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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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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人生大赢家 作者:非摩安

    正文 第61节

    [综]人生大赢家 作者:非摩安

    第61节

    李宸妃出身并不高,能当得皇后以及皇太后那都是母凭子贵,可她是有了亲儿子就忘了这母凭子贵里的‘子’,被襄阳王说服很公然的站出来作证。先不说这于情上的不合适,再就是于理上,襄阳王分明是想要造反,李宸妃这么做无异于助纣为虐,动摇我大宋朝江山。

    别说什么她那是“思儿心切”,不好意思,就算官家不是真宗的亲儿子,而是八贤王暗搓搓李代桃僵的又怎么着了,朝臣和宗亲们照样二话不说就站在官家这一边。所以吧,当官家代真宗认下了照儿,又罢黜了李宸妃的太后尊位时,礼部行事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客气的,这勾结贼子颠覆我大宋正统江山的帽子是少不了了,顺带又说了官家仁慈,记着李宸妃的生养之恩,只是罢黜了太后尊位,另给了太妃的尊荣,反正偏向性很明显了。

    从被襄阳王说服指证官家这件事后,李宸妃还真就在拎不清的路上越走越远了,由此也说明李宸妃拎不清这性子潜伏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先前那不是还有官家兜着的么。所以,当官家哭天喊地、色令智昏、鬼迷心窍(?)的要立个西洋人做皇后时,李宸妃反而笑了,紧紧攥着照儿的手腕:“文武百官便是同意了,宗室们也不会同意的,他这般折腾总归是要失了圣心,到时候,到时候照儿你——”

    接下来的话照儿也听过很多遍了,无非是想说那皇位原本是该他坐的,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照儿第一次听就惊骇不已,可官家仿佛没听说一般,似乎也并不放在心上,这让照儿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这一次他当机立断的拦截住了李宸妃的话头,“太妃,官家文成武德,九州百姓无不如斯爱戴他,太妃往后还是莫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啪!”

    李宸妃打完照儿也后悔不迭,可看着照儿那倔强的样子又拉不下脸来了,只忿忿道:“哀家为的还不是你,你却是个没良心的,到如今还叫哀家太妃!”当下心气不顺便叫照儿回去反思,等照儿出了李宸妃的寝宫,回到他的宫室瞧见了焦急等着他回来的寇珠,原本想掩面呢就被寇珠看见了,寇珠心疼的直掉眼泪。

    照儿当下就下定了决心,和寇珠说:“娘,我去和官家说我不当这王爷了罢。”

    寇珠也知道李宸妃的妄语,她也是生怕照儿为此招了忌讳,再有照儿在皇宫里就没有舒心过,当下也是无条件支持照儿了。

    照儿去觐见官家时,莫娘娘正在发浪(?),他从见着官家穿着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那么辣后,就致力于要和官家在龙椅上来一发。官家的节操在碰到他家男朋友后,就自动显得还有很多剩余了,才不会同意这么掉节操的事呢,莫娘娘就一大痴汉,他不达目的才不罢休呢,再说了他也是自带戏剧女王基因的,仗着自己汉话掌握的好,就在那里不惜余力的掉节操:“宝贝儿你难道是害羞?哦,我知道宝贝儿你是觉得还不够火热,那不然就把你的昭妃和白妃叫回来,我们来四人行?龙椅是不够大,可我看龙床可是够我们四个翻腾了。”

    必须得注意的是,官家的寝宫里还有一大波宫人在侧候着,当下内心那叫一个崩溃,不知道是该谴责官家看上的歪瓜裂枣的皇后娘娘淫荡,太淫荡;还是该再适应适应她竟然叫官家“宝贝儿”;又或者脑补下那四人行的火热场景,果然还是应该把这不知廉耻的皇后娘娘给叉出去吧←要知道原本的三人行里,官家就不必说了,汴梁第一美,便是展昭和白玉堂那都是汴梁城数得着的美男子,这三人行果断是美如画!

    ——所以光看脸就够了,性别什么的那都是可以忽略的。

    顾青面无表情的拿起手边的镇纸就砸过去,“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莫里亚蒂灵巧的躲开了,但听顾青说要打的话不是用汉话说的,宫人们自然是听不懂的,心里又得意起来。仿佛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顾青冲他挑了挑眼尾:“相信我,如果我真心想要让你生活不能自理,又或者说生不如死,我是绝对不会用打板子这一招的,中原里可多得是能让你升天的方法。所以,闭嘴!”

    莫里亚蒂才不会怕呢,他正要再矫情,王琳就进来禀报:“昌王觐见。”照儿认祖归宗,自然是有了大名叫赵祁,封昌王。

    “昌王?那是谁啊宝贝儿。”等照儿进来面圣时,莫里亚蒂瞬间就化身小女人(?),不过他确实是小鸟依人哈,揣着明白当糊涂缠着顾青问道。莫里亚蒂虽然来大宋朝时日不长,被顾青带回宫也就这两天的事,可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是不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

    照儿:“……!!”

    第一次听莫娘娘这么(矫揉造作的)叫官家的人基本上都当场阵亡了,照儿也不例外,到底吧那可是万万人之上的官家,能对着他那么放肆的都入了皇陵了。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撇开了莫里亚蒂,对着照儿光风霁月的说:“别理他,他就是个蛇精病,你来找朕有什么事?”

    照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莫里亚蒂就偷偷探过头来,笑嘻嘻的说:“哦,他还真是富贵不能淫呀。甜心,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这是不要当亲王呢。”

    顾青轻哼一声:“闭嘴。”

    “不然你就要亲我吗?人家真的好怕~”莫里亚蒂真是拿生命在挑战大宋人的忍耐度和耻度,小心宫人们有一天造反,拿麻袋套他一头揍他一顿,再说在宋朝历史上宫人们造反擒杀宫妃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顾青凑近了,在莫里亚蒂意识到不对前就直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就那么定格了,除了眼皮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了。都说了,这是个神奇的时代了。

    点完穴道的官家还嫌不够,伸手从龙袖里掏出一方龙帕——制造局里特制的,柔软又透气——盖在了他家男朋友脸上,做完这一切的官家喟叹道:“朕早该这么做了,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莫里亚蒂:“……”小蜜糖,说好的热情如火呢?

    照儿:“……”官家和皇后娘娘难道不该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吗?这样的相处方式还真是……在民间都不曾见过这般……的,这真的不是照儿不敢以卑妄议尊位,而是他真的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了。

    宫人们:“……”不对,宫人们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来着。

    官家这么不走寻常路后,丝毫不见任何尴尬的回过身来对呆愣的照儿说:“先前我们说到哪里了?哦,你不想当王爷想出宫啊,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不想当皇帝的王爷不是好照儿吗?”

    照儿:“……”照儿反应过来后当即就跪倒在地:“草民绝无这等妄想,请官家明鉴。”他还真是不适应做昌王来着,听他的自称就知道了。

    官家叫了起,还赐了座。

    照儿战战兢兢的坐了半边屁股,官家也搬了椅子坐在照儿对面,见他瑟瑟缩缩的像个鹌鹑,顿时轻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朕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即便是对朕来说,和兄弟乱了伦常什么的也太过了。”

    照儿:“……!!”

    莫里亚蒂:“……”莫里亚蒂虽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脸上还被蒙了龙帕,但他能听得见啊。小蜜糖当着爹地的面撩男人,这可真的不太好了哦~

    “这是个玩笑。”官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瞧你得注意分辨朕说得哪句话是玩笑,哪句话是半个玩笑,哪句话又是大实话,慢慢来朕不着急。所以现在说回到你不愿意当王爷这件事吧,原因呢朕清楚得很,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罢。”

    照儿低下头,显然官家又一针见血了。

    “在这方面你可以学学八皇叔,瞧瞧如今满朝文武都笃定他是朕的生身父亲,八皇叔他还不是吃得好睡得香,咬定皇宫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官家也是够能睁着双眼说瞎话的,八贤王哪里是任逍遥了,他老人家自从被盖了天下第一大尾巴狼的戳后,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好吗?

    还有官家您这句话,真的不像是夸奖的话,这不还没有见识过官家是多么不按常理出牌,神逻辑以及逻辑死的照儿,听完这话更加忐忑不安了:“官家——”

    “照儿啊,朕是看着你长大的,相信朕,你绝对是根正苗红的。哦,襄阳王那件事吧,你是有长成歪脖子树的架势,可现在不是矫正过来了吗?浪子回头金不换,朕为之深深动容,朕还等着你为朕养老送终呢。”

    照儿望着官家那张比他年轻,比他貌美不知凡几的脸,陷入了深深的无力中,为什么官家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组合起来他就不明白了呢?

    ——哦,照儿,昌王赵祁等以后官家开启大航海时代了,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同样送你一句话,且行且珍惜。

    第235章 东汉末年[6]

    前面说到袁绍所领大军因为袁氏族人的生生死死而起起伏伏,这归根到底是因为袁绍的性格;而因为畏惧董卓精锐的凉州军的战力而全都屯兵在酸枣的诸军也是整日里吃吃喝喝,不愿意围困董卓,这归根到底也是诸军各自心怀鬼胎,意在伺机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根本就是一团乱沙么,所以注定成不了气候。

    但是呢,就在这诸军中有一人则是鹤立鸡群,他就是任代理奋武将军的曹操曹孟德,在洛阳传出董卓欲劫迁天子,迁都洛阳这一冒天下之大不韪消息并确定了消息为真后,曹操就提议在诸军各据要地,再分兵西入陕西,和袁绍的行军一起围困董卓。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都说了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光想吃饭不想干活了。

    曹操底下也有能人,他本人也有狼子野心,不,是雄心壮志,在这种说不通其他人的情况下,就独自引军西进。也是时也命也,昭阳君发兵围剿联军,在半路上的袁绍大军以及曹操单独领的兵就先被碾压了。

    就像昭阳君曾经和义父大人说的那样,董卓原本就有精锐的凉州兵,他就是靠这支精锐的凉州军入主京师,再有入主京师后又扩充了兵力,手下有能将如吕布、李傕、郭汜张济、徐荣等等,这么一手好牌说糊就糊,还糊成那样实在也是…闻所未闻。

    所以说还是那句时也命也,董卓的好牌到了昭阳君手上,就算它原本要糊成浆糊了,昭阳君也能让它绝地逢生,想想当年隋末时隋朝俨然要完,慈航静斋都代天选新主了,无双国师还不是力挽狂澜,把隋朝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现在的局面可没有那时候的糟糕,更何况这次昭阳君还有无双颜值加成,有特殊高涨士气的技巧,所以当两军交战时——

    袁绍大军本是讨伐董卓的主力军,可士气方面已经处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里的“三而竭”阶段了,在士气上已经输了不止一个层次了;再来说曹操单独带领的军队,他遇到的是董卓名下大将徐荣,先不说士气问题,一个最主要的问题是士兵数量悬殊,再有曹操这俨然是狼入虎口的架势,并且狼在此前还不知道前有虎。以少胜多的战役毕竟是少数,更何况现在还准备不足,在这种情况曹操大败就是很顺理成章的走向了。

    以及曹操本人也在交战中中流矢而死,不可谓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满腹雄心壮志也随之尘归尘土归土。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讽刺的,曹操这有枭雄面相的能人战死沙场了,而那边袁绍这谋而不决,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大半个能人却是带了亲信在弹尽粮绝时,就那么不经意间撕开了一道口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一骑绝尘了。

    袁绍也不想这么走的,可底下谋臣也是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袁绍一咬牙就这么先走一步了。这领军的大将军都逃走了,相当于军旗倒下,剩下的士卒得知后,顿时“心如死灰”,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了。

    而屯兵酸枣的各路联军,被从洛阳出发的大部队,和从后方占据了冀州的张绣带领的大军,给直接包了饺子。在被当饺子馅料包起来的时候,联军首领也就是关东州郡的牧守们悔不当初:要是他们听了曹操的计策,占据回他们原来的要地,而不是集体屯兵在酸枣,那就不会这么被动的被一网打尽了!

    唔,或许他们可以到地下去和曹孟德忏悔?

    当然,在除了袁绍外,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当初大家起兵讨伐董卓时,除了关东州郡牧守响应外,还有袁绍的兄弟袁术。袁术此时占据了南阳,又有长沙太守孙坚杀了原南阳太守,归顺于袁术,后来两人两手,又占据了豫州。在联军起兵时,袁术虽然相当不满大家举荐了他家的奴仆袁绍——袁绍是袁家的庶子——为盟主,可他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就指派了孙坚领军屯兵于鲁阳,他在后方供给粮草。

    不可避免的,董卓名下的大军和孙坚所领的军队将在鲁阳交战,董卓这边先遣骑兵是名下另一名大将胡轸,胡轸的先遣骑兵袭来时,孙坚正在和部属饮酒谈笑,见此孙坚不慌不忙,仍旧谈笑自若,等到胡轸所派骑兵越来越多时,孙坚才慢慢起身离开席位,引导将士们有条不紊的进入城内。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胡轸见孙坚兵马整齐,斗志旺盛,不敢攻城就撤兵离去。孙坚不战而屈人之兵,底下将士莫不欢欣鼓舞,在欢欣之下难免就会松懈,难道不记得还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吗?当夜,原本被孙坚这一出“空城计”而吓走的胡轸就卷土重来,大军压境了——心理战真的不止孙江一个人会玩,坐镇洛阳的昭阳君可会玩了,先前就演演戏,玩虚虚实实的就让袁绍为他叔父以及袁氏族人的生生死死而一会哭一会笑的么——在人家将计就计(逗你玩)的计谋下,鲁阳兵全军崩溃,孙坚和十几个起兵突围逃出。

    在突围后又来虚虚实实那一套,孙坚平日里常戴一顶赤头巾,在突围后就让他的亲信部将戴上,吸引敌人。唉,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呢,怎么到这里就还再犯呢。不过这招还真起了作用,可惜孙坚刚逃出胡轸的虎口,转眼间就被狙杀了曹操所领之军队,现在又拍马赶到的徐荣给暴力碾压了,将星就此陨落,但也给其子孙策、孙权打下了江东基业,大概吧。

    等等,不是说漏网之鱼的吗?孙坚这都“生死道消”了,哪里来的漏网之鱼?唔,这漏网之鱼说的不是孙坚,而是他背后的袁术了:袁术听闻关东联盟被围剿,孙坚也败死沙场,董卓名下各路人马所向披靡,当下也不敢正面应战,当即就带领余下部队撤走南阳,退居到淮水以南的九江郡。理由和袁绍败逃是一样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

    此时,已经是初平一年(公元191年)八月了,这就是关东州郡群阀联盟讨伐董卓为开端,再以董卓名下各路大将以洛阳为中心往四周扫平盟军为过程,最终又以董卓名下各路大将扫平四合为结局的“初平之战”了。

    至此,以淮水为界限往北到隶属于幽州的辽西两郡,以都城第一候选长安为界限往东到渤海湾/东海,囊括了京师洛阳、并州、冀州、荆州、兖州、半个徐州等北方要地,实现了初步的统一,为统一北方奠定了强有力的基础。

    这样的情况在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看来是始料未及的,是猝不及防的:说好的联军讨伐董卓那老贼呢?

    说好的一路向西攻进洛阳把董卓那老贼大卸八块呢?

    说好的邪不胜正呢?

    当然也不止党人们这么想,割据在全国各地的群阀尤其是参与了这次联盟讨伐董卓的军阀们也是万万没想到,不仅输得彻底,还将自己辛苦打下的地盘拱手让人了,更甚者有人还把命交代了,不可谓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而作为那高一丈的魔王,昭阳君正居于洛阳,和麾下谋臣们商议着继续北征幽州一事。幽州牧守是刘虞,汉朝宗室,除此之外还有两方割据的军阀,一是占据了辽西郡的公孙瓒,另一方是占据了渤海以北辽东郡的公孙度。

    “公孙瓒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而其上峰幽州牧守刘虞以忠厚闻名,公孙瓒对其多有不服,现如今已有反心,他必然想杀刘虞以代之,进而扩张地盘,补足军备。奉孝认为只要稍加挑拨,激化两者的矛盾,唔,可以从刘虞关爱百姓,忠于汉室这两点入手,诱其攻打公孙瓒。不过呢,刘虞虽于政事上见长,但他以及他的部下在领兵作战上并不擅长,而公孙瓒有武才却在士卒数目上不足,两者皆有所长又有所短,一旦打起来必定会两败俱伤。到时候朝廷只要打着安抚的名号入驻,想来就轻松惬意多了。等拿下了这部分幽州,再往东北攻打公孙度——”

    郭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弧线,从辽西郡直指公孙度占据的辽东郡,他现在可是凭借着满腔才华,还有进退有度的仪态,一跃成为了昭阳君的入幕之宾,特封为军师祭酒,这就有那么些首席军师的意思了。

    尽管在晋封他时,贾诩也被封为尚书,掌管选拔人才之职,官职在他之上,但这军师祭酒之位是特增的,这相对来讲就有那么些更亲近的意思…吧?←相信郭嘉郭奉孝,当时真的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吕布在琢磨回过味来后就险些拿方天画戟在郭嘉身上戳个窟窿,选的位置最好就是那脐下三寸,咳。

    昭阳君对郭嘉的分析点头称道,而在侧的贾诩沉吟片刻道:“公孙瓒为人睚眦必报不假,可也很是护短,若要激化他对刘虞的矛盾,也不妨从他亲近之人身上做文章。”

    三管齐下么,昭阳君对此并没有异议,至于具体怎么做,自然有贾诩和郭嘉私下里再商议。昭阳君冷不丁就说起刘虞的“忠于汉室”来了:“汉室,汉室。汉室兴,汉室亡,到头来也不过是应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么一句罢。”

    郭嘉和贾诩对视一眼,贾诩先开口直言道:“昭阳君您若想开辟新朝,摆在您面前的道路可着实艰辛,您为女子便是最大的阻碍。”事到如今,再没看出来昭阳君的最终目标是什么,那就真的妄为胸有沟壑的谋臣了。对于昭阳君想入主天下这件事,贾诩和郭嘉这等视昭阳君为主公的接受度可比王允这做人家义父的士大夫高多了,尤其是郭嘉。

    昭阳君不见丝毫不悦,他也没有任何被“性别歧视”的忿忿不平,反而是轻笑一声:“我知道,再有我也懂你说的阻碍都是来自哪个阶层,无外乎豪族,士大夫罢。可他们阻不阻碍和我要不要,能不能开辟新朝关联实在不大,现在可不是和平年代,谁拳头大谁才是硬道理。另外,百姓们只要能安居乐业,他们才不会在意当政的是女子呢。至于那所谓传扬后世的名声,我一直认为那是胜利者的专属品呢。”

    “呵,说得好像我很在乎我死后会得什么样的评价一般。”昭阳君对此看的很透彻,他望向窗外,此时院中桂花开得正盛,簇簇团团,很是鲜亮夺目,他轻悠悠的话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耳中,“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这可真的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实上,大多数人通常都会被名声所累,凡事都要讲究个正统,讲究个名正言顺,就好比这割据的群阀们,便是打着匡扶汉室的名号,实际上不还是想推翻汉室,自己做天下之主。只是好像没有了这个过程,等自己做了天下之主就名不正言不顺,就会被全天下戳脊梁骨似的。说真的,真正有那等闲心去戳这脊梁骨,绝对不会包括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百姓。

    当然了,这话也就是昭阳君拿来彰显自身扛得住在他死前那些有闲心戳他脊梁骨之人的“戳”的,换句话说他心理素质也是天下无双的,也要那么些无欲则刚的意味。

    也说了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安然处之的,郭嘉他们目光深远,也不会为之多困扰,但这时候总会有拖后腿的出来拖后腿。好吧,王鱼目也不是真的来拖后腿,他就是做最后徒劳的挣扎的,都要孤注一掷了,难道就不允许人家蹬一蹬腿吗?

    “你完全可以垂帘听政!”王允也是笃定了他家义女是汉室的公主,也就完全没考虑到就汉灵帝那般没出息的,被宦官辖制到都认宦官为父,为母的庸碌皇帝,能养出像昭阳君这样的孩子。虽然有俗语为歹竹出好笋,但这真的不科学啊!也是,王允王司徒这种自我宽慰,接受不了其他可能的设定就自己构想出来一种可接受的设定的心理,其实也很好理解,鉴于王司徒本质上就是…金鱼。

    昭阳君从书本上抬起头来,望着王允,别人看家是坐着,而义父大人是站着,但从气场来讲,人家昭阳君完胜,单轻飘飘的一眼都会让义父大人心里发虚了。

    昭阳君小小的叹了一口气——这叹气的意味呢在“哦,我真的的陪这条金鱼玩吗”和“养只小猫小狗也都有感情了,就勉为其难的陪他玩玩吧”中间——开口说:“正是因为义父您这般不思进取,故步自封,我才没有考虑等我称帝后封您做太上皇呀。哦,当然如果您在那之前就不幸往生了,我大概是不会吝啬追谥您的。”

    王允:“……!!”

    ——曾经有一个光宗耀祖,祖坟冒青烟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不知道现在去死一死赚个皇帝称号还可不可以?

    第236章 东汉末年[7]

    正如贾诩直言的那般,昭阳君想要称帝,困难重重。

    首先,汉室皇朝还存,虽然它早就名存实亡了,而现在的少帝刘协就是个傀儡,可傀儡归傀儡,它仍旧是遮羞布般的存在,是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们自欺欺人的存在,有不少士人还想着有朝一日铲除了以董卓为首的奸党,匡扶汉室呢。

    如今退一步讲,关东州郡联军被彻底镇压,群阀中最有威望的袁绍兵败,如今不知去向,而袁绍的兄弟袁术又败走到淮水以南。在这种情况下,缺少了领头羊,董卓一派仍旧屹立不倒,再有北方各地正在进入统一中,就算他们知道是时候该除旧布新了,可昭阳君上位——是的,在过去八个月的“初平之战”中,他们显然彻底看清楚了,如今董卓一派当家做主的是谁了——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党人的反弹,昭阳君并不觉得意外,他也不在乎,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任他们闹,任他们口诛笔伐,任他们蹦跶,他就当是看连环大戏了,而且一点都不耽搁他统筹了郭嘉和贾诩等人的谋略,将统一北方的步伐迈向幽州。

    夹在中间的王允就成了陀螺,被士大夫一派抽的团团转,转回到昭阳君这边时就变成了传声筒,他本来就归属于官僚士大夫那一挂的,本来也很难接受义女做女帝,可是吧,谁让昭阳君在他跟前拴了根胡萝卜,太上皇,那可是太上皇,再加上他又是知道昭阳君身世的——脑补出来的——所以就袖子一撸,就很是斗志昂扬的在两边跑,就是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昭阳君看着他这么来回折腾都替他觉得累,可看王允那般斗志昂扬的,腰不酸腿不疼了走路都带风了,作为一个孝顺有加的义女,昭阳君觉得他不该给义父大人泼冷水不是。况且他还挺爱听王允做转播的,就当是每天的闲暇娱乐了,时不时还嫌人家一段时间讨论的没新意了,还会时不时的火上浇油,就好比他针对王允说的垂帘听政一说就说了:“您是想让叫我以汉室公主的身份垂帘听政么?可这怎么听起来都有那么些别扭。还真不如叫您家女婿登上帝位,我以皇后的名义垂帘听政,这么一听是不是顺耳多了?”

    王允:“……!!”这万万使不得啊,董卓那老贼要是做了皇帝,那大家可都不止是怀疑人生了,到时候会觉得生无可恋,不如自挂东南枝了吧!

    王允回头就把这骇人听闻的可能性一传达,士大夫一族内心是崩溃的,他们哪里会愿意让董卓那老贼再进一步。这种时候两相取其轻,士大夫就提出了从董卓那一派中矮子里面拔将军,推举一个还可以拯救一下的将领来做皇帝。

    王允听着他们的意思,不外乎是认为他们作为一员大将,不可能会对昭阳君一个女子心悦诚服,再说了难道他们愿意屈尊在女子之下?听到这里王允还就在心里呵呵了,还真别说,董卓名下那些能人,现在得说是董卓的旧部了就对昭阳君一个女子心服口服了!

    王允莫名觉得这群人还真是死鱼眼,他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就悻悻的回去找昭阳君了。在昭阳君看过来的时候,把这情况一说,昭阳君“哦”了一声,然后没然后了。

    王允:“……你什么意思啊你?”

    昭阳君抬眼很有耐心的说:“我原本并不想知道你们讨论的结果啊,所以对此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似乎很想知道我的评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说一说好了。唔,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画地为牢,我是说圈住皇宫关了大门守着少帝无忧无虑的组建个一个小朝廷吗?又或者叫少帝召唤淮南的军阀进洛阳来勤师,好来个引狼入室,而我来个瓮中捉鳖?再不济放弃少帝刘协,拥立其他汉室血脉为帝,在我的记忆里,刘虞是一个,刘表是一个,且如今他们俩手中都有兵权。刘表,唔——”

    昭阳君说到这里就发出了一声前高后低的微妙音节,王允觉得他大概能猜得出昭阳君在想什么,那刘虞如今可已是昭阳君刀俎下的鱼肉了,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但刘表,刘表到底是皇亲,现如今过了长江,有其余小军阀上前依附来着,这是要磨刀霍霍向刘表了吗?

    事实证明,义父大人还是跟不上昭阳君的神逻辑,昭阳君在沉吟过后,就接着说了:“我有点记不清是刘表还是刘焉了,又或者是刘备,天底下姓刘的四百年前都是一家么。是四百年吧,想当初刘邦建立西汉时是公元前二零二年来着,也差不多取个整是四百年了。”

    王允:“……”又表错情了。

    “嗯,我们说到哪里了?哦,是说拥立其他刘氏皇亲为新君。也就是说何必就在洛阳这一根树桠上吊死呢?难道是故土难离?”昭阳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可不能说人家说得没有道理,这不司徒大人就开始细想了,扪心自问的话他会认为这是如今昭阳君势不可挡,他们也想要天下太平,只是吧非要再螳臂当车下呗。

    昭阳君一语道破玄机:“贱人就是矫情。”

    王允下意识的想点头,但幸亏是及时止住了,满头黑线的看着说出这么…直白话语的昭阳君,昭阳君仍旧那副国色天香的姿态,还很有理的说了:“难道义父觉得我是个在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时,会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的性子吗?”说完还附送了一个更加沉鱼落雁的璀璨笑容,成功的让王允噤若寒蝉,开始担心起那些士大夫们的身家性命了。

    咳,他们都是该的!

    在义女越来越妖孽的笑容下,王允王大人很是帮亲又帮理的改口,然后这次是下定决心不和士大夫们厮混了。

    ——好一个识时务为俊杰的王司徒!

    接下来的日子里,党人们在作死作小死的路上渐行不敢渐远,他们倒还真的有去离间过董卓的旧部们,诸如吕布、张济、李傕、郭汜、徐荣等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还是商量好的,通通都说自己只是个粗人,跟随着董卓董国相建功立业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董国相都不敢称帝,他们哪敢,呵呵。

    呵呵你妈个头啊呵呵,你们还自称董卓部下,董卓知道吗?

    回:董国相当然知道啊。

    党人们当即都想撞豆腐,和豆腐同归于尽算了。

    这还只是建国大业的助兴项目,往幽州三管齐下的步伐有条不紊,很快仁爱百姓、忠于汉室的刘虞就因为公孙瓒滥杀无辜,又穷兵黩武,而起兵想活捉公孙瓒,而公孙瓒呢也因为他堂弟公孙越死因成谜,但线索都指向了刘虞。所以当刘虞率兵十万攻打公孙瓒时,公孙瓒就早一步反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正如郭嘉郭祭酒推测的那般,他们俩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结果落了个两败俱伤:公孙瓒砍了下了刘虞的头颅,但他的兵卒也伤亡大半,身边亲信也都是死的死,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

    鹬蚌相争,自然是渔翁得利了。

    这时候昭阳君派去幽州的兵马已经到了,公孙瓒自料必败无疑,引火自焚。

    其后不待大军压上辽东郡,辽东郡的公孙越就上表投降,至此昭阳君再取幽州,基本上完成了统一北方的大业。

    这时候,原本坐着无畏抵抗的士大夫之流,再死鸭子嘴硬的不想承认是时候除旧布新,建立新朝了,可他们心里也承认了这个事实。可怎么就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就是昭阳君垂帘听政,又或者封为亲王,他们都能接受,但让少帝刘协禅位于她,这实在是……彻彻底底把那块遮羞的“帘子”给扯掉了,遮羞布大于天,这比让他们自挂东南枝还难以接受。

    还有,还有董卓还没死呢。

    ——这时候他们倒是想起董卓的‘好’来了,果然是人的好都是对比出来的吗?

    昭阳君听了他们这似不清醒的胡言乱语后,竟然附议了:“确实,他还没死呢。”所以,董卓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也是呢,这世界上想让董卓死的人海了去了,不止是被他迫害的百姓,还有被他排除的异己,更有还有那些不知道多羡慕他竟然是昭阳君明媒正嫁的丈夫的痴汉们,他们都扎小人诅咒董卓早死早托生了,说不定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什么的了。

    所以,董卓死吧。

    只不过有着戏剧女王基因的昭阳君,可不会让董卓就那么两眼一翻就翘辫子,那多没意思啊,所以得想个…独树一帜的死法呢。

    第237章 东汉末年[8]

    初平二年(公元192年)五月,少帝刘协乃召群公卿士,告祠高庙,使临时兼了高庙使的王允持节绶诏册,册封昭阳君为昭阳王,是有王朝以来的第一位女亲王。

    说实话,这个结果在士大夫们看来是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好吧,这是个暂时的缓冲,他们心里很清楚昭阳君做了女亲王,只是她登上帝位的一个过渡,但有这过渡比没这过渡要让士大夫们接受度就上升了一个台阶,自欺欺人到他们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值得一提的是,董卓今日竟然也出席了,他现在几乎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但昭阳君被册为昭阳王,他这明媒正嫁的丈夫又怎么能不出席呢。不仅如此,昭阳君于受封坛上接受印信时,董卓也被人抬到上面来了。

    昭阳君已换上特制的朝服,欲乘风而去的凤凰铺陈在灼灼其华的牡丹花上,凤凰自不必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又是国色天香,正迎合了昭阳君那天下无双的容貌,又昭显了昭阳君的地位。只是当两者叠加时,似乎显得有那么些冗余,尽管穿在昭阳君身上,分毫没有夺去他本身的光彩,于繁花从中,凤凰其上,再无第二人。

    有此风姿的昭阳君让士大夫们一时讷讷,也只有在心里嘀咕着诸如知人知面不知心,鲜花插在牛粪上,窃国者自有天诛之类的,最后一个似乎就太过了吧,还有原话是这么说的吗?人家的原话分明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吧,不过这也不太重要了,因为这么想的人也只有在心里想想了,只想不说就不要再强求人家了吧,但有句俗语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要不然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王允神情纠结的将册封圣旨和印信在受封坛上交给昭阳君,眼神不自觉的就往董卓那老贼身上飘,瞟了一眼后神情更纠结的看向昭阳君了,昭阳君一派肃然,并没有接收到义父大人纠结的小眼神。

    王允心里翻滚,装,又装!

    义父大人也是心里苦,这种“我有一个大秘密,但我不能说”的感觉太考验人了。哦,这个大秘密当然不是说昭阳君其实是天下第一表里不一之人,而是吧,此前怎么在称帝上都不退让,偏偏士大夫之流的提出董卓还没死呢时,就退让了,他愿意先被册封为昭阳王。

    这不对啊。

    王允当时听了以为自己老耳昏花了,可看着其他人也是错愕不已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没听错,但很快其他人都收起了错愕的神情,而是换上了一副“主公定然还有后招”的神情,就纷纷躬身告退了。

    王允:“……”等等,就这样?什么后招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就衬得他像个智障一样?他的官职可比他们都高的好吗。

    昭阳君挑起眼尾,风姿天然:“义父您好像非常惊讶,我该问一问为什么吗?”

    王允没好气的说:“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啊你!”

    “我知道了,”昭阳君收回视线,下一刻就解释了,“可不是为着义父您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还是说义父您就那么盼着您女婿死于非命,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吗?这还真是义父会有的想法呢,想当年义父不就是让我守望门寡吗?现在不过是晚了两年罢。”

    王允:“……”合着到头来还是他的错了?还有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董卓那老贼比他还老的好吗?这时候昭阳君又慢条斯理的说了:“谁让我是个孝顺孩子呢,为了以免义父为此事耿耿于怀,导致茶饭不思,活生生的将自己饿死,为人子女的怎么也得满足义父的心愿不是,即便很有可能会和夫婿同归于尽。”

    王允选择性听了自己愿意听的,显然他这义女的意思是董卓那老贼会死了,王允这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病。可等啊等,董家就没有传出来董卓那老贼翘辫子的消息,这都到了封王的时候,董卓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被人抬着出现了,这是人干事!

    王允就这么心理活动在翻滚,但也没耽搁他在授了印信后就下了受封坛,当然神情更纠结就是了。然而,他前脚刚下了受封坛,后脚就晴空一霹雳,这绝对是字面意思,真的晴空下雷霆电击的就直朝着受封坛去了。

    天谴!

    天诛!

    天罚!

    老天爷显灵了!!!

    这晴空霹雳的时间非常短,在场的众人吓傻了,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等他们缓冲过来,上面的那样的想法就开始刷屏了。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没有跟上趟,不知道是该嚎啕大哭,还是该弹冠相庆……

    也说过了好的坏的总是一起来,当晴空霹雳停止时,原本跪在受封坛上的昭阳君就那般施施然的站起来了,朝服上繁复的牡丹花不见了踪影,唯独剩下那只灵越的凤凰,整个人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雷霆止,凤凰于飞。

    这可比诈尸要震撼太多了,不知是谁喊道:“天择之主!”

    这俨然就是最好的解释了,不然你怎么解释人家昭阳君在晴空霹雳下不但没被雷劈死,还缥缈兮更上一层楼了?可不就是上天做出的选择吗?它属意昭阳君做这天下之主。这时候就别说什么子不言怪力乱神了,谁是‘子’啊咱不认识,他们现在就在这怪力乱神现象下,屈从了震撼不止的内心,纷纷跪地,那一声声的“天择之主”就此起彼伏,直到彻底响彻云霄。

    “天择之主”的想法已经根植在在场众人的心中,尤其是在知道同在受封坛上的董卓被劈的魂飞魄散后,换句话来说,昭阳君再登帝位已经不会再有人敢反对了,不然那就是和‘天’过不去。

    昭阳君从受封坛上一步步走下来,那只剩下凤凰的朝服后摆在阶梯上散开来,上面仅剩的那只凤凰终于和昭阳君相得益彰了。

    君临天下。

    昭阳君在仅剩最后一阶阶梯上停下,跪在阶梯下的王允咔哧咔哧的抬起头来,义父大人那才叫心悸不已呢,从雷霆响起那一刻他就傻眼了,不知为何原本他选择性不听的“同归于尽说”就在脑海中冒了出来。他理智上告诉他不要信,可妈的现在他家义女和董卓那老贼都一起遭雷劈了,能让他不多想吗?不过神转折也是来得太快就像晴空一霹雳一样,王允大悲过后又是大喜,心脏砰砰跳,现在都没有缓和下来。

    王司徒就那么痴愣愣的望着物竞天择后生存下来的昭阳君,就在电光火石间,昭阳君俏皮的冲王司徒眨了眨右眼,王允王大人…嘎嘣一声晕过去了。

    义父大人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啊,上次他掉链子把好好的太上皇都给掉没了,这一次呢,等他醒过来天都变了:原本说好的封王典礼,就直接变成了禅让典礼,一应诏册早已经准备妥当了,反正也不必再麻烦第二次了,就这么“将计就计”吧,所以凤袍加身的昭阳君就接受了玉玺,即皇帝位。

    御阶下,经受了天之洗礼的公卿士大夫之流,终于含泪接受了这个经由了天择的事实,匍匐在地恭迎昭阳女帝。

    全新的时代,终于来临。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人被彻底遗忘了啊?哦,是被雷劈糊劈焦的董卓啊,真要论起来他似乎是女王夫(?)吧。这听起来实在是不堪入耳,再说了昭阳君都即位成昭阳帝了,原先的什么夫为妻纲就根本没什么再进行探讨的意义了。

    另外,这就是一众人默契下的结果了,美女与野兽的搭配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圣听。就是退一万步讲,他们还是有理的,古往今来可没听说过谁在遭过天谴后,还能再被追谥的。

    ——说得好像古往今来真的还有其他人遭过天谴一样,也许有谁二愣子的在下雨天到树下躲雨被雷劈了,但那也和天谴的含义不一样么。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的,意思很明确了:董卓那老贼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连死都是天诛的,不按律追究他生前的错把他夷个三族什么的,那都是…因为昭阳女帝在这三族中,并且人家还是妻族的缘故。所以说,默契的揭过这一页,迎接新朝罢。

    昭阳女帝手下能人众多,办起事来如火如荼,所以当王允醒来时,人家连国号都定好了,改国号为齐,改初平二年为昭阳元年,称昭阳帝!

    其余功臣们各有封赏,并大赦天下。

    王允这做人家女帝义父的,当然没有被尊为太上皇,但也是封了列侯,着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允当然高兴,可高兴归高兴,但他想着想着就跑偏了:先是从昭阳帝受天诛从受封坛上下来时朝他眨了眨眼,就不能不多想了,那是什么意思啊?再有改国号为‘齐’,这个国号和‘刘’字真的没什么关系吗?这是不是要向汉室致敬啊?

    想到这里,王允又想不明白了,他是想往外暗示昭阳君本就是汉室公主的,毕竟这么一来反正都是汉室,那些唧唧歪歪的士大夫们接受度总归是高起来的对吧。可昭阳君,不,现在要称其为昭阳帝了不许他往外暗示这一点,所以现在又弄出这么一个国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儿心,海底针?

    想昭阳昭阳到,昭阳女帝驾临王家,管家战战兢兢的提醒着王允去接驾,王允才有那么一分他家义女做了皇帝的真实感。等到了前厅了,瞧见他家的妻妾花团锦簇的围着女帝,三个儿子恭谨的候在一旁也是一脸向往,顿时就生出了非常怪异的感觉,这画面真的很像是君王后宫争艳啊,半点违和感都没有,当然除了宫妃们都没有君王长得国色天香。

    王允瞧着他最小的那个小妾含羞带怯的神情,再瞧瞧儿子们濡慕的眼神,眉心一跳又是一跳,心中那股怪异感是挥之不去了。等撵走了那群不矜持的,王允抑郁的望了昭阳帝一眼,说出来的话还有点冲:“你来做甚么?”

    等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人家是皇帝了,当下就讪讪,刚要起来作揖赔罪,就听到女帝开口了,还是那熟悉的调调:“义父现在是不是特别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朕等着呢。”

    哈?王允现在特别拿不准昭阳帝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前者还好说,可后者,这是啥?要把他给说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这也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吧!

    “看了义父的表情戏,朕现在心情果然明朗多了。”昭阳帝是心情好了,可被调戏的怀疑人生到要去自挂东南枝的王允可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往椅子上一坐生起闷气来,他不说话总行了吧!

    不知道缄默下地狱吗,王司徒?

    “朕并没有怪罪义父御前失仪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说义父会想死一死,原因朕先前也说过了,追尊为太上皇么。朕看义父当时很心动,还以为义父先前在受封坛前那一晕就是要与朕诀别呢,没想到——”昭阳帝的语气里的惋惜溢于言表,听得王允嘴角直抽搐,不过下一刻就被昭阳帝喂了一颗甜枣,“如今朕做了这皇帝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义父这名汇也该换一换了,不如朕封义父您为仲父,也好呼应我们曾经论证过的吕不韦列传。”

    这还是盼着他不得好死啊!王允想死的心…还真没有,他表示他才疏学浅,当不起这称号,请陛下收回成命罢!

    “义父这么做,该让朕做何评判呢?仲父吕不韦会落个饮鸩自尽的下场,不说其中牵扯的权势制衡,便是一件,他送了嫪毐进宫给赵姬——唔,说起来朕做了个女帝,不日后定也有朝臣会进谏,要朕纳宫妃罢?”现在的情况就有趣了,他本身是男扮女装,他若纳宫妃,那必定是要纳男子,这倒是和他的性向相符。可他若反其道而行之说他喜欢女子,似乎这般才真正符合阴阳交合的道理呢。

    王允心里一咯噔,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想我给你找个嫪毐来?”他去哪里找个能有那玩意大的能使转轮之术的嫪毐第二来?

    昭阳帝闻言也不说话就盯着又说出这么带色废料的王司徒看,王司徒被盯得脊背发凉,片刻后才听昭阳帝说:“如果不是义父先前就是这般不清不楚,朕都要认为义父昏过去时磕到脑子了呢。”

    王允:“……”什么叫不清不楚!这是拿来形容一个人的吗?还有这话就是不仔细分析也知道不是句好话!王允也是大写的苦逼,原先昭阳帝损他的时候,他还能仗着自己是长辈呛声几句,尽管一点力道都没有,但那聊胜于无啊。可现在,人家从昭阳君变成了女帝,他往后要是还敢摆谱,呵呵,信不信他就能被分分钟被分尸了?

    其实呢,也没有王司徒想的那么严重。昭阳帝能称帝,他身后那群脑残粉一个个都使了牛鼻子劲,他们可不会容忍任何人对女帝陛下不恭不敬不假,可谁让王司徒是仲父呢,说不得王仲父真的要给昭阳帝寻找嫪毐第二,来他家“毛遂自荐”“自荐枕席”的男儿不知凡几呢。

    ——唔,这就有点污了…呢。

    先不说这以后女帝纳宫妃这优雅与污共存(?)的事,且来说当下昭阳帝以女子之身,得原少帝刘协禅让称帝一事,在天下传扬开来,天下人的反应。

    在淮水以南,已被统一,便是又有萌发苗头的青州黄巾军也被击败,降卒三十余万,现如今其中精锐已被收编,曾经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到此再也没有了再兴的苗头了。另外,从昭阳帝还是昭阳君时,当时朝令夕改了董卓颁发下的律令,这件事在当时看来似乎没什么作用,不雪上加霜就已经是庆幸了,可随着关东州郡群阀被打败,政策通达后,就渐渐显出它的“真面目”了;再又,恩威并施,各州郡牧守只要原本政绩斐然的,即便原先或主动或被动参与了讨伐董卓的,昭阳帝依旧叫他们留任,当然兵权和政权分离,这无疑是在他们头顶悬了一把锋利的宝剑,稍有做得不好,就等着那宝剑掉下来吧。

    现如今更有量身定做的政策来恢复经济生产和社会秩序,或许还得再加上那特别有说服力的“天择之主”一事,董卓那大奸臣也同时被天诛了,这无疑是给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打了“鸡血”……

    总而言之,北方虽不说是安然接受了,不过总体来讲趋向于“逆来顺受”。

    但在淮水以南,仍旧是群阀割据的地界里俨然是炸开了锅,这俨然比董卓那老贼笑傲群雄当了皇帝,还让群阀们难以接受。什么狗屁倒灶的“天择之主”,他们全然不认同,但还就有人举一反三了:从南阳不战而怯,往南撤走淮水以南的九江郡的袁术,他认为连区区一女子都能黄袍加身做皇帝,他就更没有理由不自立为帝了,于是就于寿春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

    此举一出,且不说淮南还心向汉室的能人异士为此所不齿,便是袁术的亲信也是尴尬症犯了,再有在洛阳的已身心都倾向于女帝的士大夫一派更是觉得出自他们这一挂的袁术忘记吃药了吧,而犯了尴尬癌的则是在洛阳转而做了昭阳女帝太傅的袁隗,还有袁氏族人了。

    是的,他们还活着。

    昭阳帝当时拿他们的生死逗袁绍玩,并没有真的杀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当时玩过头了,还是袁术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叔父,他也就没再打听过袁隗以及袁氏族人的下场了。所以说现在是袁术在寿春称帝了,还建了祖祠,供奉了他父亲袁逢,以及袁家的祖先,可他的叔父袁隗还在昭阳帝手下拿着俸禄?

    这关系怎么看都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昭阳帝无有不悦,他笑着安抚心里五味杂陈的袁隗:“袁公不必自惭,袁术此举当也是宣告天下人谁说男子不如女,朕大抵该为此骄傲罢?”

    这果断是反话吧!还有人家袁术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吧,但昭阳帝这么一歪解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这是什么现象?果然女帝有特别同化周围人的独特魅力,瞧瞧这思维都已经有开始跟着跑偏的迹象了,真是喜闻乐见又司空见惯啊。

    王允获得免疫力的时间最早,比这更神逻辑以及逻辑死的话他都听了一箩筐又一箩筐了,对此反应寡淡,当然也不能排除他现在心不在焉的因素。至于为什么心不在焉,只能说义父大人现在又开始操心起已为女帝的义女的婚姻大事了,也不对,或许是选面首大业?

    他的目光从都亭侯吕布掠到骠骑将军张绣身上,再从张绣身上转移到官列尚书令的郭嘉脸上,这都是跟着昭阳帝的老臣了——吕奉先在昭阳帝还不是昭阳君的时候就情根深种了,而那张绣么,也是昭阳君钦点的大将,郭奉孝更不用说了,都有过“入幕之宾”一说了——王仲父对他们也是知根知底,他心里斟酌了,要是让他们从中选一个做皇后(?),吕布有勇无谋,又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好;张绣有已封为平阳侯的叔叔张济,外戚会尾大不掉,不好;郭嘉么,才貌双全,辅佐他家昭阳尽心尽力,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堪为后。

    ……

    ——嗯,王仲父是此周目的搞笑担当,鉴定完毕。

    ——再说一句,若论王佐之才的,在那江东还有周郎周公瑾来着;若论国色天香,似乎还有桥公之二女,大乔和小乔……等等,还有谁呢?

    第238章 东汉汉末年[9]

    抱着这么独特想法的王允王大人在散朝时,还很是纡尊降贵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给了郭嘉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就颠颠的去找昭阳帝了。

    饶是郭嘉在足智多谋,也对王允这番默戏所代表的含义一头雾水。

    别说郭奉孝了,就是昭阳帝听了王仲父的“拳拳爱女之心”,都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片刻后语气微妙的说:“所以义父您的意思是立郭嘉为后,至于吕布和张绣,封他们做贵妃?”

    王允被噎的次数多了,而且他是常年就见识到昭阳帝的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当下就很是模棱两可的“唔”了一声。果然昭阳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紧跟着就来了:“这么一来的话,那义父您不妨想象下他们仨向您敬茶,叫您一声‘公爹’的画面,那一定很销魂罢。”

    如何会不销魂?王允都打了个寒颤了。

    昭阳帝半分没有要组建后宫的意思,他就把这事儿当一乐子了,惊悚了王允一把后,他就继续看奏折了。等到王允平复了翻滚的心情往前凑过来,试探般的问道:“这充盈后宫是早晚的事——”

    昭阳帝打断了王允的话,很干脆的丢出一句:“那义父死吧。”

    王允:“……!”到底是多想让我死啊,这两件事的关联在哪里啊?!

    昭阳帝虽然逻辑死,但并不代表没逻辑:“这不是有为亡父守孝三年一说吗?再三年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呢。”

    王允忽略那让他死吧的前半句,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琢磨又琢磨了昭阳帝的后半句,半晌后吭哧出不太确定的一句:“陛下可是喜新厌旧?”

    昭阳帝这次真叹气了:“义父您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从朕说的三年之说,可那三年之说成立的前提条件是义父您壮烈牺牲啊,难道说您真的愿意舍身取义了?”

    王允果断摇头。

    昭阳帝发出一个前高后低的单音节:“朕想也是,义父从来都是奉行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典范,那难不成是朕先前说您是鱼目,而郭嘉是珍珠这件事中认为朕喜新厌旧的?好吧,朕收回这句话——”他顿了顿补充道,“一年过去了,郭嘉仍旧是珍珠,而义父您已经变成了死鱼眼。”

    王允:“……”他和‘死’字还就脱不了关系了是吧!他还想说什么,昭阳帝就用毛笔沾了墨在他脸上点了点,还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好了,义父现在有朕御赐的‘媒婆之痣’了,在这里朕预祝您给其他人说亲时说一对成一双,借此来抚慰您在朕这儿自找的挫败心灵。这样总行了吧,王媒婆?”

    ——瞬间从三公兼列侯沦落到市井出品的媒婆,真够跨度大的,可为什么觉得还是后者更适合王仲父呢,这一定是气质问题,以及说不定王仲父会就此焕发事业第二春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先恭喜王仲父了。

    ……

    家长里短的事就先随着王媒婆的媒婆痣洗掉随水流,在这群雄争霸的年代想想大江东去浪淘尽,才是不枉这一遭,不是吗?

    说明白了,那就是中原还等着昭阳帝去征服和统一,儿女情长的等其他人真正弄清楚女帝的真实性别后再来谈一谈←这件事还真是得看昭阳帝的心情了,或许等他觉得又无聊了,他就会自我揭发也说不定么。

    转回正题,前面也说过了“初平之战”让淮水以南,包括并州、冀州、荆州、兖州、青州、半个徐州在内的州郡得到了统一,后又平幽州,等昭阳帝登基为帝后,董卓原本发家的地界凉州在韩遂、马腾的代领下彻底归入了昭阳帝的版图,另外半个徐州也在徐州牧陶谦宣布效忠于齐王朝时,得到了合并。

    也就是齐王朝建立之初,就占据了大半个中原。

    淮水以南割据的军阀主要代表就有占据了淮南的袁术,汉中的张鲁,割据了益州的前汉朝宗室刘焉。袁术先不说,说一说后两者,张鲁是被刘焉任命的,并且在刘焉的指示下截断斜谷道,从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而刘焉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使得益州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后因汉王室最后一个皇帝刘协禅位于昭阳帝,刘焉拒绝称臣,在袁术以谁说男子不如女的理由称帝后,刘焉也不甘示弱,造作乘舆车重千余,于巴郡称帝。

    既然说起了刘焉,这前汉朝宗室了,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其他有名望的东汉“余孽”。昭阳帝曾提过的刘表,他现如今割据荆州,荆州在益州以东,位于长江中下游,但荆州并不止刘表一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因为关东州郡伐董失败,而受到波折或败逃或迁徙到荆州的其他小军阀。因此,从这方面来讲,刘表的势力是比不上刘焉的。

    至于刘备,他是谁?哦,公孙瓒的同门师弟,原九江太守同郡卢植的学生啊。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刘备他还真是颠沛流离,原本做官做到了高唐尉,可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刘备准备去投奔师兄公孙瓒,可在投奔途中,公孙瓒就焚火自尽了。这下刘备不得不放弃去幽州的计划,机缘巧合下与关羽、张飞救援了徐州牧守陶谦,在袁术伺机想夺徐州时,累次建功被陶谦表为豫州刺史,驻军在小沛。

    后陶谦上表效忠于齐王朝,徐州彻底并入齐朝版图。也就是说现如今的刘备他是齐王朝的官员,接受齐王朝发放的俸禄,受齐王朝管辖,但凡朝堂发布一条诸如‘如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精选淘汰’的律令,那么像刘备兄弟三人组,会被淘汰的几率恐怕会很高来着,到时候连俸禄都没得了,刘玄德恐怕又会抱着关羽和张飞痛哭“哥哥对不起你们”吧。

    所以说,旁人哪里会知道他更多呢。

    ——所以说刘玄德,现在明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道理了吧?谁让你以前不怎么爱读书,就喜欢狗马、音乐和美服呢。以后真的当天下彻底太平了,没有军功可挣了,你的官场之路……唉,所以痛定思痛后头悬梁锥刺股,好像也不晚么,千万别怕疼呀。

    既然都说到刘玄德了,那不妨再说下孙氏兄弟:去年“鲁阳之战”时,一代将星孙坚虽有空城计,但仍旧不敌坐镇后方但却“手眼通天”的昭阳君的逗你玩,咳,是将计就计,导致鲁阳城失守,本人也被随后赶来的徐荣包了饺子,一代将星就此陨落,也没能来得及给年岁十五的长子孙策打下什么江东基业。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的,因为孙坚讨伐董卓时,孙家移居舒县,孙策遇到了同岁的、相貌俊美且有远大志向的周瑜。两人志同道合,很快就成为了知己好友,这算是变化太快让人措手不及的困境——汉室的少帝刘协禅位于女帝昭阳,依附的袁术也跟着火急火燎的称帝,吃相未免太难看,但更重要的是不管怎么分析,赢面最大的还是已经统一了北方,也已经光明正大称帝的昭阳帝。这么一来,远大的报复想要得到施展,那就只有臣服于齐王朝了吧,这和去年筹谋的分天下之大志可大相径庭——中难得的慰藉吧。

    话题到这里还真是偏了,所以回到统一大业上来。

    昭阳二年(公元192年)四月,昭阳帝登基即将满一周年,昭阳帝派骠骑将军张绣率领大军剑指荆州,经过了一年的发酵,荆州原本数个小军阀皆归顺于…张辽,原先最有名望的刘表在半年前在混战中摔下城墙而死,等张绣率大军来南征,已掌控了荆州的张辽在进行了“艰难抵抗”后,为了账下亲信,为了荆州百姓,举州投降,此深明大义之举让张辽在荆州威名更甚。

    殊不知,等张辽到了张绣的账中,先前还“刀剑相向”过几回合的两人在相顾半晌后,张绣朝张辽举起大拇指:“文远兄,我心服口服了!”

    张辽朝着洛阳的方向拱手:“是陛下深谋远虑。”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可就要从初平之战战袁绍时说起了,当时负责攻打袁绍大军的主帅是吕布,张辽那时在吕布帐下做副将,因为“失误”被袁绍撕开了裂口逃了出去。张辽因此被大怒的吕布鞭笞,张辽不忿就带着一队人马叛逃了,在此后就和狼狈逃窜的袁绍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张辽愿效忠于成了光杆司令的袁绍,这对袁绍来讲那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袁绍当时真的别无选择,他不接就得饿死。

    于此,他们就逃往了还没有被昭阳君染指的荆州。

    袁绍余威尚在,自然就有其他人前来归顺,这般小鱼吞虾米的,他们就日渐壮大起来。实际上袁绍是老大,可实权全都掌握在张辽手中,期间还有谋士荀彧来投靠,荀彧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也就是他的计谋让生性多疑的刘表被他猜忌的部下趁乱推下了城墙,等刘表一死,原本投靠他的一众小军阀群龙无首。如此,袁绍这边就大鱼吃小鱼,将刘表的大军吞并了。

    经此一役,作为主役的张辽威震荆州。

    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袁绍重新招纳的谋士就劝袁绍狙杀功高震主的张辽,袁绍关键时刻又掉链子,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意思了,袁绍都没有下定决心呢,这件事就被传到沸沸扬扬的了。

    袁绍的行为着实令人寒心,一时间威望大减不说,还被群起而攻之,“苦主”张辽就在有唇亡齿寒之感的众人拥戴下,半推半就的坐上了袁绍的位置。他非但没有怨恨袁绍对他的无情,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袁绍,一时间就被传为佳话,引得更多有识之士来投奔他,不可谓不是招诱有方啊。

    之后上下一心,恩威并施,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

    于是,也就有了这被肃清又统一的荆州并入了齐王朝版图一事。殊不知,这在两年前就被昭阳君规划好了,也就少数几个人知道。唔,吕布他不知道。

    ——所以说,演技课也是昭阳帝名下朝臣们的必修课,显然吕布吕奉先就不及格,而张辽,他这门课可以打九十九分了,剩下一分不给打满是怕他骄傲。

    ——以及,昭阳帝下了好大一盘棋。

    截止到如今,中原上下割据一方的军阀就剩下了盘踞在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焉,以及淮南的袁术了。取得荆州后,就已经深入了腹地,从凉州往东南划个弧线过长安,襄阳,再到荆州,就将汉中和益州包围了起来。

    这种情况对割据淮南的袁术也适用,甚至袁术的情况还要更糟糕:过荆州往东则是九州之一的扬州,张辽统领荆州时势力也往东蔓延到了扬州,而扬州东接于海,北枕大江的会稽郡的郡守王朗是徐州牧陶谦举荐的,现如今已经向齐王朝上表效忠,又扬州刺史陈温授任于齐王朝,在朝廷的支持下驻地于江南的曲阿。

    值得一提的是,张辽的势力范围往江东一带蔓延还很师出有名呢,而这所谓的‘名’呢,就是袁术擅自称帝。当时昭阳女帝登基也叫淮南一带的诸侯们所不屑一顾,可不屑一顾归不屑一顾,但谁让人家女帝是得少帝刘协禅位呢,这可比袁术打着那样不知所谓的旗号称帝正规且正统的不知凡几。

    好吧,本质上的原因是袁术是软柿子,柿子要挑软的捏,不捏他捏谁。再说了人家张辽实际上可是受昭阳帝调配的,在张辽的攻击下,袁术丧失了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使得袁术不得不蜗居在淮南。

    总之,袁术现在的处境充分诠释了什么是包围圈,这就是包围圈这句话。

    昭阳二年九月,昭阳帝御驾亲征淮南,在这次御驾亲征中继琴艺后又点亮了又一名动天下的新技能,盛辉也将笼罩于江东啦,可喜可贺。

    第239章 大英帝国的金鱼们[41]

    前情提要:伪装成赛恩·卡罗尔的帕特里克和第一天见面就要和他来个“爱的约会”的莫里亚蒂探长,去了一间gay吧,莫里亚蒂探长亲身上阵诱捕了一名连环迷奸犯。在事故的最后,莫里亚蒂探长恬不知耻的亲了帕特里克,事故因此就变成了故事。

    不过,在发生质变前,它还是一个事故。

    被亲了一口的帕特里克,看着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狐狸样的莫里亚蒂探长,在回过神来后朝他露出一个带了点小坏的笑容,让原本还有几分属于青年稚嫩的面容带上了摄心夺魄的魅力。

    莫里亚蒂探长男色当前,果然就失神了,下一刻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opps”

    等他醒过来时,对上酒吧老板纠结中带着愧疚以及敬佩的眼神,看到莫里亚蒂醒了,老板就小心翼翼的说:“吉姆,你——迷奸犯已经抓住了,唉,你辛苦了——”

    莫里亚蒂探长片刻后就明白老板为什么会做出那种让人蛋疼的表情了,因为当时的‘案发现场’就很像是他真贡献出了肉体一样,以至于让酒吧老板还有被他联系来的下属们误会了。莫里亚蒂探长当即就鼓起腮帮子,思考对这些人来说真的就那么那么难吗?不过有人淘气了哦,不乖的孩子就该被爹地打屁股~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担心着你自己的屁股吧,莫里亚蒂探长,因为在苏格兰场小分队们看来,你的屁股就在抓捕迷奸犯的过程中没保住,多么壮烈的牺牲啊。

    但这对厚颜无耻的莫里亚蒂探长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且他就那么将计就计的把纯洁的苹果派也给拉下水了——

    第二天的苏格兰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个大鱼缸。

    帕特里克

    心情处在阴转晴的阶段,他昨天的心情绝对是阴云密布,这也使得他涉及好一出钓鱼者被吃了鱼饵的案发现场后,去拜访了那位被他挑选出来的连环杀手时,本来就已经评估出对方的潜力值在八分了,他还是没把握好力道,在对方攻击他时不小心用手术刀把对方的颈动脉给划开了,血水喷溅出来,这使得帕特里克的心情更不好了,他讨厌清理。

    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用“化骨水”——一种能够将骨头软化并液化的化学用品,他家二哥有一次做化学实验的副产品,唔,结果就是夏洛克原本用来研究的成品无人问津,副产品却在圈子里火的一塌糊涂,把夏洛克气坏了——把人给化成液体了。

    今天和他家大哥共进早餐时,觉察到麦考夫牙又疼了,还要去做根管治疗,帕特里克的心情才终于好转了。哦,你问夏洛克,他什么时候这么早起过,半夜三点还在锯木头,心情不爽的帕特里克直接上去给他家扰民的二哥打了一剂镇定剂,这也给帕特里克心情好转做出了卓越贡献。

    ——这么一说,似乎他们三兄弟住在一起?这绝对是多种因缘际会下的“巧合”,麦考夫在伦敦,夏洛克在伦敦,妈咪的苹果派从剑桥毕业了,以及这栋房子是属于麦考夫的,然后用他的话说‘善良的哥哥坚强的担起了照顾两个智障弟弟的责任’。为了这个说辞,夏洛克当天就炸了地下室,而帕特里克祭出了妈咪,妈咪把电话打到了麦考夫的办公室,足足唠叨了一个小时,麦考夫还不敢挂电话,不然就等着妈咪直接杀上门来吧。

    ——好一个兄弟情深!

    妈咪的苹果派刚转为晴朗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午休前一分钟,这次终于不再是嘻哈打扮和娘炮打扮的莫里亚蒂探长穿着正装过来了,可怎么都掩饰不了他那股浪里淘沙的浪味儿。

    “小蜜糖,我觉得你应该会很高兴见到我的哟,因为啊,我今天可是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怀’呢。”莫里亚蒂探长扁着嘴,拧着眉头,委屈极了的说。

    “你在炫耀你人缘好?”帕特里克很是纡尊降贵的回了句。

    “是的呢,我人见人爱嘛,所以为了应付他们才耽搁了我不少时间,让小蜜糖你久等了。我真的很想你,以及我也真的有工作上的事要和你探讨。”莫里亚蒂探长还真是个说变脸就变脸的boy,他上一刻还在“顾影自怜”呢,现在已经变成了向日葵,就围着帕特里克转了。

    当然了人家是真的有正经事他把帕特里克昨天提交上去的验尸报告拿来了,帕特里克挑了挑眉梢,意有所指的说:“莫里亚蒂探长还真是敬业。”

    “别那么小气,亲爱的,我认为昨天的事我们扯平了,所以我们现在能说正事了吗?”莫里亚蒂探长说着就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来,点出几份报告来,那都是昨天帕特里克提交里带着含糊不清观点——在他看来都已经是把尸体上的疑点摆在苏格兰场警察们的眼皮子底下了,就差指明凶手是谁了——的报告。

    帕特里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莫里亚蒂没有错过他那双璀璨蓝色的眼睛里的微光,而他这个苏格兰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长在一一点明了案子里的疑点后,惆怅的叹口气:“所以我才说,思考对他们来讲是比登上珠穆朗玛峰还困难的事。小蜜糖,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对不对?”

    帕特里克再次重新审视莫里亚蒂探长了,这个小个子男人,智商并非相对比那些位于马里亚纳海沟底的普通人高,而勉强位于海平线上,事实上要远比海平线高得多,比他最开始判定的也要高。这个事实,实际上,帕特里克昨天在找出来莫里亚蒂探长破解了那个环状案——有七个凶手参与的交换杀亲案——的全过程时,就有了初步的认知,现在不过是确定了。

    “所以?”

    莫里亚蒂探长眨巴着他那双总显得很无辜的大眼睛,很是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啊。哦,这也就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了,我们是同类啊同类。”

    帕特里克对此不置可否:“你是说区别于普通人的类别?”

    莫里亚蒂探长笑嘻嘻的点头:“当然啦。”

    “那你是不是还给这个类别命了名?你必须说出来让我听听。”帕特里克煞有介事的说着,莫里亚蒂探长总算听出来不对劲来了,他鼓着脸不大高兴的说:“小蜜糖,我听出来了,你在把我当精神病人。”

    “不,”帕特里克矢口否认道,他随后又补充了,“我不认为中二病在精神病的范畴里,不过你的理解我也可以接受,你确实精神有问题。所以你可以把这段对话,当做我在好心好意的提醒你去看心理医生。”

    莫里亚蒂可是点亮了百毒不侵技能,和人至贱则无敌技能的男人,他听了帕特里克这话也不恼,反而是恍然大悟中又带着兴致勃勃的说:“我明白了,小蜜糖,原来你的情趣是角色扮演啊。相信我,我很乐意。我看到你穿着这身法医袍,就觉得一定要做你的病人了。亲爱的,你真是太辣了!”

    帕特里克:“……”

    这还没完呢,莫里亚蒂探长说完这不知廉耻的话后,竟然还露出了小羞涩的笑容,“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在苏格兰场的众人问候我的屁股时,我告诉他们那并不是迷奸犯做的,而是亲爱的你,第一次没有掌握住火候把人家弄晕过去了,又不好意思所以先走了。”

    帕特里克:“……”

    莫里亚蒂探长看着华丽丽愣住的帕特里克,在背后摆出了‘耶’的手势:将军啊将军,小蜜糖你要和爹地斗,还嫩着呢,不过爹地真的很乐意啃嫩草呢~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究极大招以毒攻毒…吧?

    第240章 东第汉末年[10]

    昭阳二年九月,昭阳帝御驾亲征淮南。

    彼时,袁术已陷入包围圈中,又袁术本性骄奢淫逸,占据淮南以及稍后称帝后就更加变本加厉。再加上在这期间,袁术野心暴涨,想往外扩张领地,以九江郡为中心攻克周围各郡县,却不料攻克徐州时,徐州牧陶谦在有了朝廷坐靠山后,兵力充足,袁术不敌;乃后攻克广陵、江东大片地区,可好景不长,这大片富裕之地也被荆州后起之秀张辽夺去了……总而使得袁术不得不重新蜗居回淮南,可仍旧不改奢侈荒淫,挥霍无度的作风,后宫妻妾有数百人,皆穿罗绮丽装,精美的食品应有尽有,而他军中的士兵却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军心大散。另在他的腐败统治下,江淮一带民不聊生,连最重要的民心也失去了。

    待到齐王朝大军压境时,袁术账下部曲未战先怯,军心涣散,再加上四面皆被齐王朝部署了兵卒,在敌众我寡,且士气低落的情况下无外乎就两种选择,一呢,先战而败城破,另一种就是不战投降尚能保留一命。

    或许还有第三种,那就是精锐部队杀出一条血路,可然后呢?举目望去也就只有汉中和益州没有被攻破,可从淮南到汉中以及益州去,可就要经过荆州,荆州的张辽难道是吃素的?

    这也是齐王朝气势如虹破荆州,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先前他们可是和张辽的部队对战过,接连败于张辽手,可没想到张辽盘踞着荆州,军备条件比他们好数倍,竟然在短时间内就大败于齐王朝的军队!这么层层叠叠的比较下来,就显而易见的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的军队在齐王朝的军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何必去以卵击石!

    ——都说过了,昭阳女帝下了好大一盘棋。

    袁术举目无亲,登然大怒,可怒火攻心后还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于是就有了大军压境过了淮水,正驻扎在扬州与徐州交界处的昭阳女帝接到了袁术派遣使者送来的……《女诫》一册。

    《女诫》是东汉第一位女史学家班昭所著,共有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提倡妇女要有“三从之道”和“四德之仪”,强调了男尊女卑和顺从思想,这本书自从现世后,渐渐成了东汉女性的行为准则。但送到已然成为尊位的昭阳女帝手上,讽刺意味就相当明显了。

    “这是在讽刺朕没有时下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昭阳帝脸上不见任何不悦,他还快速翻阅了那本《女诫》,“若真要用这本《女诫》上的内容来攻讦朕的话,那朕并不服气,先不说四德,便是这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朕全然做到了,不然又如何有会有朕嫁给先夫,又完成了先夫的遗志一事。至于这‘夫死从子’么,朕爱民如子,听从他们的心愿,自是要完成这统一大业,使得国家昌盛,子民们安居乐业了。这么一说,朕认为朕在这三从上做得无比的好呢。”

    这话乍一听好有道理的样子,逻辑上也说得通,但着实称得上诡辩。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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