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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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身操盘 作者:闪灵

    正文 第11节

    终身操盘 作者:闪灵

    第11节

    他微笑叹息:“我忽然觉得,能看到你在阳光下微笑,上苍已经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我怕上天怪我太贪心,把我看到的,再收回去。”

    默默看着他良久,凌川忽然咧嘴一笑:“是啊,我想我得谢谢你——虽然现在我仍然恨死了那段该死的治疗,不过起码,现在我的确回复了正常的性能力。”

    没有羞惭的神色浮现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他的声音清亮而悠然:“知道么?现在的我,好像真的已经很正常了,正常到对于男女欢爱也会怦然心动。”

    看着玻璃窗外摩天的高楼,他的眼光落在马路上两个漂亮女子身上,脸上有种期待:“从一进世风就被你引诱成了gay,现在……我也该试着找个好女孩,尝试一下正常的恋爱和婚姻。”

    很快从那期待中回过神,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起来:“小云是铁了心跟着那个吴非了,或许,我们凌家的香火只有着落在我身上延续。”

    沉默不语,秦风扬默默看着他:“凌川,好好对待自己。”丢下这轻轻一句,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深深看着凌川抬起头,两人复杂的眼光在清冷的空气相遇,各自带着火花暗闪。

    自嘲地先移开了眼睛,秦风扬终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凌川的视线。

    默然望着那熟悉的挺拔身影终于远去,凌川一直挺立地直直的脊梁,慢慢颓然放松下去。……死劲握住了手中的咖啡杯,他忽然烦躁地把剩下的一口全喝下了去。

    世风每天下午的例会,秦风扬静静坐在上首,听着对面那个姿容美丽的年轻女子的发言。

    “这是我提出的方案,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点。”自信满满地嫣然一笑,吴绮雯脸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可爱地浮现:“关于为什么选中这几只股票,先前的理由已经很明显。”

    无言地交换眼色,几位操盘手都是默然颔首。是的,这个国外名学府学成归来的女孩子,并没有象大家担心的那样空披了层华丽的光环,非但很快熟悉了世风的一切运作,而且,已经开始在世风的例会上,开始锋芒必现。

    “不,我不感兴趣。”淡淡开口,秦风扬第一次,在例会上公开反驳新手的意见。

    “……为什么?”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吴绮雯晶亮眸子有点惊讶。

    “因为你提议买入的那几只股票,都太保守。”轻描淡写地,秦风扬摆摆手:“不用多说了,我还是赞同王经理的分析。”

    “可是,上次我已经把那几只股票的风险做了详细分析……”咬住了嘴唇,吴绮雯迟疑。

    锐利地忽然盯住了她,秦风扬深沉而冷酷的眼神有如利剑:“吴助理,你说的和做的,已经太多,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周没有人再说话,低下了头,吴绮雯也不再坚持。这些年,这位日渐冷酷和专制的总裁,似乎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对事态单独下判断。

    例会在一片静寂中结束,她快速收拾好手边的文件,敲响了秦风扬的房门:“秦总,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哦?请说。”秦风扬沉思地看着她年轻佼好的容颜。

    “我只想强调一点。”微微一笑,吴绮雯想了想:“——世风现在的投资策略还不适合太过激进,毕竟刚刚从黑道生意上转过来。”

    “你知道的不少啊,连我们世风转黑为白,也有所了解。”淡淡盯紧了她,秦风扬的眼神更加犀利。

    微微一怔,吴绮雯的笑容更甜:“秦总忘了,吴非和我这个堂妹的感情一直很好,好到……”她狡黠一笑:“好到我不仅知道他的性取向,甚至连很多其他的花边新闻,也知之甚多。”

    秦风扬点点头:“所以吴非这个家伙头疼到不敢把你留在吴氏,却要推到我们世风来。”

    “秦总您这么说,我会怀疑我进世风是因为人情。”嘻嘻地笑起来,吴绮雯转了转乌黑的眼珠:“我记得我应聘世风时,凭的好像是过五关斩六将的真本事。”

    哼了一声,秦风扬淡淡道:“假如不是你自己的本事,我最多把你放在公关部作个花瓶。”

    “那么秦总能不能仔细考虑我的提议?毕竟很多同事都赞同。”

    似乎有点动摇,秦风扬沉思地看着她:“假如你能再分析得深刻些,我也许会考虑看看。”

    呆了呆,对面的女子有点淬不及防的紧张:“能不能让我理清思绪再来?”

    “可以。”秦风扬收起了眼中的咄咄逼人。

    急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吴绮雯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静静而专注地听着电话中的话语,她半晌才放下了听筒。

    转身来到秦风扬的房间,她的脸上回复了些自信的神采:“秦总,我想我可以提出几条更详细的建议,供您参考。”

    ……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侃侃而谈,秦风扬眼中的神情变幻。

    “说得很好。”轻轻鼓掌,他微笑逼近了面前的女子:“我简直怀疑这样严谨缜密的思维,是出自一个女孩子的脑袋——倒象是我一个熟人的一贯作风。”

    重重靠上身后的椅背,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冷漠而疏远:“可惜没能说服我,我想,王经理提出的股票,虽然有风险,无疑有更大的吸引力。”

    紧盯住吴绮雯纤侬合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面上有种古怪的神情。这个女孩子,身上似乎有太惊人的才华。是的,太惊人。……每每看着她在例会上甜美地笑着进行那些让他也敬佩不已的发言,他甚至会有一种恍惚而熟悉的错觉——那样的措辞,那样的有条有理,似乎很早以前,自己也总是这样被另一个人身上的光彩和才华吸引去所有的注意。

    那个人,如今还好吗?……

    绞痛毫无征兆地泛起,他忽然狠狠折断了手边的一只炭黑色的铅笔。已经整整半年过去,只知道那个人很快就悠哉游哉地出了国散心,没有派人跟踪的下场,就是让他从此彻底失踪在了自己的视线!

    愤怒,酸楚,不甘,思念。……混杂着越来越强烈升起的怀疑,他冷冷拿起了电话:“喂,郑先生?……继续监视她,不要放弃。”

    收拾好精巧的坤包,吴绮雯驱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咖啡厅,四处逡巡一下,望见了窗口边那个挺拔的背影。

    急忙过去坐下,她无奈地端起早已为她点好的饮品:“对不起,我没办法说服秦风扬——我把你在电话里分析的理由重复给他听,他一点都不不为所动。”

    静静抬起头来,对面那个青年露出一张俊美安然的脸,额头前几缕不顺贴的黑发半翘半垂,掩着异常黑亮的眸子。

    皱眉看着吴绮雯,他的音色有着媲美近处流淌的钢琴的清亮:“他怎么说?”

    “他说王经理的建议很有吸引力。”

    愕然地愣了愣,那青年诧然。忽然有点微微的恼怒,他忿忿推开了眼前的咖啡:“他疯了么?怎么会蠢到看不出那几只股票的问题?!”

    “或许那几只股票的风险没有你觉得的那样大。”吴绮雯皱眉。

    “我的判断不会错。”断然开口,那青年的眼中是一片冷静而自信的神采:“秦风扬这个笨蛋!……以他的经验,怎么会看不出它们的风险?”

    是的,以他的经验。忽然狐疑地看着吴绮雯,他拧起了眉型良好的剑眉:“他还说什么?”

    “对了,他今天很奇怪的说——我的言谈很象是他的一个熟人。”吴绮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他总不会那么敏感,从我的话语中嗅到您这位传奇操盘手的味道吧?……”

    脸色忽然变得古怪,那青年怔怔愣在了当场。不安而奇怪的预感忽然冒了上来,该死!……天知道那个狐狸一样狡猾,猎鹰一样狠厉的人,会不会真的从吴绮雯的蛛丝马迹中嗅到自己的气味?!

    匆匆站起身来,他锐利的眼神利剑一般掠过四周。搜寻着一切可能的可疑。咖啡座里,是三三两两的情侣俱在悠闲地品茶倾谈,没有任何异样。

    自嘲地笑了笑,他松了口气:下次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冒险来和吴绮雯见面。

    可是,心底异样的感觉仍不能彻底消散,总是有不安的气息丝丝缕缕萦绕心田。“我先回去,以后有什么还是电话里谈。”简短地道,他起身留下一张大面额的钞票。

    “喂……”从咖啡室里追了出来,吴绮雯调皮地笑:“我听堂哥的话,一直帮你在暗中为世风的投资护驾保航,这么多的苦劳,你可怎么谢我?”

    狡黠一笑,那青年捋了捋鬓角的黑发:“我是很想以身相许,可是就怕你那位哈佛的高才生男朋友打扁我的鼻梁。”

    夸张地笑起来,吴绮雯眼里一派甜美:“那么来个goodbye kiss吧。”

    无奈地苦笑,那青年终于轻轻俯身下去,吻上了她嫣红的脸颊,眼中有丝真诚的感激:“吴小姐,真的谢谢你。”

    “秦风扬那边,怎么办?”

    沉思半晌,那青年忽然微微一笑,秦风扬……他这么做,是真的觉得可行,还是另有目的?

    “不用坚持了——假如他真要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那就由他去。”开玩笑地扬扬眉,他转身向着自己的车走去:“我总不能一辈子做世风的投资顾问,不是吗?”

    身后不远,一双深沉而热切,狂喜而震惊的眼睛隐藏在另一辆车里,望着那青年钻进一辆简朴的车里绝尘而去,那辆车也同时发动。……

    在楼下的车库里停好车,凌川迈下了车门。

    傍晚的车库,正是太阳下山,阳光已暗,而照明灯光尚未打开的时候,光线黯淡的车库里,安静地让人不欲多做停留。迈步正要离开,凌川的身体,忽然被一个强有力的横抱从身后蛮横地强行抱住,半拖半拽的,几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强行将他向一辆车厢里拉去。……

    手臂被那人拧住,几番挣扎竟然无法转身过去。凌川不加思索地抬起脚,狠狠向身后的袭击者脚上踩去。预料到他的这种反应,那男人敏捷无比地闪身避开,面向下地,将挣动不已的凌川按在了加长的车后座里。单膝压住凌川的身体,他飞快地解下领带,三两下地蒙上了他的眼睛。

    感觉到身上那男人沉重的体重,闻到领带上那熟悉的男性味道,凌川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几乎是贪婪而满心酸楚地,他闭目感受着这久违的特殊气息。

    “呜……”轻颤了一下,他忽然感到了那人火热的手掌侵入了衣襟下,让敏感的肌肤因这来意不明的挑逗起了细密的战栗。没有再挣扎,他一动不动地任凭身后的大手越来越放肆。

    恶意地抚这手下光滑细腻的肌肤,满意而愤怒地看着那身体微颤,口里却不发出任何置疑,那男人终于忍无可忍。

    脑海中忽然充满他方才温柔吻上吴绮雯脸颊的情景,妒火和欲火同时点燃,他狠狠扒去凌川的长裤,粗鲁地一把提起腰肢迫着他半跪在车座上,视线放肆地地对上昏暗光线下凌川那已经赤裸的,美好的下体。几乎是三下两下,他已经草草用唾液完成了简单的润滑,狠狠挺身,将喷张的火热欲望送进了身下柔顺的、没有丝毫反抗意愿的身体。

    ……

    野兽一般的交合,却带着熟悉的温存和怜惜,身后的男人用长久而无声的攻击发泄着长久以来积攒的欲望和渴望。

    狠狠地不停抽插着那紧窒似的内壁,半疯狂地啃咬着凌川背后肌理柔和的肌肤,直到那啃咬的疼痛带来凌川体内一阵阵因疼痛不由自主的紧缩,他才咬牙释放了第一次。

    没有抽离,他半疲软的分身只是休息了短暂的时间,又开始和精力旺盛的主人一起,重新被凌川那脆弱而迷惘的神情激起了兽欲。……换了姿势,再度侵占了那已被自己开发的微微松软的禁地,他开始恶意地挑弄身下那早已坚硬起来、形状美好的分身。虽然暌违已久,可是仍能轻易找到他熟悉的那处内壁突起,毫不怜惜,他霸道地用一次次目的明确的顶动,来惩罚身下那一逃就是半年的倔强青年。

    终于,身下被他恶意地前后夹攻的凌川,被他似乎永无休止的顶动和捋动折磨地发出了今天第一声微弱的呻吟。

    “秦风扬……秦风扬。”他暗哑的声音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放过我。……”

    微微一窒,秦风扬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抓起他无力的大腿折向胸膛,他看着凌川因这不适的姿势皱了眉头,低低开口:”我早已放手了,是你跑来招惹我!”

    被蒙住眼睛的凌川,有丝茫然似的,慢慢偏过头去不再言语。不知多久,似乎在这野蛮而温柔的性爱里浸淫了天荒地老的时光,似乎等着身上那发泄地彻底满足,凌川才大汗淋漓地,被那个野蛮而霸道的爱人允许释放了第一次。

    举手慢慢拉下眼上的领带拉起裤子,凌川支撑起瘫软到极尽无力的身体。

    冷冷用脚抵住凌川企图拉开的车门,秦风扬忽然淫邪的微笑起来:“随便一挑弄就硬地不行,看来半年前的治疗效果好的惊人。”

    脸不可抑制的飞红起来,凌川微微撇嘴,回身看着秦风扬:“是啊,不光是你,现在任何男人女人,只要一刺激我,我就亢奋的不行。”

    ……“包括那个漂亮的吴绮雯?刚才她的吻别是不是有前戏的作用?”危险的口气,秦风扬眯起阴霾密布的眼睛。

    “和她无关,何况是我请吴非帮忙,吴非也觉得有益无害,才让她进世风而已。”

    “我早有怀疑,她每次看似精辟的发言,其实都有幕后的见解和主意。”淡淡开口,秦风扬忽然轻佻地抬起他的脸:“怎么,放心不下世风?”

    直视着他锐利的眼睛,凌川深色的眼眸波澜不兴:“我想把欠世风的,慢慢还了罢了。”

    “凌川,你永远口是心非。……你难道就不能看看我的心,然后给它一丝一毫的回应?!”深深看着他,秦风扬忽然再也无法佯装冷静和轻佻。猛然扑上去恼恨地吻上那张永远言不从心的唇,他开始大力的撕咬和吮吸。

    感觉不到任何回应,秦风扬终于不满地停了下来,恼羞成怒地攥住了他的下巴:“嗯?……”

    凌川直视着他的眸子,在暗色的暮色里闪闪发着光亮。

    “凌川!我真想把你这个脑袋剖开,好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古怪而别扭的东西!”低沉地怒吼,他忽然有点心灰意冷的无力。

    凌川眼里的光亮闪了又闪,仍旧没有说话。

    “好,好!”冷冷点头,秦风扬大声笑起来:“我会遵守承诺不烦你,从今天起,你也不必再藏头缩尾帮世风出力,我秦风扬,受不起!……”

    愤然地大力提起凌川的身子,他咬牙切齿地将他推出了车外:“你走,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里!”

    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身上一颤,凌川的眉头痛苦地一蹙。……该死的秦风扬,他不知道他方才的侵犯有多么粗暴吗?!

    吸了口气,他慢慢转过身,晶亮的眸子在几步外闪着意义不明的光芒:“秦风扬,我不喜欢欠人家的东西,所以,害世风失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还回去。……”

    “是吗?”盯着那倔强无比的眼睛,秦风扬死死地不错眼珠:“那么欠我的呢?……你从头到尾,有没有想过怎样还我?”

    听不见回答。……心痛泛起,秦风扬不让那针刺火烫般的感觉征服自己。发动引擎,他踏下了油门。

    引擎轰鸣里,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踏身后响起,带着颤抖的坚定:“让我做一辈子的操盘手来还你,可不可以?……”

    引擎的声音嘎然而止。秦风扬僵在了车厢里。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困惑地看着凌川眼中那越来越大的亮光。终于看清了,那是泪光。骄傲的凌川,别扭的凌川,一向只会用坚硬和锐利来掩饰自己的、凌川的泪光。……

    在他的平静和毫无反应下,忽然心虚无比,凌川呐呐重复了一句:“我……我是说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操盘手,来还你。……”

    石沉大海般,对面的男人的眼睛闪动他看不懂的神色。而他用尽全身力气和勇气说出的那句话,有如淹没在黄昏的空气里。终于耐不住这煎熬,凌川失望地在心里呻吟一声,狼狈无力地转过沉重而酸痛的身体,他向着车库的出口行去。

    没有人追上来,他强撑着笔直而坚定的身影,脑海中仅剩的意念只剩下最后的坚持:凌川,不要让那个人看到你软弱倒下的背影。

    终于转过车库的门,再难撑得住那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心灵,凌川颤抖着,慢慢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掩上眼睛,他任凭汹涌的、忽然间再不能抑的泪水流下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他胡乱擦去狼藉的泪痕,茫然地抬起了头,却忽然僵直了身体。

    不远处,那双深沉而炙热的眼睛,闪动的神色是那样复杂而难测,让他的心,在一瞬间疯狂的跳动。

    惊跳起来,凌川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的哭泣和无力,已经被这个恶劣的男人全数看在眼里!张口结舌地,没有出口的话,却被一个秦风扬举起的手掌温和地掩住了嘴巴。

    “虽然用我的嘴堵你那薄幸的嘴巴更好,可是,我想用它尽快来问你,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歧义?”一字字地,秦风扬脸上仍然有困惑。

    凌川刚刚隐去泪雾的黑亮眼睛里,又有水色泛起。他都讲的那样明显了,他还要来问他有没有歧义!

    忽然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他大力地甩脱了秦风扬的手掌,猛然爆发般地大声喊了出来:“秦风扬!……我恨你!我恨你在不该纠缠的时候永远只会死缠烂打,我恨你在不该动武的时候永远只懂使用武力!……”

    “凌川!……你到底在怪什么?”秦风扬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怪我半年前的强迫治疗,还是今天的强暴?让我告诉你,无论是哪样,我都不后悔!”

    “我管你后不后悔!?我只知道我恨你!”咬牙切齿地,凌川继续自己的发泄:“我还恨你该追的时候放手,该动用武力的时候却放弃!”

    ……该动用武力的时候却放弃。……狐疑地,秦风扬古怪的神色泛起:“凌川,别告诉我你是指半年前。”

    还要象女孩子一样矫情吗?忽然愤怒地大叫起来,凌川眼中的水色化成了美丽的烈焰:“对,假如你半年前稍微多坚持一句,我就不会找不到台阶!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向就是那么口是心非!”

    呼吸忽然急促无比,秦风扬死死盯住了他。……怒气蓬勃下,凌川那俊美骄傲的脸上现出久违的生机勃勃。是的,就象很久以前,那个刚刚毕业的、不知谦和礼让的大学生总是喜欢傲然地在众人面前站起身来,在阳光里不加掩饰的微笑,或者不加掩饰的生气。

    忽然有点酸楚,秦风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伤,缓慢而坚决地伸出手去,将那正被狼狈的怒气刺激起全身竖毛的小兽揽在怀里:“凌川。……别再闹了,五年了,还没闹够吗?”

    静了下来,凌川不知被这突然的温柔触动心底的哪里,忽然停止了怒气冲冲的话语。

    仔细地看着他那美丽的惊人的眼眸,秦风扬终于微微笑了起来:“从今天起,终身为我操盘,你永远别想再逃避。

    ……”

    ———完———

    第28章 网络版be结局

    “凌川……”心痛无比地,秦风扬深深注视着他的脸庞,心里辗转不定。终于下定决心,他极尽温柔地吻上了凌川颤抖的唇瓣:“你才26岁啊,这么年轻的美好年纪,难道你要你的人生永远这样下去?”

    “我……我很好。没有性爱的生活,我这两年,一样过得很平静。”挣扎地转过头,凌川用波澜不惊的声音掩饰着自己的无力。

    “不,不会的。”继续颁过他的脸,秦风扬痛苦地直接戳穿他的掩饰:“没有一个男人受的了性能力的缺损,你那么骄傲,这样的打击只会一直折磨你。”

    发出了一声类似受伤的野兽的叹息,秦风扬不停的吻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眼帘。……“让我看着你好起来,凌川,坚强一点,发生了的事,让我们一起面对。”

    “不……不。”挣扎着躲避着他的吻,凌川的声音忍不住带了哽咽:“秦风扬,不要逼我,我会恨你。”

    “凌川,就算你恨我,我也要一定要强迫你。”痛苦地凝视他,秦风扬眼前,似乎浮现凌川那久违的飞扬笑颜:“我想看看你由衷的笑容,在阳光里。……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慢慢枯萎下去。”

    “秦风扬,你根本就是自私!”凌川在听到他的坚持后忽然爆发,愤怒地狂叫:“你心里想的,只是把我治好以后,你就可以享用我的这副身体!……”

    ”你明知道不是!”脸色变得难看,秦风扬恼怒地低叫。

    咬牙切齿地冷冷怒视,凌川嗤笑:“我说最后一次,我的身体,我作主。你敢逼我做任何事,我永远不原谅你。”

    秦风扬静静看了他一会,按下了所有车窗的暗锁,飞快发动了车子。……

    “你去那里?”惊叫起来,凌川愤怒无比。

    “去医院,我背后的伤一直在流血。”温柔地安慰着,秦风扬冷静的声音带着疲倦。

    不再开口,偷眼看看他背后一小片血迹,凌川颓然地想说什么,终于闭上了嘴。

    看着车停在那栋小小的白色楼宇前,凌川的脸色有点狐疑:“这不是你住的那家医院。”

    “私人医院,我有什么头疼脑热,基本来这里。”简单做答,秦风扬拉他下了车。身形一晃,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的头……有点昏。”

    慌忙扶住了他,凌川急急地将他半背半拉地带到那间医院里,微微的苏打水气味,一身白衣的护士小姐,看来是家私家医院,他微微松了口气。

    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秦风扬冲着那高鼻深目的医生点了点头,向着凌川一指:“就是这位先生的病,要麻烦您。”

    惊诧地飞跳起来,凌川的心一阵激怒:秦风扬!他骗自己来这里!

    刚跑到门口,几个身材健壮的保镖已经礼貌地堵在门外,询问地看着秦风扬。

    “凌川,你先去门外等一会,我和这位医生先谈一谈。”坚定地看着凌川愤怒的眼神,秦风扬毫不退让。

    ……坐在门外的长凳上,凌川木然地看着脚下的地板和眼角雪白的刺眼的墙壁。身边的大汉无声地围在左右,重新给人被囚禁被监视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扬终于打开了门,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奇特而复杂:“凌川?……”

    淡淡抬头,凌川浮动着冷意的眼眸看着他:“怎么样?有了决定?”

    “是的,我要把你留在这里。”秦风扬的脸有丝抽搐,同时流动柔情和冷酷:“我对专家转述了你的遭遇,他说,有很大的把握治好你,只是,治疗的方法会有些难熬,有些极端。”

    “比如怎样?”漠然看着他,凌川的手指甲掐进了手心。

    “比如,模拟一段时间你原来的境遇,关黑屋,同时给予一定的良性刺激。”秦风扬急急地补充:“可是医生会考虑你的承受能力!”

    “不,……我不要。”惊跳起来,凌川似乎想拔腿而逃,刚一抬腿,四周冷漠的保镖已经沉默地围了上来。

    “秦风扬,我不是精神病人,没有医生可以强迫我做这种治疗。”他强抑住惊惧,企图回复镇静。

    “对,严格地说,这是违法。那个专家,他对你的病例很感兴趣,我保证这里与世隔绝,所有的护士都会守口如瓶,他才答应做这个尝试。”

    看着他那刀刻般的脸庞上再难动摇的坚定,凌川终于认命地放弃,轻颤低语:“秦风扬,不要留下我,请你。……两年前你留下我,把我推到黑暗里,今天,不要再来一次。”

    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秦风扬似乎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拥抱一样用力。忽然想起两年前在那个昏暗的船舱里,自己也曾这样紧紧抱着那个生命垂危的他,唯恐失去。

    “……秦风扬,你真舍得。你不怕我会发疯吗?”淡淡摇头,凌川眼里有丝一闪即逝的绝望。

    “凌川,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安抚地温柔吻着他的眉眼,秦风扬喃喃低语,用尽最大的自制力。

    终于抬起头,凌川似乎也感到了掩藏在秦风扬心中,那和他一样的痛苦和接近疯狂的坚持。

    “风扬……”他绝望而留恋地看着这残忍而温柔的爱人,心里的酸楚和激痛交织如潮汐:“如果你留下我,我发誓,无论出去后怎样,我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浑身一僵,秦风扬看着他认真无比的眼睛,觉出了痛彻心肺的悲凉预感。

    “恨我吧,凌川。……只要你好起来,从今以后生活在阳光里。”忽然疯狂地把他按在墙上缠绵热烈地吻下去,攻城略地,辗转不休。秦风扬似乎知道这次之后,就是他们之间再难逾越的距离。

    不知多久,秦风扬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凌川。……看着那几名保镖无声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凌川终于无望地放弃反抗,淡然而沉默地转过身去,他没有再乞求。

    慢慢靠在走廊的墙上,秦风扬无言地抱住了头。背后,雪白得刺目的墙壁上,被他背后的鲜血染上了大片的红色污迹。……

    ……

    温暖的阳光几乎有着香港不太常见的奢侈灿烂,照在咖啡室外的马路上,泛起耀眼的亮光。

    无意识地绞紧手指,秦风扬几乎是贪婪地看着面前那张让他留恋无比的面庞。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今天凌川额头那几缕一向不甚驯服的黑发伏贴地顺在了耳边,显得异常柔和。

    “真的要走?”

    “不,我不会走啊。”微微笑起来,凌川清亮漆黑的眸子直视着他深沉隐忍的目光:“我还在香港,只是可能大家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而已。……”

    “我是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点余地?”秦风扬温和地看着他,不舍得移开一刻目光。

    垂下眼帘,凌川沉默望着窗外一颗高大的树木下圆形的阴影,半晌淡然开口:“你知道我被你囚禁在那家医院里三个月,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我一遍遍对着黑漆漆的病房发誓,出去以后,我要忘了你。”

    “就算现在,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没有什么是真正完全的正确。”微微蹙眉,凌川困惑地看着他:“标准只在一线人心之间。”

    “这样说也许太霸道太可笑。”秦风扬温和道:“可我仍然要说,正确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做的一切,只因为——我爱你。”

    “风扬,你知道的,以爱之名,不是无视别人自由意愿的好理由。”

    “你说的对,——那的确不是好借口。”静静点头,秦风扬表示同意:“那么它能不能成为成为你妥协一点点的理由?”

    沉默了很久,凌川黑漆漆的眼睛中浮现了茫然:“秦风扬,你真的认为,我们这样的人,配拥有幸福吗??”

    “为什么不配?”

    “风扬,你亲口说过你买凶杀过人。……你没有说为什么,不代表我猜不出。”凌川痛楚地望着他:“我也一样,我亲手,把利刃送进了冯琛的胸膛。你认为,经过这四年多的事,我们还配得上在阳光下拥有最终幸福的权利?”

    目光变得幽深,秦风扬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还有,就是我对你的感情。知道吗?——我最开始和你在一起时,虽然没想过永远这个字样,但我心里,从没犹豫过,挣扎过。后来我听到吴非说你就是那晚那个人,我曾经……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可是后来……”苦笑着,凌川的眼光有点茫然:“在冯琛那里看到那盘录像,我错以为你是完全无辜的,所有人都错怪了你。那时候,我曾经又恨不得杀了我自己。直到落在冯琛手里,他才慢慢告诉我那晚所有的过程。”

    “……所以?”秦风扬的目光越来越幽冷。

    “所以——,我对你的感情,早已天翻地覆了几个轮回,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所以,你说怪我强迫你治病才要离开,是借口。”冷静地揭穿他,秦风扬颔首:“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你也不能彻底放下凌云的事情。所以,你用放弃幸福惩罚我和你自己。”

    “……”静静望着他,凌川眼中是不再掩饰的不舍和留恋:“是。秦风扬,是的。”

    沉默了不知多久,慢慢拉开两人原本亲近的距离,秦风扬安然点头:“好,我放开你。我彻底地,放开你。”

    窒了一窒,凌川有些愕然。不用强迫的武力,不再抵死地纠缠?就这样,他在这个时刻肯潇洒地放开自己?……

    似乎看出他的困惑,秦风扬看着他,涩然一笑:“对于凌云,我已经没办法作任何补救,他也不稀罕,对不对?”

    顿了顿,他嘴角浮起一个傲然的微笑:“而现在,如果我再一定要你回到我身边,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岂非真的成了想霸占和享用你的身体?……”

    探过身体,他握住凌川在冷气里有点冰凉的手:“凌川,知道刚才看着你在马路边向一个女孩子微笑问路,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微微叹息:“我忽然觉得,能看到你在阳光下微笑,上苍已经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我不敢再强迫你,我怕上天怪我太贪心,把我看到的再收回去。”

    “风扬,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也请你为我,保重自己。”直视秦风扬,凌川那悠悠浮现的俊美笑容,是秦风扬脑海里最忧伤的一个记忆。

    “凌川,假如真的一定要结束,这一次,换我放慢脚步,等你。”丢下这轻轻一句,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深深看着凌川抬起头,两人复杂的眼光在清冷的空气相遇,各自带着火花暗闪

    自嘲地先移开了眼睛,秦风扬拿过风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凌川的视线。

    默然望着那熟悉的、在这两年梦中反复出现过无数次的挺拔身影终于远去,凌川一直挺立地近乎僵直的脊梁,慢慢颓然放松下去。……

    伸直了笔直的长腿,凌川微笑着喝下了手中最后一口咖啡,——苦涩之极。

    静静地,握住秦风扬留下的那杯冰水,直到那冰冷的感觉在他手里,被捂成了和火热的手心一样的温度。……

    风扬,虽然不能在一起,起码我每天都知道,你和我,都在这个城市里。

    既然人生不如的事,十之八九,我想,我们真的没有理由要求万事尽如人意。

    ——全文完——

    后记:

    是的,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万事尽如人意。

    最早开写的时候,我写的开心而随意,直觉地认为这应该是一个美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情节曲折,但光明结局可期。

    可是随着关注的读者越来越多,很多朋友在慢慢发出各种各样的置疑。

    “《终身操盘》写的是一对爱人因为一个误会而反目成仇,最终又慢慢消除隔阂并得到救赎的故事。凌川的悔意并不在于发现秦风扬当年无辜,而在于,他发现自己的复仇远远超过了他所犯的错误所应得的程度。原本如果没有误会,那么他仍然会报复;恰到好处的打击,不用出卖他自己到那个地步,最终一切得到报偿,大不了他和秦风扬两人走向陌路。但是他的报复远远超过了。自己、对方连带身边的一干人等因此痛不欲生,时间和感情被白白消耗,差之毫厘的错误,导致一切天翻地覆。所以我觉得他后来表示的悔意,不仅是为秦风扬,更多的恐怕是为被这样的误解所磨灭的时光,被翻覆的面目全非的人生。 ”

    ——摘自读者 餍足 20050115 21:17:44留言

    我深深同意,早先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我也开始怀疑。

    凌川这个人物虽然得到了一些置疑甚至不喜,可我是喜欢他的。他那“被翻覆的面目全非的人生”里,包括杀了人这样严重的人生经历。没有坐牢,各种原因使然。秦风扬深情冷酷,有非常多的的缺点和毛病,在我的描写里,他其实是最应该受到审判,不仅仅因为他无心的强暴,更因为他身犯的各种重罪。

    因为这是一篇单纯意义上的耽美,我可以容忍这些情节出现在文章里,可是是否因为凌川的无辜和秦风扬的深情,我就可以放任自己的人物不付出足够的救赎,就此得到阳光下的幸福呢?

    好几位认真的读者和我留言探讨过,随意的网络文学也好,yy的耽美作品也罢,虽然大多数人会看了一笑而过,绝不会因它而改变自己的人生态度,可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有时候它也会小小影响到一小部分读者的是非观。

    作为一个小小的耽美写手,我不会认为我的文能影响到很多人的是非观,可是,我想它必须反映我自己的观点和立场。虽然,这立场是在和网络上很多读者的交流和探讨中慢慢形成,并非我原来简单本意。

    假如这篇文秦风扬和凌川最终在一起,无疑会让很多朋友高兴无比。可是论到合理性和真实性,我觉得这两人一个过不了自己那关,另一个过不了骄傲那关,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更何况,人生的事,真的是十有八九十不能尽如人意?

    所以,请不要再执着于结局是悲喜还是无奈,也不要再苦苦想象秦风扬放慢的脚步能否最终等到凌川的回身追来,起码我们知道,这样两个虚幻的、不完美的人物会在彼此的人生里,划下最深沉痛楚、刻骨不悔的一道轨迹。

    真诚感谢这半年多来,真正和我一起走过来,即使风雨里也不离不弃,得见真心的那些朋友。别不多说,情谊在心,永难忘记。

    第29章 番外篇之《逃出生天》

    南丫岛上的风情,一年四季秀美如昔.没有栉比鳞次的高楼,岛上四处茂盛的亚热带植物中,散落着三二两两的小屋。

    和煦的朝阳从窗外悄然照进一栋不甚显眼的别墅室内,薄薄地将一切镀上层浅淡的金黄。一缕光线正照耀在墙角的青年那赤裸而比例匀称美好的身体上,顺着鲜明不失柔美的五官,给挺直的鼻梁边投下片小小的暗影。就算在沉睡般的昏迷中,那薄薄的唇线仍然显现傲然的神气。

    斜坐在墙角,双腿微微蜷曲着,凌川睡得似乎很熟。如果不是高高吊在头顶的双手,和那不自然地斜倚着的坐姿,只看着他那沉静而俊朗的脸庞,很难相信这是在经历了一个几乎不眠的暴虐夜晚之后。

    冯琛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丽而平静的画面。在凌川面前蹲下,他冷冷看着他嘴角那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和清醒时总是挂在唇边的嘲讽倔强不同,这种笑,是他没见过的安详。

    忽然打破这种安祥,该是多么令人快意。残忍一笑,他慢慢将手伸向了凌川的身后,握住了一样东西,狠狠一拔……

    「呜……」这毫无征兆的剧痛侵袭,将刚在小睡中休憩了片刻的凌川彻底惊醒。赤裸的身体一阵不可抑止的颤抖,他茫然地睁开了眼眸。在颤抖中静静等待着,后庭粗大的黑色按摩棒忽然抽离带来的裂痛很久不能稍微平息。

    「电池没了,难怪这样惬意。」看着手中带出的血迹,冯琛无害地微笑:「刚才做梦了吗?你笑的真美……」

    听不见回答,凌川迷蒙的眼光有那么一丝闪亮的光彩。甜美的梦里……那熟悉而微带邪气的笑脸,像很久以前一样温柔戏谵,不带一点仇恨和伤痛,在这漫漫痛苦长夜的尽头,是他唯一的温暖慰藉。

    「梦见你弟弟?」冯琛再笑:「我第二天派人去绑他,就晚了一步。听说是被个富家子弟包养起来了,进出都是保镖,难怪我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

    凌川的眼光回复了锐利的清明,狠狠瞪着眼前的恶魔,他心中稍稍安慰:吴非,看来的确值得托付。

    动了动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好让早已红肿磨破的手腕少担一点身体的重量。

    「说来真是有趣。」玩味一笑,冯琛道:「前天我手下打听来消息,黑道上,现在秦风扬标了一千万的暗花,要找你。」

    沉默着,凌川扭开了头望着别处,很久才淡淡道:「是啊!我那样害他,他也想要我的命吧!」

    「他要的,不是尸体——是活人。」冯琛摇头。

    彻骨的痛楚,无边的距离,可如今……自己何曾再有后悔的权利?

    「昨晚舒服吗?」冯琛轻轻道,盯着他忽然握紧的拳头:「看来精神仍然不错。」

    「舒服——它比你带劲。」嘲讽一笑,凌川看了看他手中的按摩棒,沙哑的声音有丝不常见的磁性。

    「啧啧……」摇了摇头,冯琛叹息:「这么多天下来,还是不知死活。」

    「冯琛,从被你抓到那天起——」凌川淡淡道,带动了嘴角血迹俨然的的一道伤痕:「我就没奢望能活着出去。」

    「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冯琛冶硬的脸上有丝残忍的赞许:「藏在这躲风头,我怎么舍得杀你这么有趣的玩具?」「是啊!这么窝着像只乌龟,一定很闷!你又那么变态。」凌川撇嘴。眼中的冷酷浮起,冯琛冷哼:「你好像忘了是谁害我要窝在这小岛上?」「我啊!」傲然地抬起下巴,凌川笑得虚弱,却依旧放肆。挑起凌川弧度美好的下巴,冯琛深深注视着这引人愤恨却分外诱惑的笑颜。冷笑着,他忽然重重吻上了面前紧紧抿住的薄唇。身体一僵,凌川激烈地扭动着身体,手腕上的铁链紧绷得铮铮作响,却无法逃脱这无情的口舌追逐。

    觉察到凌川那永远不甘的愤怒,冯琛冷冷捏住他的下颔一卸;不把他的下巴拧脱臼,那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似乎总是不安分呢!纵然到今天,可以随心所欲地用各种方法凌虐这具美丽的身体,可他仍是不敢把自己的命根子送到这张嘴里。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旦这么做,凌川会不顾一切地拼死咬下去。

    慢慢不动了,凌川闭上了眼,酝酿着虚弱身体里仅剩的力气。狠狠地抬起腿,他企图向身前人的胯下踢去。刚一动,早有准备的冯琛已经冷冷用膝盖一抵,无情地压住了他修长的大腿,用力向两边分去……

    「啊……」笔直的腿被劈分到最大的限度,凌川只觉得早已受伤的韧带和后庭似乎同时有种撕裂的锐痛。没能忍住这折磨,他发出了一声短促沉闷的痛哼。

    「不牙尖嘴利了?」淡淡发问,冯琛继续把那赤裸的腿拉扯到最残忍的角度:「想教你服点软,总是这么费力气。」

    喘息着,凌川让自己稍微适应这屈辱而残酷的疼痛。和倔强不屈的脾气相反,他那在情事中一直被秦风扬小心呵护的体质,根本不能适应冯琛的变态和残酷。连日的折磨和不眠不休的性虐待,其实早巳快接近体力崩溃的边缘……很想再恨恨骂出倔强挑衅的话语,张了张嘴,嘶哑的声带和脱臼的下颔没有听从大脑的意识。

    听任凌川维持着这姿势良久,冯琛似乎微微解了点气。抬手将他头顶的铁链升到一个适当的位置,凌川被迫着,被高高的链条拉成了只有足尖点地。一丝不挂的身子在清晨阳光的轻抚下,虽然有纵横的伤口和点点斑斑的虐痕,却仍不能磨损那柔和线条下优美诱人的美丽。不同于少年的青涩,也没有过于健壮的肌肉,凌川有着流畅而恰到好处的身材,肌肉和骨骼的比例接近于完美。

    「凌川,有时候……」好整以暇地将这极易诱发欲望的身体转过去,冯琛拉开了裤链,掏出了让凌川在一瞬间僵直了脊梁的凶器,摩擦着那饱受凌虐的入口:「假如不是想到你那么狠毒那么无情,我简直觉得我会爱上你。」

    和很多清晨一样,无声而持久的残酷侵犯宣告一天的来临。

    被按摩棒开发了一夜的内部,没了令人不适的紧窒,可温暖销魂的质感依旧。冯琛刻意变换着折磨人的频率,以求延迟时间。一边进犯,一边细细端详着身前被他按在墙上冷汗淋漓的脸,他随手合上被他拧脱的下颔:「凌川,求我……求我饶了你。」

    痛苦地紧蹙着黑黑的眉峰,凌川吊在头顶的无力十指握了又张,张了又握:「好啊!……等你死的那一天,我会……在你坟前求你。」

    「哦?那时求我什么?」冯琛瞇起眼,重重向前顶着严重受伤的内壁。

    「呜!」痉挛着一阵喘息,凌川的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求你投生时看清楚点,回你的……畜生道去。」

    窒了窒,冯琛的一声冷笑格外愤怒而短暂。室内很久再没了其它的声音,只剩下越发急促而清晰的肉体摩擦的淫靡声响。再吐不出针锋相对的话语,很快,锁链下的凌川无助地垂下高傲的头颅,陷入了越来越频繁的昏迷……

    从昏迷中慢慢清醒时,目光已经照耀在了窗外的树梢正中。身体被重新放回了地面,可以像往常一样坐着——自从被锁链禁锢在这间卧室的墙角,他没有被允许真正地躺下休息。

    「吃点东西。」冯琛坐在远处悠闲发话,指了指凌川面前的一盘丰盛早餐。

    转了转被解开的一只手腕,凌川屏息片刻,费力地缓缓抓起一杯牛奶,艰难地喝下。喘息着,他静静停歇了片刻,用无力的手端起一碗香浓的麦片粥……手指轻颤,却慢慢稳住。

    深深注视着他自然地努力进食,冯琛的脸上,有丝奇异。「你似乎很想活下去。无论怎样,我没看见过你绝望的样子。」

    「为什么不?」凌川咧嘴一笑,声音依旧虚弱:「是你变态,是你强暴我,我如果因为这个寻死觅活的……不是更遂了你的心意?」

    「体力恢复得越好,你受的罪会越多。」冯琛淡淡道,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

    「无所谓。」凌川微笑。

    站起身,冯琛觉得心里又开始有团莫名的火在烤:「凌川,真正可怕的我还没对你做,不要激怒我。」

    「怎么你还没有发怒吗?」凌川忍着嘴角的伤痛吞咽着手里的火腿,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你涵养真好。」

    「凌川!」怒极反笑,冯琛站到他的面前,逼近的眼中有种狠毒的威胁:「真想看看,把你交给十几个男人上,你这张骄傲的脸上还会不会是这副表情?……」

    微微一震,凌川终于停下了咀嚼,抬起头,他渐渐恢复了点清亮的眸子直视着冯琛。

    「害怕了?」微笑着,冯琛很满意他这终于有所震动的反应。

    凌川悠悠再暍了一大口牛奶,嘶哑的声音温和笃定:「如果注定被狗咬死,你觉得——被一只狗咬,和被十只狗咬,有什么区别?」

    一阵忽然的狂躁涌上心,冯琛举脚踢飞了他面前的托盘,金黄的煎蛋,粉红的火腿和大杯的牛奶飞在了一边……叹了口气,凌川皱眉望着远处的食物,喃喃自语:「浪费是罪啊!冯琛你该下地狱」

    「我有点洁癖,所以还真不喜欢用手下用过的东西。」压制下这不太常见的难以自制,冯琛拧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追随食物的眼光看向自己:「又不想对着个缺腿残手的人做爱——凌川,你让我很为难。」

    被迫高高扬起脸,凌川从嗓眼里发出蔑视的轻轻一哼。

    虽然用尽了翻新的花样,但是一些不能恢复的类似穿刺和烫烧,冯琛并没有用在他身上。也许不想这样快就废了他;或许是不由自主地被这美丽身体和强硬脾气所吸引,冯琛头一次不舍得将一个人的肉体毁坏。可是郁闷的挫败感很强烈——除非下了性药,在每次的性事中,他几乎完全不能让强烈心理抵触的凌川有什么生理反应。

    「好好养身体。这几天,我都不碰你。」放下他的脸,冯琛若有所思的神情带了点隐约兴奋:「这岛上闷得发慌,我想点别致的花样打发时间,希望不让你失望。」

    ……正如他保证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凌川果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待」。不再有不规律的性事侵犯,不再有连睡觉时也折磨着后庭的道具,除了每天丰盛的三餐外,他也被允许有充分甜美的休息,甚至是伤药的治疗。

    可是凌川清楚地明白,这短暂的宁静,实在是暴风雨的前夕。平静地休生养息,尽可能地积攒体力——无论将要到来的是什么,他必须撑下去。

    是啊!如果可以活下去,为什么不呢?望着窗外的椰林树影,他的脸上是从不在冯琛面前露出的笑,一点苦涩忧郁,一点心酸甜蜜:一千万暗花吗?秦风扬,你这个神经病。你的钱还没被我坑光吗?可假如你真的从不曾放弃我,那么,我也不要先放弃。

    「凌川?」突兀的呼唤,终于在一个清晨响起。冯琛的脸上笑容奇异,指着窗外美丽的朝霞和太阳:「好好看看这些,很久你都不会再看见。」

    茫然地从沉睡中醒来,听着冯琛那古怪的断语,凌川的心忽然一沉:难道……他要弄瞎自己……

    这样的猜测不能说完全没有震撼,沉默着,他咬紧牙关。

    「带你去个好地方。」冯琛观察着他的脸色:「我布置得很精心。」

    挥挥手,门外冲进来两个手下,不由分说地架起的凌川,拖拽着将他带到了走廊另一端的一个门前。

    门被打开了。张眼望去,漆黑无比。

    「圈内一个有名的调教师告诉我,不光是训练性奴,对任何心智坚定的人,都可以试试这种办法。几天之后,很多不怕死不怕受刑的人都会崩溃。」身后,冯琛的声音恶毒,却悠闲:「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有你自己。」

    静静看着那就要将自己吞噬的无边黑暗,凌川的脊背有那么一点点僵直,却依然挺拔。

    「后悔吗?」身后冯琛凑过头来,的语声有种微微的得意。

    「很后悔。」淡淡一笑,凌川眼中有丝不屈的戏谵:「我后悔那次绑住你,怎么没阉了你。」

    「凌川,你能挺多久?我拭目以待。」微微一笑,冯琛并不因这挑衅而生气,几乎是温柔地牵起铁链,亲手将他拉进了那间逼仄黑暗的小屋。举手一按,屋内的灯亮了,照亮了几平米不到的狭小空间。马桶淋浴一应俱全,地铺上是简单的被席。没有窗户,奇怪的是,天花板上却有一块悬空吊起的超薄屏幕。

    「把他锁好。」冯琛看着手下把凌川手上的铁链吊锁在房间一角的铁环上,长度稍微可以活动。

    满意地转身拧下了简易的灯泡,他的眼睛在忽然到来的漆黑中发着幽光:「亲爱的凌川,我很想知道,我再进来时,你会不会迫不及待欢迎我带来的光线和性爱。」

    「匡当」一声,狭小的门被重重关死了。屋子里,陷入了彻底的完整黑暗。除了黑暗,还有静寂。

    摸索着,凌川坐在了地铺的一角。听着自己的心跳,他一动不动。慢慢地,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垂下头去。不知这样坐了多久,直到他渐渐感到了困意。这样就是一天了吗?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从清早的床上被拖起……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满目的黑提醒着不辨天日。有饭菜的香味从几步之外飘来,摸索着将手伸到门前,他碰触到了一碗一碟。看来,门下边有送饭的孔洞。

    慢慢吃着饭菜,他静静数着自己咀嚼的次数。一下,两下,五下……平均每次下咽,他会嚼十几次呢!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无边无际的静寂和黑暗渐渐有点狰狞的嚣张,让人窒息。很久才慢慢嚼完了饭菜,他安静地端着碗,修长的手指触上了碗边小小的突出花纹,一点点靠着摸索,他努力分辨着花纹和图案。

    很久,他才惊觉出自己这无意识的举动是多么幼稚堪怜。对着自己无声地笑笑,忽然地,他眼中有了一点微微的湿润。举起手,他擦拭着眼角那莫名其妙的泪水。

    手腕上的链条冰凉凉的,牵动的时候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真好听,这在孤寂中唯一的声音……

    沿着幽暗的走廊,阿丰小心地端着一个托盘,向着越来越静的深处轻轻行去。走动越轻越好,这是冯琛发出的严厉命令。

    将饭菜轻轻从门下的小洞塞进去,他摸到了上次吃剩的碗碟。听不见里面有声音,像是没有任何生命存活一般的宁静,不,是死寂。阿丰摇了摇头,以前听蹲过大狱的弟兄说,在牢里再硬再狠的杀人犯,未必能挺得过三天的黑屋子。这么着,和瞎了聋了实在也没什么区别。

    私下里一众保镖曾经拿这个来打赌,最乐观的估计,是猜三四天以后,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会熬不下去。大喊大叫,捶门发狂……这都是太常见的反应。

    可显然,里面的那个人,忍耐的能力超出了他们的预计。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可一直,里面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可是没有人能忍受这么久才对——如果不是每天的饭菜都有被吃过,阿丰简直有点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早已受不了那让人窒息的幽闭,自杀了也未可知。

    刚刚走到那小门前,阿丰忽然一怔:里面……有奇怪的、极其微弱的一种声响,咚咚有声,连续不停。这里外的隔音非常好,所以这声音原本该是非常大才对。忽然,阿丰微微打了个寒颤,恍然明白了这声音的含义:那是用头撞墙的声响!

    终于忍受不了,却仍不肯开口求人放自己出去……所以,里面这声音,怕是已经表明人已处在崩溃的前夕。阿丰愣愣地,忽然想起了最后一次看见凌川的情形。虽然是全身赤裸着被自己和另一个保镖拖起,可他就那么沉默而自然地任凭自己拉扯。换了别人必然的羞愤难当,在他眼中却是轻蔑和冷静,简直好像被羞辱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可是……阿丰微微摇摇头,可以预见的是,将来出来的那小子,就算活着,也一定不会是原来那个又横又拽的人了。

    呆呆地在那小门外站了一会,阿丰忽然逃也似的端起用过的碗碟,跑上了楼上的书房,每次送完饭,冯琛总是要听他回报小黑屋有没有什么异常,这已是多天来的惯例。

    「冯总……那个凌川,在用头撞墙!」他结结巴巴地道:心里没由来地一寒。

    「不用管他——撞墙撞疼了自然会停。」

    挥手让他下去,冯琛的唇边有丝期待已久的笑意。终于到了人体心理的极限了吗?凌川,你原来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已经大大超过了调教师叮嘱的时间,万一把人真的逼疯了,那倒也没什么意义。

    悠然打开了面前准备良久的电视机和影碟机,这一套东西,是和楼下那间小黑屋天花板上的屏幕完全同步的。也就是说,眼前这画面上出现的图像,此刻正是那间小屋里五天五夜来第一次出现的声音和光线。无论这画面是怎样淫靡龌龊,里面已经被黑暗和隔绝的幽闭逼近崩溃的凌川,已经没有了拒绝的能力……相反,处在这种状态中,任何人都会饥渴无比,身上每一个细胞每一缕神经,都会欢迎着这漫漫黑暗中忽然降临的赐予。

    就算这一切,正是他最痛恨最不愿看见的东西。比如,他视若珍宝的弟弟凌云被摧残凌虐的画面……悠然欣赏了一会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录像,他笑着拿起了楼下那间小屋的钥匙。

    ……五天来一直紧闭的门,悄然开启。随手掩上,借着头顶电视屏幕发出的光线,冯琛静静的欣赏着面前的赤裸躯体。隐约的光亮中,那俊美依旧却丧失了冷傲的容颜,那痴痴凝望着光线来源的眼神,那渐渐颤抖的身体……一切,都很合他的心意。

    五天五夜,一百二十个不见天日、与世隔绝的小时而已。人类的心理远远比肉体脆弱许多,纵然再骄傲再狂妄的人,也难逃脱光线和声音对生命的原始诱惑。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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