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作者:榴月初六
正文 第33节
[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作者:榴月初六
第33节
陈唯璞说:“5号,23点20分。”
我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
老司机看到我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不过他只对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上车后我连喝两瓶500l的水,终于又活过来了,真正的劫后余生。陈唯璞不停劝我说你慢点喝,你慢点喝。
我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有吃的吗?好饿。”
他突然将我揽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口我的额头,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不再说话,沉默了很久他才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谁了,我只听他说:“我找到周智新了,麻烦你和你的同事们说一声,辛苦大家了……嗯,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抓着他的衣领问:“谁?”
他说:“黄学平。”
“他们都在找我吗?”
“你们公司乱成一锅粥了,所有人都在找你。”
“所有人吗?”
“所有人,黄学平说的,连你们老板娘都出动了。”
我说:“哦……”
他说:“怕你父母担心,还没告诉他们。”
我说:“幸好没说。”
陈唯璞将下巴抵在我头顶,沉声说:“你知道黄学平和我说你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我有多着急吗……”
“抱歉。”
“先不说这些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不想去医院。”
“……去我家?”
“好。”
☆、黎明前的黑暗(三)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中的大和谐10去我b链接。=v=
我躺在浴缸里,温度刚好的热水包裹了全身一点点逼走深至骨髓的疲惫与寒意,我看着伤痕累累的左手手掌,怎么都不敢相信我差点就死了。
洗完澡穿上陈唯璞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却没见到他人,我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跑到客厅四下张望,发现他正在厨房,我顿时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坐那。”
“好。”我走到沙发旁坐下,侧头怔怔地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发呆。
片刻,陈唯璞端了杯牛奶过来,坐在我边上不好意思地说:“我几乎不做饭,家里只有这个,你先喝了,我现在出去买点吃的给你。”
“不用了。”他刚要起身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他牵过我的手摊开掌心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怎么伤成这样?”
“不小心摔的。”
“有没有沾到铁锈?”
“没有,只是在地上蹭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
“刚才怎么不说?”陈唯璞俯身打开茶几最底层的抽屉,拿出棉签、紫药水和纱布,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握着我的手腕轻轻地帮我擦药,“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皱着的眉头。
“好了,先这样吧,明天我还是要带你去趟医院。”陈唯璞用纱布帮我包好手,一抬头,“你……怎么又哭了,很痛吗?”
我紧咬着下唇摇摇头。
他问:“……还在怪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智新,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不管你信不信,都听我说完,好吗?”
我点点头。
“我承认,我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长得很可爱,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你,当我发现你也是天下玩家的时候,我想或许我们真的有缘,然后我去找了原小草,意外得知你居然是我的敌对,很巧吧,我刚来杭州也刚转到s服。我不能否认,我接近你的确是有预谋的。”见我没反应,他接着说,“……第二次遇见你是在外文书店吧?嗯……我也承认,是我故意向老曹透露我要的风格,但只是为了创造个借口去找你或者你主动来找我,我没想到你会去外文书店搜材料,那次相遇是偶然。当时我在你身边站了很久你都没发现我,你专心认真的样子,看书时微微撅着的嘴唇,让我心动了。再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与外表不符的坚强和努力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你的念头,周智新,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说:“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璞玉呢?”
“因为你一直很抗拒我,我不明白,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再者……我不希望我对周智新这个人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原小草和江帆口中的‘芷莘’,我想亲身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了解你,现实中的你也好游戏里的你也好,我全部想知道。其实,第一次和你去s市,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本想告诉你的,结果……出了那种意外,我怕我说了,连游戏都玩不了了。”他诚恳地看着我,“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认,我就是璞玉,我所做的一切,出发点只有一个……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哽咽着说:“那剁椒鱼头和煤老板……”
“我和江帆打赌了,不过他是说你脾气不好,我忍不了你两个月,我说他脾气更差,楚楠不也忍了他那么多年。那天江帆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心里,男人嘛,满嘴没个正经,你应该也懂的。”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泪,“你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信,当然信,我干嘛不信你去听两个敌对的?”
“嗯。”他笑了,“那我们之间的了结呢?”
我扑向陈唯璞,紧紧抱着他:“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发现我这辈子有两件未能完成的憾事,第一件,没能向父母尽一个儿子该尽的孝道;第二件……就是没告诉你,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一直推开你,是怕你和我在一起后要面对太多的压力,来自社会的来自家人的,可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压力什么的我们一起扛不就好了,我只知道,我不想到死了还没能和你相守过一天。”
陈唯璞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抱住我说:“……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很高兴。”
“别高兴太早了,事先要和你说明,我脾气坏。”
“我知道。”
“我嘴更坏。”
“领教过了。”
“我发起疯来你管不住的。”
“我陪你一起疯。”
我捶了他一下说:“你还真是嘴笨,正确的回答应该是,不会啊,哪有啦,很可爱!”
“重新来一遍?”
“你呀!”我把下巴搁在他肩头,“……那天你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我会永远陪着你。”
“现在说也一样……”他轻声问,“这些年我四处漂泊得累了,心无定处,周智新,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家?”
听到他这句话就像中了他的倦鸟,下了我半管血条不说一股郁气还缠绕着心口……
我说:“好。”
(生命中的大和谐10)
☆、老子就赖上你了
陈唯璞说我和他一样,都是很容易被旁人误解的类型,他因为长了张不太平易近人的脸至今就只有煤老板这一个好朋友;而我只是看起来嘴坏,其实内心柔软且善良。我说,根本不一样嘛,他那是天作孽,我是自作孽。他说:“挺好的,你懂我,我懂你,绝配。”
其实故事停在这里是最圆满的,让所有人都以为矫情基佬历尽千辛终于被眼瞎男神抱着归了,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们还在一起……我犹豫了两天,最终决定把剩下的故事讲完,反正是好是坏它们都已经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事故算工伤,老板安慰了我一通,智新啊,幸好你没事,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啊bababa,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开了,于是换成我安慰他,忠哥啊,你别自责,意外而已谁都不想的……最后他放了我两天假让我好好休息。
我又一个个打电话给同事们道谢,黄学平听到我的声音都快哭了:“我下班去看你,艾玛没亲眼瞧见活蹦乱跳的我不放心。”
我说:“别来了,我还要花精力搭理你,我过两天就回去上班了。”
黄学平说:“你一个人在家行不行?”
我说:“又没断手断脚有什么不行的?”再说我现在是两个人了好吗你这只单身鳖。
他压低声音说:“乐仔也很担心你,不太方便说,叫我给你带句好。”
我说:“抱歉,让你们操心了。”
放下听筒,陈唯璞递了杯水给我,“谢谢。”我正好说得口干舌燥,接过杯子一仰头干了,他问:“打完了?”
“……还有一个。”我犹豫了片刻冲他眨眨眼,低头翻看通讯录,拨通了俞小鱼的电话,陈唯璞见我脸色有变,起身走开了。
电话接通我刚说了声“喂”,俞小鱼就急着问:“是智新吗?太好了,智新你没事吧?”
我说:“是我……”
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又抢在我前面说:“可担心死我了,这事都怨我,我昨天带新员工外出培训了一整天,晚上又在店里忙,手机扔在家充电没随身带着,直到打烊回到家,看到那么多个未接电话,打回去才知道你出事了,不过幸好陈总已经找到你了,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后悔又后怕啊,如果我带着手机的话就能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你去城北中心了,你没事吧?”
我扯了扯嘴角,很平静地说:“没事,我是来跟你报平安的,别担心我,我,好,的,很。”
听到俞小鱼叹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心里过去不去啊。”
“是我自己不小心,幸好命硬死不了。”
互相假惺惺地寒暄了几句,我实在演不下去了,匆匆挂了电话,垂眼看着记事本发呆。
“想什么呢?”陈唯璞拿着我的外套和包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摇摇头:“没什么。”
他说:“那我们走吧?”
我问:“去哪儿?”
“先去医院。”
“不去医院行不行啊?我太讨厌医院那种惨兮兮的氛围了。”
“伸手。”他帮我把外套穿上,“不去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的手也要重新包扎,还有就是……”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你那里……是吧。”
“喂!”我瞪着他。
“当我没说,走吧?”他拉着我的手站起身。
我说:“哦,还有件事要办,我得去买个新手机。”
“那时间有点赶,我们要抓紧了。”
我说:“你还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陈唯璞亲了下我的额头:“抱歉,我只有半天假……”
我仰起头对他露出个傻笑:“半天足够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走吧?”
再一次踏足他们公司的附属医院,我心有余悸生怕又碰到小秘书,陈唯璞看着我缩头缩脑的样子,揽过我的肩膀问:“你干什么呢?”
我很紧张:“会不会遇到小秘书?”
“不会,他只有周末才偶尔来带一下实习医生。”
我指着陈唯璞:“老实交代,你们上次是不是串通好的?”
他说:“串通倒不至于,最多就是偶遇。”
“偶遇就偶遇,你们干嘛装作不认识?”
“没装,他一直不怎么搭理我。”
“哎呦……”我耷拉着脑袋,“上次那事……老脸都丢干净了,敌对都知道了吧?”
“你想多了。”陈唯璞揉揉我的脑袋,“楚楠什么都没说,游戏里的敌对而已,关了电脑谁也影响不了对方的生活,他和江帆比你想象的要友善。再说了,我们四个以后肯定会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当是为了我,起码别再跟江帆针锋相对了?”
我撅着嘴,得意地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俩计较了。”
陈唯璞凑到我耳边低声说:“真乖,回去奖励你。”
我顿时满脸通红,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大庭广众的,你稍微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
他说:“好啊。”
妈的,嘴上答应的好好好,你的手能不能安分点别在我腰上摸来摸去?!
做了最常规的体检,重新上药包扎好了手,陈唯璞问我要不要去泌/尿科看看,被我一记眼刀瞪了回去,常识呢?他妈不该去肛/肠科吗?当然老子是不会去的!
从医院出来直奔之前光顾过的手机大卖场,还是那个索尼柜台,还是那个男柜员,他指着我和陈唯璞张大嘴嗯嗯啊啊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是你们二位啊!”
陈唯璞说:“是。”
男柜员说:“还要之前那款的话就抱歉了,那款停产了,全市都没货。”
我说:“啊哦,那好吧,给我拿新出的那个三防的,能在水里拍照片的那个。”
陈唯璞说:“要两个。”
我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你那个才买了多久啊,又换?”
他说:“就想和你用一样的。”
我说:“好,这钱我出了。”
趁男柜员摸着全身鸡皮疙瘩去仓库拿新机,陈唯璞又搂着我低声说:“谢谢老板,这份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不如今晚……”
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哎呀!你烦死了!”
他在我耳边轻声笑着,我抬头看他,那么纯粹的笑容那么好看的人,恍惚间,我以为我和他已经一起走过了半辈子,我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对视着,直到……
“那个,打扰一下,二位还要不要试新机了?”男柜员一脸尴尬地问。
“啊?哦,试……”我回过神来推开陈唯璞,接过新手机刚把旧卡□□去,刚接通信号手机一阵乱抖,我收到了一堆未接来电提醒,陈唯璞的手机也响了,他说:“哎?怎么是你发的短信?”
“我发的?”我凑近一看,明晃晃的三个字“我爱你”……卧槽!我怎么把这茬忘了?!陈唯璞侧头看着我,什么都没说,只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我忙从男柜员的手里抢过单据一溜小跑去付了钱。直到出门上了车陈唯璞一直保持着那个意义不明的笑,我被他笑得浑身发毛,问:“你干嘛呀?”
他说:“什么时候发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会看时间啊?”
“我想听你告诉我。”
“啧。”我摸摸鼻子,嘟哝着说,“我刚被关进去那天晚上,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就……”
陈唯璞突然握住我的手,刚要开口,他的新手机处男响了,他接了个电话,然后愧疚地对我说:“抱歉,不能陪你了,我要马上回公司,有个很紧急的会议。”
“先回你公司吧。”
“你呢?”
我说:“先送你去公司,然后吉哥送我回家,万一我妈回去了发现我这两天都不在家,容易想太多。”
他说:“好,你照顾好自己,我忙完就去陪你。”
我说:“你已经翘了半天班了,工作重要啊陈总。”
他说:“真没想到我们家智新这么懂事。”
我没好气地笑了笑,我他妈也没想到你他妈这么幼稚啊。
老司机送我回家的路上,我考虑了很久,最终下定了决心:“吉哥,能不能再带我去个地方。”
老司机说:“我知道你想去哪。”
我说:“麻烦你了。”
我们刚到我家小区顺x快递收发点门口,恰巧遇到当时收快递的小哥,他正准备去吃午饭,他不认得我但认得老司机,我向小哥说明了来意,接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俞小鱼的朋友圈找出一张他的自拍,我把手机举到小哥眼前问:“是他吗?”
小哥仔细看了看说:“不是他,比他稍微壮一点。”
我问:“你确定吗?”
小哥说:“确定。”
我说:“根据你的描述,那人应该和我长得差不多。”
小哥说:“没法跟你比啊,那天那个人眼睛大归大但是眼距分太开,整张脸有点怪怪的,而且发型也不是你这样的,他就一稻草窝。”
我冷笑一声:“全身还散发着油烟味,是吗?”
小哥一拍脑袋:“对!对!对!你不提我还忘了!身上真的一股油烟味。”
“谢谢你……吉哥,我们回去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老司机说:“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我说:“没事。”
老司机问:“你是不是找到头绪了?”
“嗯。”我手脚发凉,点点头,“……拜托你暂时不要告诉唯璞,我不想让他再分心管我这堆烂摊子。”
老司机说:“如果事态越来越严重呢?”
我叹了口气:“我有数。”
手在发抖。
我不明白,我和俞小鱼无冤无仇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甚至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做过一点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近两个月来以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把我往死路上逼的祸事会不会都和他有关?
我很累了,一想事就头痛欲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倒头就睡却噩梦不断,梦到俞小鱼要杀了我,他拿着他家店里杀鱼用的大菜刀追着我砍,我不停地跑,他在我身后一直追,我大声呼救,可夜色深沉中的空旷街道除了我和他没有第三个人能对我施以援手,就在俞小鱼快追上我的时候,我喊了一声“陈唯璞!”瞬间惊醒了,我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异常剧烈,摸了摸脖子,上半身全是冷汗。转头看向床头柜,原来是手机响了,正好傍晚六点整。接起电话,一听到陈唯璞的声音我顿时平静了下来。
他说:“忙到现在终于有空了,你下午有好好休息吗?”
我说:“嗯,睡了一觉。”
“晚饭吃了吗?”
“还没,现在起床找吃的。”
“不用了,我请食堂大姐帮忙煮了点粥让吉哥给你送过去了,他可能快到了,你一会儿下楼拿的时候记得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我立马将刚才的惊惶和不安统统抛到了脑后,傻傻地笑了:“你呢?”
他的语气略带歉意:“七点半还有个会,不然我就自己送了。”
我侧过身子,小声说:“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吃了吗?”
“还没,等下去食堂凑合一顿。”
“凑合?你们公司的伙食出了名的豪华好吗?”
“没你陪着,吃什么都是凑合。”
“……天呐!”我吓了一跳,“我听错了吗?这么肉麻的话居然是从小陈总嘴里说出来的?”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跟陈唯瑄学的。”
“你啊,也太实诚了……我不是未成年小男孩小女孩,不用你这么费心思哄的。”我瘪着嘴,扭扭捏捏地嘟哝道,“……你对我好,我,我都知道。”
“说起来……我和你还没好好地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以后有的是时间啊,我打算……跟你一辈子的。”我捂着我的小圆脸,内心一阵狂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羞耻了!我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
“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
“干嘛呀……”
“不干嘛,怕你不认账。”
“我才不会!”我揉揉鼻子,含含糊糊地说,“老子就赖上你了,怎么着吧。”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着,才几个小时没见到你,一空下来满脑子都是你……当然这句不是跟陈唯瑄学的。周智新,我想你了,怎么办呢?”
我说:“我也想你啊……你有休息时间吗?”
“还能休息两个小时。”
“公司电脑装了游戏吧?”
“装了。”
“这样,我们现在各自去吃饭,半个小时后游戏里见。”
“好,不过你只能玩一会儿。”
“不玩不玩,就跟你一起挂机聊天。”
“嗯,半小时后见。”
“哎哎哎等等!我想起个事!”
“什么?”
“你家那只太监猫呢?”
“知心?”
“对啊,从昨天起我就没见过它了。”
“我担心要找你找很久没时间照顾它,就先送去宠物店寄养了,今晚吉哥会把它带回家。”
我自言自语说:“麻烦了这么多人,连猫都遭罪。”
“你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突然很想问陈唯璞,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会怎么办。话都已经到嘴边了,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能怎么办呢?伤心一阵子后该干嘛还得干嘛,或许很快他就会遇到下一个令他心动的人,不能要求他为了个死人一辈子不谈恋爱吧?这种既没意义又互相添堵的问题就像“我和你爸掉水里了你会救谁”一样,还是别问的好。
才两天没上游戏,为毛感觉好友少了几个?不过我无所谓,一边喝着粥一边等陈唯璞,话说他们公司的伙食是真豪华,连皮蛋瘦肉粥里的肉末都比外头卖的大三倍。陈唯璞准时上了线,两个号面对面你看我我看你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要组我,组上队又是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
我问:“干嘛不说话?”
他说:“不太习惯。”
我说:“你还害羞啊?”
他说:“有点。”
我挠挠头,尼玛,被他这么一说,我他妈怎么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说:“饭吃了吗?”
他说:“吃了,你呢?”
我说:“正在吃。”
他说:“粥好喝吗?”
我说:“好喝。”
又又一阵异常尴尬的沉默之后,陈唯璞问:“正常情况下是不是该发个天下秀个恩爱?”
我忙说:“千万不要!你这一发,我明天又要上论坛了,818某服那个妖艳绿茶屌人妖冰心又勾搭了几个男老板。”
他说:“咦,我还挺想看的。”
我说:“那就更不能让你看了,有时候被他们8着8着我自己都快信了,万一你也当真了……”
他说:“我只相信你说的和我亲眼看到的。”
我说:“我就不一样了,我只相信你说的。”
他说:“一样,你不是经常说我瞎吗?那我只能听你的了。”
☆、在我心里陪着我
陈唯璞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就被人匆匆叫走了,一个小时后才回来,他问我:“老板键是哪个?”
我说:“你不就是老板吗还要什么老板键?”
“这倒也是。”再然后他到点该去开会了。他说:“如果散会早的话我去看你,十点还没我的消息你就别等了,早点睡。”
我说:“你没有假期吗?”
他说:“有,但跟没有一样。”
我说:“那要多申请点加班费。”
他说:“好……抱歉,我以后会尽量抽时间陪你。”
我说:“哈?你以为我会说‘没关系,你忙你的吧’?才不嘞,我很小气的,从今往后你除了工作以外,所有时间都要留给我。”
他说:“我整个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说了算。”
我说:“必须我说了算!所以你现在专心工作去吧,我关电脑躺床上看漫画。”
他说:“好,我下了,来亲一口。”
我说:“[亲亲]”
他说:“真乖。”
最后恩爱没秀成。
我个人觉得爱情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旁人知不知道会不会祝福都是次要的,我和他深藏于心温柔相待就足够了。从那时起我剩下这半生的期待就是想牵着陈唯璞的手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走下去,走着走着说不定就是一辈子了。这个期待直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当晚十点,陈唯璞发微信跟我说会议还没结束他不能来陪我了,我说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睡不着,五分钟后他发了条语音消息给我:小野猫,晚安。
老子他妈差点石更了!这他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后来我又糊吃混睡了一天,陈唯璞也焦头烂额忙了一天,打电话说不到三句话又要接着忙,他让老司机早中晚按时给我送了三顿吃的,我和他谈个恋爱,麻烦的居然是老司机。老司机倒乐在其中:智新你喜欢吃什么?智新你不喜欢吃什么?会不会太咸了?你吃不吃辣?
我说:“吉哥,真是麻烦你了,一天跑了三趟,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一挥手说:“你这就见外了,反正唯璞开会我也闲着没事,对了,你夜宵想吃什么?”
我瞪大眼:“夜宵?”
“估计唯璞今晚还要加班,我先帮他打点好。”
我直摇头:“不了不了,我没吃夜宵的习惯。”
“智新啊……”老司机叹了口气,“谢谢你了。”
“为什么要谢我?”我眨眨眼不解地问。
老司机欣慰地说:“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头一回见唯璞的心情这么好……我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们要好好的,太不容易了。”
我说:“一定。”
吃完晚饭陈唯璞和我很有默契地一起登录了游戏,两个号还停在老地方,组上队面对面坐下挂机,聊了点少儿不宜不可描述的内容。十分钟后他去开会,我关电脑躺床上等他散会,结果他又要加班到凌晨,只好录了句“宝贝儿,晚安”给我。
虽然见不到面,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就是……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精尽人亡了。
第二天一早我精神抖擞地去上班,刚到走到公司楼下,直接被门口的阵仗吓懵。好像所有同事都到齐了,百来号人男男女女乌泱泱分三排站开,老板面色沉重站在第一排最中央,他看到我一声令下:“拿家伙!”我浑身一哆嗦杵在原地不敢动了。紧接着湘儿端着个装满了黄纸的脸盆放到我跟前,我诧异地看着脸盆看看湘儿再看看老板,老板高声说:“点火!”我又一哆嗦往后退了三步,湘儿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脸盆里的黄纸,火焰瞬间蹿得半人多高。
我问:“忠哥,干嘛啊这是?”
老板说:“跨火盆!去晦气!”
我捂着裤裆转身就跑:“不不不不,太危险了!”
老板说:“庒予乐黄学平给我抓住他!”
庒予乐和黄学平满脸严肃地跑过来,一人抓住我一条胳膊就把我往火盆拖,我挣扎着喊道:“我裤子新买的,打6折还要800块!……还不送皮带!”
老板说:“烧坏了我赔你一条,但是这火盆你必须要跨!”
我说:“不要不要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把两条裤腿磨白!全世界找不到第二条了!”
庒予乐小声说:“你是不是傻,把腿收起来!”
“哦!”我连忙勾起腿,他和黄学平一用力把我架了起来抬过火盆,膝盖擦着外焰而过,吓得我哇哇乱叫。庒予乐和黄学平刚把我放下,我以为完事了,老板说:“拿家伙!”
我哭着问:“又要干嘛啊?”
老板说:“洒柚子叶水!”
我说:“你们从哪儿搞来的柚子叶?”
老板说:“城郊果园。”
眼看着湘儿一手抱盆水一手拿带叶的柚子枝向我走来,我又想跑,庒予乐和黄学平各自按住我一边肩膀,湘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啦啦”把小半盆凉水全浇我脸上了,我抹了把脸:“这位姐姐,你对‘洒’这个字是有什么误解吗?”
湘儿娇滴滴地说:“哎呀,人家力气小,拿不稳脸盆了嘛!”
黄学平赶紧拿出纸巾帮我擦脸:“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去邪去得更直接粗暴。”
我指着一脸无辜的湘儿:“你不觉得应该把她整个人浸在柚子叶水里吗?”
黄学平点点头:“应该应该。”
湘儿一跺脚:“哎呀!智新你讨厌死了!”
我说:“你给我闭嘴!”
老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智新,欢迎回来。”
我转过头看他,他的表情五味杂陈,周围的同事也七嘴八舌地说:“担心死我们了。”“你人没事就好。”“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听到这些话,鼻子有点酸酸的,我深呼吸,走到人群最前方,转身,90度鞠躬,郑重地说:“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大家操心了!”
“啊!”没等到他们的回答却听到湘儿一声尖叫。
我直起身子问:“你他妈又干嘛?”
湘儿说:“你的包着了!”
“卧槽!”我一回头,垂着的装饰背带真的被火点着了,我连忙把包甩下来扔在地上,同事们顿时乱作了一团。
黄学平说着:“踩踩踩!赶紧踩灭了!”就要下脚。
“闪开!看我的!”湘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啦啦”把剩下的水全倒我包上了,火是灭了,我的包也面目全非了……我抽泣着说:“这位姐姐,它只能干洗……”
庄予乐说:“不如先去看看你的手机……”
“它倒没事,三防。”我转过头生无可恋地问老板,“忠哥,包管赔吗?”
老板笑着说:“好,下回我老婆出国玩让她帮你买个新的。”
我顿时破涕为笑,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
上楼的时候我和庄予乐故意走在最后,我小声问他:“俞小鱼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不知道,我也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庄予乐见我的表情有些不悦,皱起眉问,“怎么,难道你……”
我竖起食指抵着嘴唇,无声地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庄予乐点点头。抬眼望向和我们隔了十几阶台阶的黄学平,他犹豫踌躇的背影让我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而后一整天我都没见到俞小鱼,可不管他在不在,那些事是不是他干的,我现在不得不打起精神提防着他了,这种被人窥视算计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幸好我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我无怨无悔决定用一生去爱他的男人,是他的温柔和包容让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却不寻常的轨道。
下班吃饭准时登陆游戏,陈唯璞已经在了,他组上我说:“我们在这个坐标连续蹲了三天,要不要换个地方挂机?”
我说:“你今天有空吗?我觉得更应该去种个树做做日常。”
他说:“有空,目前最要紧的事是陪你玩游戏。”
我说:“打场天梯吧,我手痒了!”
他说:“你报名。”
我说:“还是算了。”
他问:“为什么?”
我说:“夫妻组队打战场都容易吵架。”
他说:“我是那种人?”
我说:“我是怕我忍不住骂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嘴……”
他说:“咦?我好像划错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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