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洪荒]我有特殊的高冷技巧 作者:溟妖の修罗
正文 第9节
[洪荒]我有特殊的高冷技巧 作者:溟妖の修罗
第9节
【……】
天道在一旁睁开了空茫茫的黑色深渊般的竖状眼睛。
它的伙伴是条心机蛇真不知该高兴还是忌惮。
另一头——
随着罗睺扶笙的深入,冷空气越发沉重,呼吸间白雾缓缓升腾。昆仑山脉向来是制作灵气所需求矿石金属采集地,虽然来的人少,但也多多少少被搜刮过,这里必然有高年份的金属,只是想这么容易就发现还真不科学。那么容易早就被别人先入手了。
这时代可没什么金属探测器什么的,多数是感受周围的灵气属性,因此寻找的方式过程是相当无趣的。
一路走来,倒是发现了些矿石,但并不是什么年份久灵气含量高的,两人自然也看不上眼。
山路上的积雪越发的深厚,扶笙几乎将整张脸缩进披风的厚重毛领里。罗睺看得实在无奈,道:“这么冷还不用护身灵气?”
扶笙微微一笑:“已经用了啊。”
罗睺震惊:“那为什么还会冷?”
扶笙清冷的面容一皱,无奈道:“大概是习惯,看到这些雪就有种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
扶笙道:“就是……错觉。”
“哦。”罗睺似懂非懂地点头,却是更靠近了点。扶笙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罗睺突然伸出胳膊揽住了他的肩膀。扶笙心想你身上又没披风袍子一只胳膊也不能让我暖和点啊。还没开口,就发现前方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簌簌的细微声响起来,扶笙抬头看,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什么头绪,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罗睺却是微微皱眉:“是雪崩。”
“啧。什么鬼!”扶笙嘟囔一声,山里的雪崩都是大范围性,除非一直飞在空中不然难免被波及,只是这雪崩过后积雪加深恐怕是没法徒脚行走了。
然而眼神一扫,扶笙发觉左边的半边山壁刚好与两人站的山路斜出了一个角度,这个角度恰好成了屏蔽雪崩的夹角,雪崩来临的时候由于冲性会无法覆盖到哪里,也就是游戏里常说的bug。扶笙当机立断拉着罗睺往那个方向飞了一小段路。
不一会儿果然就听到远处穿来巨大的轰鸣声。扑簌的雪海像是泼出来的水,形成一条直线一路横冲直撞,银色的碎屑迸溅,后面不断有新的银雪前赴后继。想必山脚的积雪又叠了一层有一层。
由于气候原因,到这种半山腰这里不过零星三两光秃秃的枯木,高速的飞行会无法正确感知探索的灵气的差异,两人飞了会儿,确定没有情况,双脚再次着地感受灵气的时候罗睺突兀开口:“这边的木属性……变浓了。”说话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有细碎的雪花落在浓密的眼睫上,他眨了眨眼,雪花很快就化掉了无痕迹。
扶笙并没有感觉到,但是他相信修为达到圣人的感知必定不会出错。
跟着罗睺走,没多远,扶笙果然也感受到越发浓郁的木属性。
有异常……就算不是寒铁应该也是好东西。
这一探查就翻过了整个山头……如果不是那木属性的灵气越发浓郁扶笙一定会以为走错路了,不过离这么远就有那么大的反应,那玩意儿恐怕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刚翻过山头,扶笙就愣住了。
昆仑山脉终年被冰雪覆盖,这是众所周知的,但眼前……
无数的樱树停驻在了最艳丽的时刻,柔软的花瓣顺着寒风在空中打着旋,然后飘落在白雪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转眼一阵风吹过,最上面的一层花瓣又被打着旋吹了起来随即缓缓落地。粉嫩嫩的色彩着实亮眼。
有些怪异。
却听身边一道低低慵懒地声音道:“是扶桑。”
“嗯?什么?”扶桑诧异地看向罗睺,罗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群樱树,手指掐着一个决,沉吟片刻微微皱眉:“这树……扶桑木在那里。”
似乎这异常的景象给了小黑蛇春天的错觉,扶笙感到原本僵硬地在手腕上缠着的黑蛇动了动然后探出一个小小的头看向大群樱树的正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赶快把这篇完结掉!我要开学了!
☆、第 42 章
那是一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点的树苗……
或者它更像是一截孤零零插在土里的树枝。
有点丑。扶笙想。他刚想走过去就被罗睺拉着手腕,扶笙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罗睺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兔子似得眼珠子看上去忒邪恶:“一般来说,灵宝身边总是有灵兽守护,小心被吃掉!”最后两个字卷着舌头说的格外婉转,罗睺眼眸微弯:“先放你的小宠物去晃一晃。”
扶笙条件反射抬起手腕,看到那小黑蛇此时也正看着他蛇信时不时地吞吐——金色的蛇瞳圆溜溜的显得很是无辜。
扶笙忍不住心软了下说:“就算有危险,灵兽而已,我怎么说都是麒麟,万兽之主,会怕一个小东西?”
罗睺叹口气:“就是看这丑蛇什么都不干不爽。”
扶笙无语:“一条畜生而已,你和它较什么劲。”
一条畜生:“……”
罗睺:“啊哈。你教训的是,我错了!”说完又道:“我去看看。”
扶笙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也没拒绝,然后看着罗睺走进樱树群中央心中纳闷。
樱花树这种东西不是日本的国花么,这昆仑怎么会有?
还有雪崩,山坡积雪内部的内聚力抗拒不了它所受到的重力拉引时,才会出现,一般来说这种现象在昆仑应该并不常见才对……也算是他们倒霉,这么巧刚好来这里就碰到这种情况,还好运的在这里发现……等等!
扶笙眉头微微一皱。
雪崩,最近最方便的逃跑路线,一路下来不该有的樱花,先天十大灵根的扶桑……这……
扶笙微微睁大眼睛,瞳孔微缩,喊道:“等等!罗睺!”
罗睺正伸手抓着那截扶桑木,听到扶笙的声音转身疑惑地看他,扶桑木顺势被连根拔起。
“嗯,怎么了?”
扶笙盯着他看半晌,心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然而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沉闷地轰鸣声,地面开始了震动。小黑蛇从扶笙袖口里钻出来瞬间体型伸长变大,罗睺拉着扶笙跳到黑蟒身上。
巨蟒金色的蛇瞳银光一闪,凌空飞行,巨大修长的身体缓缓盘旋。
罗睺微微歪头张望,语气幸灾乐祸:“哟。看来这下面还藏着什么大家伙啊。”语毕一声清脆的鸣声响起一个火球瞬间从裂开的地面中钻了出来对着两人一蛇的方向撞了上来。
罗睺嘴角一勾,轻蔑地哼了声,纵身跃下,五指摊开,一柄散发着魔性血色光芒的长枪浮现出来,罗睺五指握住长枪柄部,甩了个枪花,脚尖踏在迸溅地碎石上点了下,整个人朝着火球撞了上去。
两种光芒的撞击没有巨响,那血色长枪一划,火焰就像被蒸发一般消弭,随即裂缝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啼叫声,金光一闪,一只浑身金灿灿的三足金乌从中飞了出来,一个照面体型顺价涨大数倍,双翼展开长达十数米。
“咦,金乌?”罗睺嘀咕一声:“竟跑到这儿来了。”他长枪一收,懒洋洋地站在那,慵懒道:“你这小鸟不在太阳星,在这做何?”
有正经事要做的太一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罗睺,只知道那要给他大哥帝俊的未来儿子们准备的扶桑树树枝在眼前人手里,对方谈吐还这般嚣张,自然很不爽,便高声道:“快把你手中的扶桑木还给我,可饶你一命!”
罗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怒反笑:“我见你也不像是蠢货啊,未曾想竟是我错了。”
扶笙默默翻个白眼,丢下一句:“兴奋个什么,快点搞定,我们还有正事。”
罗睺侧脸看扶桑,表情无辜:“好不容易找个实力还算过得去的,倒是让我消遣一番啊。”
扶笙想你都成圣了除了鸿钧还想着和以前一眼一群对手根本不科学。那金灿灿显然不过准圣初期,在罗睺手里根本过不了几招。
只是他这会儿闲着无事反而留意到那金乌钻出来的裂缝里隐隐约约有一丝金水属性的气息。这金乌醇厚的火属灵力下还能隐约感受到那么一丝气息,想必是不错的矿石。
这般想着他对罗睺道:“你和他慢慢玩吧,我先下去看看。”说完拍了拍身下的蛇头指着那裂隙:“下去。”
太一之前也是听某个不可说之人指点他此地有扶桑木,他向来对锻造兵器没什么兴趣,比起去挖掘属性和他金乌一族不对的寒矿,他更担心守着的扶桑木。如今那扶桑木被夺去,他自然没什么心思去挖矿。何况他性子天生好斗,直接盯着罗睺追着打。罗睺也闲着没事儿是个战斗狂碰到了对手就不打不开心便也将实力压到准圣初期和那金乌来来往往地比斗。
黑蟒熟练地载着扶笙冲进了裂隙。
进入裂隙之后豁然开朗,环境很暗,扶笙抬手拿出曾搜刮出来的宝石版夜明珠,灵力只是输入一丝,便光芒大盛。这石头没什么用,也就有个照明的用处,扶笙给它取名钻石,以此怀念很久很久以前,人类都喜欢戴在身上的那种闪亮亮的小石头。
扶笙很不明白为什么那金乌竟然这么放着好东西不采,他当然不知道,洪荒还是有不少人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的,多是自己能用就够了,并不如很多年后的现代人一般什么都想抢。洪荒世界先天法宝也不少,多数修者认为先天法宝才是有用的不去自己锻造属于自己的宝物。况且金乌太一性子也不贪婪,那寒矿锻造的法宝与使用者属性不合并不能发挥实力,反而大打折扣。
循着踪迹,扶笙站在一面石壁前,小黑蛇异常温顺地缠在手腕上。
石壁上面不只是谁刻画了一些古怪的符号,应该是阵法之类,扶笙对于阵法并没有研究,便没有注意。
他思索一番,伸手丢出一团黑色的火球,火球瞬间将石壁融化了一个一人高的洞,激起一片灰尘,扶笙挥袖扬起一阵风将灰尘吹开。
散开之后,果然在那被融掉的大口子正中发现一块拳头大小色泽泛青的石矿。黑暗中,像是一颗宝石散发着靛色光晕,还未走近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石头位置太匪夷所思了。
一般寒矿并不该长在这里才对,莫非这旁边有寒潭?扶笙静静地思索,感觉今天发生的事儿不太正常却又找不到哪里不对。
走过去将寒矿挖出来,罗睺还没进来的样子,大概还在打得酣畅淋漓。说起来,当初第二次碰见他的时候,似乎就是他和鸿钧在打斗,那种场面也就他们两个能造成了。
说到鸿钧,扶笙不免有些出神。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两人便再未有过联系。
扶笙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算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扶笙也觉得只是恰好他喜欢的人性别是男而已,因此他觉得,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绝对不能原谅被爱人欺骗,忽悠,算计。
如果……如果当时没有执意找回那段被鸿钧糊弄搪塞抹去的记忆,或许现在和鸿钧还是炮友关系。
不,鸿钧合道之后说不定就性冷淡了也说不定。扶笙恶意揣测。
反正总比现在好。
找回了记忆,被鸿钧封印的爱情也拿了回来。扶笙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后悔,但他觉得,比起现在的悲春感秋,还是无情无爱也无节操的时候要轻松的多。不过他觉得,就算是再让他选择一次,他恐怕还是会选择找回记忆。
该死的好奇心。
正发着呆就突然想起鸿钧的本体也是黑蛇。扶笙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和盘着的小黑蛇静静对视。那黑蛇金色的眸子一动,似乎有银光一闪而过。然后竟呆呆地吐了个泡泡。
……
扶笙暗红的眼睛瞪大,总算想起为什么总觉得这小黑蛇眼熟。
“喂。你莫非,是我当年抓住在池塘放养的那条……?”
那黑蛇似懂非懂地晃着脑袋,颇为呆傻。
扶笙忍不住咂舌。难怪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但老是想不起来。长时间不见这蛇竟然修为这般高了,外形也有些细微的不同,仿佛整条蛇都机智了许多,现在一看这小蛇吐泡泡……
果然是之前想太多了。
既然是同一条,最初还没抽几下就认主也就有了解释了。
又忍不住瞅了瞅小黑蛇,扶笙忍不住感叹时光简直一把杀猪刀,看那岁月放过谁!这么多年,自己也老了,这蛇过了这么久都没化形成功,果然更傻了。
扶笙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黑蛇的头,眼含笑意:“还不会说话?”黑蛇这一日比以往都黏人,被戳了头不避反迎地用小小的蛇头蹭着扶笙的指腹。
突如其来地卖萌让扶笙有些惊诧,弯了弯唇角:“比那个不要脸的可爱多了。”
那个不要脸的刚将神识收回本体休养完全不知道又被念叨了。
鸿钧闭着眼,上翘的银色的睫毛浓密而修长,像是个小刷子在眼底打上了一圈淡淡的阴影。打坐的姿势很标准,腰背挺得很直。只是眉宇确是微微皱着。银色的长发被整齐地冠起披散在身后,如瀑银丝垂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柔韧的圈,似乎每个弧度都折射出淡淡地莹润光芒。像霜雪,似星河。一袭白袍拢在身上,一如既往地神圣不可侵犯,不带有一丝人气。
自合道至今,鸿钧隐隐察觉似乎自身感情越发淡泊,很多……与玄麒的画面也变得逐渐模糊,甚至有些片段已经记得不甚清楚。
那种感觉是……有些累了。
“天道……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嗷!本王还是要开学了!!!不开森。
于是剧情要高潮了←v←好吧,就是又要神转折了。
我感觉对罗睺的爱也越发浅淡了怎么破。对、我就是那么的善变qaq快鞭挞我!!我又不想写罗睺的结局了还是鸿钧顺手!!
最后成龙《我的洗发液》你们看了么,好逗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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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拿到寒矿,扶笙心情不错,拇指抚了抚小黑蛇细长的身子。
当年他把这黑蛇抓到宫殿花园的池塘中放养是有让其当做看门犬的意思的。后期龙凤大劫后,举族迁徙之时却忘记了这个被放养多年的黑蛇妖。扶笙并没有愧疚,因为他与黑蛇并没有什么契约,只是单纯地他给予黑蛇能安静修炼,且灵气充裕的地方,黑蛇则负责警戒偶尔会出现的潜入者。当年黑蛇便不像是智慧高的,但双方心知肚明,作为妖蛇,这点灵智还是有的。
这么多年过去,黑蛇妖修为大涨,并且约莫因为修为进步外形也有了变化——这在妖族中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两人也没有契约,扶笙没有认出也是极为正常。
想到黑蛇当初最喜欢(?)和青时玩闹,扶笙又些怀念,也有些担忧。青时血统高贵,修为自然是在同龄人中属于顶阶的,但毕竟年幼,当初执意离开族内前去历练,扶笙在不放心的同时也是感慨万分。他是把青时当儿子养的,还这么小,万一碰到了心思不正的,危机重重不说,指不定出了事也没人清楚,好在沉霄说青时走前有留言,带走了一块用扶笙鳞片制作的符箓,当有危险时便可输入灵力传送回来。虽然是一次性消耗品,却已经能够保证青时的安全。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没见过青时了,扶笙颇为想念,拎着黑蛇低声道:“你若是知道他在哪就好了。”黑蛇只是动了动身子,面瘫的蛇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扶笙叹口气,便飞身离开这裂隙深处的洞窟。
当扶笙飞出裂隙的时候看到画面的第一眼,他其实,是拒绝的。
全身金黄被灼热的火焰包围着的三足金乌像被放了血的老母鸡一样倒在地上,伴随着吐出来的血迹还真有一番滋味。罗睺手中弑神枪还在戳着金乌的脑袋扒拉,见扶笙回来了,罗睺扯出一个痞痞地笑,懒洋洋道:“一个不注意把他抽晕了。”
扶笙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这三足金乌是谁?太一啊!东皇太一,日后妖皇帝俊的亲弟弟,妖族第一高手!如今被这番折辱,必定会记恨,说不定哪天就率领妖族大军扑上来了。于是扶笙很忧郁。
似乎明白扶笙在想什么,罗睺一纵身跳过太一跃到扶笙身边:“区区妖族而已,便是气运加深又如何?有我罗睺一日他妖族便不敢有何不满!”扶笙想,也是,虽说现在他麒麟族垮了,但作为麒麟之主,与曾经的祖龙盘凤一个阶级的玄麒,就算没有罗睺,他又何惧之有?
这般裹足不前,枉称麒麟之主!扶笙神色莫辨。
见扶笙面色,罗睺微微一笑:“金乌的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扶笙黑着脸:“当初你抱着一个龙蛋过来找我尝结……”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扶笙张了张着嘴没有继续说。龙蛋是至阳之物,那次吃了龙蛋,便是圣人恐怕也会有些受不了,便是被鸿钧拿走了“爱情”,好感必然也是还在的,所以当时……他没有忍。后来才会一错再错。
罗睺也沉默了一番。
气氛有些压抑,扶笙转了转眼珠说:“太一……就放他自生自灭吧,寒矿我刚刚在那裂隙里发现了,既然东西到手了,就回去吧。”说完蹲在太一身边手掌按在对方脑袋上动了点小手段。
“好。”罗睺说。
回去也是由黑蛇载着,扶笙从来不是个禁欲的,但男人就是有种心态,自己如何没关系,另一半必须要是干干净净的,不然心里会不舒服。扶笙不想骗罗睺,他欠罗睺的,因此他只是沉默。也许罗睺会不高兴,可扶笙并不想撒谎。何况……过去两人也触及过这个问题,虽然没有承认,但扶笙也没有做过辩解,罗睺其实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之前才会问那个人是谁。
扶笙以为罗睺不会说话的时候,罗睺突然问:“可以告诉我么?”
扶笙很少见到这般没有笑意面色平静的罗睺,他知道罗睺问的是什么,也不想隐瞒,抿了抿嘴角说:“鸿钧。”这个名字出场率其实在罗睺面前很少。他们经常会聊天,扶笙会聊到青时,沉霄,甚至玉面……但从未提及过鸿钧。过去太沉重,扶笙只想轻轻松松地过日子。
罗睺点点头:“嗯。”之后便没了后续。
心中有些忐忑,最终归于平静,扶笙想了想,问:“你……生气了么?”
罗睺笑笑:“你觉得呢?”
扶笙观察着罗睺的表情,他眼睛微弯,鲜红的眸子像是细碎的红宝石,剔透而美丽。嘴角勾着,拉出一道清晰的唇线,淡淡的唇遮住了羞涩的小虎牙。他肤色是蜜色的,阳光打在脸上便更显光泽,罗睺只是笑。
“……不知道。”扶笙说。
“嗯,没生气。”他说:“也许以前的话,会很生气,气得想去掀了紫霄宫,不过现在我气了。”
扶笙不太明白他的想法,疑惑地看他:“为什么?”
罗睺说:“不管以前你们如何,至少现在,赢得人是我。”
罗睺依旧是平日里懒洋洋地样子,扶笙猜不出对方到底是真心这么想还是说谎,平心而论,如果他是罗睺大概……会生气。当然也不排除特例。只是这个话题着实不合适深究,既然罗睺这么说,扶笙也不想死死扒着这个问题,原本就是自己没底气。
想了想,扶笙主动抓住罗睺的手,眼珠转了转,说:“前些日子,我听闻帝俊与羲和诞下了十只小金乌,可是真的?”
洪荒与魔界毕竟是独立的两个界面,消息着实不甚流通,扶笙也是偶然得知,此时与罗睺两人尴尬,他便想转移话题。罗睺也是个宅,不过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听扶笙问,便点点头说:“你消息倒是灵通,他二人也是刚刚举行了婚宴,不想还未多久便诞下子嗣。”语毕顿了顿,又道:“方才那东皇太一想必想以扶桑木承载十金乌,扶桑性属木,乃先天十大灵根,能够压制金乌霸道的阳炎之力,对年幼的金乌来说想必是极好。”
听罗睺提到帝俊与羲和的婚宴,扶笙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婚礼是后世才有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了。
扶笙说:“既然扶桑木对妖族这般重要,不如把这扶桑木拿去和妖族交易。”身处洪荒,扶笙自然知道体内能量过于暴躁霸道对于幼崽危害有多大,一个不留神指不定就走火入魔甚至自爆,金乌体内至纯的太阳精火伤害力可不容小窥,他与罗睺拿着扶桑木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去和妖族做个交易顺便讨个人情。
罗睺却说:“那太一应该认得我们。”
扶笙微微一笑,极为俊美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无害:“这无碍,我之前把他关于我们的记忆掉包了。”
调换记忆这类术法在洪荒几乎只有寥寥几人能用,擅长幻术的狐族之族长玉面便是其中之一,这种术法有些逆天,一般人还真没那个天赋更没那个机遇,扶笙会用罗睺也着实吃了一惊。
见罗睺微微惊讶的表情,扶笙摊手有些无奈:“当然,我只会最基础的,这种术法有很多限制,首先对方要修为比你低,其次被施术者不能有反抗,而且便是成功,若日后该被施术者只要修为与施术者修为达到同一阶级,术法便会有很大几率失效。”这个术法是当初玉面帮忙找回记忆后,顺手教他的。像是他这种被施术者,解除封印后学会这个招数的几率大大增加。只是扶笙一直没什么机会用。
记忆与一个人的灵魂,元神息息相关,因此一些自诩身份高贵的修者将这种术法评价为“魔道”,故而这种术通常没什么人会使用。
这么一想顿时更加认定鸿钧是个虚伪的人,扶笙对他简直又爱又恨。
解决了根本问题,罗睺有些恹恹:“我对帝俊太一那堆鼻孔朝天的小东西没什么兴趣,你若是看上了妖族的什么把扶桑木拿去换便是。”说完把扶桑木递给扶笙。
其实扶笙并没有看上妖族什么东西。只是如今太无聊找点事乐呵乐呵罢了。洪荒不记年,扶笙对这种日复一日的平稳生活有点腻歪了,他虽喜爱清净,却也喜欢偶尔的波澜壮阔。从未和洪荒其他大能有过深入交流,扶笙倒是挺好奇妖族的那群人是什么样的。
既然罗睺对妖族没兴趣,那便自己一个人去吧。
这么决定了,扶笙便赶罗睺回魔界。
罗睺不悦:“我等你一起。”
扶笙说:“我指不定一高兴在洪荒玩儿一段时间,你等我做什么?”
罗睺面色阴沉,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万一他们一个两个没有自知之明欺辱你……?”
扶笙似笑非笑:“你又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我是麒麟之主,当初三分天下的王者之一。我是扶笙,我也是玄麒。”
罗睺还是不想离开。扶笙又说:“我还等着你给我铸造的神兵呢。我在洪荒逗留一些时日,你刚好回去把礼物给我准备好——”他难得放软了声音,配着那张过于俊美精致的脸杀伤力不可说不强,揪着罗睺的领子拉过来狠狠地印了一个吻,扶笙嚣张地笑:“对我有点信心,嗯?”
罗睺被扶笙突然的举动搞得深深地叹口气,终于退让,他理了理衣领,脖颈旁的黑色长发柔软,被手上的动作抖了几缕垂在胸前,又被他随意地用手顺了回去,理好了领口,罗睺伸手捏住扶笙的下巴,扶笙被他并不算温柔的动作强迫着往罗睺的地方靠了过去,罗睺眉毛皱着,长长地睫毛掩不住细碎宝石般的血红色眸子,扶笙看不懂罗睺眼中是什么情感,只听他道:“我会在魔界等你,不管多久。所以,记得快点回来,好么?”
突然地近乎情话的言辞让扶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移开了实现。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跟罗睺说,不走了,我们回魔界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又更新了←v←爱妃们快留言鞭挞我
写着写着对罗睺又有了爱!
最近基三倦怠期
这学期课好多除了星期天麻痹周六也有课不开心
另外
作者已经开始存稿这篇洪荒的兄弟文了2333
上文案:
卷一:海皇篇
鲛人们说,深海中的霸主——青时,有着遮天蔽日的和他名字一样的青色身躯,不知从何时起盘踞在这里。
他神秘莫测,翻云覆雨。他美如皓月,目似晨星。
他像世界起源的创世真神,微微一笑,冰融雪逝。
他是低吟浅唱的魔鬼塞壬,嘴角轻扬,泯灭日光。
卷二:青龙纪
这个世界北端,极寒深渊,有一处神之遗迹,千年一现,名为时空塔。
传说中,只要拿到真龙之血以及海神之力便能扭转乾坤,破碎虚空。
没错这个故事说的就是穿越心狠手辣人鱼男主受x完美优雅虚伪心机攻青时。
没链接因为我还没开坑哈哈哈哈哈哈哈!!!打算还是等有些存稿再发上来毕竟我的更新速度捉急
新文名字还没起_(:3」∠)_正在思考中
☆、第 44 章
两人分道扬镳后,扶笙来到了妖皇帝俊所在的地方。
妖族所建立的天庭入口位于九天之上紫薇之星与北斗之星遥遥对映的地方。生性懒散,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地方的扶笙难免有些不爽,不过这不妨碍他去围观妖族版天庭的兴致。
许久不问洪荒事之后,确实发生了不少扶笙不知道的事,妖皇帝俊东皇太一一统妖族建立天庭便是其一。此时的洪荒想要拜访妖皇当然不像日后面见皇帝一般艰难,只是扶笙这个名字在洪荒终究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就算是洪荒,也是看“面子”的,因此扶笙机智地以扶桑木为引子成功混了进去。
帝俊并没有很正式地在前殿与他见面,而是安排侍从带扶笙去了一处湖中亭,比起凌霄殿那种正经严肃的地方,这惬意舒缓、风景怡人的湖中小亭显然更符合他的爱好。扶笙乐呵呵地坐在亭子正中的石凳上观赏美景。
洪荒自然风光很多,自然很有野性美,不过人的感官就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看惯了淳朴的自然景观,这般莲花池,水榭长廊倒是颇带感。……紫霄宫也有。扶笙思绪飘了下又被身后一股陌生的气息拉了回来,他当即回头看向来人。
帝俊此时一身紫色绣金长袍,头戴冠冕,眉目清俊,神色威严,看上去二十五六般的模样,倒是个大帅哥。扶笙赞赏。
帝俊却是一怔。扶笙本体乃是麒麟,上古龙凤麟三族得天独厚堪称洪荒天骄,在容貌上自不会逊色于谁,随着修为的精进肉体也会进一步淬炼至完美,两番结合,扶笙的相貌自然风华无双在洪荒也是难得一见的顶级美人,再加上他本身带着上位者遗世独立的冷艳气质,帝俊一时被晃了眼也属正常。
见帝俊到来,扶笙站起身点了点头:“帝俊道友,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扶笙并非妖族阵营中,不算帝俊的下属,加上他本身地位尊崇惯了,当然不会对帝俊行礼什么的,帝俊身后跟着两个侍者,见扶笙这般没有该有的礼仪,一人怒道:“见到妖皇陛下竟不行礼,未免太没礼貌!”
扶笙秀气的眉毛一挑,斯斯文文道:“我并非妖族子弟,不属妖皇麾下,当以平等身份待之,有何过错?”那妖族侍者被堵了一下,张口欲言却见帝俊突然抬手示意便焉焉地闭嘴,面上却是满满不服气。
帝俊微微一笑,举手投足尽是王者贵气:“道友莫要与小辈一番见识,今日得见道友乃帝俊之幸,不知道友名讳?”
这妖皇帝俊倒是个出息的。扶笙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说:“吾名扶笙,不过籍籍无名之辈罢了。”他与天同生除了已经殉道的盘古外还没有谁比他辈分高,便是三清仔细算算也不能说是和他同一辈分,当初鸿钧说要收他为徒在他二人看来也不过是个玩笑,鸿钧就那么一说,他就这么一听。而今和帝俊会面是因为没有摆出身份,否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当初龙凤麟活跃于洪荒,飞禽以凤族为王,鳞甲以龙族为首,走兽以麒麟为尊,不过那时候的妖族自然都被龙凤麟的荣光掩盖了锋芒,不过是数量繁多种类嘲杂力量远远比不上三族的精怪。要说妖皇帝俊,也不过是龙凤麟退出洪荒舞台后张罗失去三族庇护的众妖崛起而来。简单来说,若上古三族还在,如今怎么都轮不到妖族,轮不到帝俊说话的。
论实力,三族普一出生便是一般精怪几乎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步,三族成年后,便是大罗金仙的修为,这般得天眷顾的种族,便是如今的妖中皇族,金乌,也是仅仅与之比肩却无法超越的,更何况龙凤麟三族各个都是这个资质,相较之下金乌大的小的全算上也仅仅十数个。
如今帝俊为妖皇,他胞弟东皇太一乃妖族第一高手,传闻这对兄弟感情是极好的,一人主政一人对外,妖族被管理的相当完善。
帝俊听扶笙这么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示意扶笙入座后,先一步坐了下来。扶笙也不客气,坐回原位。帝俊又挥挥手对那两名侍者道:“你们先退下。”
那两名妖族侍者恭敬地躬了躬身离开了湖中亭。
帝俊挥了挥衣袖,石桌上便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银色酒壶以及两个杯盏,他先给扶笙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扶笙道友不远千里来到妖族天庭想必风尘仆仆不如先与我同座共饮一番以作休整?”
扶笙有些不懂帝俊的想法,还没听过喝酒休息的。不过他也无意扫帝俊的兴,便执杯与帝俊共饮。
这帝俊看上去不像是个心思单纯的,他如今把扶桑木带来了,两人见了面帝俊竟然对扶桑木提都不提?心中疑惑,扶笙却也不说,面色如常的你来我往与帝俊哥俩好的喝酒。
那酒壶是用了术法,内部想必空间极大,两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期间各种聊天。
帝俊见扶笙谈吐不凡也升起一番不可小窥的心思,暗里却是等着扶笙提扶桑木这码事,扶笙当然不急,于是两人心怀鬼胎的,酒水已经不知多少杯进肚。帝俊纳闷,他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
妖族种类繁多,草木幻化的精怪虽难得却架不住妖族数量庞大,因此帝俊麾下也出了不少植物修成的小能手,植物幻化人形艰难,成功后自然有一些一般的精怪没有的“特殊”本领。
帝俊的酒中正是掺了那些植物的花瓣津液,因此酒水不仅变得更美味,还带了附加效果。作为妖皇,难免要和各种难搞的人打交道,帝俊是个聪明人,通常和他人商谈事务之时提前做些准备,他这酒有“真言花”的花蜜,是他最常用的酒,凡是喝了这酒的,会对眼前之人产生一种不易发觉的信任,好感,不自觉地会容易口吐真言,喝得越多,效果便越大。
帝俊事先食用过真言花的果实,当然对这些酒没有反应。
对于聪明人来说,谎言,圈套是对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更为有利的手法。扶笙以“扶桑木”为诱因来见帝俊的时候,帝俊便打算用这酒来得知扶笙的意图。真言花的效果加上酒的后劲,扶笙必然会在两人的对局中处于下风。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帝俊自己都染上了一丝醉意。他看了看眼神清明的扶笙,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样下去怕是不妙。但扶笙还没有松口提扶桑木的意思。一桩交易,谁更需要谁就输了,帝俊自知他在这方面彻底败了,但他还能挽回些损失,只要他能沉得住气,谁先提出,谁就输了。
见时间不早,帝俊自己已经被灌得快撑不住,他认为,一般人被妖皇当做朋友一般对待,举杯共饮,畅谈一番,必然会心生好感,对他放下防备,觉得他是个可以深交之人。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人是扶笙,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帝俊以为虽然计划未成功,却已是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便想着暂时作罢,改日继续,他面色平静地微笑道:“我与道友一见如故,遂今日有些忘了时辰,道友想必累了,不如在这里多住几日休憩一番如何?”
其实扶笙并没有帝俊眼里那般淡定无碍。那么多杯酒下肚,扶笙早就被灌得迷迷糊糊差点认不住爹娘,若说一开始不知道帝俊想做什么现在确是清清楚楚了。洪荒住民多淳朴,直白,帝俊这般的已经算聪明、有心计的了,然而扶笙可不是洪荒原住民,他始终以上帝角度看着这个世界,几杯酒下肚自然就知道这帝俊是想干什么。
只是他想到帝俊是想灌醉他以最小的代价拿到扶桑木,却没想到帝俊在酒里下了东西,只是感叹好烈的酒。
憋了这么久没有露破绽已经是很为难的了,他觉得自己醉的不轻,有一大堆话想说,只是面前的人是妖皇帝俊,才极力忍耐。不得不说,若不是修为高深,暂时压制一番,指不定他就巴拉巴拉什么东西都捅出来了。
果然,酒这东西误人,误人!
撑到了帝俊开口,扶笙简直感动得快哭了。他面容偏向冷清,装淡定功力深厚,帝俊也不作怀疑,嘱咐人带他去了住的地方。
到了房内,扶笙故作镇定地让侍者离开,然后就往床上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感觉头很疼,眼前也晕乎乎的,浑身发热,扯了扯衣服还是觉得没法缓和,压抑许久的后劲陡然间发作,扶笙面红耳赤,眼角被酒劲冲得发红。
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扶笙打算去外面吹吹风散散热气。
他方才被带过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门口不远处就有一处池塘。
水是万物之源。
无论是妖还是什么,总是爱水的,扶笙门口便是一处池塘,又想起之前和帝俊打交道的莲花湖,可见这世界的妖族也是对水极为偏爱。有水的地方就有风。扶笙对此当然满意。
只是扶笙却晕乎乎地忘了向来风只会在带给醉鬼短暂的清醒,舒爽后更加地催发酒精。
片刻后,扶笙头越发疼,眼前越发晕眩了。他想了想,决定回房睡一觉再说。只是往回走没多久绕过长廊的转交就与一个人面对面撞了上去。他醉成这样自然没有留意周围,对方似乎也没有保持警惕就这样跟扶笙撞上了。
扶笙成年后身高抽长许多,即便醉了,也是个成年男子的气力,跟他相撞的人竟是个女子,被这么一撞就作势要倒地,扶笙虽醉的晕晕乎乎却也知道身为男子要有风度,忙抱住那红衣女子,他本就被冲劲撞得一个趔趄,此时为了不让那名女子倒地只好抱住之后往木柱上靠,这一靠就直接将女子锁在了怀里。
扶笙一手撑着柱子,勉强提起几分清醒:“……抱歉。你没事吧?”
他少年时期便风华无双,成年后不仅没长残还越发俊美,酒后面上还带着几分醉意,暗红的眸子微微氤氲,唇红齿白,端得一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加上他相貌虽看上去冷峻,声音却因喝醉带着微微的鼻音,显得意外柔软温和,性感地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v←下章把道祖先生放出来溜溜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鸿钧你相公又出来勾三搭四了
就算没女一号女二也是可以的
☆、第 45 章
女娲修为高深洪荒无人敢小看,但却是身为女子,因此朋友极少,羲和是一个,故而对于羲和的十个儿子,她是颇喜爱的,也就常来探望。
妖族天庭内自有一番森严戒备,她也就不做多防备,羲和的十个孩子还幼小,不懂得如何收敛自身太阳精火,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太阳精火破坏力越发庞大,那些小金乌又不懂事越发的顽皮,着实让人费心。她满心担忧以至于转角的时候也没留意,故而直接和扶笙面对面撞上了。
“……抱歉。你没事吧?”那人声音低沉轻柔。
女娲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两人距离很近,此时男人微微低着头,以至于这距离更近,女娲能闻到鼻尖淡淡的酒的气味。她不喜爱喝酒,对酒无甚好感,但眼前的俊美男子身上的酒意却让她十分的……迷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感觉在对方那双暗红的眸子中,自己就像是溺水的鱼,一边痛苦着,又一边渴求着,就这么被对方注视着,几乎羞怯得双腿都快站不住。
女娲身份尊贵,平日里自是被仰望的存在,她的好友羲和和帝俊成亲,作为女子不管她表面上多强大内心也是期盼能有个男子可与她举案齐眉的,只是她眼界高,入得眼的至今没有,那三清自视甚高不是良配,帝俊已是有了羲和,太一……怕是心中只有他的兄长,因此直至现在女娲都是孤身一人,伏羲是个好男人,却是她的兄长。
没有合适的人选女娲也不在意,她心态很好,一心修道,日后有大成就也是不错。
除却道祖,扶笙是她所见过的,最摄人心魂的。
道祖冷月风华,那双银色的浩瀚眸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那般威仪,那番气质让人望而生畏无法升起一丝冒犯的心思,实在是神圣不可侵犯。
同样出色的相貌,面前的男人却……让人格外想要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靠近。
扶笙此时却是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
女子形容出挑,一袭红衣显得肤色更为白皙,女子略显圆润的眸子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面色带着诱人的红晕,娇小的菱唇微张,在他眼中格外动人。对视间,酒意让他有些情难自禁,身体微微下倾已是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
微凉的触感让他越发贪恋那种感觉,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温柔又有些粗暴地舔弄,蹂躏着那两片唇瓣。
女娲第一次被男子搂在怀里肆意亲吻,一时竟是呆住了,她手僵硬地抬着,唇上的触感美好地不可思议让她有些忘情地闭上眼,微凉的风吹过,她却只觉双腿酸软浑身燥热。
然而在她反应不及的时候那感觉邹然消失,她迷茫地睁开眼睛,面前已是空无一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心中震惊于片刻前小女儿般的自己,简直……简直太过失态了!一时羞愤难以自抑,然而那份悸动却更难以忽略。
微风轻拂,女娲调整了下呼吸。
眼前一切都平和而熟稔,但陌生的是心中仿佛缺失了什么,一阵失落。
三十三外天,紫霄宫。
满面红晕双眸似水的扶笙驻足在门外。
片刻后他长驱直入闯了进去。
守门的昊天瑶池见是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阻止。
扶笙迷迷糊糊循着气息找到了鸿钧的寝殿,他站在鸿钧寝殿外犹豫了一番,喊:“喂!鸿钧,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手腕盘着的小黑蛇动了动,扶笙笑眯眯地看向它深处手指把它捏住含着醉意的眸子中颇为情意绵绵:“乖小黑,去一边玩儿去。”说完把它扔向一旁的池塘里。
“……”黑蛇从水中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歪着头淡定吐泡泡。
扶笙乐呵呵地又喊:“你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喊完就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银发银眸一袭白衣的男子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扶笙眨了眨眼,醉醺醺地笑了声,走上前,嘴里说着:“我好想你,今晚翻你牌子。”
待他走到鸿钧身边,鸿钧伸手抓住他意图摸自己脸的手腕,淡淡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扶笙眉毛皱着:“你轻点,我手疼。”鸿钧便放开她,扶笙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说:“都说了想你了还这么凶——”说完撇撇嘴:“这么凶像个母老虎,不找你玩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身后鸿钧淡淡地声音响起:“你要找谁玩?”
扶笙停住脚步,一脸迷茫,他似是想了想才吐出一个名字:“鸿钧……?”
身后的鸿钧嘴唇微动,说:“给我进来。”
扶笙说:“不,你好凶,我要去找鸿钧!”
“我就是鸿钧。”银眸的圣者这么说。
扶笙转头看他,眸子氤氲,面若桃花,他睫毛颤了颤,说:“你……不是鸿钧,他很温柔。”
鸿钧嘴唇微抿,银色的浓密睫毛掩盖不住同色的瞳孔,他沉默一瞬,终是放软了声音:“我等了你很久。可你终究未曾回来过。”
扶笙看他不复之前冷漠的样子,踌躇了下,又走了回去:“等我?等我做什么?”
鸿钧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带他进了殿内,这次手劲很轻,扶笙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挣开,似乎认为鸿钧没有用力,便觉得没了危险,任由鸿钧把自己牵了进去。
鸿钧没有说话,扶笙好奇地左右看看,然后伸手抓住鸿钧的一缕银发玩弄。似乎玩上了瘾,知道坐在床榻上他也不松手。
鸿钧把那缕银发扯了回来,扶笙不开心地又抓了回去,鸿钧又扯回来,扶笙再次抓回去,一来二去鸿钧便随他了,扶笙一人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傻乎乎的扶笙,鸿钧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么没有节制?”
扶笙此时醉得不行,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看了鸿钧一眼便不再理他,之后一个后仰躺在床上。
他手里还拽着鸿钧的头发,鸿钧被这么扯了下,身子微倾,却没有因此生扶笙的气。
只是一会儿,扶笙便睡死过去。
鸿钧将扶笙抱起,让他的头置于自己腿上,白皙完美的手缓缓抚摸着扶笙的头发,半晌说:“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长长的银发垂下,与扶笙如墨青丝纠缠,鸿钧也不在意,他一下下的扶着扶笙的头发,像是抚摸疼爱的幼子。
睡梦中的扶笙哼唧了一声,鸿钧侧耳聆听,没听见他哼唧什么,然后见他烦躁地扯着领子。鸿钧微微一晒。
鸿钧其实并不是那么细心的人,因为他从来不需要去照顾谁。见扶笙似乎很热的样子,鸿钧伸手为他褪了衣物。许久以前,枕在他腿上的少年是那般桀骜,神采飞扬地要求他为其更衣。
能这般指示他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入了魔还胆大包天地在洪荒晃悠的麒麟之主了。
看着枕在他腿上,全身赤裸的扶笙,鸿钧伸手扯了个毯子盖在扶笙身上。
下一刻。扶笙便嘟囔着踢开身上的毯子。
鸿钧又给他盖上。扶笙又踢开了毯子。
鸿钧如是又给他盖了数次皆被扶笙提到了一边。鸿钧微微一笑觉得醉成这样的扶笙别有一番趣味,于是锲而不舍地给他盖毯子,扶笙终是被这般骚扰搞得睡不下去,瞪大了眼睛一脸凶狠。
鸿钧淡笑的嘴角顿了顿和他对视。
那双瞪大了的暗红色眼睛睁了一会儿最终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
——难得的和谐。
鸿钧玉白莹润的指腹在扶笙面上暧昧地划过,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生出想把这张脸毁了的想法,只要这张脸变得丑陋骇人,他便再也不用担心这个调皮的孩子招惹别人。
鸿钧静静地看着扶笙,像是要将他刻在眼里。
鸿钧不知道此时他是该高兴还是愤怒。修炼至他这个地步,感情已是淡薄到了一定境界。可似乎这无所畏惧的麒麟总是会挑动他的情绪。鸿钧自知如今他陷入情障中已是无法解脱,他从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他是圣人又不是圣人。既然已经把他拖进了深渊,他又怎能容忍这个人轻易脱身?可恨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让他险些无法容忍的事。
鸿钧不会生气么?不,他比谁都睚眦必报。但每每想要惩罚之时,看到那人之时,那股怒火就像是被一盆水浇灭一般,只余屡屡轻烟。他无奈,无措,无法。
一夜过去,晨曦中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鸿钧靠着背后的墙,银色如瀑长发倾泻在床榻上,银白的睫毛微垂,他面色平淡若水,不带有一丝烟火气息,让人一见便心生不可亵渎之意。
当扶笙艰难地睁开双眼,目光便撞入那片银色的浩瀚宇宙中。
——鸿钧……?
他一怔,一时有些迷茫,竟忘记了起身。
“你醒了。”鸿钧开口。他的声音平淡,清冷,完美的音色此刻在扶笙的耳中确如惊雷一般。
“……我醒了。”扶笙只觉额头青筋在跳广场舞。原本醉酒得厉害就导致头晕目眩,太阳穴刺刺的疼,结果一睁眼就看到鸿钧,他头就更疼了。疼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枕在鸿钧腿上,顿时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撞墙去的冲动。他迅速起身,毯子随之从身上滑了下去,然后眼前一阵眩晕,晃了晃脑袋,问:“我怎么会在这?”问完才发现毯子下的自己竟是裸着的,他脸色微变,瞪圆了眼睛:“我的衣服……”
鸿钧见他这个反应只是淡淡道:“你醉了,便来了紫霄宫。昨日你浑身燥热,我便帮你脱去了衣物。”
扶笙敏锐地发现对方在“来”这个字眼上顿了顿,想来昨日到底是“来”还是“闯”这个问题上要打一个重重的问号。他暗骂帝俊死小鸟,要不是被他灌醉了自己怎么会做了这样的蠢事,他本就与鸿钧关系尴尬,这回又酒醉误事搞得没法收场。怨愤帝俊中的扶笙却条件反射忽略了,为什么醉了后,哪里后没去,反而是来了紫霄宫?
他越发不自在,几乎不敢看鸿钧的眼睛,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便抿了抿唇,囫囵道:“昨日……麻烦了,多谢。我就先行回去了。”说完拿起床上的衣服就下了榻迅速地穿了起来。
他本是全身赤裸,此刻背对着鸿钧,只觉得手脚僵硬,便觉得原本穿着就不太简单的衣服如今更难穿了。
身后发出窸窣地声响,鸿钧竟是下了榻,从背后帮他整理刚刚套上去的里衣。扶笙手指一顿,听得身后一声平淡的声音说:“那日也是这般,你让我为你更衣。”
扶笙不自觉地将指尖陷入了手心,留下月牙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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