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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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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重生之月白风清 作者:清补凉

    正文 第16节

    [娱乐圈]重生之月白风清 作者:清补凉

    第16节

    喻一成:“再说了,你都坐人家车跟人家回家了你还有什么清白,人家还没和你要清白呢。”

    罗春山被喻一成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是,平时在公司,喻一成除了做自己的事情,对其他人的八卦基本不关心,多余的话也基本不问,也就是这样,罗春山还一直以为喻一成根本不知道他的事情呢!

    罗春山理了理思绪,凑到喻一成身边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是同,也不可能变成同,是,我承认杜霖那小子技巧挺多长得也很不错,但是,我是直的!笔直的直!我和他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赖玄曜已经换了家居的衣服,潇洒的从楼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

    “罗大哥正在和我谈论当幸福出现的时候,应该鼓起勇气去珍惜的话题。”喻一成说。

    “是啊”,赖玄曜任重而道远的拍拍罗春山的肩膀,“春山,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杜霖那小伙挺好,你别想太多,先处着试试看吧。”

    罗春山低下了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喻一成艰难的忍着笑,说:“玄,我上去换身衣服睡会觉,你再陪罗大哥说会话吧,罗大哥跟我说他心里压着好多事儿,没人倾诉挺难受的。”

    罗春山:月白,你变坏了,那个纯洁的看着我听我话的你呢!

    ☆、第61章

    “……大神”。

    “嗯,听说你最近为了感情的事情很烦心?”

    “……”

    从赖玄曜别墅里出来的罗春山有些发蒙,魂游般的往别墅区外走。手机啊啊呀呀的响了起来,罗春山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走了?”卧室里正靠在床上看书的喻一成看赖玄曜进来,问道。

    “嗯,怎么不休息会”,赖玄曜走到床边,瞥了眼喻一成手里的书,《北京故事》,“怎么突然看起这书了?”

    喻一成摇了摇头,把书放到一边,然后说:“赖大哥,你家人知道你谈恋爱了吗?”

    赖玄曜微怔:“我哥哥知道。”

    喻一成没说话,他们在一起以来,两个人很少谈起彼此的身世,赖玄曜不说,喻一成也没问过,今天这一问,是有些突然了。

    “去过你家之后,就和我去我家吧”,赖玄曜把喻一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捏了捏。

    “嗯,都听你的,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赖玄曜:“走,多吃点,吃完了好好休息,明天就出发。”

    有了赖玄曜这枚勤劳小能手,喻一成终于做了一回甩手干部,大清早起来后洗漱完换了衣服,赖玄曜已经提着两人换洗衣物的包等在门外了。

    喻一成看着那硕大的包皱眉:“赖大哥,怎么这么多东西?”

    赖玄曜:“你那边不比这儿,我查了天气,正下雪呢,这不得多带几件衣服嘛。”

    喻一成想了想也是,没多说,跟赖玄曜一起下楼,赖玄曜一手行李一手自家爱人脸上笑得像开了花儿一样,赖玄曜的家太大,经过了这一夜,佣人们也已经装饰好了,到处红通通的,洋溢着满满的过年的氛围,几个佣人一起站在门口目送赖玄曜和喻一成。

    于是在所有人都已经坐在自己家里欢度迎春的时候,赖玄曜和喻一成两个人上了回家的飞机,将大都市的喧嚣远远的甩在身后。

    赖玄曜:“睡吧,几个小时就到了”。

    喻一成点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出台了新规定,大年三十不算法定节日,所以这天飞机上的人还是蛮多的,赖玄曜和喻一成戴着大大的墨镜坐在头等舱里,在一溜的墨镜人群里并不是非常的显眼。

    “如果我们这次被人拍了,怎么办?”喻一成问。

    “不会的,齐泽放出消息我到国外和家人团聚了,罗春山那边也有安排,何况我们刚刚不是录了视频吗?今晚放出来就好了。”

    喻一成:“就是刚才那个拜年的视频?”

    回想两人昨晚睡觉之前,在佣人布置的两个不同风格的房间里录了一段视频,祝粉丝过年好的,赖玄曜没说之前喻一成还没想到这一层面,此时一想恍然大悟,到了晚上将视频放出来怎么说也会吸引一下粉丝的注意力。

    应该没有人会想到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吧。

    娱乐圈里就是这样,不管你多爱你的粉丝,该做的戏还是得做,本来偶像与粉丝之间就隔着千山万水沟沟壑壑,看见的大多都是经纪公司刻意包装出来的形象。

    比如外界一直以为的某玉女其实在圈子里私生活十分糜烂,但是被粉丝们说是说话难听造型雷人的某万年被黑女其实本人还是比较文静的,但是没有和造型师搞好关系不懂说话七分假三分真就经常得罪人。

    赖玄曜的粉丝固然爱赖玄曜,爱赖玄曜的外形、歌声、电影,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能够接受赖玄曜的性向,圈子里越是有地位的人对公开恋情越是慎重,先前就发生过粉丝接受不了偶像结婚而自杀的事件,这不管是对粉丝的家人还是对偶像,都是极其悲痛的事情。

    喻一成得到了赖玄曜的回应,没多问闭上眼睛睡觉。

    几个小时后就到自己家里了,说实在的,他的心情很复杂,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南乐的消息了,生活太忙生命中又多了赖玄曜,他都没有再去关注自己死去那件事的后续了。

    不知道埋在哪儿了,不会曝尸荒野了热狗什么的吧……喻一成闷闷的想着,睡着了。

    大过年的飞机也很贴心,飞机起飞之后飞行稳定的时候,两个空姐过来为大家准备食物顺带还发了一份小礼物,赖玄曜转头看喻一成睡得熟便没叫醒他,留了一份食物和饮料放在桌上,自己没吃叫空姐拿走了。

    结果一直到了下飞机喻一成才醒了过来,尽管在飞机上条件不如在家里好,但是卸下长久来的重担,这次也是睡的安慰。

    “到了?”喻一成睡眼惺忪的看着过道里已经起身拥挤在过道里准备下飞机的人们,迷迷瞪瞪的问赖玄曜。

    “嗯”,赖玄曜帮忙把喻一成鼻梁上快要掉下来的墨镜扶了扶,说:“是不是饿了?前面空姐来发餐,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吵你,走吧,下去吃个饭。”

    两人下了飞机还是赖玄曜提包,这到的不是南乐市,而是喻一成他们省的省会城市,要到南乐还得做两个小时的大巴车。

    这地方喻一成还算是熟悉,走在前面带领着赖玄曜去找个小饭店吃饭,本来这里就比大都市要落后一些,此时两个身材穿着打扮都一级棒还戴个大墨镜的人一起走在路上,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围巾拉高一点”,赖玄曜吩咐,这地方,要是被认出来跑都没地方跑。

    “嗯,我们吃饭完就去客运站买票吧,今天估计人挺多的,哎……”喻一成叹气。

    赖玄曜听到喻一成叹气,再没说话,两个人很快地走到一家小面馆门前,门上大大的写着老刘面馆三个字,粗糙的很,门上挂着厚厚的军绿色的门帘,赖玄曜先一步掀开门帘让喻一成进去,自己再随后进去。

    一帘之隔,屋里却比屋外暖和的多,两人刚挑了个位置坐下就有人递来一张菜单,喻一成没碰那菜单只是看了一眼便说:“我要一碗拉面,玄,你呢?”

    赖玄曜长这么大说实话还没有到这种小面馆吃面的经历,哪怕是去偏远的地方拍戏,剧组也有助理为他准备伙食的,“我也要一碗拉面,谢谢。”

    “两碗拉面!”服务员大声向里面喝了一声,警惕的看了看仍然戴着墨镜的赖玄曜和喻一成两人,拿了菜单走了。

    “我们戴着墨镜吃饭吗?”喻一成小声问了一句。

    “摘了吧,认不得的”,赖玄曜说着就摘了墨镜,把围巾拉高了一些,整个人都缩在大衣里,看起来像是冻坏了的样子。

    喻一成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就不该来这小地方,好歹找个有包厢的地方两个人都自在一点,不像现在,这么畏畏缩缩的。

    “你的面”,拉面很快就做好了,几分钟的时间,刚才那服务员把面端了过来,一边放下面一边打量了下摘了墨镜的两人。

    喻一成生怕赖玄曜被认出来心里咚咚咚打着鼓,腹诽着快走啊,你磨磨蹭蹭看什么呢,没见过帅哥啊,再说你一个男的盯着我们两个大男人看什么呢,有意思吗你,再看打你啊。

    那男人终于走了,喻一成吐出一口气,看来是没认出来,接着他就听到身后不远处那男人很小声但是很清晰的声音:“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恐怖分子呢,大冬天戴那么大的黑超,傻缺啊吓人一跳。”

    喻一成:“……”

    赖玄曜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敲敲喻一成的碗:“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就走,还要去坐车呢。”

    结果就是喻一成狼吞虎咽的吃完又领着赖玄曜去了客运站,客运站这会人确实挺多,喻一成又一次吐槽,早不改规矩,晚不改规矩,偏偏自己赶着三十这天回家就有新规矩,这下好多人都是三十这天回家,看这车站挤的跟学校游泳池似的。

    两人好不容易买了票上了车,挤来挤去再冷的天也出了一身的汗,两人坐在大客车中间的一排,喻一成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真是累啊。”

    “哈哈,看窗外”,车窗很干净,赖玄曜手指着外面,“看,下雪了。”

    刚才两人走在外面的时候还没有下雪,只有凛冽的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寒气往人衣服里钻,一转眼,下雪了。

    “下雪了啊”,喻一成也转头看着窗外,“每年三十都会下雪,今年也没改变呢。”

    两个人沉默的看着窗外,大客车开始向车站外驶去,车上的熟人聊着天,一派热闹的样子。喻一成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忽的一怔,他转头看赖玄曜,对方闭着眼睛假寐,他咬了咬嘴唇又看向了窗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车座上被大衣遮挡住的地方,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没有丝毫缝隙。

    ☆、第62章

    因为道上下了雪,客车也开得有些慢,到南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快两点了。此时的南乐,大街上张灯结彩,不管是商店还是住户,各个地方都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一眼望过去红彤彤一片。

    “真是有过年的氛围啊”,赖玄曜不禁感叹了一声。

    “这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住,走吧,玄,我们问问这附近的旅馆,看人家过年还营业不?”

    喻一成说着就要往路边的小旅馆进发,赖玄曜忙见状忙拉住他:“不是说好交给我就行了吗?跟我走吧,保证有地方住。”

    喻一成:“???”

    赖玄曜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喻一成推进去:“叫你跟我走你就走啦,跟着我就是跟着党,饿不着你的。”

    喻一成还是半信半疑的,但是人已经坐进去了,赖玄曜也跟着钻进车坐到他身边,对前排司机说了句:“师傅,麻烦到市政府招待所。”

    喻一成:“!!!”

    鉴于有人在场,喻一成没有多问,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赖玄曜看,眼神犀利看得赖玄曜怪不自在的。

    果然,两人一下车,喻一成就拉住赖玄曜问了起来:“你先前说的交给你就是来市政府吗?市政府招待所大过年的给住?”

    “对啊!”赖玄曜很是自信,自信中带着些许的自豪。

    喻一成:“……”

    喻一成:“纵使你是大神,大名鼎鼎光芒万丈的神,但是人家政府不一样买你的帐啊,再说了你小心一点,小心人家把你当成是大骗子呢,到时候身份暴露不说还闹出笑话来。”

    赖玄曜听了脸色戚戚:“宝宝,我在你心中就这么的弱智?”说完他又神色严肃起来,嘴唇一抿,双手握拳,“好吧,老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大的本事,叫你知道,一声老公不是白叫的!”

    说完赖玄曜就雄赳赳气昂昂昂首阔步扛着大包进去了,留下喻一成在原地脸红红的嘟囔一句:“什么老公啊真是的。”

    虽然是大年三十了,市政府还是有工作人员值班的,此时喻一成跟在赖玄曜身后进去,见赖玄曜拐个弯进了一个小房间,自己也连忙跟了过去。

    一踏进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和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那两把声音此时同时响起:“您来了啊,来来来,坐坐坐,真是大驾光临,若不是您说要低调不易声张,我们说什么也得派人去接你啊。”

    赖玄曜点点头,把那包往脚边一放,毫不含糊的坐了下来,颇承受得起这份恭维似的。

    端茶倒水的两人此时才发现门口处还站了一人,正要问话赖玄曜就说话了:“小成,过来坐吧,这一路上你也累坏了。”

    喻一成没说话,听到赖玄曜的话也就过去坐在赖玄曜身旁,脖间环绕着厚重的围巾遮盖了他大部分的脸,那两人一听是和赖玄曜一起来的,也立马端茶倒水十分的勤快。

    “我们这次大概呆三天时间,来得匆忙没有考虑到住宿的问题,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赖玄曜抿了一口热茶有些歉意的说。

    “赖师您这是哪里的话,您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呢,住宿的问题就放心好了,等会我们带您去招待所看看,您说按照您这样的身份理应住在我们这儿最好的酒店的,眼下叫您受苦倒是我们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没事,招待所就好,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赖玄曜说着已经起身,顺手将那大包又提了起来。

    “请”,那年轻的男人本来打算帮赖玄曜提,见赖玄曜不愿意也没多问,笑呵呵的跟在那年老者的后面。

    前方赖玄曜还和那两个人寒暄着,喻一成木木的跟在身后,有种提不上来力气的感觉。

    那个年老者,就是他在南乐一中的时候全校最资深的语文老师滕老师,和他这个教差班的老师不一样,滕老师的课讲得十分好,学生们也十分尊敬他,都说上滕老师的课就像是在知识的海洋遨游一样,身心舒爽。

    滕老师怎么会来亲自迎接玄呢,喻一成跟在后面闷闷的想:自家爱人已经红到这个地步了吗?老少通吃啊,连一向敬佩的滕老师都是赖玄曜的粉丝,果然不愧是自己的男神啊。

    思想翻涌间,他们已经绕过了市政府的大门到了后面的那栋楼前,一行人没有停顿直接往楼上走去,喻一成也没落后,保持着几步距离跟在后面。

    他边走边看前方落落大方谈笑风生的赖玄曜,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呢,这么有魅力的一个人,是吧。

    “那行,谢谢你们了,你们也回去过年吧,我这边还有小成,你们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也就是自己过来转转,散散心,不想有太多人关注的。”

    “辛苦了啊,我代表我们南乐一中谢谢您了,真的,谢谢。”一向十分有文采的滕老师突然变得有些哽咽,神情也十分的肃然。

    “校长您过奖了,我只是为我去世的朋友做一点事情罢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成老师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滕老师又和赖玄曜说了一会,整个场面的气氛瞬间就凝重起来,两人的话语也渐渐的引到了为祖国奉献、为人民奉献这种大精神上。

    等到送了那小老一少离开,赖玄曜才十分疲惫的往床上一趟:“好累啊,我休息一会。”

    喻一成见赖玄曜故意耍赖,过去腿一跨骑在赖玄曜身上,掐住赖玄曜的脖子:“老实交代,你都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干了些什么事情!”

    “你猜?”赖玄曜玩味的看着喻一成,根本不把喻一成的虚张声势放在眼里。

    喻一成脑子这会儿乱的要命,原先他单纯的以为赖玄曜是凭借着自身的偶像光辉才给他们两个人谋了这么一个住处,但是听那两个人说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再偶像人家也不会把你当做是再生父母大恩人来谢吧,何况还是那么德高望重的老师!

    赖玄曜见喻一成要生气的样子,本来想逗弄的心又有些不忍,于是张口就招了:“也没什么大事情啦,我给南乐一中捐了五十万嘛,叫他们买点图书什么的。”

    喻一成环住赖玄曜脖子的手顿时虚空,他声音颤抖的问:“五……五十万?”

    “嗯”,赖玄曜依旧大大咧咧,“太少了吗?”

    “挺多的”,喻一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他直来直去的思维还在消化着这一系列的变故,赖玄曜不是因为个人魅力大而吸引了滕老师,而是因为他土豪一样给图书馆捐了五十万才得到这样的尊重。那么……

    “我听你说,你是为了去世的朋友……”喻一成声如蚊呐。

    “你都听到啦,替你做点事情嘛,你说那个你就那么没了,让人感觉怪可惜的。”

    喻一成心里撼动,嘴上也再没说什么,默默从赖玄曜身上撤了下来躺下床上另一边,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人说,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打开一扇窗,那么现在这样幸福餍足的生活就是上天对他的另一种补偿吗?

    “我们也去买点吃的,来自己过个年吧”,赖玄曜提议。

    喻一成没有异议,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整齐,“现在去办年货来得及吗?”

    “去看看吧,走!”赖玄曜从床上翻起,孩子气的跳了跳,精气神十足的样子。

    两人上了街,这时候很多店已经不开了,只有几个卖对联爆竹的小摊和一些卖食品的店子还开着门,赖玄曜喻一成一路走过去,赖玄曜完完全全的土豪风格,但凡喻一成拿起来看的,表情流露出怀念意味的,他统统买了下来,霸气总裁味道十足。

    “够了够了,赖大哥,够多了”,大包小包已经提了十来个的喻一成连忙拦到又准备买烟花的赖玄曜面前,不悦的劝道。

    赖玄曜回头一看,哎呀自己买的爽了,这还真没看见喻一成已经提了一堆,立马过去帮喻一成提,提上之后回头又看了一眼带着期盼眼神的卖家,沉声道:“走吧!”

    两个人提了东西往回走,喻一成无奈的问赖玄曜:“玄,你买的这些菜和肉我们怎么吃?是你生吃还是我生吃?”

    “我们都不生吃,”赖玄曜神秘一笑,大神光彩尽显。

    两人走到了门口,才发现门口站在刚才就出现过的男人,在那人脚边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像是锅和油一样的东西。

    “赖师,您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那人很是恭敬的说。

    “嗯,谢谢了”,赖玄曜腾出手开了门,和那人一起把东西搬进房间,“谢谢你了。

    喻一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锅碗瓢盆,心里温暖起来,嘴上却拐了个弯,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玄,你弄来这一堆是要大显身手吗?”

    “对啊,今晚我们煮火锅吃,怎么样!吃完我们去放烟花!好多年没有这么玩过了,真是好棒啊!”不知道赖玄曜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还是没听出来喻一成讽刺他不会下厨的语气。

    “那……好吧”,喻一成有些郁闷,什么时候都被赖玄曜干了,自己像个拖油瓶一样的跟在后面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不过既然赖玄曜这么高兴……自己心里也挺高兴的……吧。

    ☆、第63章

    看赖玄曜一个人忙活着洗菜择菜的,喻一成看不下去,撸起袖子也上去帮忙,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把菜和肉都洗好放在那小伙拿来的篮子里,就等着锅里的水烧热了。

    “玄,你买的这调料会不会太辣啊”,喻一成拿着赖玄曜买来的那包装红艳艳的“大红袍”问。

    赖玄曜接过看了一眼,说:“我以前没有买过,就跟人家说要做火锅,那人给的,说实在的我还真没关注,这个少放点,应该……没那么辣吧。”

    喻一成:“……”

    两人等水开了之后打开那包火锅底料往进去倒。赖玄曜倒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喻一成突然问:“玄你确定是直接倒进水中不是先炒一下什么的吗?”

    赖玄曜手一抖,那一包料瞬间少了大大的一半。

    赖玄曜:“这……要不我们倒了重新煮吧。”

    喻一成看着瞬间变得红彤彤的汤,叹气:“算了算了,就这么吃吧,辣一点刺激一点,换换口味也挺好的。”

    赖玄曜吐吐舌头:“你确定?”

    喻一成认真看了看那已经化开的红油,艰难的点头:“我确定。”

    火锅做起来很快,等那火锅底料烧开的时候赖玄曜就把自己买的肉丢进去了,小菜铺里没什么特别好的肉,赖玄曜挑了挑,买了鸡腿和鸡翅,本来想买鱼结果那里不给洗,赖玄曜想着自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有刮鱼鳞的技术,就放弃了。

    此时把那鸡腿鸡翅当进去,先煮了一会,赖玄曜又把金针菇和虾饺和菠菜一起放了进去,给坐在一旁的喻一成递了碗过去,“等熟了我们就吃吧。”

    喻一成看看自己端着的空碗,再看看索性蹲在那电热锅旁的赖玄曜,眼珠子都要掉进锅里去了。

    赖大神你的偶像光辉呢!你的酷炫狂霸气质呢!你的豪华排场呢!你的优雅矜持呢!眼前这个端个空碗蹲在这还不知道好不好吃的一锅大杂烩旁狂流口水的人,真的是你吗!

    喻一成默默哽咽,自己也从那屋里唯一的小板凳上挪了下来,和赖玄曜一起蹲在了那扑哧扑哧冒着泡的锅旁吗,自己一个人坐着也太不大丈夫了。

    菠菜熟得快,赖玄曜自己先夹了根自己尝了下,确定熟了之后给喻一成夹了过去,嘴里一边吸气一边说话:“快吃,熟了熟了。”

    喻一成闻着火锅特有的诱人香味,自己也馋了,赖玄曜一夹给他他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吃了一会之后才发现,味道还真的挺不错的。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菜很快的被下进去,熟的菜又很快地捞起来,不一会儿本来一大包食物就被吃了一半。

    “不行了不行了,辣的受不了了,我要喝水,喝水。”喻一成辣的话都说不完整,跑到赖玄曜买的那堆东西里使命的翻饮料,翻了大半天连水的毛都没看见,喻一成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看着赖玄曜:“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居然没有买水!”

    赖玄曜自己也是被辣的嘴唇通红,他将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搁:“我现在就去买,你等着!”

    喻一成一句不用还没说完,赖玄曜已经风一样的冲出去了,喻一成无奈一个白眼还没翻完就冲到洗手间里对着水龙头漱口,太辣了,辣的他快认不清爹娘了。

    喻一成漱了一会口,嘴里也没那么辣了,从洗手间出来走到那锅旁,才发现最早下的鸡腿已经煮烂糊了,立马把火开小点,往赖玄曜碗里挑了一个大的。

    转眼,风一样的男子赖玄曜已经杀了回来,手里提着几罐大瓶的果粒橙,狼狈的喘着气:“老子刚刚被认出来了。”

    “啊,那怎么办?”喻一成条件反射的去堵门,赖玄曜把果粒橙堆在地上摆摆手,“其实也不算是认出来,那女生叫我去参加百变模仿秀,说我绝对是模仿赖玄曜里面长得最像的。”

    喻一成看着赖玄曜灰败的脸色,稍微一反应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也是了,谁会相信大名鼎鼎的明星过年的时候不在自己家里而是跑到这么个小地方流着眼泪吃火锅呢。

    “鸡腿好了啊”,赖玄曜转瞬又挪到自己那碗面前,一点都不含糊的开始啃自己碗里的大鸡腿,啃了一会儿向喝饮料的喻一成招手,“过来赶紧吃,火锅就是要一鼓作气的吃。”

    喻一成咽下嘴里的果汁,重新投入战斗。

    要说吃火锅的后遗症是什么,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喻一成有更加深刻体会了,明明撑得肚皮要裂开,但是嘴里辣的要命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喝饮料解辣,实在不行他又跑到水龙头下去漱口,结果肚子垫在洗漱台上差点没把胃里的东西交代出来。

    折腾了一番喻一成疲惫的躺在床上神游,两个吃的过饱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直躺着,直到窗外第一串鞭炮声响起。

    赖玄曜扭头问喻一成:“你们这里还可以放鞭炮?”

    “可以的,但是不能在人群集中的地方放,没有什么强制性要求的。”

    “那烟花呢?”

    喻一成疑惑:“可以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看你买了那么多的烟花。”

    赖玄曜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话:“嗯,知道的。”

    喻一成:“……”

    两人又躺了一会,期间赖玄曜手机响了,好像是他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喻一成没有刻意的偷听,但是由于两人隔得不远所以那边的一些话断断续续的飘进了他的耳中。

    “我听你哥说你今年不回家,怎么回事儿?”那边的口气一听就知道不太好。

    赖玄曜倒是没有什么感情起伏,“我和我爱人一起来给他父母上坟烧香,过两天回去看您和老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一般都是那边的人问,赖玄曜回答,喻一成听了一会儿估摸着对方是赖玄曜的爸爸,看赖玄曜不冷不热的样子,似乎感情并不是十分的好,他也就沉默着没做声。

    过了一会儿,赖玄曜挂了电话,转头问喻一成:“我们是不是该给丈母娘老丈人去烧纸钱了?”

    喻一成:“……走吧。”

    和赖玄曜提着一大包纸钱走在路上,喻一成心事重重的想着赖玄曜的事儿,赖玄曜还以为喻一成在为上坟的事情伤感,两人也一路无话。

    南乐毕竟是个小地方,墓地也没有离得多远,两个人提着东西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这会儿已经天麻麻黑了,越往墓园里走人越多,大多数都提着纸钱往里面走,天太黑各人寒暄着,也没人关注略显突兀的喻一成。

    “把东西放下吧”,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时,喻一成出声。

    把纸钱放在一边,喻一成跪了下来,眼前的墓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只有一方像馒头一样突起的土块,赖玄曜迟疑了一下也默默跪在喻一成的身边,看着喻一成将那纸钱分成几份,挨个点了起来。

    “爸爸妈妈,这份是你们的,你们在那边吃好喝好,不要太惦记我,我现在过的很好,说起来你们肯定都不相信,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赖玄曜不发一言的听着喻一成絮絮叨叨的和他过世的爸爸妈妈说话,用手边的木棍拨拉着那纸钱,让火烧的旺些。

    “我找到能过下去的人了,今天他也来了”,喻一成转过头对赖玄曜说:“玄,你也说几句吧。

    赖玄曜手边的那纸钱烧的正旺,火红的光照耀在赖玄曜脸上,让他整个人形象看起来有些肃穆,他将手中的木棍放在一边,郑重其事的对着那土馒头说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成成照顾好的,只要有我赖玄曜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成成活的不自在的!”说完往后挪了挪,避开那火堆,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两人回来的时候家家户户已经开始放烟花了,市中心的小广场上有人拿着孔明灯在放,赖玄曜边走边看,看那些人在孔明灯上写东西,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赖玄曜心痒痒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拉着喻一成跑了起来,“走,我们也去取我们的烟花来放”。

    “我们也去刚才的那个广场吗?”赖玄曜提着自己买的那几塑料袋烟花,边锁门边问喻一成。

    喻一成想了一下,答:“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好,你带路”,赖玄曜像个没有放过烟花的毛头小子一样激动的哼着歌,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就这儿吧”,到了一道铁网前面,喻一成指了指铁网里面,自己率先从开着的洞那里猫腰钻了进去。

    赖玄曜随后进去,才看清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操场,借着路灯的光亮才看清操场两边还有两个篮球架,“这里是?”

    喻一成领着赖玄曜走到小破操场的中间,“这里是我以前上的小学,后来盖了新校区之后这边就慢慢荒废了,现在几乎都没人了。”

    喻一成:“我们就在这儿放吧,这里没人。”

    正说这话呢,对面马路上照进来亮堂堂的手电筒,在赖玄曜和喻一成身上狂扫,一个粗狂的男声吼道:“干嘛呢你们,大过年的不看春晚跑学校里干嘛呢!”

    ☆、第64章

    被这么一吼,两人迅速的转过头去看来人,大功率的手电筒照在两个人脸上,晃的他们睁不开眼睛。

    “说你们呢,跑这儿干嘛呢,赶紧给我出来!”

    喻一成挡住眼睛往前跑了几步,惊喜的叫了出来:“容爷爷,容爷爷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容爷爷。”

    被叫做容爷爷的老年男人手电筒一转,往喻一成脸上一扫:“小子你认识我?你是哪个?”

    喻一成本来还往前面奔跑的脚步一顿,动作缓慢了许多,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是喻一成的朋友,和他一起见过您几次。”

    老人听到喻一成口中的名字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上沧桑:“小成的朋友吗,我没印象了,人老了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老人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让那本就沧桑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沧桑。

    “我们来这里放烟花,听……喻一成说这里是他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容爷爷,您现在还好吗?腿还痛吗?”喻一成没有再往前面走,站在原地问。

    “我都半截身子在土里的人了,痛不痛有什么关系,你们放完就赶快回去,别去里面晃悠了,我回去了,刚才在楼上看到有人偷偷摸摸钻进来我还以为是南乐一中那帮混球呢。”老人说着已经转身离开了,剩下喻一成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赖玄曜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个人,等老人走了之后他走到喻一成身边,揽住喻一成的肩膀:“老人家挺在乎这所学校的”。

    “嗯”,喻一成的视线还追随着那已经不甚硬朗的老人身上,“容爷爷是我小学老师,我家出事之后他私下里很照顾我,他本来有一个女儿,前些年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怀孕自杀了,老师一下子老了好多岁,人脾气也怪了起来,后来学校搬迁的时候他正好退休,学校看他孤苦无依便留他下来看学校。”

    喻一成的声音里不无感概,本来生活就是这样,并不会有什么改朝换代恩怨情仇的惊心动魄,只要你活着,就得活下去,哪怕活的多不痛快多寂寞。

    两个人并肩站了一会儿,赖玄曜拥了拥喻一成的肩膀:“我们去放烟花吧”,他并不想让喻一成一直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中。

    赖玄曜买的是最贵的50响的烟花,他把几盒烟花并排放在一起,用石块固定住,然后挨个点燃,和喻一成一起站在安全的地方。

    “嘭——”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上方绽开,还没散开,另一朵又瞬间炸开。

    “真漂亮”,喻一成喃喃自语,偌大的操场上,他靠在赖玄曜的怀里坐在一边的篮球架下看着面前的天空。

    “是啊,真漂亮”,赖玄曜也有些醉了,他呓语一声,低头看喻一成靠在他身上的侧脸,也不知道是说烟花还是在说面前的人。

    晚上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烟花散去之后两个人静静的坐在原地,氛围太好,适合情人间的亲密。

    “好冷啊”,喻一成跑进房间里,衣服都没换就钻进被子里包着脸。

    赖玄曜关好门,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搓搓手走了过来,一把将被子里的某人提了出来,“去洗个热水澡吧,洗个热水澡回来睡觉。”

    “你先去,我等会去”,喻一成的声音在被子下闷闷的响起。

    “那好吧”,赖玄曜宠溺的拍拍床上鼓起的那一团,起身往浴室里走去了。

    喻一成趴在被子里回忆刚才的场景,心都要被温柔的化开的美好感觉,赖玄曜闭着眼睛吻下来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格了,有种一瞬间天荒地老的感觉。

    极其安静的房间里,剩下自己的心跳咚咚咚跳的震天响。

    平静了几分钟之后,他从被子里钻出来,浴室里的水声瞬间进入他的耳中,那么清晰的回荡在房间里,他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直。

    迟疑了几秒,喻一成站起身来,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听见声响的赖玄曜转过身来,正在搓头发的手顿住,疑惑的看着门口的喻一成:“?”

    喻一成往屋里走了一步,反手关上门,白皙纤细的手指覆上自己大衣的扣子,在赖玄曜越来越炽热的眼神中……

    两人第二天是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醒来的,小城市的年味特别足,那鞭炮声此起彼伏响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停下来,喻一成被吵醒之后再没有睡着,躺在床上发呆。

    赖玄曜的手臂从后面环绕过来,迷糊的嗓音响起:“想什么呢?”

    喻一成拽着手臂往被子里缩了缩,说道:“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家每年年三十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和我一起守夜,结果每次都是我先撑不住睡着了,然后第二年又闹腾着要守,到最后也没有成功守夜过一次。”

    赖玄曜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喻一成说。

    “后来到了叔叔阿姨家的时候,我就不敢闹腾了,都是看他们的习惯,他们守夜我就守夜,他们睡觉我也睡觉,出去玩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真是没一年省心的啊。不过,”喻一成话锋一转,“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还感激他们的,不管是情不情愿,毕竟他们很多人都对我有过一段养育之恩。”

    虽然也像是踢皮球一样的把他踢来踢去过,这句话喻一成没有说出口。

    身上赖玄曜的禁锢又紧了一些,喻一成感受到他的关心,转了个身子,面对赖玄曜,说:“你订的回去的票是初三对吧,今天我们休息一天,明天陪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赖玄曜说:“你说了算。”

    结果这一天喻一成就真的和赖玄曜两个人一起呆在床上,连午饭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对于喻一成这样一个洁癖的人来说本是不能容忍的,但是无奈被窝里实在太暖和,出了被窝哪怕这屋子烧了暖气还是渗着一丝凉意。

    这几个月以来他都生活在暖和的南方,即便是最冷的时候也要么是在公司里要么是在赖玄曜家里,完全没有受过一丁点冷,这一次来光是这一路就冻得脚麻。自己身体的反应让他有些汗颜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这地方住了二十多年了,竟然离开几个月就不习惯了,真是太矫情。

    看到赖玄曜光着两条腿在地上走来走去,喻一成没忍住说道:“玄,你穿条裤子啊,你感觉不到冷吗?”

    赖玄曜看了一眼像是仓鼠一样裹在被子里的喻一成,笑道:“不冷啊,我小的时候在芬兰呆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还天天起床跑步呢,这种程度的完全不在话下。”

    “哦”,喻一成不置可否,对于赖玄曜这种仿佛事事都开外挂的人,连活着都是一种外挂的人,他无力吐槽了。

    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什么都好,家境外形样貌学术样样不差,还有一身的本事,别人做起来困难要命的事情到了他们的手里仿佛简单的跟一加一一样,做什么都手到擒来如鱼得水,主角光芒分分钟亮瞎别人的眼。

    “你发微博了给粉丝拜年了吗?”赖玄曜拿着洗干净已经削皮的苹果走了回来,递给喻一成一个,自己拿着一个靠在床头。

    “微博的事情交给罗大哥了,罗大哥怕我不会说话出错,把本来就不多的粉丝全部吓跑,我就索□给他了,你呢,发微博了吗?”

    赖玄曜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交给齐泽了。”

    “……哈哈”,屋子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两个光着身子靠在床头啃苹果的男人这次行动真是出奇的一致。

    转眼就是第二天,喻一成起了个大早站在镜子前面刷牙,赖玄曜迷迷瞪瞪的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挤牙膏,“昨天你还没说呢,今天我们去哪儿啊。”

    喻一成喝了一口水,咕哝咕哝了几下一口吐掉,“去看看我的骨灰。”

    赖玄曜本来不清醒的大脑瞬间清醒,喻一成一句话吓得他差点吞下嘴里的牙膏,去看自己的骨灰,这尼玛也太奇葩了。

    ☆、第65章

    南乐市的风俗是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是属于转亲戚回娘家的日子,像是耍狮子扭秧歌唱大戏这些玩意儿那是过了初三的事,所以赖玄曜和喻一成初二这天上街的时候,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的,要不是家家户户门口贴着的红对联和街上红色的鞭炮痕迹,那还真是看不出过年的喜庆了。

    “你就打算拿着这东西去看自己?”赖玄曜看着喻一成手里拿着的小塑料袋,皱着眉说道。

    小塑料袋里的东西是他亲手洗干净装进去的,要是他知道喻一成要他洗干净是为了拿去祭拜,他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就是说嘛,有谁去祭拜别人的时候提着一塑料袋的青菜呢?赖玄曜心里一个劲的嘟囔着,怨气太重没有藏好已经跑到脸上了。

    “我本来就喜欢吃青菜嘛,拿着青菜去又有什么不对?”喻一成有理有据的说。

    赖玄曜:“你以为自己是兔子还是山羊啊,你也不怕被人看见了说你不尊重死者,本来人家祭拜的时候都拿个菊花什么的,哪有像你一样提青菜的,照你这么说,谁要是喜欢吃榴莲还专门带榴莲过去喽。”

    赖玄曜啰哩啰嗦的说了一会儿抬头看到喻一成不耐烦的目光非常有眼色的闭上了嘴。

    喻一成:“我倒是想带着鲜花去,你给我说说,这大过年的我上哪儿买花去,我的哆啦a梦你给我变出来好吗?”

    赖玄曜:“……”

    于是喻一成提着小塑料袋鼻孔朝天杠杠的走了,赖玄曜默默跟在后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幼稚的兔子。”

    像南乐这种小地方是没有公墓这种高大上的存在的,对于那些没有家人甚至没有朋友的人来说,政府专门建了一个叫做骨灰寄存处的地方,一来是为那些暂时买不起墓地的人服务,二来是收留像喻一成这种的孤家寡人。

    虽然是过年,这个地方还是有人在值班的,赖玄曜看着喻一成有些不自然的和那人交流了一番,又登记了名字。

    “顺着这条道进去倒数第二排,前面的那个男娃也是来看这个人的,你进去就看到了。”那人交代了一句,就低头忙自己的事了,显然让喻一成他们自便。

    赖玄曜跟在喻一成身后顺着那条并不宽阔的过道往里面走,光线的昏暗让这充满寒气的地方显得更加的阴冷,赖玄曜默默打量着墙壁上规律摆放着的木盒子,心下黯然,这是他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那么喻一成呢?

    他早就收起了一路上的不正经,认真的看着身旁的喻一成,只不过此时的喻一成似乎完全没有心思注意他,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周围的事物,喻一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不远处的那个男生。

    男生长得很高,黑色的大衣裹着他健硕的身躯,两只手垂在身侧,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骨灰盒,眼神……赖玄曜看不见那人的眼神。

    转眼之间,赖玄曜和喻一成两人已经走到了那人面前。

    倒数第二排,也来看那个人的人。

    莫非喻一成和这人认识?赖玄曜蓦然回想起,喻一成说起过自己原来是语文老师,那么看这男生的样子,有可能就是喻一成的学生了吧。

    果然,喻一成下一句的言语证明了赖玄曜的猜想,但显然喻一成声音中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连声线都有些颤抖,他听见喻一成用那颤抖的声线说出了两个字。

    “凌飞。”

    男生也听到了这声音,猛地转过头来,局促的看着他们,“你……你们是?”

    让赖玄曜惊讶的是,男生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而且那颤抖中似乎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赖玄曜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那男生分明就是心虚,心虚到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然的捏了起来。

    “凌飞,去自首吧。”喻一成没有直接回答凌飞的话,而是直接用失望透顶的声音淡淡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在胡说什么!神经病!”男生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低吼一句,脸色也瞬间跟着变得铁青,急匆匆的就要离开。就在他要经过的时候赖玄曜看到喻一成一把拉住了男生,声音明显的颤抖着,“凌飞,你过得安稳吗?你睡得好觉吗?你没有胆量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生握成拳的手激愤的挥了过来,就在马上要打到喻一成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

    “小子,注意点”,抓住他的手的人当然是赖玄曜,和赖玄曜这种常年运动为了演戏专门锻炼过的人来说男生那点力气根本算不了什么。

    男生使劲也没能赖玄曜的手中挣脱,有些恼怒,又有些恐惧的看着喻一成和赖玄曜两个人,嘴角颤抖的说:“你……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喻一成叹了一口气,表情中满眼的痛心:“凌飞,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在自我挣扎和自我悔改中度过吗?你觉得你心理已经强大到能够把一个人的死看得若无其事吗?”

    喻一成每说一句,男生的表情就跟着变一次,到了最后,男生几乎是挫败愤恨的盯着地面,那眼神像是要把地面剜个洞出来。

    过了一会,男生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赖玄曜看他并不反抗之意也放开了他,一股难以言状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男生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再抬头看喻一成一眼,在无边际的沉默中,他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喻一成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将那袋青菜放在了小骨灰盒下方的台子上。

    骨灰盒上规规矩矩的写着三个字,像喻一成规矩的一生:喻一成。

    赖玄曜没有出声,他有些无言的看着喻一成本人和……喻一成的骨灰。一方是灵魂,一方是。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前世今生了吧。

    陪着喻一成静静的站了很久,直到门口吵吵闹闹的传来一阵声音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喻一成:“走吧。”

    赖玄曜嗯了一声。

    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去,一帮男生就走了进来,几人中有捧着鲜花的,有提着食盒的,还有拿着几张白纸的,几个人步履沉重的和他们擦身而过。

    赖玄曜注意到喻一成在和男生们擦肩的时候停顿了下来,他看着喻一成转头去看那些男生,眼睛里带着不舍……和一些疼爱。

    他甚至从喻一成的眼睛里看到了满眶的泪水。

    “走吧”,赖玄曜上前拥住喻一成,迫使他转头,将那些人丢在身后,就像是把过往丢在身后。

    “我艹,你们看这是谁啊,玩人呢吧提个破青菜来看人,什么意思啊这人,叫我抓到我揍死他。”年轻的男生带着怒气大声吼道。

    “坤子你小声点,别在这种地方大吵大闹的,吵到小成了怎么办”,另一个男声传来。

    喻一成和赖玄曜身形齐齐一顿,喻一成面色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赖玄曜则是使劲的忍着没有笑出来。

    两人没有转身,身后的男声继续传来。

    “小成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声音这么大的,你看这那个傻x给你提来这么破一塑料袋,太侮辱你了,我替你扔掉,你千万别把这种傻x行为放在心上,不然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男声刻意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着,喻一成满脸黑线,赖玄曜则是真正的笑出了声,趁着里面的几个男生还没有为笑声发火,赖玄曜拉着喻一成赶紧溜了。

    回去的路上,喻一成没有说去哪儿,赖玄曜就不发一言的跟着,兜兜转转转了大半个南乐市。

    “回去吧,冻死了”,喻一成吸了吸鼻子跺了跺脚,和赖玄曜并排往住处走去。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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