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综]皇太子的逆袭 作者:欢颜晨曲
正文 第27节
[综]皇太子的逆袭 作者:欢颜晨曲
第27节
“起身吧”
李世民放下御笔,看着站在面前皎如玉树的长子,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咳咳咳……”
李世民脊背弯下,握拳抵着唇边,脸色突然变得潮红,司马奕一脸紧张的走上前,从内侍手中接过茶盏服侍着李世民饮下,顺手在背后轻轻拍了几下。
“父皇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不过是有些咳嗽,无需担忧,不要大惊小怪”
“父皇您要好好保重身体,若真是有事,一定要让太医瞧瞧”
见李世民一脸坚决,司马奕只好熄了那份心,毕竟若是李世民的身体状况传了出去,定然要出不小的风浪,看着李世民强作精神的样子,司马奕心中隐有所觉。
李世民拍了拍司马奕的手背,嘴角多了几丝笑容,心里更是宽慰,到了这般年岁,心里的野心不必从前,更看重天伦之乐了,但是所谓孤家寡人真真就是那个理,为了避嫌他谁也不能太过亲近,所以面对的长子难得的亲近和体贴,李世民颇有些感慨。
“象儿也到了入学的年龄,你和太子妃也该要个孩子了,东宫的子嗣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嫡子女”
李世民脸色好了一些,看了司马奕一眼,把召见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努力的,不过这孩子的事还是要看缘分”
司马奕微怔,随即恍若不觉的笑了笑,似是承诺,又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笑容。
李世民目光微凝,只当司马奕是敷衍,想到他听到的消息,心中担忧更甚,这若是其他的皇子,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但是太子不行,娈宠不算什么,但若是因此耽误了子嗣繁衍就不能忽视。
“朕听说你这段日子一直在宠幸一个乐人,甚至因此冷落了后宫?”
李世民语气淡淡的,喜怒不明,偏偏司马奕听出了其中的警告之意,顿时心头一凛。
“就像父皇说的,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而已,儿臣心中有数”
司马奕不动声色的答道,只希望李世民不会再深究下去,这些日子他有些忘乎所以了,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李世民并不是好敷衍的主。
“既然你也说是个玩物,那接下来该做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了,不要忘了,你可是一国储君,后宫容不得一个男人颠倒阴阳,这取舍之道你应当知晓,不要让朕失望”
李世民看着司马奕,目光深沉如渊,有期许也有警告之意,既然事情已经摆在他面前了,他只能做到万无一失,决不能留下任何动摇国本的可能。
“儿臣明白”
司马奕迎着李世民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拳攥紧,语气里带了一份坚决的狠意,而看到这一幕,李世民满意地笑了,帝王绝不允许有儿女情长的一天。
等到司马奕离开大殿,李世民难言疲惫之色,脸上多了几分苍白,掩唇压抑着低咳声。
“咳咳……你说朕是不是对太子太严苛了?”
李世民偏过头,对着站在一边的贴身太监问道,幽幽的语气透着隐隐的歉疚。
“殿下会明白陛下您的心意的”
老太监劝慰着说道,李世民无奈地笑了笑,他的身体愈发差了,所以他如今想的只有如何让长子顺利接替他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称心低头看着司马奕吩咐送来的小药瓶,眼里震惊过后就是凄绝,苦涩在心间蔓延,他如何会想到走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殿下的意思,称心明白了”
称心看着背对着站着的司马奕,露出了一分释然的笑意,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觉得后悔,只是可惜不能再继续陪着那个人了,这才是真正让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原因。
“会后悔留下来吗?”
司马奕转过身看着称心,目光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这是他想到的最体面最不痛苦的方式了,算是最后一份恩典了,司马奕自诩不是个好人,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但是面对着被他牵连到如斯境地却依然目光澄澈毫无怨恨的称心时,司马奕难得的多了几分难言的愧疚。
称心恋慕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司马奕身上,坚决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能留在殿下身边伺候,称心已是心满意足,只是这样的日子太短暂了些”
“殿下会记得称心吗?”
称心目露期盼,神情里多了几分忐忑。
“……会”
司马奕也不能笃定,时间太过玄妙,毕竟他有的不只是一辈子,再深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化,终有一日被时光常埋,但是看着称心眼里的期盼,司马奕难得的想做一个温柔的人,或许他真的不会忘记呢……
“谢谢殿下”
称心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绝美凄楚,他轻轻拧开木塞,看着司马奕一饮而尽,目光充满着爱恋和不悔。
他仰望了数万年的殿下,能够有幸陪他走过这短短的路程,便是修为尽散重入轮回,他从来都不曾后悔……
司马奕僵着身子走出大殿,面色阴沉,让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都不敢上前,只能低着头,不近不远的跟在他的后面,不敢生出丝毫的异响。
走着一路回到寝宫,司马奕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倒在了床榻上,睁着眼睛不发一言,但是再也不会有人体贴的守在他身边,担忧的望着他了,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得了这样的结果,司马奕心里翻到空落落的。
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故意宠着称心将他推到了风头浪尖,司马奕从来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称心和他经历了许多,如今怀疑的人终于不在他身边,称心的死定然也能加重他在李世民心中的砝码,他应当松口气才是,可是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漂泊了这些年,他也终于感到寂寞了,即便还不算是爱,他也是欢喜他的陪伴吧。
往昔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司马奕怔愣了许久不能言语。
贞观二十二年的冬天,前朝后宫笼罩在一层阴云里,随着诸皇子相继就藩,公主出嫁,这宫里的气氛愈发的冷清了,李世民的身体也愈发不好了,连续几日都召了太医,这前朝的政事慢慢移交到司马奕的手上,政权的更迭悄然进行着。
李治和司马奕守在帷帐外,大殿里漂浮着中药苦涩的味道,太医在里面会诊,而他们只能守在门外,静静的等候着传召。
李治面露紧张,时不时的望着帷帐,偶尔也撇过站在一边的司马奕,心思有些复杂,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放弃那些天真的想法了,他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够身体健康,能看到他出宫建府的那一天。
司马奕的心里更是平静,他对李世民可没有什么孺慕之情,到现在为止,百里之行已经走了九十九,只等到最后的那一步,所以他何必着急,越是到这个时候姿态就更是要做足。
“两位殿下请回吧,陛下已经歇着了”
帷幔突然被掀起,老太监走到两人面前,低声劝道。
李治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司马奕走出了大殿里,然后目送着司马奕离开,对于长兄的冷淡,他有些惶惶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贞观二十三年五月,李世民驾崩,司马奕登位,改年号启元。
启元二年,又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长安城里涌来了一大批的士林举子,一时间热闹非凡,到了放榜的那一天,更是风起云涌,长安城里笼罩在喜悦的氛围里。
东城的长安客栈里,一个小书童从街上一路跑回来,一鼓作气冲到房间里看着他家的公子爷,乐得脸上开起了花,激动的不能自己。
“公子、公子,您中了、您高中了!”
“那就好……”
白衣布衫的书生眼里盛满了喜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绕过小书童,走到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斯文俊秀的面容此刻流露出几分喜悦和满足。
虽然知道他很可能上榜,但真正等到结果他才放下心来,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长安,回到了他在的地方……
☆、第96章 戾太子刘据
刘据(前128年—前91年),汉武帝刘彻嫡长子,因生母为卫皇后,故称卫太子。 元狩元年(前122年)立为太子。武帝为其修博望苑以通贤。征和二年(前91年),汉武帝在巫蛊之乱中被江充、苏文等佞臣蒙蔽,刘据起兵反抗后兵败逃亡,而后因拒绝被捕受辱而自尽。刘据之孙刘询继位后,为刘据追谥曰“戾”以表其冤屈,故又称为“戾太子”。
精致的鎏金铜炉里升起袅袅的青烟,窗柩上的薄纱随着清风轻轻飘动,日光投射进来,满室澄澈的阳光,案几上墨玉制成的棋子隐隐流动这幽幽的冷光。
“可是想好了?”
指尖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声,面前步步紧逼的棋局,卫青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青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想不想好,所有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司马奕纤长白皙的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白子,微微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讽。
“舅舅没什么可帮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卫青皱了皱眉,垂下来的眼眸遮掩了他眼神里的复杂,心里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我明白”
司马奕全神贯注在棋局上,脸上云淡风轻,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感到失望,毕竟他这位舅舅的身份太过敏感了。
卫青笑了笑,不知是心酸还是欣慰,比起从前总算长进了些,他也能稍稍放心些。
身掌兵权,又与皇家结亲,阿妹又成了一国皇后,外甥还是当朝储君,就意味着卫青注定是被帝王信任同时也是猜忌的,他是太子的天然拥护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反倒不能和太子有太多的亲近,反而应该处处避嫌,这才是长长久久的保证,而这一点,司马奕和卫青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这点的心有灵犀也要被打破了,司马奕能够感觉到卫青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一旦卫青故去,他的兵权将会重新回到刘彻的手里,这意味着平衡将要被打破,他将失去牵制刘彻的一柄利器,这也是未来刘彻决意废太子的重要原因,但是这一切卫青都不知晓,他还认为他的外甥的位置做的很稳。
也是,有谁会想到会有那一天,身为武帝的嫡长子,深受宠爱,这太子的位置一做就是这么些年,谁都认为只要太子勤勤恳恳的,总有一天能够顺利登基,但是人生总是有变故的,而这样的变故司马奕经历的太多,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让司马奕感动庆幸的是,这些年的太子不是白当的,即便卫青手上的兵力不能为他所用,但他在背后也收揽了不少将领,这也多亏他有个好舅舅的缘故,这也是司马奕的底气所在。
“谨慎些,莫让别人拿了你的把柄”
卫青沉吟数刻,低声嘱咐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寿命几何,但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早就将他的底子掏空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这也是他有意放纵司马奕的原因。
卫青很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他更明白一旦失去了自己这根支柱,他的妹妹和外甥将要面对什么,他确实没有预料到太子被废的结局,但是他能想到他的死对东宫产生的巨大的压力,所以面对着司马奕的选择,他还是妥协了,比起毫无血缘的妹夫,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并不太难,只是一旦事情败露,牵连的人就太多了,卫青迎着司马奕平静的面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坚定。
“舅舅放心”
司马奕露出淡淡的笑容,颇有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筹谋了这么久,他不觉得自己会输,不过对于善意的关心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卫青心有歉疚,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父子之争,他却只能坐上壁观,但心里却暗下决心要适时地帮司马奕一把。
介于许多不能言说的原因,司马奕没有在卫青的府上呆上太久的时间,陪着卫青下了几盘棋之后也就打道回府了,临了的时候,才看到他那位公主姑姑姗姗来迟的身影。
回到东宫里,司马奕就听到内侍回禀说公孙敬已经等了很久,略一踌躇之后,司马奕就吩咐宫人将人引到了书房里。
等到公孙敬过来,恭敬的行完礼之后,二人之间很快进入到正题里。
“查的怎么样?”
“回禀殿下,臣彻查了整个东宫上下,并未发现可疑之物”
公孙敬恭敬的回答道。
司马奕眉目微敛,眼眸低垂落在一处,指尖时不时的敲打着桌面,神情里带着似有似无的不解,公孙敬低着头,站在一侧不发一言,丝毫不敢去打断司马奕的思考,房间里一时间悄无声息。
“继续查,如有可疑的情况,立刻向孤回禀”
“诺”
司马奕指尖一顿,眉间的愁绪瞬间隐去,淡淡的吩咐道,带着不怒自威的内敛,让公孙敬无法忽视他身上传来的巨大的压力,神情愈发谦卑起来。
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司马奕并不感到很失望,毕竟这东宫这么大,想找一样被别人藏起来的东西短时间里并不容易,更何况司马奕并不清楚那样东西是不是已经被送了进来,只是他现在做的仅仅是预防于未然。
“晚上派人去探一探椒房殿”
椒房殿是卫皇后的寝宫,倘若东宫里没有那样东西,司马奕只能把目光放在椒房殿上,只有这两处地方才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任何的可能性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诺”
公孙敬不问缘由,他的职责只在于听命与太子殿下,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司马奕如此重用他的原因。
这件事暂时解决不了司马奕就只能放在一边,而另一件事才是他目前最关注的事。
“孤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按殿下的嘱咐,已经找了合适的人选”
司马奕满意地点点头,这人若是选对了能省去他不少的功夫,所以他在这件事上很关注。
“过几天安排孤与他见一面”
……
椒房殿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满室华贵,富贵旖旎,却由衷透露出一股冷清,情浓转淡,繁华过后徒留一地感伤。
卫皇后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伺候,所以愈发显得整个宫殿里都是冷冷清清的,皇帝不是沉迷于炼丹修仙,便是更乐意宠幸那些新进的妃子,如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便是卫皇后,也不能轻易见到皇帝,曾经的万般宠爱也成了过去的美好回忆,司马奕每次进宫,看到的都是卫子夫寂寥的身影。
“给阿母请安”
“快起来吧”
卫皇后目露慈爱,笑的有些无奈,她几次三番同司马奕说过母子之间无需如此客气,但偏偏每次这孩子来见她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反倒失了母子间相处的那种感觉,让卫皇后既无奈有辛酸,没了帝王的宠爱,她只能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这些日子,你父皇是不是又……”
卫皇后欲言又止,一脸担心的望着司马奕,如今前朝人心浮动暗潮汹涌,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因为宫中一直流传着刘彻对太子非常不满,偏爱幼子的流言层出不穷,而这一切从来不是流言,她能感觉到陛下对太子如今愈发的忌惮。
“阿母何出此言,阿父如今专注求仙问道,哪里有心思来为难我,您不必多虑”
司马奕半真半假道,不说专注长生的刘彻很少召见他们这些成年的皇子,就凭卫青尚在人世,刘彻就不会明目张胆的打压他,只不过面对着刘彻对他越来越多的训斥,司马奕深刻的感觉到了来自刘彻身上的不善。
“都怪母后不得你阿父的宠爱,才连累了你”
卫皇后眼眶一红,眼泪就要落下来,她还记得当年她宠冠六宫之时皇帝对这个孩子的看中,甚至母以子贵封了太子之位,却不料时光易逝红颜苍老,帝王恩情不在,而她的儿子也受了连累不得他的宠爱,卫皇后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但司马奕很明白其中的万千纠葛,看着面前风韵犹存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司马奕大为头痛。
“阿母多虑了,爱之深责之切,阿父对我严厉也是对我期望甚深,阿母您切勿多虑”
卫皇后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司马奕,擦干了眼里的泪水,脸上多了点笑容,司马奕的一句话多少解了她一点心结,心里也期待着或许事情就是儿子说的那样,这般安慰自己之后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如果是这样,那娘也就放心了,你已经是太子了,只要再忍忍,什么都会好的,不要去惹怒陛下知道吗?”
卫皇后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嘱咐道。
“孩儿明白”
司马奕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妄想长生的帝王,为的就是不让手中的权柄遗失,所以这样的人注定不会甘心让出他们的位置,所以与其等着别人的恩赐,他更愿意亲手将他要的东西夺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不会很长,走了这么多世界,我觉得如果还要用心计去抢皇位,太low了
☆、第97章 戾太子刘据
“殿下,贫道有礼了”
即便站在他面前的是尊贵的皇室贵胄,清远依旧是不卑不亢,一身青色的长袍衬得整个人仙风道骨。
司马奕眼里多了一分满意,从卖相来上来说还是令人满意的,何况眼前这位道人听说在民间还颇有威望,信众也是不少,备受尊崇,这样的人如果能为他所用一定能给他带来不少的益处。
“孤的来意,想必已经有人与你说过了”
“殿下的来意贫道已经知晓,不过恐怕贫道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乃化外之人,早已不沾这红尘俗世”
清远道人摇摇头,很是坚决的拒绝了司马奕的邀请,司马奕的表情当即有了变化。
皇帝信道,这民间便掀起了一股崇道之风,尤其像清远道人这般在民间颇有名望的道人在百姓中间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所以即使司马奕身为太子,对待这些人的态度也不能太过强硬。
清远道人平静的面容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早前听说这位殿下对这些修真炼丹之术很是厌恶,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他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下一任帝王对道门心有不善,那他们恐怕就得早做打算了,不过虽然太子对道门并无偏见,清远道人也不准备参与到皇家的明争暗斗里去,这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这化外之人也不能餐风饮露,还得像凡夫俗子一般食五谷杂粮不是吗?”
司马奕淡淡道,没有所谓王者霸气的他只能一步步来。
“殿下说的极是,即是因为贫道修行远远不足,如今更应该专心修道,不理会这红尘杂物,故此殿下的心意贫道只能辜负了”
清远道人不慌不忙,能够被百姓争相推崇的人自然有他的坚韧和笃定,绝不是些许的恐吓和诱惑能够改变他的心意,这一点司马奕看得很清楚。
“一人之道和万千大道孰轻孰重?难道清远真人宁愿固守着方寸之地,也不愿将你们道门一脉发扬光大?”
清远道人定定的看向司马奕,这才真正意识到他身份的贵重所在,心头顿时一热。
这求仙问道的路飘渺无期,延年益寿不难,但谁也不曾真正地得道成仙长生不老,所以追根究底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凡人。既然是凡人,就逃不开红尘羁绊,躲不开七情六欲,心有私欲在所难免,这世上真正能淡泊名利的只是少数,即便是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清远真人也有他的野心勃勃。
比起在穷乡僻壤里做个普通的道人,他如何不想受万人香火,执掌道门一脉,所以所有的不为所动只是因为给出的筹码不够。
“将道门一脉发扬光大是贫道毕生所愿,殿下是个极好的说客,贫道修行不够还是被殿下您说服了,殿下若有需要,贫道愿尽绵薄之力”
清远道人长叹一口气,态度终于软了下来,纵然前路不明,但是司马奕的身份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要你我精力合作,孤相信道门一脉在真人的引领下定会兴盛起来”
无需动用武力威胁,能够让这些人归于名下,是再好不过的结果,司马奕得偿所愿,眼里添了一份喜意。
“不知殿下需要贫道做些什么?”
“不急,孤会安排人将你送到你该去的位置,到时候你自会明白你需要做些什么”
……
甘泉宫
“臣等参见殿下”
江充、苏文停下脚步,退到路边两侧,向迎面走来的司马奕恭敬行礼,司马奕微微点了点头,就要越过他们而去。
“殿下可是要去求见陛下?”
江充突然开口,司马奕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江充的目光意味不明。
“是又如何?”
“殿下恐怕见不到陛下了,陛下如今正在闭关修行,是不会见任何人的,只怕殿下此次是白跑了一趟”
江充语气里充满了可惜,可是眼底深处却闪着丝丝异样的光芒,戏谑的目光在司马奕身上打转,司马奕目光一寒,随即收敛了起来。
世有君子,固有小人。有人稳扎稳打,以才能上位,也有人谄媚主上,一步登天。刘彻这些年愈发糊涂,对江充等人尤为重用和信任,而这些人借着皇帝的宠爱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在司马奕到来之前,东宫和这一干人等就已经撕破了脸皮,等到司马奕完全接手下来,司马奕也没有那个心思屈尊去修复关系,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就是狐假虎威罢了。
“多谢江大人的提醒,不过孤既身为人子,无论父皇愿不愿意见我,孤都应该去请安问好才是”
司马奕笑笑,半分都不为江充有意的挑衅而生怒意,显得尤为的得体。
“殿下的心意陛下定然会感受到的”
司马奕点点头似乎认可了江充的话,抬脚就离开了,这次再也没有人喊住他。
江充和苏文望着司马奕离去的背影,相互对视了一眼,心思诡异的一致,这位太子殿下似乎有些不同了……
司马奕在殿门外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伺候在刘彻身边的内侍太监姗姗来迟的声音。
“殿下请回吧,陛下如今正在闭关中,不见任何人”
内侍温和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客气,很多时候皇帝的态度很能影响在他身边伺候的宫人,一个不得皇帝宠爱的太子,内侍宫人的态度就显得不太亲近了。
“既然如此,那孤就不打搅父皇的修行了”
司马奕面色如常,虽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但那份平静下隐藏的是无言的嘲讽,有时间见臣子,却没有时间见亲子,这其中的沟沟道道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看着强颜欢笑开的司马奕,内侍目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转身朝着门里走去。
明亮的大殿里放着三清的铜像,香火缭绕,刘彻穿着一身道袍,面容平静,盘腿坐在蒲团上,隐在层层的烟雾里,恍若不在人间。
即便内侍放轻了脚步,刘彻仍是听见了匆匆走来的脚步声,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
“他走了?”
刘彻语气里不喜不怒,带着几分冷漠。
对于长子刘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的子嗣不丰,而立之年才有了长子,对这个孩子他曾经是期待万分的,但是随着长子慢慢长大,而他渐渐老去,皇权继承的矛盾一触即发,他的长子很优秀,可正是因为这种优秀才让他心里有了忌惮。
太子年长慢慢侵蚀着他至高无上的权威,而刘彻却不甘心自己的大权旁落,他不死这个王朝唯一的主人就只能是他,所以他要长生不老,他要权势的时候,这个长子就成了他的绊脚石,所以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没有人能觊觎他手里的东西。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
刘彻满意的点点头,而后闭上眼睛重新静下心来,长生或许不太可能,但是他会得到延绵益寿的法门。
内侍静静地站在一处,时时刻刻关注着刘彻的动静,殿中寂静无声,在皇帝静坐的时候,谁也不会不长眼的过来打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色渐渐升上了夜空。
“陛下,您来了”
早早地收到信息,钩弋夫人赵氏牵着小儿弗陵在宫门口等着刘彻的御驾到来,车轱辘打转的声音越来越近,赵氏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弗陵给阿父请安”
小小的孩童精致地恍如座下的仙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眸,澄澈如水,学着行礼的模样看着让人心就软了下来。
刘彻下了车架,看见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娇妻幼子,眼里顿时多了几分暖意。
刘彻走过来,牵起刘弗陵的小手,揽过赵氏走进了门里。
赵氏去吩咐摆膳了,刘彻就陪着小弗陵说着话,孩子的世界总是格外单纯和天真的,听着小儿子的童言稚语,刘彻的目光愈发温和了。
除却当年的长子,刘彻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一种单纯的父子之情了,这种感情曾经随着长子的长大慢慢流失,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但现在看着可爱的幼子,刘彻感觉到这种感动又重新回来了,而他即便再如何宠爱这个孩子,也不会给他自己造成任何的威胁,想通了这一点,刘彻看着小弗陵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同了。
“过来”
小弗陵歪着头,懵懵懂懂的看着刘彻,很听话的走到了刘彻的身边。
小弗陵仰着头看着刘彻,不哭不闹,很是乖巧,黑亮的眼眸在灯火的微光里熠熠生辉,无处不透着灵气,足以证明这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刘彻的手掌落在小弗陵的头上,目光在小儿的身上打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告诉阿父,弗陵想做太子吗?”
……
☆、第98章 戾太子刘据
“两位大人请回,陛下现有要事,恐怕今天是不会见二位大人了”
传话的内侍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江充和苏文转身就回了大殿,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苏文压低了声音,眉头紧皱,他们已经是第三次被陛下拒之门外了,这与以往陛下的态度可谓是大有不同,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叉子。
“我怎么知道?!”
面对着来自苏文的质问,江充也是极为恼怒,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太清楚他们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都来自于帝王的宠爱,倘若一旦失去帝王的信任重用,他们就将一无所有,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年仗着皇帝的宠幸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所以一旦他们失势,那他们……两人相视一眼,分明看清了对方眼里的害怕。
“是不是新来的那位道人在背后捣鬼?”
苏文左右看了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江充听了之后心中一惊,眼里多了几丝沉吟,心里莫名有些笃定,似乎陛下态度的转变似乎就是这位清远真人入宫之后的事。
传闻襄阳一带出了以为活神仙,道法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能,在民间深受推崇,这名声传到长安之后,自然就传到了一心求长生的陛下耳里,特意下旨征召入宫。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尤其是在陛下崇道之后,这样的事情时不时发生,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这位清远真人当真是非同凡响,甫一入宫就被陛下看重,风头一时无两,连之前入宫的几位仙师都被压了下去,江充派人查了一下他的底细,却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今陛下突然对他们二人避而不见,这让两人心里顿时有了不妙的推测。
“不管怎么样,去查一查他的底细”
深思熟虑之后,江充对这位清远真人起了疑心,宁杀错一百不放过一个,如果那位真人真是有意针对,这背后的人当真是心思歹毒,江充不禁咬牙切齿。
苏文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倘若这位清远真人真是别人的人,如今又得陛下的看重,那情况可真是有些不妙了。
“钩弋宫那边似乎有示好的意思,看来那位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江充和苏文忍不住笑了,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这都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更是他们百般筹谋的结果。
天子年岁已高,他们也不相信真有所谓的长生不老,所以下一任天子的人选是谁决定了他们能不能继续做人上之人,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已经狠狠的得罪了太子殿下,所以为了太子上位以后不被清算,他们绝对不能让现在的太子登上皇位,他们更希望年岁小容易被掌握的皇子坐上那个位置,这样他们才能更进一步,所以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成了两人心里最好的人选。
小皇子年龄尚小,等到他真正掌权的时候他们肯定早就备好了退路,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小皇子的生母是陛下如今最宠爱的嫔妾,所谓母以子贵,这让刘弗陵取代如今的太子增加了不少的可能性,这才是真正让江苏二人压下重注的原因。
“看来是时候有所动作了”
早在和东宫撕破脸皮的时候,江充就做好了一系列布置,为的就是这一天。现在陛下心意有变,他们必须要尽快开始行动。
东宫
“情况如何?”
“回禀殿下,如今证据确凿,公孙大人已经被下到了刑狱,等候陛下发落”
司马奕面色一寒,房间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今日早朝之事,竟有御史上奏,言明太仆公孙敬骄奢横溢,擅自动用北军军费且数额巨大,引得朝堂上下一片哗然,且不论这事情的真假与否,司马奕认为这根本就是针对他的阴谋。
谁都知晓公孙敬是他的心腹,如今公孙敬被卷入到贪墨军饷的大案里,而他也难以独善其身,往小了说,即便他毫不知情,也必须担下御下不严的名声,他必须弃卒保车,也意味着他必须失掉部分人心,往大了说,就是君臣勾结贪墨军饷,那即便他身为太子,也绝对地位不保,所以要么他自断臂助,要么他等着这一大盆污水泼上来。
“盯着刑狱那边,小心被人动手脚”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要对公孙大人下手?”
有人抽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以策万一”
司马奕脸色凝重,他不知道这背后的人会不会走这一步,但若是他设了这个局,必然不会给人有翻身的机会,一旦公孙敬死在牢狱里,那之后的局面就是死无对证,所以司马奕如何肯给人机会将罪名坐实。
“另外,尽快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诺!”
这么一大笔的银钱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公孙敬府里找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所以那笔被贪墨的军用真正的去处就值得商榷了……
司马奕双眉微蹙,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有些棘手,但是既然公孙敬在他手下做事,那么他绝对不能轻易放弃他,否则会让许多跟随的人感到寒心,这一点司马奕谨记在心。
就在司马奕还在为公孙敬一事烦忧的时候,更大的浪潮正向他涌来……
深夜,皇宫掩埋的墨色里,一片寂静。
“滚、给朕滚、杀!杀!杀!”
睡梦中的刘彻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惊魂未定,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冷汗透湿了寝衣,沾粘在肌肤上。
“陛下出什么事了吗?”
守在外间的内侍听见了动静,立刻警醒了过来,着急忙慌的点亮了屋子,冲到榻前一脸紧张的看着刘彻。
梦里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刘彻一脸惊魂未定,梦里有许多人想要杀他,这是否是在预示些什么,刘彻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
“去,把巫师召来……还有,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刘彻几番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将巫师召来卜一卜吉凶,这样也好安下心来,只是这事情却不好太过张扬,所以刘彻还特意叮嘱了一番才让人离开。
内侍提着一盏宫灯,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而宫外江充的后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管家急匆匆地将江充从侍妾的房中喊了出来,恭敬地将袖子里的私信递到了他的手里,原本还有些困倦的江充看着这份深夜送过来的急信,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江充努力平复下心里的激动,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如果操纵得当,那他就可能得偿所愿,这对他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事。
刘彻目光专注地看着面前跳着巫舞念着祷词的老巫师,带着神鬼的面具,目光幽深不见底。
随着仪式慢慢进行到最后,刘彻走上前,望着眼前神秘莫测的纹路,目光转向了老巫师。
“究竟是怎么回事?”
“巫蛊!”
老巫师凝视着龟壳上烧出的纹路,幽幽的目光似乎透着刘彻看向什么,嘴唇微微颤动,说出了这两个字。
“竟是如此!”
刘彻脸色铁青,身上压抑着怒火,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竟然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事,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刘彻的预料,不过既然他现在知道了,定要把这背后的人找出来重责不饶。
“可知是谁下了蛊?”
老巫师深深地看了刘彻一眼,摇了摇头,却开口道:虽说不知道下蛊之人所在,不过这蛊气的源头就在这宫中
刘彻听完当下脸色就变了。
“来人,马上召江充入宫!”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刘彻对江充有些不满,但是对于他办事的能力还是满意的,现在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刘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交由他来处理,毕竟刘彻对他还是信任有加的。
自从受到了从宫里传来的信件江充就一直没有睡着过了,他端着一杯浓茶稳稳地坐在书房间,时刻关注着从宫里传出来的信息,当他真正接到来自皇宫地传召时,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喜意来。
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接到陛下的传召,江充被没有信心这份差事一定会落到他身上,即便是这样他也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不过事实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倘若陛下真的让他督办这件事,那可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江充的心里多了几分火热,能将一国储君拉下神坛,是挑战更是莫大的成就。
江充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此时天边方露出点点熹微的晨光。
☆、第99章 戾太子刘据
“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太子的寝宫!”
“我们可是手持陛下的手谕搜查东宫,所以还请行个方便,莫要耽误我们执行公务!”
“不行,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来,定会打扰到殿下的休息,待我请示过殿下你们才能进来!”
“我们现在就要进去,除非你想抗旨!”
“不可!”
“冲进去!”
……
东宫里一片嘈杂,禁卫军将整个东宫包围的水泄不通,东宫的内卫抵挡在宫门口,与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另一边摄于东宫尊崇的地位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两边顿时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怎么回事?”
江充皱着眉头从军队里走出来,他远远地站着瞧着这边的动静,却不料这些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僵持了这么久也没有进去,未免事情有变,江充只好亲自行动。
“大人,他们挡在门口不准我们进去,我们也不敢做的太过”
看到江充一脸不悦,马上就有人上前来告罪解释,江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蠢货身上,他走到队伍前面,与挡在殿门外满脸戒备的内卫目光相对。
“你们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造反吗!本官手持圣喻,若是耽误了陛下的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还不赶紧让开!”
东宫这边有了小小的骚动,不少人脸上有了挣扎之色,但是想到太子殿下的严令,他们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
江充见这些人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正欲招呼禁卫军冲进门去,而司马奕正好姗姗来迟。
“江大人好大的官威——”
司马奕从人群里走出来,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殿下恕罪,微臣也是为了执行陛下的旨意,些许得罪之处还请殿下见谅,望殿下能行个方便!”
想到自己将要成功的谋划,面对着司马奕不善的目光,江充心里隐隐的慌张之意又淡了下去,只等他冲进东宫一切就能尘埃落定。
“江大人竟然求到了父皇的圣旨,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即是如此,那便请吧!”
司马奕挥退了众人,脸色晦暗不明。
怀揣着一份隐秘的激动,江充带着人冲进了东宫里,那样东西他早就吩咐人小心的藏起来,只等他带着人翻找出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就永无翻身之地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去畏惧他。
司马奕目光深沉的看着这一群人在东宫里上蹿下跳,事情来得有些突然,他没有预料到公孙敬的事情尚未解决,更大的风浪已然向他袭来。从他接到消息开始,他已经吩咐下来要彻查整个东宫,但是找不到下手的人,东宫如此之大,短短时间里想找到刻意被隐藏的东西实在是有些难度。
既然江充求了圣旨过来,无可奈何之下司马奕也只能让人散开,只希望他的布置最后能够有用。
江充带着一群人仔细的在东宫各个角落里翻找起来,趁着一片混乱之际,对着身边的心腹使了一个眼色。
良久之后,整个东宫已经搜查了大半的地方,正当有人想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了动静。
“这里!大人!”
“过去!”
江充眼里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带着人立刻围了上去,司马奕目光闪烁不定,也跟着紧随其后。
这是西院的一个小角落,平日里少有人来,冷清的很,今日里如此多的人聚集在这个院落,围着一个被挖出的新坑脸色各异,这从泥土里挖出来的木盒摊开在众人的面前时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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