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三国校园日常 作者:孰若孤
正文 第7节
三国校园日常 作者:孰若孤
第7节
司马懿只当没听见,掏出纸巾来替郭嘉和自己擦桌子。盛饭师傅董卓在窗口里敲着饭勺子吆喝道:“今天中午有红烧狮子头、鱼香肉丝、樱桃肉、熘肝尖、土豆炖排骨、熏鸡肉、奶油火腿、翡翠鱼片、地三鲜、醋三样、卷心菜炒虾仁、油菜炒香菇、麻辣豆腐、黄瓜炒木耳、韭菜炒豆芽,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紫菜汤、蛋花汤、番茄汤——绝对不是刷锅水煮的哦,后面的同学请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司马懿听他喊得有趣,笑着问郭嘉道:“嘉嘉,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盛。”
郭嘉兴奋地举手道:“我想吃鱼香肉丝、樱桃肉、熘肝尖和土豆炖排骨,嗯……还有熏鸡肉!”
司马懿苦笑道:“怎么全是荤的?蔬菜也要吃的。”
郭嘉骨嘟着嘴道:“我不要吃蔬菜,蔬菜是给牛吃的。”
司马懿宽容地笑道:“好吧,你等着,我去给你盛。”说着,起身挤进了排队的人群中。
郭嘉目送着他走远了,一回神,见诸葛亮还在桌边站着。郭嘉虽然先前受他算计摔伤了脚踝,但性格使然,并不是个记仇的人,如今伤既然已经好了,便不打算与他计较,招呼他道:“孔明,你坐吧。”
诸葛亮不悦地瞥了他一眼,绕到司马懿的对面坐下,嘴硬道:“我当然要坐,方才我问的是仲达,又没有问你。”说得郭嘉骨嘟了嘴。
过了一会儿,司马懿端着两份饭回来了。郭嘉又兴奋起来,还没等司马懿把盘子放到桌上,就站起来看盘中的菜色,只见其中一盘有土豆炖排骨、鱼香肉丝和卷心菜炒虾仁,另一盘中有樱桃肉、熘肝尖和油菜炒香菇。司马懿把土豆炖排骨给了郭嘉,道:“董大胖说一个人最多只能要两份荤菜,所以没有盛到熏鸡肉,你先凑合吃吧,要是实在嘴馋,这周末回家我给你做。”
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勺子来吃自己盘子里的饭,吃了两口,却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来问司马懿:“仲达,我方才分明听见董大胖说有翡翠鱼片,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为什么没有盛?”
司马懿抬了抬眼帘道:“谁说我最喜欢吃翡翠鱼片了?”
郭嘉道:“我天天跟你在一起,还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司马懿淡淡道:“那是以前,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郭嘉骨嘟着嘴道:“你少装冷淡,你一定是为了多盛我喜欢的菜,才委屈自己的。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司马懿被他说得笑了,摸了摸他炸起来的毛:“好好好,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多吃几口蔬菜,那我会比吃了翡翠鱼片还高兴的。”
对面的诸葛亮默默看至此处,已经妒忌得快要哭出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识相地离开,却见刘备端着两份饭朝自己走了过来,经过自己身边时,将其中一份放在自己面前,并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军师加油!”
诸葛亮看了看盘中的菜色,其中一道竟正好是翡翠鱼片。诸葛亮只道老天有眼,忙将饭盘向司马懿面前推了推,羞涩道:“仲达,我这里有翡翠鱼片,给你吃吧。”
司马懿却连眼皮都没动一动,继续吃自己碗里的油菜炒香菇,倒是郭嘉有几分心动,碰了碰司马懿道:“仲达,你吃呀!”
司马懿淡淡道:“不吃了,我很快就吃饱了。”
郭嘉不甘心,试探着问诸葛亮:“孔明,我能替仲达夹一块吗?”
诸葛亮忙将饭盘挪回到自己跟前,用双手护住:“当然不行,要夹就让仲达自己夹。”郭嘉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儿,司马懿放下筷子,拿出纸巾来擦嘴,一眼搭见身旁郭嘉的盘子里,荤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素菜却只动了一点,便教训他道:“怎么只吃肉不吃菜?一时不盯着你就任性,快把蔬菜都吃了,要不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要不然明早又该拉不出屎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哭。”
郭嘉一听便不干了,将勺子一扔:“吃着饭呢,你说什么拉屎?我不吃了!”
司马懿本是一时使坏,忙哄他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但你要多吃蔬菜。”
郭嘉任性道:“我不吃!”伸长了勺子去够司马懿碗里的菜:“我要吃你的樱桃肉和熘肝尖。”
司马懿忙把盘子挪远了一点:“樱桃肉太甜,熘肝尖太油腻,你不能吃太多。这样吧,你吃一口蔬菜,我就让你吃一口肉肉,怎么样?”
郭嘉想了想道:“成交!”用小勺舀起一片卷心菜放进嘴里嚼了嚼,愁眉苦脸地咽了下去。
司马懿遵守诺言地将饭盘挪过来,问道:“嘉嘉,你想吃哪一种肉肉?”
郭嘉兴奋地指着樱桃肉道:“我要吃樱桃肉!”
司马懿拿出勺子来,舀了半勺米饭,又在上头放了一颗樱桃肉:“嘉嘉张嘴。”
郭嘉道:“啊——”不知是因为喜欢吃肉还是因为喜欢被司马懿投喂,面上的表情十分幸福,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对面的诸葛亮再也受不了了,突然站起来,哭着跑掉了。
郭嘉有些诧异,问道:“他怎么了?”
司马懿道:“不知道,可能是生气了吧。”
郭嘉茫然道:“他为什么会生气?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呀。”
司马懿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足够虐死他了。嘉嘉,别管那么多了,吃饭吧,啊——”
郭嘉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虐,是和好的前奏(/w╲)
☆、攻也撕逼
午饭过后,是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同学们纷纷回到寝室。曹植本来与曹丕住在一起,但二人刚刚闹翻,曹植不愿面对曹丕,便跟着孙权来到了他的寝室。
孙策和周瑜此时都已回到了寝室,周瑜正坐在床上叠洗好的衣服,孙策午饭没吃饱,正在四处翻箱倒柜地找吃的。孙权领着曹植进门时,刚好看到他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一整袋火腿肠。那袋火腿肠是孙坚特意给他带来当早饭的,有时陆逊也会跟着吃一根,孙权当然不愿意给他,上前去争抢道:“哥,你不能全都拿走!”
孙策哪里听他的,嘴里叼着一袋面包——想来是从周瑜那里找到的,将火腿肠往胳膊底下一夹,三下并作两下蹿上了周瑜的床。寝室里的床铺都在上层,孙权便够不到他了,周瑜刚叠好的衣服却都被他扑腾乱了,气得周瑜追着他打了几下。
孙策毫不在意,一边笑嘻嘻地将面包打开咬了一大口,一边将火腿肠掏出两根来,剩下的仍旧包好,趁周瑜不注意,藏到了周瑜的枕头底下。孙权站在地下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正要声张给周瑜知道,却觉衣角被人牵了两牵。孙权低头一看,见曹植正仰着小脸望着自己,细声细气地问道:“仲谋哥哥,子建今天睡在哪里呀?”
孙策方才只顾着吃,周瑜方才被气昏了头,两人都直到此时才发觉跟在孙权身后的小小的曹植。孙策趴到床边来,一边啃面包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子建,你怎么跑到我们屋来了?你哥哥呢?”
曹植仰着脑袋道:“曹丕那个负心汉,我已经跟他分手了!以后我要跟着仲谋哥哥住在你们寝室。”
孙策和周瑜最近正闭关学习,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学校里的八卦绯闻所知甚少,因此这变化对二人来说太过突然。孙策惊奇地停止了咀嚼,周瑜也放慢了手中叠衣服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孙权。
孙权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避开二人的目光,低头与曹植说话:“子建,黄盖爷爷最近都不在寝室里住,今天中午你就先睡在他那里好吗?”
曹植闻言看了看黄盖的床铺:黄盖的床与孙权的床挨着,与其说是作风艰苦朴素,不如说是热衷于自虐,只见床上连床垫都没有,露着光秃秃的床架子,枕头是个不锈钢饭盒,被子倒有厚厚一床,可惜现在是夏天。更可怕的是,枕头边还放着几把染血的美工刀。
曹植生于大富之家,平时娇生惯养,况且兄长曹丕更是个会享受的人,床上铺了好几层蚕丝被,软得如同云堆一般。曹植生平没有见过这阵势,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孙权忙改口道:“要不然,让伯符哥哥跟公瑾哥哥睡在一起,你睡伯符哥哥的床如何?”
曹植又转头去看孙策的床,孙策的床与周瑜的挨着,是典型的男生的床铺:被子没叠,上头七零八落地扔着几本书和洗好的袜子内裤,睡衣揉成一团,随意抛在床脚,枕头边则放着游戏机和几袋小零食虽然没散发出什么味道,但总归是不太整洁,曹植嫌弃地撇了撇嘴。
寝室里最整洁的床铺莫过于寝室长周瑜的了,周瑜是处女座的,一向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单铺得整整齐齐,蚊帐垂挂得一丝不苟,就连枕头边一只白色的毛绒抱枕,都要将毛理顺,全部朝向同一个方向。如今虽然因为孙策赖在床上,将一切都弄乱了,但床铺间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气,却是其他男生所没有的。
周瑜见曹植盯着自己发呆,便道:“子建,要不你睡我的床,我跟伯符到他的床上去。”
孙策一听,连忙表示同意,曹植却道:“不要,子建不想一个人睡。从前都是曹丕那厮抱着子建睡的,今天仲谋哥哥也要抱着子建。”
孙权一愣,曹植已转身走向了他的床铺,双手抓住床头的栏杆往床上爬。曹植人小力气更小,平时在自己寝室都是曹丕把他推上去的,如今爬到一半便挂在了栏杆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孙权连忙从下面托了他一把,自己也跟着爬上了床。
曹植到了床上,便像一只到了陌生地方的小狗一样,东看看西摸摸,兴奋不已。孙权的床十分舒服,浅绿色的床单,柔软的枕头,白色缀碎花的毛绒薄毯。——比周瑜的床更舒适宜居,比孙策的床更干净整洁,比曹丕的床更平易近人。床头上还贴着一幅雄鹿的肖像。
曹植十分满意,在床上颠了颠,便将孙权的毛绒毯子折腾开,把鼻子埋进去闻味道,又把脸颊在上头蹭来蹭去。孙权看得哭笑不得,正劝他好好盖被,却听寝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孙权抻长脖子往门口一看,只见曹丕从门缝里探了半个脑袋进来。曹丕一眼搭见孙策正坐在周瑜的床上吃香肠,便问他道:“伯符,曹子建在不在你们屋?小家伙今天跟我赌气,不知道跑哪去了,我都找了他一中午了。”
孙策闻言差点噎着,周瑜朝孙权的床上努了努嘴。曹丕推门进屋一看,见曹植正缩在孙权的床上,身上裹着毛毯,只露了一个小脑袋,看见自己进来找他,还吓得往孙权身后缩了缩。
曹丕又好笑又好气,来至孙权的床下,正色道:“曹子建,不要躲了,快下来跟哥哥回去午睡。”
曹植如今有了孙权撑腰,可谓是今非昔比,方才害怕只是因为从小被曹丕吓唬惯了,条件反射而已,此时反应过来,便从孙权背后探出头来,对曹丕横眉竖目地道:“我才不跟你回去。曹子桓,咱们俩已经分手了,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
孙策见他小小年纪,话却说得煞有介事,跟电视剧里的对白似的,便有了几分兴趣,挪到床边来趴在床栏上,一边吃香肠一边看热闹。
曹丕道:“小祖宗,皇兄错了还不成吗?皇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陆伯言吹口哨,皇兄发誓,以后要是再有一次,皇兄的皇位就让给你来坐!”
要知曹丕对皇位十分看重,如此发誓,可见其改过的决心。曹植却丝毫不领情,撇嘴道:“你的皇位子建可受不起,再者说,以你的尿性,今后保不齐还会有牛伯言,马伯言,朱伯言,苟伯言,若是个个都要发誓,连江东和蜀汉的皇位都算上,还不够你挥霍的呢!你还是省省吧。”
曹丕不听则已,一听便火了:“曹子建,怎么跟哥哥说话呢?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快点从床上下来,否则今天的事,皇兄与你没完!”
曹植丝毫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道:“你爱完不完,我才不害怕呢,如今我有仲谋哥哥保护我,伯符哥哥和公瑾哥哥也会保护我的,四个对一个,曹子桓,你输定了!”
曹丕怒火中烧,上前就要抓曹植下来。曹植连忙往孙权的身后躲:“仲谋哥哥,快保护我,不要让那厮上来!”
孙权方才听到曹丕对陆逊吹口哨时,就已经忍不住了,如今哪里用得着曹植吩咐,早已挪到床边,将两条长腿伸到床下,对着正在往上爬的曹丕又踢又踩,骂道:“让你对伯言吹口哨!让你对伯言吹口哨!”。曹丕却也不是好惹的,伸手抓住孙权的一条腿,一边往下拖一边骂道:“江东盗匪!黄口小儿!竟敢挖我魏文帝的墙角,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摔死你丫的!”
两人在床边持续着拉锯战,孙权身后的曹植壮着胆子探出脑袋来看了看,见曹丕被孙权踩得龇牙咧嘴,便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给孙权打气道:“仲谋哥哥加油,仲谋哥哥加油!”
对面床上的孙策则只顾着傻笑,将嘴里的火腿肠渣渣都喷到了床上。周瑜是重度洁癖,哪里受得了这个,揪着孙策的耳朵让他舔干净。一时间,屋里除了曹植,没有一个好过的。
众人正闹成一团,那厢催促同学们就寝的铃声响了,体育老师兼看门大爷吕布踩着铃声走进来,断喝了一声:“不要闹了!整个楼层就数你们这个寝室最吵!”
孙策和周瑜连忙停止了撕扯,乖乖地钻进被窝里躺下,周瑜的枕头十分柔软,躺下时觉得脑袋被枕头下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周瑜伸手一摸,原来是一袋火腿肠,当即气得浑身哆嗦,将火腿肠摔在了孙策的脸上,骂道:“你是哈士奇吗?把吃的东西到处乱藏?”孙策连忙腆着脸赔笑,将火腿肠又藏进了被窝里。
曹丕和孙权却仍旧僵持不下。吕布身为体育老师,平日里最爱和男同学动手动脚,便赶上前去照着曹丕的屁股踢了两脚,道:“曹子桓,你是哪个寝室的?赶紧回自己寝室去,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午睡!”
曹丕一只手抓着孙权的脚保持平衡,一手揉着自己的屁股委屈道:“老师,不在自己寝室的又不止我一个,你怎么不管其他人?蜀汉班的诸葛亮还在我的寝室里呢!”
原来曹丕和司马懿、郭嘉住在同一个寝室,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失败后,却越挫越勇,紧接着发动了第三次北伐战争,此时正站在司马懿的床下,仰头望着床上的司马懿和郭嘉。
司马懿正在给郭嘉盖被子,对诸葛亮火热的目光视而不见,郭嘉却被诸葛亮盯得有点发毛,试探着对诸葛亮道:“孔明,我们寝室的曹植一般都跟他哥哥一起睡,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他床上睡一会儿。”
诸葛亮阴沉着脸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我上课的时候已经睡够了,中午可以不睡。”
郭嘉被他堵得没有话说,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司马懿。司马懿刮了刮他的鼻子,心疼道:“成天就知道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吧。快睡觉,今天下午还有体育课,要养足体力才行。”
郭嘉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司马懿在他额角上印下一吻,也躺了下来。司马家是世家大族,因此司马懿的家教极好,连睡姿也是一丝不苟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肚子上,呼吸平稳,眉目安详,像个高贵的王子。诸葛亮看得忍不住吞口水。
那厢郭嘉却不□□分,翻过来覆过去折腾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撑起身子来道:“司马,我睡不着。”
司马懿眯起眼睛看他:“为什么睡不着?是心里有事还是身子不舒服?”
郭嘉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是因为热!”
现在正是仲夏,屋里没有开窗,空调的温度也不低,郭嘉平时有些阴虚,畏热也是情理之中。司马懿叹了口气,也撑起身子来,从枕边摸出一把折扇,道:“你睡吧,我来给你扇扇子。”
郭嘉幸福地躺下了,抓着被角问司马懿道:“司马司马,我能不能不盖被子?”
司马懿一边替他打扇一边柔声哄他道:“不行哦,不盖被子的话,肚子会着凉的。”
郭嘉又道:“司马司马,能不能把窗户打开?风吹进来你就不用扇扇子了,我不要你扇扇子,我要你也睡觉。”
司马懿道:“不行哦,外面的风太大,被扫到了会感冒的。嘉嘉要是想让我也睡觉的话,就快点睡着,那样我就不必替你扇扇子了。”
郭嘉点点头,懂事地闭上了眼睛,酝酿睡意。不一会儿,呼吸便渐渐沉稳,想来是睡着了。司马懿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扇子,一只手扇得酸了,就换另一只手,显见是为了郭嘉放弃了午睡。诸葛亮在一旁看着,只觉又心酸又嫉妒,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没多久,看门大爷吕布揪着曹丕的耳朵将他送了回来,见诸葛亮在司马懿的床下杵着,便轻声凶他道:“诸葛孔明,回你的宿舍去,不要在这儿影响别人午休!”
诸葛亮不敢反抗,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吕布嫌他走得慢,还赶着他踢了两脚。第三次北伐就此夭折。
作者有话要说: 智取荆州因为掺杂了感情生活所以进展缓慢,不要急哦o(n_n)o
☆、人肉打字机
江东班的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吕蒙从陆口篮球场上打完篮球回来,热得满脸是汗,一进教室,见同桌孙权正皱着眉头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摆了一大叠稿纸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字典。孙权看一眼稿纸,敲几下键盘,似乎正在输入着什么。
吕蒙走过去道:“呦,这么用功?连体育课都不出去上。”说着,将脏兮兮的篮球塞到座位底下,扯着衣服的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将碳酸饮料的瓶盖拧开,仰头猛灌了几口。
孙权伸手去拿字典,抽空看了他一眼:“慢点,刚剧烈运动完就喝冷饮,小心胃疼。我的书包里有湿巾,你自己拿去擦擦汗。”
吕蒙颇有男子气概地一挥手道:“不用了,待会儿我去卫生间洗洗就行。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说着,俯身细细地看了眼稿纸上的内容,念道:“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什么辕……流什么乎洛川……尔有什么于彼者乎?”
短短一段话,竟有三个字不认识。吕蒙纳罕道:“主公,这是你写的?什么意思呀?”
孙权愁眉苦脸地道:“怎么可能是我写的?我能把应试作文写明白就不错了!这是曹植在今天上午上课时写的,他说他习惯写手稿,不喜欢用电脑打字,让我帮他输进电脑里去。这活先前都是他哥曹丕帮他干的,如今他跟着我,自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可是你看他的字——”孙权将曹植的手稿哗啦啦地翻给吕蒙看:“写得跟鬼画符似的,谁能想到外表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受,字却这么难看。”
吕蒙见那手稿上的笔迹,最前面的几行还好,再往后也许是灵感迸发,写得如龙舞蛇行一般,远比生僻字还难认,吕蒙哈哈笑道:“文豪的世界我不懂。主公,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个的。”说着,看了看四周,在孙权身旁坐下,低声道:“我方才趁着体育课仔细观察了一下荆州篮球场周围的情况,已经想出了夺取荆州的办法。”
孙权惊喜道:“果真?”将手中的稿纸一放:“你说说看。”
吕蒙得意地卖着关子道:“若按照我的计策办,能够夺取荆州篮球场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够兵不血刃。”
孙权一听,更加感兴趣,急得几乎坐不住了,连声催促吕蒙:“快说快说,世上当真会有这么好的计策?”
吕蒙向孙权勾勾手指,孙权忙将头凑得更近了。吕蒙正待将妙计和盘托出,却见曹植手里拿着一只大苹果,蹦蹦跳跳地进了自己班的教室,径直来到孙权的座位前,将大苹果向孙权眼前一亮,道:“仲谋哥哥,子建要吃苹果,你去帮子建洗一洗。”
孙权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扰,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向曹植赔笑道:“子建,仲谋哥哥有些事要和子明哥哥商量,好孩子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自己去洗好不好?”
曹植的眉心拧起了小疙瘩:“不行,子建的手是文人的手,不能干粗活的。”说着,目光却被孙权桌上的手稿和笔记本电脑吸引了。曹植抓起孙权的手,将大苹果往他手中一塞,去翻自己草稿:“仲谋哥哥,稿子你打完了没有?”
孙权缩着脖子不敢答话。曹植对着手稿看了看笔记本电脑上的文档,生气了:“怎么才打了这么一丁点儿?我晚上还赶着贴到网上去呢!”
孙权委屈地辩解道:“我尽力了,为了打你的手稿,我体育课都没去上。可是子建啊,你的笔迹有些潦草,文章中的生僻字也有些多,我一会儿查字典,一会儿又认字,实在是快不起来啊!”
孙权说得低眉顺眼,十分可怜,曹植却丝毫不买账,小小的人儿,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气势,将手稿一摔,怒道:“做不好就是做不好,不要找理由!差不多的字数,为什么我哥哥就能在一节课的时间内输完,你却连一页纸都输不到?”
孙权苦着脸道:“小祖宗,你们曹家是翰墨诗书传家,自然对这些文化上的事在行。可我们江东是理科班,不兴这个,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曹植抱着胳膊,将小脸一偏,小嘴一撅道:“我不管,吃晚饭之前,你必须把稿子打完,不然就休想让我帮你传话,也休想和我好了!”
孙权遭到威胁,忙伸手去拿字典,却被曹植一巴掌打了回来:“先别忙,去帮我把苹果洗了。”
孙权欲哭无泪,只得拿着大苹果起身。吕蒙欲替他解围,拉住正要去卫生间的孙权,笑嘻嘻地对曹植道:“子建,我正想去卫生间洗手,不如就由我代我家主公给你洗苹果吧?”
曹植骨嘟着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满头满脸的汗,篮球衫上还有被球打到时留下的灰印,便道:“不要,你看起来脏兮兮的,子建怕苹果被你摸过后吃了会拉肚子。还是让仲谋哥哥去吧。”
吕蒙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孙权去洗了苹果回来,甩了甩水珠,将苹果恭恭敬敬地递给曹植,小心翼翼而又充满期待地笑道:“子建哪,苹果已经洗好了,你乖乖地吃,仲谋哥哥和子明哥哥还有正事要谈。”说着,扳着曹植的肩膀将他调了个个儿,就往江东班的门口推。
哪知曹植却绝不肯走,一拧身子,挣脱了孙权的钳制,将大苹果又塞回到他的手里,道:“光洗干净可不行,仲谋哥哥还要帮子建削皮。”
孙权忙道:“不必削皮的,我方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了,况且苹果皮也有营养,扔了多可惜。”
曹植不悦道:“有什么可惜的?你们江东就是穷,连苹果皮都舍不得扔掉。子建的胃不好,若是吃了带皮的苹果,会胃疼的。”
孙权想着自己若有跟他打牙犯嘴的工夫,苹果早削完了,便不再言语,垮着脸从餐具盒中拿出水果刀来,用纸巾擦干净,便开始替他削皮。旁边的吕蒙见状,侧过脸去强忍着笑。
曹植见孙权对自己百依百顺,心中却有些高兴,情之所至,忽然一扭身,坐在了孙权的怀中。孙权正聚精会神地用刀削皮,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道:“小心,被刀划伤可不是好玩的。”
曹植不听,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幸福地看着他为自己忙活。孙权怕失手伤着他,只好将他圈在怀中。吕蒙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笑道:“古有鲁男子坐怀不乱,今日我家主公更胜一筹。”被孙权瞪了一眼。
好在孙权精于家务,不一会儿便将苹果削好了,更难得的是,苹果皮从头到尾就没断过。曹植拍着手笑道:“仲谋哥哥真厉害!曹丕那厮就从来没有做到过。”
孙权听得他夸自己比曹丕强,好歹高兴了些,得意道:“那当然,连你父亲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可没说生子当如曹子桓。”将苹果递给曹植,拍了拍他的背道:“子建听话,回班级去吃苹果吧,仲谋哥哥还有事要和子明哥哥商量。”
哪知曹植却似没听到一样,越发黏紧了他,在他怀中仰着小脸看他:“子建不回去,子建要仲谋哥哥将苹果切成小块。”
此言一出,吕蒙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从座位后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口走。孙权苦着脸从苹果上切下一小块来,扎在刀尖上挥舞着道:“子明,你要去哪儿?荆州的事咱们还没说完呢。”
吕蒙一边走一边回头笑道:“不必说了。”指了指孙权怀中的曹植:“你先顾着你自己吧。荆州的事就交给我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吕蒙说着,人已走到了门口,出门的前一刻,眼角还瞥到孙权朝着自己的方向抻着脖子,仿佛还想说什么,曹植却缠住他道:“仲谋哥哥喂我!啊——”孙权只好低下头,将苹果块塞进了曹植的小嘴里。
到了下午课间时分,孙权仍旧坐在教室里对着曹植的手稿抓耳挠腮,吕蒙却叫上甘宁、凌统、太史慈、诸葛瑾、步骘等人,来到陆口篮球场上打3v3篮球赛。
这时的篮球场上热闹非凡,隔着场地中间的铁丝网,可以看见隔壁的荆州篮球场上,关羽正带着张飞、赵云、马超和姜维练习投三分球。关羽的球技了得,在学校里号称“球王”,就连他所用的篮球也是大有来头,听说是在nba总决赛上使用过的,关羽因此对其十分珍爱。
此时只见那颗传说中的篮球从关羽手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地落入篮网,连篮筐的边儿都没有擦着。这是一个堪称完美的三分球,张飞和马超早已欢呼起来了,吕蒙也隔着铁栅栏,为关羽拍了两下手,关羽却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吕蒙对关羽的失礼丝毫不以为意,这厢几个人出手心手背分好组,便大呼小叫地玩了起来。吕蒙与凌统、太史慈一组,在己方篮筐下不断拦截对方猛将甘宁的进攻。上半场进行到最后一分钟时,吕蒙从甘宁处抢得一个篮板球,即迅速发起反击,将球运出三分线外,接连晃过诸葛瑾和步骘二人,跃起扣篮。篮球穿过篮网,吕蒙队再得一分,凌统和太史慈高兴得击了下掌,吕蒙落地后却不大对劲,单腿蹦了两下,突然倒在了地下。
☆、影帝吕萌
甘宁、凌统等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甘宁弯腰扯着吕蒙的胳膊,想扶他起来:“萌萌,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腿抽筋了?是哪条腿?我帮你抻一抻。”
吕蒙虽生得白皙俊秀,但实际上是条硬汉,生平最讨厌别人叫他“萌萌”,这要是搁在平时,吕蒙一定早就上前去与甘宁拼命了,此时却似没听见一般,只顾紧咬着牙关,满头汗珠涔涔而落,露出一脸痛苦的神色。显见是伤得不轻。
凌统皱眉道:“看他这样子不像是抽筋,别是方才落地时没使好力,将膝盖扭了吧?”说着,见吕蒙僵着右腿不敢动,便握住他的脚踝,强迫他屈伸右腿,想试试他究竟伤到了哪儿。
吕蒙立即惨叫了起来:“不要动,不要动,是膝盖伤了。我右边的膝盖以前就受过伤,现在稍稍用力不均就会旧伤复发,让我缓缓就好。”说着,慢慢向后躺倒在了地下。
诸葛瑾始终抱着篮球在一旁站着,此时见他用胳膊遮着额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便道:“子明,我看你的情况不太好,还是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
吕蒙喘息一阵儿,痛苦地点了点头。甘宁主动蹲下身来,其他人将吕蒙小心翼翼地扶到甘宁的背上,一行人便往校医院去了。
经这一闹,周围几个篮球场中的人皆被惊动了,与吕蒙关系好的,都跟在后头问长问短。与吕蒙关系一般的,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荆州篮球场中的关羽等人也停止了练习,隔着铁丝网望着这边的情况。
众人簇拥着吕蒙来至校医院时,校医华佗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桌前,用剪刀裁剪纱布。原来最近因为关羽觊觎襄樊篮球场的事,曹魏班与蜀汉班交恶,两班的同学互看不顺眼,便以曹魏班的襄樊篮球场为主战场,学校的其他地方为次战场,采取遍地开花的战术,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冲突。两班同学因此时有受伤,将校医院的创可贴都用光了,华佗便不得不裁剪纱布来代替。
众人乌泱泱地进了屋,七手八脚地将吕蒙抬到了病床上。华佗被惊动,颤巍巍地走过来,众人便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华佗来到病床前,扶了扶老花镜,问道:“子明,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吕蒙在病床上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疼得浑身哆嗦:“华老师,我方才打篮球时将右腿的膝盖扭伤了,现在不能动。”
华佗皱起了眉头,伸手试探着揉捏他的右膝:“是哪里疼?这里吗?”手下又换了一个地方,用拇指轻轻摁了摁:“还是这里?”
吕蒙惨叫道:“都疼,都疼!华老头你轻着点儿。”
打篮球的人十个有九个受过膝伤,送他来的甘宁和凌统等人见他如此,都感同身受,在一旁跟着龇牙咧嘴。华佗却有些疑惑:“你的情况仿佛并不严重,膝盖都没有红肿,怎会疼成这样?”
吕蒙嘶着气道:“我这膝盖以前就受过伤,后来始终没有好利落,用力用得不对就会旧伤复发。方才我打篮球时没站稳,想必是又扭了,现在看着不肿,只怕待会儿就要肿起来了。”
华佗医者父母心,见吕蒙如此,比见着自己的亲孙子受苦还难受,叹气道:“唉,你这孩子,既然之前受过伤,就应格外注意才是,怎么还是如此不小心。”说着,转身去翻药柜:“你等等,我用止痛喷雾给你喷一喷,保管就不疼了。”
华佗年纪大了,眼神不济,用手指头挨个儿点着药柜里的瓶瓶罐罐寻找,还没有找到,只听上课铃响了,原来课间活动已结束了。吕蒙见甘宁、凌统等人因为自己没打成篮球,有些过意不去,不愿他们再为自己耽误课程,便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没问题。兴霸,麻烦你帮我向老师请个假。”
甘宁答应着,便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医务室里安静了下来。校医华佗找来了止痛喷雾,替吕蒙上了药,又按摩了一番,吕蒙僵着的右腿便渐渐放松下来。整个医务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气。
吕蒙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便用双手垫着脑袋闭目养神,躺了一会儿,觉着有些没趣儿,与华佗搭话道:“老师,这校医院这么大,平时却只有你一个人守着,你不闷吗?”
华佗正弯着腰在水槽前用香皂洗手,闻言笑道:“当然不了,我可忙着呢。你们这些小猴子,正是好动的年龄,整天不是磕了这里就是碰了那里,我一天少说也要接待十几个人。最近更是如此,曹魏班和蜀汉班的孩子们为了争篮球场,打得不可开交,我为了应付他们,连书都没空看了呢。”
吕蒙感兴趣地撑起身子来道:“老师,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华佗道:“老朽是医生,当然是看医书了。”
吕蒙道:“老师,你能不能借给我一本?我也想看看医书到底是什么样的。”
华佗呵呵地笑道:“当然可以,曹魏班的司马懿就时常来向老朽借书,听说他以后想当医生。老朽的书都放在里屋的书架上,你如果想看,随时可以拿。”
吕蒙点了点头,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喧哗,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吕蒙定睛一看,见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俊朗,正是新晋校草曹丕,此时正焦急地对华佗道:“华老师,我们班张辽和蜀汉班的张飞刚才在小花园里打了一架,张辽的额头磕破了,现在正在小花园里发晕哩,请老师快跟我去看看吧。”
华佗一听,也有些急了,只因磕到脑袋不是小事,华佗急匆匆地收拾好医药箱,嘱咐吕蒙道:“子明,你乖乖地在这里躺着,老夫去去就来。”吕蒙点了点头,华佗便跟着曹丕等人走了。
那些人前脚刚走,吕蒙后脚便从床上出溜了下来,脚步轻快地进了里屋。
里屋是华佗平日里休息和值班的地方,靠墙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子上还放着两套洗好的白大褂。靠窗有一桌一椅,桌上杂乱地搁着血压计、听诊器、和病历本、假条单之类,桌旁便是华佗所说的书架。
吕蒙从上到下大概看了看,有西医理论、中医理论、临床解剖、针灸推拿等专业书籍,还有些诸如如何急救,如何处理拉伤扭伤之类的实用书籍。吕蒙挑了本《生活中的护理学》翻了翻,夹在了胳膊底下,又到床边去拿了一套白大褂,便往外屋走。
哪知外屋里此时竟多了一个人,吕蒙冷不丁撞见,吓得书险些掉了,定睛一看,讶然失笑道:“斑比?你不回去上课,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逊站在屋子中央,面无表情,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和白大褂,又看了看他的腿,问道:“你没事吧?”
吕蒙方才在陆口篮球场打球时,就注意到陆逊一直坐在场边,后来扭伤了膝盖,被人背着送来校医院时,他也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周围。吕蒙一念至此,便觉着有些奇怪,一瘸一拐地过到病床边坐下,苦笑道:“怎么会没事?方才险些没把我疼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咱们高三毕业之前,我都没法好好走路了。”
陆逊垂下眼帘想了一瞬,忽然道:“那荆州篮球场怎么办?我似乎听到你和仲谋商量着要将其从蜀汉班手里夺回来。”
吕蒙摊手道:“还能怎么办,什么也不做喽。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哪还敢有那些无望之想。”
陆逊微皱着眉头,仍旧低头去看吕蒙的腿:“你果真受伤了吗?”
吕蒙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只如常苦笑道:“当然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关羽驻守的荆州篮球场和你驻守的陆口篮球场相邻,你如今受了伤,陆口守备空虚,你就不怕关羽趁虚而入吗?”
吕蒙道:“你忧虑得很是,不过我现在伤得很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陆逊正色道:“关羽为人骄傲自大,经常仗着自己骁勇善战,欺凌旁人。如今他一心只顾着进攻曹魏的襄樊篮球场,而对我们缺乏戒心,知道你受伤之后,必然更加大意不设防,只要我们趁此机会攻其无备,一定能将荆州一举拿下。我如今与孙权之间有些误会,不便亲自跟他说,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和他好生计议一番。”
陆逊说罢,目光炯炯地望着吕蒙。吕蒙心中大震,原来他此番诈伤,目的与陆逊所说的一样,就是为了降低关羽的戒心,以伺机偷袭荆州。吕蒙从未将此想法与任何人说过,先前曾想与孙权商量,也因为曹植的搅和而不了了之,如今却被陆逊一语道破。吕蒙只道英雄所见略同,但为稳妥计,只得仍旧作出为难的样子,装蒜道:“可是关羽那厮一向勇猛,实在难以与他抗衡,且又占据荆州,地盘稳固,想要图谋于他,只怕是不太容易啊。”
陆逊也不拆穿他,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窗外:“下雨了,我扶你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公元219年秋,蜀将关羽图谋襄樊,擒于禁,斩庞德,乘胜围困樊城,但遭到守将曹仁的顽强抵抗。曹操采纳司马懿,曹椽,蒋济的建议,利用刘备拒不归还荆州,吴蜀联盟出现破裂之隙,派人游说孙权偷袭关羽后方,以解曹魏襄樊之困。
闰十月,吕蒙称病返回建业,途经芜湖,陆逊前去拜见,说:“关羽接境,如何远下,后不当可忧也?”
吕蒙说:“诚如来言,然我病笃。”
陆逊说:“羽矜其骄气,陵轹于人,始有大功,意骄志逸,但务北进,未嫌于我,有相闻病,必益无备。今出其不意,自可禽制。下见至尊,宜好为计。”
吕蒙说:“羽素勇猛,既难为敌,且已据荆州,恩信大行,兼始有功,胆势益盛,未易图也。”
于是返回建业。
其实是曹操找孙权合作,而不是孙权找曹操,我给反过来了,因为毕竟江东为主。
☆、放闪电啦
仲夏的天是孩子的脸,眼见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天色愈加阴沉,吕蒙忙将那本《生活中的护理学》和白大褂揣进怀里,在陆逊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临走时还把华佗放在桌上的两卷纱布给顺走了。
两人顶着陆逊的校服回到教学楼,身上已差不多湿透了,陆逊顾不得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用校服帮行动不便的吕蒙擦身体,之后仍将他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他往楼上走去。
江东班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二楼,两人来至班级门口,只见老师正在讲台上授课。两人向老师说明了迟到的缘由,便回到了座位上。
孙权紧张兮兮地看着吕蒙伸直右腿在自己身旁坐下,腿上还残留着少许黄色药渍,只觉心中的焦急无以复加,眼见老师继续讲课,没有注意自己,便压低声音问道:“子明,你这是怎么了?”
吕蒙压低声音道:“没什么,就是膝盖扭了,不用担心。你凑近一点儿,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夺取荆州的事。”
孙权跌足道:“唉,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什么荆州不荆州的?先把伤养好为要,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吕蒙见孙权如此关心自己,竟弃班级大事于不顾,不禁有些感动,向孙权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离自己近些,在他耳边愈发压低了声音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根本就没有受伤,是装出来的。”
孙权惊讶地“啊?”了一声,音量有些大,引得周围的同学和讲台上的老师都看向他。孙权有些尴尬,忙讪笑着缩了缩脖子,轻声问吕蒙:“可这是为什么啊?”
吕蒙道:“为了让关羽对我们彻底放下戒心。关羽最近正致力于攻占曹魏班的襄樊篮球场,但由于我在他的后方驻守,他始终不敢放手一搏,大约也是怕我偷袭。如今我受伤离开,就相当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将全部人手调往襄樊战场,到时荆州守备空虚,便是我等行动的时候了。”
孙权听罢不住点头称善,吕蒙又道:“可是我撤离之后,陆口篮球场就会面临无人驻守的境地。陆口不可一日无主,主公还应早作打算才是。”
孙权沉吟了一下,道:“你觉得谁可以接替你?驻扎陆口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既要能守住己方阵地,又要能伺机攻取荆州,若是这中间出了一点差池,便会面临败军的危险。我江东诸将,若论识兵势,知进退,决机于两阵之间,只怕无人能出公瑾其右,但公瑾如今要督促我大哥的学业,不能帮我们。甘宁勇虽勇矣,但善攻不善守,鲁肃沉稳有余,却善守不善攻。想找个攻守兼备的人,只怕是不太容易啊。”
吕蒙道:“主公说得是。且甘宁和鲁肃常年带兵征战,威名远播于蜀魏,主公若派他们接替我,只怕非但不会让关羽放下戒心,反而会使他更加警觉。”
孙权皱眉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吕蒙笑道:“找一个未有远名,却能力超群的人不就行了?”
孙权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这等人才,又要没有名气,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见一个。”
吕蒙笑道:“你眼前就现成放着一个。”
孙权纳罕道:“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吕蒙不说话,只朝孙权的前方努了努嘴巴。孙权满腹疑窦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陆逊坐在自己的正前方,正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纤瘦的背脊挺得笔直。孙权惊讶道:“他?”又道:“可他新近才当选校花,名气大着呢。”
孙权说话的声音也许大了些,还提及了“校花”一词,陆逊听见他议论自己,侧了侧头,但并没有转过来。吕蒙摆手道:“他的名气,是容貌上的名气,不是个人能力,也正是这种名气,使大家往往只关注他的容貌,而忽略了他的实力。关羽那种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绣花枕头一包草’,只会靠脸吃饭的‘废物’,让陆逊接替我,再合适不过了。”
孙权听罢,目光在陆逊的背后逡巡不定,却只是沉吟着不置可否。陆逊虽然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但能看出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课堂上,只竖着耳朵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吕蒙压低声音道:“陆逊智谋深远,实在可堪大任。我此番诈伤的计策对你都不曾说过,可方才在校医院里,竟被他一语道破了,足见其眼光深邃,非常人所能及。陆口的守将,非他莫属。”
孙权皱起了眉头,举棋不定。吕蒙讥讽他道:“你平日里选才任能,不是挺英明果断的吗,怎么一落到陆逊身上就怂了?你若是怕他受伤,我跟你打个包票——”吕蒙拍着胸膛道:“保管叫他全须全尾地回来,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这话算是说到了孙权的心坎里,可孙权如今与陆逊有隙,又看出他正竖着耳朵偷听自己说话,孙权死要面子,不愿在人前表现出对他的关心来,便脑袋一抽,说了句:“那你看着办吧,反正人家现在是校花,我也管不了了。”
前排的陆逊听见这话,只觉心里一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人抽了去似的,连背脊都挺得不是那么直了。
转眼到了下课时分,窗外的雨非但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猛,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下,又急又乱,溅起的水花连成一片,如同开了锅一般。空中铅云低垂,间或有闪电一闪,如赤红色的长蛇蜿蜒过天际,随即霹雳一声,四周的玻璃窗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同学们见此情形,都收起了出去玩的念头,只在教学楼里活动。有些窝在教室里聊天,有些趴在窗台上看光景,有些则来到走廊上乘凉。曹魏班的郭嘉本坐在靠窗的第一排,此刻被窗外不断炸响的雷声吓得缩成了一团,带着哭腔道:“仲达,我怕~”
司马懿此刻的心绪却甚好,原来他性情阴郁,最喜欢下雨天,闻言笑着安慰郭嘉道:“没事,有我在呢。你若是实在害怕,就离窗户远一点。”
郭嘉挤到了司马懿的身边,司马懿摸了摸他的脑袋,将桃子抱枕从腰后拖出来,塞在了郭嘉的怀里。郭嘉抱着桃子,果然镇定了不少,过了一会儿,便缠着司马懿道:“司马司马,我想玩斗地主。”
司马懿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要玩这个?”
郭嘉抱着桃子别扭道:“我就是想玩。”
郭嘉是射手座的,性情活泼,思维跳跃,经常冒出些新奇的想法,司马懿见这要求不过分,便想满足他,可二人手里都没有扑克,在曹魏班里问了一圈,因为曹魏班是快班,大家的心思都在学习上,也没有人有。司马懿便拉着郭嘉来到走廊上,想问问其他班的同学。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了收获,平行班的张角恰好带着两副扑克。司马懿素来与张角关系不错,便将他邀请来,可张角是普通班的,不便进曹魏班的教室,司马懿便从班级里拖了一张桌子出来摆在走廊上,又拖来三把椅子,三个人就坐在走廊上斗起了地主。
走廊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又兼司马懿向来以严正的面孔示人,大家从未见过他这样盘着腿打扑克,都十分稀奇,没过多久,三个人的周围便层层叠叠地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蜀汉班的诸葛亮自然也在其中,他本想站在司马懿身旁,但身边的人挤来挤去,诸葛亮又不够壮实,便被勉为其难地挤到了郭嘉身旁。
郭嘉此时正咬着手指头斟酌着出牌,诸葛亮在他身边无比轻蔑地“哼”了一声,翻着白眼道:“出个牌都要想这么半天,曹魏第一谋士可真是浪得虚名。”
司马懿闻言便变了脸色,郭嘉则嘟着嘴委屈地看了诸葛亮一眼,狠一狠心,抽出两张牌往桌上一扔,道:“两张q。”
张角道:“两张k。”
司马懿:“两张a。”
没有人比司马懿的牌更大,下一轮由司马懿第一个出牌。
司马懿正思索着怎样出才能将牌更快地用光,对面的郭嘉却突然“哎呀”了一声。
司马懿关心道:“嘉嘉,你怎么了?”
郭嘉用大桃子抵着小腹,涨红了脸道:“光顾着打扑克,忘记撒尿了。”
张角闻言笑道:“活人也能叫尿憋死?快去吧,我和仲达等着你。”
司马懿起身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郭嘉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回来。”口中说着,还怕司马懿和张角趁自己不在时偷看自己的牌,向四周望了望,却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只有一个诸葛亮还曾和自己说过几句话。郭嘉情急之中,便将牌往他手中一塞:“孔明,你先帮我拿着,不要让别人看,我相信你。”说罢,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诸葛亮只道此乃天赐良机,忙在司马懿对面坐下了,道:“郭嘉不在,我来陪你们打。”说是“你们”,眼睛却只盯在司马懿一个人的身上。
司马懿皱起了眉头,因为先前他曾使计伤害郭嘉,方才又在言语中处处针对郭嘉,很有些不悦。司马懿本不想理他,但低头一看手中的牌,却计上心来,不觉抿嘴一笑。
司马懿气质清冷,这一笑本该如冰雪初融,春回大地,但不知怎么,映着窗外的闪电,却只让人觉得诡谲莫测。围观的众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司马懿纤细的指尖微动,从手中的牌里抽出几张,在桌上一一摊开:“我出一条龙,黑桃2到9。”
围观的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皆不自觉退开了一些,诸葛亮则吓得屏住了呼吸。一旁的张角适时补刀道:“押上,我也出一条龙,黑桃8、9、10、j、q、k、a、2。”
诸葛亮再也挺不住了,惊呼着将手中的牌一撒,掉头就跑。
郭嘉从卫生间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裤带,到得自己班门口,正好撞见这一幕,便有些奇怪地道:“孔明他怎么了?”
司马懿和张角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笑道:“逃命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闪电判定是黑桃2到9生效,张角雷击是只要黑桃就生效。
一写到渣权我就忍不住虐qaq
作为补偿,下一章发一点糖,敬请期待~
☆、三国男澡堂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雨还没有停,但好歹小了一些。这场雨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同学们早上从寝室出来时都没带伞,此时便只得冒着雨跑回寝室。
曹植与曹丕闹别扭,如今仍跟在孙权的屁股后头混。孙权护送着他回到寝室,只见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了,头发粘在脸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十分可怜,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花猫。孙权怕他身子弱会着凉,便收拾起洗澡筐和脸盆,带他去寝室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洗热水澡,驱驱寒气。
澡堂子里此时热气蒸腾,回来得早的同学已经快要洗完了。孙权拉着曹植的手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一个空位,孙权忙把洗澡筐和脸盆放下,打开莲蓬头试好水温,便将曹植推到热水下淋着。
为了充分保护学生们的隐私,澡堂子里分为若干个的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一个莲蓬头,相邻的隔间之间,以一道矮墙分开,墙大约只到普通男生的肩膀位置,但足以挡住重点部位了,墙头上还可以放洗漱用品,不可谓不方便。
孙权和曹植此时挤在一个隔间里,曹植站在热水下发呆,孙权坐在小板凳上,正卖力地搓洗着盆里自己和曹植换下来的衣裳。过了一会儿,只听相邻的隔间里一阵响动,好像是来了人,曹植回过神来,踮着脚尖扒上墙头一看,原来是孙策,大都督周瑜则进了孙策隔壁的一间。
孙策发现曹植偷看自己,便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弹得曹植捂着脸掉下了墙头。孙策得意地嗤嗤笑,打开莲蓬头先三下五除二把头发洗了,接着便不老实起来。
只见孙策仗着自己个子高,抻着脖子越过墙头偷看隔壁的周瑜洗澡,被周瑜发现,用水泼了回来。孙策还不死心,想了想,拿起放在墙头上的香皂假装认真洗澡,却暗中手一紧,将香皂挤得脱手飞出,直越过墙头,“啪嗒”一声落在了周瑜的隔间内。
孙策忙喜滋滋地趴在墙头上,腆着脸笑道:“瑜瑜,我的香皂掉到你那里去了,劳烦你帮我捡一下。”说罢,目光炯炯地等着周瑜蹲下。
周瑜先前上过他的当,丝毫不为所动,只白了他一眼,冷着脸道:“既然掉了就不要洗了。”
孙策嬉皮笑脸地道:“那可不行,瑜瑜,我要是不洗得香香的,今晚你又该不让我上你的床了,再者说,香皂掉在你那里,你不小心踩到会滑倒的,既然你不肯帮我捡,那我就自己捡起来吧。”
孙策说着,屁颠屁颠地从自己的隔间里跑出来,就要往周瑜的隔间里钻。周瑜红着脸阻挡他道:“不许你进来!”却哪里挡得住他,被孙策死皮赖脸地挤了进去。隔间里随即缓缓升腾起一股水雾,便看不清二人究竟在其中干什么了。
曹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这时,耳边却又传来了一阵歌声,唱道:“噜哒啦噜哒啦噜啦噜啦噜~”
唱歌的人声线又软又甜,听起来好熟悉,曹植探头一看,隔着蒙蒙的水雾,果然就见司马懿和郭嘉正在自己对面的隔间里洗澡。郭嘉坐在一只盛满热水的大木盆里,将纤长白皙的小腿搭拉在盆边,头上顶着一条热毛巾,正一边哼歌一边摆弄着水里的一只小黄鸭:“噜哒啦噜哒啦噜啦噜啦噜~噜哒啦噜哒啦噜——啊——啊啾!”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隔间里的司马懿忙探出头来唤他:“嘉嘉,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郭嘉揉着鼻子不为所动:“我不进去,我还没有玩够呢。”
司马懿道:“你进来玩也是一样的。”
郭嘉道:“我不进去,进去了你就要给我搓背,疼死人了!我不搓。”
司马懿“啧”了一声:“嘉嘉,听话,洗干净了才能睡觉,不然会睡不舒服的。”
郭嘉油盐不进,以屁股为圆心,在木盆里转了个方向,将后背对着司马懿。
司马懿沉默半晌,气哼哼地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将郭嘉连人带盆拖进了隔间里。对面的隔间因为背着光,周围的水雾又太浓,曹植便看不清了,只听得郭嘉将木盆里的水拍得连声响,歌也不唱了,只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地道:“我不要洗头!”
“呜~水都流进眼睛里去了!”
“我不要搓背!”
“嗷~好疼!”
郭嘉叫得越惨,曹植听得越高兴。孙权此时终于将衣服洗好了,把盆子推到一边,抬头见曹植正站在隔间门口痴痴发笑,便唤他道:“子建过来,哥哥帮你洗头。”
曹植乖乖地走到孙权身边站好,孙权先将他的头发淋湿,再抹上洗发露揉搓,不一会儿,曹植的脑袋上便挂满了白色的泡沫,泡沫顺着脸颊流下来,迷了曹植的眼睛。曹植抹了一把,放在嘴边吹着玩,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和哥哥一起洗澡的时候,总是洗着洗着,就开始用泡沫互相打闹,最后总把浴室里闹得一团糟。
曹植回忆起从前的欢乐时光,便来了兴致,回头将手中的泡沫甩在了孙权的脸上,指望着他能像哥哥一样还击自己。
然而孙权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抬手擦了擦脸,木然道:“子建别闹。”又忙活着为他洗头,丝毫没有与他打闹的意思。曹植好不没趣,只得骨嘟着嘴兀自纳闷。
待得孙权替曹植冲干净了头发,隔壁的孙策和大都督已经洗好了,周瑜也不等孙策,腰间围着浴巾,提着洗澡筐就往门外走。孙策生怕追不上他,忙回到自己的隔间里,将墙头上的洗漱用品一股脑地划拉到洗澡筐里,又将自己和周瑜换下来的衣服裤子隔着墙头往孙权的隔间里一扔,吩咐道:“帮我们洗了,明早你和子建的饭钱我出!”便一路大喊着“瑜瑜,等等我。”撒丫子追了出去。
这厢孙权正坐在小板凳上,用浴花帮曹植洗身子,孙策看也不看就一股脑地把脏衣服扔过来,全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孙权头顶着一只孙策的臭袜子不满道:“哥,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孙策却早已跑远了,哪里听得到。
孙权只好拉着脸把脏衣服和裤子从地下捡起来,塞进盆里继续搓洗。曹植看了颇觉有趣,因为他从小是跟着曹丕长大的,身上沾染了曹丕的坏习气,最喜欢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便从自己身上抓了一把沐浴露的泡泡,抹在了孙权的脸上。
这要是搁在曹丕身上,曹丕一定会跳起来追着曹植抹回去,曹植也颇期待孙权能如此,自己好借机和他打闹一番。可惜孙权不是曹丕,因为泡沫并没有进到眼睛里,孙权此番连擦都懒得擦,只闷闷不乐地抬头看了一眼曹植:“子建,哥哥要洗衣服,你自己把身子冲干净,快一点,你看司马懿和郭嘉都洗完了。”
曹植向对面看去,果然就见郭嘉像条小泥鳅一样从隔间里溜了出来,在澡堂子不大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浑身上下都被司马懿搓红了,像只煮熟的小虾子一般。郭嘉大约是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司马懿的魔掌,连跑带跳地逃往洗澡堂的门口。司马懿此时也从隔间里追了出来,肩上扛着大木盆,手里拎着洗澡筐,一边追一边喊道:“嘉嘉,把浴巾披上再出去,小心着凉。嘉嘉,慢点跑,小心滑倒。嘉嘉……”
曹植看得咧着嘴乐了,孙权见他不肯听话,便加紧洗完了手里的衣服,将他拉到热水底下,替他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又把自己胡乱洗了一通,便拉着曹植走出了澡堂。
两人换好衣服回到寝室,只见孙策正穿着小背心和大裤衩,把自己吊在门框上做引体向上。孙权被他挡了路,又不满他将衣服全都推给自己洗,便凶他道:“你让开!”
孙策手扒着门框往旁边挪了挪,让端着一大盆衣裳的孙权进屋,却趁机将身子一荡,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孙权被他欺负惯了,懒得还手,只阴沉着脸自到阳台上去晾晒衣物,周瑜见状也跟过去帮忙。
曹植却对吊在门框上的孙策很感兴趣,仰着头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腿也盘在了他的腿上,使出一招“考拉抱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随着他上下运动。孙策低头笑道:“你倒是会玩。”
曹植自豪地道:“那是当然,我哥哥总是和我这么玩,他能带着我做十个,伯符哥哥,你能吗?”
孙策最禁不得旁人激他,轻蔑地笑道:“小菜一碟。”当即带着曹植一口气做了二十个。
两人从门框上下来,孙策又趴到寝室中央的泡沫板上做俯卧撑,曹植仍旧黏着他,坐在他的屁股上增加他的负担。此时孙权和周瑜已晾好了衣裳,两人从阳台回来,孙权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径直爬上了床,周瑜见曹植的头发还湿着,向他招手道:“子建,你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曹植从孙策的屁股上一跃而起,来到周瑜的面前。孙策方才正在做向上撑的动作,身上骤然一轻,差点把腰闪了。周瑜一边打开吹风机给曹植吹头发,一边抓起桌上的一只毛绒挂件扔孙策:“别做了,刚洗完澡就折腾得一身臭汗,待会儿不要上我的床!”
孙策一听就急了,赶忙从地下爬起来,跑过来讨好周瑜。
很快到了熄灯的时间,寝室里暗了下来,孙策趁着月黑风高,还是挤上了周瑜的床。曹植也钻进孙权为他铺好的被窝里,见孙权背对着自己躺着,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仲谋哥哥,子建还不想睡觉,你给子建讲故事好不好?”
孙权今天以一己之力洗了四个人的衣服,早已累得睁不开眼了,枕着自己的胳膊幽幽地答道:“子建哪,哥哥累了,咱们早些睡吧,若是被吕布发现熄了灯还讲话,会给班级扣分的。”
曹植不甘心,别扭道:“可是我哥哥睡前都会给我讲故事听。”
孙权的哈喇子已经流了出来,半梦半醒间答道:“可我不是曹丕呀……”一句话刚说完,便脑袋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曹植在黑暗里骨嘟了嘴,忽然觉得孙权似乎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好,他会照顾人是不假,可是性格呆板木讷,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自己今日几次三番地想与他玩闹,他却不知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对自己的暗示毫不理会。哪像曹丕那厮,只要一个眼神,他就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曹植一念未完,孙策忽然道:“子建,你怎么总把你哥哥挂在嘴边,是不是想他了呀?”
曹植心里一空,却嘴硬道:“我才没有!”
看门大爷吕布在外头敲了敲门,闷声道:“不许讲话了。”
寝室里便重新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裤子都脱了,乃们就赏个评吧(/w╲)
☆、曹植找cp
次日一早,孙权按时叫曹植起床,并带他去食堂吃早饭。曹植昨晚因思念哥哥,又初到陌生的地方,一夜都没有睡好,此时挂着两只黑眼圈,骨嘟着嘴跟在孙权身后,满肚子的起床气没处撒。
两人进了食堂,孙权将他安顿在吃b区,便起身去盛饭,胖师傅董卓此时又扯着破铜锣嗓子,在窗口里吆喝道:“今天早上有肉包子、素包子、肉馅饼、菜馅饼、豆浆油条、糯米圆子、芝麻团子、鸡蛋饼、葱油饼、豆沙饼、白水煮蛋、茶叶蛋、煎鸡蛋、烤香肠、牛奶、豆汁、豆腐脑、小米粥,都是香喷喷,热乎乎的!同学们,早餐要吃好才有力气学习,不吃早餐是绝对不行的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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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