中的一个房间。
凤九傲自得于现代学到的功夫和医毒知识,纵然觉察出情景可疑,却也没有丝毫慌乱,只在丫鬟身后缓步而行。
丫鬟将她领进房间,又为她准备了一套干净衣服后便告辞离去,凤九傲环顾四周,没有查出丝毫可疑之处,便神色如常地脱下了被酒打湿的衣服,正当她想拿起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时,忽然全身乏力,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凤九傲大惊,这个房间规规矩矩,没有可疑的花草,也没有可疑的香炉,她是如何找了道?
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凤九傲便突然觉得腹下一阵发热,疯狂的欲望渴求在一瞬间遍布四肢百骸。
为了保持清明,凤九傲咬紧牙关,却没有丝毫作用,她只好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纵使手臂被咬的鲜血淋漓,这样的疼痛却只让她保持了半分钟的清明。
在那半分钟的清明里,一个清俊的公子缓步而来,看清来人,凤九傲双眸立即染上怒火,但少顷,那怒火却变为了浓重的欲火。
在欲望的指引之下,凤九傲长臂一伸,拉过了已经自动将衣服褪得干干净净,浑身一丝不挂的那位公子。
两人搂着抱着,沉迷在雨水之欢里。
纵然凤九傲身体强壮,却遭受了迷香,发泄完欲望之后,她便沉沉睡了过去。那位男子被凤九傲翻来覆去地折腾,自然极为疲累,也早早昏了过去。
当两人再次醒来时,屋内已经不止两人了。
“混账!”顺郡王一个巴掌甩到凤九傲脸上,气得面红耳赤,梗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顺郡王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许多人,有怒气冲冲的诚重亲王夫妇,有一脸惊讶,眼中却不时划过幸灾乐祸的凤舞天,还有一脸被雷劈了的惊讶表情的其他众多宾客……
凤九傲此时还未回过神,被人甩了巴掌,她怒气冲冲的坐起来就要还手,锦被因为她的动作滑下来,露出凤九傲与大皇子斑斑点点的身体。
众位宾客于座位旁人对视一眼,眼中纷纷划过讥讽的光。
凤九终于恢复清明,看到身旁身体上痕迹遍布的大皇子,她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大皇子与她为同族兄妹,在鸾凤国的伦理之中,两人的做法可是乱伦!凤九傲又惊又怒,此情此景容不得她辨别,她也辨别不出什么,只狠毒地瞪向大皇子。
陷入欲望之前,她亲眼所见大皇子缓步而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那么这个事件的幕后助手,除了大皇子还能有谁?
大皇子早于吸入迷药的凤九傲苏醒,但直到此时,他的脸上依旧一片呆滞,始终没能回过神来。
他只想将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身体献给凤九傲,也许他和凤九傲有了夫妻之实,凤九傲便会想对待其他公子一样对待他。
他要的不多,只想让凤九傲将他放在心上罢了。
献身归献身,大皇子始终没敢想将众人引过来。虽然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风九傲,但他心里极为明白,他与凤九傲在一起,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一件不伦之事,如果此事泄露出去,不仅会给皇室蒙羞,他与凤九傲也会身败名裂,被天下人耻笑!
此事明明只有他与侍女知道,为何这些人却能找了过来?
昏睡之前的满腔喜悦此时荡然无存,大皇子呆滞地望着众人,心中羞愤不已,又慌乱无措。
“顺郡王兄,此事非同小可,本王必将上报皇兄。” 诚重亲王面色黑沉,一脸怒意。大皇子虽然是她的侄子,却与她年岁相当,两人从小一同长大,直到及冠后才渐渐疏远,是以,大皇子在诚重亲王心中的地位匪浅。
如今,大皇子却与他的另一个侄女睡到了一起!真是荒唐!
瞧这两人身上的痕迹,谁都无法自欺欺人说他们还是清白之身。这一幕被众多宾客看到,已经无法隐瞒,也无法欺骗,只好如实上报皇兄,请她拿个主意。
想到此,诚重亲王怒火中烧。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这件事在她的府中发生,没准她也要受皇兄训斥,甚至,他与王夫努力了十年才得到的嫡长女,都会因此事受到皇兄的厌恶。
毕竟,他的嫡长女只是皇兄的侄女,但大皇子却是皇兄的第一个孩子,在皇兄心目之中的地位堪比一般皇子。
“是,是。” 顺郡王虽然年长诚重亲王十余岁,却丝毫不敢在这个比她还高了一级的嫡妹面前拿大,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凤九傲前十几年一直痴傻,给他丢了不少面子,因此顺郡王对她不仅毫无慈母之情,甚至十分厌恶。直到这段日子凤九傲开始出尽风头,顺郡王才终于注意到这个庶女,但这么短的时间内,顺郡王自然无法与凤九傲生出浓厚的感情。
是以虽然明知上报女皇后这个庶女前途未卜,顺郡王依然答应的极为痛快。
只要她本人不被牵连到此事之中,牺牲一个庶女算什么?况且这个庶女也不算牺牲,她只是罪有应得罢了。
顺郡王这般想着,神情越发冷漠,极力彰显自己的大公无私。
女皇得知此事后自然极为愤怒,怒发冲冠时抬手赐下鸩酒,欲让凤九傲暴毙而亡,已顾全皇室颜面。
但急急忙忙回到宫中的大皇子却拦住宣旨的太监,跪地朝着女皇磕起头来。额头用力敲击地面时发出极为渗人的砰砰砰响声,不一会他的头上就已经一片狼藉,鲜血混着磕烂的皮肉,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平时乖巧又懂事,除了在婚事上,从未忤逆过他。女皇心中渐渐升起不忍,看着大皇子坚决的表情,她泄气般地挥了挥手,被大皇子拦住的太监顿时退到了一旁。
“那凤九傲胆敢对你做出这种事,你为什么还要给他求情?” 女王双眼冒出汩汩火气,“不过是一个傻子,死了便死了。此事虽然会被议论一阵,但等风头过了,朕为你指一个驸马,你依然是尊贵无比的大皇子。”
“母皇,对不起!” 大皇子泣涕横流,“此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算计了她。”
“什么?”女皇惊怒交加,“凤九傲可是你的亲堂妹!”
“母皇!”大皇子俯下身子,整个身体匍匐到地面上,肩膀剧烈的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儿臣也不想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才干了这样的蠢事。”
“你,你真是糊涂!”
“母皇,儿臣知道错了。” 大皇子跪走几步,抱住女皇的脚,“此事不关凤九傲的事,全是儿臣的过错,如果母皇要罚,罚儿臣就是了。”
地面上溅了点点鲜血,大皇子的额头也一片狼藉,女王虽然恨铁不成钢,见到大皇子的惨样,却也不忍再罚他什么。“这件事恐怕已经传了出去,皇家颜面全无,纵使朕不忍罚你,却也不能轻易放过风九傲,否则皇室的颜面往哪里放?”
“母皇,儿臣求求你了。” 大皇子将脸贴在女皇脚面,连连哭求,“儿臣求求你了,饶凤九傲一命吧!”
良久,女皇才长叹一声,“罢了,你回去面壁思过。至于凤九傲,胆敢染指皇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且让他在大牢里吃吃苦头。”
大皇子深知这种处理结果已经到了女皇的底线,虽然心疼凤九傲,却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方才刚经历的一场疲累的鱼水之欢,后来便是大喜大惊,得到想要的结果,大皇子放松之下阖眼昏了过去。
女皇看着大皇子被太监扶下去的背影,眼尾渐渐眯了起来,杀意尽闪。
第94章 和亲皇子【完结】
凤九傲不能留!
凤九傲活着,官员大臣们就会记得皇家兄妹乱伦的丑事,只有凤九傲死了,这件丑事才有可能慢慢淡下去。
女皇这么想着,便不由得想起前一段时间凤九傲的风头无二来,文可吟诗作对,辞藻华丽,振聋发聩,武可百步穿杨,气势骇人,安邦定国!
这样的人才若是她这边的人,女皇自当扫榻相迎,但凤九傲却是顺郡王的庶女,与女皇势不两立。
女皇掌权二十余载,整日被文武百官吹捧万岁,吹捧吾皇圣明,早就没了在皇子时的谦虚何礼。相反,在官员与侍从的吹捧之下,女皇隐藏在心底的自大渐渐被他们吹捧的膨胀起来。如今的她,自信屁股下的龙椅十分稳固,也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皇位会在以后的某一天被凤九傲夺去。
但是,即使女皇自大如斯,太过出众的凤九傲对她来说依旧是个心腹大患。
一个让皇室蒙羞的心腹大患。女皇轻轻挥袖,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落到地上,碎片飞到四面八方。
凤九傲所在这牢房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房间,一面用石砖垒成,三面全是木头栅栏,牢房地面铺了一层黑褐色枯草,这枯草不知是何年何月生的,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枯的,大都发了霉,上面还沾染着黑红色的血迹,坐上去当真是又潮又脏。
也不知那大皇子用的是什么药,情动时勇猛激烈,此时却全身无力,既无法逃脱狱差拳脚,也无法逃脱颈上的甲板,虽然厌恶非常,凤九傲却只能无力地瘫坐在枯草之上,任由在枯草中生存的昆虫在她脚面上爬来爬去。
上辈子在特工组是个老大,这辈子虽然不受宠,却也是顺郡王正正经经的庶女,凤九傲还从未这样憋屈过。只是此时身不由己,虽然武功引以为傲,她却伸展不出拳脚,虽然对医毒知之甚详,她身边什么都没有,巧妇也只能难为无米之炊。
凤九傲捡起一片枯草,几根手指翩飞,不一会儿一个精巧的小蚂蚱就被折了出来,凤九傲转动着手中的小蚂蚱,本来冷硬如冰的眼中忽然流泻出点点笑意。
只是还没等凤九傲将胸中的想法付诸于实践,几个狱差拿着棍棒之类的武器骂骂咧咧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狱差粗鲁地打开关押凤九傲的牢房的铁锁,剩余几个狱差抬手抓起凤九儿的两边臂膀将她拽了出去。
凤九傲全身无力,只能由着狱差动作,踉跄的迈着步子,穿过狭窄的牢房过道,凤九傲随着狱差停下步子后,她的身上又被狱差粗鲁地摁倒在一条长板凳上。
两只手臂垂着,裤子被褪到了屁股以下,纵使凤九傲愤怒之极,也挡不住随之落在屁股之上的重重棍棒。
棍棒重重地打在屁股之上,凤九傲不时闷哼两声,却只能如同鱼肉一般任由旁人刀俎。
旁边摁着她四肢的几位狱差不一会儿就放开了手抱拳站到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行刑过程,不时点评两句。
“上面说要杖刑八十!”
“杖刑八十?谁受得了这个?还不如直接说杖毙算了。”
“也不知这人得罪了谁?对了,破草席准备好了没有?待会儿这人一断气,马上用破草席裹了冷出去,省得晦气!”
“得了吧,咱们这个地方,哪天还能不晦气?”
臀上一下一下被棍棒砸着,巨大的痛楚令她全身颤抖不停,凤九傲紧咬嘴唇,不一会儿,她的下唇瓣就烂得皮肉外翻,一片狼藉。
纵然痛身切骨,凤九傲依旧十分清明,听到几个狱差的对话,她紧紧攥着拳头,眼里划过不明的光芒。
不愧是特工第一人,凤九傲的身体素质极为强硬,被打了八十仗依旧留着一口气在。几个狱差啧啧称奇,拖着他的身体回了牢房,褐红色的血迹从杖刑之地一直蔓延到凤九傲牢房里的枯草之上。
得知凤九傲没死,女皇挥挥手,让前来禀告消息的侍女退下。
大皇子如此哭求,她既然答应只让凤九傲吃吃苦头,就绝不能赐下杖毙这样的死刑,只好以杖刑八十替代。杖刑八十,即使是强壮的武夫也会是九死一生,没想到凤九傲竟然还留着一口气在!
也许是天意吧。女皇按着汩汩跳起的太阳穴,终究叹了一口长气。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大皇子请求觐见的哭求声,女皇皱着额头,“让他进来!”
“母皇,您不是答应过我要放过凤九傲一命吗?为什么还要赐下杖刑八十?”
看着咄咄逼人的大皇子,女皇十分不耐,如果不是顾及他的面子,哪还用杖刑八十,直接一杯鸩酒,凤九傲还有命在?
但等女皇的视线触及到皇子额头上被血迹洇湿的白布条女皇临到嘴边的训斥又顿住了,“好了,凤九傲不是没死,既然你这么喜欢她,等她伤好后就赐给你做侍女。”
“母皇,凤九傲可是郡主,哪能做我的侍女?”
“只不过是顺郡王的一个庶女罢了,她算哪门子的郡主?”女皇摆摆手,板起了脸,“你还嫌皇室丢脸丢的不够?留凤九傲一命已经是朕的底线了,要么她死,要么她换个身份做你的侍女!”
“况且,朕可听说凤九傲与丞相公子走的极近,除了丞相公子,好像还有几个公子和凤九傲的关系十分不错。等凤九傲成了你的侍女,她哪还会如此风流多情?还不是你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女皇此话一出,本来迟疑的大皇子终究点了点头,脸上也有了笑意,“谢母皇。”
此后,顺郡王府少了一个名为凤九傲的郡王庶女,大皇子身边多了一个名为九凤的侍女。
此事悄无声息的被女皇掩埋了下来,但文武大臣们哪个不是人精?尤其是洗三宴那天亲眼所见凤九傲与大皇子不伦之事的大臣们,更是偷偷盯着这件事情的发展走向,他们本来想着女皇会赐死凤九傲,狠罚大皇子,见到这种结果,深觉女皇太过偏袒大皇子,年轻时的雷霆手段已经不在。
因为此事,朝臣们或多或少对女皇少了几丝敬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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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后,鸾凤国都城。
街上车水马龙,两个男人十指交握缓缓而行,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无他,其中一个男人身材极为魁梧,这在盛产扬州瘦马的鸾凤国极为罕见,另一个男子更是引人夺目,只见他眸光轻扫,顾盼神飞,绝美的面孔举世无双,道边女人纷纷张着大口,着迷不已。
见到目光黏在绝美男子身上的女人,魁梧男子握着绝美男子的大掌越发用力,频频用冷冽如刀的眼光射过去,迫人的气势逼得那些女人争先恐后从原地逃离。
“至于吗?”许锦逸颇觉好笑,“我又不喜欢女人。”
呼延赫的指腹摩挲着许锦逸的手背,“我的宝儿也是他们能看得的?”
许锦逸不与他争,见路旁有一茶馆,挑了挑眉,拉着呼延赫推门而进。
“却说一年前夺嫡之乱,先皇病危,未立储君,身下七个皇女中四个皇女俱已成年。
“大皇女乃贵妃之女,亲舅为镇国大将军,军权在手,不可小觑!”
“二皇女乃皇夫之女,外祖为三帝宠臣,门生无数,遍及天下!”
“三皇女乃丽妃之女,丽妃圣宠十年不衰,三皇女更被先皇宠冠诸女!”
“唯独四皇女,生父只是先皇昭仪,外戚不显,皇宠不彰。四皇女素来平平,不得圣宠。”
“谁知,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四皇女!”
站在台子上的说书先生唾液漫天,面红耳赤,述说四皇女如何韬光养晦,如何雄韬伟略,如何运筹帷幄,如何英勇无敌……台下众人听得也是如痴如醉,显然,他们对当今圣上极为崇拜。
许锦逸莞尔一笑,拉着呼延赫出了门。
四皇女确实身负大才。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四皇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平时表现平平,为人孤僻,寡言少语,并不得旁人注意。
但四皇女却极得众人信任,若是皇女皇子间发生什么腌臜事,女皇就是怀疑到她宠若至宝的三皇女身上,也不会怀疑“淡泊名利”的四皇女。
另外,四皇女虽然为人孤僻,却极得民心,四皇女宫内侍从对她无一不是忠心耿耿,就连伺候原主的侍女都对四皇女极为崇敬。
谁知女皇病危之后,四皇女的本领显露出来,众人才发现四皇女之前的样子竟然都是她假扮的!朝上多半的大臣站在她的一方,除了大皇女的亲舅镇国大将军,其余的众多将领竟然唯四皇女马首是瞻……
残酷的夺嫡之战中,大皇女二皇女三皇女全部惨败,被登上皇位的四皇女以谋乱大罪囚禁与大牢之内,至今生死未卜,铁血手腕令众人侧目而视!
除了三位皇女,曾经得罪过四皇女的其他人也未能幸免。譬如曾经以女皇嫡子身份为傲,从未将四皇女放在眼里,明里暗里给了她不少难堪的大皇子。如今的大皇子消失无踪,天底下的庶民又多了一个。
许锦逸摇摇头,将登上帝位的四皇女抛到脑后。
因为有逆天系统在手,许锦逸十分清楚女皇的身体是如何渐渐变得孱弱,又是如何垂危,如何含恨而死。
四皇女胆识谋略确实极为惊人,不过四皇女算是皇宫中鲜少没有欺负过原主中的一个,如今凭借本事得到帝位,一连颁布数条造福万民的仁政之策,这既是她的福分,也是天下万民的福分。
“我是凤九傲,特工第一人凤九傲!”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拖着残腿,来来回回说着这一句话,神智明显不再清晰。
“整天嘟囔特工特工,快去给本皇子抢个馒头?”旁边另一个脏污的看不清面容的乞丐伸腿踹了残乞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许锦逸转头瞧向街角,果然是凤九傲与大皇子二人。
凤九傲从牢房出来之后就做了大皇子的侍女,他本就被许锦逸废了四肢,后又经过八十杖刑,竟然残了一只腿。
大皇子本来还对凤九傲有所期待,但也许是厌恶她的残腿,也许是得到后就不再珍惜,竟慢慢对凤九傲没了喜爱之情。
夺嫡之战后,凤九傲与大皇子被赶出皇宫,两人两看生厌,一言不合便缠在一起厮打不止,大皇是男儿,身材瘦弱,凤九傲残了一条腿,站都站不稳,两人谁也讨不了好。
终于,在一次缠斗之中,凤九傲被大皇子扔过来的石块砸了头,从此神志不清,只来来回回重复一句话:我是凤九傲,特工第一人凤九傲!
大皇子终于在与凤九傲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他身为男子,平时受尽其他乞丐欺负,气急了也不敢还手,便只能欺负欺负凤九傲出出气。
许锦逸回过头,对那两人没了半分兴趣。
原主的大仇已报,现在这个身体只是他自己的了,与鸾凤国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与新帝没有半分关系,与凤九傲和大皇子更没有半分关系。
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关联,便是身边这个男人了。
许锦逸和呼延赫相视一笑,眸光温然。
第95章 犯
许锦逸只在呼延部落呆了三年,三年后,呼延赫将大汗的位置禅位给一位有勇有谋的同宗兄弟,便带着许锦逸离开了呼延部落,去往了鸾凤国。
呼延赫始终觉得,他的宝儿,是适合生长在鸾凤国的蔷薇花,而不应该在干旱的草原上,如果一棵干巴巴的小草,忍受粗糙的狂风,忍受漫天的泥沙。
接下来的几十年,他们逛遍鸾凤国的每一个角落,也回过呼延部落点燃过那里的每一处篝火,甚至跟随航船瞧过其他大陆……
一辈子很快过去,当许锦逸与呼延赫慢慢老去,两人在坐在小院子里的藤椅之上,相拥着同时闭上双眼。
许锦逸再次醒来之时,这具身体正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倚靠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而他的前方,有一个身穿黄色马甲,一脸凶样抬着下巴俯视他的青年男子。
“新来的,没看见老子正撒完尿吗?还不赶紧擦了去?那么没眼色呢?”
许锦逸向四周环顾一眼,不仅是这人,房间里的其他人亦是一身蓝色制服,上身套了个黄色马甲,胸口写着顺看的字样。
这八个人都剃着板寸,以各种姿势坐在六张上下铺的下铺,饶有兴致的看向这边。
这是监狱!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剧情和原著的记忆一股脑的朝他脑中钻去,许锦逸皱着眉头,片刻后眉头松展,那双黑润的眸子里却闪着冷光,黑漆漆的,无端渗人。
他这具身体,是这个监室里初来乍到的新囚犯。
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异世界,许锦逸曾亲手将许多人送进过监狱,但他却没能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对监狱里的规矩和生活,许锦逸小有了解。
每个监室里的囚犯大都抱成团,以监室里的大铺为尊。
新囚犯进门大都会被其他囚犯“特殊照顾”一阵,轻则干些最脏最累的活儿,重则被其他老囚犯拳脚伺候。
这具身体刚进门时,面前这个青年男子正撒着尿,他见到原主低着头在一旁收拾东西,便一脚踹了过来,将原主踹到了墙根。
然后,他就穿进了这具身体里。
许锦逸慢慢直起腰。
与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对视,王鹏一个愣神,后背便蹿起一阵冷意,但想到其他狱友在一旁看着,这个小子又是一副瘦弱文静的样子,王鹏又壮了胆,指着便池嚣张道:“新来的,你他妈没听见我说话?赶紧拿你毛巾给老子擦干净!”
许锦逸收回目光,低头在囚服的脚印上拍了拍,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继续收拾起塑料脸盆里的洗漱物品。
其他囚犯“嘘”了一声,嘲讽地笑了起来。
“王鹏,你行不行?连一个新来的都摆平不了!”
“瞧你那熊样!”
“真给我们监室丢人!”
“王鹏你得了吧,一看人家就把你当回事儿,还是你自己把尿擦了吧,哈哈。”
“你妈的!”见到许锦逸漠然的态度,又听到其他人的嘲讽,王鹏叱骂一声,举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许锦逸不紧不慢地将刷牙杯子放到架子上,身体一侧,左手抓着王鹏的胳膊一扭,咔嚓一声。
王鹏一声凄厉地哀嚎,瞬间疼的满头大汗,捂着左肩膀跪了下去。
“哟呵,有两下子啊?还懂得卸肩膀?”坐在下铺中的一个身强体壮,胳膊上还纹着一个蝎子纹身的青年男子哈哈大笑,接着两腿落地,慢慢站了起来,彪悍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许锦逸,脚下的塑料拖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坐在下铺的另一个中年男子给许锦逸递了一个眼色,“这可是二哥,新来的,你还不赶紧给二哥倒杯水!”
许锦逸瞥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嗤笑声起,剩下的一些囚犯们纷纷讽刺起中年男子。
“得了吧老刘,就你整天装老好人,人家可是连理都不理。”
“什么理不理的?明显是将你的话当个屁,噗的一声,放了。”那囚犯连手带脚的做动作,引得旁人纷纷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老刘旁边的一个囚犯偷偷捏了他一下,“这次下去的可是二哥,哪儿轮得着你说话?想多管闲事也得看看场合!”
老刘看了眼身强虎壮的二哥,嘴唇嗫喏,不再说话。
“新来的,犯什么事进来的?”二哥终于走到许锦逸面前,低下头阴笑道,“不管犯什么事,新来的就要懂规矩,王鹏让你去刷便池,你就不能不去,懂?”随之而来的,还有“二哥”抡过来的如同铁锤一般的拳头。
“砰!”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来,众人纷纷惊愕地抬头去看,只见“二哥”被新来的囚犯一脚踹出,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般弯着,从监室便池的那边飞到门口的那边,重重撞在门上,滑到地面。
众囚犯瞪大了眼,看看面无表情的许锦逸,在看看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四肢乱颤的“二哥”,惊愕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锦逸的这具身体戴着一副眼睛,个子不小,但身体瘦弱,比“二哥”足足小了好几个号,更别说这具身体一看就是没锻炼过的,胳膊上连块小肌肉都没有。
“二哥”入狱前是顺城地下拳场的拳王,因为不小心打死了人,这才进了监狱。
这么一个明显的对比,傻子也不会认为是“二哥”输!但偏偏“二哥”竟然被这个小弱鸡一脚踹了八米远?而他们这些人可是在旁边眼巴巴瞧着的,却连小弱鸡怎么动作的都没看清!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众人惊疑不定,面色僵硬地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脸上与自己一样,残存着恐惧。
“操!”“二哥”疼的全身发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新来的,你有种等我老大回来的!”
众位囚犯一听这话,升上来的小心脏顿时又落回肚子里。
正在此时,监室门被人从外部打开,一个管教拿着电棍怒气冲冲走了进来,指着众人道,“蹲下,都他妈给我蹲下!”
囚犯们顿时从床上出溜下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就连被许锦逸卸掉肩膀的王鹏,和被许锦逸踹了肚子的“二哥”都忍着疼痛抱头蹲了下来。
许锦逸跟随众人,缓缓蹲下,双手抱在脑袋之上。
“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还不安生是吧?”管教拿着电棍杵了杵“二哥”,又杵了杵许锦逸,“别他妈在这里给我找事,听见没有?”
监室内装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刚才这些囚犯发生了什么事,管教怎么能不知道?无非是旧人欺负新人,却没从新人那儿讨得了好。
只不过这个“二哥”是这个监室里老大罩着的人,那个老大可不得了,黑道白道都混的开,势力发展得也大,譬如顺城外面的夜总会和棋牌室,四分之三都是他的!夜总会和棋牌室还只是这位老大明面上的一点儿生意,至于他暗地里的生意,谁知道都有些什么?
这个老大之所以能混的这么开,与他和政府的亲密不无关系,自觉缴税,大力慈善,对外形象颇为明朗,他的那些产业,也在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站到了灰色地带上。
这样的人即使犯了杀人越货的大事,上下活动活动,再大的事也过去了。但也不知这位祖宗是犯了什么邪,硬是跟着犯罪的“二哥”进了监狱,还美其名曰“二哥”是他拳场养着的人,在他的拳场出了事,他这个拳场老板也该负一定的责任。
上头默认,监区只好接受,却不能拿他当一般的犯人对待,只能当成一座祖宗供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
不过人家确实厉害,就算现在进来了,外面的兄弟依旧挂念的厉害,每月一到探监的日子,必定早早赶来,眼巴巴的来看他们老大。而且,人家看老大的时候,也不忘给他们这些管教带点儿好处。
他们这些狱警跟犯人一样活在这围墙里边,比不上公安民警逍遥自在,更比不上公安民警前途光明,甚至连福利都没有外面的公安民警多。
但他们这些狱警承担的压力,却不知是那些公安民警的多少倍。万一监狱里自杀个人,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一路捋下去,更别说暴动,越狱,只要一犯,不论轻重,首先拿下监区长!更别说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小狱警,全他妈是炮灰的命!
辛辛苦苦,每月的油水就那么一点儿,现在有人给他们创点儿收,狱警们哪能不乐意?因此,那位老大还是他们的财神爷,哪能不好好供着?
有那位老大罩着,管教们对这位“二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是,明知道这次是他欺负新人,电棍一杵吼两声也就过去了。
被“二哥”欺负反而欺负回去的新人,管教们对他不是很了解,不过看他刚才那一手,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得先观望观望。
管教举着电棍指了一圈,紧紧腰带,转过身就要出去,正在这时,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另一位管教将一个犯人送了回来,“2216,入监。”
众位囚犯虽然低着头,但几双眼睛却眼巴巴的朝着门口瞧,目光十足殷切。
第96章 犯
许锦逸也将目光瞥过去。
先进入视线的是一只腿,穿着宽大的监狱制服,看不出什么轮廓来,只是缓缓抬起,缓缓落下,气定神闲,接着,这人的另一只腿伸了过来,整具身体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许锦逸的目光缓缓上移。
放在小腹前的两只手安安分分戴着手铐,手指粗长,骨节分明。
腿很长,个子比旁边的宿舍门还要高大一些,身体十分精壮,即使是宽大的监狱制服,都被他胸前鼓鼓的肌肉撑出了形状。
在往上看,五官更是出彩,薄唇紧抿,泻出两丝威严,鼻子很挺,眼睛自然性地眯着,显得十分深邃,眉毛离眼睛很近,并不是很浓,恰到好处地伸向双鬓。
深不可测!
只看了两眼,许锦逸便认识到,这人的气势是收放自如的,此时外放的那两份不轻不重的威严,正是他蓄意制造的结果。
紧接着,许锦逸听到了自己脑中系统发出的机械声。
正在此时,领着2216回来的那位管教给他打开了手铐,“2216,入监。”
“是。”2216笑着答了一句,先前的两分威严消失无踪,等两位管教同时出了门去,2216转过身来,那两分气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三爷,他踹我!”“二哥”捂着肚子艰难地站了起来,巴巴凑到2216面前,指着许锦逸向2216告状,“不过是一个新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2216并没有顺着二哥的意思看向许锦逸,反而瞥了告状的“二哥”一眼,轻飘飘的目光让“二哥”直接噤了声。
等“二哥”消停了,2216才看向许锦逸,在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2216的瞳孔缩了一缩,紧接着脸上的肌肉仿佛柔和了半分,“小兄弟,是我管教不严,抱歉。”
许锦逸看了他半晌,点点头,并未说话。
刚才系统提醒他,这个男人,是他的爱人。
前几个世界碰见爱人,总是他先搭话,但这个世界,爱人更加内敛,方才说出的那句话也只是给“二哥”赔罪。并且,那句话说出来,两人仿佛站在了对立面似的。
在别的世界,许锦逸初遇爱人时,他已经将剧情和原主的记忆研究了个透彻,对那个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代入感。而在这个世界,剧情和原著全部的记忆一股脑地挤进他的脑海,他还未来得及消化吸收,内心还沉浸在上一个世界之中。
爱人这样对立的姿态,让还沉浸在上一个世界爱人柔情蜜意中的许锦逸稍稍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此时的许锦逸并未怪爱人如此冷淡,他只是不知道怎样与爱人搭话罢了。
要说些什么呢?会引起他的反感吗?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看上他监室老大的身份想攀上他吗?
许锦逸纠结来纠结去,还未来的及和爱人搭话,宿舍门外就响起了刺耳的闹铃声,众位囚犯纷纷上床准备睡觉。许锦逸现在的身份也是一名囚犯,自当听从监狱的规定,于是爬上那个刚刚被他铺好被褥的上铺。
在上床时,许锦逸余光瞥到,爱人的床是屋门右侧第一张床的下铺。
因为刚才并不知道那个床铺住得就是爱人,许锦逸只随意在剩下的三个空铺中挑了一个,是与爱人同一侧的,最远离门口的那张床的上铺。这样一来,他在上铺,完完全全看不到下铺的爱人。
等午休完就换个床,换到另一侧靠近门的那个空闲上铺,那样一个侧身,余光下瞥,一眼就能看见爱人!
许锦逸这样打算着,侧身面对墙壁,翻看起剧情。
这个世界的主角名为窦永长。
窦永长的父亲窦世荣年轻时辞职下海,白手起家,短短三十年将窦氏公司发展成了顺城颇为有名的大公司,窦永长也一跃成为了富二代。
成为富二代之后,窦永长学会了富二代所有的“标配”:喝酒,泡妞,飙车,甚至吸毒。
在最嚣张癫狂的那段日子里,窦永长吸毒昏迷,奸过少女,最严重的一件事,他在飙车时将路边一位无辜的路人撞上了天。
那位路人被撞得满身鲜血,惨不忍睹,最后还成了植物人。因为事情闹得太大,窦世荣将窦永长送去了国外,让他避避风头。
到了国外,没了家长的管束,窦永长更加嚣张。国外的毒品限制比国内要松上很多,窦永长如同进了天堂,乐不思蜀。
这样的瘾君子生涯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窦永长因为吸毒昏迷,进了医院。
他在医院中,遇见一位在医院兼职的华裔小护士。
小护士长得清纯美丽,小模样比正当红的知名玉女明星还要招人,说话也柔柔缓缓,正是男人最喜爱的类型。
窦永长心里跟钻了猫儿似的,总忍不住对小护士做些什么。但因为身体正虚弱着,窦永长只好在小护士给他检查身体时说些下流话,直到逗得她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小护士不仅长的纯真,性格也如她的脸蛋似的,出淤泥而不染。被窦永长骚扰过一次之后,一旦轮到给窦永长检查身体,小护士就淡了笑脸,一脸冷意。
窦永长故意露出自己腕上价格不菲的名牌手表,故意将印有lg的跑车钥匙摆在床头柜上最明显的位置,小护士却看也不看,每次按照流程给他检查完身体之后就落荒而逃,丝毫不像其他医生或护士似的肃然起敬,接着满脸讨好。
窦永长大感惊讶,接着便越挫越勇,频频显摆出一些值钱东西,小护士始终不为所动,对窦永长避如蛇蝎。
窦永长先是因小护士不识趣而愤怒,在越挫越勇中,竟渐渐感觉到了趣味,在那之后,但凡有小护士的场合,窦永长的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
然后,窦永长渐渐发现,除了他,小护士面对每一个人都是一张笑脸。譬如没有家人陪伴的痴呆老头子,小护士一脸微笑地将他搀扶到花园的座椅上,拿起指甲钳给他剪指甲,丝毫不会嫌弃老头子塞满了黑泥的指甲。再譬如玩着游戏忽然摔到在地的小孩子,小护士总会温柔地将他扶起来,轻轻拍掉小孩子裤腿上的泥土,从护士袍的口袋里拿出五颜六色的糖果,将小孩子逗得一脸灿笑……
窦永长的心,蓦地一动。
在他小的还不懂得母爱的时候,他的妈妈便病逝了,只留下窦世荣和他相依为命。后来他渐渐长大,窦世荣有了事业,对他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关注。再后来,窦世荣在外面有了女人,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里便只剩了他和一群佣人。
这么温暖的闪现着慈祥的母性光辉,窦永长从没有感受过。
窦永长喜欢上了小护士。
在那以后,窦永长开始猛烈追求起小护士。小护士被他骚扰过,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对他的追求避如蛇蝎。
就这么一追一躲,窦永长由原本的只打算玩玩儿到渐渐动了真心,他开始为小护士守身如玉,为小护士改掉自己所有的毛病,渐渐成长为一个善良,聪慧,霸道,专一的富家公子。甚至窦永长还从窦世荣手中接过了窦世公司,并将其更上一层楼,成为顺城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
浪子回头,众人仿佛在一瞬之间不约而同地忘掉了窦永长之前的那些混账事,无数贵女对其趋之若鹜,无数富商官员对其青眼相待。
小护士也渐渐被他打动,两人经过一系列艰难困阻之后,e。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杨翰林,只能算是剧情里的一个路人甲,因为他的弟弟杨书林,是剧情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炮灰——那个在窦永长飙车时被撞飞的路人。
在杨翰林和杨书林兄弟俩小时候,他们的父亲因为过于劳累离开人世,留下杨母和兄弟俩艰难度日,杨母没有文化,只能做些保姆之类的活计,艰难地将兄弟俩拉扯大。
杨父生前整天念叨着要将儿子供成个大学生,给两个儿子起名都是特地问的村里老师,一个翰林一个书林。不负杨父众望,两个儿子学习非常优秀。在杨翰林十八岁时,他考入了省内排名第一的重点大学,也是在那一年,小哥哥三岁的杨书林到了上高中的年纪。
杨母一个月的工资少的可怜,能将两个孩子供到现在,已经用光了她全部的血汗钱,并且借了不少外债。再供养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
杨书林懂事,偷偷辍了学,又偷偷跟着村里外出打工的长辈一起到了顺城。之后的每个月,他都会给家里寄上一笔钱,再捎个“我很好”的口信。
杨翰林含着泪拿着母亲和十五岁弟弟的血汗钱读了大学,趁着课余时就去外面找兼职做家教,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不仅杨翰林读完了大学,还还完了之前借的外债。
因为成绩优秀,兼职履历丰富,杨翰林在大四校园秋招时便被一个优秀的用人单位看上,在杨翰林大学毕业后,抢先与他签订了劳动合同,薪酬非常优厚。
三人终于觉得日子就要苦尽甘来。
那一天,杨书林买好了火车票回家与母亲和哥哥庆祝此事。中午向工头请好了假,就在杨书林打算乘公交到火车站,在从工地步行着去往最近公交车站的这段路上,躲避窦永长的跑车不及,被他撞飞。
第97章 犯
本来杨母和杨翰林母子俩高高兴兴等着杨书林回家,谁知得到的却是杨书林被撞的消息,两人匆匆忙忙赶到顺城时,杨书林还在急诊室里没有出来。
杨母和杨翰林两人死死守在手术室门前,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术中”三个字,既期待着它灭掉,又恐惧着它灭掉。
从急诊室出来,杨书林又直接进了icu。前前后后陆续签了四次病危通知书,等杨书林终于脱离生命危险,杨母和杨翰林两人大悲之后还没来得及大喜,医生就告诉他们,杨书林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杨母现在伺候的主家就是植物人,不能吃不能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肌肉渐渐萎缩,生命体征渐渐虚弱。才两年,原本一个强壮的大小伙子瘦的如同一根麻杆,医生都劝主家放弃,可那位大小伙子的父母却日复一日定时到他床前呼唤他,不到五十岁的两人已经满头白发。
养母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小儿子,竟然也会像那个可怜的大小伙子一样,成为植物人。
明明,那天中午小儿子给她打电话,说晚上就能到家的时候,还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
她的书林,才十九岁。
那么懂事,那么孝顺,在十五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辍学赚钱给哥哥读书,给母亲减轻负担。她听同村的老王哥说,书林这孩子晚上不舍得吃饭,攒下的钱一分也不舍得花,全给寄回了家。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跟着他不争气的妈吃尽了苦。眼看日子就要好了,却成了植物人?
杨母疑惑,痛心,无奈,愤怒……驳杂的情绪在她的心中翻涌着,却又被她死死在胸腔里。短短几天,杨母就脱了相,常常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在杨树林的病床旁边,看着看着就发了呆。
急救手术费对刚还完外债的家庭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杨母借了她能借的所有的亲戚,杨翰也林借了他能借的所有的老师同学,但即使是这样,两人拼尽全力借到的钱也不过是那笔天文数字的九牛一毛。
不仅是手术费,还有杨树林的住院费,护理费,医药费……医生护士已经多次催促他们,如果他们再筹不着钱,全身是伤的杨树林将会被医院直接赶出去。
就在两人走投无路,甚至杨母起了好几次自杀念头,却因为不能将一笔烂摊子留给大儿子而又几次转变心意的时候,肇事司机终于出现。不,出现的并不是肇事司机,而是肇事司机父亲的一个司机。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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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