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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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朽灵咒 作者:衡攸玥

    正文 第53节

    [GL]朽灵咒 作者:衡攸玥

    第53节

    ☆、第155章

    第155章

    雅苑内,桑邪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乐文瑶,从夜深人静坐到太阳升起。

    一直回想着昨天,甚至前两天发生的事。

    她抬起手,抵在心脏处,虽然因为玄洛的镜花水月,并没真的刺进来,但看着乐文瑶就这样用刀指向自己时,心还真的有些疼。

    不是外面的肉疼,是内里的刺疼。

    桑邪知道,就如安雅所说,乐文瑶醒来后,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可这些问题不管怎么回答,在她心里的印象都会有所改变。

    桑邪轻叹一声,这种感觉她明白,就好像安雅看的透所有人,却看不透唐宋一般。自己可以把所有人当作棋子,任由她掌控,就连对方的心思都可以猜的一清二楚,却唯独摸不透,也看不透乐文瑶。

    她直起身,坐在棋盘边,手执黑子落下,棋面稳赢的白子,却因为这枚黑子,改变了局面。

    一来一回,自己与自己的对弈,让桑邪忘了时间,专注的神情,被一个声音打断。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有心情下棋?”

    “……莫要小看这黑白子的存在,它们的每一步,都会导致一盘不同的结局。对手下的第一步,你若想不到他之后每一步的走向,你就会输。”桑邪执白子落下,回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白发蓬松的身影,唇角微勾,“身体可好些了,饿不饿?”

    一提到吃的,乐文瑶立刻摆摆手,“本小姐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想着昨天吐出去的东西,乐文瑶第一时间跑去了卫生间洗漱,站在镜子前随意理了理头发,察觉身体还有些虚,又跑回床上,看向桑邪。

    “妖女,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文瑶想问什么?”

    “这几天发生的事。严素为什么会那么巧的驾着直升机?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体不对劲了?”乐文瑶长出一口气,“反正你都要老实回答我。”

    “这几天……我受伤是真,被你所伤也是真,不过我并没有昏迷两天之久。”桑邪落下一黑子,转过身笑道:“至于你身体不对劲,全因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都只唤我妖女,突然唤我名字,不奇怪吗?”

    乐文瑶水灵的眼眸一转:“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禁地,严素又是怎么回事?”

    “我担心你,自然要保护你。”桑邪拿起一枚白子,捏在手中,“至于严素,因为她不相信我,所以才会如此。”

    “什么意思?”

    “你最近一直在调查乐尚国际,而负责乐尚国际大小事务的人都是我。她既然怀疑乐尚凯,又怎会信我?”桑邪盯着棋盘,将手里的白子落下,“就是因为她不信我,在得知我不见了之后,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房间,找到我留下的字条。”

    乐文瑶一头雾水:“什么字条?”

    “她很厉害,也很细心,我可是藏的很隐蔽。就是因为她怀疑我,所以才找的特别用心。”桑邪说完,拿起黑子又落下,将被吃掉的白子一个一个捡起,丢进白色棋盅里。

    “光凭一张字条,就能让她听你的话?”

    “因为那字条在她眼里,是你写的。”桑邪执白子落下,棋局变的异常胶着,“在她眼里,早已视你为真正的继承人,而这视为,包含很多用意,主要是你的能力让她信服。乐尚凯做的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问题,想必对我也有所保留,更猜到我会消失,你才将这字条隐藏的这么隐蔽,是怕我发现。她看过之后,自然不会多想,所以我才让方家的人打电话给她。”

    她认识桑邪时间虽然不久,但却以一种本能的直觉,确认妖女和神婆,还有法医姐姐,她们都有各自的秘密,却不会害她。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女人深不见底,甚至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仿佛周遭的所有人跟事,都是她手里的棋子。

    回想刚才桑邪所说的话,从对手下的第一步开始,就要想到对方之后每一步。

    真的会有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吗?

    “人心难测,他们又不是你面前的棋盘,你怎么知道每个人的目的?就连下棋,不也是看对方的情况而定吗?”很显然对于这个说法,乐文瑶底气也不是很足。

    听见这番言辞,桑邪浅笑,将手里的棋子放回原处,认真解释:“并非如此,在我看来,任何事,先下手都为强。不是我自信,而是我有绝对的把握。”

    乐文瑶迟疑了一下,撇嘴道:“这还不算自信?”

    桑邪向乐文瑶展开一抹动人笑容,对此并没有否认,继续道:“对于失了先机,又没把握的事,我会选择让对方下第一步,目的是试探,我会守,或者放出一条路。这第二步是了解,我要从对方的第一步到第二步之间,了解对方的性格,是想对我快杀,还是周旋。而第二步到第三步,我必须想好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这第四步,就由我引导,牵制对方,方可步步为营。”

    乐文瑶光是听着就已经一头两个大了,却又有些好奇,“那你的第一步第二步是什么?对方的第一步,第二步又是什么?”

    “说来话长,远至秦朝,近至从唐宋两岁开始,从你出生开始,直到吴家公子失踪,让安雅确认唐宋是宿主,再让你们去那墓里看见我……这一切都可能是那个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桑邪说着,将黑子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乐文瑶脑子快速运转,努力思索,问:“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桑邪摇头,将那枚白子捏在手里,“对手很厉害,故布迷阵,逼的我只能见招拆招,给自己留下无数后路,同时找到对方的弱点,却找不到对手真正的目的。”执白子落下。

    “他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棋子。”桑邪拿出一枚黑色棋子,放在手掌上,眸光冷冷的望着它,“文瑶,你晓得何为纸上谈兵吗?”

    本来知道的事,现在看着桑邪的表情,乐文瑶摇头示意不懂她口中的意思。

    “如果让你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哪怕从未有过交集,也会有所触动,所以……智者发明了棋。”桑邪冷笑一声,将这黑子落下,“与其说是陶冶情操,不如说,是通过下棋来确定人的生死。”

    乐文瑶听着,想着,琢磨着,长长出了一口气,缴械投降道:“太复杂了,比我写代码复杂多了。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费尽周折的,难不成是活久了太无聊?”

    “是无聊,不过时间这么久,也实属无奈。”桑邪语气十分清冷,摆弄着手里的白子,落下后,抬眉又展笑颜,“就目前的情况,那人恐怕要离开这里,我之所以会去见郭凡,是想确认幽冥的存在,就是姜尤。”

    这样她就确认,为什么乌鸦和枫翎身上的血,她都读不出记忆,就是因为她。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人,乐文瑶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李斯的暗部,就连玲珑都要听命与她。这个人很厉害,我几次差点死在她手里。而现在的她,要杀我更是轻而易举。”桑邪抬手将被吃的黑子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子盅里,见乐文瑶一脸担忧,拿起一枚黑子,举在她眼前又落在棋盘上,笑道:“不过她的弱点,是武阳公主,已不足为惧。”

    任何计谋设定初期都有一个时间,设计的越精密,时间就越久,乐文瑶看向眼前的女人,“妖女,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不是刚醒吗?”

    桑邪对此没有否认点点头,缓缓道:“我是刚醒,但是雅一直都在。”

    “神婆?”

    “丞相之所以忌惮我和雅,并不仅仅是朽魂录最后八个字,他那么狡诈怎么会猜不到,我们身上真的没有。”桑邪盯着棋盘,叹道:“他只是怕他所行之事,被我和雅识破,才借刀杀人罢了。”

    “他堂堂丞相,会怕你们什么?”

    “他性格阴沉,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然怎么会有焚书坑儒?”

    “啊?”乐文瑶回顾历史书上的内容,眨了眨眼,“那不是嬴政的事吗?”

    “他行事,嬴政买单罢了。”桑邪目光淡淡的看着棋盘,手执白子,轻叹一声,“安家和桑家的实力从祖上便不可小觑,而我和雅又传得衣钵,甚至天赋更佳。我们还未成为僵尸时,雅的一双眼便可看透人心,而我五感通透,善于谋略又心狠手辣,已经成为丞相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成为这不老不死的僵尸之后,这些更甚不知多少倍,他为何不忌惮我们?”

    听见这些乐文瑶眸光一亮,她从小就被人说是天才。乐文瑶对此也没有否认,毕竟很多想法确实跟那些普通人没法交流。吸引她的,往往都是想法独特,思想独特,看法独特的人,那些人在她看来,都是具有天赋的人。

    “按你这么说,神婆早就知道了一切?”乐文瑶说着,又觉得不对,“如果神婆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法医姐姐也不会……”

    “这便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她算的出与她无关人的命数,对于她在乎的人,用尽办法,也只能算出一部分。”桑邪回看乐文瑶,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我与雅的性格十分互补,以往丞相派下来的事,她早已设好了一个棋面,然后让我去赢下对方。”

    “那你不就是神婆手里的棋?”

    桑邪摇了摇头,笑道:“并非如此,是因为她从不杀生,又不喜与人周旋。而这设下的局所用的心思,要比我多费三成脑力,其目的就是为了减轻我的杀孽。毕竟我天生冷血,对待生命如草芥。我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改变,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感化,一部分是你的存在。”

    “……我?”

    “就拿眼前的黑白子来说,我与雅之间就有着不同的看法,她不喜欢下棋,是因为她不喜用心计,除了怡情之外。她对输赢从不看重,我以为这是她性格超然,不似俗人那般爱计较,后来因为一些事,她与我说了原因,我才晓得为什么,也改变了我的看法。”桑邪又伸手执棋,对着棋盘寻思几秒,才落下,“她说棋盘的诞生本就是为了杀戮,侵夺。也因此,生命的价值就变成了手中的棋子,若被军师用棋盘跟君王说战略,便会减轻生命在君王眼里的可贵,最后,只有车帅之分。”

    “在我眼里,我这个表妹,一直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若不是生于战乱年代,她定是位女诗人。也或许因为她会看命,懂得所谓因果循环。所以在雅的世界里,没有贵贱之分,她看众生皆为平等。”桑邪见乐文瑶听的仔细,笑道:“文瑶,会不会觉得这种想法很好?”

    顺着桑邪的话,乐文瑶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实话,长这么大她没真正佩服过谁,对于眼前的桑邪,还有神婆,她真打心里佩服。

    脑海里晃过法医姐姐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才觉得……你和我是幸运的。”

    桑邪见乐文瑶点头肯定,回看棋盘,一盘棋已经下完,黑子险胜。

    她抬手,将黑子与白子一一归类,叹道:“不过也因为这样的心性,才导致了我和雅今天的局面。”

    乐文瑶琢磨这话不对,道:“妖女,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个人目的了?”

    “算是吧。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多半是因为这里……”桑邪抬手抵在心口,“孤独,寂寞。”

    乐文瑶听不懂的“嗯?”了一声。

    桑邪将黑白子归类完毕,棋盘上恢复成最初光洁的模样,想着安雅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些话。

    “人也好,帝王也罢。总喜欢将一切事物归零,用自己的手开创一片新天地。毕竟,人总是将那些得不到的,视为最好,将那些失去的,视为最珍贵。我想那人,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回到最初的美好罢了。”桑邪手执黑子,重新落在棋盘上,“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乐文瑶:“……”

    ☆、第156章

    第156章

    听完桑邪的一番话,乐文瑶好像听完一本圣经,或者佛经,完全被洗礼了一般。眼前的女人,可以说有她在,你万事无忧,也可以说她想杀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是谋略还是对人的掌控,全部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并不仅仅是之前觉得单纯的狡诈,心计这么简单。这样的桑邪,让人畏惧,但乐文瑶却一点都不害怕。

    回想以往的种种,她与神婆的表现,原来她们都将自己藏的太深了。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和法医姐姐,察觉到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老人精,老人精,都说人活了一辈子,最聪明的时候,不是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也不是创业时的敢作敢当和随机应变,而是变成老者时的难得糊涂。

    而妖女和神婆,活了那么久,又都是这么有天赋的人,怎么会不理解那些道理呢?

    不过了解了这些之后,乐文瑶并不羡慕,更多的是心疼。

    “文瑶?”桑邪本以为这丫头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却发现她坐在床上一直出神,放下棋子来到床沿坐下,关心道:“怎么了?”

    乐文瑶缓过神,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逐渐泛起红。

    这反应可吓到了桑邪,抬手捧起这张脸,忙道:“文瑶,你怎么了?”

    眼泪最终还是划过乐文瑶的脸,滴在被单上,她嘴角微颤,“妖女,你这样一直活着,不累吗?”

    乐文瑶的反应不仅让桑邪感到意外,更多的是难得。她多怕坦白之后,这丫头会怕她,忌惮她,这样的反应,在桑邪看来,太过惊喜。

    桑邪淡淡的笑道:“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累。”

    “你去我叔叔那儿工作,不仅仅是为我保护乐家对吗?”乐文瑶覆上桑邪这张妖孽又高冷的脸,拇指拂过她眼底的无泪痣,“那个时候,你和神婆是不是就有了……什么计划?”

    桑邪拭去乐文瑶眼角的泪,温言道:“还没有,毕竟……雅并不知道你和唐宋会再出现。她只是依照惯例,照顾曾经的故人之后罢了。对于你家拥有那八个字,她是很早就知道了。不说出来,一是因为乐家家规甚严,不会将此事外传。二是她相信你们乐家有能力守护这个秘密。”

    “原来是这样,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

    “因为雅知道,不管那八个字是什么,得到的结论都是杀戮,她不想,也不愿。”

    听见这些,乐文瑶立即紧张了起来,毕竟那张羊皮纸是在她手里遗失的。

    “可是现在那八个字被姜尤拿走了,怪不得爷爷非要我三十岁才进去,估计也是神婆让的。”乐文瑶皱起眉,看向桑邪,问:“是不是?”

    桑邪没有否认的点头:“不过在这件事之前,雅也算出来,这八个字,那人势在必得。”

    “为什么这么说?”说完后,乐文瑶恍然大悟,“也是,如果不是她算出来,也不会要求爷爷对我有所隐瞒了,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文瑶的错?既然拿走了,他自然就会有后面的动作,我们静观其变就好。”桑邪语气温和的安抚道。

    既然她们知道这么多,想必就会有应对的方法。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处理完一些后续,我便带你去找她们。”桑邪笑道:“都说完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手艺虽然不如雅,但也能吃。”

    “我是很饿……但也不需要你弄呀,不是有王伯吗?”乐文瑶看着桑邪的表情忽然阴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子晃过那句话:你要有心理准备,今晚可能会死很多人。

    “妖女!?”

    “昨天带你回来,还是晚了一步。”

    桑邪抱乐文瑶回到雅苑时,就闻到了满院的血腥味,她安顿好乐文瑶,顺着血气发现了王伯。

    黑煞就静立在他身边,好像在送他最后一程。

    四周一片狼藉,王伯虽然年岁大了,毕竟师承于安雅,与对方也纠缠了一些时间。

    目的是保护黑煞不被攻击,从王伯身上的伤痕,桑邪认出,行凶者是阮枫翎。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王伯他……他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乐文瑶此时满脑子都是王伯一脸慈祥的笑容,那么好的一个老人家,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她一把抓住桑邪,“难道这些神婆也算不出吗?”

    桑邪抬手拭去乐文瑶眼底的泪,她和王伯才见过几面,就这般。而王伯是安雅从小看到老,伤心的程度不言而喻。

    还记得,当年盖聂在她面前死去时,她崩溃的模样。她多恨自己明明知道结果,却没办法与天斗,帮他们躲过这死劫。

    “算的出又怎样?”桑邪无力的冷笑一声,“如流沙般,开始倒计时的过活了吗?”

    乐文瑶红着眼眸,愣在原地。

    “如果改命真可这般简单,雅又怎会不去做?”桑邪长叹一声:“她知道,这改命后的代价,影响的是之后几世的命运。”

    乐文瑶:“……”

    “在她看来,死……不过是循环。若为了这一世,更改寿数,皆会影响之后的命数,人不止这一世,在她看来,不值。”桑邪知道这样的解释,乐文瑶不一定理解,耐心道:“人的命数由天定,而雅只是提早的看到了结果,却不能改变。换个角度看,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反而就接受了?就像你爷爷的离开,你爸妈的离开。”

    乐文瑶:“……”

    “对不起,文瑶。我知道这个比喻不恰当。”

    “没有,你也是实话实说。我就是心里难受,被你这么一说,神婆肯定更难受。”乐文瑶说着说着,情绪又有些不太好,看向桑邪,“那王伯……”

    “我已经将他的尸身放在水晶棺内了,等雅回来,她会安排。”桑邪怜爱般的摸了摸她脑袋,很少经历生死,又活的无忧的乐家继承人,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她的存在就是将乐文瑶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

    “不仅是王伯,就连王荼我也联系不上,恐怕在这s市内,这几天会消失很多人。”

    不知道是桑邪的动作,还是听见这些话,乐文瑶看着桑邪,情绪再也绷不住。

    “妖女……”

    “我在。”

    乐文瑶紧抿着唇,正色道:“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有事。”

    眼见桑邪神色微凝,乐文瑶轻声一吻落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对桑邪而言却格外珍贵。

    “……文瑶?”

    “我不管什么镜花水月,我也不管什么宿命。我不要你再说那些我不喜欢听的话,我不许你有事,我也不要你死,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平安无事。”乐文瑶跪在床上,倾身将桑邪紧紧抱住,“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幼稚,但是我就是不想,就是不愿。你曾经答应过我,会为我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一切,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保护好你自己,你答不答应,做不做得到?”

    桑邪就这样被乐文瑶牢牢的抱着,不管是这番话,还是这动作,都让她感到意外。眉目间变的柔软,深吸一口气,抿出一抹异常好看的笑容。

    她将拥抱加深。

    “好,我答应你。”

    ……

    逍遥谷外,满是厚雪的孤岭上,刺骨的冷风所到之处,寒意无比。

    安雅身着一件连身的青色棉质长袍,纯白的斗篷,袍边随风翻飞。纵身一跃,回到了逍遥谷内。

    她手里拎着一个竹篮,途经木桥时,沉下眉听着唐宋房间里那沉稳的呼吸声,确定了唐宋还在睡,便转身移步走到梨花树十步外的地方,放下竹篮,把斗篷的头兜撩下,蹲下身挖出一坛酒,面朝雅苑的方向,将纸钱点着,放入埋酒的坑中。

    从竹篮中拿出两盘,王伯平日喜欢吃的东西,点了三炷清香,立在一旁,细烟袅袅而上。安雅弹指拔开酒坛,将酒洒在坑外,泥土的颜色随酒渐深。

    “这梨花酒,本就是为你所埋,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来世,我也会保你安康,王伯,请饮我此酒!”言落后,安雅回手捧坛仰头饮了一大口,喝的有点急,微咳一声,却又忍住,用手背擦去唇角酒渍。

    只觉胸中难耐,一滴泪滑落。

    梨花树下,纸灰随风纷飞,伴随着温泉池内的雾气,还有那随风起落的海棠花瓣,有着另外的一番风景。

    清香也已过半,祭拜的酒浆早已渗入泥土,慢慢没了痕迹。

    自从身负这不死不老的诅咒之后,安雅一直不愿与人来往,他人的一生,对她而言不过回眸。

    而这愿不愿,还是经历了很多人的离去。

    从极致的痛,到变的麻木,果然应了桑邪的一句话。

    ——人心最初柔软,善良,最终会变硬,变强。

    日光穿透竹林间隙,映着白雪,将逍遥谷染了一层让人眩晕的白光。谷内的雾气随风起,又随风而散,花瓣也随风落入温泉池内,细微的声音都难逃安雅的耳目。

    她长叹一声。

    “我晓得你此时最担心王荼,我应你,我会尽我可能寻到他。”

    ……

    “……嗯。”竹屋里,唐宋满头大汗,眉间那条红色的线比之前又宽了一分。

    “雅,快走。”

    “别……别过来。”

    “不要……”

    唐宋猛地一翻过身,睁开一双失神的眼睛,脸绷得紧紧的,直直地瞪着竹制的天花板。

    竹门被安雅推开,坐在床沿,担心道:“我在,我在,又做恶梦了?”

    唐宋闭了闭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虚弱地笑了一下:“雅……你来了。”

    “睡傻了?不是我来,还会有谁来?”

    唐宋撑起身子,轻倚在安雅身上,闻到安雅身上有香火的味道,轻声问:“你刚从外面回来?”

    “是出去了,见你身子虚,买些东西给你补补。”

    唐宋早已从噩梦中缓过来,直起身歪头打量着安雅,一身古人的打扮,突然笑了起来:“你就穿成这样?”

    “嗯?”安雅垂眉看着这身衣衫,微微一怔,因为王伯的事,她无心在意这些,现在回想卖家异样的目光,有些不自在,抬眉看她,怪嗔道:“你还笑,都怪谁?”

    “怪我,怪我。”唐宋唇边露出好看笑容,“雅,我饿了。”

    安雅拿她没辙,温柔一笑:“那你在躺会儿,我弄好了吃的,就给你送来。”

    “嗯。”

    唐宋目送安雅离开,并没听话的在床上等她,而是从榻上下来,披了件外衣,推开窗户,静静坐于窗台之下,凝望着窗外的风景,左手搭在脉上,陷入了沉思。

    ☆、第157章

    第157章

    经过五天的休养,唐宋的身体逐渐恢复,由于逍遥谷内并没有现代高清的镜子,就有一面古董铜镜,唐宋并没发现她眉间的红线。

    不过她在安雅眼里的感觉,却在一点点的变化,很微妙,让她说不出来是哪些不同。

    今天更是拿出一张写满草药的单子递给安雅,要她从外面买回来。

    安雅看着那么多种类的药材,担心道:“你是大夫,要这些药材,可是身体不舒服了?”

    “你仔细看看,我要你买的这些,都是什么药材?”唐宋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些草药,我都是要用来放入饮食中,用来调理身体的。你不也精通一些医理,我哪里骗得过你,嗯?”

    安雅一目十行的看完单子,抿了抿唇,稍稍安了心。在她眼里,论医术唐宋不输给这天下任何人,对身体调理更是比自己在行。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今天就去都买回来。”安雅说着,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的竹屋,“那里也存放了很多药材,你看看可不可以用。”

    “我知道了。”唐宋来到安雅跟前,抬手帮她系好外衣扣子,淡淡一笑:“早去早回,我做点心给你吃。”

    安雅怔怔地看着唐宋,才应了一声:“好。”

    直到傍晚,安雅拎着一包又一包的药材回来,还没回到房间,却闻见了一股浓郁的梨花香味。

    她先将买来的药材,放在专门存放药材的竹屋内,推开门却发现这里好像被人整理过一番,不仅十分干净,而且摆放也十分有条理。听见身后有动静,闻声看去的唐宋,长发自然落下,着一身素雅白衣,手里端了个盘子,唇角含笑的朝她走来。

    “算着你应该会在这个时间回来,没想到真的被我猜对了。”唐宋并没有进屋,而是手里的盘子放在外面的竹桌上,“我做了梨花羹,尝尝看。”

    现在很多时候,都是安雅做吃的给唐宋,差点忘了,眼前的女人,曾经做出的美食,更让人无法忘记,统统都用药膳不说,还能还愿食物本身的模样。如今见唐宋一脸自信,安雅好奇的走过去,揭开盖在盘子上的碗,看见了青花瓷碗里浮着一片一片白色的花瓣,通透明亮,浓郁的梨香随之飘来。

    她知道,这些梨花都是被烹煮过,只是不知唐宋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一片片梨花花瓣,保持的这么鲜活。托盘的另一边,还有一盘模样精致,如雪白的梨花糕。

    安雅伸手捏起一块儿梨花糕,含在嘴里,细细品着这入口即化的清雅香甜,转身去看,却见唐宋回到了竹屋内,透着竹窗,见她眉心微敛,将那些草药一一打开,拿起来抵在鼻尖,闻了闻,再进行分类。

    女子这样认真的表情,又是站在草药之间,落在安雅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嘴里细细嚼着,品着好吃的梨花糕,眼里却满是唐宋每一瞬的神色。

    由于现代不及古代,如今都以西药为主,安雅哪怕买的已经是上好的中草药,但在唐宋眼里却远不及她的要求。

    “怎么,这些草药有问题?”安雅放下半块梨花糕,走过去问。

    唐宋盯着眼前一包包草药,无奈道:“现在到处都是西药、西医,就算很多中药,也是批量生产,得不到重视,落败也很正常。”

    “那这些,不用了吗?”

    “怎么能浪费?”唐宋面容微微一笑,“这里每一包都优良混杂,我慢慢挑出来便是了,就算再差也是药,总有用处。”

    没等安雅回应,唐宋抬眉看她:“怎么样,梨花羹好喝吗?”

    安雅听唐宋这么问,回头看去,摇了摇头,笑道:“我就吃了那糕,羹还没喝呢,你吃了吗?”

    “厨师怎么会饿着自己呢?我真正的晚饭,还在厨房。”唐宋说着,低眉将她挑出来的几种草药放在纸袋里,看向安雅:“你先在这里吃着糕喝着羹,等我就是。”

    “不用我帮忙?”

    唐宋唇角抿着一丝让人难捉摸的笑意:“不用。”

    安雅:“……”

    不管外面发生了多少事,逍遥谷内,总是一片寂静。

    到处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安雅靠在长椅上,长发直垂,发尾随风飘起,一身青色长衫,衬着温泉池内的朦朦雾气,给人一种看不清的感觉。她手持梨花酒,仰头赏着月牙,旁边放着那碟梨花糕,还有早已被她吃完的梨花羹,很是惬意。

    但她眼底却微沉,总感觉这几天的唐宋,神色间让她越来越摸不透,轻叹一声,放下酒壶,从腰间卸下长笛,含在口中。

    厨房内冒着白烟,明烛高烧,灶上烹煮着满是药香的膳食,唐宋立在温黄的烛光下,一手执书卷,按照书中所记,神色认真的将台上分类好的草药一一倒入烹煮的容器内。

    算着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正愁眉思索时,外面传来一曲悠悠笛音,婉转清扬,令人心绪顺畅。

    唐宋放下手中的书卷,静静地聆听随风而来的清幽笛音,起初唇角微勾,直至一曲终了时,眉目微沉。

    都说曲能传达人的心意,唐宋在安雅的笛声,听出了一丝不安。

    而这不安,唐宋心里明白。

    听曲子,时间过的很快,她再看眼间,烹煮药膳的时间刚刚好。将烹煮的药膳倒入摆在一旁的青瓷碗中,端着来到外面。

    唐宋看着梨花树下的身影,掩在微薄之月光之中。

    “雅……”

    闻声的安雅,转身脚步轻点,一跃来到温泉池对面,翩然落在唐宋跟前,接过她手里端着的药膳,笑道:“辛苦了。”

    “厨房还有一碟芸豆卷,你等我去拿。”

    “好。”

    晚饭时间,两个人安静吃着,只有简单的眼神交流,每一次对视,每一次浅笑,都包含了太多言语。

    直到唐宋放下竹筷,安雅也跟着放下,道:“昨天不是和你说,桑邪和文瑶要来么?今天去买药的时候,桑邪打电话说,文瑶想在山下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明天一早,她们再来。”

    “这么快?”唐宋说着,见安雅目光迟疑,解释道:“她这么贪玩的性格,就感受一天,肯定不过瘾。”

    “那丫头是不过瘾,不过也分的清楚轻重。”安雅一边说,一边收碗筷,抬眉见唐宋神色有些倦怠,说道:“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

    有关于s市最近发生的事,她没有全部告诉唐宋。主要是她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又嗜睡。就在她清醒的时候,挑着重点,就说了有关古宅内发生的事,还有那八个字最终还是被那些人拿走了。

    今天的精神头,还真是这几天难得一见的。

    “嗯,是有点累了。”唐宋直起身,来到安雅身旁,轻声道:“别太晚,我等你。”

    安雅:“……”

    安雅全部收拾完,已经很晚了。她轻声回到房间内,见榻上侧卧已经熟睡的身影,垂眉浅笑。

    转身将门关好,却闻见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花香。

    安雅知道唐宋为了祛除身上的中药味儿,会点一些花香。这个习惯,还有这个味道,她曾经在琴渊和阮屏玉身上都闻见过。

    在她思索时,唐宋翻过身来,映着淡淡的光线,让安雅留意到唐宋眉间的红线又粗了几分,像是被拉长的椭圆。

    本想抬手抚过,指尖还没到,却见唐宋睁开了黝黑的眼眸,安雅立刻收回。

    “吵到你了?”

    “我就稍稍养了养神。”唐宋抬起手抵在眉间,摸了摸:“我这里,有什么吗?”

    “……没有,就想帮你理理碎发。”

    唐宋撑起身子,与安雅平视相对,面无表情的抬起手,覆上她冰凉的脸颊,指尖悄然的伸入女子耳边柔软的发丝中,轻轻绕着。

    安雅神色一怔,抓住唐宋的手,“……唐宋?”

    唐宋望着她,黝黑的眸中散开涟漪,勾着唇角,并没有言语,倾身将她身子拥下,下一刻,唇瓣相抵。

    随着唐宋的动作,安雅逐渐沉浸在其中,只能伸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

    吻了好久,唐宋翩然离开,轻轻喘着,见安雅一脸茫然的睁开眼,唐宋的嘴角却牵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安雅见眼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女子,她眼底含着情意,乌黑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丝丝滑落,扫过安雅的脸颊,掀起一阵痒麻。感觉女子的指尖滑过,抵在腰间的束带上,抬手按住。

    “……唐宋。”

    “雅,我想要你。”

    “……”

    在安雅眼里,她的一切,都是唐宋的。

    如果她想要,连命都可以给。

    原来这种心甘情愿,早已渗透在安雅的骨髓里,就连最无情的岁月,也带不走,抹不掉。

    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她在,便只随她走,随她留。

    彼此衣衫解下,如昙花绽开滑落两侧,倾身贴合,毫无缝隙。

    安雅感觉身体的,轻易的就被唐宋的指尖抛起,虚无的身体好像怎么填都填不满。

    只觉,这夜太过短暂。

    被彻底宣泄过后,唐宋清楚,安雅总会短暂的小歇,加上弥漫在屋内,被她掩盖的曼陀罗花粉香和安雅体内的梨花羹,至少会昏沉四五个小时。

    四五个小时,够了。

    唐宋平复着呼吸,抬手拭去额前的细汗,将一旁的白衫套上。倾身一吻,落在安雅的冰凉的额前。

    “雅……这些天,并非是我身体虚乏,才那么贪睡,是我不得不睡。”唐宋紧锁着眉心,眼底泛起涟漪,“并不是真的算到你会回来,是我……”

    一滴泪落下。

    “……是我对你的血,越来越没办法克制。”

    唐宋唇角微颤,将头微扬,可是眼泪却无法抑制的落下。

    “在梦中,我每次都会梦见,我把你杀了。同样的场景,在雪中,坠崖,然后满地都是你的血,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唐宋沉着表情,用呼吸来平复那难耐,她知道药物和针灸终归只能压抑,不能根除。

    仿佛再多在这里呆一会儿,就会彻底失去自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诊不出。我更不要伤害你,待我找到方法,再去寻你可好?”

    “……可好?”

    ☆、第158章

    第158章

    次日一早,刺眼的光线晃得逍遥谷内一片朦胧。桑邪带着乐文瑶从崖下轻松一跃,抬手破开结界,走了进去。

    乐文瑶这张白皙小脸蛋,在外面冻得红红的,搭上那头夺目的白发,特别可爱。

    她从桑邪怀里下来,看着里面的风景,直接“哇”了一声。

    “神婆真会找地方。”乐文瑶小跑着往庭院里走,一边走一边唤着安雅和唐宋的名字。

    一声声落下,逍遥谷内,除了风声,花草沙沙的声音,一片寂静。

    桑邪跟上来,闻着弥漫在谷内还未完全消散的味道,眉心微沉,直接转身推开了那扇房门。

    扑面而来的曼陀罗花香,桑邪抬手捂住了鼻子,映入眼帘的,是榻上熟睡的身影。

    “雅!?”

    桑邪来到床边轻唤一声,只见安雅衣衫整齐,睡的很熟,枕边放着一枚古钱。

    她认出,这是阴阳半。

    “怎么了?”乐文瑶一转身就不见了桑邪的影子,来到门口,歪着脑袋,见床上还在睡觉的安雅,嘲笑道:“都几点了,神婆居然还在贪睡,法医姐姐呢?去给我买好吃的了吗?”

    桑邪没有回应,而是第一时间割破指血,对着安雅的唇上一抹,鲜红的血液瞬间消失。

    没一会儿,安雅睁开眼,看见映在眼帘的桑邪,一脸茫然。

    没等安雅开口,桑邪先问:“唐宋呢?”

    “唐宋?”安雅有些出神,她知道桑邪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个问题,回想昨天唐宋每一瞬的表情,目光微怔,直直的盯着桌子上的香炉,一把拉住桑邪,“唐宋,唐宋她不在这里?”

    桑邪拿起那枚被唐宋放下的阴阳半,提醒道:“恐怕,她比我们,还要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那她……那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安雅一脸失神的紧紧攥着桑邪,“为什么……她不和我说?”

    “雅!”

    安雅眉头皱的极深,脑海里忽然晃过,昨夜与唐宋缠绵时,她在耳边说过的一句话。

    ——“雅……我好想,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难道她早就已经意识到,她的身体状况,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了吗?

    “你们在嘀咕什么?”乐文瑶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外,见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样子,所以一脸好奇的走过来,端了端肩膀,“法医姐姐呢?”

    安雅沉眉盯着那枚阴阳半,“她走了……”

    “谁?”乐文瑶也好像猜到了什么,“法医姐姐吗?走去哪里了?”

    安雅将阴阳半紧握在手里,起身从榻上下来,却被桑邪一把拽住。

    “她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了,可能和这里早已天南地北,你要去哪里找!”

    安雅回身瞪向桑邪,眼底晃过暗红,冷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她!”

    “神婆,你先冷静下来。”乐文瑶见两个人好像要打起来一样,劝阻道:“你先想想,法医姐姐会去哪里?”

    “会去哪里?”安雅站在原地,努力思索着,眉目一沉,声音好像冻过一样,“古墓。”

    听见这两个字,乐文瑶一头雾水“啊?”了一声。

    “桑邪。”安雅看着桑邪抓住自己的手臂,又抬眉看向她。

    四目相对,桑邪知道安雅必须要回那里,那个曾经她亲手建的古墓。松开抓住她的手,“去可以,我陪你一起。我嗅觉比你敏锐,唐宋身上沾着曼陀罗的香味,这味道至少三四日都不会散。”

    安雅没有犹豫便答应,“好!”

    完全云里雾里的乐文瑶,还没等开口,已经被桑邪套上一件加厚的斗篷。

    “那里太冷,文瑶你要多穿点。”

    乐文瑶眨了眨眼睛,不解道:“这里周围都是悬崖峭壁,法医姐姐怎么可能一个人离开?”

    顺着乐文瑶的话,安雅穿鞋的动作一顿,桑邪对着乐文瑶摇头,示意她不要问。

    其实就算她们不说,乐文瑶心里也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然法医姐姐怎么舍得离开安雅,不知怎么,她心里一直盘旋着那句话。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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