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笑傲江湖之淫贼当道 作者:布点小东西
正文 第6节
笑傲江湖之淫贼当道 作者:布点小东西
第6节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失声呼唤道:“嘿!妹子别走!这没吃没喝没玩耍的,就算没有大鱼大肉,一口水总是要给的吧!陪你说了会儿话,口干!”
我绝不是说的假话,仪琳师妹的手艺实在不太妙,昨晚上那锅鸡肉汤煲吃喝下肚,嗓子眼儿干得直冒烟,又啰啰嗦嗦跟猿妹子扯了许久,嘴里都快榨得出油来了!
干涸的大盗急需清泉滋养,如果再能有川资路费奉上,那就更好不过了,总而言之,此地危险,宜速撤离!
梦想如日中天,现实却是残阳似血。
我想撤退的心始终如一,奈何这洞府之中的猿妖猿仙们并不懂得成人之美,一点不体谅一位异世界过客的辛酸无奈。
我喊出那句话之后没多久,猿妹子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抢在她身形之前到达的,却是一群毛毛燥燥的小猿猴。
是的,这洞府里除了像毛脸女人那样的似人似猿之外,也有不少真正的猿猴。它们长得约有半人高,有红毛、棕毛、白毛,还有罕见的金丝异种,每一只看上去都精灵无比,抓耳挠腮的表情像极了著名表演大师六小龄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让那位是假猴儿中的极品、真人中的另类,恍恍惚惚可以假乱真呢!
这些猿妖的徒子徒孙被指挥着抬入一面立式大铜镜,虽然只是铜镜,却工艺精湛,光鉴照人,等小猴子们窜上窜下地将铜镜安好,毛脸女猿柔声吩咐道:“为新人梳洗装扮,更衣。”
紧接着,我被一只猴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它冲我挤眉弄眼、吱吱乱叫,动作简单粗暴,往铜镜前的石凳上一摁。
哎呀妈呀!
我险些没被吓得瘫倒,镜子里那是谁啊?那粉□□白的脸蛋儿、艳红水嫩的一点樱唇,娇怯怯的小表情我见犹怜!
这么个清新脱俗的尤物扔在牲口堆里,这特摸摆明要便宜死那些牲口了啊!
便宜牲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娇媚万方的小可怜儿,咋看着有些眼熟啊?
你的大胡子呢?
你那丛茂密浓郁、意彩飞扬的络腮胡子呢?
我……
少了这遮脸的依凭,我……我恐慌啊!
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大胡子都是潜力股,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认为大胡子是花美男,前有美髯公关长生,后有贤周相大胡公,一个是单凤眼立威撩情,一个是民国公认的倾世美颜,有这二位珠玉在前,我对老田的胡子情有独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我没想到,一代淫贼田剥光,剥了胡须之后,居然是这副尊容。
比小娘皮还娇嫩的一张脸,勾去摄魄的,你好意思再去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儿吗?
我盯着铜镜中的虚影,面上一派木然,矮小的猴子猴孙们有窜上梳妆台为那虚影描眉抹粉的,也有跳上肩头插上满头珠翠的,还有……
喂!我说,徒子徒孙怎么也耍起流氓了?你丫儿好好的扯我裤子作甚?
格老子,这年头不流行人兽!
不流行!
兽人也不行!
我暴怒之下竟也积聚起一丝力气,强行按住裤衩,天知道,大淫贼从来只有脱下裤衩的冲动,哪里料到有一天也想坚贞不屈、守身如玉,誓死捍卫裤衩的主权?
“我来吧!”
毛脸儿微微一笑,被长毛遮盖住的猴脸上居然也能透出如此生动的人类表情,我十分好奇啊,她到底知不知道到位的表情搭配上不到位的定位是桩很恐怖的事情啊?
你见过黑张飞脸上露出蒙娜莉莎式的微笑吗?
我见过,而且绝不想再见第二回。
劳烦,妹子你能不能转过脸去?
毛脸儿妹子不仅转过了脸,她还转过了身,脱离了铜镜兜脸的轨道,她,正式与我脸对脸了!
☆、17、猪头
太可怕了!
我一点也不想再形容那种噩梦近在咫尺的恐怖感,尽管说这样形容一位女士十分的不绅士,但毛脸儿算女士么?她顶多算一只母猴儿吧!
我是这样认为的,为避免这种视觉冲击的强大杀伤力,我可以闭上眼睛——
“你不是口干吗?没关系,我喂你!”
毛脸儿的血盆大口,微微嘟起,骤然密集的艳红体让人的不适感又添二十个百分点。我能体谅她想表现点儿小可爱的迫切心情,然而我很愤怒她不能体谅我这样小可怜的可悲感情!
我惊恐了!
我那双黑色的用来寻找光明的眼睛倏地睁开,然而,它寻找到的仍然是污黑!
毛脸儿笑得灿烂而凶猛!
我……我呕不出来了!
我是一个有着审美洁癖的男子,二十一世纪铺天盖地的影视剧、娱乐剧、广告剧席卷了每一位在审美道路上有所追求的青年,刘亦菲、范冰冰,整天整地的大幂幂,总有一款适合你!我,或者说是我们,怎么能忍受任何不美好的事物出现在眼前而不吐槽呢?
连知名如凤姐、芙蓉都难逃众人的口诛笔伐,何况神兽如你、彻底脱离了人类范畴的猿妹子!
“妹子别闹!”
我自己都无力吐槽我的软弱,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怀疑我再这样低下去,都快低成七个小矮人之一了!是叫“万事通”?还是叫“瞌睡虫”好呢?反正我是不会叫“喷嚏精”的,谁能试想一位纵情花丛的园艺大师总在关键时刻接二连三地打喷嚏?
那也太没节操,太没专业操守了!
“你也别闹,来,张嘴,我喂你吃口水……”
我坚定不移地闭紧了嘴巴,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满头环翠不知被我摇掉了几枝,脸上的胭脂水粉也不知道扑楞掉几层。小猴子们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似乎十分不满我对它们劳动成果的不尊重,在发表联合声明或是抗议。
卧槽!
我正摇头摇得起劲,不知道哪里伸出的一双手摁住了我的头,努力将它掰正。
毛脸儿认真地看着我,继续吐出嘴里的最后一个字:“……果。”
哎呀妈呀!
吃水果啊?
好好说话,咋大喘气呢?
搞得我还以为吃口水呢!看把我给吓得!我就说天然无污染的深山居民、人类近亲们,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庸俗、低劣?连那种青楼妓寨的糟粕都给捡了过来!
我是绝不会告诉你什么叫作“皮杯儿”,也绝不会告诉你在田剥光的记忆里比这更加香艳的画面层出不穷、储存量足够撑爆一个千g的移动硬盘。
“来,张嘴!”
毛脸儿变魔术似的从身上拿出颗水份充足的山梨,我就着她手咬了一口,清甜无比,简直比得上90纯度的蜂蜜水,这品种,那是要逆天啊!然而,百忙之中我仍不忘记一个问题,这玩意儿她从哪里摸摸出来的啊?随摸随取,她当自己是万能管家百变小叮当猫吗?
口渴之际无暇顾及,我三两口将山梨吃完,那梨子酥软得连核儿都是香的,我一个没忍住,几乎就要咬到毛脸儿的手指头了。
依稀间,我仿佛感觉到那手指的触感柔软滑腻,浑然不似山野畜牲的粗糙与毛绒绒。
咋回事?搞么鬼?
没等我确定自己的感觉,毛脸儿已经迅速将手收了回去,动作太快,我还没来得及看清。
一个疑问在我心中点下种子,然而未等它生根发芽,另一波疑问已经摩肩接踵闯进我的脑海,让我本就乱作一团的脑子里没留下一丝一毫间隙。
喂!别拖我!矮个子拉高个子,很容易栽跟头啊!
喂!别推我!我一个误食麻药惨遭暗算的受害者,很没道理在猴子堆儿里还要继续遭受奴役啊!
喂!别摸我!穿得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我是你一只小小牲口能够随随便便就拧大腿掐小腰的?
矜持!
哪怕我内心里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表面上我也要装得云淡风轻,这不仅是作为人类这种高等生物在其他生灵面前表现出来毫无道理的优越感,同时也是一个被迫害、遭囚禁的可怜人质必要的自我保护。我显然并不畏惧一群矮小瘦弱的猿猴,哪怕它们猴多势众,我以为,“万里独行”一旦施展开来,独善其身地从猴窟逃走那是不成问题的。
可问题就在于,我怎么逃?我哪里有体力逃?
不戒和尚的药那是相当管用啊,以至于我刚才连动动手指头都难,不过现在——
咦?
我突然发现动动手指头仿佛也不是什么难事,没见我正施施然行走在山穴内蛛网般的小道间?
啷哩个啷叮咚的!
我没事儿了?
这种神迹般不可思议却突然降临的好事,居然真让我给遇上了?
等等!刚才难道有什么常理之外的细节被我忽略了吗?我仔细回忆着醒来后的点滴,除了满脑子被迫塞进的毛脸女猿放大的毛脸以及猴子猴孙们叽喳得要命的音频,就只余下那颗清甜味美的山梨。
莫非是那只梨?
我歪过头去看毛脸女猿,即使我连使眼色,瞪得连眼角肌肉都快打结上吊了,她也没给我任何明示或者暗示。
到底是不是她在暗地里放水啊?
我无从得知。
我环视一周,猴子猴孙们蹦跶得正欢,纵然有什么话,我也不好明讲,只得满肚子牢骚闷作一锅五味杂陈的什锦大餐,将就将就,先自己吞了吧。
不戒和尚的药效越来越不顶事儿,走出这片狭窄而昏暗的区域后,我明显感觉到从前的田剥光又回来了,不仅双臂充满了蓬勃发展的力量感,两腿的真气更是无比充溢,我想,这时候我若是逃,就算是风清扬亲至,也未必能拦得住我,因为我渴求自由的决心是那么的坚定,谁能囚禁风的自由。这群猴子猴孙,甩掉它们更不在话下。
但我并不准备这么做。
我已经是深入虎穴的男人,又被这群猴儿像耍猴儿似的玩耍了半天,这笔账还能就这样算了不成?
天底下没有这么美的事儿!
猿妹子也就罢了,毕竟她对我还有疑似相救之恩,但那操纵着此地的老猿妖、那无法无天劫掠一干男女的罪魁祸首,却绝不可以轻易放过!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向万恶淫为首的老猿下战书!
我要为民除害!
咳!
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要笑便笑,那般扭曲,当心肌肉抽搐过度引起病变坏死,从此之后成了风瘫面瘫那就不美了!
淫贼只是一门职业,这门职业丝毫不影响我内心正义的塑造,丝毫不影响我成为一位有理想、有追求、有格调的高尚淫贼。
是的,宝哥哥也曾说过,风流而不下流,是为淫之上品。
与我有过一夕之缘的少女少妇们,难道你们不是被我充满正义感的心灵所倾倒,决定缠绵悱恻到永远的吗?
请看我正直的眼睛!
好了,关于我淫贼职业的深层次探讨可以留待下次,现在,先来解决我们的现世问题。
且说回桃谷之事。
那日,我被群猴半架半推地前往晋见猿族首领。转过九道曲,跨过几条弯,最终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面积约二百多平米的长方形山洞,望之视野开阔,观之布置华丽。
搁在二十一世纪,这种大面积的会客厅,就算是住小别墅的土豪们也不多见,但在荒山野岭、陈古八十年的背景之下,这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是一个动辄占山为王的时代,连整个山头都能眯下作为自家后院,那么,一个二百平米的小客厅,那真算不上什么。
真的!
真……特摸太土豪太拉仇恨值了!
你以为只是一个二百平米而已吗?你太天真了!简直单纯得如同风中零乱的虞美人,单薄薄一片儿的娇弱身子,却要承担疑似罂粟的恶名。
人类的会客厅总爱饰以明灯、遍悬罗帐,摆上几个盆盆罐罐以示忆古思今。
猿人的思维可要简单粗暴许多,它们没有明灯只有明珠,没有罗帐只有翡翠珊瑚,至于说忆古思今的盆盆罐罐,唐时的三彩、宋时的青花,算吗?
这……
谁说猴子都是土包子?这不挺有经济头脑的嘛!至少它们还能分辨啥玩意儿是真值钱!并且拥有很多真值钱的真玩意儿!
就在我看向那堆阿堵物口水直流的时候,猿妹子从旁咳嗽一声:“7号,你该待在7号位置。”
我这才注意到,大客厅被划分作三个区域,正对着的方位摆放有七张虎皮交椅,一大六小,排列齐整,看样子正是那猿族首领、少首领的位置,整个正好凑齐白雪公主的小矮人。
在交椅两侧,各设有十数张石制小桌,桌旁有小凳,桌上有小点。以每桌一至二人计算,这里设下的位置少说也足够二三十人使用。
特摸的!这是个什么状况啊?
联想到之前猿妹子所说老猿为小猿挑儿媳的说法,这……我这是赶上动物世界版的宫廷选秀?并且我还亲临其事?
真特摸晦气!
我当然是指的这身繁复而累赘的女式衣物,以及我被定义的神兽般的身份地位——嫁给一头毛脸毛身子的猿猴?
特摸想都别想!
哪怕这猴子是富二代,结果也一样!田剥光好歹也是笑傲江湖世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确定?),岂能为五斗珍珠翡翠折腰?恩,再来五公斤黄金,我考虑考虑,那份量不够啊!
正当我脑子里热火朝天地为着那些黄白红开发着潜藏的智商时,连通客厅的另一个角门里,有人唱喏喊话:“都排好队,别哭别闹,跟上队伍,掉队的通通送去包子房!”
“包子房是什么?”
猿妹子好心答道:“就是做包子的地方。”
“哦!”我点点头,对这答案没有任何意外反应。
包子,也是我所爱的。
猿妹子又补充道:“不过,送去包子房的不是做工,是做馅料。”
做馅料?
我刚捏起桌上一只白白嫩嫩、油汪汪的小点心准备下肚,幸亏我出门带了点智商,并且没有欠费负值,突然就有如神助地领会了猿妹子的意思。
我洒脱如行云流水的偷食的手顿住了,我(又)久未进食的肠胃恶心了。
“你的,那个意思?”
“我的,那个意思。”
我与猿妹子进行了一段诡异的对话,重点不在内容,而在眼神乃至脑电波的沟通,我以为我一切都懂了,其实,我真的什么也没懂。
☆、18、马脸
疑似将送去包子房的那队“人”最终有没有“人”真的去了包子房,我无从得知,因为很快,此间真正的主角闪亮登场了!暂时的,它盖过了我对其他一切事物的关注程度,让我的眼里只有它,没有其他,也就是通俗所说的“吸睛值爆表”!
那是——
一只金光闪闪的猪?
我不确定,尽管它珠圆玉润十分可爱,头上、颈上都挂满了儿臂粗的大金链子,耳朵下还垂着一只金镯子那么大的圆圈圈——但即便如此,我对猪的爱也只体现在咸香适宜的猪肉制品上,譬如猪肉肠猪肉脯猪肉排。对于活蹦乱跳的活体?抱歉,还是直接安排宰杀了吧,我绝不围观过程,谢谢!
某种程度上说,我其实是个善良的素食主义者。
据说,有宗教认为只要不是自己亲手杀的肉,和尚也是可以吃的,有人称之为素。这种理论简直太牛逼了!绝对是揉合了现实主义与理想情怀的集思想之大成!
感谢上帝,我终于为不戒和尚吃鸡肉煲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想到不戒和尚,当你因为某个人而沦落到被一头猪调戏施以咸猪手的时候,你一定会对他记忆犹新、刻骨铭心!
“美人儿,你几号?”
我仿佛听到口水滴落的声音。
“不是s号就是号,还是你想s号?”
我驾轻就熟,回答得不漏点滴。
“挨死?挨闷?”猪听不明白了,不过他万金油似的咧嘴笑了笑,“美人你真会说笑!”
无论是人还是非人,都拥有不懂装懂、撑死不懂的可怜通病,承认自己不学无术、见识浅薄真有那么难?你本来就是头猪!或者是只猴儿!你不懂s,那好正常的伐!你装个屁!
然而,猪还是在装的,越是不懂越要勉强告诉自己很懂,并且还对导致他不懂的人产生出扭曲变态的兴趣,这是怎样的一种受虐体质啊?
金光闪闪的猪从他它的绿豆粒大小的瞳孔里表达出深深的迷恋,它的手短胖肥厚,抚摸在我浑圆挺翘的屁股上很有一种肉质滚珠的感觉,弹弹的,痒痒的,还有点凉!
我的心也凉了!
我是应该一巴掌甩过去,扇得它肥嘟嘟憨态外泄的脸上添加五根排布均匀的柴火印呢?还是应该一拳挥过去,揍得它眼冒金星、鼻塌骨陷?
选项太少,我还在犹豫啊!
我就奇怪了,这猴子堆里怎么就能钻出来一头猪呢?还是极富有主人翁精神、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的猪,请问你是二师兄吗?那再请问大师兄在哪儿?
这时候又有人适时开腔了。
“爸爸,你别为老不尊啊!这是你的准儿媳妇,你咋个就自己上手了?”
随着这话声,一名相貌堂堂就是脸有点长几乎赶得上马脸长的细高个儿青年从角门里走了出来,陆续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五位年龄相仿的青年,吊眉斜眼,很是拉轰。
六人面貌惊人的相似,料想该是一卵数生的同胎兄弟。
我仔细观瞧那这几个哥们儿,身材高瘦,说不上俊美,也还有几分人样儿,脸上汗毛较多,但绝不会像此前看到的小猿猴、小猿妹那样,介乎神兽与怪兽之间。
就这六兄弟,要是走在市镇上,绝不会有人将它们错认为猿猴,顶多就是几个举止稍嫌怪异的江湖另类。
金光闪闪的猪讪笑,麻利地缩回手,转过身讨好道:“儿子,你们选,你们亲自选,刚才爸爸不就想帮你们把把关嘛!没有别的意思!”
看这爹当得?多贴心啊!多谄媚啊!
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我也算见多识广了,但即使在二十一世纪,我也很少见到在儿子面前如此没有架子、抬不起头的老爹。
要换成我儿子,非一巴掌抡过去不可!臭小子,有漂亮也不知道先孝敬老爹?还敢给我摆脸色?呼不死你!
于是,这一家子稍作互动,我立刻就明白了,猴子和猪的关系,肯定另有古怪
“那头猪是十八年前猿族首领招的入赘夫婿,在猿群里没什么地位,唯一的功绩就是生了六个儿子,令首领血脉得以存续。”
猿妹子在我旁边悄声补充,我也没见着她张嘴说话,偏那声音听得清晰无比,就好像凑到我耳畔说的一般。
入赘的?
那就是说这胖子其实是被母猿抢来的可怜受害者?被窝猴子当作繁殖工具,这家伙还能心宽体胖、囤下那么一大身不容忽视的肥膘,不容易啊!
就是老猿那审美水平——
啧啧!估计真是缺啥想啥,大概也只有猴子才会真心觉得圆乎乎的猪头是最爱!
我摇了摇头,庆幸自己这具身体白归白,嫩归嫩,却一点也不肥厚可口,顶多就生了几条颇具嚼劲的腱子肉,外表看来毫不宽广,估计是入不了老猿法眼的。
那领头的青年脸色稍霁,一摆手,他连同他那几位牛逼哄哄的兄弟陆续在虎皮交椅上就坐,居高临下,猴视耽耽。
那猪头磨磨蹭蹭地在几个儿子身旁转悠了半天,见大家都没甚反应,这才扭扭捏捏地将屁股沾上最中间那张椅子面儿,总算填充了婚事必备的家长席。
远远的,青年先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番,也不知他是个甚意思,既没有表现出他猪爹那样的急色,也没表现出明显的兴趣缺乏。
环视一周,青年又皱眉道:“还有姑娘呢?”
旁有小猴慌忙上前回禀:“报告小大王,众位姑娘还有些怕生,小的们正在尽心尽力□□,务必让大王、小大王满意!”
恐怕不是怕生,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迈不开腿、走不了道儿吧!
见识过这群小猿猴的折腾本事,我笃定自己的判断,也打定了主意,先在此看一出好戏,实在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再伺机出手,一举将那青年首领擒下。
这形势还用表现得更明显吗?那猪头老爹摆明了不顶事儿啊,这桃谷洞府里可不是他说了算!
至于说我为什么如此急公好义、仗剑行侠?嘿!你没听到吗,还有姑娘!有姑娘啊!!
我田剥光虽然不是色中饿鬼,但也没道理撞上门的秀色都不去餐上一餐,何况,小姑娘们平白无故遭此劫难,那是多么的可怜啊!身心受到多大的创伤?我既然撞上了,就必须管到底!
看!我就是这么一个极其富有正义感的采花大盗,平生信条正是:采别人的花,让别人混到无花可采的地步!
现在,我践行信仰的神圣时刻到了!
果然,表面面瘫高冷、实则闷骚冲动的小青年发话了:“不用!直接把人带过来吧!”
嘻嘻!你是有多着急要娶媳妇儿啊,这么点儿时间都等不得?要搁在我们那年代,非得被广大的少女姑奶奶们抽死不可,
等等小姑娘又怎么了?那可是每个男人都必修的技术活儿,一辈子没为女人等待过三分之一生命的男人,肯定是捞不着媳妇儿的蠢男人!
我一撇嘴,远远地撩了青年一眼,仿佛隔着空气也要表达一番我对此人的鄙视。
其实我这么做是很危险的,江湖中人都讲究敏锐的感官和直觉,即使隔了二百平米客厅从这头到那头的超长距离,我这样大大咧咧地看过去,仍然是极其危险、容易暴露的。因为江湖传说中最神秘的杀气!
人群中多看你一眼,从此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有一天能再见,我一定——
要把你揍我的份全部奉还!
切!多稀罕啊?大街上因为一眼之仇结下的梁子还少了?闭不上的嘴、管不住的眼,这都是诱发犯罪、影响社会治安的常见因素。
我简直太清楚其中的利害了,因为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宅男生涯就是被这些热衷于你看我我看你、你揍我我揍你的少男游戏给逼迫的,生存环境太恶劣,我那细胳膊细腿的经不住折腾,我宅家里不出去总行了吧!
是的,上辈子的我就是这么的怂,然而,这辈子我不再是瘦鸡般的工科宅男,我也是江湖中有名有姓有排行有战力的一号人物。
虎怕虎?老鼠战地鼠!
我就挑衅怎么了?
我不光挑衅,我还寻衅滋事呢!
“上酒!有宴无酒怎么行?清汤寡水的小点哪里填得饱肚皮”
我一拍桌子,大声叫嚷起来。
田剥光的声音粗犷不羁,仔细听来还有点小磁性、小沙哑,那音域也是迷妹的一把好手,就可惜妹子们还没来,唯一称得上雌性的猿妹子虽然就在身边,但她也着实……
不提感情,大家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哦!
“矜持!你现在是女人!”
猿妹子贴心给了我小提示,我稍稍有些动容,也对,我既然打的是出其不意的主意,那要是过早暴露、还是自我暴露,是不是会显得我很愚蠢呢?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为我穿越之后行侠仗义的第一役保留一点智商,省得将来别人提及“独行侠田大战百骑飞猿”这场经典战役的时候,遍数典籍,找不到可圈可点的点,最终沦为庸碌众生中的一员。
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再捏着嗓子说道:“哦哟!人家嗓子很干的!给点酒水润一润啦!”
噗!
金光猪正啃着桌上一只不知啥馅的面团子,闻言立刻喷了出来,还是以一百八十度无死角喷溅的方式,食物残渣铺天盖地而来,他几个儿子均有不同程度的波及。
面瘫的青年抽搐了面部肌肉,我猜他是愤怒的,奈何面部神经疑似坏死,连愤怒的表情都做得如此艰难。
他弹了弹弄脏的衣物,又向我看了一眼——
无妄之灾!
我发誓,我只是装女人经验不太丰富,上辈子接触过的女人也不多,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美丽娇只金、绝不外放的志玲姐姐。我也没想到用田剥光的声音说出志玲姐的话来,具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早知如此,我多储备几句就好,还可以来个七连杀!
bia!bia!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给俺点鼓励,最近分明我都很准时准点更新的,多乖啊!
☆、19、钟情
“你故意的?”
面瘫青年一挑眉,意味不明。
恩,不错嘛,至少说明眉骨附近的神经线还是正常的,多做做眼周运动,至少有助于面部表情多样化,对己对人这都是多么有益身心的一件事情啊!
我不无怀念地想,志玲姐姐是无数宅男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女神,虽然嗲是嗲了些,但那独一无二的音色……也是辩识度极高的嘛!我这个仿版货,自然难及其万一,不过应付几个深山密林里的乡巴佬、类猿人,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我诚心诚意奉献了演艺生涯的第一场处女秀,谁知道仅有的几位观众非但不捧场,还集体给我掉链子,那“区区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猿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后偷偷憋着笑。
“人家就这说话声音,怎么了啦?吐艳!”
我破罐子破摔,仗透行雷,学起女人的娇嗲状来完全毫无顾忌!反正这里没一只猴儿认得我,就算认得,那也是认得田剥光的那层皮,干我屁事?
面瘫青年抿了抿嘴唇,居然掀起一丝嘴角弧度,“给她酒。’”
不是吧!
我没看错吧?面部神经坏死也有得医?别告诉我他那是在笑啊?这有什么可笑的?笑得可真难看!
我没听错吧?还真给派发酒水了?虽然我不像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样嗜酒如命,但好歹继承了这身皮囊,惯性和本能还是在的,一到吃饭的点儿,条件反射般想小酌两杯的心思,那肯定也是有的!
自打我从思过崖掉落之后,哪里有吃过一餐饱饭?更别提神醒脑的低浓度乙醇了!
猴儿们最出名的、最能拿得出手的,据说叫作猴儿酒,采自深山百果之树,以猴族特有之秘法酿制,非人力所能仿效,当然也就珍稀无比,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但是,在这桃谷洞府里,猴儿酒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自产自销的货,大概也就跟我们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
闲话休提,酒水一上桌,我的注意力立刻被分走了大半,迫不及待地倒出一碗,大口饮尽,酸酸甜甜的,属于果味酒一类,却又有种难以形容的清香,大概是因为没有采用任何后天工具的原因,说不上最醇香、最浓烈,却一定是最天然的。
所谓清水出芙蓉,又唱道我最爱是天然,生活在我那年代的宅男们都知道,二十一世纪最珍贵的是什么?不是人才!不是处男!是特摸一掬清水覆面还能迷倒一片的美女素颜!
当然,素颜美女跟猴子酿造的酒水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一杯下了喉,开始管不住自己地神思飘飘起来。
啧!这种酸酸甜甜的小酒,居然还是后劲十足的!
“呃?不是说还有妹子……哦不——姐妹要过来吗?她们人呢?”
我眨了眨眼睛,开始对着小角门望眼欲穿。
“你很想有其他人来?”
面瘫青年看不出表情,也不大听得出话语里的情绪,反正就一兽人混血,想来跟我这种纯血统的人类是不大一样的。
“那是当然!妹子们要是不来,我守这儿干吗?那不脑子有病嘛!”
我一拍大腿,条件反射地应了声儿,口气又冲又屌,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这特摸是屌丝聚集的大学宿舍?还是废柴云集的it男俱乐部?完全都扯不上一狗毛的关系啊!我竟然会有一种“现在很安全”的错觉!还用那样的语气跟对方老大搭话!这完全自作自受、自己找死!
宅男最典型的品质不是身形猥琐、不修边幅,而是每一个都拥有牛气冲天的思想,同时又手无缚鸡似的被捆绑了行动力。
嘴炮地图炮,宅男们或许不怵任何人,但一说到真枪实干,嘿!大家都懂得的!
不过,我比普通屌丝好一点的是,我穿了一身武林高手的皮,田剥光再不济,也还有一身傲视群雄的轻功,大概……可能……也许……打不过还能跑得过?
“去告诉姑娘们,暂时不必过来了。”
面瘫青年一摆手,等候一旁的小猴立刻屁颠颠地奔跑出去传达命令。
姑娘们不来了?
呃?这是个什么名堂?
我诧异了,不要妹子的宴会,那绝对不是好宴会啊!
大哥你懂不懂,妹子这种生物绝对是促进单身男青年身心健康的一剂良药,我敢打包票,你阻止了妹子们赴会,一定会有正义之士坚定不移地站出来反抗你,你信不信?
“大哥,今儿说好了是给兄弟们挑媳妇儿的,你不能自己挑着中意的,就不顾兄弟们死活吧!”
面瘫的兄弟之一,恩,他两眉间生了颗肉痦子,姑且管他叫肉球吧!
肉球兄弟果然表示抗议了,看得出,他年轻气盛,已经到了为男女之事忧心忡忡的年龄,瞧他一脸的疙瘩小包,这少年之烦恼还不小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面瘫的权威被挑战,怒火在燃烧。
“再说几遍也是这么回事,摆明了说吧,大哥,你挑中的人,兄弟们不跟你抢,可兄弟们再要挑人的时候,你也别来插一杠子!”
这次,可不是肉球兄弟一个人说话,面瘫那几个胞弟一气同声,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只顾自己不顾兄弟的见色忘义的小人,最值得唾弃!
面瘫的眉毛动了几动,看得出,他的心情又不太愉快了。
被兄弟联手压制的感觉不太好吧?兄弟们被你剥夺福利的时候,那感觉也不太好的呢!呵呵!
我一点也不同情面瘫兄的处境,毕竟我的切身利益也因为他而受到影响呢!不过我也不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帮几只猿兄猿弟调合,巴不得他们闹内讧,我才好趁乱摸鱼呢!
那些妹子要不出场,我怎么趁乱救出她们?场面要是不混乱,不趁乱救出她们,我又怎么收获一堆少女的芳心?
呃?不过,面瘫兄心里已经有人儿了?哪位啊?该不会是杵在我旁边这位毛绒绒娇俏可人的猿妹子吧?
恩,以猿类的眼光来看,这妹子没准儿真是个大美人儿!尽管面瘫兄是外形更接近于人的人猿混血,不过保不准他的内心狂野,就好这口毛绒绒的调调呢?
面瘫兄百忙之中果然向我这边扫视一眼,不用说,他一定是在偷瞧咱们娇俏的猿妹子,嘿嘿,不用不好意思!
我暗搓搓地拉了拉猿妹子的小手,果不其然,面瘫兄的眼神儿都变了,如果没有他的桌子、我的桌子以及中间相隔层层的包子馒头点心水果,我相信他一定会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口,狠狠地冲我脸上招呼一拳。
“好了!老大的意思是姑娘们梳妆打扮总是需要时间的,不用催她们,慢慢过来就行!对吧老大!”
猪头爹出来打圆场了,面瘫青年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大概是借了这梯子下楼的意思。
不得不说,猪头爹虽然长得有些傻,但能在这猿人族群里混得风生水起,那智商情商还真不是盖的,表面看来弱势,实际却是极有话语权的。
佩服!
“儿子们,高兴些!今天可是你们娶媳妇的大日子,先来段歌舞助助兴?”
面瘫青年点点头,果然又有小猴飞奔着跑去张罗。
不多时功夫,角门里敲锣打鼓似的响起音乐声,几只吹拉弹唱的小猴捧着乐器当先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群洁白的、有着纤长脖颈、体态优雅、舞步迷人的——
鹅!
是的,那就是一群鹅!
早就听说有人训练群鹤起舞,没想到猴子群里也有样学样、跟风搞出这种东西!
大白鹅们扭动着肥硕的屁股,不时扑楞两下翅膀,动作整齐划一,居然让人找不出大错来。
可是……
这种舞有什么意义啊?美感何在啊?我欣赏的完全不是这种类型啊!
我翻个白眼,真心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审美情趣。难怪面瘫几兄弟至今还光棍着,整天看这种东西,他能不光棍吗?
找群鹅跳舞,你怎么不找只大象来唱美声呢?
大家都不是一个种族的,这样跨圈真的没问题吗?没有动物投诉你们种族奴役种族歧视种族虐待吗?
还有猴子在群鹅身后小声威胁道:“都跟上,别掉队,跳齐整,否则送你们去小厨房!”
卧槽!原来小厨房是这个意思?亏我还特意放弃了雪白喷香的大包子!谁知道竟是鹅肉馅的?
要不要冒险吃上一个呢?我对着手指头正在犹豫,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混合馅料,万一添加了不明生物譬如跟你我一样的生物的肉,那怎使得?
就在我忧心仲仲地考虑着包子馅问题的时候,面瘫青年居然走到我跟前,郑重其事地冲我一举杯——什么时候他也替自己弄上酒了?
“我敬你!”
面瘫一饮而尽。
我稀里糊涂地拿起酒杯,跟着喝了一大口,心里盘算着,猴子的敬酒有什么特别含义吗?会不会包含着断头酒之类的意味?或者这是情敌下战书的前奏,就跟西方骑士扔白手套差不多?
要说我脑子转得也不慢,奈何身体行动得更快,没等我想明白来胧去脉,一杯酒已经被我喝掉大半。
“好!喝了这杯酒,你就是老大的人了!”
我“噗”的一口酒喷出,tnd!哪个王八蛋逗我笑呢?还尼玛老大的人!老子信哈利路亚的!谁敢跟上帝他老人家抢人?
我抬头,被呛得泪眼朦胧的双眼对上面瘫青年的眼睛,他正抬手抹去脸上的酒液,不知道是不是眼屎糊了眼的缘故,我居然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含情脉脉来!
太特摸惊悚了!
谁能想象一只猴子!不!是一只公猴子对你搔首弄姿表达爱意?尽管面瘫青年做不出那么复杂的情绪表达,但总结起来,就是那么个意思——他在示爱。
原谅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孩,平时绝对不逾规越矩,思想纯洁无比,我最多也就幻想一下搂着漂亮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我绝对绝对从来没有想过跨种族与跨性别这种大挑战,那太考验心脏承受力,老子我玩不来啊!
☆、20、猴嫂
“你不喝完吗?”
我默默地低头,杯子里还剩下一口,猴子们已经变成节约小能手了吗?连口酒都要管?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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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