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综]皇太子的逆袭 作者:欢颜晨曲
正文 第1节
[综]皇太子的逆袭 作者:欢颜晨曲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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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皇太子的逆袭
作者:欢颜晨曲
文案
从一出生,他们就是人生赢家,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们最后只有一个名字“废太子”
前面有老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后面有小的虎视眈眈,不杀你誓不为人。
至尊之位,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是咫尺天涯。
赢了,海阔天空;输了,万丈深渊。
所以,当不上皇帝就去死算了。
(章怀太子篇慎买!慎买!慎买!重要的事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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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清太子胤礽
c市是滨海城市,每每到夏季,伴着电闪雷鸣,台风带来了连日的降水,整个城市笼罩在层层的雨幕里,即便是在白天,也是阴沉昏暗,反倒是到了夜里,高楼林立,各色的霓虹灯交替闪烁,乍一看去,雨水化作了烟雾,朦朦胧胧,好似人间盛景。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雨下的越来越大,敲打在车窗外的玻璃上,哒哒的响个不停。车疾驰在快速车道上,溅起大片的水花。
司马奕坐在后座上,前面坐着的是开车的是司机老王和他的秘书小金。司马奕闭着眼睛小憩,车里面尤为安静,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绿灯变换了红灯,车平稳地在路口停了下来。
“咚咚”
司马奕皱了皱眉。
“咚咚咚”
司马奕睁开了眼,薄唇紧抿,整张脸绷着,显得极为不悦。
很多年没有碰到这样不长眼的人了。
他摇下车窗,雨水透过缝隙吹到他脸上,凉凉的,冷冷地。
车外站着一个人,披着黑色的雨衣,将整个人遮挡了起来,看不清楚面容,也看不清楚性别,只看得见一对幽幽地眼眸,静静的凝视着他。
“……给你”
声音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像磨砂纸打磨时候的沙哑声,雨衣里突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手里攥着一样东西,从车外塞进了司马奕的手里。
一碰到他的手,司马奕打了一个寒噤,眉峰聚在了一起。
那只手太瘦,只剩下了皮紧紧包着指骨,也太凉,森森的阴冷。
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那人披着雨衣越走越远,明明步伐很慢,却在两三个呼吸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夜晚成了最好的遮挡物。
司马奕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芒。
车疾驰在车道上,和来往的车交叉相过,雨下的依旧很大,远处的霓虹灯炫彩夺目。
“车一路上有没有停下来过?”
“没有,今天这一路上都是绿灯,运气还真是不错”
司机老王一脸的欣喜。
“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找个地方停下来?”
秘书小金显然有眼色的多,反光镜里看着司马奕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是迟疑的开口问道。
“不用了,开快点”
提了一档,车速更快了,两个人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司马奕摊开手,眉眼里带着冷意。
一个小铜钟立在掌心上,带着未干的水渍。
司马奕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湿意,浴袍耷拉地套在身上。
没有缘由的,第一眼他就看见了被他落在书桌上的铜钟。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将铜钟对着灯光仔细的打量,指腹在上面细细的摩挲着,神情极为认真,像在看着他的心爱之物。
铜钟的材质是难得的青铜,锈迹斑斑似乎年代久远,上面刻着日月图案和繁杂的花纹路,浑然的古朴气息,钟的下面围绕着一圈圆圆的小凹坑,司马奕颇有兴致的数了一数。
十一个。
似乎缺少了点什么东西,不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人是什么人?
为什么把这个东西扔给他?
司马奕心里变换着各种猜测,还是摸不着头绪,为什么只是眯了一小会,总感觉整个世界就不太一样了。
司马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古钟顺手放置在床头边,然后灯一灭,睡了。
明日愁来明日愁。
康熙四十七年,正将近年尾,一夜之间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
相比于其他宫的喜气洋洋,咸安宫里愁云笼罩。
“咳咳咳……”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快去请太医……”
……
司马奕只觉得浑身发烫,头也昏昏沉沉的,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来,耳边不断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听得让人心烦,梦里睡得也不踏实,苦涩的中药被强行灌进他的嘴里,司马奕叹了一口气,这果然是个梦,否则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小太监陈贵跪在塌几上,小心地服侍着司马奕用药,碗底见了空,陈贵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发热已经三天了,不过现在幸好还能喝下药,否则……陈贵眼圈红了红,他家主子爷真的是太可怜了,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呢……
陈贵细心替司马奕捏了捏被子,将火盆放的更近了一些,然后自己对着手心哈气,搓磨了一会儿,天气越来越冷了,可是送到咸安宫里的碳火越来越少了。
宫外守着层层的侍卫,将这里与皇宫隔绝开来,宫里面寥寥几个打扫的太监侍女,愈发显得这座豪奢的宫苑莫名的清冷,内苑的房间一大,就更显得冷清了,这里仿佛被所有人彻底的遗忘,数月过去了,没有人踏足过这里。
庭院里覆盖了一层的积雪,从台阶到大门口一路的脚印,陈贵想着定是这些宫人又偷懒了,倘若太子殿下看见了,肯定又要责骂,不过还有谁会去在乎一个废太子的话呢?皇宫内苑就是这样,比任何的地方都来的现实,踩高捧低,欺上媚下,都是司空见惯了,都说落了地的凤凰不如鸡,太子殿下以后该怎么办才好?陈贵一脸忧愁,只希望圣上能念在父子之情,给殿下一个善始善终。
三天以后,高热终于退了下来,司马奕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殿下,您终于醒过来了,老奴真是太开心了”
陈贵趴在床边上,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万一主子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做奴才的,都必须得陪葬,幸好主子吉人天相,让他也能多伺候主子几年。
“给孤站远一点”
司马奕脸上带着几分戾气,陈贵擦擦眼泪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任谁睁眼见到的是一张又哭又笑的老脸都会觉得心塞万分的,所以司马奕毫不犹豫的把陈贵猛的退开。
司马奕支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靠在床边,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嘴唇发干,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画面不停的转换,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似乎来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陈贵拿出绢帕,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替他擦拭额上的汗珠,一脸担忧的看着司马奕。
“把称呼换了,孤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子”
司马奕目光微沉,嘴角勾勒出讽刺的笑意,心里却平静的很,他必须不能让人看出来异样,特别是关系亲近的太监。
“……殿下”
陈贵眼睛又红了,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司马奕脸一黑,一个太监怎么这么爱哭?
“把镜子拿给我”
司马奕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陈贵心一紧,脸上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虽然是在这位殿下面前有些脸面,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你下去吧”
等到人退了出去,司马奕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颇有兴致的打量起现在的长相。
看到依旧熟悉的面容,镜中的人影露出微微的笑容,迄今为止,总算还有件令人满意的事情,糟心的事情不要太多。
逐渐冷静下来的司马奕突然想起了自己放在床边的古钟,看来一切的诡异的事情都是因它而起,不过暂时他还没想到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司马奕有些苦恼,据他记忆里给他的线索,似乎目前自己的处境不太好啊……
爱新觉罗·胤礽
作为一个对本国历史还算熟悉的人,司马奕真真有些苦恼了,固然是一个尊贵的身份,只是这个孩子结局不太好啊。
不过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既然要用这个身份继续活下去,那么就一定要活得很好才对的起自己呀……
☆、第2章 清太子胤礽
司马奕放下手上的笔,舒展了一下冻僵了的指节,看着白纸上的字迹,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说自己有原主的记忆,但是毕竟自己不常接触这些,趁着现在的清闲,他少不得要把这些拿出来晾晒一番,省得以后在这方面出了岔子。
固然这圈禁的日子过得清贫,但胜在清闲,只可惜他不是来度假的。
司马奕瞥了一眼离他二三米远的火盆,火盆里微弱的几点火光,靠的近了才觉得微微的暖意,司马奕突然走上前,将火盆猛地踹开。
书房里巨大的声响把守在门外的陈贵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忙不迭的冲了进去,生怕主子爷出了什么意外,看见洒了一地的炭灰,寒冬腊月里也惊得一身的冷汗。
“给孤说说,这碳是怎么一回事?”
陈贵一脸愁苦,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太子爷不是当初的太子爷,现在的内务府也不是当初的内务府了。这年头,雪中送炭的少,落进下石的人太多,只是这哪能和主子爷说呢。
“这个月的新碳还不曾送过来,想必是临近年关,内务府那边……忙得很”
陈贵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哦,是吗?那他们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什么时候孤的事还得排在别人的后面”
司马奕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眼角多了几丝阴鸷。
“都怪老奴没用,让爷受了委屈”
陈贵连忙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眼神露出惧怕,太子殿下心情暴戾,如今这里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只希望殿下的怒火不要烧到他的身上。
“去把王福找来”
王福是掌管内务府的大太监,在他尚未失势的时候对东宫可是巴结得很,现在他倒想看看现在他是什么样的态度。
咸安宫守卫森严,对陈贵这种小太监看守的并不严密,但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殿下失势被圣上冷落,能不能请来王福真不好说,心里想着,陈贵脸上也带上了几分为难的脸色。
“还不快去”
陈贵只好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退了出去。
陈贵一出去,司马奕脸上的阴沉褪的干干净净,脸上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他只能用最正常的方式提醒有些人他的存在感,虽然知道自己会被复立,但是到时候的处境谁也不清楚,所以现在他不能坐以待毙。
王福理了理衣襟,瞥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的陈贵,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最近这些日子,他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处在那样的位置,后宫里得宠的嫔妃都不敢随意怠慢他,不过,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也会来找自己。
想当年太子殿下多风光无限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陈贵当年那叫一个气焰嚣张,他这个做奴才的眼巴巴的去奉承,可是压根人家不搭理啊,不过如今太子被废,风水轮流转,他竟然还有求自己的一天,怎么不让人扬眉吐气。
王福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些送到东宫里的珍宝,都打水漂咯~
相比于其他宫里的仆从如云,咸安宫里分外冷清,又正值寒冬,冷意逼人,王福一进来就仿佛进到了冷宫里。陈贵引着他走到了书房外就退了下去,人手少了,什么都得让他这个老人家亲自动手。
“奴才给殿下请安了”
王福一进门就看见站在书桌前提笔写字的司马奕,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体。
“你倒是乖觉的很”
司马奕似笑非笑,再怎么得体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轻视,不过举止上却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果然是人老成精吗?不过做人最好还是不要自作聪明。
“你给孤说说,这碳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恕罪啊,这每个宫里面的份例都是有限的,别的宫多拿了,那必然就有分的少的,奴才人微言轻,哪敢得罪那些受宠的贵人们,还望殿下理解奴才”
王福心中警惕,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哭求着说道。
“呵呵什么时候孤还得看别人的脸色了,真是放肆!!!”
司马奕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福,脸色阴沉如水。
“还是你觉得孤如今潦倒落魄,就奈何不了你了”
一股巨力踢向他的小腹,王福侧倒在地上,捂着小腹,面色惨白,一脸惊惧的看着司马奕。
空荡的大堂里冷风阵阵,王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发抖,几声哒哒的脚步声在宫殿里清晰可闻,王福一抬头,和司马奕的视线两两相对,他吓得赶紧跪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罪。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也是无能为力啊!”
“好一个无能为力啊只是就是不知道你背后的主子知不知道你这么忠心呢?”
“殿下、殿下这是何意?奴才不懂,什么背后的主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王福的心乱糟糟的一片,眼睛紧紧盯着司马奕,极力保持冷静。
“狗奴才,嘴还真硬,你是不是以为孤现在治不了你了,别忘了,孤再怎么落魄,也是大清堂堂的皇子,而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奴才,你说,如果孤杀了你,会有人来给你出这个头吗?”
脆弱的脖子被人紧紧的掐住,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脑子里空白一片,下意识仰起头,急促的喘息,脸涨得通红,王福一脸难受的看着司马奕。
他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他不敢去反抗,就像司马奕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即便死了,也只能谢主子赏赐,反抗了说不得下场更为惨烈,所以,他不甘心啊!
王福几乎以为自己今天就要送命在这里了,没想到司马奕突然松开了手,他软趴趴的倒在冰冷的地上,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泪意。
“死亡的感觉不错吧,要记住它”
司马奕一脸漠然的站起身,拿出绢帕擦了擦手。
“想要在你家主子面前献殷勤,也得想想你自己有没有命去享受,所以,你是个聪明人,之后要怎么做,孤想你应该懂了”
“奴才明白了、奴才明白了”
王福嘴唇颤动,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这件事情是他糊涂了,太子殿下即便被废了,那也是皇子,哪里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随便得罪的,太子殿下果然凶残暴戾,即使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也是一个狠人,这咸安宫他是再也不敢来了。
“明白了,那就滚吧”
“嗻嗻嗻”
守在门外的陈贵一脸惊讶的看着连爬带滚从房间里出来的王福,这是……
第二天,内务府送来了远远超过份例的新碳和一些过冬用的衣物,每天送来的膳食也精致了许多,这个冬天似乎也多了一些生机。
深夜养心殿
“圣上,已经子时了,不如歇了吧”
梁久功走向前,身后跟着端着茶和盥洗用具的小太监。
康熙放下手上的奏折,眼睛有些酸涩,肩膀僵硬,面色疲惫。
梁久功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一个颜色,自己也上前替康熙揉揉肩膀。
“听说咸安宫那边出了点事?”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一天的疲惫稍稍有了缓解,康熙放下手上的清茶,状似无意的问道。
“似乎是内务府那边出了纰漏,这个月的竹炭没有送过去,太子殿下把人喊去提点了一番,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梁久功斟酌道,对司马奕的称呼依旧没有改变,在康熙的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从某一方面讲,他比康熙爷自己更清楚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似乎没有发现梁久功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现在内务府那边是由王福管着的吧,把他给朕撤了”
康熙皱了皱眉,稍显不悦。有些事后宫已经是司空见惯,他可以闭眼也可以睁眼,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教训都可以,但是轮不到别人去作践。
“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康熙还是忍不住看着梁久功。
“听下人们回禀,太子爷最近都在书房里练字读书,不曾出过什么差错,圣上还请放心”
“放心?这做父母的就没有放心的时候,现在知道修身养性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圣上息怒,太子殿下秉性纯良,那些事情只怕是殿下受了手下人的蒙蔽,并非出自本心,圣上何不再给殿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康熙心念一动,神色又有些犹豫。
“哼!他是堂堂的太子,大清未来的主人,这么容易就受蒙蔽,将来怎么治理天下?梁久功,你不必劝朕了,朕得让他好好在咸安宫里反省一下”
康熙一脸的不耐烦,挥开梁久功,太监宫女们纷纷低下头,梁久功也默默站在一边。
“去德妃那里看看吧”
康熙冷静下来,吩咐梁久功开到,一行人朝着内苑走去。
☆、第3章 清太子胤礽
“殿下,四王爷来探望您了”
陈贵守在门外,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司马奕眼前一亮,看来他终于还是等到了他这位好四弟啊。
“把他带到花园里的清风亭”
陈贵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司马奕站起身来,他得换身衣裳,好好去看看这位未来的雍正帝。
精致的小亭子坐落在湖畔,若是在春夏之际,当真别有一番景致。
司马奕到的时候,胤禛已经在亭子里煮起了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胤禛看见司马奕走上前,连忙起身行礼,一如既往的恭敬。司马奕错开他的行礼,只是无奈的对他摆摆手。
“何必多礼?如今孤已不是太子,你这样做,莫不是想看孤的笑话?”
“二哥严重了,即便二哥今日不是太子,那也是我的兄长,行礼也是应当”
“果然不愧是孤的好四弟,不枉孤对你的一番信任”
一杯浓浓的香茶递到了他的面前,司马奕伸手端过,低下头轻轻嗅了嗅,掩去了嘴角一丝讽刺的笑意。
不愧是以心机深沉著称的帝王,即便在看似已经毫无希望登位的自己面前,依旧是滴水不漏,礼仪周到,难怪当初的太子对他信任,不过对早已熟知历史的人而言,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更加戒备。
“这些日子以来,四弟倒是第一个来探望孤的人,真是让人感动,还真是日久见人心啊”
司马奕一脸感慨,目光很是惆怅。
“二哥严重了,不过不是听说大哥他们被挡在了殿门外吗?”
“那些人不过是想来看笑话,哼!!!纵然孤落魄如此,也不是谁都能踩上几脚的”
司马奕一脸愤怒,胤禛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四弟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见胤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假装很感兴趣的问道。
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却偏偏要迂回的来说。
“二哥或许不知道,近日朝堂上,大臣们联名上书,请求父皇重新设立太子,二哥,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胤禛目光忧虑的看着司马奕,神情看起来颇为为他担心的样子。
司马奕低着头把玩着杯盏,低下的头让人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什么怎么办?孤不过是一个废太子,朝堂上的事可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既然朝上提起立太子,依孤看来,四弟不妨一争”
司马奕抬起头一脸微笑,看得胤禛一阵心乱,这是有意或是无意?
“二哥不要误会,四弟并无此等心思,在四弟的眼里,二哥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已经暗中和朝中的大臣联络,明日在早朝上,提起复立太子一事,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这件事”
胤禛表情恳切,目光专注的看着司马奕,神情笃定,隐隐带着激动,看着分外让人感动。
“哈哈哈”
司马奕仰头大笑,随即拍拍胤禛的肩膀。
“四弟的心意领了,不过从古至今,废而复立的太子有谁?到时候怕是会惹怒父皇,连累到你就不好了”
司马奕表情伤感,眼角隐隐带着泪光,胤禛的心惊疑不定,难道他终于死心了?!
“四弟的生母如今是德妃,养母也是仙逝已久的佟皇后,论起身份之尊贵,除孤以外便是你了,所以这太子之位当由你来坐才对,二哥会支持你的”
司马奕一脸鼓励的表情。
“二哥当真愿意帮我?”
胤禛忍不住心动,太子复立的可能性太小,只是自己并不受父皇宠爱,若是能得到胤礽的支持,那他的胜算就会大许多。从来他和二哥的感情最好,所以,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这个位子自己都比任何人要合适才对。
“当然”
司马奕裂开嘴笑了,果然,还是没忍住吗?不过,他肯定会帮他的……
出了宫门,胤禛匆匆忙忙赶回了王府,在书房里召见了邬思道。
“本王刚刚去咸安宫见过废太子”
“废太子?王爷是为了近些日子朝堂上出的那些事?”
“八王那边近日里的动静可不小,本王想,若是能得到废太子的支持,那这重立太子一事本王才会有更大的把握”
“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王爷你太心急了”
“先生的意思是?”
胤禛的脸色慢慢沉下来,目光落在邬思道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邬思道才华横溢,深谋远虑,是他甚为器重的左右手,所以他相信他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邬思道摸了摸左手边的衣袖,目光森然。
“八王固然需要注意,但是还有一个人,王爷可能就忽略了”
“先生说的是……”
“废太子”
“废太子!!!”
胤禛神情多了几分凝重,一个已经被废的太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错,就是废太子,太子自小就是圣上亲自抚养长大,圣上在太子身上耗费的心血难以想象,可以说太子就是圣上认为的继承者,爱之深责之切,废太子不过是圣上一时间的激怒之举,太子的所作所为远远没有到达圣上不能忍的限度,所以……”
邬思道的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笃定。
“先生的意思是说”
胤禛若有所思,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连忙摇头。
“不不可能,太子已经被废,怎么可能被复立,这不可能”
“王爷一叶障目了,礼法规矩在皇家从来都只是圣上的一句话”
“呵呵是本王糊涂了,没想到到了现在,父皇的眼里还是只看得到他”
胤禛收起嘴角的苦笑,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先生,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只有一个字,忍”
“当今身体康健,诸皇子却已经长大成人,皇权被分散,圣上感受到的威胁也越来越大,所以为了巩固权威,定是要诸皇子之间相互掣肘,这太子之位不是那么好做的。废太子昔日如何不英明,圣宠优渥,又为何今日落到如今的地步,皆是缘由于此。所以王爷您比之昔日太子,就知今日该下何种决定”
“八王爷素有贤王之称,在朝中的声望也很高,此次立太子一事,只怕也少不了八王一党的推动,不过依在下看来,凡事过犹不及,八王的生母地位卑微,偏偏八王爷极其善于笼络人心,野心巨大,只怕圣上现在已经将他们看做附骨之疽了吧,他们越是闹得欢,下场真是说不得、说不得”
邬思道摸摸下颚的小胡子莫名感慨,八王爷是个聪明人,又会做人,从某一方面来说他很欣赏他,只不过造化弄人,他们早就站在了对立的两面。
“先生大德,若非先生提醒,本王怕是也被这天大的诱惑迷了心”
“王爷严重了,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邬思道连忙推辞,一脸的愧不敢当。不管这些皇子们看起来多么礼贤下士,但是骨子里依旧是高傲难及。区区一个谋士,天下之大能人不缺,所以为下者,别人给脸你得接着,别人不想给你脸了,你也得忍着。
“若是父皇真的想复立太子,那么本王今日做的可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
胤禛眉心紧皱,脸色阴沉,手心拍在桌面上,吓得伺候的下人默默低下了头。
他在太子面前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弟弟,看来今天这一冲动,多年的努力就毁得干干净净,他这般在那人面前低伏做小表忠心却什么都没得到,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邬思道静静的坐在一边,他知道胤禛很快就能平静下来,很多事情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当务之急,不是要想着如何去后悔,而是要去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王爷也不必过于忧虑,凡事有得有失,既然事情已经摊开了,王爷您和太子之间的争斗也就摆在平面上来了,失了太子的信任,可是王爷您办事也少了许多掣肘”
胤禛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时局变换,此番若是太子复立,只怕是不复往日风光了,所以王爷您也不必过于忧心”
邬思道笑笑道。
“圣上复立太子,除了出于慈父之心,未免也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局势。太子经此废立一事,圣上宠爱不复以往,手中的势力也被削弱了不少,诸王的权势日涨,和太子势均力敌,未尝不是圣上想要的结果,所以最后的结果谁也不知道,王爷您何必灰心?”
“你说的不错,比起当年父皇的眼里只看得到太子的时候,如今的状况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本王能有今日,也少不了先生的辅佐,如果有一日定不忘先生的大恩”
“殿下之志也是我邬某之志,定当为王爷死而后已”
胤禛连忙扶起邬思道,眼神里多了满意。他欣赏这个人,除了他为自己献计献策,更重要的是懂得看人脸色,少了聪明人的自以为是,只有看得懂自己位置的人才能活的长久。
“那明天的早朝上,就为我们的太子殿下送上一份好礼吧,也让父皇好好看看本王对太子的兄弟情义”
“王爷圣明”
胤禛和邬思道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第4章 清太子胤礽
暮色压过紫禁城,夜色笼罩了整个上京。
到了晚膳的时间,照例的三菜一汤摆了上来,菜色简单,但胜在做菜的师傅是千挑万选的御厨。
“殿下,用膳了”
小太监一脸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位主子会觉得这膳食简陋,掀了这张桌子,然后把他拖出去砍了。
作为一名皇太子,满汉全席都不能被他看在眼里,可是对于现在的司马奕而言,一个人用餐却是足够了,他工作忙的时候,也只能一碗泡面对付一餐,所以说这在别人看来是委屈的饭菜他却觉得不错,只不过,这宫里太大,这饭菜送上来都凉了不少,味道自然也差了些。
司马奕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前,兼带着一张阴沉的脸,扮演着属于他的角色,津津有味的吃着饭菜。
饭吃到一半,一个身穿黄色锦袍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英俊而威严。
众人一见纷纷跪下,司马奕放下手中的碗筷,也连忙跪下请安。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御膳房那边送过来的饭菜”
康熙看着桌上简陋到极点的饭菜,面色阴沉如水。
他知道太子的日子定然是不太好过的,却没想到那些奴才竟然怠慢到这种程度,胤礽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康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看跪在自己面前一脸平静的胤礽,康熙默默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谁折磨谁……
“谁管着御膳房,把他给朕撤了”
梁久功连连允诺,这太子受委屈了,做爹的自然就心疼了,紧跟着倒霉的就是做事的奴才们,谁让他这么没有眼力劲呢?
梁久功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纷纷退出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两父子四目相对。
“保成,你现在知错了吗?”
委屈、怨恨、痛苦、迷茫……各种复杂的情绪层层向他涌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宣泄出来,司马奕咬着牙,双拳紧紧地握着,他不能让原主的这些情绪控制他的思维。
“儿臣何错之有?”
“你、你”
康熙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倔强望着自己的孩子,就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暴戾不仁、肆意忘形、截留贡品……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马奕一脸嘲讽的笑意,眼神幽寒如冰,他唯一的错就是错在不够强大。
“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
康熙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不知道他的太子怎么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他的孩子曾经是多么的优秀,他曾经多么为他感到自豪,现在他竟是在怨恨作为父亲的自己吗?
“……儿臣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康熙停住了离去的脚步,回过头看见了侧着脸一脸落寞的司马奕。
“儿臣在这里呆了几个月,这是您第一次来看我”
“儿臣让您失望了,儿臣对自己也很失望”
“儿臣在这里过得很好,每天练练字看看书,您不用担心”
“儿臣这辈子能做您的儿子,是儿臣最大的福气”
……
司马奕的声音慢慢低沉起来,带着几分哽咽,康熙的心里酸酸疼疼的。
此时的司马奕一脸平静,眼神通透,眼眶里还带着几分湿润,康熙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难为这个孩子。
“现在想想,儿臣最开心的日子还是当年出阁读书的时候,父皇亲自教我读书习武,那时候,儿臣和父皇就和天底下所以普通的父子一样,没有丝毫的隔阂,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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